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为了防止郑在舟真的狗急跳墙对爸妈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张静怡立刻给爸妈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嘱咐他们不要离开单位,等着她去接,挂断电话后就快马加鞭直奔某安保公司,花重金给二老请了两个保镖。
艾玛!
真是尴尬回家,尴尬敲门,尴尬妈开门,尴尬到家了。
昨天夜里在火车上发的文,蓦然发现竟然没发送成功[捂脸][捂脸][捂脸]
要死啊!
接3: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为了防止郑在舟真的狗急跳墙对爸妈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张静怡立刻给爸妈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嘱咐他们不要离开单位,等着她去接,挂断电话后就快马加鞭直奔某安保公司,花重金给二老请了两个保镖。
接到爸妈后,一家三口一起去了派出所。
虽然没有实质发生,因为有恐吓录音(接通电话的一瞬,张静怡本能就点了录音),接待的警察也非常重视。
回到家后,三人在小区超市一次性购买了够半个月的食物。
张父张母决定从明天开始请假。
张静怡原本也想请的,老板没批,因为项目要赶进度,不过同意了她接下来呃一星期,她可以在家进行线上办公。
作为这一切,天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
距离郑在舟下得通牒过去了四个多小时。
张静怡心里着实慌得很。
无比后悔!
如果,当初自己把眼睛擦亮些,早些看清楚他的秉性和虚伪嘴脸,离他远远的,今天就不会连同爸妈也跟着入了这惶恐不安的局面。
蓦地!
手机震动起来。
张静怡身体不受控的打了个激灵。
看着手机屏幕明明灭灭,她静静地,静静地。
几次后。
重新归于安静。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手机“嘀嗒”响了一声。
新消息进来。
张静怡踌躇了片刻,终还是点开了。
语音。
选择播放后,郑在舟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张静怡,你行!你真行!是你逼我的!”
闻声!
张静怡仿佛看到郑在舟双眼猩红,满身戾气的样子,狠狠打了个冷颤。
疯子!
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在惴惴不安中,时间过去了七天。
明天便是开庭的日子。
张静怡完成最后一项老板交给的工作后,来到落地窗前伸懒腰放松一下,蓦地发现,郑在轩在楼下。
她:!!!
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眨眨眼,看到郑在轩在朝自己这边使劲儿挥手。
她:……
就挺不知道说啥好了。
好像之前自己这个做嫂子的和他这个小叔子的关系,真的挺一般的。
虽说自己很努力的去融合婆家,但努力了一年,始终停留在面子工程上。
不过,自从打定主意决定离婚后,她已不会再烦恼,更无需像从前顾这顾那小心翼翼。
上次是电话,这次是直接找上门,不知道究竟为哪般。
罢了!
与其自己费心神猜来猜去,不如亲自去问问直接要答案。
于是,她走出阳台,在玄关处拿了件褂子,然后便下了楼。
刚走出单元门,便看到郑在轩飞奔过来,脸上的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嫂子!呜呜——我还以为你不会见我,想见你一面太难了,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N个电话,呜呜——”
静怡一头黑线:“如果你是来特意泪淹我的,可以回去了。”
这也是个快三十岁的人了,这眼泪咋说来就来。
震惊了她的内心!
郑在轩快速抹了一把脸色的眼泪:“嫂子,你别嫌弃我,我是太激动了……”
张静怡开口打断他的话:“不要叫我嫂子,我和你哥离婚后,我们就没关系了。”
郑在轩愣了下,随后快速改口道:“静怡姐!!”
张静怡:“……”
她好想说一句:大可不必!我们其实没那么熟。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郑在轩很努力的吸了吸鼻子:“我来找你一起去抓奸!”
“!!!”张静怡再次震惊。
这一来就送她个刺激的?
要不要这么猛!
“你什么时候来的?”
郑在轩又吸了吸鼻子,委屈:“来了一个多小时了。”
“……”张静怡半点都不想看那令人作呕的场景,所以对于郑在轩一个多小时的等候是一丢丢愧疚都没有,“你确定我们现在过去,这个奸还能抓到?”
郑在轩惊讶:“我哥看着身强体壮的,不至于……”
话,戛然而止。
同时,抬眼偷偷看着张静怡。
意思嘛……
张静怡一点都不想秒懂。
一头黑线。
“那,这次就放过他们了?”郑在轩一脸不甘。
“实质证据还没拿到?”
郑在轩摇头:“只有背影,想彻底捶死他们,必须得有更有力的证据才行。”
张静怡叹气:“我的情况和你性质上并不同,其实……”
“我咽不下这口气!”郑在轩捏着拳头,眼底有恨:“朋友妻还不可欺呢!我和他是亲兄弟,从小我就崇拜他,敬重他,我第一次带若若回家见父母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和我说的,他们如果忘不了彼此,我愿意成全他们,我顶多就是痛苦一阵子,可现在……呜呜——他一直说我是他最爱的弟弟,现在他却这么对我!呜呜——我好恨!”
还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孙若若那儿。
他不确定和孙若若的相遇、相爱,究竟是不是孙若若的算计。
一想到那个答案可能是“是”,他的心就痛得无以复加,难以呼吸。
恨不能立刻就去刀了他们那对狗男女。
张静怡看在眼里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一个是自己亲哥,一个是自己媳妇儿,哎——“实质性的证据,不一定非要亲自冲锋陷阵……”
“我知道。”郑在轩使劲儿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的厉害“既然可能已经晚了,那就算了,静怡姐,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张静怡反应,转身就走了,那叫一个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就挺……突然的。
张静怡一时竟不知道说啥好了。
可怜见的!
由衷的同情!
哎!这人和人之间果然得用比的。
比过后,心塞和痛苦也就没那么厉害了。
不过,对郑在轩的这点同情并没维持很久,毕竟她自己被一个死男人当遮羞工具也很惨的,好吧?
她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回家。
没错!
就是回家!
希望明天开庭,法院能判她和郑在舟离婚。
那样她就可以去公司上班了,人果然还是更适合多和外面接触,一个人实在是太孤单了。
有时候人就不能念叨。
要不说,曹操跑得最快呢——说曹操,曹操就到。
刚吃完晚饭,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是她所在部门的小赵。
有一份文件需要她签字,因为明天要用,总监知道小赵回家会路过张静怡家,就让其帮忙给带过来了。
属于自己的工作,张静怡自然要完成。
况且还就是签个名的事。
于是,她就下楼了。
邀请小赵进家坐,小赵说男朋友还在家等,就婉拒了,张静怡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仔细查看文件,发现完全没问题后便签了字。
人家为了她工作都特意跑一趟了,张静怡出于礼貌理所应当要送送人家,哪怕不是远送。
哪曾想,就是离开单元门几十步的距离,意外就发生了。
目送完小赵离开,刚要转身回家,后脖颈就被人狠狠猛击。
“呃!” 眼前猛地一黑,所有的声音和光线瞬间消失。
手机无力地从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小区院中的柏油路上。
最后的意识,只捕捉到郑在舟眼中一闪而过冷漠、狠厉与疯狂。
冰冷!
坚硬!
浓重的铁锈味混合着陈年机油的怪味,顽固地钻进鼻腔,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费力地睁开沉重如灌铅的眼皮。
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勉强聚焦。
意识像是沉在冰冷浑浊的水底,艰难地一点点向上漂浮。
后颈传来阵阵钝痛,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搅。
头顶是布满灰尘和蛛网的水泥顶棚,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挂在角落,灯丝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线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身下是堆叠的、散发着霉味的废弃麻袋。
记忆的碎片猛地回涌——自己目送同事离开,颈后突然被重重的一击,郑在舟狰狞扭曲的脸!
恐惧瞬间攥紧了她的心脏!
张静怡猛地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脚发软,头晕目眩得厉害。
“醒了?”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郑在舟的身影从昏暗处走了出来,停在离张静怡几步远的地方。
他看起来比刚才“冷静”了一些,但眼底深处的混乱和偏执依旧清晰可见。
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
“喝点水。” 他的声音刻意放得平缓,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在这阴冷肮脏的环境里显得格外诡异。
张静怡没动,只是戒备地盯着他,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喉咙干得冒烟,颈后的疼痛提醒着张静怡眼前这个男人的危险。
见张静怡不接,他勉强把水瓶放在旁边一个倒扣的破桶上。
搓了搓脸,重重叹了口气,走到离张静怡稍远的一个废弃轮胎旁坐下。
“老婆……” 他开口,声音带着疲惫和沙哑,“……老婆,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张静怡依旧沉默,眼神冰冷如霜。
“老婆,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害怕,也不喜欢。我真的知道错了,错得离谱,大错得特错。” 他垂下头,双手交握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动手是我不对。当时……我真被吓到了,看到若若那个样子,急疯了,失了理智……”
他猛地顿住,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我知道你找人查我了。”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张静怡,里面交织着懊悔、挣扎,更多的是极力压抑的焦躁,“那些过去的事……我承认!我和若若,是有过一段!但那都是过去式了!她嫁给了在轩,就是我弟妹!我娶了你,你就是我老婆!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他的语气越来越急,带着近乎恳求的意味,“老婆,好老婆,我们不闹了,和好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发誓,以后一定对你好!只对你好!我们可以离开这里,换个城市重新开始,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
他站起身,试图向张静怡靠近:“你看这里虽然破了点,但安静,没人打扰。我们就在这里,好好想想我们的未来……”
“郑在舟,” 张静怡眼露恨意一眨不眨看着郑在舟,缓缓开口,声音干涩、寒冷、嘶哑,异常清晰,像冰碴子砸在地上,“收起你这套令人作呕的表演!”
郑在舟靠近的动作僵住了。
“打晕我,绑到这鬼地方,” 张静怡盯着他,字句充满鄙夷和恨意,“这就是你求和的方式?你管这叫‘谈谈’?叫‘过日子’?” 张静怡嗤笑一声,充满嘲讽,“你当我是什么?任你摆布、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还是掩盖你心里那点龌龊心思的遮羞布?”
“工具!我在你郑在舟心里TM的就是个工具!你和一个工具说好好过日子?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呵!” 张静怡的声音陡然拔高,积压的愤怒和屈辱喷薄而出,“从我知道真相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听清楚,郑在舟!我张静怡,就算死在这里,也绝不会再跟你这个虚伪、懦弱、动手打老婆的疯子复合!绝、不、可、能!”
虚伪?
懦弱?
疯子?!
张静怡决绝的话语如同滚油,浇灭了郑在舟勉强维持的冷静假象。
他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扭曲变形,眼中伪装的悔意和哀求彻底烧毁,被戳穿后的暴怒让他彻底失控疯狂!
“好!好!张静怡!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猛地一脚踹飞旁边的破桶和水瓶!哐当一声巨响砸在墙上,水花四溅!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双眼赤红地瞪着张静怡,胸膛剧烈起伏,“TMD!给脸不要脸!既然好说好商量不行,那你就给我在这里待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去!”
他指着这阴冷肮脏的仓库咆哮,“这里!给张静怡好好想!想清楚!是复合,还是在这里烂掉!”
张静怡眼突然露出恶劣的笑,:“你的脸,谁打得?让我猜猜!你爸?你妈?孙若若?亦或者是你的亲弟弟,郑!在!轩!”
“闭嘴!你给我闭嘴!”
郑在舟大怒特怒。
抬起手,耳光就对着张静怡扇下去。
可,就在耳光距离张静怡脸颊只有几毫米时,停了下来。
郑在舟高高抬起的大手颤抖着,眼里泛着痛色。
他不明白,曾经乖巧美丽又动人说着爱他的妻子,怎么说离婚就离婚,此刻还用这种冷若冰霜的眼神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这双灵动的眼眸里再也没了一丝爱意。
最后,这一耳光狠狠落在了他自己脸上。
他像头困兽,在狭小的空间里焦躁地来回走动。
约么十几秒后,再看张静怡时,那目光阴鸷凶狠,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和掌控欲。
他走到仓库门口附近,背对着张静怡,烦躁地掏烟点燃,猩红的烟头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显然并未真正平静,隔一会儿就猛地转身,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向张静怡,确认张静怡蜷缩在角落没有异动,才继续充满戾气地踱步。
整个仓库弥漫着他粗重的喘息和压抑到极点的疯狂。
机会!
就在他再一次烦躁转身,视线短暂离开张静怡身体的刹那!张静怡强压住几乎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屏住呼吸,手指颤抖却异常迅速地探进牛仔裤腰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小口袋——那是为了防止意外特意委托私人侦探购买的小型通信仪,具有定位功能——指甲盖大小,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连郑在舟刚才粗暴搜身都没发现!
背脊紧贴冰冷粗糙的墙壁,身体尽量缩进郑在舟视线的死角。
手指因为紧张和冰冷而僵硬,凭着本能以最快的速度按下开机键。
微弱的屏幕光在昏暗的角落一闪即逝。张静怡飞快地调出拨号界面,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没有时间思考!
没有时间犹豫!
用尽毕生最快的速度,颤抖着按下一了联系键!
信号接收人有两个人。
一个是张静怡的父亲。
一个是派出所(私人侦探的朋友)。
操作完,张静怡猛地将手机塞回隐秘口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发生在眨眼间。
就在张静怡做完这一切,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的瞬间,郑在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
昏黄的灯光下,他眼神狐疑地扫视着张静怡蜷缩的角落。
“你刚才…干什么了?” 他眯起眼,一步步逼近,声音带着危险的审视。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张静怡,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张静怡死死低下头,把脸埋进膝盖,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半是伪装半是真实的恐惧:“……冷……我害怕……郑在舟你放我走吧……你又不爱我……我就只是个工具……求你了……”
也许是仓库的阴冷,也许是张静怡此刻狼狈颤抖的样子足够真实,郑在舟盯着张静怡看了一会儿,眼中的狐疑似乎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不耐烦。
“冷?忍着!” 他恶声恶气地低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身狠狠吸了几口烟。
显然,巨大的精神压力和酒精作用让他濒临崩溃边缘,已经没有心思深究这点细微的异常了。
时间在死寂和令人窒息的恐惧中分秒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张静怡蜷缩在冰冷的麻袋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耳朵却像最敏锐的雷达,捕捉着仓库外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郑在舟靠在远处一台废弃的机器旁,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蒂在脚下积了一小堆。
昏黄的灯光下,他焦躁踱步的影子被拉长又缩短,像一头被困住的、绝望的野兽。
仓库里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和烟丝燃烧时细微的滋滋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半小时,也许更久。郑在舟烦躁地碾灭烟头,准备再次朝张静怡走来——
“呜哇——呜哇——呜哇——”
尖锐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刃,猛地撕裂了仓库死寂的夜幕!
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最终在仓库外面戛然而止!
郑在舟的身体瞬间僵住!
脸上的烦躁和凶狠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难以置信和惊愕恐慌。
他猛地扭头看向仓库门的方向,眼睛瞪得几乎裂开!
紧接着,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严厉的呼喝声!
“警察!开门!” 几道雪亮的强光手电光柱,如同利剑,刺破门缝,在仓库内晃动!
“砰!砰!砰!” 沉重的撞击声狠狠砸在厚重的铁门上!(警察使用破门工具的声音)
“咣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扭曲变形的巨响!仓库那扇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终于被外面强行撞开!扭曲变形的门板向内轰然倒塌,砸起一片呛人的烟尘!
刺眼的强光手电光柱猛地射入,如同愤怒的审判之剑,将郑在舟那张写满惊恐、惨白如鬼的脸照得无所遁形!
烟尘尚未散尽,一道身影如同暴怒的雄狮,第一个从破开的门洞猛冲进来!
逆着光,那轮廓却熟悉到骨子里——是张静怡爸!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守护兽,平日里温和的眼睛此刻燃烧着骇人的怒火,花白的头发在车灯和手电的光晕里似乎根根竖立。
他几乎一眼就锁定了角落蜷缩的张静怡,随即,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猛地射向僵在原地的郑在舟!
“郑在舟!老子艹你八辈祖宗!!” 一声炸雷般的咆哮,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愤怒,在空旷的仓库里轰然炸响!
张静怡爸的身影快得像一道闪电!
直接无视旁边跟着冲进来的警察,所有的怒火和力量都凝聚在了一只紧握的拳头上!
他几步跨到郑在舟面前,在对方惊骇欲绝、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目光中——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巨响!
那只饱含着父亲滔天怒火的拳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砸在了郑在舟的下巴上!
郑在舟连哼都没哼一声,整个人像一截被砍断的木桩,双脚离地,直挺挺地向后倒飞出去!
重重地砸在身后一台废弃机器冰冷坚硬的外壳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随即软绵绵地滑倒在地,蜷缩着不动了。嘴角瞬间涌出刺目的鲜血。
“敢动我宝贝闺女?!老子弄死你个瘪犊子!!” 张静怡爸的怒吼还在仓库里回荡,他胸膛剧烈起伏,双眼赤红地瞪着地上那摊烂泥,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他撕碎!
“老张!冷静!交给警察!” 紧随其后冲进来的警察急忙上前,死死抱住了情绪失控的张静怡爸。
“静怡!我的孩啊!你怎么样?伤到哪了?别怕!妈来了!妈在这儿!” 张静怡妈哭喊着扑到张静怡身边,冰凉颤抖的手一遍遍摸着张静怡的脸和脖子,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温度的眼泪一颗颗滴落在张静怡的手背上。
警察迅速控制现场,给昏迷的郑在舟戴上手铐,拍照取证。
仓库里一片混乱,脚步声、对讲机声、呵斥声交织在一起。
张静怡被妈妈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那温暖而坚实的怀抱剧烈地跳动。
所有的恐惧、委屈、愤怒,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张静怡反手死死抱住妈妈,像抓住唯一的浮木,把脸深深埋进她的肩窝,压抑了太久、劫后余生的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她的衣襟。
就在这混乱与劫后余生的悲喜交集中,一道身影踉踉跄跄地冲进了仓库门口!是郑在轩!他脸色惨白如纸,双眼赤红得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他根本没看角落里的张静怡,目光死死锁定了刚被两个警察架起来的、满脸血污的郑在舟!
“郑在舟!畜生!王八蛋!!” 郑在轩的嗓子完全劈了,嘶吼声像砂纸磨过喉咙!他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拳头如同雨点般砸在郑在舟身上!警察差点没拉住他!
“你他妈竟然敢做绑架这种事?!你怎么敢?!你他妈害死老子孩子还不够?!还想害你自己老婆?!这傻女人好歹跟了你一回,你怎么下得去手!” 郑在轩句句泣血,字字诛心!整个仓库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惊呆了!
郑在舟被打懵了,抬起满是血污的脸,茫然地看着状若疯魔的弟弟:“……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郑在轩猛地停住动作!
胸膛剧烈起伏!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郑在舟,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声音却陡然压低,冰冷刺骨,直透骨髓:“郑在舟,你别装了!你和孙若若之间的事我全知道了!我说什么?呵!城西小公园!树丛后面!我亲眼看到你们抱在一起,孙若若哭得梨花带雨!亲耳听见你的宝贝若若说她前年流产的那个孩子是故意的流掉的,因为那孩子不是你郑在舟的,而是我郑在轩的!”
郑在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像是被一道九天惊雷劈中!
整个人都僵住了!
郑在轩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
颤抖的手指,如同指向地狱的判官笔,遥遥指向远处被警察控制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孙若若!
“她亲口承认!她是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流产的!就因为她肚子里揣的是我郑在轩的种!不是你郑在舟的种!她嫌脏!她不想要!她故意杀了我的孩子!!郑在舟!孙若若!你们这对狗男女!都该下地狱!!!”
最后一句耗尽生命的嘶吼!
仿佛抽干了郑在轩所有的力气!
他身体晃了两晃!猛地弯腰!
一口滚烫的鲜血“哇”地一声喷溅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那抹猩红,触目惊心!
随即,他身体软软地往后倒去,被旁边一个警察眼疾手快地扶住!
整个仓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目光——警察的、张静怡爸的、张静怡妈的、郑在舟的——全都像看怪物一样,狠狠地钉在了那个瞬间褪尽所有血色、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孙若若身上!
“我没有!他胡说!他疯了!” 孙若若尖声哭叫起来,拼命挣扎着想扑过来,却被警察死死按住!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绝望,像溺水的人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郑在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和灵魂,彻底瘫软在地!
脸上是混合着震惊、难以置信和被彻底击垮的灰败死寂!
他看着状若疯癫、口吐鲜血的弟弟,又看看歇斯底里否认的孙若若,最后目光茫然地扫过一片狼藉的仓库……那些尘封的、关于流产事件的愧疚和痛苦记忆,此刻被染上了最肮脏、最血腥的色彩,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切割、凌迟。
张静怡靠在妈妈怀里,看着眼前这荒诞、血腥、如同地狱绘卷的一幕,巨大的震惊过后,心底只剩下冰冷的苍凉和一丝可悲的怜悯。
原来这场悲剧里,流血的,被欺骗被伤害得体无完肤的,不止张静怡一个人。
郑在轩……他失去的不止是亲哥,还有活生生的、未曾谋面的骨肉,和他曾深信不疑的爱情与亲情。
结束了!
这场用欺骗开始,以暴力和血泪告终的荒诞婚姻,连同那些被刻意掩埋的血腥真相,终于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立秋那颗裹着金衣的糖,像一颗裹着蜜糖的毒药,最终扇碎的,是三个人的婚姻,和两个家族摇摇欲坠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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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审讯室,灯光惨白刺眼,无情地打在郑在舟青肿交加、狼狈不堪的脸上。
他的眼神涣散,嘴角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和污渍,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的破布娃娃。
对面的警察声音冷硬如铁块,砸在他混乱不堪的脑子里:“郑在舟,非法拘禁、故意伤害、威胁恐吓……证据确凿,签字。”
他麻木地看着那份逮捕通知书,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工作!
名声!
家庭!
像被砸碎的玻璃,稀里哗啦落了一地,再也拼凑不起来。
弟弟郑在轩那边,据王律师传来的消息,他提交了关键性的录音证据(极可能是在公园争吵时录下的)和当年孙若若流产的详细医疗记录(明确显示胎儿发育时间与他和孙若若关系确立时间高度吻合)。他正以“故意伤害致人死亡”(针对流产的胎儿)、“恶意堕胎造成重大精神损害”等罪名正式控告孙若若,并将此作为离婚诉讼及索要巨额精神损害赔偿的核心依据。
兄弟情?早已在那声泣血的控诉和喷溅的鲜血中,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几天后,律师事务所窗明几净的会客室。王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将一份文件放到我面前,声音干脆利落:“张女士,您的离婚判决书。鉴于对方存在重大过错且有犯罪行为在先,财产分割完全按照您的诉求执行。您名下的车归您所有。同时,法院也支持了您的精神损害赔偿金请求。”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郑在舟因非法拘禁等行为,已被公安机关依法逮捕,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律的严惩,他的工作单位也收到了相关通知。”
“知道了,谢谢王律师。” 张静怡点点头,声音平静无波。长达一年沉重不堪的噩梦,如今终于换来了解脱。财产?赔偿?那些数字对她而言,不过是冰冷的符号,远不及“离婚”这两个字本身的分量。
走出律师事务所大楼,深秋九月的阳光明亮得有些晃眼。
她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指尖触到口袋里一个硬硬的小东西。
是那颗同款的、裹着金色锡纸的酒心巧克力。
一直忘了扔,也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还没到彻底了断的时候。
掏出它。
金色的锡纸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炫目的光。
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那一瞬间,立秋家宴的喧闹、孙若若讨糖时甜腻的笑脸、记火辣辣的耳光、郑在舟赤红疯狂的眼睛、侦探报告上冰冷的字句、郑在轩呕血控诉的惨烈画面……如同决堤的潮水,汹涌地在我脑海中闪过。
这小小的糖果,包裹的哪里是甜蜜?是致命的谎言,是彻骨的屈辱,是血淋淋的真相,捏紧它,仿佛捏着一段不堪回首、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过去。走到路边,
她毫不留恋地松开手指。
金色的糖果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精准地落进路旁雨水井盖的格栅缝隙里,发出轻微的一声“嗒”,瞬间被下方的黑暗彻底吞噬,消失不见。连同这段充满了欺骗、暴力与血腥过往的婚姻,一起埋葬。
转身,是老爸那辆老当益壮的黑色帕萨特安静地停在路边。
车窗摇下,露出张父那张惯常严肃的脸,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紧紧盯着自家宝贝女儿。
张母直接推开车门快步走下来,来到宝贝女儿身边,紧紧她握住的手,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和浓得化不开的关切与询问。
张静怡看看老爸,又看看老妈,慢慢地,慢慢地,朝他们露出了一个真切切、释重负的笑容。
这笑容里有疲惫,有残留的伤痕,但更多的是拨云见日后,重新脚踏实地的那份轻松与坚定。
“爸,妈,” 张静怡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带着尘埃落定后的平静,“我们回家吧。”
阳光暖暖地洒在车顶上,也落在张静怡扬起的脸上。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与纷扰。
老帕萨特平稳地启动,汇入城市的车流,朝着真正属于她张静怡的、温暖的港湾驶去。
后视镜里,律师事务所那栋冰冷的玻璃幕墙大楼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街角的拐弯处。
前方,是家。
后续:
郑在舟:被拘留后,他彻底失去了体面的工作。
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后,他声名狼藉,在本市几乎无法立足。
离婚判决生效,他痛不欲生。
他终究失去了那个曾满眼是他的女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刑满释放后,他便像人间蒸发一样离开了这座城市,去向不明。
他试图联系过张静怡一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声音沙哑疲惫,只说了句“对不起,静怡……报应,都是报应……”,便匆匆挂断。
那声叹息里,或许有悔恨,有对孙若若的复杂怨怼,但更多的是被命运彻底击垮的颓败。
他终究没能堵住自己的心,也没能维持住那个虚假的“正常”表象,反而亲手撕碎了所有。
孙若若:郑在轩的控告和提交的证据(包括关键录音)掀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罪名在胎儿法律地位认定上存在争议,但法院最终认定孙若若在婚姻存续期间恶意堕胎(尤其针对其丈夫郑在轩的孩子)并造成对方重大精神损害的事实成立,构成婚姻中的重大过错。
离婚判决迅速下达,她几乎是净身出户,并需支付郑在轩高额的精神损害赔偿金。
她与郑在舟的旧情、故意流产的真相被郑在轩有意无意地散布出去,在亲友圈和本地小范围舆论场中彻底社死,成了人人唾弃的“毒妇”、“弑子恶女”。
她同样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据说精神状态极差,辗转于一些不入流的地方,境况凄惨。
那颗裹着金衣的糖,最终反噬了她自己,让她尝尽了苦果。
郑在轩:拿到离婚判决和赔偿后,他很快卖掉了在本市的一切,远走他乡。
仓库里那口喷出的鲜血,仿佛也带走了他所有的生气和愤怒。
他切断了与父母的所有联系,也彻底告别了这片承载了太多痛苦和背叛的土地。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也许时间能抚平伤口,但那个未曾谋面就被扼杀的孩子,以及枕边人那蛇蝎般的心肠,注定成为他余生无法摆脱的梦魇。
郑家父母:两个儿子反目成仇,一个远走一个失踪,曾经看好的儿媳(孙若若)身败名裂,另一个儿媳(张静怡)更是与他们彻底决裂。
原本还算体面的家庭在短短时间内分崩离析,沦为亲友间的笑谈。
老两口承受着巨大的打击,迅速苍老了下去。
郑母据说终日以泪洗面,郑父也变得沉默寡言。
他们曾试图联系张静怡,大概是想解释或挽回些什么,但张静怡没有再见他们。
有些沉默,本身就是帮凶,迟来的忏悔无法弥补曾经的伤害。
他们守着那个空荡荡、冷冰冰的房子,咀嚼着“家和万事兴”破碎后的苦涩。
张静怡: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也是最冷静的旁观者。
脸上的伤痕早已不见,心上的伤口也在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和时间的冲刷下慢慢结痂。
她用离婚分割的财产和那笔精神损害赔偿金,加上自己工作多年的积蓄,在靠近父母的一个新小区付了首付,买了一套不大但温馨的房子。
生活逐渐回归正轨,工作,读书,周末回家陪爸妈吃饭散步。
偶尔会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想起郑在舟虚假的温柔,想起孙若若淬毒的笑容,想起郑在轩崩溃的嘶吼……但更多的,是一种抽离的平静。
那场以一颗糖为导火索的荒诞风暴,像一场高烧,烧掉了我的天真和轻信,也淬炼出我骨子里的坚韧和清醒。
立秋那颗裹着金衣的酒心巧克力,像一个华丽而危险的隐喻。
它裹着虚假的甜蜜(孙若若的“怀念”,郑在舟的“深情”),内里却是致命的毒素(酒精过敏,掩盖的龌龊)。
它扇碎的不只是她那段可笑的替身婚姻,更是两个家庭长久以来精心维持的、摇摇欲坠的体面,露出了底下早已腐朽溃烂的真相。
如今,糖已入泥,前尘尽葬。
前方,是家,是新生,是无需替身、只属于自己的坦荡人生
终!!
抱歉了亲亲们。昨天没发成功,只好今天一起了。[捂脸][捂脸][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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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我是一颗花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