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这人没啥大本事,就是肯吃苦,从一个小工慢慢干到现在,在一家建筑公司里做个小领班,勉强能在城里站稳脚跟。
文/小宛
我叫李大山,在城里打拼好些年了。
我这人没啥大本事,就是肯吃苦,从一个小工慢慢干到现在,在一家建筑公司里做个小领班,勉强能在城里站稳脚跟。
父母一直住在老家那个小村子里,他们守着几亩薄田,过着简单的日子。
我爹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就知道埋头种地。
我娘呢,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勤劳善良,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小时候,家里虽然穷,但我过得特别踏实,每天放学后,就跟着爹娘在地里干活,听他们讲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后来我到城里打工,一开始,一年还能回去个一两趟,跟爹娘唠唠嗑,吃几顿娘做的热乎饭。
可随着工作越来越忙,回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每次打电话,爹娘总是说:“别挂念家里,我们都好着呢,你在城里好好干。”
两年前,我爹突然查出了重病,没撑多久就走了。
那时候我觉得天好像塌了一样,守着爹的棺材,我心里又愧疚又难过。
我愧疚自己这些年在外面忙,没怎么好好陪过他。
爹走后,娘一下子老了好多,头发全白了,背也更驼了。我想把娘接到城里来住,可娘说啥也不愿意,她说她在这村子里住惯了,离不开。
没想到,爹走后才两年,娘也病倒了。
等我接到消息赶回老家时,娘已经快不行了。她躺在床上,瘦得皮包骨头,看到我来了,眼里挤出一丝笑意,用微弱的声音说:“儿啊,娘知道你忙,别太累着自己……”
话还没说完,头一歪,就走了。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眼泪止不住地流。
处理完娘的后事,我把老家的房子门锁好,带着满心的伤痛回到了城里。
从那以后,老家对我来说,就成了一个不敢轻易触碰的地方,每次想到爹娘都不在了,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努力让自己忙起来,好忘掉那些痛苦的回忆。
有一次,公司安排我去邻市出差,没想到路线正好路过老家的村子。
一开始我还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回去看看,可心里又好像有个声音在召唤我。
最后,我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车子开进村子,一切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些陌生的面孔。
我把车停在村口,慢慢往家走去。
一路上,小时候的回忆不断在脑海里浮现,仿佛又看到了爹在地里劳作的身影,听到了娘在门口喊我回家吃饭的声音。
很快,我就走到了家院门口。
那扇破旧的大门,还是记忆中的样子,门上的红漆已经掉了不少,露出了斑驳的木头。
我伸手摸了摸那把生锈的锁,心里一阵感慨。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院子里的灯忽然亮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心里“砰砰”直跳。
这房子自从爹娘走后就一直空着,电也早就停了,怎么会突然亮灯呢?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门“嘎吱”一声开了,院子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但还是能看清里面的一切。
那些熟悉的农具还在老地方放着,角落里的那棵枣树,也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
我顺着灯光看去,发现屋里的灯也亮着,窗户上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这房子里进人了?
我小心翼翼地朝屋里走去,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一分。
走到门口,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门。
屋里的景象让我惊呆了,一个老太太正坐在椅子上,看到我进来,她也吓了一跳,手里的针线活都掉在了地上。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我惊讶地问道。
老太太缓过神来,看着我,眼里露出一丝疑惑,然后说道:“你是大山吧?我是你王奶奶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我仔细一看,还真是王奶奶。
王奶奶是我们家的老邻居,以前和我娘关系特别好。
我赶紧说道:“王奶奶,您怎么在我家啊?这灯怎么还亮着?”
王奶奶笑了笑,说道:“唉,自从你爹娘走了,这房子就一直空着,我看着怪心疼的。我就时不时过来打扫打扫,通通风。这电啊,是我让人给接上的,就想着偶尔过来的时候,能亮堂点。”
听到王奶奶的话,我心里一阵感动。
没想到,在我离开后,还有人这么惦记着我家。
我眼眶有点湿润,说道:“王奶奶,真是太谢谢您了,您这么大年纪了,还为我家操心。”
王奶奶摆了摆手,说:“傻孩子,说啥谢啊。你爹娘都是好人,我和你娘那可是好姐妹,她走了,我就想帮她照顾照顾这房子。对了,你这次回来,是有啥事儿啊?”
我把出差路过顺便回来看看的事儿跟王奶奶说了。
王奶奶听了,点了点头,说:“回来看看好啊,这毕竟是你的根。你爹娘虽然不在了,但这房子还在,这村子还在,你就永远有个念想。”
和王奶奶聊了一会儿,我心里的那种陌生感渐渐消失了。
我开始在屋里四处走动,看着那些熟悉的老物件,回忆着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突然,我在桌子上发现了一个本子,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我好奇地翻看着,发现竟然是娘的日记。
日记里记录了家里的一些琐事,还有对我的思念。
娘在日记里写道:“今天又给大山打了电话,他说工作太忙,回不来。我知道他在外面不容易,可娘真的好想他……”
看着这些文字,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王奶奶看到我在看日记,走过来轻声说:“你娘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把这些心里话都写在了本子上,想着说不定哪天你能看到。”
我合上日记,心里五味杂陈。
这些年,我一门心思在外面打拼,却忽略了爹娘对我的思念。
如果我能多回来陪陪他们,他们也不会留下这么多遗憾。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我和王奶奶对视一眼,赶紧走出去看看。
原来是村里的几个年轻人,他们看到我家灯亮着,以为进了贼,就跑过来看看。
看到是我后,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其中一个叫二蛋的年轻人说:“大山哥,我们还以为有坏人呢,这房子一直空着,突然亮灯,把我们吓了一跳。”
我笑着说:“没事儿,是王奶奶在这儿呢。我这次回来,也没想到会这样。”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我发现这些年轻人虽然很多我都不认识了,但他们身上都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村子里特有的淳朴和热情。
聊了一会儿,大家都散去了。
我和王奶奶回到屋里,又坐了一会儿。
王奶奶说:“大山啊,你以后要是有空,就多回来看看。这村子虽然穷,可这里有你的回忆,有你的根。”
我点了点头,说:“王奶奶,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会常回来的。”
那天晚上,我在老房子里住了下来。
躺在那张熟悉的床上,听着窗外传来的阵阵虫鸣声,我的心情格外平静。
这一次回老家,虽然经历了很多意外和波折,但也让我重新找回了那份失落已久的温暖。
第二天一早,我和王奶奶告别,离开了老家。
车子缓缓开出村子,我透过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房子和熟悉的风景,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管多忙,都要常回来看看。
因为这里,是我的家,是我永远的根。
从那以后,我真的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只要有时间,就会回老家住上几天。
每次回去,我都会去看看王奶奶,和村里的老少爷们聊聊天。
而那间老房子,也因为王奶奶的照顾,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就像我爹娘还在那里等着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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