教外别传:朱塞佩博士场论的谈话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3-18 18:21 1

摘要:当代精神分析后比昂学派场论代表人之一的朱塞佩・奇维塔雷斯博士 (Dr. Giuseppe Civitarese) 于 2025 年 3 月 13 - 15 日在上海进行了三天讲座,主题是精神分析场论。但我在讲座之外借接待之际和朱塞佩博士有不少交流,对讲座中的一

教外别传:朱塞佩博士场论的谈话

徐钧

当代精神分析后比昂学派场论代表人之一的朱塞佩・奇维塔雷斯博士 (Dr. Giuseppe Civitarese) 于 2025 年 3 月 13 - 15 日在上海进行了三天讲座,主题是精神分析场论。但我在讲座之外借接待之际和朱塞佩博士有不少交流,对讲座中的一些内容和问题有进一步澄清,这些内容是讲座中因为时间和场合原因没有具体详细解释的。今总结成讲座外别传,提供给专业工作者。

1.自我暴露在场论中是怎么理解的?

朱塞佩:场论对自我暴露十分谨慎。在这方面,美国的工作者倾向于在精神分析中有很多自我暴露,但这点后比昂学派并不是那么接受。因为过多的自我暴露会让分析过程以分析师为主,而分析本应是两个人的共同过程。同时,临床实践的重点毕竟是以病人为中心,而不只是沉浸在分析师自身。

2.主体间性与场论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朱塞佩:主体间性与主体性是相关的,我们每个人的主体都与主体间性相关。主体性受主体间性影响,同时主体性也影响着主体间性。主体间性源自胡塞尔、梅洛 - 庞蒂的现象学,它是一种认识论。

3.有人不喜欢主体间性,或者说为什么场论要包含主体间性?是不是有多种主体间性?

朱塞佩:是的。美国有些学者,例如唐娜・奥兰治等,很激进地使用主体间性这个概念,但我觉得他们并没有真正理解主体间性这个概念,而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或者从人际关系的观点来理解主体间性。

我与罗伯特・史托罗楼交流时,他并没有给我提供可信的主体间性引用证据,而只是较多地阐述他自己想说的内容。

至于唐娜・奥兰治将我对她的询问当成攻击,那就没法交流了。欧洲的主体间性与美国目前一些学说所讲的主体间性思想十分不同。在场论的主体间性中,我在《Intersubjectivity and analytic field theory》一文中做了详细讨论。

4.您的精神分析场论的学习来自费罗吗?

朱塞佩:是的。我阅读费罗的著作时,就觉得费罗的工作对我很有吸引力,于是后来我在帕维亚找到费罗,接受了他 6 年的督导。之后我们发展成亦师亦友的关系,有很多合作工作。

5.场论与荣格 1946 年的《移情心理学》有很多相关性,不知道您怎么看?例如 “哲学家的玫瑰园” 的移情图。

朱塞佩:我前段时间参加了荣格派在英国的一个会议,确实发现其中有相关性。但我觉得他们在原型心理学上强调得比较多。如果荣格的分析心理学的确如上图所显示的那样,我觉得那荣格心理学应该属于场论范畴。

6.对荣格心理学的易经占卜您是怎么看的?

朱塞佩:占卜在我看来是魔法,我不是很理解。不过我喜欢其中辩证的味道。如果有这样的英文版中国著作,我想了解和阅读这些内容。

7.欧洲哲学对精神分析场论的影响,您觉得最重要的是谁?

朱塞佩:我觉得黑格尔是最重要的。在他的《精神现象学》中,他很完美地阐述了主体间性和场论的某些先驱性思考,虽然他没有直接这么表述。

8.的确,黑格尔讲过,“认识一个对象,必须考虑对象所处的情境,以及认识者本身在认识该对象时对认识行为所产生的影响因素。” 科胡特也曾推荐黑格尔哲学,并且引用了这段文献。

朱塞佩:黑格尔对场论而言是很重要的思想家。我认为科胡特的工作主要在自恋方面有不同看法,不过他的工作还是相当经典的,属于自我心理学方式,而不是美国关系性精神分析那种激进方式。

9.对一些拉康学派在分析中的节制您是怎么看的?

朱塞佩:拉康派在理论上有完美之处。不过落实到临床实践可能太理想化了。如果是一个相对健康的人接受那样的分析,或许是可行的,而且会很美好。但如果来访者问题过于严重,设置过于节制,甚至刻板,其实是有害的。因为这忽略了临床实践的中心毕竟是要帮助病人获益,而不是别的。

10.场论的精神分析实践中一直有戏剧的部分,是不是和某些戏剧家有关系?

朱塞佩:和意大利作家皮兰德娄有关系,他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后来还做过实验戏剧。在精神分析中,来访者叙事中的人物登场,以及分析家在这一 “剧场” 的出现,是共同戏剧的过程,其中有许多体验出现,这是精神分析场论工作所关注的重点。

11.比昂与后比昂场论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朱塞佩:早期比昂更多属于克莱因学派,但他在后期孕育了新思想。虽然这些新思想和今天的后比昂学派相关,但当年比昂的实践并没有清晰化,这些工作是由比昂同时代和之后的精神分析家逐步提炼和发展的,所以后比昂学派是在比昂晚年所发展的创新性概念上逐步发展成熟起来的。

12.我们国内精神分析圈这几年对托马斯・奥格登的阅读逐渐成为热门,您对奥格登是怎么看的?

朱塞佩: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互相支持彼此的观点。就是前几天我给你说起的,和你一样鞋子坏了,和我在意大利旅行时坏了鞋一起找鞋的那位朋友。他最近出版了《What Alive Means: Psychoanalytic》,在扉页上把这本书赠送给我。我十分认可他的观点。

(注解:我带朱塞佩从南京路步行街到上海城隍庙旅行,走到人民广场时,一双专门挑选的好皮鞋由于一段时间没穿,居然直接脱了鞋底。幸好下一站是去上海城隍庙,于是我们一起在城隍庙先找了鞋店买鞋换上,才能继续一起逛街。朱塞佩当时看到鞋子脱底找鞋时说,这个太奇妙了,奥格登去意大利拜访朱塞佩时,两人一起在意大利旅行,然后走半路奥格登的鞋子也坏了,于是朱塞佩陪着奥格登一起去买鞋)

13.您对今后在中国教学后比昂学派场论有什么想法?

朱塞佩:我除了在意大利,还在美国、俄罗斯、中东教学,但是中国是我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但我发现大家很热情,我觉得可以继续拓展教学,未来希望能促进中国后比昂学派场论的发展,当然是有中国自己特色的独立发展。我觉得我们未来可以设计例如两年的项目以及督导,来推进这件事情。

场论很大程度上是生命美学的发展,我们无法在一个刻板和没有活力的世界中生活,而这或许是许多现代病人的困扰,所以我们要和病人一起发展生活之梦,当梦展开的时候,美学的诗意就会在生命中活跃起来。

来源:九州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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