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模范法官陈文军：刚正铸法魂温情守初心

摘要：陈文军，2004年自部队转业进入玄武区人民法院工作，现任玄武区人民法院孝陵卫人民法庭庭长，曾获得“全国优秀法官”“全省审判业务专家”“江苏好人”“南京好市民”等荣誉。2024年11月，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最高人民法院授予其“全国模范法官”称号。

陈文军，2004年自部队转业进入玄武区人民法院工作，现任玄武区人民法院孝陵卫人民法庭庭长，曾获得“全国优秀法官”“全省审判业务专家”“江苏好人”“南京好市民”等荣誉。2024年11月，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最高人民法院授予其“全国模范法官”称号。

当法官，是陈文军的人生梦想。自2004年进入玄武法院以来，他在这个全国模范法院的先进集体中熏陶成长，民一庭、民二庭、民三庭、孝陵卫人民法庭等多个业务庭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二十年来，他始终保持着学习的状态和思考的习惯，奉守“法官是正义使者”的信念，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素养，自2007年担任法官后，每年结案数都是全庭第一。在审结的4700多件案件中，他始终坚守“从政治上看、从法治上办”的理念，把人民群众的急难愁盼放在心里、扛在肩上，用心用情寻找每一个案件最优的打开方式，用忠诚担当诠释法治信仰，不少典型案件在推动立法、促进司法和提升社会治理效果方面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在基层平凡的岗位上，创造出了不平凡的业绩！

牢记国之大者在服务大局中追求办案效果“最优化”

“法律是治国之重器，法治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依托。”人民法院作为国家审判机关，首先是政治机关，必须旗帜鲜明讲政治。

有些民事案件，看上去是简单的法律问题，背后却隐藏着复杂的社会经济纠葛。个案如果处理不好，单纯的法律问题可能会衍化成复杂的社会问题。法官办案不仅要有法律思维，还必须有政治思维和社会思维。不仅要善于从“案件之中”研究案件，还要从“案件之外”和“案件之上”多角度、全方位地分析思考问题，从而实现政治效果、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的有机统一。

陈文军曾审理过一起送奶工要求确认劳动关系案，个案背后是南京市1400多名送奶工与乳业公司之间法律关系认定的难题。当时，劳动合同法才施行不久，社会上有劳动关系认定泛化的倾向，送奶工与乳业公司之间是否存在劳动关系，众说纷纭。每个城市可能都存在这样的送奶工，也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一时间，送奶工确认劳动关系案成为社会舆论关注的热点。

送奶工的诉请看起来合理，但能不能顺着这个思路进行判决，以简单的同情代替法律的判断呢？此案牵一发而动全身，天平稍作倾斜，就可能导致企业破产、送奶工失去生计、居民生活受影响的“三输”局面。

为此，他查阅国内外的文献资料，系统梳理了劳动争议领域的权威学说观点，广泛听取各方面的意见，最终认定送奶工与乳业公司之间系承揽关系而非劳动关系。本案首次从法理上对送奶工与乳业公司之间的法律关系进行了系统梳理，为类案判决作出了示范，既稳定了送奶工队伍，又让企业轻装前行。该案例在最高人民法院《人民司法》上刊登，并入选江苏法院2008—2010年度劳动争议十大案件。这份判决的价值在于：法律定性准、纠纷解决掉、利益摆得平、各方都认同、社会能稳定。

作为一名基层法官，陈文军在办案中始终坚持做好以下三点：

第一，促和谐，用沟通架起理解的桥梁。

法官长年累月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沟通，调解是用语言与当事人沟通，判决是用判词与当事人沟通，本质上都是做人的思想工作。这方面他很有优势，能够将部队的思想政治工作方法运用于调解实践，通过拉家常的方式拉近与当事人之间的距离，润物细无声地取得当事人的信任。这些年，他不仅每年结案数全庭第一，调撤率也是全庭最高，最高的一年调撤率达90%，被评为了 “全省法院调解能手”。

第二，树规则，用裁判促进社会治理。

陈文军充分发挥司法裁判的规制作用，在审理一起大企业将高利转贷伪装成买卖合同的案件中，对金融创新与变相放贷划出界线，否定了买卖合同的效力。司法鉴定意见的质量关乎审判过程中的证据认定，对存疑的司法鉴定意见，他两次发质询函追问鉴定依据，最终鉴定机构承认鉴定方法错误并退还鉴定费，既避免了施工方承担不应承担的责任，又防止了一起潜在的群体性纠纷，为老旧小区加装电梯惠民政策的落地实施保驾护航。

第三，护发展，用敢为营造法治化营商环境。

他曾办理了一起公司债权人起诉9名小股东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责任纠纷案，小股东的清算义务如何界定？投资20万的小股东应否对公司8000多万元的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他没有机械套用以往生效判决的裁判要旨，为结果公正作出了“例外”判决，平等保护了各类市场主体的合法权益，受到最高人民法院的肯定。

坚持守正创新在公正裁判中追求矛盾纠纷“最优解”

固定不变的法条难以应对复杂多变的社会生活，需要法官用智慧列出不同的解题方程式，在情理法兼顾中守正创新，实现矛盾纠纷“最优解”。

全国首例丈夫废弃冷冻胚胎案的审判对陈文军是个考验。案情是：夫妻二人在国外留学期间做了冷冻胚胎，女方因故先回国，由男方每半年续交一次保管费，后来男方想离婚了，在没有告诉女方的情况下不再续交费用，导致冷冻胚胎被废弃。胚胎跟一般的物一样吗？如何对其法律性质作出界定？废弃冷冻胚胎是否构成侵权，既无法律规定，也无先例可循。法院会如何判决，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为妥善处理纠纷，他专程到医院走访医学专家，了解到试管婴儿手术中女性的付出很多，其权益应当受到法律的保护。胚胎带有生命遗传信息，是带有感情的特殊的物，在夫妻关系出现裂痕的情况下，男方不想续费，应当征询在国内妻子的意见。据此，他依法认定男方的行为构成侵权并判令赔偿。中国人民大学杨立新教授称赞本案：“是我国对人体胚胎的物的属性认定的第一例生效判决，对我国民事立法、司法和理论研究作出了重大贡献，创造了司法先例。”

这样的守正创新案例还有很多。在成为2015年国家司法考试考题的某买卖合同纠纷中，当时陈文军面临的一个难题是：在民事审判中依据新发现的证据能否作出与生效刑事判决不一致的事实认定？陈文军认为，案件的裁判结果不能违背最朴素的价值观，绝不能让当事人从自己错误、不诚信的行为中获利。该案判决获中国法学会优秀法律文书评比一等奖，颁奖词称赞该案：突破思维定势，突破刑民界限，突破法律框架，足见法官对所办案件的认真负责精神，对公平正义的坚守，对刑民交叉案件法律知识的娴熟。

创新要有破解难题的能力，守正能不能守得住，同样很考验良心和担当。

一起占有物返还纠纷案件，因案涉地下停车场每年有几百万元的收益，管委会负责人纠集部分业主以暴力手段驱赶开发商，双方矛盾尖锐对立。庭审中，陈文军对管委会以强占方式取得停车场经营权的问题进行调查，管委会发现有可能败诉后，通过各种手段向他施压，并安排不同的业主轮流向法院、纪委、人大等多部门投诉，目的是让陈文军知道他们人多势众、惹不起，意图影响裁判结果。

一时间，有人担忧：法院裁判会不会不分是非，只为平衡？会不会屈从压力，维持现状？“绝不能让正义蒙羞！”他暗下决心，顶住压力，一边处理信访、舆情，一边认真梳理案情，有序推进审判进程，最终依法判决管委会返还车库，受到了当地群众的一致称赞！

注重情法交融在司法为民中追求人民群众“最满意”

基层人民法庭是各类矛盾纠纷最集中的地方。法官就像医生，当事人来到法院，就是为了祛除病根，平复创伤。一本本卷宗，讲述的其实就是一场场凡人的悲欢离合。起诉状展现的可能只是当事人之间的表面争议，案件背后隐藏的矛盾和纠葛，需要法官带着感情、带着责任去甄别发现，并运用审判和调解艺术，把矛盾化解、把问题解决、把对立消除。

陈文军曾审理过这样一起离婚纠纷，事实与理由就四个字“性格不合”。可这简单的四个字背后却隐藏着复杂的矛盾。女方在婚后不久总说有人害她，把家里的好多衣服剪了，医院诊断为双相情感障碍，男方起诉时，双方家庭的矛盾已非常激化。女方父母认为都是男方父亲的错：“结婚才两个月，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并不断地向纪委投诉。男方家庭不堪其扰，男方的母亲跪在陈文军面前说：“这日子没法过了，赶快判离吧！”

开庭时，女方父母把女儿藏起来，只有女方母亲来应诉。庭审很困难，经常因为女方母亲的情绪突然失控而中断，他只能停下来反复提醒，做安抚工作，然后再继续开庭。组织双方调解时，女方母亲扬言：“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不赔个100万休想离婚！”男方父亲是个文化人，买了三本医学专著，当庭送给女方母亲，说：“你看看唉，你女儿的病是怎么来的？”女方母亲直接把书扔到法台上，说：“你送给我是吧，那我送给法官。”调解不欢而散。这三本书没人要，但陈文军要了。他仔细地把这三本书读完，深入了解了女方这一疾病的来由和机理。同时，陈文军还通过女方的代理律师把他写的一些文章转发给女方阅看，打破女方对法官的刻板印象，终于使她愿意在律师的陪同下来法院沟通交流。

见面的那天，陈文军翻着面前的三本医学专著笑着说：“为了办你的案子，我把这三本书都看完了。”女方听了满是惊讶和感动。趁着这个良好的氛围，陈文军又告诉她这个病也叫天才病，许多名人都有这种病，关键是患病了要正确对待，配合治疗。这些话女方明显听进去了，同时女方也被陈文军认真的态度所打动，答应回去好好做父母的工作。此后不久，在没有双方父母参与的情况下，双方达成了离婚协议。

陈文军用最朴实的方法，通过看了三本医学专著，感动了一方当事人，化解了两个家庭的矛盾。他常说，许多纠纷之所以能够顺利调解，不是我们说服了当事人，而是我们感动了当事人。

在另外一起申请撤销监护人资格案件中，年轻的妈妈未婚先孕却发现男友是有妇之夫，想打掉孩子却被告知身体不宜流产，如果执意堕胎可能导致终生不育。无奈之下，她瞒着父母生下孩子并托人送养。谁知孩子才两个月就被拐卖到江苏，所幸孩子被铁路警察解救，所以给孩子起名叫“铁乐乐”。

案件侦办中，警察曾找生母做过笔录，她不肯要孩子，孩子被送到了福利院。转眼小乐乐长到3岁，没有户籍不能上学，福利院诉至法院，要求撤销生母的监护权。此时生母家已经拆迁去向不明，邮寄的快件也被退回，只能公告送达。但是，同样身为父亲的陈文军知道只有让孩子回到原生家庭，对孩子的成长才最有利，在找不到生母的情况下，还可以征询外公、外婆的意见。于是，他远赴千里之外的云南，查找生母的户籍资料，并到女方父亲的原工作单位寻找其老同事，费尽周折才终于找到了孩子的外婆。外婆吃惊地知道了竟然还有一个3岁的外孙，看着风尘仆仆的陈文军十分感动，当场同意由她们家来抚养，并连忙联系女儿过来处理。在福利院里，这位年轻的妈妈抱着自己的孩子放声痛哭，泣不成声地感谢陈文军给她送回了本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的亲骨肉。《中国妇女》以《“铁乐乐”回家，延续爱的接力》为题进行了深入报道，称赞这是一次充满真情的爱心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