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免责声明:本网发布此文章,旨在为读者提供更多信息资讯。文章观点仅供参考,所涉及内容不构成投资、消费建议。为提高文章流畅性,文章可能存在故事编译,读者请自行辩解!如事实如有疑问,请与有关方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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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归乡富翁寻根之谜
1986年,满头白发的光俊明站在山西运城的黄土坡上,身后是簇拥的乡亲,眼前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故土。他是日本归来的千万富翁,却带着一个尘封四十年的身份——8岁被俘的中国小战俘。这个被战争撕裂命运的人,为何在半生漂泊后执意归来?他的前半生,究竟藏着怎样的失去与挣扎?
从流浪儿到军营小兵
1938年,光俊明出生在山西运城一个贫苦的农家,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却在他3岁那年被国民党抓了壮丁,从此杳无音信。母亲带着他和妹妹,日子过不下去,咬牙改嫁给邻村一个男人,可继父是个赌徒,输光家底后就把他们母子俩赶了出来。
7岁的光俊明跟着母亲,挎着个破篮子,挨村挨户乞讨,冬天冻得脚流脓,夏天饿到啃树皮。
1945年春,他们在运城城外遇到27军的郭中尉,母亲哭着把他推到军官面前,“您带他走吧,给口饭吃就行”。郭中尉看他可怜,又机灵,就把他留在身边,成了营里的“小兵”——其实就是个打杂的,端茶倒水,递个文件。
后来部队办了临时小学,郭中尉让他去读书,他第一次摸到课本,晚上就着煤油灯背课文,没多久就当上了班长,脖子上挂着个铁皮哨子,一吹就能让全班安静。
可安稳日子没过上半年,日军就开始扫荡,军营里天天响警报,郭中尉把他护在身下躲炮弹,说“俊明,活着,长大了才有盼头”。
战俘营里被日军救的少年
1943年秋,日军扫荡晋南,27军防线被撕开缺口,郭中尉把他塞进战壕,吼着“躲好”就带着战士们冲了出去,再也没回来。光俊明扒着战壕壁等了两天两夜,等来的是日军的刺刀——他成了战俘营里最小的孩子,混在成年战俘中,像棵被踩烂的野草。
日本兵清点人数时,枪托时不时砸在他背上,血顺着裤腿流进黄土里,他咬着牙不敢哭,怕哭声引来更重的打。
就在一个军官举枪要“清理累赘”时,高桥中队长突然喊了声“住手”。这个满脸胡茬的日本军官蹲下来,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突然红了眼:“和次郎……你像我弟弟。”他不知道和次郎是谁,只被高桥拽着后领拖出战俘群,塞进一辆卡车驾驶室。从此,他有了个新名字——“光少年”,跟着日军队伍辗转,白天给高桥擦枪、递水,晚上睡在卡车底板上,听着远处战俘营传来的惨叫,用烂布堵住耳朵。
高桥偶尔会给他块饭团,摸着他的头说“要乖”,可转头又对着中国村庄扫射。光俊明看着同胞倒在血泊里,嘴唇咬出血也不敢出声。他学会了在高桥发火时低头,在士兵笑骂时装傻,把所有屈辱咽进肚子里。
有次一个老兵骂他“支那人杂种”,他抄起地上的石头砸过去,被高桥狠狠甩了一巴掌,罚他跪了一夜。天亮时,高桥丢给他半块饼干:“活着,才能见到你想见到的人。”他啃着饼干,第一次懂了——活下去,不管用什么法子,先活下去。
异国“孤儿”变身苦读书生
1945年8月,日本宣布投降,高桥中队解散,光俊明成了没人管的“战俘孤儿”,穿着破军装在广岛街头游荡,饿了捡美军丢弃的罐头,冷了缩在废墟角落。这时,日本军医加地正隆在难民营发现了他,看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又会说几句蹩脚日语,叹口气把他拽进了临时医院。加地正隆没问他从哪来,只说“跟我走吧,活着比什么都强”。
两个月后,光俊明跟着加地正隆登上了回日本的船,站在甲板上望着越来越远的中国海岸线,他突然蹲下来哭了——那是他第一次为“失去”流泪,却连哭的是谁都模糊。到了日本熊本县,加地正隆把他领进家,妻子见他是中国孩子,脸立刻沉了,摔门进了里屋。加地正隆没管,塞给他一套旧校服:“明天去上课,别给我丢人。”
上学第一天,老师让他自我介绍,他憋了半天说不出日语,台下立刻炸开了锅,“支那人”“战俘崽”的骂声往他耳朵里钻。同桌把铅笔盒摔在他桌上,骂他“脏东西滚出去”,他攥紧拳头没敢还手——在战俘营学会的“忍”,成了他在日本活下去的本事。课本上的字他一个不认识,老师讲课像听天书,第一次考试,全班50个人,他考了倒数第一。加地正隆没打他,只把自己的旧眼镜给他:“认不认识字,就一个个查字典,查不完不许睡觉。”
他开始啃字典,白天在学校被同学推搡,晚上就着煤油灯查生词,课本被翻得卷了边,手指磨出了血泡。早上五点起床背课文,晚上学到眼皮打架,饿了就啃加地正隆留的冷饭团,有时饭团馊了,他也照样往下咽。半年后,他从倒数第一爬到了第二十三名,加地正隆第一次拍了拍他的背:“还行,没白养你。”他没说话,心里却憋着股劲——只有考第一,只有让自己“有用”,才不会被这个家、这片土地再抛弃一次。
初中毕业,他靠着全优成绩拿到奖学金,进了熊本县立高中,接着又靠奖学金考上熊本商科大学。大学四年,他白天上课,晚上去餐馆洗盘子,周末给人送报纸,赚的钱一半寄给加地正隆,一半攒着当学费。同学笑他“穷酸”“只会死读书”,他从不反驳,只是把账本记得更清楚,把课本啃得更透。毕业那天,他攥着烫金的毕业证站在校园里,风把头发吹得乱晃,他突然想起高桥那句“活着,才能见到你想见到的人”——他活下来了,靠自己,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长出了第一口“气”。
商海逆袭对抗命运亏欠
1959年大学毕业,光俊明进了家外贸公司,从月薪2万日元的底层职员做起。他懂中文,又知道中国的人情世故,1960年代中日民间贸易慢慢热起来,公司里没人比他更懂中国客户,订单一个个往他手里跑,没几年就成了部门里的“香饽饽”。
30岁那年,经人介绍娶了日本姑娘范子,范子家里做小生意,岳父看他踏实肯干,40岁时拿出积蓄帮他开了家贸易公司。
1986年,公司年收入已经过了千万日元,在熊本县也算小有名气的老板。可钱越赚越多,他反倒睡不着觉,常半夜猛地坐起来,嘴里喊着“妈妈”,范子问他喊谁,他摆摆手说做梦,只有自己知道,那是心里空了块地方,再多钱也填不上——他想回家了。
归乡寻亲四十年思念
1986年春天,光俊明揣着攒了半辈子的念想回了国。他把养父加地正隆也带上了,还有日本来的摄制组,要拍一部叫《遥远的妈妈》的纪录片。下了飞机转火车,到运城时天刚亮,他站在车站广场,看着满街的山西话招牌,突然腿一软,差点跪下——四十年了,他终于踩着这片土了。
他随身带着个铁皮盒子,里面只有一张照片。照片是黑白的,边角都磨破了,母亲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褂子,怀里抱着他,脸有点模糊,他却天天揣在贴身的口袋里,摸得照片都发皱。“我妈叫啥,我记不清了,就记得她左眼角有颗痣,笑起来嘴角歪一下。”他跟来接他的政府干部说,声音发颤。
工作组帮着找了。跑遍运城周边的村子,逢人就拿出照片比划;县广播站连播了半个月寻人启事,“寻找1943年前后在运城一带失散的母子,母亲左眼角有痣……”可消息传出去,来认亲的人不少,比对下来都对不上。有个老太太哭着说“这是我儿”,光俊明凑过去看,老太太眼角没痣,他红着眼摆手:“不是,不是我妈。”
半个多月过去,工作组最后回话:“光先生,查无此人。”他没说话,转身要去当年的地方。摄制组跟着他往城外走,走到一条土山路时,他突然停住了。“就是这儿,”他指着路边一棵老槐树,“我妈当年送郭中尉,就在这树下哭,说‘俊明,长大了要回来’。”风刮过树梢,他从铁皮盒里掏出照片,对着树影比划,手一抖,照片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捡,眼泪砸在土上,洇出一小片湿印子。
活着:从“牺牲品”到“架桥人”
寻亲没成,光俊明却在运城留了心。他拿出200万日元,在当年流浪过的村子盖了所希望小学,又捐500万给县医院添儿科病房,还设了1000万的助学金,专帮家里穷的孩子读书。他跟村干部说:“我是中国人,根在这儿。”
此后每年春天,他都带着范子和孩子回来,站在校门口看孩子们跑,听教室里的读书声,风把声音吹得老远,他摸着操场边的老槐树,突然想起郭中尉说的“活着,长大了才有盼头”。现在他懂了,活着不光是自己熬过来,是让这片土上的人,不用再遭他受过的罪。
有次记者问他后不后悔没找到妈,他蹲在小学的石阶上,手里转着那枚磨破的照片,说:“后悔啥?这学校、这些娃,不就是新的念想?”阳光照在他白头发上,像撒了层碎金——当年战争把他撕成两半,现在他用自己的方式,把“根”又扎回了这片黄土里。
来源:说历史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