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牺牲在扶贫路上 我接过接力棒 十年后村里老人含泪告诉我个秘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3-17 14:09 1

摘要:雨下得很大。我站在万丰村口的石碑前,浑身湿透也不想走。碑上刻着村史,最后一段是关于我父亲的。那是十四年前的事,当时我才二十岁,正读大三。

雨下得很大。我站在万丰村口的石碑前,浑身湿透也不想走。碑上刻着村史,最后一段是关于我父亲的。那是十四年前的事,当时我才二十岁,正读大三。

“老书记,躲躲雨吧。”杨大爷撑着伞过来,身后跟着他那只爱叫的黄狗。十年了,他还是习惯叫我”老书记”。这称呼本该是我父亲的。

我接过伞,却没跟他走。雨水从碑上流下,冲刷着父亲的名字。碑文很简单:原村支部书记李国强,扶贫路上因山洪牺牲,年四十七岁。

“你爹当年就是这么个天出事的。”杨大爷说,“哪能想到沟里的水来得那么急。”

“是啊,那天也是这样下。”我点点头,其实记不太清了。当年接到电话,我从学校坐了一夜的车赶回来,到家时雨已经停了,看到的只是满村的泥浆和父亲盖着白布的遗体。

村子变了样,当年的泥路成了水泥路,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多了个凉亭,供人乘凉。这都是我接任村支书后做的第一批事。

“里面坐坐?”杨大爷指指凉亭。

凉亭不大,却够挡雨。我抖掉伞上的水,在石凳上坐下。杨大爷的黄狗一边舔着自己的爪子,一边抖水,溅了我一裤腿。

“臭狗,滚一边去。”杨大爷踢了它一脚,它却像没感觉似的,继续舔爪子。

“没事,反正也湿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烟,是昨晚在县城买的,贵得要命,杨大爷却摆手拒绝,从怀里掏出一盒红塔山,“抽这个,你爹生前就爱抽这个。”

烟盒上印着”吸烟有害健康”,字母模糊发黄,估计是很久前的烟了。我接过一支,却没急着点。

“你爹临走那年,乡里新来的扶贫工作队让全村人把自家情况登记一遍,搞什么精准扶贫。”杨大爷自顾自地说起往事,“好多人不愿意登记,觉得丢人。你爹就挨家挨户跑,劝大家填表。”

我点点头,父亲的日记本上写过这事。

“那天下雨,他本来想等晴了再去后山的几户,可村里来电话说赵家老太摔了一跤,疑似骨折。医疗站的小周出诊去了,家里没人照应。”

这段我没听说过。当年出事后,村里人只说父亲是去后山看望贫困户,被山洪冲走的。

“他背着赵婆婆过小河沟时摔了一跤,手臂磕在石头上,当时就青了一大片。送到医院后,也没顾上自己看医生。”杨大爷的烟点不着,他走到凉亭边缘,把打火机遮在手心里,才勉强点燃。

“那天怎么会有山洪?”我问。

杨大爷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天气预报说有暴雨,但早上还好好的。等到雨大起来,电话也打不通了。他送完赵婆婆,又去了后山。”

雨小了些,但风更大了。凉亭外面,槐树的叶子被吹得哗哗作响,几滴雨水从亭顶的缝隙漏下来,滴在我的后颈处,冰凉一片。

我终于点燃那支烟,呛得咳嗽起来。这烟太冲,不像我平时抽的那种。杨大爷笑了,“果然是’子不像父’啊。”

不由得想起当年接任村支书时,村里人的反对声。“才大学毕业,没经验”、“城里呆久了,不懂农村”、“年轻气盛,靠不住”……这些话我都听在耳里,记在心上。十年过去,反对的声音少了,但总有人拿我和父亲比较。

“您刚才说,有个秘密要告诉我?”我把烟掐灭,问道。

杨大爷望向远处,雨雾中村子的轮廓若隐若现。“你爹借过我五千块钱。”

我愣住了。父亲去世时,我们家穷得叮当响,甚至连他的后事都是东拼西凑操办的。他怎么会有多余的钱借给别人?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他…出事前一个月。”杨大爷的声音低下去,“当时我儿子上大学,学费还差五千,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是你爹看出来的。他把钱塞我手里,说是暂时用不着。”

风吹过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我想起父亲常穿的那件蓝色工装,破旧却总是干净。

“我一直想还,可你们家情况那么困难,我怕你妈多心。后来你上了大学,还是你姑父资助的。我就更不敢说了。”

我点点头。父亲走后,姑父确实帮了不少,但大部分开销还是靠母亲在镇上蔬菜市场打工维持。

“那钱……”

“我早就准备好了。”杨大爷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我,“十年了,按当年的约定,应该有利息。里面是一万块。”

我没接,“爸爸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你爹借钱的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他说怕你妈担心,让我别声张。”

一只麻雀落在凉亭边缘,抖了抖翅膀上的水,又飞走了。我想起父亲书桌抽屉里那本旧账本,记录着村里每家每户的情况。他去世后,我翻过那本账,却从未发现杨家借钱的记录。

“不用还了,杨大爷。”

“那不行,这是欠债。”他把布包往我手里塞,“你爹走得那么突然,这事我藏在心里十年了。现在村子富起来了,我这心里的石头也该落地了。”

我接过布包,沉甸甸的。“那我替爸爸谢谢您。”

他摇摇头,“该是我谢你爹。当年要不是那五千块,我儿子就辍学了。现在他在省城当工程师,还娶了媳妇。”

雨停了。我起身准备走,杨大爷却拉住我。

“还有一件事。你爹其实……”他犹豫了一下,“那天他不是单纯去后山看贫困户。”

我停下脚步。

“后山的祁老汉,这你知道吧?当年他儿子在矿上出了事,人没了,赔偿金也没着落。你爹帮着打官司,前前后后垫了不少钱。”

“我记得,后来官司赢了,赔了十几万。”这事村里都知道。

“那是表面上的。其实赔偿金只拿到了八万,剩下的钱是你爹东拼西凑的。”

我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你爹把自己的积蓄都搭进去了,还跟信用社借了钱。他怕祁老汉知道了过意不去,就谎称赔偿全到位了。”

头顶的乌云散去,阳光洒在湿漉漉的屋顶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那他借给您的五千……”

“应该是他借来准备给祁老汉的。”杨大爷低下头,“我后来才知道。”

我的喉咙发紧。十年前,村里人都说父亲是为了扶贫牺牲的,现在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大爷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你还记得当年村里的石井吗?”

我点点头。那口老井是村里唯一的水源,直到七年前我带队修了自来水管道。

“你爹小时候,他爷爷掉进那口井里死了。当时大旱,井水浅,你爹的爷爷在加深井底,不慎塌方。”

这事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从那以后,你爹就特别关心村里的每一户人家。他说过,不能让任何一个家庭因为意外而破碎。”杨大爷的眼眶红了,“祁老汉儿子出事那年,你爹就想起他爷爷的事,说什么也要帮忙。”

我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发大水那天,你爹去后山,其实是想告诉祁老汉一个好消息——县里批准了移民搬迁计划,后山的几户人家可以搬到安全地带。他怕电话打不通,就亲自去了。”

阳光照在石碑上,父亲的名字闪闪发光。我想起小时候,他常教导我:“做人要厚道,要懂得换位思考。”那时我不太明白,只觉得这话太老套。

杨大爷的黄狗不知何时已经蹲在我脚边,安静地看着我。我弯腰摸了摸它的头,它居然没躲。

“杨大爷,那五千块钱……”

“你拿着。”他打断我的话,“不光是钱的事。你接过你爹的班,这十年把村子变成了全县的样板村,他要是知道,肯定很欣慰。”

我从布包里掏出钱,数了五千放回布包,剩下的递给杨大爷。“五千我收下,算是了却父亲的心愿。剩下的您留着,给孙子买点东西。”

他没接,转身就走。几步后又回头:“忘了告诉你,今年清明那天,祁老汉来看你爹,在坟前放了一瓶酒,说是谢谢他当年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祁老汉说,要不是你爹冒雨去通知他转移,他就被山洪冲走了。”杨大爷叹了口气,“可你爹带他走到一半,听说还有两户人家不知情,又返回去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是不是王家和赵家?”

杨大爷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父亲的日记本上,最后记录的正是这两家的情况。我一直以为那是例行的扶贫记录。

“他把祁老汉送到安全地带后,又回去找王家和赵家。找到人后,让他们先走,说自己随后就来……”杨大爷的声音哽咽了,“后来山洪爆发,道路被冲毁,他被困在沟里。等救援队到达时,已经……”

太阳出来了,照得人睁不开眼。我揉了揉眼睛,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

“你刚接任时,大家都不看好你,我怕你压力太大。后来你干得挺好,又怕影响你。”杨大爷拍拍我的肩膀,“现在你也是老书记了,该知道这些事了。”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您等一下。”我快步走到车旁,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文件袋,“这是县里批准的老年活动中心建设方案,占地就在村东头您家那块地。按政策可以补偿八万,但我想给您十万,算是村里对老党员的照顾。”

杨大爷愣住了,随即摇头:“不行,公家的钱怎么能这么用。”

“这是我的主意,县里同意了。您就安心收下吧。”我把文件递给他,“十年了,您一家的付出,村里都记着。”

他接过文件,手有些颤抖。阳光下,我看到他眼角的皱纹里闪着泪光。

回村部的路上,我特意绕道去了趟父亲的坟。墓碑前,一排松树已经长得很高了,是我十年前种下的。碑前有几束鲜花,还有一瓶开过的白酒,应该是祁老汉留下的。

我俯身擦去碑上的雨水,轻轻抚摸父亲的名字。

“爸,您放心,接力棒我会继续传下去。”

回到村部办公室,我把杨大爷给的布包放在抽屉里,又拿出父亲的日记本。这本旧得发黄的笔记本,我已经翻过无数遍,却从未找到关于借钱和赔偿金的记录。

翻到最后一页,我忽然注意到封底有些发鼓。小心地撕开一看,里面夹着一张纸条:“欠杨德明5000元,应于一年内归还,无利息。”落款是父亲的名字和日期。

纸条下面还压着另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借款明细:信用社2万,王村长1万,自己的积蓄3万……最后写着:“祁老汉赔偿缺口5万,必须补齐,不能让老人寒心。”

我把纸条重新夹好,合上日记本,放回柜子。窗外,雨后的阳光照耀着整个村庄,远处的山头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中。十年前的那场山洪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而今天,我终于明白父亲留给我的,不仅仅是一个村支书的职位,还有他对这片土地和村民的深厚情感。

我拿出手机,翻开工作群,发了条消息:“今晚村委会临时会议,讨论防汛预案和老年活动中心建设事宜。”

放下手机,我走到窗前。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村里的几个孩子已经跑出来玩耍,他们的笑声远远传来。

十年前,父亲走后,有人劝我留在县城发展。但我执意回到村里,接过父亲的接力棒。如今,万丰村已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但对我来说,最宝贵的财富是今天才真正明白的——父亲留给我的那份无言的爱与责任。

门外响起脚步声,是村里的几个干部来开会了。我深吸一口气,收起思绪,转身迎向他们。接力棒还要继续传下去,路还很长。

来源:可怜桃李断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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