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初秋的午后，阳光透过梧桐叶片洒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林雅芳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

初秋的午后，阳光透过梧桐叶片洒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林雅芳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

对面坐着的男人名叫王建国，58岁，退休教师，女儿精心为她挑选的相亲对象。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神情温和，正耐心地听她说话。

"王老师，我有个要求。"林雅芳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们在一起，你必须满足我一个特殊的要求。"

王建国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作为一个守旧的老派男人，他对这种直白的表达感到措手不及。

"那个......"他清了清嗓子，目光飘向别处，"您说的是......哪方面？"

林雅芳看着他局促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苦涩。她知道他想歪了，但真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01

三个月前的那个雨夜，改变了林雅芳的整个世界。

她刚从公司加班回来，疲惫地推开门，却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男人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正木然地盯着电视屏幕。

"妈，你回来了。"女儿董思颖从厨房走出来，神情复杂，"这是......爸爸。"

林雅芳手中的包掉在地上。

五年了，自从那场激烈的争吵后，前夫董建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曾经恨过他，恨他的不负责任，恨他留下的一地鸡毛。离婚手续办得匆忙，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这个男人。

"他怎么会......"

"医院打来电话，说他患了阿尔茨海默症，已经中期了。"董思颖的声音很轻，"身份证上的紧急联系人还是妈妈你。"

林雅芳走近前夫，他抬起头看她，眼神空洞迷茫，没有一丝认识的光芒。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像个走失的孩子。

"他还记得什么吗？"

"什么都不记得了。"董思颖擦了擦眼角，"医生说，他的病情发展很快，现在已经无法自理。之前一直在流浪，是好心人送到医院的。"

那一夜，林雅芳坐在客厅里看了董建华一整夜。这个男人睡得很沉，偶尔说几句梦话，都是她听不懂的片段。

五年前的那场争吵历历在目。他借钱投资失败，欠下巨额债务，债主天天上门。她劝他面对现实，他却选择了逃避。最后一次见面，他红着眼睛说："雅芳，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思颖。我走了，你们会过得更好。"

然后就是漫长的五年分离。

她独自承担起家庭的重担，供女儿上大学，还清了部分债务。那些孤独的夜晚，她也曾想过如果他回来该怎么办，却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重逢。

"妈，我们该怎么办？"董思颖问道。

林雅芳看着前夫憔悴的脸，心中五味杂陈。恨意、愤怒、心疼、无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应该让他自生自灭，但看着这个失去记忆的男人，她做不到。

"先让他住下来吧。"她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生活将彻底改变。

02

照顾一个老年痴呆患者比林雅芳想象的更加艰难。

董建华的病情时好时坏，有时会突然发脾气，有时又像个孩子一样哭泣。他不记得怎么用筷子，不记得厕所在哪里，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林雅芳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给他准备早餐，帮他洗漱，然后匆忙赶去上班。中午休息时间，她会赶回家看看他有没有乱跑，晚上下班后还要给他洗澡、喂药。

"妈，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董思颖心疼地看着母亲日渐憔悴的脸，"要不我们还是把他送到专业的护理机构吧。"

"那要很多钱。"林雅芳摇摇头，"而且......我总觉得这是报应。"

"什么报应？"

"当年我也恨过他，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现在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反而让我觉得......"她顿了顿，"觉得很难受。"

董思颖叹了口气。她知道母亲是个善良的人，即使被伤害过，也无法真正狠下心来。

两个月的照顾让林雅芳几乎崩溃。她请了长假，积蓄也在快速消耗。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开始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某种依赖感。

每天晚上，董建华会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他看不懂内容，但这种陪伴让空旷的房子有了人气。有时他会突然拉住她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叫她"雅芳"，虽然下一秒又会忘记。

那些瞬间让林雅芳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妈，你不能这样下去。"董思颖终于忍不住了，"你需要有自己的生活。我给你介绍几个人，你去相亲吧。"

"相亲？"林雅芳苦笑，"我现在这个样子，谁会要我？"

"总要试试。如果真的遇到合适的人，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他能帮你一起承担。"

林雅芳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哪个男人会愿意接受一个女人，还要帮她照顾前夫？这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董思颖的话像一颗种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也许，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

03

王建国是董思颖同事的父亲，丧偶三年，独自生活。听说他人品很好，性格温和，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第一次见面约在了市中心的咖啡馆。林雅芳提前半小时到达，紧张得手心出汗。她穿了一件藏蓝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王建国准时到达，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加儒雅。他为人谦逊有礼，说话轻声细语，让林雅芳紧张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些。

"林女士，我听思颖提起过你。"王建国点了一杯黑咖啡，"她说你是个很坚强的女人。"

"坚强？"林雅芳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没有选择而已。"

两人聊起了各自的工作和生活。王建国曾经是高中语文老师，退休后在家写些文章，偶尔给杂志社投稿。他的妻子因癌症去世，没有再婚的打算，直到最近才在子女的劝说下开始相亲。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王建国诚实地说，"只是觉得一个人的生活太安静了，有时候会想找个人说说话。"

林雅芳点点头，她理解这种孤独。但她的情况比他复杂得多。

"王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鼓起勇气，"如果一个女人有很重的负担，你还会考虑和她在一起吗？"

"什么样的负担？"

林雅芳咬了咬唇。她知道必须说实话，否则就是欺骗。

"比如......需要照顾生病的家人，而且是长期的那种。"

王建国沉默了一会儿。林雅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准备听到拒绝的答案。

"我觉得这不是负担。"他缓缓说道，"这是责任，也是品格的体现。一个有责任心的女人，反而更值得信赖。"

林雅芳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光芒。

"那如果......这个家人和她的关系很复杂呢？"

"什么样的复杂？"

林雅芳深吸一口气。她决定说出部分真相。

"我的前夫患了老年痴呆症，现在需要有人照顾。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我无法丢下他不管。"

王建国的眼中闪过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

"你们离婚多久了？"

"五年。"

"为什么离婚？"

林雅芳犹豫了一下。"他欠了很多债，然后......逃跑了。直到三个月前，他才以这种方式回到我的生活中。"

咖啡馆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播放。王建国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

"所以你现在既要工作，又要照顾他？"

"是的。"林雅芳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这很荒唐，没有人会理解。但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王建国放下杯子，认真地看着她。

"这不荒唐。这说明你是个善良的人。"

04

接下来的几次约会，王建国都表现得很绅士。他会主动买单，会为林雅芳开门，会在她疲惫的时候静静地听她说话。

林雅芳逐渐放下了戒备。她发现王建国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从不对她的处境指手画脚，也不会劝她放弃照顾前夫。

"你不觉得我很傻吗？"某天晚上，他们在公园里散步时，林雅芳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照顾一个背叛过我的男人，还因此影响了自己的生活。"

王建国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格外温和。

"雅芳，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也病了，失去了记忆，你会照顾我吗？"

林雅芳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

"我知道答案。"王建国微笑道，"你会的。因为这就是你的本性。你无法对需要帮助的人视而不见，即使他曾经伤害过你。"

那一刻，林雅芳觉得被深深地理解了。这种被理解的感觉让她几乎要哭出来。

"可是我害怕。"她轻声说道，"我害怕你会觉得我是个累赘。"

"不会的。"王建国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

"你真的愿意吗？"

"我愿意。"

那天晚上，林雅芳回到家时心情格外轻松。董建华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她回来，竟然主动叫了一声"雅芳"。

她走过去，轻抚着他的头发。这个男人已经不记得他们曾经的爱恨情仇，在他的世界里，她只是一个照顾他的善良女人。

"也许这样也好。"她轻声自语。

一周后，王建国提出要见见董建华。林雅芳有些紧张，但还是同意了。

王建国来的时候带了一些水果和营养品。他和董建华打招呼时很自然，没有一丝尴尬或嫌弃。

"建华，你好。"王建国坐在董建华对面，语气温和，"我是王建国，雅芳的朋友。"

董建华看着他，眼神依然迷茫，但没有表现出敌意。王建国耐心地和他聊天，虽然得不到什么回应，但始终保持着笑容。

"他平时都做些什么？"王建国问林雅芳。

"看电视，有时候会画画。"林雅芳拿出一些董建华的画作，"医生说这有助于刺激他的大脑。"

王建国仔细看着那些画。画得很粗糙，像小孩子的涂鸦，但能看出是在画一个女人。

"他画的是你吗？"

林雅芳点点头，心情复杂。"他总是画同一个人，但不知道那是谁。"

王建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也许在他内心深处，还记得一些东西。"

那天王建国待了很久，甚至帮忙给董建华喂了晚饭。临走时，他对林雅芳说："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

"你确定吗？"

"我确定。"

05

王建国开始频繁地来林雅芳家里帮忙。他会陪董建华画画，会在林雅芳加班时帮忙照看，甚至学会了如何给病人洗澡和换尿布。

林雅芳看在眼里，心中满是感激。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个男人，愿意无条件地接受她的全部，包括她的负担。

"王老师，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某天晚上，她忍不住问道。

王建国正在帮董建华整理画作，听到这个问题，他停下手中的动作。

"也许是因为我理解孤独的感觉。"他说，"我妻子生病的那几年，很多朋友都渐渐疏远了我们。我知道照顾病人有多辛苦，也知道有人理解和支持有多重要。"

"但是建华不是你的亲人。"

"现在是了。"王建国看着董建华，"如果我们要在一起，他就是我的家人。"

这句话让林雅芳的眼眶湿润了。她走过去，轻轻拥抱了王建国。

"谢谢你。"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林雅芳发现王建国身上有些奇怪的地方。比如他对董建华的关心似乎超出了一般的同情，有时候会长时间地凝视着董建华的脸，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还有一次，董建华突然说了一句"国子"，王建国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刚才说什么？"王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

"可能是胡话吧。"林雅芳没有在意，"他经常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但王建国的反应让她感到困惑。那天晚上，王建国显得心不在焉，提前离开了。

类似的情况还发生过几次。每当董建华说出一些模糊的词语时，王建国都会表现得很紧张。林雅芳开始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王老师，你以前认识建华吗？"她直接问道。

王建国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他有些面熟。"

但林雅芳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开始留意王建国的反应，发现他确实对董建华有着超出常理的关注。

一天晚上，董建华突然变得很激动，不停地重复着一个词："哥哥，哥哥。"

王建国听到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在叫什么？"林雅芳问道。

"我......我不知道。"王建国的声音有些发抖。

但林雅芳已经察觉到了异常。她仔细观察王建国的表情，发现他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震惊和痛苦。

"你们真的不认识吗？"她再次问道。

王建国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雅芳，有些事情......很复杂。"

"什么事情？"

王建国看了看董建华，又看了看林雅芳，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

"我需要时间来确认一些事情。"他说，"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告诉你真相。"

那一夜，林雅芳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揭晓，而这个真相可能会改变一切。

06

王建国消失了三天。

这三天里，林雅芳试图联系他，但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她开始担心，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她的直觉是对的？王建国和董建华之间真的有什么联系？

董建华的病情似乎有所好转，偶尔会说出一些清晰的词语。但这些词语让林雅芳更加困惑："国子"、"哥哥"、"对不起"。

第四天，王建国终于出现了。他看起来憔悴不堪，眼中满是疲惫和痛苦。

"雅芳，我们需要谈谈。"他说。

他们坐在客厅里，董建华在卧室里休息。王建国的手紧握在一起，关节发白。

"你想知道真相吗？"他问。

林雅芳点点头。"不管是什么，我都想知道。"

王建国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一个她从未想过的故事。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