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周德刚,今年二十七岁,炮兵第三集团军某部三营教导员,刚从副连职提干为正营职军官。十一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冬日,爹领着一个陌生女人回来,说是我的后娘。而真正抚养我长大的,却是我这位至今未嫁的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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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惠,你要是决意要娶那位女军医,我这颗老心也就放下了。可记住你对后娘的承诺,莫要食言啊!"老姑张巧茹拉着我的手,眼角滑下一滴泪花。
我叫周德刚,今年二十七岁,炮兵第三集团军某部三营教导员,刚从副连职提干为正营职军官。十一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冬日,爹领着一个陌生女人回来,说是我的后娘。而真正抚养我长大的,却是我这位至今未嫁的小姑。
那是一九七二年的寒冬,我爹周大勇从县城回来,身边领着一个叫李桂芝的女人。只听他醉醺醺地宣布:"从今往后,她就是你娘了!"我那时才十六岁,懵懵懂懂,只知道娘早在我五岁那年就因肺结核去世了。小姑张巧茹自打娘走后,就一直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对我视如己出。
爹的这个决定如同晴天霹雳,我一时难以接受。李桂芝是县纺织厂的工人,长相还算周正,但举止让人瞧不起——一进门就嫌弃我们家的泥土地面,抱怨农村的柴火灶台熏得她眼睛疼。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竟然住进了爹和我娘曾经的房间,还把娘留下的绣花鞋垫、针线篮子都扔进了灶膛。
小姑见状,二话没说,收拾了几件衣物搬到了村西头的破窑洞里住。我心里不是滋味,趁着夜色偷偷去看她。只见她正用煤油灯照着补我的棉袄,见我来了,忙招呼道:"德刚啊,外头冷,快进来烤火。"窑洞里除了一张土炕,一个缺了口的水缸,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小姑,你回家住吧,我去睡牛棚。"我眼眶发热。
小姑叹了口气:"那李桂芝有城里户口,是你爹好不容易才攀上的高枝。你爹这把年纪了,不容易,你别为难他。姑就是担心她会苛待你。"
果不其然,李桂芝来了没几天,就嫌我吃得多、干活少。我爹整日泡在酒馆里,对家里的事全然不管。一年后,李桂芝生了个男孩,我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从此,我在家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那年冬天特别冷,我发了高烧,李桂芝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是小姑得知消息后,顶着刺骨的北风,背着我走了十里山路去镇上的卫生院。医生说我是重度肺炎,得住院治疗。可家里哪有多余的钱?小姑二话不说,解下腰间藏了多年的布包,里面是她攒的五十六块钱——那是她准备攒够一百块去县城买台缝纫机的钱。
"大夫,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回去再想办法。"小姑的手因紧张而发抖。
正是小姑的这份情谊,让我下定决心考军校。一九七九年,我如愿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某炮兵学校,成为村里第一个吃"国家饭"的大学生。临行前,小姑塞给我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她积攒的六十块钱和两卷慰问信纸。
"小姑,你留着用吧,部队管吃管住。"我心疼地推辞。
"拿着,万一想家了,好买张车票回来看看。还有这慰问信纸,记得常给小姑写信,报个平安。"小姑眼角泛着泪光,"记住,遇事别冲动,吃亏是福。到了部队,听首长的话,尊重老兵,努力成为个'五好战士'。"
军校的日子并不好过。我从小体弱,训练时经常落在最后,被连长点名批评。"实弹射击"课上,我因紧张而屡屡脱靶,被教员罚做"蛙跳"五十个。有次夜间拉练,我因脚起了血泡掉队了,连长罚我背着四十斤的战术背囊绕操场跑十圈。我咬牙坚持完成后,双腿已经失去知觉。
那晚,我偷偷哭了,想起小姑常说的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正是这股韧劲支撑我挺了过来。后来我学会了"三个一"练习法——每天多跑一公里、多做一组俯卧撑、多练一套军体拳。半年后,我的体能测试成绩大幅提升,被评为"学习标兵"。
毕业那年,我被分配到北疆某边防炮兵团。边疆的条件艰苦,冬天零下四十度,夏天又热又干。哨所里只有一台"红灯牌"收音机,每天傍晚,战士们围坐在一起收听"军营之声"广播节目。我在那里一干就是六年,从排长到连长,始终坚守着那片荒凉的戈壁。
记得刚到连队那会儿,老指导员对我说:"小周,炮兵最重要的是'三严四细'——严格、严密、严肃,细心、细致、细微、细节。这不仅是打仗的要求,也是做人的准则。"这句话我一直铭记在心。每次炮兵实弹演习,我都亲自检查瞄准装置和装药情况,确保万无一失。
那段艰苦岁月里,战士们自力更生,扩建了营房,开垦了"农副业生产基地",种了一亩菜地,养了几头猪,改善了伙食。每逢"八一"建军节,我们会组织"军营文艺汇演",让战士们展示才艺,缓解思乡之情。
每逢春节,我都会给小姑寄一些钱,却总收到她回信说"小姑不缺钱,你自己留着用"。后来我才知道,她一直在缝纫社做活,靠一双巧手养活自己。她在信中还常问:"小惠,部队上伙食咋样?穿的棉衣够厚实不?站岗放哨冻着没?"我总是回复说:"小姑,您放心,部队条件好着呢,每天能吃上白面馒头和猪肉炖土豆,冬天有棉衣棉裤、棉被褥子,暖和得很!"其实那时候伙食标准才四毛二一天,冬天的煤炭定量也常常不够用,但我不愿让她担心。
一九八七年,我调回内地某炮兵团,担任教导员一职。党委首长看重我的基层经验和政工能力,让我负责新兵训练和思想政治工作。我常对新兵说:"当兵首先要正确认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是我们军人的行为准则。其次要学会'五会'——会叠'豆腐块'被子、会整理内务、会擦拭武器、会穿戴军装、会站军姿。"
团里有个女军医叫林秀云,是南方人,皮肤白皙,说话轻声细语。她医术高明,为战士看病总是细心耐心。战友们起哄,说我俩很配,暗地里做了不少"红娘"工作。
那天,政委找我谈话:"德刚啊,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该成家了。林医生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思想进步,业务精湛,你考虑考虑?现在部队提倡军婚,政治部还有'拥军优属'补贴呢。"
说心里话,我对林秀云也有好感,只是军营生活单调紧张,我们之间除了公事接触,几乎没有私下交流的机会。但既然政委开了口,我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相亲。
相亲那天,我特意穿上新军装,还理了个板寸头。林秀云穿着素净的白衬衫和军裙,格外清秀。聊了没多久,我们就发现彼此都喜欢读书,尤其是钟爱《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红岩》这样的红色经典。
"保尔·柯察金那种顽强的革命精神,真让人敬佩。"她说话时眼睛闪闪发亮。
"是啊,他说过'人最宝贵的是生命',但比生命更重要的,是为之而奋斗的信念。"我们相视一笑,仿佛找到了知音。
休息日,我邀请她去团部文化室看电影《闪闪的红星》。看到潘冬子那坚强勇敢的形象,林秀云不禁感慨:"这就是我们军人的子弟啊,从小就有革命精神。"观影结束后,我们在营区的银杏树下漫步,分享各自的成长经历和入伍故事。她告诉我,她曾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参与野战医院救治工作,亲眼目睹了许多战友的牺牲,那段经历让她更加珍视和平,也更加热爱军医这个职业。
几次约会后,林秀云主动提出想了解我的家庭情况。我如实告诉她自己的身世,以及小姑对我的养育之恩。说到动情处,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秀云,如果我们真能走到一起,我有一个请求。"我认真地看着她。
"什么请求?"她有些紧张地问。
"我想接小姑来和我们一起住,她照顾我十一年,现在该我尽孝了。"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她年龄不小了,一辈子没嫁人,我不能让她孤独终老。"
林秀云沉默了片刻,眼神闪烁:"德刚,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我父母年纪也大了,将来可能也要接来同住。再说,两个女人在一个屋檐下..."
"这件事我不能妥协。"我打断她,语气坚定,"我在炮兵连学到的一个道理是——不能忘本。咱当兵的,可以没有个人荣誉,但不能没有基本的良心。如果因此我们无法在一起,那就只能说我们缘分不够。"
那晚,我辗转难眠。林秀云条件不错,性格也好,若因为小姑而错过,实在可惜。但回想起小姑为我付出的一切,我又怎能背弃良心?那时我刚升为营职干部,按照部队规定,可以申请到一套六十平米的军队宿舍。虽然不大,但足够一家三口居住了。
三天后,林秀云约我在军营的小花园见面。她穿着整齐的军装,表情严肃。
"德刚,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你说的事。"她直视我的眼睛,"我尊重你对养育之恩的重视。其实,我问自己,如果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我也希望他能有这样的品德。所以...我同意你的请求。"
我惊喜地握住她的手:"秀云,谢谢你的理解!这也是我作为一名军人的本分,部队教育我们要'拥政爱民',而我的小姑,就是我最应该去爱的人。"
"不过,我有个条件。"她顿了顿,"我想先去看望你小姑,和她见一面。如果彼此有好感,我们再考虑结婚的事。我们军人讲究'先侦察,后决战',这事关终身,得慎重。"
就这样,趁着"五一"劳动节休假,我请了三天探亲假,带着林秀云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村子变化不大,只是增添了几排砖瓦房。小姑的窑洞里添置了一台"蝴蝶牌"缝纫机,家具虽然简陋但摆放整齐。窑洞墙上还挂着我穿军装的照片和几面"军属光荣"的绸缎锦旗。
"小姑,这是林秀云,我们部队的军医。"我有些紧张地介绍道。
小姑上下打量着林秀云,笑着说:"好俊的姑娘,模样儿像城里人。是正规军医院毕业的吧?"
林秀云自然地蹲下身,拉起小姑的手:"张阿姨,听德刚说了很多您的事。您把他教育得这么好,我很敬佩您。是的,我在军医大学学的西医,后来又跟老军医学了些中医知识。"
"哎哟,别叫阿姨,叫我小姑就行。"小姑不好意思地笑了,"德刚从小就懂事,我没费什么心。倒是他爹...唉,人各有命吧。"
我知道小姑指的是什么。五年前,我爹因肝硬化去世了,那个李桂芝早已卷了钱带着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回了娘家,连爹的后事都没操办。是小姑变卖了家中仅剩的值钱物件,给爹办了一场像样的葬礼。
小姑忙着准备晚饭,我便带林秀云在村子里转转。路过生产队的大喇叭,正好播放着《军民团结一家亲》的歌曲。林秀云感叹道:"看来这里的拥军传统不错。"我笑着告诉她:"每逢'八一'建军节,村里都会给当兵的家属送慰问品,有糖果、手帕、缝衣针什么的。虽然不值钱,但很暖心。"
晚上,小姑蒸了一锅白面馒头,炒了几个家常菜,还特意杀了只土鸡炖汤。林秀云主动帮小姑择菜、洗碗。我去院子里劈柴时,听见屋里传来她们的笑声。小姑在教林秀云包"老虎脸"饺子,这是我们当地特有的一种饺子包法。
三天的假期里,林秀云和小姑相处得出奇融洽。临走前,小姑悄悄塞给我一个小布包。
"这是我的积蓄,你们结婚用得着。"小姑眼里含着泪,"那姑娘不错,识大体,明事理,比那些城里女孩强多了。又是军医,以后你要是生病了,有个照应。"
小姑还特意嘱咐我:"你们部队上的婚礼,可得照军队的规矩来。听说有什么'军婚报告',要先向首长汇报是吧?首长要是同意,还会派人参加婚礼,这是多大的荣誉啊!"
回部队后,我和林秀云很快领了结婚证。按照当时的规定,我们只能简办婚礼。团政治部专门拨了二百元"军婚补助费",还批准我们在团部俱乐部举行婚礼。婚礼上,政委亲自致辞,祝福我们"同心筑梦,共建军营之家"。
林秀云专门请了一周假,回老家请她父母来参加。出乎我意料的是,林父林母不仅欣然接受了小姑,还和她结为了忘年交。林父是退伍老兵,当年参加过抗美援朝,和小姑有聊不完的共同话题。婚礼上,我们举行了简朴的"向父母敬茶"仪式,小姑作为我的长辈接受了我和林秀云的跪拜。那一刻,我看到她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婚后不久,我们申请到了一套六十平米的军队宿舍。虽然不大,但勉强能住下三个人。我立刻写信给小姑,请她来城里与我们同住。小姑却回信说,她已经习惯了乡下生活,城里太吵闹,不习惯。但每逢春节,她都会来和我们团聚几天。
一九九零年,林秀云怀孕了。当时我们正赶上全团"三大三严"教育整顿活动,工作十分繁忙。政委得知林秀云怀孕后,特意让我轮休三天,照顾她做产检。同时,组织上还给了我们"准军人父母"补助金二百元。小姑得知消息后,二话不说,收拾行李来到了我们家,说要照顾林秀云。这一住,就是三个月。
她每天变着花样给林秀云做营养餐,陪她散步,嘘寒问暖。我和林秀云都被她的细心和慈爱所感动。小姑还特意学会了用团部广播站的收音机收听"军营家庭"节目,了解军人子女的教育方法。
"德刚,我以前总觉得小姑年纪大了,思想会比较守旧。"林秀云有一天对我说,"但相处下来,发现她心态比我们还年轻,总是充满希望。"
"她一辈子不容易,从小就失去父母,跟着我爷爷奶奶长大。"我叹了口气,"本来有个不错的对象,是县供销社的会计,因为要照顾我,她拒绝了那门亲事。"
林秀云闻言,默默流泪:"有这样的小姑,是你的福气,也是我们家的福气。这让我想起我们在'三八红旗手'评选会上学习的'军嫂精神'——无怨无悔、默默奉献。其实,小姑也有这种精神啊。"
女儿出生那天,我守在产房外焦急等待。小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不停地念叨:"老天保佑,一定要母女平安。"当护士抱着襁褓中的女儿出来时,她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看,多像林秀云!"小姑喜极而泣,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外孙女的小脸。我一下子想起了"一人参军,全家光荣"的标语,此刻我格外感激组织的关怀——团首长不仅批准了我十天的陪产假,还特意派军车接送林秀云去医院。
我们给女儿取名"周晓雨",小姑说这名字好,晓,象征着光明;雨,寓意着滋润万物。她说我们这一辈子吃了太多苦,希望晓雨这一代能轻松幸福些。
晓雨满月后,小姑执意要回村里。我和林秀云都挽留她,但她坚持道:"俩口子带孩子不容易,空间就那么大,再添个老婆子,怪挤的。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们当兵的最讲究什么?服从命令!德刚,你听着,这是小姑给你下的'军令':好好照顾林秀云和孩子,别让我操心!"
就这样,小姑回了村子,我们则留在了城里。每个月,我都会按时寄二十元津贴给她,但她从来不用,攒起来留给晓雨做学费。每逢休假,我们一家三口就回村里住上几天。晓雨特别喜欢小姑,整天黏在她身边,听她讲那些老掉牙的民间故事,学认"识字挂图"上的汉字。
"爸爸,太姥姥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住啊?"有一次,晓雨天真地问我。
"因为太姥姥舍不得离开她的缝纫机和那些老邻居。"我搪塞道,心里却是一阵酸楚。其实是条件所限,军队宿舍就那么大,我和林秀云又常常加班,小姑一个人在家也挺孤单的。
部队上经常有"老同志座谈会",退休老首长来讲他们当年的战斗故事。听了那些令人热血沸腾的英雄事迹,我常感慨自己没有经历过战火洗礼,是不是也算不上真正的军人?林秀云总是安慰我:"和平年代的军人,同样要有战斗精神。你带的新兵班不是连续三年被评为'标兵班'吗?这也是战斗成果啊!"
一九九八年,我晋升为团级干部。按规定,可以申请更大的住房。我和林秀云商量后,决定换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专门空出一间给小姑。装修时,我特意选了小姑喜欢的淡绿色墙纸,还在她房间安装了取暖器,生怕她受冻。
房子装修好的那天,我亲自回村接小姑。她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憔悴了许多,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头发也全白了。我心里一阵愧疚,这些年来,我虽然定期寄钱回去,但毕竟照顾不到她的日常起居。
"小姑,跟我回城里住吧,房子都准备好了。"我恳切地说。
小姑轻轻地摇头:"德刚,我老了,走不动了。这辈子就守着这个窑洞过完算了。"
"那怎么行?您养育我十一年,我还没好好报答您呢。"我急了,"林秀云和晓雨都盼着您去呢。我在团部学政治时,首长常说'军人以孝为先',这可是咱军人的传统美德啊!"
小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德刚,你记不记得你刚提干那会儿,和林秀云相亲时说过的话?"
我一愣,随即想起来了:"我说要为您养老。"
"是啊,那时候你就有这份心了。"小姑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这些年,你每个月寄钱回来,逢年过节带着一家人回来看我,我心里明白。只是我老了,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小姑,您永远不是麻烦。"我哽咽道,"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我。我当兵这些年,明白了什么是'不忘初心',您就是我的初心啊!"
就这样,我终于说服了小姑跟我回了城。林秀云和晓雨早已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欢迎小姑的到来。团政治部还特意派人来看望小姑,送来了"军烈属慰问品"——一条羊毛毯和两瓶高级白酒。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小姑虽然年过花甲,但精神矍铄,和林秀云一起包饺子,教晓雨绣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次日清晨,我起床时发现小姑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忙活。
"小姑,您歇着,我来做早饭。"我连忙说。
"习惯了早起,睡不踏实。"小姑手脚麻利地煎着鸡蛋,"德刚,这些年你出息了,我心里踏实。只可惜你爹看不到了。你都是团职干部了,比当年村里的武装部长还大呢!"
"小姑,从今往后,您就安心在家享福吧。"我郑重地说,"您照顾我十一年,现在该我照顾您了。这是军人的'革命传统'啊——知恩图报,懂得感恩。"
林秀云也起床了,她接过小姑手中的锅铲:"小姑,以后家务活我来做,您就负责带带晓雨,教她些好习惯。我们团刚组织'军嫂培训班',教我们要做好'贤内助',支持丈夫建功立业。"
小姑眼里闪着泪光:"好孩子们,小姑这辈子值了。德刚,看到你穿着这一身军装,我就想起那些年你每次休假回来,都神气活现的。现在你是团里的首长了,可得好好带兵,让那些当兵的也像你一样,成为家乡的骄傲!"
今年是二零零零年,我们搬进新家已经两年了。小姑的身体越来越好,和院子里的老人们一起跳广场舞,还学会了用晓雨的随身听听"戏曲小段"。每当我看到小姑脸上洋溢的笑容,就感到无比欣慰。
团里经常组织"军营开放日"活动,邀请军人家属参观营区。小姑特别喜欢去,穿上我给她买的"军属"红袖标,骄傲地参观我们的阅兵场、军史馆和荣誉室。每次看到墙上挂着的我的立功照片,她总会激动地对其他家属说:"那是我外甥,从小就有当兵的志向!"
昨天,小姑突然对我说:"德刚,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其实当年你爹再婚后,那李桂芝上门第一天就撵我走。是你
来源:李德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