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晚餐后，回公寓的出租车后座上，善美拽着翔泽的胳膊，轻轻摇晃着，语气里是那种只有对着他才会有的、带着点埋怨的撒娇。

604.泰晤士河畔（上）

“学长！今天你帮我点的每一样都太好吃了，我好像有点儿吃得太撑了！”

晚餐后，回公寓的出租车后座上，善美拽着翔泽的胳膊，轻轻摇晃着，语气里是那种只有对着他才会有的、带着点埋怨的撒娇。

“这样啊？”翔泽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就翘得高高的，“那我们待会儿提前下车，在河边走走，消消食？”

“嗯！好！”善美用力点头

车在距离公寓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停下，两人一起下车。

翔泽一手提着两人的公文包，另一只手就自然地揽住善美的肩，沿着泰晤士河畔慢慢走着。

夜风温柔，不凉不燥，夹着河水和初夏植物的潮润气息。

五月的伦敦夜晚宁静又明亮，昏黄街灯在墨色的河面映出一圈圈摇曳的光波。

两人走走停停，不时交换一个眼神，有时又安静得只听得见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汽笛。

“真美啊……”善美轻轻说，“感觉心里好安静。”

她偏过头，看着他：“学长，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好像……总是在水边散步？”

翔泽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墨色的河面，眼神慢慢柔和下来，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说起来还真是。从剑桥的康河，到这里的泰晤士河；回国以后，我们去得最多的是汉江和栗洞湖；后来在巴黎是塞纳河……现在，又回到了这里。”

善美点点头，目光落在水面上，像是望向了很远的地方，又像回到了最初。

“我很喜欢看水，”

她的语气像在回忆，又像自言自语，

“水不但温柔，而且很有生命力。学长，你知道吗？这次在刚果，最热的那天，我们在干旱的路上负重走了几个小时……后来，傍晚，终于在难民营外看到一口浅水井，流出的水是浑浊的，可在我眼里，那水比钻石还要耀眼——那一刻，我真的……差点哭出来。”

翔泽揽着她肩膀的手臂，骤然收紧。他转头看她，神情一下子绷了起来：“……就是你们失联的那天？”

“嗯。”善美低头，声音轻得像要被夜风吹散，“对不起，学长……

我知道，那天，你一定……急疯了。”

翔泽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更紧地将她拥进怀里。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此刻是真的在这里，实实在在地，安然无恙地在他怀里。

他闭了闭眼，像是在强行压下某些翻涌的情绪。

“唉，我真是有先见之明，早就说过，跟你结婚会很累！”

他低声说，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果然，我永远都学不会不为你担心！”

善美闷在他怀里，忍不住笑了，手指勾住他衬衣上的扣子，轻轻绕着圈：“辛苦你了，我的未婚夫先生！”

“我哪儿辛苦。”他嘴上轻描淡写，语气却有点委屈，“你不在，我只是少吃了几顿饭，多喝了几杯酒而已。”

“是嘛？！”善美从翔泽怀里钻出来，仰头盯着他的眼睛，“不是还有……”

“嘘！赶紧打住！打住！”

翔泽立刻伸出食指，抵住她想要继续往下说的嘴唇——

“我宣布：我已经开始第二次，嗯，今天是第七天了，所以，千万别在我面前提那个词。”

“哈哈哈~！”善美实在忍不住，眼眸亮晶晶，“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保证不说。”

“这还差不多！”翔泽把善美重新揽进怀里，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远处传来一声汽笛，夜风轻晃，河面像被惊了一下。

他们一同望去——一艘灯光斑斓的游轮正缓缓驶来，船上的游客三三两两站在栏杆边，看到岸边站着的两人，有人笑着挥了挥手。

善美也笑着拉住翔泽的手，两人一起抬手挥了挥，笑容轻松而略带孩子气。

游轮渐行渐远，船尾拖出一串串灯影，在水面上摇成一片金色碎纹。风慢慢停了，夜更静了，连时间都好像被拉长了些。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并肩站着，看着灯光被风一点点吹散在水面上。

不知是谁先动的，两人的目光几乎在同一瞬间撞在一起，眼底透出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显然，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什么时候，我们再回剑桥，坐一次平底船游康河吧？”翔泽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有温柔，也期待。

“嗯！好！”善美头点得飞快，，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我刚刚挥手的时候，其实就想着这个！”

“我就知道！因为我也是。”翔泽语气里有小小的得意和笃定。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那眼神里的了然，终于化作唇边一抹相同的弧度，谁也没能忍住。

过了一会儿，善美缓缓收了笑，望向河面。

灯光不再耀眼，只剩一圈圈柔和的涟漪像心事一样荡着。

“说起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落回水面，像是顺着风找回了某段记忆，

“那时候，从剑桥开始……我就是什么都跟学长说的。大事小事，苦的甜的，烦恼的开心的，都说。而学长，总是听得多，说得少……”

“现在，好像大多数时候，也还是这样……”

她转头看他，眼神认真了一些，咬了咬唇，终于说，

“所以，学长——”

她顿了顿，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翔泽愣了一下，像是被问得有点措手不及：“嗯？……什么？”

来源：熊本一家人1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