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知道我这头发多少钱做的吗，你怎么敢把这水泼我头上，你这个贱人！”

转学生高调表白竹马后，转头看到他借我的作业。

于是她将满杯冰美式倒在我胸口，起哄叫班上男生来看：

“真恶心，学委文胸居然是蕾丝背扣的。”

“难怪你大呢，平时没少勾引男生揉吧？”

恶心的笑声响起，罪魁祸首的竹马却头也不抬。

他不管，我便也懒得再装乖乖女。

拧开保温杯，枸杞水被我一股脑倒转学生头上：

“这么会说话，你命一定很苦吧。”

“不过没关系，枸杞补阳寿，你多喝点，少嘴欠。”

……

“林仪贞，你疯了是不是？！”

苏璐璐尖叫一声，摸到枸杞时崩溃大喊。

“你知道我这头发多少钱做的吗，你怎么敢把这水泼我头上，你这个贱人！”

我用秋装外套遮住咖啡渍，学她刚刚说话的口气道：

“因为很好笑啊，你看他们不是笑得很开心吗？”

后排的男生慌忙将手机收起来。

他们本来是想偷拍我出丑的样子，这会看到苏璐璐满脸狼狈，各个大气不敢出。

苏璐璐的脸顿时涨红。

我看她要骂不骂的样子，也懒得继续待在教室：

“班长，我要去厕所洗下衣服。”

程启阳刚刚一直不说话，这会突然耳聪目明，将卷子放回我桌子后，点了点头。

我出去后，同学小声议论：

“林仪贞怎么突然像变了性的，苏璐璐可是教导主任的女儿，她也不怕被穿小鞋。”

“怕又怎样，苏璐璐来后，她有过一天好日子？”

“程启阳也不帮忙说两句，他和林仪贞的关系不是最好了？”

我听着身后隐隐传来的议论，暗自加快脚步。

我和程启阳从小一起长大，搬家后是邻居，搬家前是隔几步路的乡亲。

那时监控不普及，他怕我被人拐走，上下学总死死抓着我的手。

想到刚才他的冷漠。

我甩掉手上的水，为多年的感情突然烂掉觉得有些可惜。

“就是她吧，1班那个女孩？”

“对对，比屏幕上看得还大，怪不得爱勾引男人呢。”

走廊上突然传来小声议论。

我回过神，裹紧外套，本能觉得这件事和苏璐璐脱不开关系。

果然，回教室推开门，我一眼便看见白板上投影着我被偷拍的湿身照片。

苏璐璐坐在我的位置上，用口红将我课本写满母猪两字：

“程启阳，你怎么不在班群里投票啊？”

“你不是林仪贞竹马吗，对她胸真的假的这件事，应该最有权威吧。”

后两排的男生也跟着起哄：

“就是啊，她那么大，你肯定摸过吧？”

“是不是专门整过的？网上说丰胸手术腋下会留疤，你看看她有没有呗？”

程启阳皱着眉头转笔，转头对上苏璐璐秋水般的眼睛，愣了愣道：

“应该是真的吧，小时候她发育就比其他孩子好。”

“胸大屁股大，被我奶奶看到，总说将来要生大胖儿子。”

教室靠后两排顿时爆笑起来。

有人打趣：

“学委还想生大胖儿子呢，她知道怎么生吗？”

“怎么不知道，现在女孩可下流了，上次微机课，林仪贞不知看什么，在凳子上扭腰扭得可起劲了。”

他们笑得将各种恶心的词汇往我身上扣，听到我踹门而入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苏璐璐眯着眼睛看我：

“哎呦，我们的学委回来了。”

“怎么不看班群啊，大家都等着你公布投票结果呢。”

我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在她扯我秋季校服叫嚷求证的瞬间，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嘴贱命短了？”

语文书被我挥得变了形。

后面那群男生想拦我，看到我左手的美工刀又纷纷闪到一边。

苏璐璐在地上尖叫，刚开口就被我把满袋子笔和橡皮都塞了进去，捏着她嘴使劲抓她的脸。

“喜欢偷拍是不是，来，你自己也来，我给你比个耶。”

抢过她手机乱拍一气，我在她争抢的过程中，将桌子整个撞翻了。

水和书掉了一地，动静大到惊动隔壁的班主任。

化学李老师猛地把门推开，声音大到让小蜜蜂发出的尖啸失真：

“吵什么呢，一个走廊过来，就你们班最吵！”

“还是火箭班，再这样下去都给我滚6班去。”

我身为她的关门弟子，先一步回位装起乖乖女。

她没怀疑，粉笔指着苏璐璐，说她不想学别影响别人。

苏璐璐嘴里橡皮屑都没吐干净，难受得眼泪直掉：

“我没有影响别人，是林仪贞，她摔我的东西，还打人！”白板刚才被程启阳关掉了。

苏璐璐虽说不敢打回来，但也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

“李老师，你不能因为她成绩好就偏袒她，她骂我还打人，我脑袋后面都流血了。”

她抽出纸擦着磕破的脑袋，哇哇大哭。

李老师看她脸肿得吓人，纸上还真有血，凌厉的目光顿时落在我身上。

“程启阳，你是班长，你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一下。”

程启阳站起身，有些犹豫：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确实是林仪贞先动手打的人。”

李老师看我目光骤然变得失望。

她推了推眼镜，叫人去扶苏璐璐去校医院：

“林仪贞，你跟我到你们班主任办公室去，苏璐璐要是出什么事，你就收拾东西准备退学吧。”

苏璐璐嘴角忍不住抽动。

李老师平时最恨别人霸凌，今天我撞上她，算是倒大霉了。

她忍不住幸灾乐祸，“学委可是我们全校第一名啊，要是被开除，李老师可不心疼坏了。”

“要不然就通报批评，让她在全校同学面前给我道歉，这事也就算了吧。”

苏璐璐娇花一样往程启阳怀里靠，满嘴茶味让人拳头梆硬。

我无视她故意装难受的呻吟，起身拦到程启阳面前：

“我什么时候和苏璐璐动手了，她明明是自己摔倒的，你不要喜欢因为她就乱造谣。”

“你说什么？！”

苏璐璐被我的恬不知耻气到破口大骂：

“摔一跤怎么可能摔成这样，林仪贞你再乱说试试！”

程启阳也颇为惊讶的看着我，显然觉得我是失去理智才会乱咬人。

“我没有偏袒苏璐璐，李老师要是不信，可以问在场的同学。”

后两排的差生们收到了暗示，纷纷叫道：

“我们都看到了，林仪贞就是突然发疯打人。”

“肯定是看苏璐璐是新生好欺负，才故意找歪欺负她。”

班上的议论越来越大声。

李老师看着我，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苏璐璐先去校医室，林仪贞，你跟我来一趟保卫科，登记下监控申请报告。”

教室猛地安静了。

平时苏璐璐欺负林仪贞时，他们可没少帮腔。

李老师是快退休的老教师，霸凌的事情落到她耳中，就算是教导主任来了也保不住。

差生们心疼手机，苏璐璐则害怕因此被赶出学校。

她不敢继续闹，挽住李老师的手忙说好话：

“我也有错，是我先骂了不好听的话，林仪贞才动手的。”

“一点小事就不麻烦李老师查监控了，2班还等着你回去组织放学呢。”

李老师毕竟是几十年的老教师。

扫了几眼台下，立马发现了不对。

“苏璐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在李老师旁边面带微笑。

苏璐璐用脸骂人，深吸好几口气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是我自己摔的。”

“自己摔的说什么林仪贞打的，还有刚刚跟着起哄的，程启阳，坐后面那几个门神，来，都给我站起来。”

李老师猛地将书往桌上一摔，力气大得差点把离讲台最近的女生吓哭。

“仗着家里有点关系欺负人是不是，说！你们为什么造谣！”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我从地上捡起苏璐璐偷拍的手机。

它被摔又被泡水，现在已经彻底开不了机。

“老师，是因为刚刚苏璐璐摔跤时，我没忍住笑了两声，她生气砸坏我手机，不想赔才污蔑我的。”

我把苏璐璐刚买的最新款给李老师看，眼睛眨着泪花：

“这是我爸爸特地从外地给我寄的，还没用到一周就被砸坏了，我真的很喜欢这部手机，璐璐，你赔给我好不好？”

苏璐璐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她嘴唇颤抖，大概是想骂人。

但看到李老师质疑的目光，只能生生将脏话吞回腹中：

“我不是故意的，明天就叫爸爸把钱赔给她。”

“等明天干什么。”

李老师把手机递给她。

“你爸今天没课，现在就叫他过来。”

苏璐璐低着头，死活不愿意伸出手。

她爸最讨厌和李老师打交道，知道她犯事被李老师抓到，事后肯定要发很大的火。

僵持不下，程启阳从包里拿出一本书，从里面拿三千块钱：

“李老师，苏璐璐不是故意的，她是新生，害怕才会撒谎的。”

“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不该帮着苏璐璐撒谎，摔坏的手机就让我赔吧。”

可那本书里，分明是我的钱。从小时候起，程启阳和我就一直想去真正的大草原看看。

考上同一所高中终于下定决心，说如果大学也在一块，就搭飞机到新疆去。

他说他到时候要买部最好的相机，给我在喀拉库勒湖拍最好看的照片。

为此，我们花了很多心血。

他把那本书交还到我手心。

破旧的封面上，还密密麻麻写满我们对未来的期许。

我突然就没了继续计较的心思。

自从我动过手后，苏璐璐就没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我，反倒变本加厉地粘着程启阳不放。

我去打杯水的功夫，回来就见苏璐璐坐在程启阳腿上。

“程启阳，这道题怎么写啊，太难了，我不会。”

苏璐璐坐在程启阳腿上，铅笔在卷子上画着爱心。

他没拒绝，张开臂弯将她搂紧怀中：

“哪里，你指给我看看。”

两人赖在我的凳子上，听到上课铃也不分开。

我干脆把卷子和书从苏璐璐手下抽出来，拿着书包和她换了座位。

“靠，学委怎么坐过来了。”

“待会肯定要抽查我们这片，赶紧把你的借我抄一下。”

后面的男生们不敢睡了，爬起来准备奋笔疾书，却看一张卷子递到面前。

我像是不记得他们所作所为般笑笑：

“要抄我的吗？”

苏璐璐似乎想用程启阳来证明她的魅力，奈何在消费有限的校园，成绩比钱更能打动人。

“我外卖都到了，你们不去拿谁拿啊，我不是说了会给小费吗！”

苏璐璐生气地叉腰。

曾对她马首是瞻的男生们却纷纷摇头：

“明天就要月考了，我公式都还没背呢。”

“我们也不缺你那点小费，有那闲工夫，不如多写两道题。”

苏璐璐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他们的头发狂笑：

“疯了吧，就你们那个成绩，临时抱佛脚有用吗？”

她从前向来喜欢和男生们这么开玩笑。

却没想到那个男生突然生气，甩开她的手大骂：

“我的成绩怎么了，我不过就是英语差点，和你这种门门倒数的可不一样！”

苏璐璐被吼得一抖，抿紧嘴唇委屈得不行：

“干嘛这么凶，我不过开个玩笑吗，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她想要他们来哄，却没人有反应。

我将整理好的公式和解题思路放下，眯起的眼睛满是笑意：

“璐璐，你不回去好好看看题吗，这次的考试，可没人给你垫底了哦。”

一语成谶。

次日考试，苏璐璐和程启阳成了班上退步最明显的两人。

她爸爸气得七窍生烟，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骂她蠢笨如猪，再倒数就滚六班去吊车尾。

我新收买的小跟班则各涨了不止三十分，家长特地来学校送礼拜托我继续补习。

我笑得客气，面对其他男生补习的恳求也来者不拒。

“你不怕自己的时间被耽误吗？”

程启阳终于坐不住了，他挤开人群迫切想让我坐回他的旁边。

我没动，翘二郎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身后的苏璐璐：

“你不是想和苏璐璐坐在一起吗，怎么，你也嫌她拖你的后腿了？”

苏璐璐没错过程启阳一瞬的欲言又止，当天就坐回自己的座位。

于是我顺理成章坐回了前排。

将她弄乱的书整理好，我刚想准备预习功课，却在书页间摸到诡异的触觉。

那是只死掉的马蜂。

我吓得险些将数学老师撞翻在地，他推着眼镜，替我拍掉马蜂道：

“一只虫子而已，看给你吓的。”

我心脏跳了整节课，铃声刚想，苏璐璐就将我堵进厕所。

“也就是最近月考，你才能借着那点小手段挑拨离间。”

“等到上次那事风头过去，你以为你还能在1班待下去？”

我泼了她一脸水，趁她尖叫闭眼的瞬间，转头离开厕所。

“各位老师同学，晚上好，晚间文学分享栏目正在播出，我们今天将要分享的文章，来自高二1班，林仪贞——”

走廊广播的声音突然嘈杂起来。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喇叭，里面像是断断续续有人喘息声，紧接着传来同我很像的声音。

“我真的好喜欢他，每天回宿舍满脑子都是他讲课的样子，他念我名字的语气，我甚至还会偷藏他用过的粉笔，喝他的水杯。”

“高二1班的杨维数学老师，你愿意娶我吗？”

诡异安静的走廊猛地喧闹起来。

有人指着我大叫：

“就是她，她就是林仪贞，前两天杨维老师上课，她还故意倒老师怀里来着！”

来源：西西弗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