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岁阿姨自述:搭伙老伴夜里太折腾,我睡不了一个整觉,决定散伙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3-12 15:20 1

摘要:"刘建国,我跟你搭伙过了大半辈子,连个整觉都睡不好,咱们还是散伙吧!"

三春晖

"刘建国,我跟你搭伙过了大半辈子,连个整觉都睡不好,咱们还是散伙吧!"

这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话赶话就是这么个道理。

那天夜里,窗外北风呼啸,树枝在玻璃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我被老头子翻箱倒柜的动静吵醒,睁眼一看,闹钟的指针都指向凌晨两点多了。

刘建国披着件旧毛衣,正在床头柜前摸索什么,手电筒的光在抽屉里来回晃悠,嘴里还嘟囔着:"药盒子放哪儿了?昨天明明放这儿的啊。"

我心里一个火起,这都是第几回了!

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呢?明儿个我还得帮小强家看孩子呢!那小子最近贪玩,精得跟猴似的,看一天下来我腰都直不起来!"

刘建国回过头,借着月光我看见他脸上的愧疚,眼眶深陷,额头上的皱纹像是被什么重物压出来的。

"春兰,我找找降压药,你睡你的。"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睡什么睡!都让你闹腾成这样了,哪还睡得着!"我气不打一处来,"这都一个多月了,天天夜里鼓捣,不是看电视就是听广播,要么就起来走来走去的,我睡不了一个囫囵觉!"

"我这不是..."刘建国手里攥着找到的药盒,在黑暗中显得局促不安。

屋外对面楼有户人家亮着灯,说不定也是被什么搅得睡不着的可怜人。

"我知道你睡不着,可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我白天还得看孙子呢!你这么折腾,我都快撑不住了!眼圈黑得小区大妈都以为我被人打了!"

话赶到这份上,那句刺人的话就这么冒出来了:"刘建国,我跟你搭伙过了大半辈子,连个整觉都睡不好,咱们还是散伙吧!"

老头子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像是冬天结了冰的池塘。

他拿起找到的药盒,轻轻带上卧室门出去了,脚步声踩在地板上,听起来沉重又疲惫。

我躺下来,心里又气又累,被子拉到头顶,闷在里面咬牙切齿:"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又沉又死,好像欠了好几个月的觉似的。

第二天醒来,阳光已经爬满了半个房间。

刘建国已经出门了。

平时他总会先煮好稀饭,热个馒头,有时候还会炒个青菜或者煎个鸡蛋。

今天桌上什么都没有,灶台冷冰冰的,昨晚喝剩的水杯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像是被遗忘的孩子。

我心里一震,昨晚那话是不是真的伤着他了?

晚上他回来,我得好好说说,毕竟都六十多的人了,还闹什么别扭。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松弛,眼角的皱纹在这几年也越来越多。

时间就是这么不饶人,不知不觉我和刘建国就这么头发花白、脸上爬满皱纹了。

整个白天,我都心不在焉,帮小强家看孩子时,小家伙闹着要吃冰糕,我竟然答应了。

平时我可是最反对孩子乱吃冷饮的,小强媳妇知道了非得跟我翻脸。

"我这是怎么了?"我拍拍脑门,心思全被昨晚那事儿占据着。

可没想到,等了一整天,刘建国都没回来。

天黑了,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开着,播着些什么我也没注意。

突然,电话铃响起来,我赶紧接起来:"喂?建国啊?"

"春兰,我在小区活动室旁边租了个单间,你安心睡你的整觉吧。"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冷淡。

"你瞎折腾什么呀!回来!"我慌了,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

"不了,我都收拾好了。你不用担心我,过几天回去拿点换洗衣服。"说完就挂了电话,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留。

这一下,可真把我整懵了。

老头子从不跟我较真,在厂里时,同事们都说刘建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怎么这回说走就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屋子里突然安静得可怕,只有钟表走动的声音在提醒我时间还在流逝。

最开始几天,我还挺轻松。

终于能睡个囫囵觉,早上起来精神好多了。

洗漱的时候,镜子里的脸色比前阵子红润,眼圈也不黑了。

做早饭的时候,厨房里静悄悄的,不用听刘建国唠叨今天又要下雨了腿疼,或者念叨前几天看的电视剧情节。

我甚至试着哼起了小曲,是年轻时厂里文艺汇演唱过的《夫妻双双把家还》。

哼着哼着,我自己愣住了,这歌词怎么听着这么讽刺呢?

可没过多久,这份轻松就变了味。

家里太安静了,安静得有点吓人,像是一口没有水的井,怎么往里喊都听不到回声。

吃饭的时候,碗筷只有一副发出声响,咀嚼声在安静的屋子里被无限放大,像是难以下咽的橡皮。

看电视的时候,笑话再好笑,也只能自己笑,笑完了回头想说"这个挺有意思的",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睡觉前,习惯性地回头说"关灯吧",却发现床的另一半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好像从来没有人睡过一样。

这天,我站在厨房,手里拿着刚切好的一条鱼。

这是刘建国最爱吃的清蒸鲫鱼,我熟练地刮了鳞,去了内脏,在鱼身上划了几刀。

我习惯性地买回来,收拾干净准备蒸,才忽然意识到,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吃饭,一条鱼哪里吃得完?

我呆呆地站在那儿,厨房的瓷砖地面冰凉冰凉的,灯光惨白,像是医院的手术室。

眼泪不知怎的就流下来了,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又落到案板上。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赶紧擦干眼泪去开门,心想会不会是刘建国回来了?

门外站着的是住在隔壁单元的李阿姨,手里提着一袋子新鲜的枇杷:"春兰啊,这是我侄子从乡下带回来的,给你尝尝。"

她探头往屋里看了看:"刘大哥不在家啊?"

"他...他出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李阿姨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我听楼下王婶说,刘大哥搬出去住了?你们...闹矛盾了?"

消息传得可真快,这小区里的事,就没有能藏得住的。

"没有,他就是...睡不好,怕影响我休息。"我勉强解释道。

"哎呀,都一把年纪了,有啥想不开的。"李阿姨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跟老李这么多年,也闹过别扭,谁家没点磕磕绊绊啊,可分居这事儿可使不得,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日子还得过。

楼下的老姐妹们打趣我:"周春兰,你这把老头子赶走了,可真有本事!现在满意了吧,一个人睡整觉!"

我勉强跟她们笑笑,心里酸溜溜的,像是嚼了一口没熟的青果。

有天小区门口遇见了刘建国的老同事张师傅,他上下打量我一番,欲言又止。

"张师傅,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我被他看得不自在。

"春兰啊,我昨天去看建国了,"张师傅叹口气,"他一个大老爷们,哪会照顾自己啊,那屋子又小又闷,像个蒸笼似的。你...你们和好吧,都一把年纪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回家路上买菜,摊主递给我一把葱,我接过来,恍惚间像是看见刘建国站在厨房里,熟练地切葱花,那是他唯一会做的厨房活。

他总说:"切葱这活儿我拿手,当年在部队炊事班帮厨,就负责这个,刀工可精了!"

说是刀工精,每次还是把葱切得大小不一,我拿勺子翻炒的时候都得暗自好笑。

一个星期后,我实在忍不住,拿了些刘建国爱吃的点心去看他。

活动室后面的单间很小,估计也就十几平米,一张床,一个小桌子,一把椅子就占了大半地方。

窗户对着小区的垃圾站,即使关着窗,也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酸味。

刘建国正在小电炉上煮面,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手里的锅铲:"来啦?坐。"

桌上放着一碗煮得发软的面条,旁边是一小碟咸菜,看起来像是从食堂打包带回来的。

我看着他忙活的样子,心疼起来。

他的胡子好几天没刮了,脸色也比在家时蜡黄,眼睛里布满血丝。

平时在家,厨房的活基本是我做,他最多打个下手,帮我择择菜什么的。

如今这煮面条的动作生疏得很,水开了洒出来一大片,他手忙脚乱地去关火,被溅了一手的热水也不吭声。

地上放着塑料盆,里面泡着几件衬衫,水都发黄了,飘着一股霉味。

"你这是..."我指着那盆衣服。

"自己洗衣服呢,不太会,泡了两天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看不下去,走过去把泡着的衣服倒进洗衣粉,揉搓起来:"你这样泡有什么用,得这么搓才干净。看看这领子,全是黑的,都泡出泡沫了也洗不掉。"

"哎,我记住了。"刘建国在一旁点头,目光一刻不离我的手。

我突然想起小强刚上初中那会儿,我手把手教他洗校服,他也是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漏了哪个步骤。

现在他都当爹了,孩子都会满地跑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回家住吧,这里太简陋了。"我边洗边说,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刘建国摇头,态度坚决:"不了,你一个人睡得好点。"

"我..."话到嘴边,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初是我说要散伙的,现在又让人家回来,多没面子。

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周来的心情变化。

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刘建国站在门口,佝偻着背,目送我走远。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拉长了他的影子,显得更加单薄和苍老。

那一刻,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我差点站不住脚。

回家路上,一辆自行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差点撞到我。

我踉跄了一下,想起很多年前,我们刚结婚那会儿,刘建国骑着自行车带我去看电影。

那时候票难买,他排了大半天的队才买到两张。

回来的路上下起了大雨,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自己淋得像个落汤鸡。

那晚他发了高烧,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我又气又心疼,骂他:"看个电影值当的吗?淋成这样!"

他还笑嘻嘻地说:"值当啊,电影我没看进去多少,但看你笑的样子,我记住了。"

想到这儿,我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出来。

这些年来,刘建国一直是这样,把我的事放在第一位,自己的事总是往后放。

我这回是不是太自私了?就因为睡不好觉,就把相处了大半辈子的人赶出去?

又过了几天,我在超市遇见老王,他是刘建国的老战友,在厂里一起干了三十多年。

"春兰啊,刘建国那老小子住得咋样?"老王推着购物车,里面装着啤酒和烟,看来是要搞个小聚会。

"还成,他不是挺好的嘛。"我装作满不在乎,挑选着货架上的梨。

老王叹口气,压低声音:"我昨天去看他,这老家伙,硬撑着呢!我听说他最近老跑医院,你知道是啥情况不?"

"医院?"我心里一惊,"他身体不舒服?"

"你不知道?"老王露出惊讶的表情,"我以为...算了,可能是我听错了。不过他昨天看着确实不太好,把自己裤子洗了忘了晾,湿哒哒穿了一天,腿都冻得发抖了,还不肯承认冷。"

听了这话,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刘建国这人就这样,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从来不肯说出来麻烦别人。

当年他爹去世,他一个人扛了所有的事,从张罗葬礼到处理后事,硬是一个人干完了,连眼泪都是背着人偷偷擦的。

回家路上,我鬼使神差地拐到了刘建国住的那栋楼。

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或许就是想远远地看他一眼,确认他还好好的。

站在走廊上,我隐约听见屋里有说话声。

门没关严,我凑近一听,原来是刘建国在打电话。

"老杨,我这病啊,医生说叫前列腺增生,夜里老是想上厕所,一晚得起来三四回。"刘建国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风吹过干枯的芦苇。

"我怕吵着春兰,有时候干脆不睡了,看看电视什么的。这年纪大了,睡不好觉是真受罪,她白天还得看孙子,我挺过意不去的。"

"她说散伙就散伙吧,睡不好觉确实受罪。我这搬出来也好,自己折腾自己,不影响她。"

"别说这话,她对我好着呢。年轻时家里困难,我上班她还出去做零工,补贴家用。要不是她能干,咱家小强上学的钱哪来的?这回也是我不好,硬撑着不说,自讨苦吃。"

"哎,陪着过了大半辈子,老了反倒成了她的负担,我这心里..."他没说完,声音哽咽了。

我站在门外,眼泪唰地流下来。

原来如此!原来刘建国夜里折腾,是病啊!

他不是故意的,他是怕吵着我,才刻意去客厅看电视的。

我猛地想起,前段时间他确实常去医院,有天回来后就开始夜里起夜频繁。

我以为只是普通体检,没多问,他也没多说。

那天夜里他找的"降压药",说不定就是前列腺的药。

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还因为睡不好觉说了那样绝情的话!

回到家,我翻出了我们年轻时的照片。

那是1982年,厂里年终总结大会上照的。

刘建国站在我旁边,瘦高个子,穿着蓝色的工装,笑得露出一排白牙。

那时候他还有一头浓密的黑发,眼睛炯炯有神,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干劲儿。

他的左手无名指少了一节,照片上看不太清楚,但我知道那是在车间里为了推开我,被机器轧的。

那年我刚到厂里不久,对机器操作不熟悉,差点被卷进去。

是刘建国冲过来把我拉开,自己的手指却被轧断了一截。

要不是他,轧的就是我整个手了。

四十年前的事,他从来不提,可那根少了一节的手指一直在提醒我,这个男人为我付出过什么。

照片旁边是我们结婚时贴的喜字,已经泛黄,边缘有些脱落,但我一直舍不得扔。

那时候结婚哪有什么婚纱照,就是简单地贴了喜字,摆了桌酒席,请亲朋好友吃了顿饭。

刘建国借了一身中山装,我穿了件红底碎花的衣服,就这么成了一家人。

日子过得苦,但我们从没吵过架,即使是最困难的时候,他也会想方设法逗我笑。

现在想想,我们这辈子过得还算顺当,没有大起大落,平平安安地把日子过到了现在。

小强大学毕业了,有了稳定的工作,还娶了媳妇生了孩子。

我和刘建国退休金加起来也够花,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

人这辈子,还要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做了热腾腾的早饭,两个肉包子,一碗皮蛋瘦肉粥,还有刘建国爱吃的咸菜。

包子是他最爱吃的那种,肉馅里加了少许葱姜,外皮松软。

他总说我包的包子比街上买的好吃十倍,每次都要吃三四个才肯罢休。

提着食盒,我直奔他住的单间。

推开门,刘建国正坐在床沿穿袜子,见我进来,愣住了:"这么早?"

他的房间比上次来时更乱了,衣服搭在椅背上,桌上堆着药盒和水杯,床单皱巴巴的,像是整晚都在翻来覆去。

"给你送早饭来了。"我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香气四溢。

刘建国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下去,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你自己吃吧,我这儿有馒头。"

桌角放着半个发硬的馒头,看样子是昨天剩下的。

"刘建国,"我坐到他对面,直视他的眼睛,"大半辈子了,哪有散伙的道理。"

他低下头,不说话,手指绞在一起,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你有病怎么不跟我说?躲着掖着干什么?"我故意放重了语气,像是责备,却掩饰不住心疼。

他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你知道了?"

"我什么不知道!前列腺增生,要起夜,怕吵着我,是不是?"

刘建国点点头,又摇摇头,表情复杂得像个无措的孩子:"你睡不好,我心里过意不去。分开住挺好的,你别管我。"

"胡说八道!"我从包里拿出一张挂号单,那是昨天下午我排了两个小时队挂的号,"明天上午九点半,咱俩一起去医院看病。别犟,这事我说了算!"

"可是..."

"可是什么!我想好了,家里卧室放两张单人床,你夜里起来方便,也不会吵着我。"我打断他的话,手指着他的鼻子,"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也能照应你。你躲在这儿遭罪,图什么?让我一个人睡得踏实?我踏实个鬼!"

刘建国眼圈红了,眼里闪着泪光:"春兰,我现在老了,成了你的负担..."

"什么负担不负担的!"我打断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八四年那会儿,我月子里发高烧,是谁背着我去医院的?医生说要吊瓶,你一个大男人愣是哭着求医生让我住院,说我发烧得厉害,在家不放心。"

"八八年厂里困难,大家工资都减半,是谁一边干活一边还去建筑工地搬砖补贴家用的?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还天天笑嘻嘻地说没事。"

"小强上大学那年学费不够,是谁把自己的棉袄压在当铺换钱的?结果那年冬天特别冷,你愣是穿着单衣跑来跑去,说什么不冷不冷,结果差点没得肺炎!"

"刘建国,这些我都记着呢!"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数着,指节因为激动而发红。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又下来了,像是坏了的水龙头,怎么关都关不住:"你这个死老头子,人老了生病很正常,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不就是埋怨你几句嘛,你至于这样吗?"

刘建国伸手想给我擦泪,又缩了回去,像是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这个资格。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那只少了一节手指的左手,放在自己脸上。

他的手很粗糙,掌心有厚厚的茧,这是几十年车间工作留下的痕迹。

"收拾东西,回家!"我命令道,语气不容反驳。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要不是我来看你,你还打算在这儿住一辈子?这地方潮得很,你不嫌膝盖疼啊?"

刘建国终于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像是绽放的菊花:"听你的,回家。"

他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和药品,其他的东西暂时没动。

"回头让小强来帮你搬剩下的东西。"我帮他整理着衣服,发现他的毛衣领子都磨薄了,心里又是一阵心疼。

回家路上,我挎着菜篮子,里面装着刚从市场买的新鲜蔬菜和肉。

刘建国提着简单的行李,步伐比前些天轻快了许多。

路过小区中心花园,我们在长椅上坐下来。

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舒服极了,像是一床柔软的棉被。

"你说咱们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跟毛头小子似的,一言不合就分居啊?"我自嘲地笑笑,拍了拍他的手。

刘建国握着我的手,那是我们很久没有的亲密动作:"还不是我不好,明明是病,还瞒着你。"

"行了,人老了都有些毛病,谁也别嫌弃谁。家里还有你上次买的降压药吧?别忘了按时吃。"

"记着呢。"他点点头,一向倔强的老头子这会儿乖得出奇。

我靠在刘建国肩上,看着远处一群跳广场舞的老人。

有一对老夫妻手拉着手,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就是跳了很多年的。

那老太太穿着鲜艳的红色运动服,精神抖擞,老头子虽然步子跟不太上节奏,但笑容满面,眼里只有自己的老伴。

我想,等刘建国病好些了,也拉着他去跳跳。

咱们这把年纪了,就该多出去活动活动,老闷在家里算怎么回事?

"明天打电话给小强,让他周末带孩子回来吃饭。"我突然说。

"怎么想起来了?"刘建国问道。

"想他们了呗。再说了,也该让孙子看看他爷爷奶奶好好的,别让孩子担心。"

前阵子小强来过一次,见我一个人在家,问起他爸去哪了,我含糊其辞地说出去找老同事了。

小强狐疑地看着我,估计是不信,但也没多问。

自那以后他还常打电话来,话里话外都在打听他爸的情况。

孩子不傻,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好,"刘建国应道,"我明天去买点排骨,给小孙子炖汤喝。"

"就你会疼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怀胎十月生的呢!"我笑着说。

刘建国也笑了,那笑容像是回到了三十年前,我们刚得知要有孩子时的样子。

"春兰,"刘建国突然说,"谢谢你。"

我笑着掐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客气啥?生你的气我也有份,这帐就算扯平了。"

"不是,我就是想说..."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地看着我,"人这辈子,能遇上一个愿意陪你到老的人,真的挺不容易的。"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两个影子紧挨着,分不清你我。

我望着这影子,忽然想起年轻时的誓言——春夏秋冬,同住一方;荣辱悲欢,共度一生。

这誓言不是在什么花前月下说的,而是在我们搬进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家,那间只有十几平米的筒子楼时说的。

那时候屋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就只有一套粗瓷碗筷了。

可我们坐在地上,捧着热气腾腾的面条,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们的家大了,东西多了,可不变的是我们还在一起,还能并肩坐着看同一片夕阳。

"刘建国,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来源:那一刻的思绪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