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2型糖尿病治疗中，靶向肠道激素的疗法所带来的心血管和肾脏益处背后的机制一直是研究热点。最新研究表明，肠促胰素激素中的胰高血糖素样肽-1（GLP-1）和葡萄糖依赖性促胰岛素多肽（GIP），是连接消化、代谢与心血管功能的关键纽带，它们通过支持机体对营养摄入的生理
在2型糖尿病治疗中，靶向肠道激素的疗法所带来的心血管和肾脏益处背后的机制一直是研究热点。最新研究表明，肠促胰素激素中的胰高血糖素样肽-1（GLP-1）和葡萄糖依赖性促胰岛素多肽（GIP），是连接消化、代谢与心血管功能的关键纽带，它们通过支持机体对营养摄入的生理适应，在心血管保护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肠促胰素的核心作用：调节代谢与守护心血管
肠促胰素有助于调节血流和心脏活动，在增强营养吸收的同时保护心脏和血管。餐后，肠促胰素会促进血管舒张，尤其在内脏和外周循环中，这一过程通过一氧化氮实现，能改善内皮功能、血管弹性和血压控制，从而支持组织灌注，满足机体增加的代谢需求。GLP-1 还具有温和的正性肌力作用，在不增加心脏负担的情况下促进血液循环。同时，血管舒张能促进葡萄糖和脂质的摄取，将消化与能量代谢直接关联。这些机制降低了血管阻力，减轻了心脏负荷，并改善了心肌对葡萄糖的利用，在缺血事件中尤为重要。
此外，肠促胰素具有抗炎和抗氧化作用，有助于预防内皮功能障碍和动脉僵硬度，降低动脉粥样硬化的风险。临床上，GLP-1受体激动剂和GLP-1/GIP双重受体激动剂正是利用这些作用，改善2型糖尿病或肥胖患者的心血管结局，甚至可能改善肾脏结局。通过连接消化、代谢和心血管健康，基于肠促胰素的疗法不仅能调节血糖，还有助于降低发病率和死亡率，正成为现代糖尿病治疗的核心组成部分。
大量证据表明，GLP-1和GIP直接影响心血管生理。临床前和临床研究显示，自然分泌的GLP-1 可改善内皮功能、促进血管舒张，并通过一氧化氮介导的通路发挥心脏保护作用。实验研究也发现，心血管组织中存在GIP受体，自然分泌的GIP能调节心率和心肌收缩力。
营养摄入与胃肠激素：心血管适应的调节者
在营养摄入后的心血管适应过程中，胃肠激素扮演着关键的调节角色（图1）。进食后，分布在胃肠道的肠内分泌细胞会根据管腔营养成分分泌多种激素，其中GLP-1和GIP对心血管功能的影响显著。肠促胰素的分泌还可能受到肠道微生物群的影响，它们通过短链脂肪酸等多种生物活性代谢物发挥作用。同时，无论是自然分泌的还是药物模拟的肠促胰素，都能通过促进有益菌群的生长来调节微生物群组成，从而间接支持心血管健康。
图1. 食物摄入后分泌的肠促胰素主要效应示意图
（图片摘自：Incretins and the cardiovascular system: bridging digestion with metabolism. Lancet Diabetes Endocrinol. 2025 Jul 7:S2213-8587(25)00166-4.）
肠促胰素对多器官的调节作用
肠促胰素在不同器官或系统调节中也表现出重要作用（图2，图3）。在大脑中，GLP-1和GIP在餐后能显著增加脑血流量，基于肠促胰素的药物可增加血流、改善血脑屏障并对脑功能产生积极影响，不仅能改善代谢环境，还具有神经保护作用，延缓认知下降。
在骨骼肌中，GLP-1能增加血流，而GIP可能会抵消GLP-1介导的血流增加以确保内脏灌注，GLP-1介导的血流可能改善代谢控制和心力衰竭等合并症。
在肾脏，GLP-1受体的激活会增加肾髓质和皮质灌注，基于肠促胰素的药物能改善肾脏结局，并可能通过改善肾脏血流动力学减少心血管不良事件。
在心脏，天然GLP-1和基于GLP-1的疗法可增加冠状动脉血流，这在餐后阶段至关重要，部分解释了肠促胰素降低心血管风险的能力。
在脂肪组织中，GIP与高胰岛素血症共同作用时，会增加血流并调节脂解，其对脂肪组织血流的影响有利于胰岛素发挥作用，促进代谢物交换，减少炎症。
图2. 肠促胰岛素在各类器官组织与代谢中的作用
图3. 肠促胰素可能带来的脑、心脏、肾脏和脂肪的临床获益示意图
2型糖尿病中的肠促胰素疗法
在2型糖尿病患者中，肠促胰素效应显著降低：GLP-1的产生减少，但其诱导胰岛素分泌的能力基本保留，而GIP的促胰岛素作用则明显减弱。此外，二肽基肽酶-4（DPP-4）活性在2型糖尿病患者体内局部和全身均有增强，这使得恢复肠促胰素生理功能具有一定挑战性。
临床上，GLP-1受体激动剂在改善血糖和体重管理方面取得了成功，部分药物还展现出心血管和肾脏保护作用。不过，不同GLP-1受体激动剂在这方面的效果存在差异，其原因可能与药物制剂达到的血药浓度、特定分子结构以及作用持续时间等有关。双重GLP-1和GIP受体激动剂也凭借其多方面的作用，在改善2型糖尿病或肥胖患者的心血管结局方面显示出潜力。
目前，肠促胰素在代谢控制中的作用愈发凸显，基于肠促胰素的疗法通过将其消化相关作用转化为器官保护，有望延长患者生存期。肠促胰素通过连接消化、代谢与心血管系统，为2型糖尿病患者的心血管保护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治疗靶点，成为现代糖尿病治疗的核心组成部分，未来仍需进一步研究以深入探索其作用机制和临床应用潜力。
资料来源：Angelo Avogaro, Gian Paolo Fadini. Incretins and the cardiovascular system: bridging digestion with metabolism. Lancet Diabetes Endocrinol. 2025 Jul 7:S2213-8587(25)00166-4.Online ahead of print.
来源：国际循环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