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文字的守护者:为古老文明延续火种的先辈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14 12:05 2

摘要:在中华大地的西南一隅,彝族人民创造了灿烂而独特的文化,其中彝族文字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承载着这个民族数千年的历史、智慧与情感。然而,在岁月的长河中,彝族文字的传承并非一帆风顺,面临着诸多挑战与困境。幸有一群心怀热忱、坚毅执着的先辈挺身而出,他们宛如守护火种的使

彝族文字的守护者:为古老文明延续火种的先辈

在中华大地的西南一隅,彝族人民创造了灿烂而独特的文化,其中彝族文字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承载着这个民族数千年的历史、智慧与情感。然而,在岁月的长河中,彝族文字的传承并非一帆风顺,面临着诸多挑战与困境。幸有一群心怀热忱、坚毅执着的先辈挺身而出,他们宛如守护火种的使者,在艰难的环境中,为彝族文字的存续与发展倾尽全力,让这古老的文明得以薪火相传。

毕摩世家的坚守:巴莫尔哈的传奇人生

1953 年,巴莫尔哈出生于昭觉县四开乡阿侯村的一个毕摩世家。在彝族社会,毕摩是集祭司、医师、历史讲述者和彝文典籍守护者等多重身份于一身的特殊群体,他们是知识的宝库,承载着彝族文化的深厚底蕴。巴莫尔哈的童年,便是在火塘边听父亲吟诵《指路经》中度过的。那些用竹笔写在桦树皮上的古老文字,宛如神秘的咒语,深深烙印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唤起了他对知识的无限敬畏与好奇。

但上世纪六十年代,动荡的岁月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给彝文化带来了灭顶之灾。红卫兵闯入村寨,将毕摩们视为珍宝的世代珍藏的典籍付之一炬,巴莫尔哈的父亲也被戴上 “封建迷信” 的帽子遭受批斗,家中的祖传经卷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年仅十四岁的巴莫尔哈,躲在柴房的缝隙里,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他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在棍棒下颤抖,听着彝文吟诵声变成痛苦的呻吟,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在那一刻,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这些承载着民族记忆的文字,绝不能让它们就此消失。

1977 年,恢复高考的消息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大凉山深处。彼时正在公社砖瓦厂搬砖的巴莫尔哈,听闻 “大学招生” 四个字,毫不犹豫地扔下砖坯,飞奔回家。他连夜翻出父亲偷偷藏在墙洞里的半本彝汉词典,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用烧焦的树枝在地上练字。手指被划破了,他就往伤口上撒灶灰,简单处理后继续学习。凭借着这股子坚韧不拔的毅力,次年秋天,巴莫尔哈穿着草鞋走进了考场,并成功成为恢复高考后凉山州第一个考上中央民族学院彝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

大学四年,巴莫尔哈如饥似渴地汲取知识。白天,他全神贯注地跟着教授学习彝文语法;夜晚,他在图书馆里抄录濒危的彝文文献。为了借阅国家图书馆珍藏的《西南彝志》,他在馆外等了三天三夜。管理员被这个背着洋芋干充饥的彝族青年的执着所打动,破例让他进入古籍部誊写。毕业时,他的行李箱里装满了三十多斤手抄的彝文典籍,这些珍贵的资料,比他的衣物还要沉重,却也是他最珍视的财富。

1982 年,巴莫尔哈毅然拒绝了留在北京的机会,带着满满的知识和对家乡的深厚眷恋,背着行囊回到了大凉山。当时的阿侯村,教育极度落后,孩子们大多跟着牛羊满山跑,全村识字的人寥寥无几。巴莫尔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决定改变这一现状。他在废弃的土碉楼里搭起黑板,用自己带来的书籍当作教材,办起了村里第一所民办小学。然而,开学那天,只有三个孩子来上课,家长们普遍认为 “彝人靠打猎吃饭,读书没有用处”。面对这样的困境,巴莫尔哈没有选择放弃,也没有过多地辩解,而是每天清晨站在村口,用彝语朗诵自编的识字歌谣。他的坚持和努力渐渐打动了村民们的心,三个月后,教室里坐满了孩子,甚至连三十多岁的壮汉也带着小板凳前来旁听。

除了致力于教育事业,巴莫尔哈更迫切地想要抢救濒危的彝文化。他骑着一辆破旧不堪、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自行车,不辞辛劳地走遍了凉山的大小村寨,四处寻访幸存的老毕摩。在美姑县的深山里,他找到了九十岁高龄的阿侯毕摩。当时,老人正在用最后一口气吟唱《创世纪》,巴莫尔哈见状,立刻跪在火塘边,用录音机录下了整整七天七夜。老人在弥留之际,将祖传的象牙毕摩权杖郑重地交到他手里,语重心长地说道:“文字烧得掉,声音烧不掉,你要让彝人的故事继续说下去。” 这句话,如同重锤般敲击着巴莫尔哈的内心,也成为了他此后半生奋斗的动力源泉。

那些年,巴莫尔哈整理出的彝文典籍堆满了土屋的半面墙。其中,《凉山彝族婚俗歌谣》《毕摩经咒集成》等著作,成为了后来彝学研究的重要文献。在采集民间故事的过程中,他也曾遭遇过诸多危险。有一次,他在雪地里迷路,被困了两天两夜。在极度饥饿和寒冷的情况下,他只能靠啃树皮维持生命。即便如此,当山民发现他时,他怀里还紧紧抱着录音带,那里面记录着珍贵的民间故事和彝族文化的声音。妻子心疼地骂他疯了,他却坚定地回应道:“这些东西要是没了,我们彝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

巴莫尔哈用自己的行动,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彝人。他为第一代彝人打开了两扇窗,一扇通向外部世界的现代文明,一扇通向民族深处的文化根脉。当第一批学生走出大山考上中专,当村民们依靠科学种植摆脱了饥饿,当火把节上重新响起古老的歌谣,大凉山的风里,开始弥漫着新的气息,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巴莫尔哈的努力与付出。

彝文古籍的翻译者:李增华的默默耕耘

在峨山,这个中国第一个彝族自治县,彝族文化源远流长,彝文古籍更是其中的瑰宝。然而,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的彝文古籍面临着失传的危机,许多彝族后人也逐渐读不懂这些珍贵的文献。李增华,就如同一条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纽带,致力于拉近彝文古籍与彝族子孙之间的距离。

1982 年,年仅 18 岁的李增华考入西南民族学院。出于对本民族文化的浓厚兴趣和深入了解的渴望,他毅然选择了凉山彝文专业。大学实习期间,李增华进入凉山日报社实习,在那里,他开始尝试简单的新闻消息翻译,将一则消息翻译成双语版。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尝试,却成为了他翻译工作的开端,也点燃了他为彝文古籍翻译事业奉献的热情之火。

22 岁时,李增华从西南民族学院毕业,回到了家乡峨山。彼时,峨山刚成立不久的彝文翻译室正需要专业人才,李增华便投身其中,跟随彝族老 “毕摩” 学习古彝文。毕摩作为彝族文化的继承者和传播者,虽然通晓古彝文,但他们的汉语水平有限。因此,如何将古彝文准确无误地翻译成汉文,就成了李增华面临的重要任务。在接下来的 7 年时间里,李增华全身心地投入到古彝文的学习中。他不断摸索,逐渐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和翻译技巧,对古彝文的热爱也与日俱增。他曾打趣地说:“这一开始彝文古籍的翻译整理,就停不下来了。”

在长达 29 年的时间里,李增华默默坚守在彝文古籍翻译的岗位上,共参与翻译整理了《洪水泛滥》《指路经》《师姓宗谱》等 12 册重要彝文古籍,翻译字数多达二十万字。这些古籍卷帙浩繁,内容涉及彝族历史、原始宗教、民风民俗等多个方面,对每一个彝族子孙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例如,他参与翻译整理的《洪水泛滥》《指路经》讲述了彝族迁徙的历史,不仅为研究彝族语言文字、彝族传统文化的专家学者提供了宝贵的参考资料,对于抢救保护和传承发展彝族传统文化也具有不可估量的现实意义。

彝文古籍的翻译整理工作看似简单,实则对翻译者的要求极高。要准确表达原文的本意,译者不仅需要对古籍内容、作者的思想有全面而深刻的理解和把握,还必须具备流畅雅致的文笔。在这漫长的 29 年里,枯燥乏味是李增华工作的常态,但他凭借着对古彝文深深的热爱,始终坚守在岗位上。他认为:“了解中国的历史文化,一定得了解少数民族的历史文化,而古籍承载着丰厚的传统文化。只有做好古籍整理,才能更好地继承和发展民族优秀传统文化。”

如今,李增华除了日常的彝文古籍翻译工作,还主动承担起彝族毕摩文化传承人培训工作。2014 年 11 月,峨山彝族自治县举办首届彝族毕摩文化传承人培训,来自峨山及周边地区的 51 名彝族毕摩和有志从事毕摩职业的彝族男青年参加了此次培训。李增华负责教授彝语国际音标拼读、古彝文识字课、毕摩道德规范、经典古彝文释义讲解等课程。通过这些培训,旨在提高彝族毕摩自学古彝文的能力和古彝文字水平,让他们了解彝族丧葬祭祀活动规程和应念诵、必念诵的彝文经卷,从而规范彝族毕摩丧葬祭祀活动,确保彝族传统文化能够后继有人。李增华表示,彝文古籍的翻译整理早已成为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他这辈子都舍不得放下的事业。

毕摩文化的传承者:阿侯毕摩的临终嘱托

在彝族文化的灿烂星空中,毕摩文化无疑是最为耀眼的一颗星辰。毕摩,被彝族人民尊称为 “文化智者”,他们是彝族精神世界的守护者,也是整个彝族文化的创造者与传承者。从彝文的创制到浩瀚经典的编撰,从宇宙观的构建到伦理秩序的确立,从生产知识的总结到艺术形式的创造,毕摩以其独特的智慧与坚守,为彝族文化注入了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在彝族传说中,“阿苏拉则” 被尊为毕摩始祖,他被认为是彝文的创制者、仪式的规范者,也是彝族知识体系的奠基者。毕摩文化的形成与彝族社会的演进息息相关,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毕摩发挥着不同的作用,其文化创造活动也与社会结构紧密相连。在彝族文化的生态系统中,毕摩处于核心枢纽地位,他们是唯一掌握彝文的群体,通过师徒相授的方式,将世代积累的知识编码于经文、仪式、符号之中,使彝族文化在历经无数次迁徙和动荡后,依然保持着强大的连续性与稳定性。

前文提到的巴莫尔哈在美姑县深山里寻访到的九十岁阿侯毕摩,便是毕摩文化传承的一个缩影。阿侯毕摩一生都在践行毕摩的职责,守护着彝族的文化传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依然用尽全力吟唱《创世纪》,将自己一生所学和对民族文化的热爱,通过这古老的歌谣传递下去。当他把祖传的象牙毕摩权杖交到巴莫尔哈手中,并嘱托他让彝人的故事继续说下去时,他不仅是在将一件珍贵的物品传承下去,更是在传递一种使命、一种责任。他深知,彝文和毕摩文化对于彝族人民的重要性,它们是彝族的根,是民族精神的寄托。阿侯毕摩的临终嘱托,如同火炬,点燃了巴莫尔哈心中守护和传承彝族文化的熊熊烈火,也激励着更多的人投身到彝族文化保护与传承的事业中。

薪火相传,永不止息

巴莫尔哈、李增华、阿侯毕摩等先辈们,用他们的一生,为彝族文字的传承和发展书写了壮丽的篇章。他们在困境中坚守,在艰难中前行,有的如巴莫尔哈一般,从教育入手,培养新一代彝人对本民族文字和文化的热爱,同时四处奔走抢救濒危的文化遗产;有的如李增华,默默耕耘于彝文古籍的翻译整理工作,让古老的文字和文化得以被更多人理解和认识;还有的如阿侯毕摩,将毕摩文化的火种代代相传,即使在生命的尽头也未曾放弃。他们的努力和付出,让彝族文字这一古老的文明火种得以延续,在岁月的长河中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如今,在这些先辈们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彝族青年投身到本民族文化传承与发展的事业中。他们结合现代科技与创新思维,为彝族文字和文化的传承注入了新的活力。例如,巴莫尔哈的儿子巴莫拉轨创办了 “彝文数字图书馆”,将父亲手抄的文献全部数字化,并开发了彝语学习 APP,让彝族文字的学习和传播变得更加便捷高效。这些年轻一代的传承者们,正沿着先辈们的足迹,继续为彝族文化的繁荣与发展努力奋斗,让这古老的文明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而先辈们为彝族文字传承所做出的贡献,将永远被铭记在彝族人民的心中,成为激励后人不断前行的精神动力。

来源:彝空间音乐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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