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说起廉宝生这个人,很多年轻人可能没听说过,但这事在老一辈人里头流传挺广,尤其是空军系统和天津宁河那边的人家。廉宝生1938年4月出生在天津宁河一个普通农村家庭,那时候国家正乱,他小时候也没少吃苦头。1956年1月他刚满18岁就参军了,先在陆军坦克部队干活,从战
说起廉宝生这个人,很多年轻人可能没听说过,但这事在老一辈人里头流传挺广,尤其是空军系统和天津宁河那边的人家。廉宝生1938年4月出生在天津宁河一个普通农村家庭,那时候国家正乱,他小时候也没少吃苦头。1956年1月他刚满18岁就参军了,先在陆军坦克部队干活,从战士干到驾驶员,表现不错,很快就调岗了。
1959年10月他加入了党组织,之后空军缺人,把他选去第一航空预备学校训练,后来又去空军第16航空学校深造。毕业后分配到空军第8师第22团,当通信射击员兼机炮手。1964年他升中尉,还立过一次三等功,前途看着挺亮堂的。家里兄弟几个,他排行老二,大哥在地方工作,三弟在海军,四弟在陆军,一家子都挺光荣的。
1965年11月11日那天,本来是空军建军16周年纪念日,廉宝生他们机组执行沿海巡逻任务。飞机是伊尔-28轰炸机,机长李显斌,领航员李才旺,廉宝生负责通信和尾炮。飞机从杭州笕桥机场起飞后没多久就失联了,塔台呼叫了好几个小时都没回应。空军那边先以为出事故了,结果没过多久台湾广播就报道,说飞机降落在桃园机场,三人投诚。
李显斌和李才旺活着,李显斌得黄金2200两,李才旺1200两,还都升中校。廉宝生死了,台湾说他是意外伤重不治,但后来事实证明不是那么回事。台湾当局把三人宣传成义士,给廉宝生办追悼会,600多名官兵参加,时任空军总司令徐焕升带队,蒋经国题词“尚义成仁”,葬在大园公墓,墓碑上刻“反共义士”。大陆这边空军调查后,把三人全定为叛徒,李显斌是主谋,李才旺和廉宝生也被算进去。
廉宝生家里因为这事遭了大罪。他大哥廉宝忠本来在公社干活,直接被撤职回家务农,三弟从海军退役,四弟从陆军遣返,大伯丢了税务所的工作。家里从光荣之家变成叛徒家属,村里人避着走,孩子们上学也受欺负,只能读到初中辍学。廉宝生母亲李莲茹一辈子好强,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到1998年去世前还念叨儿子是冤枉的。廉宝忠这些年没少上访,但证据不足,翻案难。
空军调查时发现,李显斌宿舍藏改装收音机,能收台湾广播,他事先剪断通信线缆,让廉宝生收不到塔台信号。伊尔-28设计,尾舱独立,前舱和尾舱不连通,廉宝生没法直接干预。李显斌还卸了李才旺手枪的弹簧,让他没法反抗。廉宝生新婚才18天,出身好,立功多,没叛逃动机,但当时两岸信息不通,定性就这么定了。
李显斌在台湾日子过得风光,先娶了电台主持人张美云,婚礼闹得挺大,他闹事绝食,蒋经国还干预。张美云本来不愿意,但迫于压力嫁了。李才旺在医院娶了护士薛俊荣,也成家了。但后来两岸形势变,李显斌投资期货赔光了,妻离子散,1983年开始公开争李才旺的黄金,说自己是功臣,李才旺是俘虏,廉宝生落地后自杀。这话传到大陆,廉宝忠看到报纸,赶紧上访求平反。
李才旺1975年退伍去美国,1983年12月19日从美国到上海,在机场发表声明,说国民党当年捏造反共声明,他和廉宝生被李显斌欺骗挟持,廉宝生落地发现到台湾,劝返无效就举枪自尽,自己也想自杀但枪打不响。声明帮廉宝生洗刷了部分,但塔台呼叫无回应这点没解释清,平反卡住了。
1988年,李才旺随老布什访华,又发声明重申廉宝生爱国,空军党委改定性为因公牺牲,给廉家1万元补助。但廉宝忠觉得不够,因公牺牲和烈士有区别,继续上访。1990年,李显斌听说母亲重病,从加拿大飞青岛探亲,一落地就被捕。审讯中他供认一切:因作风问题要禁飞,他预谋叛逃,剪通信线,卸李才旺枪簧,故意机尾着地想除掉廉宝生,但没成功,落地后廉宝生见台军包围,自杀保清白。
法院判李显斌投敌罪15年,他服刑两年后胃癌假释,2002年死在上海。李才旺留在美国,生活平静。真相大白后,1991年空军通报撤销叛徒定性,1993年2月13日空军第十军政治部批复,追认廉宝生为革命烈士。这天距他牺牲28年,廉宝忠拿到文件时眼泪直流。
廉宝生墓在大园公墓,多年没人管,塌陷了,杂草丛生。2016年台湾建桃园航空城,公墓要拆迁,志愿者李刚和高星华网上发帖寻亲,廉宝生侄子廉成刚和廉野回应,确认姓名笔误。廉成刚联系空军,层层汇报,决定民间带回,空军礼兵迎接。9月27日台风“鲶鱼”来袭,风雨中掘墓,头骨上有弹洞。台湾军方开死亡证书,殡葬业者火化。9月28日离台,9月30日烈士纪念日,飞机降天津滨海国际机场,8名空军礼兵捧骨灰盒下舷梯,亲属和群众迎接。骨灰运到天津宁河烈士陵园安葬,空军官兵敬礼,军号吹响,结束了这段往事。
现实里头,这种事不光是历史教训,还提醒人,判断人不能只看表面,得有事实支撑。廉宝生的事接地气,就在于他是个普通军人,遇上极端情况,做了极端选择,后果影响一家人几代。烈士称号来之不易,骨灰接回也算落叶归根,给后人个交代。想想那些年空军整顿,撤职一大批领导,损失不小,但也推动了纪律加强。历史就这样,曲折但向前。
来源: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