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立|往事(十一)少年时代 “文革”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06 14:59 1

摘要:我写作《往事》的目的是想通过我的文字记录,写下我幸福的童年,欢乐的少年,青年时代的不公遭遇,和随着父亲的平反,我结婚生子,又过上了幸福安定的生活,记录以后的艰辛求学,工作经历,下岗失业,为谋生活而到处奔波等……,来展现我一生的基本面貌。《往事》不但记录了我一生

我写作《往事》的目的是想通过我的文字记录,写下我幸福的童年,欢乐的少年,青年时代的不公遭遇,和随着父亲的平反,我结婚生子,又过上了幸福安定的生活,记录以后的艰辛求学,工作经历,下岗失业,为谋生活而到处奔波等……,来展现我一生的基本面貌。《往事》不但记录了我一生的主要经历,更重要的是通过我写的点点滴滴能折射出我们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一些印迹,让我的后人能看到,噢,原来我的爷爷生活的时代是这个样子。

想的很多,不一定能用文字来完全表达我的心声,我的《往事》只能从全家搬迁到洛阳军分区大院,从我记事时开始写起……。

自从一九六四年九月到开封,至六八年父亲被审查前,是我最美好的少年时光。小学毕业、初中住校的学习生活,文革初期的大串联,大院趣事这些生活片段,都像过电影似的历历在目,幸福而愉快。

一九六九年至七零年五月参加工作前,由于家庭变故,我随父亲在东郊农场劳动,看到发小们一个个都穿上军装,走进军营,对我来说是莫大的打击,内心痛苦万分,看不到人生前进的方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我感受到了人间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十二、文革开始

既然不上学了,我们这帮大院里的发小们可是玩的热火朝天。那时,杨玉东也买了把汽枪,院里小孩就有三支汽抢了。一天,刘小五家的房顶上落了一只鸽子,名焰、玉东和我各自拿着汽枪,在三个不同的方位同时瞄准了鸽子,只听一、二、三、一声令下,我们三人同时开枪,那只倒霉的鸽子只能应声掉下。我们捡起来一看,是一只非常名贵叫象鼻的信鸽,我和名焰都不敢要,玉东胆大的拿回了家。听说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人找到了院里,打听那只象鼻信鸽的下落。那时,我们几家也各自养了几只信鸽,所以经常引来附近的鸽子落到我们院,有时把打伤的鸽子我们养起来,打死的就煮着吃了,因为养鸽子没少和街上的小孩们闹矛盾。

大院里的麻雀更是惊弓之鸟,麻雀只要看到我们拿汽枪的,立马警觉地就飞跑了。有次汽枪子弹快断货了,院里也很不好找到麻雀,我和名广拿着仅剩的八发汽枪弹,跑到东华门的马车班,趴在满屋稻草的粮食库里打麻雀,屋里进来麻雀后,我们都是瞄了再瞄,不到有十分把握绝不开枪。最后,八发子弹打了八只麻雀,子弹没有了,我俩才无可奈何地回家了。在没有汽枪子弹的日子里,我们哥几个几乎天天去书店街的体育用品商店里,问啥时候来汽枪子弹,最后,就连那个售货员大叔都认识我们了。

自从妈妈因病退职后,家里不管搬到哪儿总是喂了一群鸡。不知听谁说,鸽子也可以孵小鸡,一天,等我的鸽子下齐了两个蛋,我就拿了两个自家鸡下的蛋,去后院孙广志老孙阿姨家换了两个鸡蛋,因为她家养的一群鸡里有一只生产白大公鸡。回家后我就把鸽窝里的鸽子蛋换成了刚换回的鸡蛋。孵鸽子是十八天出壳,而鸡要等二十一天。二十一天一到,果然我的鸽子孵出了两只毛茸茸的小鸡,小鸡一出壳就会跑,两只鸽子看到小鸡在地上跑,还围着小鸡要喂食,哪知两只小鸡根本不理它们,几次喂不成小鸡,鸽子看着小鸡到处乱跑,无可奈何,以后就再也不理它们了。看着鸽子孵出的两只小鸡一天天长大,我非常地开心。

一天,我坐在门前的石墩上,拿剪刀剪用汽枪打来的麻雀肉喂它们俩,一边剪,两只小鸡一边吃,那只大点的公鸡迫不及待跳着啄麻雀肉,我一不小心把它的上嘴喙给剪掉了一截,这下可好了,那只可爱的小公鸡就再也不能用嘴啄东西吃了,我一看这咋办?就抓来一把小米放在手掌中让它吞着吃,这样一喂不当紧,那只可怜的小鸡就天天跟着我,只要它一见到我就跑到我跟前,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我,让我喂它。不久,它变得比那只一同出生的小母鸡越来越小,最后,还是可怜地饿死了。那两只毛茸茸的,用鸽子孵出的小鸡,还常常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们光玩汽枪还不过瘾,就想着法儿的做火药手枪。我也不知在哪个废品店里淘了一根铁管子,它的内径正好可以放下汽枪子弹。我就用木头削了一个枪把,把铁管固定在枪把上当枪管,再用一个手枪弹壳撬掉底部的铜片,装在铁管的尾部当发火器,再找来一个旧门窗上的插销,把它的头部磨尖当撞针用,后面加装上一个小弹簧,再用粗铁丝做个扳机固定上,这样一个自制的火药手枪就完工了。买了一张炸炮纸当底火,再削几个火柴的黑头当火药,然后装上汽枪子弹,这样一试,子弹竟能射出几十米远,打的墙上靶子叭叭直响。

那时,毛主席经常发出最新最高指示。一到这时,分区就会组织干部和战士们举行庆祝活动,他们时常会在后操场上扔一些纸手榴弹以示庆贺。纸手榴弹的响声可比过年放的大炮仗响的多,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几个就会跑到操场上捡那些没有响的哑弹。纸手榴弹的直径约有六七公分,长有十二公分,我们慢慢地剥开一层层的纸,最后就会露出直径约三公分,长约十公分的黑色火药棒,这一下我们如获至宝,再玩火药枪就有了用不完的火药。

在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的那些日子里,总有一些单位来军分区搞一些慰问演出。一天晚上,在解放剧场演出时,爸爸代表分区领导上台讲话,那个时候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不论在什么公共场合搞活动,主持人都要先朗读几段毛主席语录,以示对毛主席的热爱和忠诚。这次,爸爸也不例外,用他那浓厚的安徽宿县的老家话读出了“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我在下面前排坐着,听到这既熟悉又陌生的语音语调,感到很奇怪,是爸爸在台上讲话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觉得平时爸爸说话不是这样。就默默地把爸爸用老家话读的这段毛主席语录,暗暗记在心里。散场后回到家里,我模仿着爸爸那老家话的语音语调,向妈妈和妹妹读起“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话一落音,把妈妈和妹妹逗得捧腹大笑。以后,我还纳闷,平时爸爸说话也不这样,咋一到台上讲话就和平时不一样了?

在文革武斗最激烈的那些日子里,突然有一支自称是红军造反队的两位老同志来到了军分区,要求军队支持他们的革命行动。一位是老红军张子林,一位是新四军老战士周永涛,接待他们的自然是爸爸了。当他们互相攀谈的时候,爸爸那浓郁的安徽语音引起了周叔叔的兴趣,便问道,“沈副主任您是安徽哪里人啊?”“安徽宿县”爸爸随口答到。“我是江苏睢宁的,我们还应该是老乡啊!”周叔叔说到。“那你以前是....?”爸爸随声问道,“新四军四师的”,周叔叔答道,“真巧啊!我也是四师的!”爸爸兴奋地回答,“你是哪旅哪团的?”“你是哪旅哪团的?”他们在相互的问候中,越发亲近,倍感温暖。说话间时间到了中午,爸爸就拉周叔叔和张伯伯一起到家喝酒吃饭。席间爸爸得知周叔叔以前也在四师三十六团,周叔叔在某营任副营长,爸爸在某营任教导员,他们原来是并肩作过战的战友啊!

以后,我们两家你来我住,很快就彼此熟悉了起来。一天,爸爸高兴又请来周叔叔和张伯伯来家喝酒。爸爸还特意邀请了后院的李存先伯伯陪酒,李伯伯当时是分区政治部的主任,四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席间周叔叔提出现在社会上动乱不堪,我们的人身安全难以保障,怎么办?可能是酒兴极高,可能是战友情深,爸爸回身进里屋拿出了自己的左轮佩枪,说道,“你先拿去玩,以便防身。”随后拿出枪套和插满子弹的皮带一同交到了周叔叔手里,此时,李伯伯也回家拿出他心爱的马牌撸子,交给了张伯伯,让他防身。

往昔抗日老战士,

文革时期喜相逢。

把酒言欢叙旧事,

心心相印战友情。

文革初期,我和发小们一起去黄河边,西北湖鱼塘打野鸭子等等的欢乐情景,我在《人生自述》里都有所描写。在父亲出事前的那些岁月里,是我最幸福最愉快的童年和少年时光。那种无忧无虑,简单快乐的生活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可儿时那种欢乐与幸福象电影一样,一幕幕永远地印在了我的心中。可怕的“风暴”席卷全国,我家也没能逃出那场灾难。一九六八年三月开始审查我父亲的所谓历史问题,当年夏天我陪父亲一起去东郊农场劳动改造。一九七零年五月初我参加工作,七月份全家遣返尉氏林场,从此,全家开始了蒙难生活。

(未完待续)

作者

来源:大院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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