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每天的日子，就像楼下花坛里的月季，看着热闹，其实早就被太阳晒得打蔫了。早上六点半起床，给老公和女儿做早饭，送女儿去学校，回来收拾屋子，然后去菜市场买菜，中午随便吃点，下午要么洗衣服要么睡午觉，傍晚接女儿放学，做晚饭，等老公回来，吃完洗碗，辅导女儿写作业，最后

三十五岁那年的夏天，特别热。

我每天的日子，就像楼下花坛里的月季，看着热闹，其实早就被太阳晒得打蔫了。早上六点半起床，给老公和女儿做早饭，送女儿去学校，回来收拾屋子，然后去菜市场买菜，中午随便吃点，下午要么洗衣服要么睡午觉，傍晚接女儿放学，做晚饭，等老公回来，吃完洗碗，辅导女儿写作业，最后洗漱睡觉。

一天又一天，钟表的指针好像都走得比别处慢。

老公是做销售的，常年在外跑，一个月能在家待上十天就不错了。回来也多半是累得瘫在沙发上，要么玩手机，要么看电视，跟我说不上三句话。有时候我想跟他聊聊女儿的学习，或者说说小区里的事，他总说“累了，明天再说”。

时间长了，我也就懒得说了。

女儿上小学四年级，正是调皮的时候，每天放学回来，书包一扔就看电视，作业要催好几次才肯写。我嗓门越来越大，以前说话细声细气的，现在吼女儿的时候，楼道里都能听见回音。

有次同学聚会，以前的同桌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你怎么老成这样了？”她这话有点扎心，但我知道是实话。镜子里的我，眼角有了细纹，头发随便扎个马尾，衣服都是几十块钱一件的，跟她身上那件真丝连衣裙比，简直像两个世界的人。

“在家带孩子，都这样。”我笑了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有点凉。

“你就没想过找点事做？”她问。

“找啥啊，”我说，“女儿还小，老公又忙，走不开。”

“那也不能把自己熬成黄脸婆啊。”她叹了口气，“我认识个朋友，开了家瑜伽馆，要不你去试试？就当锻炼身体了。”

我愣了一下。瑜伽馆？听起来离我的生活挺远的。

“再说吧。”我含糊地应着。

但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女儿睡得很沉，小脸红扑扑的。老公又出差了，空出来的那半边床，凉飕飕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松松软软的，确实不如以前紧致了。

第二天，我鬼使神差地给同桌打了电话，问了瑜伽馆的地址。

瑜伽馆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装修得挺雅致，一走进去就有股淡淡的香味。前台小姑娘给我推荐了个初级班，说有个王教练特别有耐心，适合新手。

第一次上课，我有点局促。别人都穿着漂亮的瑜伽服，动作舒展，就我穿着一身运动服，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王教练走过来，笑着说：“别紧张，跟着我做就行。”

他声音挺好听，像夏天的风，吹得人心里舒服。

王教练三十出头，个子很高，穿着黑色紧身衣，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很明显。他教动作的时候，会弯腰帮学员调整姿势，轮到我的时候，他的手碰到我的腰，轻轻一推，“这里放松点”。

我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低下头。

那节课，我学得乱七八糟，好多动作都做不标准。下课的时候，他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第一次都这样，多练几次就好了。”

“谢谢教练。”我接过水，手指碰到他的，有点烫。

“我叫王浩，你叫我名字就行。”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我叫林岚。”

从那以后，我每周去三次瑜伽馆。

王浩确实很有耐心，我韧带硬，劈叉的时候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就在旁边说“慢慢来，别勉强”，还会帮我压腿，力道刚刚好。

有时候下课晚了，他会说“我顺道，送你一段”。他开着辆白色的轿车，车里很干净，放着舒缓的音乐。我们一路聊着天，他跟我说他以前是专业运动员，膝盖受伤了才转行当教练，我说我在家带孩子的琐事，他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确实不容易”。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心里有点暖。老公从来没跟我说过“不容易”，他总觉得我在家待着很清闲。

有次我来例假，肚子疼得厉害，上课的时候脸色发白。王浩看出来了，让我去休息区坐着。下课后，他递给我一个暖水袋，“灌点热水捂着，能好点”。

“你怎么会有这个？”我有点惊讶。

“我妈以前总肚子疼，我车里常备着。”他笑了笑。

那天他送我到小区门口，我下车的时候，他突然说：“你其实挺好看的，就是不太会打扮。”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车开走，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很久没人跟我说过这话了。

我开始留意自己的穿着。去菜市场不再穿那件洗得变形的T恤，而是换了件浅蓝色的衬衫。头发也不再随便扎着，会用卷发棒稍微卷一下。有次接女儿放学，她盯着我看了半天，“妈，你今天好像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就是好看了。”

我心里偷偷乐了半天。

和王浩的联系，慢慢多了起来。

他会微信问我“今天练得怎么样”，我会发个哭脸的表情，说“劈叉还是不行”。他会回个加油的表情，说“明天我帮你多压会儿”。

有次老公又出差，女儿去了奶奶家，我一个人在家，觉得空落落的。王浩发来微信，“在干嘛呢？”

“没干嘛，看电视呢。”

“我刚下课，要不出来喝点东西？”

我犹豫了半天。单独跟一个男人出去，好像不太好。但心里又有点痒，像有小虫子在爬。

“去哪？”我最终还是回了这两个字。

他说在瑜伽馆附近有家甜品店，人不多。我换了件新买的连衣裙，化了点淡妆，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才敢出门。

甜品店里灯光很暗，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见我，眼睛亮了一下。“今天真漂亮。”

我坐下的时候，椅子腿蹭到地面，发出“吱呀”一声，有点尴尬。

他点了两份芒果西米露，“这家的招牌，你尝尝”。

甜甜的，凉凉的，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的燥热好像退了点。

我们聊了很多，他说他跟前女友分手半年了，因为对方嫌他挣钱少，没前途。“其实我知道，她就是觉得我当教练没面子。”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点闷。

“别这么说，”我赶紧安慰他，“当教练挺好的，能帮别人锻炼身体。”

他笑了，“也就你觉得好”。

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家，车停在楼下，谁都没说话。车里的音乐还在放着，是首挺伤感的歌。

“林岚，”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我，“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我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手里的包差点掉在地上。

“你……你别开玩笑了。”我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没开玩笑。”他声音很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特别踏实。”

踏实。这个词，我多久没从别人嘴里听过了。

老公给我的是安稳，却不是踏实。安稳是有地方住，有饭吃，踏实是心里的那点热乎气，是有人愿意听你说话，是知道自己在被人惦记。

他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他的手心很热，我的手却冰凉。

“我……我是有家的人。”我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

“我知道，”他说，“我不要求你什么，就想……就想跟你多说说话。”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脑子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不能这样，你有老公有孩子”，另一个说“怕什么，就聊聊天，又不做什么”。

最后，第二个小人赢了。

我开始和王浩偷偷见面。

有时候是他送我回家，在车里多待上十几分钟；有时候是周末女儿去补习班，我们去公园散步；还有一次，他说发现了个好吃的面馆，带我去尝，老板以为我们是夫妻，笑着说“你们俩真般配”，我脸都红了，他却笑得特别开心。

他会给我买小礼物，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有时候是一支口红，有时候是一个发卡，每次都刚好是我喜欢的样子。有次他送我一支豆沙色的口红，“我看你上次涂这个颜色挺好看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老公回来的时候，我会格外小心。手机设了密码，微信聊天记录会删掉，身上的香水味要洗干净了才敢靠近他。有次他抱着我，突然说“你最近好像不一样了”，我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说“是不是瘦了点？我练瑜伽呢”。

他没再问，转身去洗澡了。我靠在墙上，后背全是汗。

心里的愧疚像潮水，一阵一阵地涌上来。看着女儿熟睡的脸，我会骂自己“不是人”，怎么能做这种事。可一想到王浩的笑，想到他说“我懂你”，那点愧疚又好像被风吹走了。

我像个贪心的孩子，既想要家里的安稳，又想要外面的那点甜。

秋天的时候，出事了。

那天是周六，女儿去奶奶家了，老公说要去公司加班。我跟王浩约好，去他租的房子里做饭。他租的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阳台上养着几盆绿萝，看着挺舒服。

我买了菜，在厨房忙碌，他从后面抱着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真好，像过日子一样。”

“别闹，油溅出来了。”我嘴上说着，心里却甜丝丝的。

我们做了三菜一汤，吃得很慢，聊着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吃完他洗碗，我坐在客厅看电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地板上，暖洋洋的。那一刻，我竟然有点恍惚，觉得这才是我想要的日子。

下午三点多，我准备回家，刚走到楼下，就看见老公的车停在路边。

我的腿一下子就软了。

他从车里下来，脸色铁青，眼睛盯着我，像要吃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路过……”我脑子一片空白，说话都结巴了。

“路过？”他冷笑一声，“路过需要从别人家里出来？”

原来他根本没去加班，女儿说漏了嘴，说我周末总去“一个叔叔”那里，他就跟了过来。

王浩听见声音，从楼上下来了。“你谁啊？”他挡在我面前。

“我是她老公！”老公的声音在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

“老公？”王浩愣了一下，转过头看我，眼神里全是惊讶和……失望。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接下来的事，乱成一团。老公要打王浩，被我死死拦住；王浩把我拉到他身后，说“有话好好说”；周围邻居都出来看热闹，指指点点的，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后，老公拽着我的胳膊，把我塞进车里。“回家！”

一路无话。车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震得耳朵疼。

到家第一件事，他就把我的手机摔在地上，屏幕裂成了蜘蛛网。“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他指着我，手都在抖，“我在外辛辛苦苦挣钱养家，你在家里给我搞这个？”

“我不是故意的……”眼泪掉了下来，糊了一脸。

“不是故意的？”他笑了，笑得特别难看，“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故意的？要不是女儿说，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站在卧室门口，吓得直哭。“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

我赶紧走过去抱住她，“别哭，爸爸跟妈妈闹着玩呢”。

“我没有闹着玩！”老公吼道，“这个家，容不下你了！”

那一晚，我和女儿睡在客房，他睡主卧。隔着一扇门，我能听见他翻来覆去的声音，还有压抑的叹气声。我抱着女儿，一夜没合眼，眼泪把枕头都浸湿了。

第二天早上，他黑着眼圈出来，扔给我一张纸。“签了吧。”

是离婚协议书。女儿归他，房子归他，我净身出户。

“我不离。”我把纸推回去，“我错了，我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冷意，“你给过我机会吗？林岚，我跟你过了十二年，我以为你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没想到你……”他没说下去，转身进了书房，把门锁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张离婚协议书，突然觉得天塌了。我以为自己只是一时糊涂，没想到会闹到这一步。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王浩。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你没事吧？”他声音里带着担心。

“没事。”我说，声音沙哑得厉害。

“昨天……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不怪你。”我打断他，“是我不好，骗了你。”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眼泪又掉了下来，“他要跟我离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要不……你跟我走吧？”

我愣了一下。跟他走？去哪？我们能有未来吗？

“我……我想想。”

挂了电话，我看着女儿的房间，心里像被刀割一样。如果离婚，我就见不到女儿了，她那么小，怎么能没有妈妈？

我不能离婚。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像冰窖。老公不跟我说话，吃饭的时候各吃各的，睡觉的时候分房睡。女儿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变得特别乖，写完作业就自己看书，不吵也不闹。

我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早饭，他要么不吃，要么吃几口就走。我给他洗衣服，他会把衣服拿出来，说“不用你洗”。我想跟他谈谈，他总说“没什么好谈的”。

我知道，他心里那道坎，过不去了。

王浩还在联系我，问我情况怎么样。我说“还那样”，他说“要不你先搬出来住几天，冷静冷静”。

有天晚上，我实在受不了家里的压抑，跟他出去了。还是那家甜品店，他点了同样的芒果西米露，可我觉得一点都不甜，反而有点苦。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跟他说，“我不想离婚，我想跟我女儿在一起。”

“那他呢？他能原谅你吗？”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他现在连话都不跟我说。”

“林岚，”他看着我，“其实……我也有不对，我不该招惹你。”

“不怪你。”我说，“是我自己不清醒。”

那天他送我到小区门口，我下车的时候，他突然说：“如果……如果你们真的离婚了，我……”

“别说了。”我打断他，“我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

我知道，我和他之间，该结束了。

回到家，老公竟然没睡，坐在客厅里抽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去哪了？”他问，声音很哑。

“出去走走。”

他没再问，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明天跟我去趟爸妈家。”

我愣了一下，“干嘛？”

“跟他们说清楚。”

我的心沉了下去。他这是铁了心要离婚了。

第二天去公婆家，气氛压抑得可怕。婆婆听完老公的话，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们家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作践自己！”

公公坐在旁边，脸色铁青，一句话都没说。

我低着头，眼泪掉个不停，嘴里只会说“我错了，我错了”。

女儿被婆婆拉到房间里，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看着我，怯生生的，不敢说话。

那一刻，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不仅毁了自己的家，还让女儿在长辈面前抬不起头。

从公婆家出来，老公说：“下周去办手续吧。”

“我不……”

“别逼我了。”他打断我，“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恶心”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搬到了闺蜜家。她骂了我一顿，说我“糊涂”，但还是给我收拾了房间。“先住着吧，慢慢想办法。”

晚上睡不着，我就在阳台上坐着，看着楼下车水马龙。以前总觉得日子太闷，想找点新鲜感，现在真的乱了套，才知道平淡有多可贵。

王浩给我发微信，问我住在哪，想来看我。我回了句“别来了，我们到此为止吧”，然后把他拉黑了。

我知道，这是唯一能做的事。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我什么都没要，只带了自己的衣服。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老公没回头，径直走了。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成了别人嘴里的“破鞋”。

小区里的大妈看见我，都绕着走，背后的议论声能传到我耳朵里。“就是她，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外面有人。”“可怜她女儿了，跟着遭罪。”

我不敢再待在那个城市，收拾了东西，回了老家。

爸妈看见我，没骂我，就是叹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妈给我做了碗鸡蛋面，我吃着吃着，就哭了。

在老家找了份超市收银员的工作，工资不高，但很清闲。每天上班下班，两点一线。偶尔给女儿打电话，她要么说“在忙”，要么说“妈妈我想你”，然后就被老公抢走电话，匆匆挂掉。

我知道，他还在恨我。

一年后的冬天，我去看女儿。在学校门口等她放学，远远看见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跟着同学一起出来。我喊了声“朵朵”，她转过头，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跑过来，抱住我的腿，“妈妈！”

她长高了不少，也胖了点。我摸着她的头，眼泪掉了下来。“想妈妈了吗？”

“想！”她仰着头，眼睛红红的，“爸爸不让我给你打电话。”

“妈妈知道。”

我们在旁边的公园里坐了会儿，她跟我说学校的事，说奶奶给她织了件毛衣，说爸爸最近不怎么出差了。“爸爸说，以后他陪我。”

“那挺好的。”我笑着说，心里却有点酸。

送她回去的时候，在小区门口碰见了老公。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没说话。

“我把女儿送回来了。”我说。

“嗯。”他点点头，拉着女儿的手，“朵朵，跟妈妈说再见。”

“妈妈再见！”女儿挥挥手。

“再见。”我看着他们走进楼道，转身离开，眼泪又模糊了视线。

今年春天，我在超市上班的时候，遇见了王浩。

他跟一个女的一起，推着购物车，看起来挺亲密的。看见我，他愣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了笑。“你也在这儿？”

“那……我们先走了。”他拉着那个女的，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里没什么波澜，就像看见了一个陌生人。

原来，那些以为忘不了的人和事，真的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现在的我，还是一个人。每天上班，下班，周末陪爸妈逛公园，偶尔给女儿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日子过得很平淡，甚至有点孤单，但我踏实。

有时候夜深人静，我会想起那年夏天，想起王浩的笑，想起老公摔手机的样子，想起女儿哭红的眼睛。心里还是会疼，但更多的是悔。

悔自己当初太贪心，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

有人说，人生就是一场修行，谁还没犯过错。但有些错，代价太大，一辈子都还不清。

就像我这段孽情，最后变成了孽债，压得我喘不过气。

以后的日子，我只想好好过，守着爸妈，等着女儿长大，或许有一天，她能明白，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只是一时糊涂。

至于别的，不想了，也不敢想了。

日子嘛，能平平安安的，就挺好。

来源：西域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