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关校长沉默了一阵，叹口气，嗨！“镇子上的流言你也知道，现在头道沟那边也不知道咋呀？”

关校长沉默了一阵，叹口气，嗨！“镇子上的流言你也知道，现在头道沟那边也不知道咋呀？”

说书匠，“这你放心，头道沟离得远，又有大队长在，基本没人议论这个事儿。”他以为关校长是担心齐飞飞名声不好，还出言安慰他。

关校长，这样啊！

“跟你说实话！也是跟他们气的，你说这样的姑娘那能配得上咱家关明？咋也说不听。”

说书匠，这样吗？“表叔，你的意思让我再去打听打听？”上次好像不是这个态度吧？他理解错了？

关校长，“你在头道沟熟人多，知道谁家和她不对付吧？”

说书匠自然知道，“表叔，你想让我干啥，你就直说吧。”

关校长朝他招招手，说书匠把耳朵凑过去，关校长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话。“事成之后，我亏待不了你。”

说书匠笑道，“表叔，你看你说的，你这些年对我咋样我还不知道吗？啥事儿你说句话，我立马去办。”

俩人嘀咕好，说书匠出了病房，朝郑二媳妇儿病房走去。

病房里只有郑二媳妇儿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说书匠把门关严，走到床边坐下，手搭在郑二媳妇儿腰上，“咋了？咋还来医院了？”说着手轻轻的揉了揉。

郑二媳妇儿嗔他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干的好事。”

说书匠的手伸进她的衣襟，“我最近都没去，咋还怪上我了？”

郑二媳妇儿，“你干过啥好事儿，你自己不知道啊？”

说书匠心里一紧，面上不动声色，调笑道，“你咋就知道是我的种？”

郑二媳妇儿一下就急了，“我又没别人，不是你的，是谁的？”

说书匠一听她喊赶紧伸手按住她的嘴，“我跟你说着玩的，你喊什么？怕人不知道啊？”

回头看看门口没有动静，“你呀，什么脾气！一点儿不识逗。””

郑二媳妇儿明白他啥意思，白他一眼，“胡说啥呢？我在住院，再说我待会就回头道沟了。”

说书匠，“那更好，我跟你去头道沟。”把头贴近她的脸

郑二媳妇儿，“好啊。那你给我带啥来？”

说书匠用力的揉捏着，“看你，我哪次不给你带好东西？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儿麻花头儿咋样？”

郑二媳妇儿，“那你快去吧，一会儿再卖没了。最好再买点鸡蛋啥的。我最近需要补身子。”

说书匠手落回肚子上，“你这里真有我的种了？”得想法弄下去，这长大了，可是个麻烦。

郑二媳妇儿，“你高不高兴？”她想知道，说书匠想不想跟她生孩子。

说书匠，“高兴，能不高兴吗？再给我生个儿子。

郑二媳妇儿推他，“你快去买吧，一会儿大队长媳妇儿回来，就要走了。”说书匠听说大队长媳妇儿也来了，也不跟她扯犊子了，把手抽出来，“记着一会儿别跟我眉来眼去的。”

郑二媳妇儿撇撇嘴，“我知道，你快去吧！”

说书匠回了关校长病房，跟他说一声，自己一会儿跟大队长媳妇儿的车去头道沟，就不在关校长家吃饭了，让他跟自己媳妇儿说一声。然后出去给郑二媳妇儿买麻花头儿。

整装的点心都贵，他买了一些残碎的点心，这样那样的凑了一斤，看着还不少。裹在半截棉大衣里，抱着怀去了医院。

大队长媳妇儿已经回来了，正在办出院手续，说书匠跟郑大柱闲唠嗑，“你们这是来干啥的？谁病了？”

郑大柱实在，也不知道他跟郑二媳妇儿的猫腻，“郑二媳妇儿病了，昨天拉她来的，这不在办出院。”

说书匠，“这么快就好了？这也没多大病啊？还劳师动众的跑一趟。”

郑大柱，“也不能这么说，昨天看着可吓人了，出了好多血，姚大夫看不了。”

说书匠，“出血。受伤了啊？”心里高兴，这孩子怕是很容易就能弄下去。

郑大柱，“不是，没啥事了。”这寡妇怀孕这事儿，让他咋说？

没一会儿，大队长媳妇儿跟包的严严实实的郑二媳妇儿就出来了。

几人回了头道沟，说书匠在屯子里逛游了一阵，去了郑二媳妇儿家，把碎点心给了她，撂下一句，“晚上给我留门。”也没多待就出来了。

又窜去了老牛家。

一进屋，冷飕飕的，也没比外边暖和多少。

老牛婆子正在灶坑旁烧火，冒烟咕咚的，说书匠心想，这日子过的！“牛婶子，过年好啊！”

老牛婆子，“好，过年好，没出正月都是年。进屋坐吧！”

说书匠进了屋，好家伙！屋里扯肠子倒肚子的，炕上炕下，哩哩啦啦全是东西，都没地方坐，他把炕上的破烂推了推，坐炕沿边上。

“牛二，感觉咋样了？”

牛二感冒倒是好了，就是冻伤还没好，到处又疼又痒，还老拉拉尿，屋里一股味道。

“唉！你不都看见了？就这样！”

说书匠，“你这是被谁害的呀？这得报仇啊！”

牛二也想报仇，他能不想吗？他天天都想，可是他咋报？打打不过，来阴的也没能得手。

说书匠把关校长的主意说了一下，牛二怀疑，“这能当啥事儿？”

说书匠跟牛二嘀嘀咕咕，撺掇了好一会儿，把事情说妥了。赶紧出来了，老牛婆子一再留他吃饭，他说啥也不吃，急急忙忙的跑了。就那屋子，山珍海味他也吃不下去啊！

他又溜达去了趟公有房子，不少人在那里闲唠嗑，他到那里都受欢迎，能说爱唠，有他在，那就不带冷场的。

他心里还惦记着郑二媳妇儿，唠了一会儿，就打听谁家有赌局，家家都没钱，赌钱的很少，基本过了初七初八，都没赌钱的。

但干杵手指头的倒是有几家，有打牌九的，也有看小牌的，也有推扑克，打升级的。

有人就说，“我刚从西头老于家出来 ，他家在打牌九。”

说书匠表现的很感兴趣，跑去扒眼看热闹了。

他到老于家看了一下儿，打个转就出来了，一拐去了郑二媳妇儿家。

天早黑了，大丫和金宝都在北炕睡着了。郑二媳妇儿在南炕躺着，炕边上拉着幔帐。

心里盘算着说不说流产的事，要不就拿这个孩子吊着说书匠，把他钩过来？说不定过两个月就又怀上了。

还是拿这事儿让他给点钱？把实惠先捞到手？

郑二媳妇儿听着高兴，“可现在不说书了，你多暂能来一趟啊？”

说书匠咬了一下，“我才刚来，你就想着下一回了？”

郑二媳妇儿看他要来真格的，忙阻止，“大夫说最近不行。”

齐飞飞大步走了进来。

一把扯开了幔帐。

“郑二媳妇儿……”

齐飞飞的视力极好，一下就看清了眼前一幕，还愣了一下，转身出去，这也太尴尬了。

她动作快，都迈步到灶房了，不对啊，又回来，把幔帐全扯开了。

“别穿了，让大伙儿都看看。”

一下子半屯子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齐飞飞接连喊了好几声，很快左邻右舍前后院的人就到了。

这种热闹最吸引人了，何况郑二媳妇儿刚住院这事儿还热乎着。大家赶过来就看见，说书匠的裤子没系腰带，堆在膝盖处。他正弯着腰使劲儿的扭动，想挣脱齐飞飞的束缚。

齐飞飞一只手抓着他两个手腕，像拎小鸡掐着两个膀子一样。

说书匠在齐飞飞手里“弱不禁风”毫无反抗能力。

房门大开。

郑二媳妇儿裤子倒是提上了，棉袄一着急扣串了扣子，站在外屋地不敢出来。

她有心跟齐飞飞撕打，撒泼打滚，可齐飞飞一巴掌就能让她闭嘴，她实在是被齐飞飞打怕了，不敢上前。

对齐飞飞是又恨又怕。

金宝吓的哇哇大哭，大丫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和弟弟穿衣服。

“金宝不怕，金宝不怕，姐姐在呢，金宝不怕。”

嘴里哄着弟弟，自己却哆哆嗦嗦，一个小姑娘，自己也是害怕的。

虽然昨天郑二媳妇儿还大肆宣扬齐飞飞搞破鞋，今天就被抓了个现行。

人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一些大老娘们也不害臊，借着天黑做掩护，大家都肆无忌惮的观看。

人们议论纷纷，这可真是，到底是谁不正经啊？

原来大家还觉得齐飞飞真有可能干了啥事儿，要不咋好好的工作就没了？

现在看郑二媳妇儿这作风，这怕不是故意臭败人家的？

人们说啥的都有。

郑二媳妇儿已经懵了，本来就不大好使的脑子，现在更不知道咋脱身了。

说书匠更是欲哭无泪，他今天就不该来，都是因为关校长的给的利益诱惑，随便想舒坦舒坦。

这下怕是全完了。

没多久大队长、大队长媳妇儿和郑小全都过来了，这么大的事儿，不处理不行了。

你看平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可齐飞飞这么使劲儿喊，这把事情摆在眼前，半屯子人都在这看热闹，就必须处理了。

齐飞飞明显就没打算息事宁人。

大队长让齐飞飞把说书匠松开，“郑小全，你把他带隔壁去审审。”

大队长媳妇儿拉着齐飞飞小声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像什么样子，快松开。”

拉着齐飞飞进屋，大队长也跟进来，把房门关上，把看热闹的人隔在了外边。

人们议论纷纷，意犹未尽，还不大愿意回去。

后来的跟先到的打听着事情的前因后果，各种细节，先来的也愿意给后来的讲述。

三一堆两一块儿的，站着唠的，走着唠的，大家都没回家睡觉的意思，甚至还想听听一会儿能有个啥结果。

大队长进屋问事情经过。

郑二媳妇儿往日的撒泼打滚，蛮不讲理都没了，她不知道咋整了！

坐在那里，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冻的

大队长媳妇儿看郑二媳妇儿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害怕，心里多少有点儿担心，她是不是真干了那事？

看她闷着不出声，就替大队长问她，“都到这会儿了，有啥就说吧？他是那孩子他爹？你俩刚刚……”干没干那事儿？

大队长媳妇儿首要关心的还是她的身体，刚从医院回来

话还没说完，郑二媳妇儿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大队长媳妇儿虽然不待见她，可也不能见死不救，急的声音都颤了，“老头子，快，快叫人去找姚大夫。”

大队长急忙出去了。

大队长媳妇儿一叠连胜的喊“郑二媳妇儿，郑二媳妇儿，你醒醒，你醒醒，你可不能扔下俩孩子就走啊！没爹了，不能再没妈。”

大队长媳妇儿一会儿掐人中，一会儿掐虎口，干忙活，郑二媳妇儿也不见醒转。

齐飞飞看干妈这么着急，又看哭的跟泪人似的的两个孩子，终究还是心软了，从口袋里掏了银针出来，给她扎在了隐白穴上，又拿来一粒药塞进她嘴里。

大队长媳妇儿还挺惊讶，她认识这孩子这么久，还不知道她会看病。

齐飞飞嘱咐，“干妈，你别跟别人说这事儿。”她不稀罕郑二媳妇儿的感激，也不想引起大家的瞩目，过几天悄悄离开就好。

大队长媳妇儿却想，这孩子可真是厚道，这样还能救郑二媳妇儿，还不留名，赶上雷锋同志了。

大丫却把这一幕深深的记在了心里，多年后依然记得，并且影响了她的一生。

齐飞飞也只是帮她止住了血，等姚大夫来的时候，齐飞飞已经把银针收了起来。

姚大夫帮忙把郑二媳妇儿弄醒，但他也没有啥对症的药给她用，还在昨天卫生院的医生给她开了益母丸，能促进子宫收缩减少出血，调经止痛，活血化淤，排除淤血污物。

“失血过多，好好养着吧，咋也得像坐月子一样，休养一个月。”

这怕以后是不能生育了，身体也没以前好了。

姚大夫还是低估了这次大出血对身体的伤害，从这以后，郑二媳妇儿脑子就不大好使，可能是昏迷失血影响了脑细胞，记性不好，脑子反应迟钝，好在还知道干活，但也不像从前那么麻利有劲儿。有时候还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苦了大丫，又要照顾弟弟又要将就她。

这都是后话了。

眼前就是她躺炕上需要人伺候，身体也需要补充营养，这就需要钱。

那头说书匠已经招认，看平时叭叭的会说，真遇到大事儿也没啥刚，都没用郑小全逼问或规劝，直接就全承认了，当然他只承认了跟郑二媳妇儿的事儿，别的没说。

郑小全把他绑上送公有房子，派人看了起来，等明天送公社，让上面处理。

第二天大队长跟着一起去的公社，给郑二媳妇儿争取了两百块钱的补偿款。

说书匠媳妇儿听说这事儿哭的死去活来的，跑去求关校长给找找人，看能不能给放出来，哪怕多给点儿钱都行。

关校长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让他去办事儿，他可倒好！也不知道那边安排的咋样了，自己这边举报信都写好了，原来想着，头道沟那边留言传起来，你这边已举报，让人去收拾齐飞飞，可现在这情况，他这封举报信投还是不投？

关校长被气的，咳了好半天，停不下来。

要说他不想管，也不是，他自己现在都住院呢！动弹一下都费劲儿，最后在说书匠媳妇儿哭天抹泪，苦苦哀求下，算是答应了下来，拿了说书匠媳妇儿两百块钱去打点。

这事儿也该着说书匠倒霉，齐飞飞那天送陈翠屏从县城回来，就听潘小文，孙红兵，小石头，小杰嫂子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把郑二媳妇儿来的事说了，一个个义愤填膺，愤愤不平，对打架的规程诸多的复盘和遗憾，吵吵了半日。

最让大家气愤的是郑二媳妇儿埋汰齐飞飞的话，齐老七每次来，都睡潘小文屋，他最清楚，齐老七跟齐飞飞又啥不干净的时根本不可能，气的鼓鼓的，不停的磨叨这件事。

齐飞飞听了也很生气，这是没打好啊！那必须再来一次。

齐飞飞白天上山去解套子了，全拿回来没再下，回来到了木耳养殖场，跟李巧英把新弄到的猎物都收拾好，腌制上，吃完晚饭才回来。

一到集体户，听说郑二媳妇儿回来了，她就想去收拾收拾她

没想到撞见那一幕，那她埋汰自己，正好还回去，就出去扯脖子喊了一回。

郑二媳妇儿埋汰的也不是她自己杜撰出来的，而是镇上的流言，可她一个屯子都不出的农家妇女，她怎么知道的？现在抓了说书匠，一下就通了，这有个人给她传消息啊！

第二天大队长押着说书匠送去公社，齐飞飞就派潘小文跟车来了镇上，让他去找李跃进兄弟他们，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话她去学给小伙子听不合适，只能辛苦潘小文一趟。

李跃进兄弟听说他们埋汰齐飞飞，各个都义愤填膺，然后几个兄弟就分头去传播，最要命的是他们故意去找了强哥和瘦猴，然后事情就以爆炸的态势传遍了全镇及十里八乡，甚至县城都轰动了，搞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事儿。

关校长撑着病体到处去求人，可惜去谁家，谁也不敢应承，大事化小都不敢，更别提让他出来了。

结果说书匠闫文志因犯流氓罪，情节恶劣，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被判处有期徒刑

来源：流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