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之用:美的本身就是价值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8-09 23:33 1

摘要:案头的紫砂壶里,春茶在温水中缓缓舒展,叶片一寸寸醒来,水汽在晨光中轻盈升腾。想起好友曾笑我泡茶太费工夫,不如喝瓶装水来得痛快。他不明白,那壶中慢慢绽放的绿意,那杯口氤氲的热气,本就不在“实用”的范畴里。就像庄子说的“无用之用,是为大用”,世间最动人的美好,往往

案头的紫砂壶里,春茶在温水中缓缓舒展,叶片一寸寸醒来,水汽在晨光中轻盈升腾。想起好友曾笑我泡茶太费工夫,不如喝瓶装水来得痛快。他不明白,那壶中慢慢绽放的绿意,那杯口氤氲的热气,本就不在“实用”的范畴里。就像庄子说的“无用之用,是为大用”,世间最动人的美好,往往藏在那些看似无用的细节之中。

杜甫在安史之乱后栖身破屋,写下“安得广厦千万间”,屋顶依旧漏雨,寒风依旧刺骨,可这诗句却如炬火,照亮了千年后的无数寒夜。我在工地旁见过啃着冷馒头的工人,手机屏保正是这句诗;也见过考研失败的年轻人,在日记本上一遍遍抄写“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文字不能立刻改变命运,却能让孤独的苦痛被理解、被抚慰。李白被贬离长安,高唱“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官职没回来,境遇没好转,可这豪情却成了无数人心中的灯。失意时读它,脊梁会挺直;困顿时念它,眼里的光会重新燃起。敦煌藏经洞里,一位无名僧人写下“山河万里,不如心头一寸光明”,千年后,一个在电脑前疲惫不堪的人,因这行字忽然心静如水。那些刻在甲骨、写在竹简、抄在纸上的文字,从不是为了功利而生,只是某个人在某个瞬间,把心底的波澜轻轻托付给了语言。可正是这些“无用”的托付,成了人类精神的宝库,让每一代人都能在其中听见回响。

祖父种了一辈子花,临终前还惦记着院角的腊梅。他从不问哪朵能卖钱,只说“花开,心里就亮了”。我们看落日,听雨声,从不计算它们值多少钱。美不是工具,它是生命自然的呼吸。江南的老茶馆里,说书人讲《白蛇传》,讲了百年,听众依旧动容。明知是虚构的故事,人们仍会为白娘子落泪,为重逢欣喜。这“无用”的讲述,让平凡的日子有了温度,让生活多了诗意的褶皱。博物馆里的宋代汝窑盏,釉色如雨后天青,开片如冰裂,远不如粗瓷耐用,却让我们看见了宋人对美的极致追求。美不为“耐用”而存在,它是心灵对永恒的触碰。

放羊的老人口袋里总揣着《唐诗三百首》,羊吃草时,他坐在石头上读“空山新雨后”。他说:“羊吃草长肉,我读诗,心里就不慌。”诗句不能增产,却让他在旷野中与王维相遇,让孤独有了回音。这便是美的“大用”,它让渺小的生命,与辽阔的时空共鸣。

写字楼电梯里,广告鼓吹“速成写作”“高效阅读”,人们追逐能立刻变现的“有用”。可真正的美,从不速成。王维写“大漠孤烟直”,不是教我们写景,而是让我们千年之后仍能看见那片苍茫;李清照说“绿肥红瘦”,不是炫技,而是让我们在某个清晨,忽然懂得时光的温柔。美不在辞藻,而在真诚。汪曾祺写西瓜井中冰镇,一刀下去凉气四溢,连眼睛都凉了,朴素如话,却让人尝到夏天的甜。朱自清写月光如流水般泻在荷塘,没有华丽字眼,却让人看见夜的静谧。

那位程序员在写代码的间隙写诗,他说:“代码给电脑看,诗给心灵看。”逻辑与诗意并非对立,功利之外,我们需要美的栖息。故宫角楼的飞檐,许多结构“不实用”,却成了最美的剪影,那是古人“天人合一”的智慧。美不是点缀,是生活本身。

读一首诗,不为考试;看一幅画,不为炫耀;听一段音乐,不为应酬。它们像窗台的绿植,墙角的旧书,看似无用,却让生活有了生机与安宁。苏轼说:“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唯有放下“这有什么用”的执念,才能看见月光的清辉,听见风的低语,读懂文字中的心跳。

暮色渐浓,壶中茶已凉,可那晨光中的叶芽、热气,早已在心里留下温润的痕迹。那些读过的诗,看过的景,遇见的人,看似无用,却悄悄塑造了我们看世界的眼睛。就像夜空的星,不照明,却让我们行走时,始终记得抬头仰望。

来源:嘟嘟神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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