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地铁诡则:听到陌生地名,请立即捂住耳朵,直至广播声消失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16 22:43 2

摘要:23:00之后站台广播仅会播报本站的名称。倘若听见陌生的地名,要立刻捂住耳朵并背对着列车进站的方向,一直等到广播声彻底消失为止。

1

【地铁安全准则-夜间特别版】

1.

23:00之后站台广播仅会播报本站的名称。倘若听见陌生的地名,要立刻捂住耳朵并背对着列车进站的方向,一直等到广播声彻底消失为止。

2.

等候列车时必须坐在站台右侧的蓝色座椅上。红色座椅即便空着也绝对不可以坐。要是看到有人坐在红色座椅上,千万不要和他对视。

3.

列车进站之后,要是车门编号的末尾数字是7,就禁止上车。不管车厢里面看起来多么空荡都不能上去。

4.

车厢内禁止和穿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交谈。他们是不会主动询问乘客有什么需求的。

5.

如果发现邻座的乘客没有影子,要慢慢站起身换到离他最远的空座位上。在这个过程中不要回头看。

6.

行车途中要是突然停电,就待在座位上不要动。黑暗中会有脚步声经过,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

7.

到站后下车之前,要确认站台电子屏显示的时间和你的手机时间相差不超过5分钟。如果超出这个范围就要继续留在车厢里。

8.

全程都不要数经过的隧道灯数量。当数到第13盏的时候,会有人拍你的肩膀。

我紧攥着这张已经泛黄的纸条站在站台上,指尖被冷汗浸得发皱。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23:17。

最后一班地铁按理来说应该在22:45就停运了,但我加完班冲出写字楼的时候,只有这趟诡异的末班车还亮着信号灯。

保安把这张纸递给我的时候,他眼镜片后面的眼睛像两潭毫无波澜的死水。

“按照规则走,就能到家。” 他这样说道。

站台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右侧的蓝色座椅只剩下最末端还有一个空位。

左边的三个红色座椅上,坐着一个穿连衣裙的女人。

她的头发很长,垂下来把脸都遮住了,一动不动的,像一尊蜡像。

我刻意把视线固定在自己的运动鞋上,快步走到蓝色座椅旁坐了下来。

塑料椅面冰冷刺骨,就像直接坐在寒冬的雪地里一样。

广播突然响了起来,伴随着刺啦作响的电流杂音。

“下一站,安...安华桥...”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并不是我的换乘站。

按照规则1,我立刻捂住耳朵转过身,后背紧紧地抵住冰凉的墙壁。

脖颈后面传来一阵熟悉的麻痒感,好像有人正对着我的衣领吹气。

余光中,红色座椅上的女人似乎抬起了头。

在她的头发缝隙之间,好像没有五官。

广播声持续了整整一分半钟才消失。

我松开手的时候,掌心的皮肤已经被指甲掐出了几道红痕。

转身的瞬间,红色座椅空了。

地面上有一摊水渍,形状像一个蜷缩的人影。

列车进站的鸣笛声从远处渐渐传来。

我盯着车门上方的编号——307。

末尾数字是7。

这符合规则3。

2

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紧紧贴住墙壁。

列车平稳地停在了站台上,车门嘶嘶地滑开了。

车厢里亮着暖黄色的灯,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

靠窗的男人在低头看报纸,报纸的边缘已经泛黄卷曲。

穿校服的女孩趴在小桌板上,似乎在睡觉,书包的拉链没有拉严,露出了半截灰色的布料。

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车门敞开了大约十秒钟。

我在心里默默数着,心脏在胸腔里像擂鼓一样跳动。

就在车门即将关闭的前一秒,那个穿校服的女孩突然抬起了头。

她的脸正对着我,眼睛是两个黑洞。

车门“砰” 地一声合上了。

列车缓缓驶离站台。

我看着车窗里的女孩,她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黑洞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所在的位置。

直到列车消失在隧道尽头,我才发现自己攥着纸条的手在不停地发抖。

裤脚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一点湿冷的液体,和刚才红色座椅下的水渍一样。

第二趟列车进站时,车门编号是214。

我深吸一口气,跨进了车厢。

刚站稳,身后就传来了车门关闭的提示音。

车厢里比刚才看到的更暗一些,暖黄色的灯光像是蒙上了一层灰。

坐在我斜对面的男人仍然在看报纸,报纸的标题是1998年的。

我找了个离他最远的空位坐下,把公文包抱在怀里,当作一点微不足道的屏障。

规则4中提到的穿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从车厢连接处走了过来。

他的步伐很僵硬,像一个提线木偶。

制服的颜色深得发黑,领口处有一块暗红色的污渍,形状像干涸的血迹。

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车厢的另一头,站定后,背对着乘客。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隧道里的灯飞速掠过,忽明忽灭。

不能数,这是规则8的要求。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数字。

1...2...3...

邻座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我猛地睁开眼,转头看过去。

邻座坐着一位老太太,满脸皱纹,手里拄着一根雕花拐杖。

她的眼睛半眯着,似乎在打盹。

我松了口气,刚要转回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地面。

老太太的脚边,空空如也。

没有影子。

这符合规则5。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我慢慢地、一寸一寸地站起身。

公文包的金属搭扣撞到椅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太太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她的瞳孔是浑浊的白色,没有任何焦点。

我保持着转身的姿势,不敢回头,一步一步挪向车厢的另一端。

每走一步,都感觉有视线黏在我的后颈上。

直到走到离老太太最远的角落,我才敢靠着车厢壁站定。

刚才我坐过的位置,老太太已经挪了过去,正对着我原来的方向,白色的瞳孔似乎在“看” 着什么。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只有冰冷的车窗。

列车突然颠簸了一下。

灯光闪烁了两下,灭了。

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

这时候要遵守规则6。

我立刻屏住呼吸,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

黑暗中,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要撞破肋骨一样。

几秒钟后,有脚步声从车厢那头传来。

很轻,像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一步...两步...

脚步声越来越近。

停在了我对面的位置。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站在那里,呼吸声带着潮湿的霉味。

“先生...”

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像贴在耳边说的一样。

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不能回应,这是规则6的规定。

“你的鞋带松了。”

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笑意。

我的鞋带确实松了,刚才上车时不小心踩开的。

冷汗顺着额角滑进衣领,冰凉刺骨。

脚步声又开始移动,慢慢绕到我的身后。

头发丝被气流吹动,拂过脸颊。

“你在发抖哦。”

她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带着湿冷的气息。

我闭上眼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时间仿佛凝固了。

3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车厢连接处。

灯光突然亮了起来。

刺目的光线让我瞬间感到眩晕。

等视力恢复后,我看向刚才脚步声停留的位置。

地面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车厢那头一直延伸到我脚边,然后又折返回去。

脚印很小,像是女人的高跟鞋踩出来的,但鞋跟处是尖锐的三角形,像是某种爪子。

那个看报纸的男人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报纸遮住了他的脸。

老太太不见了。

刚才她坐过的位置,留下了一根雕花拐杖,杖头的宝石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我低头看自己的鞋带,系得整整齐齐。

像是从来没有松开过。

列车报站的声音响起。

“下一站,和平门。”

我立刻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23:42。

抬头看站台电子屏,显示的是23:43。

只差1分钟。

可以下车。

我站起身,腿有些发麻。

经过那个看报纸的男人身边时,他突然抬起了头。

报纸滑落,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有平整的皮肤。

我踉跄着冲出车门,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站台的灯比刚才更暗了。

蓝色座椅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在打电话。

“对,我在等车...什么?不可能,我明明按规则做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不停地颤抖。

我注意到他坐的是蓝色座椅,没有违反规则2。

但他的脚边,有一滩深色的液体,正在慢慢扩散。

列车开走的提示音响起时,男人突然尖叫一声,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他死死捂住耳朵,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站台广播突然响起,电流杂音比上次更刺耳。

“下一站,无回巷。”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名。

要遵守规则1。

我立刻转身捂住耳朵,后背抵住墙壁。

这次,身后传来的不是吹气声,而是指甲刮擦墙壁的声音。

尖锐刺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慢慢剥离墙面的瓷砖。

我紧闭着眼睛,感觉后背的衣服被什么东西轻轻拽了一下。

男人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广播声消失后,我缓缓转过身。

蓝色座椅空了。

地面上的深色液体已经凝固,形状像一个被揉皱的纸团。

那个男人不见了。

只有他的手机残骸留在原地,屏幕虽然碎了,却还亮着,显示着通话界面,通话对象是“妈妈”。

第三趟列车的车门编号是121。

我上车的时候,看到那个穿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就站在车门边。

他的侧脸对着我,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

我低下头,快步走过,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窗外的隧道灯依然在飞速掠过。

不能数。

4

我盯着自己的手,手心全是汗。

旁边的座位轻轻陷下去一块。

我侧过头,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皮箱。

他对我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看起来很温和。

“加班到这么晚?” 他问道。

我没有回答,按照规则,没必要和陌生人说话。

他也不介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是医生,刚从急诊室下班。”

他打开皮箱,里面是一些医疗器械,闪着寒光。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他拿出听诊器,“需要检查一下吗?免费的。”

听诊器的金属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摇摇头,往窗边挪了挪。

他收起听诊器,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听说这趟车不太对劲?” 他压低声音,“我同事说,有人在这里失踪过。”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有接话。

他突然凑近,眼镜几乎要碰到我的脸。

“你相信吗?” 他的声音很轻,“那些失踪的人,其实是被留下来了。”

他的眼睛里映出隧道灯的光影,忽明忽灭。

我猛地站起身,走到车厢的另一头。

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没有跟过来,只是坐在原地,对着我刚才的位置微笑。

皮箱的盖子没有关严,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列车再次停电。

这次的黑暗比上次更浓厚,像是浓稠的墨汁。

脚步声又响起来了。

不止一个。

有沉重的,像是拖着什么东西。

有细碎的,像是很多小孩子在奔跑。

还有一种黏腻的声音,像是有人光着脚踩在湿滑的地面上。

它们从四面八方涌来。

“找到你了。”

一个尖利的童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感觉有双冰冷的小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脚踝。

不能动,这是规则6的要求。

我死死咬着牙,全身的肌肉紧绷得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一股拖拽感从脚踝传来,力道极大,像是要把我拖向某个未知的幽暗之处。

黑暗中,有呼吸声喷洒在我的后颈上,带着一股甜腻的腐烂气味。

"跟我们一起玩啊..."

"别再躲起来了..."

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耳边盘旋回荡。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不能动"这三个字在反复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又或许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灯光骤然间亮了起来。

脚踝上的拖拽感瞬间消失了。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踝。

那里有一圈青紫色的指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抓过一样。

车厢里空无一人。

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坐过的位置上,留下了那个黑色的皮箱,箱子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一张泛黄的纸条,和我手里的那张一模一样。

上面用红色的笔迹写着:规则9,不要相信穿白大褂的人。

列车报站的声音响了起来。

"下一站,复兴门。"

我扶着座椅慢慢站起来,走到车门边,看了一眼站台的电子屏。

显示的时间是00:03。

我的手机上显示的是00:07。

相差了4分钟。

按照规则7。

不能下车。

车门缓缓地关闭了。

我看着站台慢慢向后退去,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刚才的电子屏,好像在我看它的那一瞬间,跳了一下。

从00:08变成了00:03。

这是我的错觉吗?

列车继续向前行驶。

隧道里的灯依然在明明灭灭。

我靠在车门上,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

不能睡。

5

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让我清醒了一些。

那个穿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从车厢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这次,他是面对着我走过来的。

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走到离我还有三步远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

根据规则4,不能与他搭话。

我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他没有动,就那样站在那里。

车厢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列车行驶时的轰鸣声。

几分钟后,他突然开口说话了。

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在相互摩擦。

"你要去哪里?"

我全身一僵。

规则4说他不会主动询问乘客的需求。

这不在规则所描述的情况之内。

我没有回答,死死地盯着窗外。

"你的家,还在吗?"

他又问了一句,声音离我更近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带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我闭上眼睛,手指用力抠着车门的扶手,指节都发白了。

他没有再说话。

但我能感觉到他还站在那里。

他的存在感像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列车开始减速。

报站声响起。

"下一站,西直门。"

我睁开眼睛,那个工作人员已经不见了。

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是00:15。

站台电子屏上显示的也是00:15。

时间一致。

车门打开的瞬间,我几乎是逃一般地冲了出去。

西直门是我的换乘站。

站台上的人多了一些,虽然每个人都面无表情,但至少看起来是"正常"的。

蓝色座椅上坐满了人,我找了个角落站着,紧紧攥着那张纸条。

刚才那个穿灰色制服工作人员的话一直在我脑子里盘旋。

你的家,还在吗?

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广播突然响起,没有电流杂音,十分清晰。

"开往安河桥北的列车即将进站,请乘客们注意安全。"

安河桥北是我的终点站。

我松了口气,打起精神,准备上车。

列车进站了,车门编号是009。

我跟着人群走进车厢。

车厢里很亮,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一些寒意。

我找了个座位坐下,旁边是个抱着小孩的女人。

小孩在睡觉,脸蛋红扑扑的,很可爱。

女人对我笑了笑,眼角有淡淡的细纹。

"加班到现在?"她问道,声音很温柔。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真辛苦,"她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我家孩子爸也经常加班,有时候回来得比这还晚呢。"

6

她说话的时候,怀里的孩子动了动,咂了咂嘴。

我看着孩子,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可怕。

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苹果皮很长,一直没有断。

"你到哪站下?"她问,眼睛盯着手里的苹果。

"安河桥北。"我说。

她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

"那站..."她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很诡异,"早就不停了。"

我心里一沉。

怀里的孩子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成年人的眼睛,瞳孔里布满了血丝。

他对着我,缓缓咧开嘴,露出尖尖的牙齿。

规则里没有这一条。

我猛地站起身,想要往后退。

女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她的力气大得惊人。

"既然上来了,就别下去了。"她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

车厢里的其他乘客同时转过头,他们的脸都扭曲着,表情一模一样。

列车突然加速。

窗外的隧道灯变成了一条条模糊的光带。

我看到了数字。

10...11...12...13...

后颈传来一阵轻微的触感。

有人在拍我的肩膀。

规则8。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不能回头。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炸开。

肩膀上的触感很轻,像一片羽毛。

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

越来越用力。

"你在数灯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死死闭着眼睛,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骨头像是要被捏碎。

"回头看看我啊。"

身后的声音带着诱惑的语气。

车厢里的其他人开始发出窃窃私语,像是在催促。

我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就在这时,列车报站的声音突然响起。

"安河桥北到了,请乘客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车。"

我猛地睁开眼睛。

抓住我手腕的力道消失了。

那个女人和孩子不见了。

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也不见了。

空荡荡的车厢里,只有我一个人。

车门缓缓打开。

7

站台上亮着灯,很安静。

电子屏上显示的时间是00:30。

手机上也是00:30。

我犹豫了一下,看向身后。

空无一人。

也许...已经结束了?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车厢。

站台很干净,没有蓝色座椅,也没有红色座椅。

只有一个指示牌,指向出口的方向。

我朝着出口走去,脚步有些踉跄。

快到楼梯口时,身后传来列车关门的提示音。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列车的车门正在关闭。

透过车窗,我看到车厢里坐满了人。

他们都在看着我,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那个穿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那个穿连衣裙的女人,那个看报纸的男人,那个老太太,那个抱孩子的女人...

还有很多陌生的面孔。

他们的眼睛都死死盯着我。

车门彻底关闭。

列车缓缓驶离站台,消失在隧道里。

我站在原地,心脏狂跳。

楼梯上方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我握紧公文包,走上楼梯。

出口处的闸机是开着的。

外面是凌晨的街道,路灯亮着,空无一人。

空气里有淡淡的雾气。

我走出地铁站,回头看了一眼。

地铁站的招牌亮着,"安河桥北"四个字在雾气中有些模糊。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我松了口气,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走了没几步,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一阵熟悉的电流杂音。

和站台广播的杂音一模一样。

然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欢迎再次乘坐夜间地铁。"

电话挂断了。

我站在原地,全身冰凉。

身后传来地铁进站的鸣笛声。

我慢慢转过身。

地铁站的入口处,雾气变得浓稠。

里面隐约有暖黄色的灯光透出。

一个穿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入口处,背对着我。

他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和我一模一样。

他对着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握紧了手里的纸条。

上面的八条规则,似乎在灯光下微微发烫。

我该往哪走?

是走进那片雾气里,还是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

8

街道的尽头,雾气也越来越浓,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雾里蠕动。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是一条新短信,来自那个陌生号码。

只有一句话:

"规则9,不要回头。"

我抬起头,看向街道尽头的浓雾。

又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很轻,像是光着脚踩在地面上。

一步...两步...

越来越近。

我咬着牙往前迈了一步。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街道尽头的浓雾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哼唱声。

像是很多人在同时哼着跑调的童谣。

腐臭味越来越浓。

混杂着地铁隧道里特有的潮湿气息。

我不敢回头。

规则9在手机屏幕上泛着冷光。

但身后的脚步声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像一条冰冷的蛇,缠绕着我的脊椎。

突然。

地铁站方向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

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工作人员。

正站在地铁入口的雾里。

他的脸在暖黄灯光下忽明忽暗。

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贪婪的注视。

他抬起手。

朝着我这边指了指。

脚步声猛地加快了。

距离瞬间拉近。

我甚至能听到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像有人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在行走。

我加快脚步。

几乎是小跑起来。

街道两旁的路灯开始闪烁。

光线在雾中拉出长长的残影。

像无数只扭曲的手。

哼唱声越来越清晰。

能分辨出其中夹杂着那个穿白大褂男人的声音。

还有那个抱孩子女人尖利的假声。

他们在唱:"回家的路,长又长,一步一步,别回头..."

我攥着纸条的手被汗水浸透。

纸条边缘开始泛黄卷曲。

像被火烤过一样。

突然。

我看到前面的浓雾里。

站着一个人影。

背对着我。

穿着和我一样的西装。

一样的公文包垂在身侧。

我的心脏骤然停跳。

他缓缓转过身。

脸埋在阴影里。

只能看到嘴角咧开的弧度。

和地铁入口那个"我"一模一样。

前面的路被堵死了。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耳边。

带着湿冷的呼吸。

我猛地停下脚步。

进退两难。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又一条新短信。

规则10:当两个自己同时出现时,选择相信有影子的那个。

我下意识看向地面。

前面那个"我"的脚下。

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被路灯拉得很长。

而我自己的影子。

不知何时消失了。

身后的呼吸声越来越近。

带着甜腻的腐烂气味。

和那个停电的车厢里闻到的一样。

9

前面的"我"抬起手。

朝我伸出了手掌。

掌心向上。

像是在发出邀请。

又像是在索要着什么。

我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那张泛黄的纸条不知在何时已经碎成了纸屑。

被风吹着散落在雾气之中。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轻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冰冷刺骨的触感。

如同蛇的鳞片一般。

我看到前面那个“我” 的嘴角。

咧开了一个更大的弧度。

他的眼睛里。

映出了我身后的东西。

我紧紧盯着前方那个“我” 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任何倒影。

只有一片浑浊的白色,和地铁里那个老太太的瞳孔极为相似。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衬衫。

规则10是假的。

或者说,所有的规则都是陷阱。

身后搭在肩膀上的东西开始用力。

不是拖拽的力道,而是挤压。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要把我的肩膀捏碎。

腐臭的气味顺着衣领钻进来,熏得我头晕目眩。

我想起了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想起了他皮箱里那些蠕动的东西。

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选好了吗?”

前方的“我” 突然开口说话。

声音和我的一模一样。

却带着一种不属于活人的僵硬感。

他的嘴唇根本没有动。

声音像是从浓雾深处直接钻出来的。

我猛地低下头。

看到自己的手在不停地发抖。

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纸条的纸屑。

那些规则像诅咒一样在脑子里盘旋。

规则1,规则2,规则3…… 规则9,规则10……

它们仿佛有了生命,在互相吞噬,互相撕咬。

最后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血污。

身后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带着一种兴奋的节奏。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顺着我的脊椎往下滑。

就像一条蛇。

“没时间了哦。”

前方的“我” 又说道。

他抬起了另一只手。

手里握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是我的公文包。

我明明一直把它抱在怀里。

什么时候到了他的手里?

我下意识地摸向胸前。

空空如也。

10

公文包不见了。

“里面有你的家门钥匙,” 他晃了晃公文包,“还有你的工牌,你的手机充电器……”

他一样样报出里面的东西。

甚至包括我昨天刚放进去的半包纸巾。

“想回家的话,过来拿。”

他张开了手臂。

像是在迎接我。

我看着他脚下的影子。

在路灯下微微晃动。

边缘模糊不清,像是随时会融化在雾气里。

这到底是什么?

是幻觉?

还是……

身后的力道突然加重。

我感觉肩膀的骨头在咯吱作响。

“啊 ——”

我忍不住痛呼出声。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雾气里的哼唱声越来越响。

那些跑调的童谣像是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耳朵。

穿连衣裙的女人。

看报纸的男人。

抱孩子的女人。

他们的脸在雾里一闪而过。

都在对着我笑。

笑得嘴唇咧到了耳根。

“快选啊!”

身后的东西突然发出尖利的叫声。

是那个校服女孩的声音。

黑洞洞的眼睛仿佛就在我耳边。

我猛地向前扑去。

不是冲向那个“我”。

而是朝着他旁边的空隙。

我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哪怕前方是更浓的雾。

哪怕雾里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就在我快要躲开的瞬间。

前方的“我” 突然动了。

他的速度快得不像人类。

明明站在三米外。

却一下子出现在我面前。

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的脸离我只有一拳的距离。

我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和地铁里那个灰色制服工作人员一样。

铁锈味混合着霉味。

“为什么不选我?”

他歪着头。

脖子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像是生锈的合页。

“我们是一样的啊。”

他伸出手。

指尖冰凉。

碰了碰我的脸颊。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

却撞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身后的东西抱住了我。

两只手臂像铁箍一样勒住我的腰。

我能感觉到它的心跳。

很慢。

很沉。

一下。

又一下。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鼓声。

“他在骗你哦。”

它在我耳边低语。

是那个老太太的声音。

苍老而嘶哑。

“他不是你。”

“我才是。”

11

我想挣扎。

却浑身无力。

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前方的“我” 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的眼睛里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

顺着脸颊往下流。

像两行血泪。

“抓住他。”

他对身后的东西说道。

声音冰冷刺骨。

勒住我的手臂突然收紧。

我感觉肋骨快要断了。

呼吸困难。

眼前阵阵发黑。

哼唱声消失了。

周围变得异常安静。

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还有……

地铁进站的鸣笛声。

从浓雾深处传来。

很近。

像是就在这条街道的尽头。

我想起了那个保安的话。

“按规则走,能到家。”

家……

我还有家吗?

那个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问过我。

你的家,还在吗?

我突然想起了阳台上的绿萝。

想起了那盏亮着的灯。

也许……

也许那才是唯一的真实。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抬起头。

看向街道尽头的浓雾。

鸣笛声越来越清晰。

还夹杂着列车进站的刹车声。

“规则11,”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当所有规则都失效时,相信你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第一个声音……

是保安的声音。

“按规则走,能到家。”

家……

我猛地低下头。

咬在勒住我腰的手臂上。

不知道咬到了什么。

又冷又硬。

像是咬在一块冻住的肉上。

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不是老太太的声音。

是那个校服女孩的。

勒住我的力道松了。

我趁机往前冲。

推开挡在面前的“我”。

他的身体轻飘飘的。

像个充气娃娃。

我不敢回头。

拼命朝着街道尽头的鸣笛声跑去。

浓雾打在脸上。

像冰冷的雨水。

身后传来争吵声。

是“我” 和那个东西在吵架。

声音越来越远。

鸣笛声越来越近。

雾气中。

隐约出现了铁轨的轮廓。

还有站台的灯光。

暖黄色的。

和地铁里的一样。

我看到一个穿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

站在站台边缘。

背对着我。

他的肩膀在微微耸动。

像是在笑。

我停下脚步。

不敢再往前走。

这到底是地铁站。

还是……

另一个陷阱?

身后的争吵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脚步声。

很轻。

像是光着脚踩在地面上。

一步。

两步。

越来越近。

我站在原地。

进退两难。

前面是暖黄色灯光的站台。

后面是步步紧逼的脚步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我掏出来。

屏幕亮着。

是一条新短信。

来自那个陌生号码。

规则12:终点就是起点。

我看着这条短信。

突然笑了起来。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从一开始。

就没有什么家。

也没有什么规则。

只有这无尽的循环。

脚步声已经到了身后。

我能感觉到那湿冷的呼吸。

吹在我的后颈上。

我没有回头。

也没有往前走。

只是静静地站在浓雾里。

听着远处的鸣笛声。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

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它们渐渐融合在一起。

变成一首诡异的歌谣。

我缓缓闭上眼睛。

也许。

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来源: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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