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刚入职三天，顶头上司张伟经理的咆哮就成了我的专属闹钟，一天不落。他唾沫横飞，指着我的鼻子骂：“让你登记个访客，你把人李总的名字写错了！你知道这会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吗？你担得起吗！”
“砰！”一沓文件狠狠砸在我面前的保安岗亭桌面上，震得水杯嗡嗡作响。
“林默，你是猪吗？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刚入职三天，顶头上司张伟经理的咆哮就成了我的专属闹钟，一天不落。他唾沫横飞，指着我的鼻子骂：“让你登记个访客，你把人李总的名字写错了！你知道这会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吗？你担得起吗！”
我垂下眼，目光落在他那双擦得锃亮、却沾了一丝灰尘的皮鞋上，声音听不出情绪：“对不起，张经理，是我疏忽了。”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我，林默，林氏集团唯一继承人，被派到自家公司最底层的安保部“微服私访”，体验一线生活。目的嘛，用我那老爹的话说，是“沾沾地气，别被人骗了”。至于名字写错？那位所谓的“李总”，不过是我三叔的司机，我熟得不能再熟，他全名叫李富贵，我给他登记成“李贵”，他还得客气地谢我一声“小姐，费心了”。
张伟，安保部一个小组的经理，芝麻绿豆大的官，官威却比天大。从我入职第一天起，他就看我不顺眼，大概是我过于“朴素”的打扮和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让他觉得我好欺负，是立威的绝佳靶子。
“对不起有用吗？去，把大厦东门外墙上的鸟屎给我擦干净！不擦完不准下班！”他又想出了新的折磨方式。
“好的，经理。”我点点头，拿起抹布和水桶，转身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他和他跟屁虫的嘲笑声。
“哈哈哈，张哥，这新来的妞儿跟个木头似的，真好玩。”
“没点眼力见的东西，不敲打敲打，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
我没回头，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张伟，很好，你在我的“基层员工观察日记”里，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傍晚，我提着水桶回来时，张伟正翘着二郎腿，在岗亭里对着手机傻笑，屏幕上是搔首弄姿的女主播。
他看到我，脸色一沉，把手机收起来，清了清嗓子，官腔十足地问：“怎么样，擦干净了？”
“报告经理，已经处理完毕。”我平静地回答。
“嗯，态度还行。”他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明天继续，直到我满意为止。”
他以为我会在意。
可惜，我只是在想，东门外墙那个监控探头的角度有点偏，有3.5度的视野盲区。而且线路外露，老化严重，一场暴雨就可能导致短路。这些，都得记下来。
这时，手腕上那块看起来像八十年代古董的电子表轻轻震动了一下，屏幕上闪过一行只有我能看懂的乱码。
【任务A-3完成，目标情绪波动值+20。干得不错。】
这是我爷爷，集团的董事长，亲自为我定制的“游戏”。他把这次基层考察变成了一场大型真人RPG，而我，就是唯一的玩家。每完成一个隐藏任务，或者让某个“NPC”产生剧烈的情绪波动，我都能获得积分。
张伟显然不知道，他每一次的作威作福，都在为我的“游戏积分”添砖加瓦。
“看什么看？你那破表是哪个垃圾堆里捡的？”张伟的目光注意到了我的手腕，一脸鄙夷，“我说林默，你好歹也是咱们‘宏图大厦’的门面，戴这么个玩意儿，不嫌丢人吗？赶紧换了！”
我抬起手，认真地看了看我的“破表”，这块表的价值，大概能买下他现在住的那套两居室。
“经理说的是，我下个月发工资就换。”我顺从地回答。
他大概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些无趣，便摆摆手让我滚蛋。
第二天，他变本加厉。
“林默，去，给我买杯星巴克，要大杯燕麦拿铁，三份浓缩，不加糖。”
“林默，我这鞋脏了，你给我擦擦。”
“林默，把我这份文件送到34楼行政部，记住，不准坐电梯，给我爬楼梯上去！”
同事们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有几个好心的大姐想替我说话，都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我不能崩人设。一个刚来大城市，没什么背景，有点内向木讷的农村女孩，面对上司的刁难，除了默默忍受，还能做什么呢？
爬楼梯就爬楼梯，正好可以检查一下消防通道的设施是否完善。
我抱着文件，一步一步地往上走。走到13楼时，我停下了脚步。
这里的消防栓，玻璃罩上有细微的裂痕，压力表指针在红色区域边缘，明显不合格。
我拿出手机，对着它拍了张照片，不动声色地继续往上走。
记忆锚点——那块老旧的电子表又震了一下。
【发现A级安全隐患，积分+100。做得好，我的乖孙女。】
我笑了。张伟，谢谢你的“助攻”。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你用来羞辱我的方式，却成了我完成任务的最佳途径。
到了34楼，我把文件交给行政部的小姐姐，她看着我额头的薄汗，有些惊讶：“保安妹妹，你怎么爬楼梯上来的？电梯坏了吗？”
我摇摇头：“经理说让我锻炼身体。”
小姐姐瞬间了然，露出了“我懂的”表情，压低声音说：“又是张伟吧？那家伙就是个变态，专门欺负新人，你别往心里去。”
看来，张伟的“威名”早已远播。
回到岗亭，张伟正因为一点小事对着另一个保安小哥破口大骂，那小哥被骂得满脸通红，头都快埋进胸口里。
“废物！一群废物！我怎么就带了你们这么一队废物！”张伟骂得口干舌燥，拿起我的水杯就想喝水。
我一步上前，按住了杯子。
他愣住了，不敢相信一向逆来顺受的我敢反抗。
“你干什么？”他怒目而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张经理，保安守则，第七条，不得擅自挪用同事的私人物品。您渴了，应该用自己的杯子。”
整个保安室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
张伟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了猪肝色。他大概没想到，我居然会拿规定来压他，还是在这种公开场合。
这一下，可真是让他“破防了”。
“你……好，很好！”他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林默，你给我等着！”
电子表再次震动。
【正面硬刚，目标情绪波动值+50。爽！】
连我那老顽童爷爷都忍不住发了个“爽”字过来。
接下来的几天，张伟的刁难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他不再让我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私活，而是利用职权，给我安排了最辛苦、最刁钻的岗位。
暴晒的西门、闷热的地下车库、半夜巡逻墓地一样的顶楼天台……
我全盘接受。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我不仅没有被整垮，反而把这些岗位变成了我的“副本任务”。
西门的访客系统有漏洞，我记录了下来。
地下车库的排风系统有问题，我上报了物业。
顶楼天台的护栏有一处松动，我顺手就给拧紧了。
短短一周，我几乎摸清了整栋大厦安防体系的所有优缺点。我的“观察日记”也写了厚厚一本。
考察，差不多该结束了。我决定，给张伟送上一份“大礼”。
这天下午，张伟把我叫到他那间狭小的办公室。
他靠在椅子上，用一种审判的眼神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微笑。
“林默，恭喜你，你的试用期提前结束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因为，你被解雇了。”他慢悠悠地吐出这句话，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解雇理由嘛，就是不服从管理，顶撞上司，工作态度恶劣。怎么样，这个理由，你还满意？”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的平静似乎激怒了他，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被开除了！你马上就要卷铺盖滚蛋了！听不懂吗？”
“听懂了。”我点点头，“所以，需要我办什么手续吗？”
“你……”张伟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他大概预演了一万遍我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场面，却唯独没算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他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把这张离职申请填了，然后滚！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看到你！”
我拿起笔，正准备签字。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急促而恭敬的呼喊声。
“董事长好！”
“董事长您怎么来了！”
张伟脸色一变，那谄媚的笑容瞬间堆满了脸，他顾不上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像条哈巴狗一样迎了上去。
我也有些意外，我爷爷怎么亲自来了？计划里没这一出啊。
透过办公室的玻璃门，我看到一群西装革履的集团高管簇拥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过来，正是我的爷爷，林氏集团的董事长。
张伟点头哈腰地凑上去：“董事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来视察，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
爷爷看都没看他一眼，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当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我身上时，瞬间变得柔和，还带着一丝宠溺的责备。
他推开身边的高管，径直朝我所在的办公室走来。
张伟懵了，但他反应很快，立刻转身，指着我，对董事长大声呵斥道：“林默！你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董事长来了吗？还不快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他想在董事长面前表现自己。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只见我那权势滔天的爷爷，走到我面前，用一种心疼的语气说：“傻丫头，玩够了吧？看看你，都晒黑了。”
他身后，跟着一位身穿高级定制管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者，是我们家的钟叔。
钟叔对着我，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声音洪亮：
“小姐，老爷说，游戏结束了。集团的紧急股东会下午三点召开，该您回去，继承家业了。”
整个楼层，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然后，又像看怪物一样，转向了张伟。
我看到张伟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脸上的血色以惊人的速度褪去，变得惨白如纸。他的嘴巴张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我拿起那张他刚刚甩给我的离职申请，在他呆滞的目光下，缓缓撕成了两半。
然后，我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却让他如坠冰窟的微笑。
“张经理，你刚才说，要开除谁来着？”
来源：雪野自在嬉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