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是一名民俗摄影师,名叫林小婉。为了拍摄一组传统婚俗的照片,我来到了偏远的青山村。这个村子以保存完好的古建筑和传统习俗闻名,是我理想中的取景地。
我是一名民俗摄影师,名叫林小婉。为了拍摄一组传统婚俗的照片,我来到了偏远的青山村。这个村子以保存完好的古建筑和传统习俗闻名,是我理想中的取景地。
到村子的第一天,我就被这里古朴的氛围吸引了。青石板路,灰瓦白墙,还有那些雕刻精美的门楼,每一处都透着岁月的痕迹。我拿着相机四处拍摄,不知不觉走到了村子边缘的一栋老宅前。
这栋宅子明显比周围的建筑更加古老,门楣上"福寿安康"的字迹已经斑驳不清。正当我举起相机准备拍照时,吱呀一声,那扇看似多年未开的朱红色大门竟然自己打开了一条缝。
"姑娘,要买嫁衣吗?"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吓得我差点摔了相机。
我定了定神,看到门缝里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那是个看起来至少八十岁的老妇人,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什么嫁衣?"我下意识问道。
老妇人没有回答,只是把门又打开了些,示意我进去。按理说我应该警惕,但某种莫名的好奇心驱使我跟了进去。
宅子里光线昏暗,空气中飘着一股陈年的霉味和淡淡的香气,像是某种草药。老妇人颤巍巍地领我穿过前厅,来到一间厢房。房间里除了一张老式木床,就是一个巨大的红漆衣柜。
"等着。"老妇人说着,打开衣柜。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柜子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但定睛看去,只有几件衣服整齐地挂着。
老妇人从柜子深处取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长条状物品,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然后一层层揭开红布。当最后一块布被掀开时,我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件红嫁衣,精美得令人窒息。正红色的绸缎上绣着繁复的凤凰牡丹图案,金线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闪闪发亮。领口、袖口都镶着精致的珍珠边,下摆处用银线绣着细密的花纹。我从未见过如此华美的传统嫁衣,它看起来像是博物馆里的藏品,却保存得异常完好,连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没有。
"这...这是古董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老妇人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百年有余了,从未有人穿过。"
"那为什么要卖?"我忍不住问。
老妇人的表情突然变得阴郁:"它该找新主人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三千块,不还价。"
这个价格低得离谱。以这件嫁衣的工艺和历史价值,至少值五位数。我本该怀疑其中有诈,但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掏出了钱包。
就在我付钱时,老妇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冰凉得像死人一样,我差点叫出声来。
"记住,"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千万别在子时试穿。"
我抱着包裹好的嫁衣匆匆离开老宅,直到回到村口的民宿,心跳才渐渐平复。我把嫁衣小心地挂在房间的衣柜里,没敢立即试穿。老妇人的警告让我有些不安,但转念一想,这可能是为了提高嫁衣的神秘感,好卖个好价钱。
接下来的两天,我忙着在村里拍摄传统婚礼习俗。第三天晚上回到民宿时,我已经把老妇人的警告抛到了脑后。洗完澡后,我站在衣柜前,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件红嫁衣上。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嫁衣上,那些金线银线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就试一下..."我自言自语地取下嫁衣。
嫁衣的触感异常柔滑,像是会呼吸一般。我脱下睡袍,小心地穿上它。出乎意料的是,这件百年前的嫁衣竟然无比合身,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我走到穿衣镜前,不禁被镜中的自己惊艳到了——红衣衬得我的皮肤雪白,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古典的美。
正当我欣赏时,突然发现镜中的影像有些不对劲。我的左肩后方,隐约多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我猛地回头,房间里空无一人。再看向镜子,那个人影不见了。
"眼花了..."我安慰自己,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我决定脱下嫁衣,就在这时,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嫁衣脱不下来了!那些盘扣像是自己锁死了一样,任凭我怎么拉扯都纹丝不动。我开始慌了,用力撕扯着领口,却听到"嗤啦"一声,我的指甲在嫁衣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更准确地说,是嫁衣自己裂开了一道口子,因为我的指甲根本没那么锋利。而从那道口子里渗出的不是线头,而是暗红色的...血?
我惊恐地后退,撞到了梳妆台。就在这时,房间的灯突然闪烁起来,然后"啪"地一声熄灭了。月光下,我看到镜中的自己开始变化——我的头发慢慢变长,脸色变得惨白,嘴角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那不是我的表情!
"啊!"我尖叫着闭上眼睛,疯狂地撕扯身上的嫁衣。这一次,嫁衣轻易地滑落在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灯又亮了起来。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全身被冷汗湿透。那件嫁衣静静地躺在地上,那道裂口不见了,完好如初。
我颤抖着把嫁衣塞回衣柜,整晚开着灯不敢入睡。但一闭眼,就看到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子站在床边,盖着红盖头,有鲜血从盖头下不断滴落...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去找村里的老人打听这件嫁衣的来历。几经周折,我找到了村里最年长的赵大爷。当他听到我描述那件嫁衣的样子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你从哪得到的?"赵大爷的声音发抖。
我如实相告,赵大爷长叹一口气:"造孽啊...那件'血嫁衣'又出来了。"
赵大爷告诉我,百年前村里有个姓苏的大户人家,苏家小姐苏婉与人私定终身,却被父亲许配给县太爷的儿子。婚礼前夜,苏婉穿着嫁衣上吊自尽。苏老爷为了不得罪县太爷,竟然找了个穷书生,强迫他与死去的苏婉举行冥婚。
"那书生被灌了药,和尸体拜了堂,当晚就被活埋殉葬了。"赵大爷说,"下葬时,苏婉身上的嫁衣突然渗出血来,染红了整个棺材。后来凡是碰过那件嫁衣的人,都会在七日内暴毙,死时穿着嫁衣,像是...像是要完成那场未尽的婚礼。"
我听得毛骨悚然,急忙问:"那怎么破解?"
赵大爷摇摇头:"听说要把嫁衣送回苏家祖坟,但苏家早就绝户了,祖坟在哪都没人记得。"
回到民宿,我决定立即离开这个村子。收拾行李时,我发现那件嫁衣不见了。我翻遍整个房间都没找到,正当我松一口气时,却在行李箱最底层摸到了一块柔软的布料...
我颤抖着掀开衣物,那件红嫁衣不知何时被整齐地叠放在我的行李箱里,上面还放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写着两个血红的字:"试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那个卖我嫁衣的老妇人,但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嘶哑诡异:
"来不及了...她已经选中你了..."
电话突然挂断。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圈淡淡的红痕,像是被什么勒过一样。而镜中的我,嘴角正不受控制地上扬,露出一个我从未有过的、诡异的微笑...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越来越多。我每晚都会梦见自己穿着嫁衣站在一个古老的礼堂里,对面是一个面色青白的男人。每次梦醒,都会发现嫁衣穿在自己身上。更可怕的是,我开始在白天也出现幻觉,时不时看到有个穿红嫁衣的女子站在远处看着我。
第六天晚上,我决定烧掉这件邪门的嫁衣。我在民宿后院点了火,把嫁衣扔进去。火焰瞬间蹿得老高,但奇怪的是,嫁衣在火中完好无损,反而越来越鲜艳。火堆里传出凄厉的哭声,像是无数女人在同时哀嚎。
我吓坏了,转身想跑,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嫁衣从火堆中飞出,像有生命一样缠上了我的身体。这一次,我真的无法挣脱了。嫁衣越缠越紧,我感到呼吸困难,视线开始模糊...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镜子里站着一个穿红嫁衣的女子,她缓缓掀开盖头——那是我,又不是我。她的眼睛没有眼白,一片漆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吉时已到...该拜堂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穿着嫁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墙上贴着大大的"囍"字,桌上摆着红烛,这分明是一间新房。我想起身逃跑,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而是自己动了起来,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梳头化妆。
镜中的"我"露出诡异的笑容,嘴唇无声地动了动。通过口型,我看出她在说:"谢谢你...替我完成婚礼..."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新郎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脸惨白浮肿,像是泡了很久的死人。他向我伸出手,我惊恐地发现那双手指甲缝里全是泥土...
就在他要碰到我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赵大爷说过,冥婚最怕见光。我用尽全身力气,扑向窗户,扯下了厚重的红窗帘。
清晨的阳光瞬间照进房间,那个"新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蜡一样融化了。我感到身上的嫁衣一松,立刻把它撕了下来,扔在地上。
嫁衣在地上扭动着,像活物一样挣扎,最后化为一滩血水,渗入了地板缝隙中。
后来,我离开了那个村子,再也没有回去过。但每当我看到红色的衣服,总会不自觉地发抖。而最可怕的是,最近我发现自己的衣柜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件红色的衣服...那款式,像极了嫁衣的内衬。
有时半夜醒来,我会看到镜子里有个穿红嫁衣的身影一闪而过。更可怕的是,我的手腕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红痕,像是被无形的绳子越勒越紧...
来源:一品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