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将军出征回来带回个孤女,他许她正妻之位,将我关在房中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3-17 03:09 1

摘要:将军出征回来带回个孤女,他许她正妻之位,将我关在房中,“阿娴,媛媛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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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出征回来带回个孤女,他许她正妻之位,将我关在房中,“阿娴,媛媛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负她。”

那天之后,我渐渐开始忘记很多事。

忘了他将我贬妻为妾。

忘了他任由孤女踩断我的手指,也忘了我们曾月下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

后来我提出和离。

再见面时,沈灏却攥紧我的手,声音哽咽,“阿娴,你当真舍得下我?”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问道,“你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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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宋媛进府后的第一个生辰,江灏大张旗鼓请了整个汴京的矜贵妇人,给了她无上荣宠。

丫鬟芸香红着眼安慰,“姑娘,将军只是报恩,他的心定然在你这……”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看,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话。

我手上正拿着一块桂花糕,

我闲闲咬了一口,桂花清香在舌尖炸开,我淡淡道,“无碍。”

自沈灏允宋媛踩断我尾指发了通高烧后,我每天都会忘记一件关于江灏的事情。

我感觉他在我心里的存在感越来越低了。

话音刚落,外头一阵嘈杂。

“沈姨娘,我们夫人请你作画助助兴。”

是宋媛身边的贴身婢女。

“姑娘,欺人太甚!她们又想欺辱你。”

芸香叉腰想上前理论被我拦住。

该来的总会来,如今沈灏对宋媛的疼爱程度,就是她想要天上的星,他也会答应。

更何况只是让我出个丑。

我到宴厅时,各色文房四宝都已准备妥帖,就差我上台。

宋媛端坐主母之位,居高临下,含笑道,“姐姐,众夫人听闻你江南千里图堪称一绝,快些上去吧。”

我父亲曾是太子太傅,自幼饱读诗书,一手画作最为出色。

汴京最大的画坊出万两银子,我都不曾卖过。

如今,宋媛让我当众作画,她是想羞辱我。

迎着周围看笑的人,我抬起头跟宋媛对视,“我做不了画。”

身旁与她相好的一妇人直接怼我,“为什么做不了,又不是手断了。”

“矫情!”

我视若无睹,伸出手,白暂的手上赫然少了一根尾指惹得周围妇人捂上眼惊叫连连。

是去年宋媛诬陷我溺死她养的狸奴,沈灏让宋媛用她绣满金丝线的鞋底生生踩断的。

片刻后,宋媛像是想到什么,心情大好地道,“姐姐莫怪,那时将军也是见我失去爱宠难过,护我心切。”

从前那般痛苦之事,如今却好似并无太多感触。

我想,我真的可以离开将军府了。

我淡笑,“将军对夫人当真是宠爱有加。”

高坐上的宋媛终于展开了笑颜。

2.回去路上,清风带着桂花香味扑面而来。

已是深秋,满城的金桂像是一夜之间尽数绽放,到处都弥漫着桂花的香气。

我深吸口气,有一瞬的恍惚。

八岁那年,父亲答应带我去狩猎,我兴奋地一夜没睡着。

第二日却因太困趴在草地上睡着,险些被一条毒蝎子蛰到。

是江灏恰巧路过,救下了我。

仅比我大了一岁的他,双手背在身后,学着大人的口吻训斥我:

“你家人没告诉过你,不可随便宿在野外吗?”

我突然想起我爹训斥我时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沈灏脸一下黑了,气呼呼哼了声,“孺子不可教也。”

那日之后,我便对他动了心。

十年的朝夕相处中,我们互生情绪。

沈灏是将门之后,他带兵出征那一日,是我们刚成亲不久,我在城门口送他。

他为我拂去脸上的泪痕,声音干涩:

“阿娴,你在家照顾自己,待我回来给我生八个儿子。”

我刚酝酿好的眼泪瞬间被他逗没,挥手送别。

三年后,沈灏得胜归来时,我带着芸香在浩浩荡荡的队伍中一眼认出他。

他骑在高高的马背上,面容如刀削鬼斧般俊朗英俊。

待他靠近些,我才看清,他身前还坐着一个温软柔情地女子,就是宋媛。

那一刻,我怔怔地看着他们,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当晚沈灏软着声音哄我,“阿娴,媛媛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负她。”

一句救命之恩,就非要娶了她才能报答?

我不懂他为何如此对我,成婚前他曾答应我,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就算变心,他只要跟我说一声,我亦会主动退出,可他偏要说出这样的话。

我试图挽留,可直到现在我才清醒的发现当初的自己在江灏眼中,大抵是一个烦人精般的存在。

我求他,是否可以将那孤女认作妹妹,养在府中,我定然不会刻薄了她,但江灏眉眼瞬间变得凌厉,他冷笑一声,“沈娴,你果然如阿媛说的那般善妒。”

对上我疑惑的目光,他再次出声,“若真如你所说,那阿媛的名声便是没了,届时你便会随意找个借口将她打发。”

我跌坐在地上,心像被利器戳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

数十年相处,原来他竟是这般想我。

说完江灏转身摔袖离去,走到门口他顿了一下,“我心意已决,你着手准备便是。”

3.刚回到小院,窗外便下了淅淅沥沥小雨。

每逢这样的天气,断了的指头总会酸涩难忍,芸香拿来药瓶替我搽药。

许是今日走的路多,困意浓倦。

闭眼前,耳边似是听见芸香放下帷帐,轻轻开口,“姑娘,你忘了也好。”

芸香是我陪嫁丫头,她知道我每天都会忘记一件关于沈灏的事,我不再恨他,也不会整日以泪洗面。

我记忆里沈灏渐渐模糊起来。

伴随着雨声,我安静睡着。

我做了个梦,梦里回到刚与江灏出征前,他攥紧我的手,眼尾发红,“阿娴,若是我不能安全归来,你就去寻自己的幸福吧,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幸福。”

我哭得不能自己,告诉江灏我会等他,多久都会等他。

可如今他回来了,却将他的爱系数给了别人。

所以,我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4.近日京郊有山匪出没,江灏被调谴过去,临走前,害怕宋媛无聊,特邀了同僚家眷整日相伴。

她整日忙的不亦乐乎,很快,我这方院落几乎被人遗忘。

这些日子我开始考虑今后生活如何。

我母亲是江南商户家的小姐,而我从小耳濡目染也懂得经商知道。

江灏出征那几年,我偷偷用嫁妆投了几个铺子,原本是想着改善以后的生活,不想如今倒是成了我以后的傍身之地。

“你是……”

上座的长公主面露惊诧,“江灏大将军的夫人?”

我摇头,“殿下,臣女,前太子太傅沈之山之女沈娴。”

如果说想跟江灏和离是清醒,那么得到长公主青睐便是我最大的助力。

听闻长公主致力于女学,广纳贤士。

而我不仅得了母亲的经商之才,在她死后,亦有父亲多年谆谆教导,满腹学识。

江灏忙着跟宋媛新婚燕尔时,我匿名给她写了两封信。

不出所料,她要求见我。

长公主果如传言中般温文尔雅,她也并未因为我的身份有所顾忌,反而流露出欣喜。

“早听闻将军出征在外,夫人将家搭理井井有条,贤明传遍京都,今日一见不想竟还有如此才思。”

我懂,公主这是决定用我。

于是在江灏与宋媛打情骂俏的这段时日,我除了经营子自己铺面还帮着长公主做事。

将军府的沈姨娘默默无闻。

可京都近日楚华楼的付先生博古论今名声大噪。

安静地过了月余,长公主需要付先生去一趟离京都距离百里的京郊,于是她面露担忧地问我,是否需要她助我和离。

曾经的沈娴因为爱情甘愿将自己困顿与后宅,害怕无法救赎自己,确实需要长公主的助力。

如今的沈娴无心情爱便无惧任何人,我摇头道谢,“多谢长公主,给我一个月,我会主动与江灏和离,安心替您做事。”

事实是根本要不了一个月,我便找到了脱身的理由。

宋媛跟江灏成亲三月,终于怀有身孕。

江灏本就是九代单传,人丁稀薄。

宋媛这么一怀孕,居家欢腾。

直到有一日,宋媛闹着要来我的小院看我。

所有人一听,都害怕她的肚子受到伤害。

我更害怕,故而听闻她要来便借口有事带着芸香准备出门。

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就匆匆分别。

可她回去后,下腹疼痛,迅速见了红。

当晚回来时,我的院子浩浩荡荡围满了人。

“沈娴!想不到你竟如此狠毒!”

江灏端坐上位,将一堆沾着泥土的鹅卵石往我面前一扔,“明知你善妒,阿媛却从未苛责,甚至免了你的每日拜见,让你快活自在。”

“不想你如今却恩将仇报,害我孩儿!”

“这些鹅卵石都是在你院墙门口捡到的,你有何话可说。”

眼下我也看懂了,宋媛见红,就将罪责算在我了我的头上。

莫说我根本无心害她,就是真有心也不至于傻到让人一眼看出是我做的手脚。

更何况我与宋媛今日只是见一眼便匆匆分别,他就拿着这几块鹅卵石就算到我头上。

但这些显然江灏都不会在意,他只看会信宋媛的话。

于是我拉了把椅子坐下,环视众人一圈后,直接开口,“所以,将军想要怎么办?”

江灏大手一挥,“我要休了你!”

此话一出,身后站着的小厮便将早已准备好的纸笔递了上来。

江灏深深看了一眼,眼看他提笔便要成字。

“将军未免太急了些。”我站起身。

江灏的手顿住,“沈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这件事我若证明不是我做的,将军又当如何?”

江灏嗤笑一声,“那我便随你处置。”

得到满意的答复,我拍拍手,我雇得护院从院外压着一人进来。

“姑娘,按照你的吩咐,我一直在房顶盯着,自您跟大夫人分开后,她便鬼鬼祟祟地将一袋东西放在了咱们小院墙旁。”

我眼神示意了一下,护院一脚踹在了丫鬟的腿窝,她疼得贵坐在地上。

此时我们都看清,这人是宋媛的贴身婢女。

江灏一脸菜色地看着我,而我抬脚离开了小院。

5.后来长公主也问过我,如何得知这些事情。

知道宋媛会拿见红滋事,想害我。

有句话怎么说的,心中无情爱,拔剑自然神。

宋媛得到江灏所有的爱,如今又怀有身孕,可谓是人生赢家。

但有了我的存在,她迷惑将军,宠妾灭妻那些事若是影响她的孩子,多少要受人诟骂。

为防患未然,她自然要解决我。

想到这点,我便可以防备许多事了。

至于宋媛为何用鹅卵石陷害,这是我未曾想到的。

我让护院只是盯着院子,目的便也是想促成宋媛的心思。

毕竟我的初衷是与江灏和离。

出了将军府我抬脚就往大理寺走去,身后的江灏紧随其后。

“沈娴,你到底做什么?”江灏攥紧我的胳膊,质问。

“宋媛如今如此陷害我,我如何能放过她。”

“况且,将军说过的话不会忘了吧。”

江灏攥着我隔壁的手下意识松了些许,他软着声音道,“阿娴,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你也并未受伤不是。”

我心中不免冷笑,他的宋媛陷害我的时候,他恨不得将我撕了,如今发现始作俑者是他的心上人,又是这般做派,还真够表里不一。

“那将军与我和离,此事便作罢。”

我们声音不小,此时周遭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众人。

自江灏带着宋媛回来,将军府发生的种种事情,众人也都有所耳闻,如今听到这些,不免有人议论:

“啧,这大将军看着相貌堂堂,怎的干的都是这等宠妾灭妻之事。”

“是啊,从前我只见到将军的新夫人,只觉是个妙人,不想竟是个蛇蝎女子。”

“将军夫人还真是可怜。”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江灏羞愧地拉低声音说道,“好,我答应你便是。”

得知我跟江灏和离后,宋媛也顾不得在床上修养,非要来我院中看我。

本就是为了设计我而做的手脚,孩子自然不至于掉了。

我准备离开时,宋媛挺着还未显怀的肚子站在门口,状似擦了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姐姐,你说你这是何苦,本就不是个大事,为何要弄成这样?”

“你一个女子,以后可怎么是好啊……”

这假惺惺的模样,傻子都看的出来,我冷笑一声,“希望你与将军恩爱白首,永不分离。”

以后过苦日子,可千万别哭啊。

毕竟我的嫁妆我都会带走,而她如今这一身雍容华贵的衣服,以后想穿可就难了。

6.我在朱雀街最热闹的地段买了个小院,因在收拾,我便搬回了老宅。

原以为父亲得知我与江灏和离会怪我。

不想父亲面上有些凝重,让我去书房等他。

须臾,他指了指凳子,“坐。”

我忐忑不安,先开口道,“爹爹,你可怪我?”

父亲摇摇头道,“当初江灏带着那女子大张旗鼓回来,我只怕你想不开,如今你主动退亲,为父高兴来不及。”他叹了口气,“我的女儿该是快乐的。”

我抬头望去,父亲的头上鬓角已长出许多白发。

我瞬间喉头哽咽,这就是我爹最无声的爱了。

因娘亲早逝,这么多年,父亲既当爹又当妈的照顾我,其中艰辛不是常人能及。

而如今我与江灏到底被他一语成谶。

“娴儿,你莫要多思,以后就在家中,为父也能养活得了你。”

我摇头,“爹爹,您放心,女儿能养活自己。”

我告诉父亲这些年我瞒着江灏投了朱雀街好些铺子,涵盖了衣食住行,所以和离后我的日子不会太差,父亲这才放心下来。

如今我开始光明正大地帮着长公主做事,铺子的事告诉父亲后,他帮着打理。

春去秋来,短短三个月,付先生的名讳在京都已经无人不知。

长公主特此向陛下请旨开设女子学堂。

“父皇,如今盛世之秋,若是女子亦能上学堂,您将会有更多能人易士。”

堂下的老学究个个站起来反对,“女子学堂?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古以来,女子多为污秽,老朽绝不同意。”

“女子当道,牝鸡司晨。”

“左相若是不信女子亦不输男子,可与付先生谈论一番。”

两派人吵得激烈,最后圣上一拍按桌,让长公主试上一试。

是以,第一座女子学堂便开了起来。

长公主为庆贺此事,特举办了春日宴,邀来各家妇孺才子。

我没想到那日我竟会遇到宋媛。

宴会那天,公主府里牡丹开的争奇斗艳,好看极了。

此刻尚未开席,众世家女在水榭小憩。

一穿鹅黄衫子的姑娘走到我身边,小声道,“先生,这里有个猜字谜,你帮我瞧瞧?”

我看出是女子学堂的学生,刚起身准备看,耳边就响起熟悉的声音。

“小姑娘,你找她,还不如主动认输呢。她是我家夫君的下堂妇,祖上都是商贾之家,不通晓文墨,还是我帮你参详吧。”

“是吧,姐姐?”

是宋媛。

我没有看她,黄衫女子刚准备争辩被我拉回来。

今日我来此的目的是为学堂招揽些学生,没必要与宋媛多费口舌。

然未等我动作,手上的字谜就被宋媛抢过去。

她低头看了一眼,面上露出几分窘迫,重新递过来,“姐姐,这题你会解?”

大约是笃定我不会,她越发得意,面上带着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我瞧了一眼,“维鹊有巢,维鸠居之。”,道,“鸠占鹊巢。”

此话一出,围观者看着宋媛,多少带着些许讥讽。

“沈娴,你当长公主办的宴席是市井?”出声的是江灏,他这是来英雄救美,可惜我早已不是当年爱慕他的沈娴,又如何忍气吞声,但未等我说话,身边的黄衫女子率先开口道,“这位大人的话有失偏颇,今日之事,众人皆看在眼里。”她指着宋媛继续道,“这位妇人,屡次三番挑衅付先生,才会出丑,你未曾见过事情全貌,便妄下判断,到底是想有意为之还是其他。”

一听见付先生额度名讳,众人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惊讶。

宋媛与江灏眼中则是一副不可置信,直到长公主进来,牵起我的手,向大家正式介绍,“这位便是我的幕僚付先生,今日举办春日宴主要想告诉大家,我们女子学堂的宗旨是然更多女子能有立足于世的本领,以后便不会被人随意欺骗。”

长公主话一出,江灏终于压着怒气吩咐仆从,“带夫人回去。”

7.因春日宴上宋媛的挑衅,女学学堂首学那日,竟意外多了许多世家子女。

大约是害怕自家女儿日后都像宋媛那般陋俗。

我大概能猜到宋媛为何屡次挑衅。

我搬出将军府后,曾听芸香说过,在集市撞见宋媛的婢女偷摸摸拿着首饰去了典当行。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当初将军府有我嫁妆贴补,日子自然舒坦,但如今光靠着江灏那微薄的俸禄,宋媛过得艰辛。

而那日春日宴上,我瞧着她已然不如从前奢靡

但以后只会更差。

但这都与我无关了。

忙着女子学堂的这段时日,我真实看到身边女子的变化。

我遨游书海,仿若站在巅峰俯瞰众生,领略此生不曾见过的风景,我越发觉得这件事的正确性。

于是我与长公主商议去京郊试着免费授课,而这一举动也得到她的一致认同。

翌日我与父亲告别,带着芸香独自踏上了去京郊的路上。

可我从未想过,此去一别竟险些让我无法再回来。

8.我与芸香一路南行,为掩人耳目,我们都着男装出发。

出了城门,路边随处可见姹紫嫣红,远远望去,彷佛置身花海之中。

只是刚过十里亭五里路,马儿忽然狂躁起来,疯了一样往前奔去。

我让马夫勒紧缰绳,却效果甚微。

我忽然意识到,这马应是被人动了手脚。

见此情形,长公主派的暗卫卫凌现身,将我与芸香救下,在我耳边叮嘱道,“姑娘,怕是有埋伏,你们朝西一直走,不要回头。”

眼下,怕是也只有这样方法了。

而对方来势汹汹,暗卫只引开了一部分,剩下一拨人紧跟在我们身后。

我不知对方是何人派来,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跑。

奈何此处多为群山峻岭,我一不留神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跌倒在地。

黑衣人紧随我身后,一个手刀我便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人已经躺在城外的破庙里,身旁却不见芸香的踪迹。

耳边响起一道狡诈地声音,“今天咱哥俩赚了,这妞长得不赖,赚了钱还能爽一把,等会我先来啊!”

“好说,好说。”另一人一脸奸笑地跟着附和。

看来此事是有人要害我,到底是谁?

我咽了口口水,试探性开口,“大哥,是不是要钱?我可以付你们双倍的。”

两人面面相觑,思索片刻后,一人开口道,“不是哥俩不想赚钱,江湖规矩,而且对方给的多,只要你的清白,我们犯不着。”

看来没得商量了。

另一人凑上前,手拿着匕首将我的外衣挑开,舔了舔嘴唇,满眼欲色,“别说哥哥不疼你,买你性命的人是个女人。”

我忍着恶心没再说话,他以为我害怕了。

大汉欺身压到我的身上,刚伸出手在我身上乱摸,突然一阵马蹄,而后破庙的门被一脚踢翻。

“什么人!”

好事被打扰,大汉烦躁的抬起头,我看准时机,将手心的发簪直直戳进了他的胸口。

他应声倒地。

只见赶来的卫凌持剑将另一人三两下制服住,朝我这走来。

“不用怕——”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卫凌刚说完,视线落在我雪白的脖颈处,耳尖突然红了起来,别过头不再说话。

我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大汉,鲜血流了一地。

另一人趁机踹到男人的胸口趁机往外跑去。

罢了,估计他也蹦跶不出什么。

我将衣拢了拢,“多谢。”

卫凌点头倾身过来,大手捞过我的腰将我一把抱起,“失礼,以防他们还有帮手,我们得快些离开此处。”

一股好闻的墨香传了过来。

关键时刻,顾不了那么多,我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

9.我与卫凌在附近的农户家休息了几日,与赶来的芸香汇合后就启程回了京都。

为了掩人耳父亲拉着我的手上上下下检查一遍,确认没事才放心松了口气,“娴儿,你没——”父亲不敢宣之于众,我却明白他的意思。

我摇摇头,“父亲,我没事。”

父亲让人备好水和吃的,我舒服的睡了一觉。

长公主得知此事,安抚完我发了好一通脾气,下令务必抓住贼人。

我想起那日破庙中男人口中的女人,心里隐隐有个想法,但还有些不敢相信。

翌日,宋媛听闻我出事,过来看望。

芸香砸了毛巾,“说的好听,我看就是过来看笑话的。”

说完看了眼我的脸色,“小姐,你别生气。”

我继续喝着茶,“没生气,若是他们今天不来,我都快忘了这号人了。”

来的正好,我正好要确认些事。

宋媛刚进门就冲到我眼前,用帕子擦了下压根不存在的泪水,“听闻姐姐你被掳走好几日,将军让我过来看看你,可有受伤?”

我皮笑肉不笑,“多谢将军夫人关心,我没事。”

“不过听闻你跟个暗卫私处了好几日...”

我面带微笑走到她身边,抬手就给她两个耳光。

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脸,屋内一时寂静。

“你!我是将军夫人,你怎么敢?”

“我要告诉将军。”

“你去!今天就算江灏在这,我都敢打,我昨日才回来,今日你怎的就知道我被掳走的全部过程?”

“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

我此次被掳,要说她没关系,我死都不信。

果不其然,苏媛眼神闪躲,嘴里嘟囔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拉着丫鬟要走。

没过几天,长公主来茶庄告诉我,她抓住了掳走我们的人。

结果倒是意料之内,此事就是苏媛所为。

长公主雷霆之势,当即将此事告到圣上面前。

考虑她是个女子并且待产之身,便决定带她生完再押入大牢。

江灏得知此事,当晚就求到我府上。

他跪在我面前,言辞恳切,“阿媛不是有意的,她有孕在身,一时糊涂,阿娴你能否高抬贵手,放过她?”

我没说话,他似想到什么忽然说道,“阿娴,我从前不知你竟是付先生,如今之事,只有你去求长公主,她定然会听你一二。”

“只要你帮了我这次,帮了阿媛,你还是我的将军夫人。”

“今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我忍住将手里的杯盏扔在他脑门上的冲动,嗤笑一声,“江灏,我看着像是犯贱的人?”

江灏愣了一下。

“还是说,你的将军夫人能让人长生不老?”

江灏眼中似有泪要滴下来,我继续说道,“江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宋媛。”

江灏忽然怒了,

“沈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你做这些不过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如今我注意到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真是要被他的话笑死了,“谁给你的自信?”

“你!”

江灏丢下一个字,甩袖离开。

10.经此一事,宋媛许是动了胎气,半月后产下一名男婴。

而江灏更不忍心上人受牢狱之灾,便主动向圣上提出代替宋媛赴刑。

圣上感念他祖上有护国之功,此次便从轻发落,坐监两年。

不得不说,他对宋媛真心确不掺假。

江灏父母双亡,服刑那日,宋媛哭得眼泪鼻涕一把,“将军,我错了,都怪我,才害了你啊。”

江灏只是帮她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并未多言。

或许他也是后悔的,但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他选择了宋媛,便要做好这些准备。

之后,我也曾在酒馆里碰见过一次宋媛。

她没了往日的得意,满脸蜡黄地擦着桌子。

见到我,她竟笑着坐在了我的对面,她说,“沈娴,你得意吗?”

我不知她从何说起,便没接话。

“我知道,将军如今开始怀念你了。”

这点我倒是有点意外。

“从一开始我便知道,将军对你是不同的,他虽然会为我斥责你,但他梦里时常会喊出你的名字。”

「我跟他闹过,吵过。」

「最后他亲口承认了,甚至还怪我为什么要破坏你们。」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也不在乎。

我伸手打断她的话,“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学堂还有事。”

我说的是实话,近日学堂开展了新的学科,学生反响很热烈。

昔日风光无限的将军府自江灏入狱后,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整个将军府人,财都散了个干净。

而我与宋媛那次见面之后的三个月,茶馆里传出新的话题。

听闻有人见过宋媛带着孩子跑了。

我在长公主府边喝茶边听芸香一脸兴奋地说起此事。

“有人说,宋媛那孩子都不是江灏的,她本来就是蓄意为了将军府的银子。”

“有人说,宋媛是敌国派来的细作,本就是为了打探敌情,并诱惑大周将军,好让大周失去一个善战的将军。”

当真是越说越离谱,芸香最后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

但我最终还是知道真相了。

11.一年后,宋媛的婢女带着孩子在街头乞讨被我撞见,她一下扑到我面前,求我救命。

我将其拉起,给了些许银两刚准备走,只听那婢女说,“沈姑娘,我家小姐并非世人口中所说。”

我在她的口中得知了一个真相,那便是宋媛确实是敌国的细作,但她爱上江灏也是真的。

原本她只要将大周的情况偷偷送回去便会被接回家,可她却为了江灏宁死不从。

而听完这些,我沉默了。

我知道成为一个细作需要承受怎么样的痛苦,不仅要学武,琴棋书画包括闺中之乐,样样精者方能被选中。

女人若只驻足于情爱,那就像被关在笼子中的雄鹰,数年后,当笼子打开,却早已丧失遨游天空的本领。

就好像宋媛,为爱甘愿受困于四方天地。

而男人只需一句爱,囚禁女子为他付出,自己却天高海阔,说到底还是可怜人。

这也正是我要愿意与长公主开办女子学堂的目的,想告诉她们,女子只有知道道理才会,要他们拥有立于夫家的底气。

又一年,江灏出狱了。

彼时我正在陇县试听学堂教课,忙的脚不沾地。

我发现母亲儿时所在的江南真的很美,正打算带着父亲举家搬迁。

听闻昔日骁勇善战的将军见了家中早已落败景象,当场又哭又笑,似是疯魔。

大约人活一世,到头来丢了我亦是一无所有。

他口中呢喃着,“我错了…”

路过的人都会叹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而这些都与我无关。

可回京那日,却看到堵在我家门的江灏。

我知他来寻他的孩子便让芸香去寻。

不错,那日见到宋媛的婢女,我知她们如今的住处。

无他,只因为我了解江灏,待他出狱若是找不到孩子怕是又找到我头上。

你瞧,这不就预言成真了。

江灏确认孩子无事后仍旧不肯走。

江灏站在门口,只是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目光一遍遍描摹着我的轮廓。

我抬眸,这才仔细看了看他。

他瘦了很多,绯色的衣衫忽然有些空荡,他手中攥着一张纸,露出角上的公章让我看清,那是我与他的和离书。

半晌,江灏开口道,“阿娴…”

他忽然开口,眼神却盯着那张和离书。

我却再清晰不过窥见他眼尾那一抹红,他说,“我们,能不能?”

未等他说完,我直接打断道,“江灏,我们没有可能了。”

“我们两小无猜数十年的感情,我不信你当真舍得我?”

我叹了口气,到如今他还这样想,我不知该说他天真还是蠢。

我冷笑一声,“请问你是哪位?”转头没再搭理江灏,进了府门。

新一年的春闱,夺得桂冠的竟是一女子,世人感叹之余,心中也燃起了些许希望。

而那状元之才在长公主的斡旋下,被分到了凤阁楼。

这是长公主特让圣上草拟的新部门,可参与政事,考察百官。

在后来的三年里,她不间断招了许多才华横溢的女子入阁任职。

如今的女子学堂早已不再是惊世骇俗之事,而且有不少世家贵女愿意进来与我授孩子知识。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京都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这天阳光极好,刚进学堂就看到正背着阳光,摇头晃脑背书的孩子。

一人注意到我忙朝我奔来。

女孩指着书本上“三纲五常”,奶声问道,“先生先生,这上面写得怎么与你教的不同?”

我看了眼问她,“哪里不同?”

“书上说,女子要三从四德,幼从父,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样才是好女子,可是,课堂上你教的却是,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子为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妻为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

我笑着摸着她的脑袋,“因为那些书都是为父者,为夫者写的,理所当然便偏向他们。”

“而我教给你们的正是,如何爱自己,正视一段关系的对错,而非一味的忍让。”

女孩似懂非懂看着我,半晌笑着跑开了。

无论她是否听得懂,但如今的我们已经在慢慢践行这条路,而且我也相信,假以时日。

不久的未来,女子亦能撑得起一片天。

如今京都世家女不仅上了学堂,学骑射之术的也日渐曾多,穿上劲装打马球的女子也算得上英姿飒爽,令人心折。

她们的肤色不是常年处于规格的娇嫩雪白,确实健康的麦色,我看着他们,不自觉笑出了声。

长公主问我为何笑,我道,“这些女儿家,当真是可爱。”

长公主看着也笑了,“果真是比从前灵秀许多。”

全文完。

来源:一品姑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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