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是天子的新妇,国亡后他带着我养妹远逃,我被遗弃在旧都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3-18 15:10 1

摘要:他拽着我的花苞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骂他为国死战的父母:「两个二傻子。」

图片文章源于网络,如侵权请私聊我删除,谢谢!

作者(知):拾戒

我十岁入宫伴读,十五为天子新妇。

新皇满眼深情:「月乌,朕许你万世珍爱。」

可后来国亡了。

他带着我的养妹远逃临安。

我被遗弃在旧都。

为了活命成为一名船妓。

隆冬,我赤脚单衣。

贪婪色欲的目光似乎在剥开轻纱。

席上,昳丽妖冶的男子倦怠地掀起眼帘。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

秦愁眠。

我差点要了他的命。

1

秦愁眠神色漠然:「娘娘让我好找。」

满堂哗然。

「当真是南帝的万珍皇后?」

「秦君言语无忌,不可尽信。」

「南帝早逃往临安。」

秦愁眠嗤笑:「诸位既不信,不如让我赎了此女。」

「区区一个瘦马,秦公拿去便是。」

三言两语,我被卖给秦愁眠。

自拓跋雍攻入长安自立北帝。

长安女子地位一落千丈。

「皇后娘娘是要让本官请你上轿?」

秦愁眠解了大毡,随手扔到我的怀里,不耐烦道:「上来。」

他斜撑下颌,琥珀色的眸子没有一丝笑意。

「说说看,金尊玉贵的您为何留在旧都。」

有什么好说的。

说逆贼攻进长安时,沈星衍与我妹妹陆惊秋仓皇之下连夜南逃。

说我父母甚至有空带走家中狸奴,都不肯给我递信。

让第一时间赶往陆府而错过出城的我,成了笑话。

我拢了拢肩上的大毡:「秦君,能不能借我些银两。」

秦愁眠冷笑,俯身捏住我的下巴:

「娘娘别忘了,您差点要了我的命。」

他故意将头埋进我的肩颈,气息温热:「您说,我该如何报仇呢。」

他冰凉的手掌在我光滑的后背游走,冰火交融,我忍不住打颤。

2

我是梵朝最后一任皇后,华月乌。

大梵亡后半年。

我成了一名船妓。

王朝更迭,天下纷争。

各方诸侯你方唱罢我登场。

蜿蜒的南河柔媚旖旎。

我轻歌曼舞,腰肢摇曳。

多情诗人咬着我的红唇。

叹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

可我怎么会不懂呢。

我出身将门世家。

十岁为公主伴读,十五为天子新妇。

我的外祖母,开国女将军华白苏,陪着女皇征战沙场,荡平天下。

她是梵朝长安城上空的雄鹰。

可我,只是一个船妓。

3

我刚出生,云游的跛脚道人断言:「此女活不过二十。」

我爹说:「既有早夭之相,若费心教育,日后难免哀痛。」

娘亲无声落泪:「姚郎,没能给你生个健康的孩子,是我之过。」

二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他们领养了个女孩,为她起名惊秋。

而我则被遗忘在山间寺。

独自看了七年云蒸霞蔚的绚烂桃花。

细雨朦朦,沾湿暮春的尾巴。

青黑的油纸伞下有一老一少。

我的外祖母,终于从凉州回到长安。

她双眸清亮不见老态,朗声道:「归家。」

那少年正是秦愁眠。

十二三岁的年纪。

生的眉清目秀,灿若桃李。

却是个狗脾气。

他拽着我的花苞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骂他为国死战的父母:「两个二傻子。」

外祖母踹他一脚。

让他闭嘴。

4

七岁之前,我人生的烦恼是没有爹娘。

七岁之后,人憎狗嫌的秦愁眠成为我新的烦恼。

他支着长腿将小小的我团在身前。

百无聊赖道:「你到底要哭多久。」

外祖母本打算送我回陆府。

爹娘却百般推脱,希望我留在外祖母身边。

「他们甚至不曾为我取过姓名。」

秦愁眠捂住我的眼睛,眼泪淌湿他的掌心。

「不就是个姓氏吗?我的姓借给你。」

「过来。」

「外祖母!」

我一把推开秦愁眠,抱住外祖母的大腿。

「华将军,你带回一个小哭包。」

外祖母拭去我的眼泪:「毕月乌镇守边疆,护我大梵盛世昌荣,日后,月乌是你的名,华是你的姓。」

「我不足二十便会死,如何担得起这样的名讳。」

「月乌,软弱的人才会惧怕死亡。」

秦愁眠在我身后吊儿郎当地补充:「我们这些人和长安膏腴地的人不一样。」

他难得正经:「你不知道,华姓在燕云十六州是怎样的存在。」

5

「华姓在燕云十六州,只怕比朕的名字还好使些。」

「圣人折煞老臣。」

「你我之间,何必整这些虚头巴脑。」

我第一次见到大梵的女皇。

眉骨下是曾威震朝堂的眼睛,如今眼白泛黄,瞳孔却亮得吓人。

「近前来,小月乌。」

女皇端详我片刻,道:「有几分白苏年轻时的样子,送到宫中同朕那顽劣的孙女一道念书罢。」

十岁,我成为公主伴读。

当我牵着外祖母的手离开空荡荡的宫殿时。

听到她对女皇说:「近来朝野内外暗潮涌动,您多注意身边的赵氏兄弟。」

女皇摆摆手:「朕心中有数。」

我不由得紧了紧手心。

「外祖母。」

外祖母低头道:「别怕。」

6

承平公主沈梦原张扬明媚,骑着枣红色的小马在宫廷中肆意撒欢。

跟在身后的仆人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不喜欢我。

少女凤眼微眯:「你便是华大将军的孙女?细弱文气,胆小如鼠,凭你也配姓华?」

我颤抖双唇,一字一顿地说:

「我是华白苏的孙女,我当然姓华。」

沈梦原轻蔑一笑:「连马都不会骑的未来将军?」

众人哄笑。

我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

「承平直言快语,向来如此。」

青瓷茶盏,雪白衣袖。

我轻轻抬眼。

撞进平静如深潭般的眼眸。

沈星衍,女皇已逝兄长最小的儿子。

少年清俊淡漠,宛如寂寂深宫中一抹苍白的影。

与浓烈的沈梦原相比,他实在寡淡。

我偷眼瞧他俊秀精致的侧颜。

再次红了脸颊。

7

我对沈星衍的少女心事。

宫中月知,天上云知,还有秦愁眠知。

他沉静的看着我。

眸光中似有碎星三千。

「我们的小月乌,长大了。」

窗外,冬雷起,大雪落。

外祖母看了眼天色。

「月乌,最近不用去宫中。」

我心中不安。

接下来数日,未曾见到外祖母和秦愁眠。

再有他们的消息。

是在金銮殿,白玉台。

平天冠下,女皇冷峻肃穆。

外祖母头发花白,脱下将袍。

脊背挺直。

「臣今日赴死,无关他人。」

「唯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皇仰首沉声道:「准。」

话音刚落,人头滚落。

鲜血如同一朵凋落的盛世之花。

「不!」

沈星衍扯住我的袖子,将我揽入怀中。

「华月乌,冷静。」

8

外祖母猝然离世。

秦愁眠不见踪影。

我被女皇留在皇宫。

沈星衍日日伴我身边。

「外祖母她不会叛国。」

「月乌,华将军身边的稚子秦愁眠,父母皆为北凉拓跋氏奸细。」

「君子不立危墙,满朝文武无人不疑华将军。」

「我该怎么办?」

他俯身,吐息如兰:「找到秦愁眠,还华将军清白。」

秦愁眠。

我闭眸,容貌绝艳的少年身影遥远。

「你和表叔的关系很好?」

沈梦原忽然扔笔,墨迹斑斑。

「公主何出此言?」

「你性子软弱,被教养得天真纯然。」

沈梦原压低眉眼:「这深深宫廷,是噬人的魔鬼。」

我勉强一笑:「公主,不要吓我。」

「本宫言尽于此。」

9

骄傲尊贵的沈梦原素来傲慢。

当然,她有傲慢的资本。

世人皆知,女皇意欲传位于她。

我在外祖母去世一年后才再次见到女皇。

她是如此衰老。

一身瘦骨,病体支离。

「白苏,你终于愿意见朕。」

我的眼泪扑簌簌滚落。

女皇目光涣散。

「圣人,外祖母从未背叛过您,背叛过梵朝。」

「朕时常做梦,梦里旌旗猎猎,风烟俱静,山河一整。」

「白苏,朕好像做错了。」

「圣人累了。」

美艳无双的赵氏兄弟在此时出现。

他们一左一右簇拥女皇。

女皇忽然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

「小月乌,朕成全你一个心愿。」

10

女皇给予我一场盛大的婚礼。

十里红妆,贵客如云。

沈梦原送上一对价值千金的玉如意。

她挑高眉尾,洒脱风流:「本宫,祝你如意顺心,一生和乐。」

父母携养妹而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陆惊秋。

明眸善睐,秋水如泓。

在场之人,无不惊叹她的美丽。

她盈盈一拜:「祝姐姐,姐夫举案齐眉,百年好合。」

我沉默片刻。

娘亲不高兴地拧眉:「阿娘没教过你礼仪?你 妹妹跟你说话呢。」

父亲语重心长地对沈星衍道:「我们是一家人。」

夜里,喜烛长明。

沈星衍褪去漠然。

深情款款。

「月乌,我终于娶你为妻。」

我几乎溺毙在他的柔情里。

「夫君,我自小被断言活不过二十,若你不能接受,明日便可休弃我。」

他愣了愣:「傻瓜,你我结为夫妻,自当恩爱不移,千年万世,你都是我唯一珍宝。」

我含泪吻上他的唇。

缠绵悱恻,一夜春色。

11

「砰!砰!砰!」

钟声如雷,我从沉眠中惊醒。

沈星衍负手立于窗前。

闪电撕裂如墨黑暗。

照亮青年讳莫如深的脸。

「女皇,驾崩。」

我踉跄几步,连夜入宫。

赵氏兄弟手捧明黄圣旨。

「女皇遗诏,传位皇侄沈星衍。」

我错愕地抬头。

目光与沈星衍交错。

一头名为欲望的困兽挣脱了囚禁它的深潭。

「尔等胆敢假传圣旨!」

自负如沈梦原,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封女皇遗诏。

她目光梭寻,弯刀一般慢慢刮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

「承平。」沈星衍轻笑:「你输了。」

沈梦原未置一词,大红披风如火焰燃烧。

「阿衍,你。」

沈星衍握住我的手:「夫人可信我?」

「承平骄傲任性,女皇早心有不满,纵观皇室子弟,唯有我能守住大梵盛世。」

12

沈梦原不是善罢干休的性子。

她深谙帝王术,又受宠多年,门下势力不凡。

在长安城掀起一场风暴,轻而易举。

早朝。

帝王遗诏公开。

沈梦原于黄金殿发动政变。

浩浩荡荡的红衣武将从四面八方将沈星衍围住。

沈梦原背后是众多肱骨大臣。

她剑指沈星衍:「让开或者死。」

「承平,你太自负了。」

沈星衍话音刚落,我的生父陆姚从沈梦原背后走出。

越来越多的朝臣坚定地站在了沈星衍这一方。

隆安陆氏,琅琊王氏,清河崔氏。

我捏紧双拳,脊背发寒。

那一瞬,我隐隐窥见了盘旋在长安城上空的庞然巨物。

世家。

可这还不够。

沈星衍饱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月乌,来。」

「什么?」

你瞒着我做了什么?

沈星衍像是没看到我疑惑的神情。

他微微抬手,乌衣将士倾巢而出。

为首之人,有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秦愁眠。

13

沈梦原功败垂成。

终生囚禁帝陵。

沈星衍登基为帝,封我为万珍皇后。

他大赦天下,于风光旖旎的南河之畔,设筵席,请群臣。

我浅酌数盏,离席遣散酒意。

正见秦愁眠独倚栏杆,姿态慵懒,执着半壶酒,醉意熏熏。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青年眸光潋滟:「娘娘明知故问。」

「秦愁眠。」

我猛然攥紧他的领口,质问道:「你害死了外祖母,还有什么脸回来?」

秦愁眠冷哼一声:「我的双亲,虽然愚笨却爱国如命,他们为国捐躯,绝无叛国的可能。」

「那你说啊!你将真相告诉那些人!」

「说了有什么用,真正想让华将军命的是女皇。」

「你是回来复仇的。」

「没错。」秦愁眠深吸一口气:「华月乌,这个仇我替你报。」

他发誓要亲手将致使外祖母含冤遇害之人一一诛灭。

他说:「沈梦原也是知情者。」

沈梦原,是吗?

我头疼欲裂。

我是承平公主的伴读。

即使关系不睦,我或许也是最懂她的人。

我记得她多么憧憬外祖母。

我记得她祝我一生和乐。

她说得对,这深宫大内,就是吃人的魔鬼。

14

「月乌,你那义兄真是一柄好刀。」

沈星衍数次夸赞秦愁眠。

「能帮上圣人,是他的福气。」

我替他理了理袖口。

明丽黄袍加身,仿若璞玉雕琢,一扫沈星衍从前平淡。

「这些日子,命妇们隔三岔五便要来向我请安。」

「她们频繁叨扰,所为何事?」

我抿了抿唇,有些不快:「家中有贵女,想进您的后宫。」

沈星衍捏了捏我的手:「月乌意下如何?」

「一切但凭圣人作主。」

「月乌,为天下计,朕身为帝王,合该考虑绵延子嗣。」

我心中惨然。

选秀女的消息一出,更多的命妇涌入皇宫。

特别是我母亲,隔三岔五便要来一次。

张口便是你 妹妹如何如何。

我缓缓道:「姐妹共事一夫,让天下人耻笑。」

母亲脸色一僵:「怎会呢,民间多得是姐姐去世,妹妹嫁姐夫的事。」

「母亲。」我咬牙一字一句道:「本宫还没死。」

母亲还要再说上几句。

我却突然弯腰干呕。

15

我怀孕了。

我的手不自觉放在小腹,掌心温热,鼻尖微酸。

我与沈星衍的孩子。

「月乌,这是喜事,怎么哭了。」

「圣人。」我靠在沈星衍的肩上,「我高兴。」

「朕也高兴。」

沈星衍道:「朕已准许你母亲和你妹妹这些日子在宫中侍奉你。」

「想必有了亲人相伴,月乌会更安心些。」

「圣人,我……」

「朝中众臣见朕如此重视他们,也是好事。」

是了。

沈星衍的皇位,是陆家鼎力相助换来的。

我没有资格拒绝。

母亲来了几日,便推脱身体不爽利。

反倒是陆惊秋,风雨无阻,勤勤恳恳照顾我。

我见她着实诚心,不好冷脸相待。

「阿姊,喝药了。」

胎儿逐月成长,我的身子笨重,行动迟缓。

又兼是苦夏,暑气蒸腾,致使我食欲全无。

陆惊秋特地为我熬制汤药缓解。

她那药酸酸甜甜,清香可口,我一日便要饮上三四回。

16

「阿姊为何不喝?」陆惊秋为我打扇:「是腻歪这汤味了吗?」

「非是如此。」

我叹气。

秦愁眠做事张扬肆意。

我总怕在这样下去,他要出事。

我淡笑:「秋儿色如春华,过几日为你寻个亲事可好?」

陆惊秋绯红着脸:「阿姊,我已有意中人。」

「是哪家儿郎?」

陆惊秋:「我与他相识微末,互生情愫,已有数年。」

「既如此,也是好事。」

陆惊秋走后,我忘了喝药,迷迷糊糊睡过去。

耳畔忽然传来细细碎碎的说话和暧昧的呻吟声。

「圣人!您慢着点,她今日没喝药。」

「朕做事何须瞧她脸色。」

「好啊,那今日就跟她摊牌,说那药里有安眠的成分,说你早和我有了首尾!」

「好惊秋,再等一等。」

陆惊秋呜呜咽咽地哭泣:「我出身陆氏,在闺阁中也是金尊玉贵养大,凭什么受你夫妻二人作践!」

沈星衍疼惜道:「哭的朕心都要碎了。」

「朕也是为你名声考量,等她孩子生下来,朕保证风风光光接你入宫。」

我泪如雨下,肝肠寸断。

恨不得立刻杀了门外的狗男 女。

可我,不能。

泪水模糊视线,我哆嗦着双手,将药碗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17

「圣人。」

我挺着肚子替沈星衍宽衣。

我:「惊秋已陪我数月,宫中孤寂,无甚意趣,不如让她回家?」

沈星衍道:「朕倒觉得有她在,你能心安不少。」

他舍不得陆惊秋离开。

我指尖微凉。

「皇后,燕云十六州的镇国将军即将进京述职,到时你陪朕一道去见见。」

「嗯,听说他曾是外祖母的门生。」

沈星衍将我拥入怀中,怜惜道:「是月乌的长辈。」

我摸了摸腹中凸起。

决不允许有人惊扰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宫中庭院深深。

我身居后宫举目无亲。

唯有秦愁眠能帮我除掉陆惊秋。

18

月上中梢。

秦愁眠一袭轻甲,身姿挺拔如松。

「此处乃后宫禁地,你我二人私下相见,倘若被他人知晓,要酿成大祸!」

「秦愁眠,你看这月光,是否与当年一样?」

隔着玲珑屏风,光阴斑驳。

我只能隐约瞧见他的轮廓。

回忆起年少时。

春深夜暮,他教我临摹外祖母的手帖。

腕间青衣沾上松烟墨。

我由着性子取笑他。

他忽然翻掌抹我一脸乌沉。

碎银月光,像半融的饴糖。

黏住两张年轻的桃花面。

一滴清泪落下。

我已别无退路。

「替我,杀了陆惊秋。」

「哐当!」

门被一脚踹开。

沈星衍怒目而视:「好你个毒妇!」

他痛心疾首:「惊秋说你与秦愁眠暧昧不明,朕还只当说笑。」

「未曾想,你们不但暗通款曲,还想杀害亲妹,丧心病狂,天理难容!」

陆惊秋半掩嘴角,楚楚可怜。

「求圣人,为臣女主持公道!」

他们竟然倒打一耙。

我怒火中烧,索性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

「分明就是你们趁着我怀胎之际,勾搭搅合,做出苟且的事。」

「阿姊慎言。」

陆惊秋从容地掏出一叠红纸:「此乃圣人御笔亲书,早在三年前,圣人就承诺过,要娶我为妻。」

「是阿姊,横刀夺爱,抢了妹妹的良缘。」

19

秦愁眠被拖下去,当夜问斩。

而我,则被幽禁在冷宫。

「你骗得我好苦。」

沈星衍道:「月乌,你与朕也算年少相识。」

「朕,一直不得重用,纵然有不世之才,也只能碌碌一生。」

「所以,你攀附陆府。」

沈星衍默认。

「月乌,喝下这碗药吧。」

我望着漆黑的药水,禁不住浑身颤抖,哀求道:「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从没有背叛过你。」

沈星衍紧紧地搂着我,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既紧又狠:「朕知道,朕知道。」

「陆惊秋,不喜欢这孩子。」

我眼神空洞,一遍又一遍地说:「她就那么重要吗?」

「是。」

空荡华庭,沈星衍的声音冷酷又温和,似乎想起了那漫长的黑暗岁月:

「朕当初承诺过她,要她锦衣玉食,要她万人敬仰。」

沈星衍扣着我的下巴,强行给我灌药。

「月乌,因为镇国将军,朕不能杀你。」

温热的血自我身下汩汩而出。

我喃喃道:「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20

冷宫寂寂,长夜无眠。

不知独自度过几个寒暑。

落满灰尘的宫门终于被打开。

一群小宫女叽叽喳喳:「这还有个人!」

「或许是女皇时期留下的宫人。」

「喂,你还醒着吗?快逃命吧,大梵亡了!」

太久没有跟人说话,我磕磕巴巴道:「大梵亡了?」

「是啊,拓跋雍已攻入长安,咱们的皇帝早跑到南方去啦。」

拓跋氏。

外祖母尚在时,常常提起。

她说,燕云十六州,是守住中原的屏障。

而燕云十六州外,便是拓跋氏的地盘。

「燕云十六州。」

「你想问镇国大将军?他早被皇帝杀了,要是他还在,长安又怎会沦陷。」

皇宫之内,乱象丛生。

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我面如枯槁,衣衫褴褛,一时之间无人在意。

我走出宫门,心思纷乱如麻。

竟不知不觉走到人去楼空的陆府。

不由苦笑一声。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在这?」

我循声看去,那人布衣荆钗难掩殊色。

昔日的承平公主,沈梦原。

她一把拉住我。

「此地不宜久留,你随我来。」

21

「我之前便听说了你的遭遇,从皇陵出来后,一直想找你,没想到会在陆府门口遇见。」

「公主,我。」我苦笑道:「我对不起你。」

「和你有什么干系?」

沈梦原脾性不改从前,轻蔑道:「一群鼠辈妄图颠覆朝纲。」

「恨就恨在,好好的大梵,被他们作践成这个样子!」

「是。」

沈梦原问我:「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沉静道:「我想复仇。」

我的眼泪已在冷宫流干。

「好!」沈梦原拍拍我的肩:「既然你活着,那便是天意!」

「你跟着孤一起干!」

「当年,女皇和你的外祖母一道征战沙场,收复河山,你我二人也可以!」

我被沈梦原收留。

成为她匡扶社稷伟业中的一员。

当然,这份伟业暂时只有我们两人。

沈梦原道:「拓跋雍封锁长安,只准有通行证的汉人出入,我们得暂时留下。」

「本宫会尝试联系一些旧部。」

22

很快,沈梦原出事了。

她捂着被黑血浸透的胸口,紧咬银牙:「那些王八蛋,居然联合起来背叛本宫!」

满城惊变。

追兵如潮。

我和沈梦原东躲西藏,朝不保夕。

沈梦原剑伤带毒,身体每况日下。

她含泪道:「月乌,离了本宫,你还有一线生机。」

我泣不成声:「公主。」

我两袖空空。

望着满目疮痍的长安,生死垂危的公主。

十九年的人生。

我总是等着,盼着,期待着有人拉我一把。

有人能将我护在羽翼之下。

允我富贵。

佑我平安。

可我错了!

我姓华!

燕云十六州,甚至整个大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华!

它是将军的姓氏!

它是守护神的桂冠!

我目光如炬:「臣誓死效忠公主,驱除鞑虏,复我盛世山河!」

23

拓跋雍自立北帝。

他将百姓分为三六九等。

汉民地位底下,汉女更是举步维艰。

寻常女子没有男丁陪同不可抛头露面。

可想要医治沈梦原需要安稳的住所和大量钱财。

长街尽头,云鬓花香,红袖招摇。

沈梦原扯住我的袖子:「不可,你是高门贵女,天子正妻,绝不能去这等地方。」

我神色平静:

「高门贵女?所谓高门不过是国之蠹虫。」

「天子正妻?所谓天子不过是民之祸患。」

「公主,活下去才有希望。」

我背起沈梦原,一步一步踏入青楼。

自此,长安南河畔。

多了一位花明雪艳,色艺冠时的船妓。

24

我将自己的遭遇掩掉沈梦原的部分说与秦愁眠。

「那年害你险些丢了性命,非是我故意所为,如今见你一切安好,我也能放下心来。」

秦愁眠:「我本以为娘娘尊荣无比,早已将我忘到九霄云外。」

我尴尬笑笑。

秦愁眠道:「你日后有何打算?」

「回画舫。」

「华月乌你疯了不成?自甘堕落到如此地步!我好不容易将你带出来!」

我记得秦愁眠复仇名单上也有沈梦原的名字,哪敢同他说实话。

只好干巴巴道:「秦君,我已习惯在那里生存。」

秦愁眠气得额角突突冒青筋。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滚下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不见就不见。

气什么。

25

我扶起卧床养病的沈梦原。

「再有几幅药,便能大安。」

沈梦原扯唇淡笑:「我的身子我清楚。」

我们低声闲谈。

沈梦原忽然道:「门外有人。」

我惊出一身冷汗。

举起长簪,蹑手蹑脚打开木门。

一抬眼,撞进秦愁眠复杂失望的眼。

「你一心回来,原是为了她。」

沈梦原:「秦君似乎对本宫有误会。」

秦愁眠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当年,你们母女二人逼死华老将军,乃是天下人尽皆知之事。难道,我还能平白无故错怪你们不成?」

沈梦原长叹道:「华老将军一事,也是本宫的遗憾。」

「秦愁眠,你少说两句!」

我挣脱掉秦愁眠的桎梏。

「华家的女儿总爱往火坑里跳。」

秦愁眠讽笑:「你外祖母咽气时还念着效忠女皇。」

他看不起华家的忠。

可我想到年少时,外祖母时时眷恋地抚着盔甲追忆:

「傻月乌,女子称帝的路是靠着尸身血海堆起来的。」

时隔多年,我终于明白了她的心甘情愿。

「秦愁眠,她忠的是自己的初心。她要让女子称帝,她要守太平盛世,她做到了,所以粉身碎骨她不悔!」

「我也是,秦愁眠。」

我凝视着秦愁眠。

好像透过他看到了那个身披战甲,英姿飒爽的华白苏。

「我短暂的一生有太多遗憾,这一次我不想后悔。」

「够了!」

秦愁眠拂袖而去。

「莫要伤心。」

「他行他路,我做我事,何须伤心。」

我笑道:「公主,我们得启程了。」

这半年,我并非只为赚钱藏匿公主。

在这人来人往的青楼画舫,打听联系消息轻而易举。

我们联系上拥护承平公主的有用之才。

而在更远的北方。

凉州残军犹如星火散落在燕云十六州。

长安太小,已不足以支撑我们的行动。

窗外,春色如许。

沈梦原眸中似有星火:「此行凶多吉少。」

我单膝下跪:「誓死追随公主。」

26

出长安。

入燕云。

华白苏再未踏足之地。

原来是这副样子。

断壁残垣。

民不聊生。

枯枝之上倒悬婴孩。

锦袍之下裹满血痂。

我和沈梦原九死一生,联系散落在各地的凉州军。

有的被逼无奈落草为寇。

有的则孤军奋战暗反北帝。

当我们开始劝说凉州军时。

方才发觉当年女皇所述,华姓在燕云的分量。

他们不信沈氏皇族。

他们不屑重金利诱。

他们只信华白苏。

当我说出,我姓华,是华白苏之孙时。

那老兵滚出的热泪融化结冰的胡须。

「华将军,竟还有继承华姓的亲人在世。」

「老人家。」我扶起他:「可愿随我横刀立马,再为江山战一回!」

「愿!」

响应者重,一时,旌旗漫漫,声如洪雷。

我按了按心口,沸腾鼓噪的血液像是要奔涌而出。

沈梦原苦笑:「怪道当年母皇错信奸臣,看到这副场面,即便是本宫,也生出几分嫉恨。」

「华月乌,你一介女流,领兵打战可害怕?」

「公主小看了我。」

单靠凉州残军和长安内应,敌不过拓跋雍。

为求积蓄实力,我们意图收复南梵。

而要从拓跋雍的重重关卡中南下,需借道西琮。

「华小将军,此事可寻人相助。」

「何人?」

「凉州军旧人,秦愁眠。」

北风灌满猩红披风。

我勒紧缰绳:「明日启程,取道西琮。」

27

玄色衣角扫过白玉阶。

日光在秦愁眠眉骨投下暗影。

我心中惴惴不安。

当日长安不欢而散。

千里之外的西琮想必也不会一帆风顺。

我紧了紧嗓子:「秦君,此番登门,是我有事相求。」

秦愁眠哂笑道:「我听闻你已与承平联手哄骗凉州军,如今作为主帅正春风得意,何事能求到我头上?」

「借道,南下。」

「做梦。」秦愁眠哼笑:「你当我有多大能耐,能避过北帝耳目,让你们南下。」

「你能。」

「就算能,区区一个沈氏走狗,我凭什么帮你。」

「秦愁眠。」我轻轻道:「我快要二十了。」

「那又。」秦愁眠恶劣地弯唇:「如何。」

我心中钝痛,强打精神道:「若能成事,承平公主许你户部尚书一职。」

「功名?」他轻嗤一声:「我不稀罕。」

「那便许你皇商之首,坐拥万两黄金。」

「娘娘以为。」他突然倾身逼近:「我如今的私银够不够买下半个长安城?」

我望着那双映着寒潭的眼睛,轻声道:

「秦君想要什么?」

秦愁眠底笑出声:「我要南帝沈星衍的项上人头。」

我猛地攥紧手心:「不行。」

「怎么,皇后不舍得?」

我咬了咬牙。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凄厉婴啼刺穿耳膜。

我对天发誓,要用他们的血浇在我孩儿的墓碑之上。

但眼下。

我逼退眼角的泪,冷声道:「我答应你。」

苍凉的月色如冰清透。

秦愁眠长身玉立,声如碎冰:「华月乌,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28

秦愁眠不但答应让我借道,还送来三十万石粮草。

沈梦原兴奋地剧烈呛咳。

我正要扶她,却被她攥住手腕:「月乌,前方便是临安!」

身后数万凉州铁骑爆发惊天嘶鸣。

最后的决战,已迫在眉睫。

城楼之上,明黄龙袍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

平天顶下传来沈星衍带笑的声音:

「梦原,女子当皇帝,天命难容。当年女皇上位已遭天谴,失去长安,如今你妄动兵戈,连临安都不想给我们留下吗?」

沈梦原挥斥长鞭:「胡言乱语,不知所谓!本宫偏不信命!」

「今日,本宫便取你这狗 贼性命!」

沈星衍忽然抚掌大笑:「就凭你们?」

「列为臣工!和凉州军的好儿郎们你们可看仔细了!」

「那站在前方,当将军的人是留在长安的万珍皇后!朕可听说,她为了活下去已然成为妓 女!」

他笑得癫狂:「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们这些人认妓 女做将军,也不嫌脏!」

沈梦原尖锐的指甲掐进我的腕骨。

「什么?华将军竟然!」

「我们不需要一个妓 女做将军!」

血珠自我掌心坠落。

我昂起头,眯着眼睛看向遥远的高贵的沈星衍。

「我脏?卖国求荣,偏安一隅的你才脏。

我是手无缚鸡之力。

我是沦落风尘。

你们瞧不起我,你们觉得我是凉州军的耻辱。

可那有如何。

国破家亡,是我护住公主,才有今日的反抗军。

山河破碎,是我劝说秦愁眠捐赠百万家资才有如今的兵强马壮。

我,仰不愧于天。

俯不愧于民。」

我的目光一点一点扫视过方才动荡的凉州军。

「我更不愧于你们。

今日,你们跟着我觉得丢人,觉得羞耻。

你们尽可以走,没人拦着!

不管你们走不走,我华月乌,依然是当之无愧的女将军!」

凉州军鸦雀无声。

我抬起了持枪的手:「现在,让我们看一看帝王心又有多干净。」

29

终日骄奢淫逸的酒囊饭袋。

怎么可能是历经风霜的凉州军对手。

铁骑轻而易举地踏碎南朝临安城。

我提着染血的长剑。

一步一步逼近沈星衍。

沈星衍瘫坐在龙椅上,下摆渗出腥臊液体。

「没骨气的东西。」

我想不明白当年对他芳心暗许是何等愚蠢之事。

「月乌,月乌,你是朕的皇后啊,你不能杀朕。」

我拍了拍他的脸:「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但,你能付出什么呢?」

沈星衍忙道:「赵氏兄弟!你父母!朕,朕都献给你!」

「还有呢?」

他毫不犹豫道:「还有陆惊秋,都是那个贱 人勾引,才让你我离心。」

「朕这就带你去找他们。」

陆惊秋众人早已准备带着民脂民膏北上投诚拓跋雍。

沈星衍舍不得自己的传国玉玺才耽误时机。

「圣人!咱们快些走吧。」

我真佩服我这妹妹。

即便是当下依然临危不乱,温声细语。

「你们,走不掉了。」

陆惊秋终于色变。

「阿姊竟要弑君?冤有头债有主,当年一切皆是我擅自做主,求阿姊放了圣人。」

「你既知道我是复仇,又能付出什么?」

陆惊秋断然道:「我的命。」

真是荒唐!

我剑锋下压三寸,抵住沈星衍的喉结。

「我的好妹妹,你可知道,是你用命相护的君王亲自带我来找你们的。」

「他,不配你这般维护。」

30

我漫不经心抬手,凉州军齐刷刷拔出雪刀。

跪在血污中的高门贵族抖如筛糠。

我的生身父母,撕心裂肺哭喊。

「月乌!娘的女儿。」

「不愧是我陆氏血脉......」

这般舍不得,好像当年将我遗弃的不是他们一样。

我忽然笑出声:「杀了吧。」

「且慢!」沈梦原提着裙裾:「月乌,弑亲之罪会遭天下唾弃!你当真……」

我:「他们策划推动祖母自尽时,可曾有过半分怜悯,公主,我要斩的何止是几颗头颅,是盘踞大梵的门阀毒根!」

沈梦原叹道:「成大事者,心硬如铁,目光长远,本宫远不如你。」

话音落下,几颗人头滚落于血污之中。

沈星衍见自己没死,欣喜若狂。

「月乌,朕就知道你舍不得!」

陆惊秋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要弑君,先踏过......」

【噗。】

利刃入肉。

温热的血液染红素白裙摆。

陆惊秋瞪大双眼。

只能看见沈星衍仓皇扔掉染血的匕首。

「月乌!朕手刃了这贱 人!」

他癫狂地向我奔来。

我望着扑到眼前的疯帝,剑锋精准没入他咽喉。

低头擦试着剑刃上的血迹。

假装没有看见沈梦原一瞬间的游移不定。

弑君杀父,我现在,恐怕与恶鬼无疑。

31

「秦君,你要的礼物,如数奉上。」

半月后,临安局势初定。

秦愁眠携巨款,声势浩大地踏入我的府邸。

秦愁眠轻笑:「华将军自身难保,竟还记得你我当初的约定。」

我低垂眼帘。

当日政变。

沈梦原有意架空我的地位。

让我远离政治中心。

帝王心术,卸磨杀驴,我心知肚明。

「华月乌。」秦愁眠难得温柔道:「跟我走,我尚能保你一命。」

「来不及了。」

秦愁眠愣住:「什么?」

喉间腥甜漫上唇齿,我轻叹:「秦君,三日之后便是我二十岁的生辰,也是我命中注定的死期。」

「我不甘心啊。」

沈梦原的猜忌,我并未放在心上。

我恨的,怨的,是苍天不公,为何不给我更多的时间,让我率领凉州军重返长安!

我猛地攥住秦愁眠冰凉的手:「你会替我实现愿望的?对吗?」

那些少年情愫,爱恨交织的故事。

随着生命的离去都将被时光遗忘。

可唯有愿望。

唯有长安!

是我们永恒不熄的夙愿!

「答应我!秦愁眠!用你的生命起誓!终有一日,将那群贼子赶出长安!」

「好。」

32

我被沈梦原囚禁了。

「承平,你该知道我最恨囚禁。」

沈梦原轻声说:「最后一日,本宫会让你见到日出。」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在不见天日的三日里,我开始幻想自己是华白苏。

年少的华白苏。

领兵作战的华白苏。

志得意满的华白苏。

以及暮年白发苍苍,被女皇忌惮的华白苏。

「祖母,祖母!」我跪在空荡黑暗的宫廷,一声又一声地呼喊。

她的离世是心甘情愿吗?

她真的没有半分后悔吗?

「祖母,祖母,孙儿不懂,孙儿不懂。」

我不想死。

我还是不想死!

第三日,我不可置信地睁开双眼。

发现自己好好的活到了二十岁。

健康的身体。

完整的思维。

那算命的,根本就是信口雌黄,一派胡言。

我撞开了宫门。

却见宫廷处处素白,宛如大雪纷扬。

黑压压的人群跪在宫门前。

对着我山呼万岁。

「尊圣人旨意!迎接新皇!」

秦愁眠站在人群中,手中捧着明黄圣旨。

「她?她竟死了?」

秦愁眠叹息道:「那年中毒,承平的身体一直未能痊愈,随后南征北战,九死一生,已支离破碎。」

「她自知死期将至,决心传位于你。」

传位于我?

一个外姓人。

一个当过船妓的女子。

可想而知,沈梦原做成这事的难度多大。

可她做到了。

她囚禁我,是为了保护我。

她杀了很多很多人,甚至是不少拥护过她的人。

我的眼前好像出现了桀骜不驯,张扬明艳的公主。

微微挑着眉,轻哼道:「本宫才不信这狗命!」

「喂!华月乌,让拓跋雍滚出长安,替朕守护好大梵江山。」

我泪眼婆娑地接过圣旨。

「秦愁眠,我没有信错人。」

秦愁眠点了点头。

我又望着那黑压压的人群。

朗声道:「随朕一起!打回长安!」

此后,

我定要乾坤永定,山河无恙!

(全文完)

来源:颜言读故事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