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女友在毕业典礼上抛弃,她正炫耀,校长却请我上台发言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8-13 23:04 3

摘要:毕业典礼那天,礼堂里的空气又闷又热,混杂着几千人份的汗水、发胶和一种叫做“前程似锦”的廉价香水味。

毕业典礼那天,礼堂里的空气又闷又热,混杂着几千人份的汗水、发胶和一种叫做“前程似锦”的廉价香水味。

我,陈凡,就坐在这片黏稠的空气里,感觉自己像一颗被忘在锅里太久的温吞水煮蛋,外壳坚硬,内心却早已混沌成一团。

我旁边的刘菲,我的女朋友——哦,不,应该是“前”女友了——正坐立不安。

她今天穿了一条崭新的、标签可能还没剪的樱花粉色连衣裙,裙摆蓬松得像一朵随时准备起飞的云。这裙子我认识,她在手机上给我看过,价格后面那一串零,够我两个月的生活费。

当时我开玩笑说:“买呀,买了你就是我们计算机系最甜的BUG。”

她没笑,只是把手机息屏,淡淡地说:“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又不懂。”

那一刻,我就知道,有些代码,已经出现了无法修复的逻辑错误。

现在,她那张化了精致妆容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她不停地看手机,又时不时地瞥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确认一件即将被处理掉的旧家具还在不在原位。

“陈凡,”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周围的同学听到,又或者,是怕被她自己心里那个尚存一丝愧疚的小人儿听到。

“嗯?”我应了一声,目光还停留在主席台上那个讲得唾沫横飞的优秀毕业生代表身上。他在讲什么人工智能的未来,讲得慷慨激昂,我却只觉得那麦克风的电流声,刺得我耳膜疼。

“我们……就算了吧。”

她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今天晚饭就算了吧”一样随意。

我扭过头,看着她。

她的睫毛刷得根根分明,像两把精致的小扇子,此刻正不安地扑闪着。她的嘴唇涂着时下最流行的豆沙色,光泽饱满,可吐出来的话,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

“算了?什么算了?”我明知故问。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贱,非要亲耳听到那个最残忍的宣判,才肯承认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刘菲的眉头皱了起来,那精心描画过的眉形,此刻拧成了一个小小的疙瘩。“陈凡,你别这样,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行吗?”

“好聚好散?”我差点笑出声。

我们在一起四年,从大一入学时那个手足无措的迎新晚会开始。我记得她那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T恤,扎着马尾,在台上唱一首跑调的《小幸运》,紧张得忘了词,是我在台下小声提醒她。

她说我声音真好听。

后来,我为了给她买一部新手机,偷偷去干了两个月的体力活,回来时黑得像块炭。她抱着我哭,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

再后来,我一头扎进代码的世界,熬夜写那些她看不懂的程序,她说我身上有股梦想的味道,特别迷人。

那些画面,一帧一帧,像是刻在我脑子里的老电影,清晰得可怕。

可现在,她说,好聚好散。

我深吸一口气,礼堂里那股混合着汗味和廉价香水的气味,第一次让我感到了窒息。

“给我个理由。”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理由?”刘菲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音量,虽然依旧不大,但穿透力十足,“理由就是,我不想再跟你过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了!陈凡,你看看你,除了会写那几行破代码,你还有什么?毕业了,人家都忙着找关系,进大厂,你呢?守着你那个什么破开源项目,一分钱不赚,还往里搭时间!你觉得这有未来吗?”

她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带着一种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愤怒。

“我跟你说过,那个项目……”

“别跟我提你那个项目!”她猛地打断我,“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什么改变世界,什么技术理想,能当饭吃吗?能给我买那条樱花裙吗?能让我在同学聚会上抬得起头吗?”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那条裙子,像是在展示一件战利品。

我无言以对。

我的那个开源项目,一个基于深度学习的轻量级AI框架,是我四年心血的结晶。我没日没夜地优化算法,修复BUG,把它发布在GitHub上,希望能有更多的人使用它,完善它。对我来说,它就像我的孩子。

可是在她眼里,它一文不值。

“所以呢?”我看着她,心一点点地沉下去,沉到冰冷的海底。

“所以,就这样吧。”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我面前,“这个,还给你。”

是那块我用第一笔奖学金给她买的手表。不贵,但表盘后面刻着我们俩名字的缩写。

我没接。

盒子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我们两人之间的座位上,像一座小小的坟墓,埋葬了我们四年的青春。

就在这时,一个轻佻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菲菲,跟他说完了吗?待会儿典礼结束,我带你去‘云顶’吃饭,庆祝你恢复单身。”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谁。

王浩。我们院有名的富二代,他爸是搞房地产的。从大三开始,他就对刘菲展开了猛烈的追求,送花、送包,开着他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在女生宿舍楼下等。

我曾经以为,刘菲不是那样的女孩。

现在看来,是我眼瞎心盲。

刘菲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挺直了腰板。她甚至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对着王浩,脸上瞬间绽放出我许久未见的、灿烂如花的笑容。

“讨厌,人家还没说完呢。”她嘴上说着讨厌,身体却很诚实地往王浩那边靠了靠。

王浩的手,堂而皇之地搭在了刘菲的肩膀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炫耀和鄙夷。

“哟,这不是陈大学霸吗?怎么,毕业即失业,连女朋友也保不住了?也是,现在这社会,光会读书有什么用?能当卡刷吗?”

他晃了晃手腕上那块金光闪闪的劳力士,故意在我眼前停留了几秒。

我身边的同学,开始有人朝我们这边看过来,窃窃私语。

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愤怒。那股火,从脚底板“噌”地一下就蹿到了天灵盖,烧得我脑子嗡嗡作响。

我死死地盯着刘菲。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但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歉意,只有一种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仿佛在说:看,这就是现实,你输了。

那一刻,我真的“破防了”。

不是因为输给了王浩的钱,而是输给了我曾经深信不疑的感情。

原来四年的相濡以沫,真的抵不过一块金表,一顿高级餐厅的晚餐。

我气得直想笑。

真的,我笑了出来,低沉的,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声。

“你笑什么?”刘菲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笑我傻。”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竟然一直以为,喂了四年的鸽子,至少还会认得回家的路。没想到,人家是候鸟,天一冷,就奔着温暖的南方去了。”

我的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那一刻,我只想用最尖酸刻רוב的话来武装自己,掩盖我那颗正在滴血的心。

“陈凡,你什么意思!”刘菲的脸涨得通红。

“没什么意思。”我收起笑容,把那个装着手表的小盒子推了回去,“这东西,我送出去的,就没想过要回来。你留着吧,就当是……这四年青春的遣散费。”

王浩在一旁“嗤”地笑出了声:“遣散费?陈凡,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菲菲跟你,那是扶贫,懂吗?现在扶贫结束了,你还想倒打一耙?”

“扶贫?”我重复着这个词,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

我看着刘菲,希望她能反驳一句。

哪怕一句。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咬着嘴唇,默认了王浩的说法。

那一瞬间,所有的心酸、委屈、不甘,全都化为了一片冰冷的死灰。

我彻底……心死了。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主席台上的麦克风突然响起了校长那浑厚而有力的声音。

“各位同学,各位老师,大家下午好。”

全场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

校长姓张,是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儒雅的小老头。但我们都知道,他曾是国内顶尖的计算机科学家,后来才转入行政岗。他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没想到今天毕业典礼他会亲自主持。

“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们送走了一批优秀的毕业生,他们即将奔赴祖国的四面八方,去建设我们伟大的时代。”

老套的开场白,听得人昏昏欲睡。

刘菲和王浩已经完全不把我当回事了,两人凑在一起低声笑着,商量着待会儿去哪里庆祝。那画面,像一根针,扎得我眼睛生疼。

我低下头,盯着自己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只想这场该死的毕业典礼赶紧结束。

我一秒钟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然而,就在我准备提前离场的时候,校长的话锋突然一转。

“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除了要向全体毕业生表示祝贺,还要特别宣布一件喜事。一件关乎我们学校荣誉,也关乎中国科技未来的大喜事!”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成功地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就在上个月,由我国自主研发的‘天穹’人工智能系统,在核心算法上取得了重大突破!其底层架构,采用了一个名为‘Genesis’的开源框架。这个框架,以其惊人的效率和无与伦比的简洁性,震惊了整个国内外的技术圈!”

校长顿了顿,目光扫视着台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

Genesis?

那不就是……我的那个项目吗?

我给它取名“创世纪”,是希望它能开启一个新的时代。但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它的中文名,只在GitHub上用了英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重名了。我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

这个世界上,叫Genesis的项目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怎么可能偏偏就是我那个被刘菲鄙视为“一分钱不赚”的破玩意儿?

“’天穹’系统的总工程师李振国院士,特意给我打来电话。他说,’Genesis’框架的出现,至少让我们的项目进程缩短了两年!它为我们国家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弯道超车,提供了最坚实、最可靠的底座!”

校长的声音越来越激昂,台下响起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我却感觉浑身发冷,手心冒汗。

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感觉将我笼罩。

“李院士还告诉我,’Genesis’的开发者,是一位真正的天才!他以一己之力,完成了国外一个顶尖实验室需要一个团队耗时数年才能完成的工作。他无私地将自己的心血开源,供全世界的开发者免费使用。这种胸襟,这种格局,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宝贵的财富!”

掌声更加热烈了。

我旁边的王浩撇了撇嘴,不屑地对刘菲说:“吹,接着吹。一个破写代码的,还能吹上天了。有这功夫,不如多拉点赞助,给学校换套新桌椅。”

刘菲捂着嘴笑,花枝乱颤。

我没有理会他们。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一台失控的鼓风机。

我有一种预感,一种让我头皮发麻的预感。

“而今天,”校长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礼堂的每一个角落,“这位值得我们所有人骄傲的天才,就在我们中间!”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几千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开始在人群中搜索。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了。

刘菲和王浩也停止了说笑,好奇地四处张望。

“他就是我们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应届毕业生——”

校长故意拉长了声音,像是在为这个名字进行一场盛大的加冕。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慢。

我能看到空气中飞舞的尘埃,能听到邻座女生紧张的咽口水声,能闻到刘菲身上那股樱花味香水混合着她此刻惊愕表情的复杂气息。

然后,我听到了我的名字。

“——陈凡同学!”

轰!

我的世界,仿佛被投下了一颗原子弹。

那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我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到周围一张张错愕的、震惊的、难以置信的脸。

最精彩的,莫过于刘菲和王浩。

刘菲那张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张成了一个标准的“O”型,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比她身上那条樱花裙还要白。她愣愣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活死人。

王浩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脸上的鄙夷和炫耀凝固成了.jpg格式,手腕上那块金光闪闪的劳力士,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滑稽。他看看我,又看看台上的校长,嘴里喃喃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同名,肯定是同名!”

是啊,我也希望是同名。

我宁愿自己还是那个被女朋友抛弃、被富二代嘲笑的穷学生。

因为此刻,站在聚光灯下的感觉,太不真实,也太沉重。

“陈凡同学,请到台上来!”

校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邀请。

全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部聚焦在了我身上。

那几千道目光,有好奇,有羡慕,有嫉妒,有探寻。它们像无数只手,要把我从座位上拽起来,推到那个万众瞩目的舞台中央。

我的室友赵磊,一个一米八五的山东大汉,此刻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力道大得差点让我把中午吃的饭吐出来。

“凡哥!牛逼!你他妈就是我亲哥!快上去啊!愣着干嘛!”

他吼得震天响,周围的同学都听见了。

我被他拍得一个踉跄,终于从那片混沌中清醒过来。

我站了起来。

动作有些僵硬,像一个提线木偶。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皱巴巴的学士服,深吸一口气,迈开了脚步。

从我的座位到主席台,不过短短几十米的距离。

可我却感觉,自己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轻飘飘的,不着地。

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

我想起四年前,我拖着行李箱,第一次踏入这个校园的场景。那时的我,对未来充满了幻想,也充满了迷茫。

我想起在图书馆的角落里,为了一个算法,我能对着电脑坐上一整天,忘了吃饭,忘了喝水。

我想起和刘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给我送过的第一份夜宵,我们在操场上散过的无数次步,她在我熬夜时给我披上的那件外套。

也想起了她刚刚说过的那些话。

“破代码”、“没未来”、“扶贫”。

这些词,像一把把小刀,还在我的心上划着口子。

疼。

但奇怪的是,当我迎着全场的目光,一步步走向主席台时,那股疼痛,似乎在慢慢减轻。

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一种暴风雨过后的、澄澈的平静。

我走过刘菲的身边。

我没有看她,但我能感觉到她那道灼热的、混杂着震惊、悔恨、还有一丝祈求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的背上。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那一定比我看过的任何一部悲情电影都还要精彩。

真是讽刺啊。

几分钟前,她还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掉。

几分钟后,我却成了她需要仰望的存在。

命运这个编剧,有时候,真的比任何小说家都更懂得什么叫做“戏剧性”。

我终于走上了主席台。

灯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校长微笑着走过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很有力。

“陈凡同学,好样的!你是我们学校的骄傲!”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干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校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引到麦克风前。

“来,跟同学们说几句吧。分享一下你的心路历程。”

我看着台下。

黑压压的人群,像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海洋。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索。

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刘菲。她还保持着那个呆若木鸡的姿势,脸色惨白如纸。她旁边的王浩,则是一脸的铁青,像是被人当众扇了几个耳光。

他们周围的同学,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那种眼光里,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的嘲讽。

曾几何时,我也是被那种目光包围的人。

而现在,攻守易形了。

我收回目光,握住了冰冷的麦克风。

电流的“滋滋”声,通过我的手掌,传遍全身。

我该说什么?

感谢学校?感谢老师?

还是痛斥前女友的拜金和现实?

不。

那都太没意思了。

我清了清嗓子,整个礼堂安静得能听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陈凡。”

我的声音,通过音响的放大,回荡在礼堂上空。有些沙哑,但很清晰。

“说实话,我现在脑子很乱。就在大概……十分钟前,我的人生还处在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里。”

我没有看刘菲,但我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我以为,我这四年,过得很失败。我没能像很多同学一样,拿到大厂的offer,也没能赚到足够多的钱,去买一条漂亮的裙子,或者一块名贵的手表。”

台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很多人都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

刘菲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我甚至一度怀疑,我坚持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意义。我写的那些代码,那些在别人看来‘一分钱不赚’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笑话。”

“我把自己关在代码的世界里,我觉得那里最简单,最纯粹。0就是0,1是1。付出就有回报,逻辑永远清晰。不像人心,你永远也无法预测,下一秒它会输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我的话,让台下很多计算机系的同学,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但是,就在刚才,校长告诉我,我不是一个笑话。”

我转向校长,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您,校长。也谢谢李振国院士,谢谢‘天穹’项目组。是你们,让我知道,我的坚持,是有价值的。”

台下响起了掌声,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真诚,更加热烈。

我抬起头,目光再次扫过台下。

“今天,我们毕业了。很多人可能都会面临和我之前一样的困惑。我们所学的,所坚持的,到底有什么用?这个世界,似乎更看重一些更直接、更现实的东西。”

“我想说的是,请不要轻易否定自己。”

“也许你的价值,暂时还没有被换算成看得见的财富,但它不代表不存在。它就像一颗种子,埋在土里。你需要做的,就是持续地给它浇水,施肥,保护它,等待它。”

“总有一天,它会破土而出,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到那个时候,你想要的树荫,果实,以及在树下乘凉的人,自然都会有。”

我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我这四年的人生里,一个一个抠出来的。

“最后,”我顿了顿,目光,终于还是落在了那个角落。

那个让我心痛过,也让我成长了的角落。

“我想对某个人说一句话。”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提到了顶点。

刘菲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那是一种近乎死灰的颜色。她旁边的王浩,则是一副想立刻从地缝里钻进去的表情。

我看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却又无比释然的微笑。

“谢谢你。”

我说。

“谢谢你,让我提前看清了一些事情。也谢谢你,让我能以一个更好的自己,去迎接我的未来。”

“至于那块手表……就当是我送给你的毕业礼物吧。祝你……前程似锦。”

说完这句,我放下了麦克风。

没有愤怒,没有报复,没有撕心裂肺。

只有平静。

因为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我最好的报复,不是当众羞辱她,而是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放弃的,究竟是什么。

而我,将头也不回地,走向那片真正属于我的,广阔的天空。

在我走下台的时候,全场掌声雷动。

那掌声,经久不息。

……

毕业典礼结束后,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有同学的,有老师的,还有一些我根本不认识的号码。

无一例外,都是来向我道贺的。

我的室友赵磊,像个经纪人一样,帮我挡掉了一大半。他勾着我的脖子,激动得满脸放光。

“凡哥,你火了!你彻底火了!你知道吗,刚才学校论坛都炸了!你的事迹,还有你那段演讲,被人录下来传上去了!点击量蹭蹭地往上涨!”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火不火的,我不在乎。我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

“走,哥几个请你吃饭!庆祝你‘涅槃重生’!”另一个室友李浩也凑了过来。

“对对对,必须庆祝!就去学校门口那家‘老地方’烧烤!不醉不归!”

我拗不过他们,被他们簇拥着往外走。

刚走出礼堂大门,就被人拦住了。

是刘菲。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没有了王浩的陪伴,显得格外单薄。

她身上的那条樱花粉连衣裙,在傍晚的余晖下,也失去了耀眼的光彩,反而透着一丝落寞。

她脸上的妆已经有些花了,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陈凡……”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的几个室友很识趣地停下脚步,给了我们一个“你们聊,我们先去占座”的眼神,就勾肩搭背地先走了。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有事吗?”我问,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一个陌生人。

“我……我……”她“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

“对不起……陈凡,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哽咽着,伸手想来拉我的胳膊。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敢相信。

“陈凡,你……你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了吗?”

我沉默了。

我该说什么呢?

说没关系?

不可能。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抹平。

说我原谅你?

更不可能。我凭什么要原谅一个把我四年真心当成垃圾一样践踏的人?

“刘菲,”我终于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我们已经结束了。”

“不!没有结束!”她激动地反驳,“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陈凡,我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太虚荣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回到从前?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

“回不去了。”我说,“刘菲,你知道吗,就在你跟我说‘算了’的那一刻,我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吗?”

她愣愣地看着我。

“我在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一段代码。它曾经运行得很流畅,很完美。但是后来,出现了一个BUG。我试着去修复它,我熬夜,我掉头发,我以为只要我努力,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但是,我渐渐发现,这个BUG,不是程序本身的问题,而是底层的逻辑架构就错了。它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一个不稳定的基础上。所以,无论我怎么打补丁,怎么优化,最后的结果,都必然是‘CRASH’(崩溃)。”

“今天,在典礼上,它彻底崩溃了。而我,也终于下定决心,重构我的代码。”

“你懂我的意思吗?”

刘菲呆呆地听着,似懂非懂。

她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一个程序员,当他说出“重构”这个词的时候,内心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那意味着,推倒重来。

将过去的一切,全部清零。

“至于你,”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种彻底的疏离,“你不是喜欢走捷径,喜欢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吗?那个王浩,他能给你。你们挺配的。”

“不!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刘菲急切地辩解,“典礼一结束,我就跟他分了!我发现我爱的人还是你!陈凡,我不能没有你!”

“你爱的不是我。”我摇了摇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真相,“你爱的是刚刚站在主席台上的那个我,是那个被校长点名表扬,被李院士看中的我。你爱的是我身上突然多出来的那个‘成功’的标签。”

“如果今天,没有发生这一切。如果我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陈凡。你现在,应该正坐在王浩的跑车里,去‘云顶’餐厅,庆祝你摆脱了我这个‘包袱’吧?”

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解剖刀,将她内心深处那点不堪的、自私的、虚荣的想法,剖析得淋漓尽致。

她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全都是事实。

“所以,别再说了。”我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与我无关的过客,“我们,到此为止了。”

说完,我转过身,没有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大步流星地朝着校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没有回头。

一次也没有。

夕阳的余晖,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知道,我的人生,从这一刻起,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而那一页上,写着四个大字:

海阔天空。

……

(一年后)

北京,国家人工智能战略发展中心。

我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面前是三块巨大的显示屏,上面正飞速地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

一年前,我拒绝了所有大厂抛来的橄榄枝,选择加入了李振国院士牵头的这个国家级项目。

在这里,没有KPI,没有996,只有一群和我一样,对技术有着近乎偏执热爱的伙伴。

我们做的,是真正能够影响这个国家未来的事情。

这种感觉,比赚再多的钱,都让我感到充实和满足。

我的“Genesis”框架,在经过团队的共同努力下,已经迭代到了3.0版本,成为了国内AI领域的底层标准之一。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靠奖学金度日的穷学生了。

国家给了我丰厚的待遇和奖励,我的名字,也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一些顶级的学术期刊和科技新闻上。

偶尔,我也会在网上,看到一些关于刘菲的消息。

听说,她那天被我拒绝后,大病了一场。

王浩也因为在毕业典礼上丢了面子,很快就跟她分了手,转而去追逐别的“樱花裙”了。

刘菲毕业后,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着一份不好不坏的工作,过着一种不好不坏的生活。

她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我们就像两条相交过的直线,在那个交叉点之后,便渐行渐远,再无交集。

有一次,赵磊来北京出差,我们约着一起喝酒。

他喝高了,搂着我的肩膀,大着舌头说:“凡哥,说实话,你……你有没有后悔过?我是说,对刘菲……你当初要是……稍微给她留点面子……”

我笑了笑,给他满上了一杯酒。

“老赵,”我说,“你知道,在编程里,有一种错误,叫做‘逻辑错误’。它不会让程序崩溃,但会让程序得出一个完全错误的结果。”

“我和她之间,就是犯了这种错误。”

“我庆幸的是,我在造成更大的损失之前,及时发现了它,并且……终止了进程。”

“至于面子……”我摇了摇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走在了正确的路上。”

赵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我独自一人,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酒。

窗外,是北京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像一片流光溢彩的星河。

我拿起手机,点开了GitHub。

看着那个熟悉的,由我亲手创建的“Genesis”项目主页,看着下面来自世界各地的开发者们留下的评论和贡献。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这,就是我的世界。

一个由0和1构成的,简单,纯粹,却又充满了无限可能的世界。

我很庆幸,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它。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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