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夫君一家靠着我平步青云,而我却被他们欺负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3-14 11:05 1

摘要:奈何状元郞才貌双绝,我只远远看了他一眼就芳心暗许,连未来孩子的小名叫什么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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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想剥夺我的荣耀

成亲那天脑子里有个声音说:

【快跑!嫁给他你的荣耀就被他强占了。】

我一个父母双亡的农女能有什么荣耀?

我最大的荣耀就是嫁给状元郎。

当皇帝的嘉奖圣旨传到府里,我却连接旨的资格都没有时,

我才明白荣耀剥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费了八年时间研究出来的纺织技艺成了夫君一家的功劳。

公公和夫君平步青云,婆婆诰命加身,

我却被仆妇欺负,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后来,我作的诗名扬天下,万人传颂。

夫君让我对外宣称那是他的诗作,

我拒绝了。

虽然只有二十八个字,却是我的呕心之作,

凭什么要冠上他的名字?让他誉满天下?

夫君威胁我不同意就要休妻。

01

新科状元郭辉仪长相俊美儒雅端方,媒婆都快把他家的门槛踏平了。

郭夫人千挑万选,最后竟然挑上了我这个父母双亡的农女。

只因她看上了我这双能错纱挈花的巧手。

我原本也想着齐大非偶,高攀不上。

奈何状元郞才貌双绝,我只远远看了他一眼就芳心暗许,连未来孩子的小名叫什么都想好了。

临到上花轿时有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快跑!嫁给他你的荣耀就会被他强占。】

我吓了一大跳,差点摔倒在轿门口。

喜婆婆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才没让我当众出丑。

众人都笑我心急。

那个声音又道:【不嫁人,你可以名留青史。嫁了人你就只是个不见天日的郭南氏。你所有的荣耀和成就都将被郭辉仪这个丈夫强占。】

她在说什么疯言疯语?

我一个父母双亡的农女,哪有什么荣耀可言?

我最大的荣耀就是嫁给了状元郎!

那个声音叹了口气:【是我强人所难了。对千年前的你依附男人很正常,女性独立如同痴人说梦。】

我更纳闷了,她是千年后的人?

我的身体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来自千年后的人?

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癔症吧?

02

洞房花烛夜里,我的夫君喝多了。连盖头都是我自己揭的。

在我给他洗脸擦脚时他不耐烦皱起了眉头。像是在极力忍耐我的碰触。

我早就知道,天之骄子的他看不上无才无貌的我。

我嫁给他也不仅仅因为爱慕他的才貌,还想借助郭家的背影实现一个远大理想——将我的错纱挈花技艺传播得更远。

让天下女子都学会,多挣几分银子傍身。

世道不易,女子更是艰难。能多挣一分银子就多一份底气和保障。

就算兄弟不亲,夫君不爱,也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夫君倒床就睡,裹着被子滚到床的最里边,背对着我,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

新婚之夜被夫君嫌弃至此,我不仅为自己的将来担忧。

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讨好他?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我拿了灯去隔间摆弄起我的嫁妆来。

我的嫁妆是一台我用了十年的织布机,和一箱子我自己研究出来的织布小工具。

凭着它们我一月能挣十两银子。

和知府大人的奉䘵一样多。

这才是我安身立命的东西。也是我敢嫁进郭家的底气。

回房的时候夫君己经睡熟了,容颜安详秀色可餐。

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完美的男人?

我真是走了八辈子的好运才嫁给了他。

03

常年独居的我十分警觉,夫君刚坐起来我就醒了。

他意识尚未完全酒醒,神色茫然眼皮半睁。懵懂得像个孩子。

目光扫到我时,他神色一凛:「你是谁?怎么在这儿?」

我理了理鬓发,轻轻唤了一声:「夫君?我是南丁,你的新婚妻子。」

第一次唤自己的夫君,我亦羞红了脸。

夫君回过神来,快速翻身下床叫来丫鬟打水洗漱。

他身形修长,肩宽腰窄,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派逼人气势。

一头黑发柔顺光亮,随着身体动作在背上扫来扫去。

撩得我心里痒痒的。

我下床侍候夫君穿衣,他不让。

甚至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

在他的影响下,丫鬟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轻慢。

苦涩在心里慢慢漫延开来。

自卑像一波又一波涌起的湖水,将我拍打进冰冷阴森的水底。

我低着头,静静地穿衣洗漱。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见夫君要出门,我悄声跟上去送。

直到走出二门,夫君都没回头看我一眼,更没跟我说过半个字。

他即如此厌恶我又为何要娶我?

读书人就真这么重孝道?

婆婆一句话,他这个状元郎都不敢反抗?

那我是不是只要讨好了婆婆就永远不必担心被休?

那个声音又说话了:【古时的女人真是可怜。不嫁人被人欺负,嫁了人怕被休!一辈子都活在危险之中。】

谁不怕被休?

我轻声问她是谁?

她不答。

不知道她是没听见还是不屑回答。

04

夫君虽不喜我,但婆婆待我很随和。

认亲之后便让我去织房教府中的女卷织布。

我很意外,富贵人家的女卷也要织布吗?

我以为她们每天只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阁楼上绣绣花,练练字。

或是呼朋唤友一起游园赏花,吟诗作对。

要么就是下厨为父母或是夫君做些新花样的点心。

我不太愿意教她们。

要是这些富家小姐都会织了谁还用买?

那些贫家女子织的布又该卖给谁?

伐冰之家不畜牛羊。

婆婆的安排我不敢有半点异意。只能想方设法打消她们的积极性。

错纱,综线,挈花本就是非常复杂的事。既费眼又费心,极易出错。

眼睛不好使,手脚不灵活,和耐心不好的人都做不得这活。

才教了半个时辰就有人放弃。

「这也太复杂了,看得我眼睛都花了。让我织我准得瞎。」

「一会儿拿这个,一会儿压那个,我就两只手哪里忙得过来?」

「就是,让我做这个,我得疯。」

三天之后,仅有一个女孩能自己织些简单的花纹。

其它人不是放弃了就是没学会。

婆婆看了直皱眉。

「这群姑娘也太不中用了些。」

不是她们不中用,是真的很难学。

我教过的徒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真正学会的不过百人。

能织出精美花纹的不到十人。

05

婆婆让夫君画了一副松鹤延年图让我照着织。

「离太后寿诞还有五个月,你能织几匹锦出来?」

几匹?

图案这么复杂,花色又多,我又还要教学生,能织一匹就不错了。

婆婆摇头:「得凑个双数才吉利。」

为了让我有更多的时间织布,婆婆免了我的晨昏定省,教习时间也缩短到一个时辰。

夫君借着不打扰我织布的名义搬到了书房去住。

这让我非常难堪。

哪有新婚燕尔就分房睡的?

他这样让我怎么在府里立足?

更让我难堪的是,婆婆挑了两个通房丫鬟替我侍候夫君。

「这下你可以全心全意织锦了。」

我的夫君我自己都还没碰过呢,就要让出去了?

我心里酸涩却不敢对夫君和婆婆的行为有任何异议。

为了能多看夫君一眼,我借着送汤的名义去书房找夫君。

他极力掩饰自己对我的厌恶温声劝我:「你有时间做这些不如替我织一匹布。」

就算再没有时间,我也不会在夫君第一次跟我要东西时拒绝。

「夫君想织什么花色?」

夫君抬手一指,身旁的丫鬟麻利地从案上拿了一张草图给我。

是一副红梅图。花样很复杂。

这个活我接不下来。只能折中试试。

我提笔在旁绘了一朵相对简单的图样,问夫君可否?

夫君诧异地看着我,眼中泛着欣喜的亮光:「你还会画画?」

夫君终于正眼看我了。

我心跳得飞快,脸上也微微有些燥热。

「我只会画些简单的花样。比不得夫君妙笔丹青。」

夫君在我画的图样上添了两笔。让我就安这个织。

脑子的声音又说话了:【男人总喜欢用各种方式打压女子。明明南丁的图样最有意境,他偏偏要画蛇添足。南丁不会真的觉得他这两笔是点睛之笔吧?】

夫君真是这个意思?

他可是状元郎,心思怎会如此狭隘?

应该是她们误会了。

当天晚上,夫君回卧房跟我圆了房。

我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迈出了亲近的第一步,我跟他会越来越和睦美好。

06

我织的锦在太后寿宴上大放异彩,京城的贵妇千金和后宫诸妃都对我的错纱挈花技艺赞叹不己。

太后厚赏了郭家。

得知我在府中传授这项技艺后,皇帝下旨嘉奖了我夫君一家。

公公升到盐运史,夫君做了知府,婆婆得了五品诰命夫人的封赏。

锦是我一点点织出来的,技艺是我手把手教他们的。

夫君连织房的门都没进过,婆婆也只是负责向众人引见一下我而已。

可所有的嘉奖和赏赐都与我无关。

我甚至连接旨的资格都没有,只配呆在织房劳作。

像个机器一样日日劳作,这匹织完织下匹。永远不得休息。

我突然明白了成亲那天,她说的那句话。

【嫁给他,你的荣耀就被他强占了。】

原来我能织出漂亮的布就是我的荣耀。

我肯将自己的技艺传授他人就值得嘉奖。

如果没有被剥夺,我是不是也可以得到嘉奖或者封个诰命夫人?

再不济也能得到太后的赏赐。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后悔还是心寒。

感觉自己只是郭家人的工具。

他们用得上我时,就拿起来,用不上了就扔得远远的。

我不甘心做工具。

我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我也想光芒万丈。

07

传旨的人刚走,婆婆就和夫君商量起纳妾的事来。

「通房丫鬟身份太低了,还是得正经纳个妾才好。我瞧杜家那丫头不错,你觉得呢?」

夫君还是一副全凭婆婆做主的态度。可他勾起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心思。

他喜欢婆婆说的那个女子。

我不想给夫君纳妾。

我们夫妻关系本就不亲密,要是再来一个夫君喜欢的妾室,我怕将来日子不好过。

婆婆指责我善妒,不体谅夫君。

「你要是个贤妇就该主动给丈夫纳妾,为郭家开枝散叶。而不是成全想着怎么把丈夫捏在手里不让别人碰。」

那你怎么不主动给公公纳妾?

杜姨娘十分美艳,又擅诗词懂韵律。深得夫君欢喜,自她入府,夫君再没进过我的房间。

婆婆做了诰命夫人后架子很大,动不动就让我跪。

跪着听她训戒,跪着为她锤腿,跪着抄佛经……

明明是我带给了她荣耀,她为什么要折腾我?

是因为我在给夫君纳妾一事上表现出了反抗?冲撞了她做为当家主母的权威?

还是她觉得自己的封赏来路不正,想用打压我的方式让我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如那个神秘女子所说那般,她也在剥夺我的荣耀,打压我的自信。

府里人见风使驼,越发不将我放在眼里。

寒冬腊月的,尽给我吃些冷饭冷汤。

我委婉跟婆婆提了一句,婆婆不仅不惩罚恶奴,反而指责我无能连几个仆妇都管不了。

我一不掌钱二不管事,三没有他们的身契,他们如何会听命于我?

我去找夫君为我做主,却连杜姨娘的院子都没能进去。

婆婆的过河拆桥和夫君的见色忘义我敢怒不敢言。

只能独自伤神。

仆妇们见我吃瘪,越发放肆。连被褥碳火也苛扣我的。

我终于病倒了。

08

婆婆急了。

「你这身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国舅府的小姐们都等得不耐烦了。」

他们等得不耐烦关我什么事?

我干再多的活也得不着一点好,连口热饭都吃不着呢。

我都不好了,还顾得上她?

我巴不得大家一起倒霉。

我恹恹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哼哼:「天太冷了,被子太薄冻病的。再吃了些冷饭,就更受不住了。」

「我这病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婆婆先想办法把小姐们劝回京吧。」

婆婆发落了我院里的仆妇,请了府医来给我疹病。

我用上了松软暖和的被褥,屋里的炭火烧得旺旺的。

为了让我尽快好起来,各种补品不要钱似的往我屋里送。

我不想再成为郭家人升官发财的垫脚石,故意在夜里掀开被子。

小姐们天天来问我的病情,婆婆急得嘴角都冒了泡。

夫君也终于踏进了我的屋子。

「你这身子怎的如此不济?这都一旬了还不见好。没好好吃饭吗?」

夫君嘴里说着关切的话语,神色却有些不耐烦。眼里更是半分温情都没有。

他并不关心我的身体,只担忧我病着会影响他们一家的前程。

我是一件他不喜却舍不得扔开的工具。

轻风明月般的人怎么就这么势利冷血呢?

对他的喜欢突然就淡了。

08

夫君让府医给我开了些提神的药,让我明日便去织房。

为人作嫁的事我真不想干了。

我掩着嘴大力咳嗽两声:「万一把病气过给小姐们怎么办?」

要是这些千金小姐全在他的地盘病倒了,他要怎么向国舅交代?

郭家可得罪不起国舅。

为了让我早日全愈,夫君搬回了主院亲自照顾我。

我丝毫没有受宠若惊,只觉得他功利心太重。

为了讨好国舅爷向自己瞧不上的妻子折腰。

文人的风骨就这么轻贱?

在夫君监视下,我两天就全愈了。

国舅府的小姐们对我耽误她们行程的事颇有不满,只一个叫秋秋的小姐向我表达了真诚关心和问候。

在我生病的这半个月,也只有她来探望过我。

我和她慢慢成了朋友。

腊月里,其它小姐都回了京,就她一个人留了下来。

「我其实只是小姐们的婢女,因为国舅重用我爹,我才有了学习的机会。小姐们只要会织就可以,我必须要织得快,织得好。所以我还要跟着你再学一段时间。你不会嫌弃吧?」

怎么会?

我真正想教的正是她这样一心想要把技术学到家的人。而不是那些为了为了多个技艺好嫁人的千金小姐。

秋秋虽是婢女,但她从小跟着小姐们读书识字,学习琴棋书画。

小姐们会的她都会,甚至更加精通。

我爹曾发过宏愿要考上秀才。

可他到死都是个童生。

「秋秋,你能教我写诗吗?」我爹一辈子默默无闻,连首像样的诗都没作出来。

我想弥补他这个遗憾。

「那你得把看家本领传授给我。」

「成交。」

秋秋拿了本【声律启蒙】让我看。有不懂的问她。

知道我想写诗后,婆婆和夫君都嘲笑我不自量力。

让我歇了这份痴心妄想,好好织锦才是正事。

我偏不信邪。

我能织好锦怎么就不能写好诗了?

他们越看不起我我越要好好学。

我的锦织得再好都是他们的荣耀。诗写得好才是我的。

我要谱写属于自己的荣耀。

09

除夕夜里,夫君又去了杜姨娘处,我一个人守着孤月思念亡故的双亲。

秋秋踏月而来:「南姐姐,我又来叨扰你了。」

「求之不得。」

她若不来,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只能煮茶当酒与她一起观梅赏月。

「这株梅花虽然开得迟了些,香味却比别的花更浓些。你闻闻看。」

我们围着小小的炉子谈笑风声。

秋秋问我,可有诗意?

没有。

「你可以闭上眼睛想一想。」

「想什么?」

「想想我们刚刚说的话,做的事。想你看到的,闻到的,听到的,想到的。」

有了。

我提笔写下了一首诗。

寒夜来客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

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秋秋读罢大喜。

「姐姐,你可真是个天才。这诗写得太好了。你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啊?」

真有那么好?

「我要把你的诗传回京城,请大公子点评一下。」

秋秋嘴里的大公子是国舅的嫡长子,太子表兄。

现任户部侍郎一职。权力大才情高。在文人中极有威望。

若能得到他的点评,那真是天大的荣耀。

脑子里那个沉寂了几个月的女声又出现了:【这次她能守住自己的荣耀吗?】

另一个女声说:【不知道啊!看她有没有勇气对她的公婆和夫君说不了?你知道的,她这种封建女人一心只想依附男人顺从男人,好得到一个三从四德的好名声。】

她们错了。我并不想博什么三从四德的好名声。

我也并不想依附男人,我想要荣耀。

想得到皇帝的嘉奖和赏赐。想名传千古。

这次,我会守住我的荣耀。

不计任何代价。

10

一个月后,大公子的回信到了。

他扬扬洒洒写了三页信纸来赞美我的诗。

秋秋高兴疯了。

「天啊,你好厉害。我第一次见到大公子这样称赞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你的天赋让无数男人汗颜。」

「国子监那群学子们读了你的诗都对你崇拜得不行。好多人抄录你的诗。京城己经洛阳纸贵了。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以诗名动京城的女子!很快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有你这样一个才女!」

「大公子还给你送了文房四宝。快来看。」

名动京城?第一个,女子?

我乐傻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我随手写的诗真的有那么好吗?

我的荣耀回来了!

秋秋拿起大公子送来的文房四宝一一向我介绍。

「这块砚是娘娘送大公子的。大公子平时都舍不得用吗?没想到他舍得送给姐姐。由此可见他有多敬佩姐姐。姐姐,你可真了不起!」

三个月未曾踏足主院的夫君突然过来了。

我猜他是听到风声,特来看我夸奖我的。

也许,还想要大公子送的文房四宝。

「夫人,为夫有要事和你商量。」

这是夫君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为夫。

我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里贵比黄金的墨条。

「夫君请说。」

夫君看了眼秋秋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秋秋识趣离开。

夫君谨慎地关上了门。却又半天不开口,似是很难为情。

我没时间跟他耗着,「夫君有什么话直说吧。」

反正我不会同意。

这是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赏赐,凭什么给他?

「夫人可否对外说那首诗是我所作?」

「什么?」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夫君红着脸重复了一篇。

堂堂状元竟能提出如此无耻之要求?

他不知道他这样比剽窃更可耻吗?

文人的傲骨再次被他的私心踩在了脚下。

他应该徐徐图之的,可这首诗带来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面对名动天下的巨大虚荣,他一刻也等不了。

所以他光着手就来了。

凭一句【为夫】就想让我心甘情愿将荣耀相让。

他断定我不会拒绝。

也不敢拒绝。

一个渺小又愚蠢的内宅妇人怎么敢反抗她的夫,她的天?

只要他来,只要他开口,我就会无限荣幸地交出我的一切,毫无条件的听他安排。

他看错我了。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要依赖他人才能活下去的人。

11

「不行!那是我的呕心沥血之作。不能让。」

虽然是偶然得之,却也是我挑灯夜读数月苦心钻研才写出来的。

凭什么让给他这个只会嘲讽,轻视我的人?

仅仅因为他是我的夫吗?

夫君恼羞成怒:「夫为妻纲。你敢不顺从我?」

有这样无耻的人为夫是我今生最大的耻辱。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嫁给他是我的荣耀!

他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小人!

不配为官也不配享有任何荣誉。

他要用三纲来压我,我亦可以用来压他。

我反驳道:「君为臣纲,你敢欺君?」

不顺从于丈夫算不得什么大事,大不了被休。

欺君罔上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只要他不怕,咱们就好好闹一闹。

看看皇帝先砍谁的头。

郭辉仪重重拍了下桌子:「你一个农妇,胆敢如些放肆!」

哼,顺着他时我就是夫人,不顺着他了我就只是个农妇?

这么看不起农妇,还娶我作堪?

为了前程卖身吗?

我冷笑一声:「你堂堂状元,做不出一首像样的诗己经够丢人了。现在居然要抢一个农妇的诗作,你不怕丢尽郭家十八代祖宗的脸?」

郭辉仪白玉般的脸羞得通红。

「你,你……」

我推开郭辉仪指到我鼻尖上的手指:「夫君还是赶紧回去陪你的爱妾吧。她是千金小姐,懂得琴棋书画,能为你红袖添香。比我这农女强一万倍。」

杜姨娘怀胎三月,婆婆把她当珍宝一般供着。

郭辉仪也把她当眼珠子似的护着。

恃宠而骄的杜姨娘完全不把我这个正妻放在眼里。时不时到我这儿来显摆一下。

我稍不顺她的意,她就假装肚子疼,说我欺负她。

婆婆和郭辉仪总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惩戒我。

他们不曾善待于我,又哪来的脸要求我为了他们牺牲?

【她好刚!成功打响了封建妇女反抗老公剥削压迫的第一枪。】

【郭辉仪真是太LOW了。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还状元呢!】

【我感觉郭辉仪一直把南丁当血包。用夫妻名义让南丁无尝为他奉献。还好南丁觉醒了。不再受他摆布。】

【有个事你们没想到。如果南丁真把诗让给姓郭的了,那她就成了剽窃夫君诗作的卑鄙小人了。所有人都会唾弃她。尤其是户部侍郎。】

【对。要是南丁答应了,等着她的就是万丈深渊。】

是的。如果我真答应了,大公子第一个饶不了我。

得了好处的郭家人不仅不会感激我,还会因我的骂名更加轻贱我。

甚至会作贱我来彰显他们的高尚品德。

好险。

12

夜里郭辉仪又来了。

破天荒地给我带了稻香斋的糕点。

曾经的状元郎,如今的五品官,亲自捏了一块糕点递到我这个农妇的嘴边。

「这是稻香斋新研制出来的冷梅糕。甜而不腻。夫人,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我正恶心他呢,哪受得了他的亲近?

他越是讨好我,我越是看不上他。

也更加坚定了要悍卫自己荣耀的决心。

「夫君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郭辉仪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才又绕到了我的诗作上。

「夫人真是聪慧过人,不仅能自创错纱挈花技艺,连诗也写得这么好。真让为夫刮目相看。」

过去一年的时间里,我无数次想破脑袋想要做点什么让他刮目相看。

我费力织锦,用心教学,孝顺公婆,体贴夫君……

他却从未高看我一眼。

哪怕是他全家都踩着我平步青去,也没有人给过我一分尊重。

如今他的刮目相看我一点也不稀罕。

「夫君还是想要我的诗作?你堂堂状元就只会从妻子身上强占荣耀吗?」

郭辉仪争辩道:「这怎么能算强占?我们是夫妻啊。夫妻荣辱一体。你当妻子的扶持自己的夫君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冷笑不己,夫妻一体?

之前他怎么不这么说?

他什么时候拿我当过妻子?

「给太后的寿礼全程是我一人在辛劳。可皇帝太后的嘉奖和赏赐我一样没得到。连接旨的资格都没有。为什么?是接旨的厅堂太小,多我一个就挤不下吗?那个时候夫君怎么没想起夫妻一体?」

「你们强占了属于我的荣耀后不仅不感谢我,还作践我。让仆妇欺到我头上。我都病得下不了床了,你们还逼着我去给小姐们授课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夫妻一体?」

「如今我的诗作名扬天下了,你来跟我说夫妻一体?是不是太晚了些?」

憋在心里许久的怨气就这么赤裸裸地说了出来,我心里无比畅快。

不忍了,婆婆憎恶也好,夫君厌弃也罢。我都不在乎了。

反正他们从来没有对我好过。

脑子里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她真的越来越刚了。天啊,古代女人都这么勇的吗?】

【南丁要是生活在现代,肯定是闻名世界的女发明家。】

13

郭辉仪扬手想要打我。

我警惕地退后几步,拿起了梭子自卫。

郭辉仪气得语无论次。

「你放肆!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一切都该是我的。你一个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要什么荣耀?今日你若不答应我便休了你!」

妻子的一切都是丈夫的,那丈夫的一切也是妻子的吗?

他的财富地位,声望我有享受到吗?

他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给过我。凭什么我就该为他牺牲一切?

就因为他是夫我是妻?

那我宁愿终身无夫。

「我等着你休我!」

郭辉仪当场写了休书。

可惜我没拿到。

公婆赶来阻止了他。

我就知道郭家人舍不得放我走。

可我却不想再在这个肮脏腐烂的地方呆着了。

我想去京城,去看看秋秋口中最热闹繁华的长安大街是什么模样。

去听听相国寺那位德高望重的大法师讲经。

去尝尝漱云斋闻名天下的玫瑰糯糕是什么味道。

……

世界这么大,我却被困在方寸之间。不得自由。

我是喜欢织布,但我的人生不应该只有织布这一件事。

我问秋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郭府。

秋秋说如果只是暂时离开,她有很多办法。

京城多的是贵妇小姐们想要见我。

但若想和离,她没撤。

我为郭家做了这么多,又没犯过任何错处,不应该背负被休弃的名声。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除非你拿到攸关他们前程或性命的把柄。」

就算有那些东西我也拿不到。

不能和离,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办法让他休妻。

真是不甘心啊。

被他们吃干抹净还要背黑锅。

这个世道对女子太不公平了。

14

「要是有一个美若天仙的,把我夫君迷得神魂颠倒的奇女子就好了。」

「还真有这样一个奇女子。」

秋秋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利用正阳县主让郭辉仪主动休妻。

正阳县主是长公主的小女儿,极受太后和皇帝宠爱。人又长得极其标致。

她虽是个寡妇,但有两个出类拨粹的哥哥,一个是翰林大学士,一个是将军。都是前途无量的能人。

她的母亲是皇帝唯一的亲妹妹——弋阳长公主。

弋阳长公主权势极盛,在朝中亲信很多。

连太子都要巴结她。

「县主的姑母就在城里,半个月后要过五十大寿。她肯定会来。」

半个月的时间来得及准备吗?

县主会见我吗?

秋秋笑道:「县主见不见你不重要,重要的是让郭辉仪见到她。」

我明白了。

以郭辉仪的功利心,不会放过县主这个能让他青云直上的机会。

和背景强大的县主相比,我这点小能耐完全不够看。

到时候我再装装病,作作妖,让他觉得我一点用都没有。郭家人必然会第一时间休妻再娶。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郭辉仪果然对县主一见上心。

县主也被郭辉仪的俊美外表所吸引。

知道县主对错纱挈花技艺感兴趣后,郭辉仪邀请县主到府里小住。

为了打动县主,郭辉仪天天打扮得像个孔雀一样。

还给县主写了不少情诗以诉衷肠。

县主很快就被郭辉仪的外表和才情折服。让郭辉仪休妻。

婆婆不让,她想贬我为妾,继续压榨我为郭家挣荣耀。

「你要是休了南丁,就再没有权贵家的女卷来咱家求教了。这不利于咱们结交权贵。」

郭辉仪觉得有县主在,他们能结交更多的权贵。

婆婆又问:「太后那里以后谁来织锦?别人织的可没有南丁织的好。」

郭辉仪认为在太后眼里,县主的幸福远比一匹锦缎重要。

婆婆还是不同意:「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爹说了,传播错纱挈花技艺是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南丁会保咱家百年昌盛不衰。咱们当初千挑万选让她做儿媳为了这个。不然你以为娘为什么给你找个农妇做正妻?」

15

利在千秋?

原来是我的错纱挈花技艺真这么了不起啊。

婆婆倒是想得美。

幸好我早有准备。

我拿到了郭辉仪写给县主的情诗,以此为要挟,逼他和离。

郭辉仪大怒,拨剑欲杀了我。

婆婆拦住了他。

为了逼我屈服,婆婆把我关在柴房里。

「这个妾你不当也得当!你生是我郭家的人,死是我郭家的魂。永远别想离开郭家!」

就算是死我也要离开郭家。

她想让我做妾?得看县主同不同意。

杜姨娘挺着大肚子来看我的笑话。

「你是郭家第一个被贬妻为妾的人。感觉怎么样?」

我不明白她到底在得意什么?

我被贬妻为妾对她有什么好处?

同为女子,何必相互为难?

我对郭家有大恩尚且被如此对待,她将来又能落个什么好?

「你当真觉得自己在县主手下能过得更好?」

杜姨娘的笑僵在了脸上。

郭辉仪敢轻曼我,冷落我。

但他不敢那样对待县主。

县主若真嫁了进来,郭家上下都会是她的奴才。

就算杜姨娘生下男胎,郭辉仪也不会高看她一眼。

县主生的孩子才是郭家想要的子孙。

为了表示对县主的恭敬和专一,郭辉仪可能会对杜姨娘和她的孩子下手。

毕竟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你少唬我。夫君喜爱我。不会像对你那样对我的。我是他的红袖添香,也是他的解语花。我还知道怎么取悦男人。」

为什么要取悦男人呢?

男人给予的那点宠爱随时都能收回去的。

与其得到后再失去,不如从未得到。

没有男人我一样能丰衣足食,住大宅子。

我不需要依附男人而活。

「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你早作打算吧。而且,郭辉仪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把什么都寄托在他身上,你迟早会后悔!」

杜姨娘不听,嘲讽我因为得不到郭辉仪的宠爱才出言诋毁。

是不是诋毁,她以后就知道了。

时间是最好的试金石。

杜姨娘离开的时候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紧接着有人从门缝倒火油进来。

16

不好,有人想纵火烧死我。

杜姨娘吓傻了只会扒着门喊救命。

一根带火的木头从门缝扔了进来,杜姨娘瞬间成了一个火人,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

我被吓傻了。直到浓烟呛得我剧烈咳嗽才想起要逃命。

我把柴禾垒成高高的一堆,爬到了房梁上。

烈火追着我的裙角一路往上窜。黑烟熏得我睁不开眼。

扒开房顶的瓦片后我纵身一跳,逃出了火海。

落地时麻利一滚就扑熄了裙上的火苗。

逃出生天后,我狼狈地趴在地上喘息。

秋秋带着人来扑火,身后还跟着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眼神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笑起来的时候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南丁姐姐,这是我家大公子。」

这见面方式也太尴尬了。

我靠着秋秋的扶持站直了身子,嗓子哑得像被刀子拉过一样:「大公子,久仰了。」

幸得大公子赶来,不然幕后黑手必会再对我下杀手。

大公子并没有因为我模样狼狈而轻视我。

「郭夫人和我想象的一样。温和而不失坚韧。」

女子成婚后再没有姓名,只有夫家的姓氏。

外人要么称我郭夫人,要么叫我郭南氏。

族中长辈们则称我为南氏。

哪一个都不是我想要听到的称谓。

我苦笑一声:「我姓南名丁,不想做任何人的附属品。希望大人成全。」

想必秋秋己经告诉过他我想和离的事。

不知道他是否愿意趟这一塘浑水?

第一次相见就为难人不是我的本意,但我实在没人可求了。

他若不帮我,我只能悄然死在郭家的深宅大院里。

大公子没有任何犹豫:「久仰了,南丁。」

在大公子的周旋下,郭辉仪与我合离了。

不是休妻,是合离。

大公子力争我没犯七出之条中的任何一条。

郭辉仪只能与我合离不能休妻。不然,他就要让御史参郭辉仪为攀附权贵无故休妻。

郭辉仪官职本就远低于大公子,又畏惧国舅的势力只能妥协。

拿到和离书后,我迫不及待和秋秋一道住进了大公子落脚的客栈。

17

「南丁姐姐,你知道火是谁放的吗?」

我猜不到。

县主,郭辉仪,郭老夫人全都有嫌疑。

「是县主。」

火灾发生那天,她的丫鬟亲眼看到县主的侍卫往柴房倒火油。所以她才能来得那么快。

秋秋感叹道:「县主如此心狠手辣,郭家的人以后有得受了。」

我不担心郭家人以后会怎么样,只是心疼怀胎八月即将生产的杜姨娘。

还有她肚子里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

他们母子被烧成焦炭后,爱她的夫君,宠她的婆婆谁都没为她落一滴泪。

更别提为她讨公道了。

她娘家也无人为她上门声讨郭家。

可能是早就猜到幕后黑手是县主。不敢为了一个己死的女儿与长公主为敌。

县主不肯就此放过我,多次派人来请我过去。

我不敢拒绝更不敢去,只能装病。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大公子派人连夜送我们出发去京城。

京城比我想象的更繁华,寸土寸金,权贵满街。

与生俱来的自卑让我让我心惊胆颤,生怕踏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

秋秋安抚我道:「你现在可是京城炽手可热的名人呢。想要结识你的人多如牛毛。就算你真的说错话做错事也有人替你开脱,为你辩驳。大可不必如此担忧。」

诚如秋秋预料的一样,我刚到国舅府就有人上门拜访。

有的向我请教学问,有的向我请教纺织技艺。

有了才女之名在身,大家都对我非常客气。

但也有少数人嫌弃我是和离之身,不吉利。

还有人骂我身为女子却不安于室,整日想着出风头。

18

在大公子的扶持下,我开了一家织房,生意很是红火。

达官贵人王孙公子都喜欢来我这儿买布料。

很多穷苦人家都把女儿送到我这里来学艺。

权贵家的小姐夫人们也时常请我过府指点一二。

我在京城过得如鱼得水,短短一年就开了数家布庄。

我聪慧贤能的名声越来越大,向我求亲的人越来越多。

全都被我拒绝了。

谁说女子一定要嫁人?

我是疯了才会放弃自由自在的好日子不过,去给男人当附属品替他操持内务,低声下气地去侍候讨好公婆。

有那个时间我不如跟秋秋去游山玩水吟诗作对。

或者再开一家织房,教更多女子纺织技艺。

至于儿女?

全天下无父无母的孤儿都是我的儿女。

我开了八家善堂,收留了全京城所有的孤儿。

请先生教他们读书,让工匠教他们手艺,还亲自传授他们技艺。

皇帝知道我的善举后,颁旨嘉奖了我。还亲笔为我写了一块匾额:【积善之家】。

大公子为我作了一篇赋称赞我德行高尚。

京中人人皆以与我结交为荣。

在我美名传遍大江南北的时候郭府却闹翻了天。

郭辉仪宠幸了一个丫鬟,县主大发雷霆,当着郭辉仪和郭老夫人的面杖杀了那个丫鬟。

别人杖杀将人打死便罢,县主不一样,她喜欢把人打成肉泥。

郭老夫人吓得魂都丢了,从此再没下过床榻。

县主嫌郭辉仪身子脏,不让他碰。夜夜让他在房门口打地铺。

郭辉仪敢怒不敢言。偷偷约了朋友一起喝花酒解闷。

县主得到消息后带着侍卫杀到青楼,重重打了郭辉仪两个耳光。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勒死了那名无辜的女子。

人人都怕得罪心狠手辣的疯批县主。

再有没任何人敢邀请郭辉仪,也不敢应他的邀。

郭辉仪成了人人避讳的孤家寡人。

走投无路的郭辉仪只能给县主下跪认错。发誓一辈子只爱她一人。绝不看其它女子一看。

县主这才让郭辉仪进房睡。

为了控制郭辉仪,县主不仅不帮他牵线搭桥助他平步青云,还故意让父兄压制郭辉仪父子。

郭辉仪心灰意冷,违背誓言在外面养起了外室。

县主知道后勃然大怒,亲自带人将他和外室扒光了衣服当众殴打。还请来了郭家的族人和郭辉仪的同寮们在一旁观看。

此举彻底将郭家人的脸面踩在脚下磨擦。

郭老夫人差点被气死。

皇帝听了长公主的谗言,不仅不责罚县主,还派人申斥了郭家父子。

心如死灰的郭辉仪更加放浪形骸,还吃上了五石散。

整日蓬头污面,昏昏欲睡。再不复往日飘逸出尘的谪仙之姿。

19

县主彻底厌弃了郭辉仪,想跟他合离。

郭老夫人不肯。

县主一怒之下派人把郭夫人从病床上抓起来扔到雪地罚跪。

本就身弱的郭夫人被风雪一吹,直接一命呜呼。

郭家父子去皇帝面前告县主残害婆婆。

长公主倒打一耙,告郭家父子虐待县主。

长公主凭空捏造了一堆人证物证。郭家父子百口莫辩。

郭辉仪被罢了官,郭刺史也连贬数级,去边远小城做了个县令。

辉煌一时的郭家从此败落。

郭辉仪被禁军赶出京城时我去看了他的热闹。

短短三年,他就从一个俊美出尘的美少年变在了一个颓废瘦弱的瘾君子。

让人可惜可嗎。

郭辉仪也看到了我。痴痴傻傻的念着我的名字,想要靠近我。

「南丁我后悔了。我不该对县主动心,离该跟你合离。」

「要是你还在,我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会青云直上,飞煌腾达,我会……」

你要是青云直上飞煌腾达了我怎么办?

一辈子被他剥夺?做个默默无闻的深宅妇人。

枉他学富五车,竟不知靠人不如靠己的道理。总想着借助他人之力平步青云。

活该他遇到县主这种霸道狠辣杀代果断的女人。

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我隐入人群,再不看郭辉仪一眼。

乱跑的郭辉仪被禁军抓住好一顿暴打。

他发狂一般呼唤着我。

「南丁,你回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20

没了官职的郭辉仪被县主当成猪狗关在圈中。

五石散发作时,他满圈打滚,沾了一身的猪粪。

县主越来厌弃他,连作贱他的心思都没有了。

有了新欢后,县主毒杀了郭辉仪霸占了郭家财产。

不久后,郭老爷也无声死在了任上。

得到消息后,我后背直发凉。

县主的前夫不会也是这么没的吧?

这女人还真是心狠手辣。

不过,郭家这群恶人,也只有用同样狠辣的手段才能收拾得了他们。

县主的新欢是大理寺卿的小儿子。

一个十六岁的美少年。

县主回到京城后第一时间找上我,让我孝敬几家布庄给她。还让我每年亲自为她织十匹华丽无双的锦缎。

「县主说笑了。这布庄虽是我在经营,背后的主子却是太子妃娘娘。县主想要得亲自去跟太子妃说。」

「亲自织锦的事下官更是没办法应承。下官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出身,请县主见谅。」

县主微一皱眉:「下官?你在宫里任职了?」

我不仅仅是在宫里任职,还是尚服局的尚宫。

正五品女官。

「县主回京还没去见过长公主吧?上次宫宴,长公主殿下御前失仪,被皇帝斥责禁足了。县主快去看看长公主吧。」

此事是我与太子和大公子联手做的局。

长公主太过专横霸道,朝中人人怨声载道。扳倒她后太子更得民心。

随着长公主的倒台,她的两个儿子和夫家的一众亲属全都被贬了官。

县主从前做过的恶事被人抖了出来,皇后下懿旨斥责了她。京中的贵妇千金们都不愿与她交往。

大理寺卿逼小儿子跟县主和离,县主不肯和离,回去求长公主为她做主。

长公主拖着病体上门大闹一场。逼得大理寺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此以后,县主老老实实在家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宅妇人。再也不敢如从前那么般嚣张跋扈。

太子登基后,封我为使者,让我巡游全国在各地开办女学。教女孩子读书织布。

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先去当地的慈幼局看看。优先让那里的女孩子上学。

我一辈子都没有再嫁人,也没有任何一个孩子。

但是我所到之处, 所有的孩子都亲切地称我为阿娘。

我活着的时候他们给我建生祠,我死以后,他们早晚三柱香日日供奉着我。

还有人为我写了传志记载我一生的功绩。

无数女子以我为榜样自强自立,女诗人,女工匠和女官越来越多。

在她们的光芒下,被溺毙的女婴越少。

全文完结

来源:冬瓜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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