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许睢已经许久未曾听闻有人唤他“许总”,这一声称呼让他瞬间愣住。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接上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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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睢已经许久未曾听闻有人唤他“许总”,这一声称呼让他瞬间愣住。
对方紧接着说道:“我曾在您手下做事,您大概不记得我了。”
从对方的讲述中,许睢知晓了自己离开后公司的情况。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没了技术支撑,公司已然摇摇欲坠。
如此看来,这便是苏菀同意与他办理手续的缘由。
对方还透露,苏菀很快辞退了齐誉,甚至听闻找人将齐誉打了一顿,还联系业内对其进行封杀。
“真没想到齐誉能做出勾引老板这种勾当,太可恨了!”
许睢在心底暗自冷笑。
苏菀不过是事后补救罢了。
即便她把所有过错都推到齐誉身上,也无法改变她经不住诱惑背叛婚姻的事实。
短暂交谈过后,沈穗依旧没有回消息,许睢便开车前往寻找她。
没想到,在她公司楼下的路口,发生了车祸。
等他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睁眼便看到许母满脸焦急的神情。
医生诊断为轻微脑震荡,右腿骨折,只能卧床休养。
许睢刚给律师发完消息,告知延后回去的时间,就听到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沈穗风尘仆仆地赶来,脸上满是担忧。
许母笑着说:“那你们聊,我先去楼下缴费。”
沈穗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目光落在许睢打着石膏的腿上,欲言又止:“你……”
此时,许睢只想确认一件事。
“你昨晚去跨年了吗?”
沈穗微微一怔,随即摇头:“没有,我一小时前才结束加班,刚看到你的消息。”
许睢笑了笑:“那就好,没让你等太久。”
短暂的沉默后,沈穗问道:“你怎么出的车祸?”
“对方违章,车速太快,就在你公司附近。”
沈穗猛地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动容。
她咬了咬嘴唇:“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我很早就去了我们约定的地方,手机落在公司了,今早回去才看到你的消息。”
许睢不禁震惊:“你等了我一夜?”
沈穗垂下眼帘,语气有些羞涩:“我以为你是故意不来的。”
许睢沉默了几秒,而后笑了起来。
他曾和沈穗讲过有关苏菀的事情。
在上一段感情里,许睢深受伤害,即便和沈穗相处让他感觉很舒服,许母也多次暗示,但他还是坦言,自己还没准备好开启下一段感情。
当时沈穗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底那抹失落无法掩饰。
那时许睢才察觉,沈穗对他的感情,并非重逢之后才开始的。
仿佛,她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他了。
可他也拿捏不准。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让别的女人走进自己的生活。
但当沈穗匆忙冲进来的那一刻,他心里原本死寂的那根弦突然被拨动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沈穗几乎每天都来医院看他,每次都带着自己亲手熬的汤。
许睢怕她辛苦,让她不用每天都来,这里有许母照顾。
但沈穗依旧坚持。
有一次她加班来晚了,累得趴在病床上直接睡着了。
许睢看着她的睡颜,突然回忆起和苏菀还很穷的时候,有一次许睢得了急性阑尾炎。
做完手术后,许睢躺在病床上,苏菀忙前忙后了一天一夜,最后趴在旁边累得睡着了。
后来他们赚了很多钱,每次生病去医院,苏菀只待一会儿就急着离开。
医院安排了陪护,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是那样真挚的感情,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出院那天,A城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
许母见他站在窗边凝望,说道:“这么大的雪,小沈大概不会来了。”
想起沈穗昨晚说一定要来送他出院,许睢犹豫着说:“再等等吧。”
病房里的电视机播放着暴雪引发的各种事故。
许睢忽然有些心慌,他给沈穗打了电话,又打了单位座机,都无人接听。
晚上六点,风雪突然停了,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色。
他和许母终于决定离开。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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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穗狼狈地推开门,发梢还挂着未化的雪粒。
许母慌忙迎上去:“哎哟,这是摔了?怎么浑身都是泥?”
沈穗低头拍打衣襟,声音带着鼻音:“路上雪太厚,车陷进坑里了,手机也掉进下水道了……让您担心了。”
许睢递过干毛巾,指尖擦过她冻红的耳尖:“先擦擦,别着凉。”
沈穗接过毛巾时,睫毛颤了颤,却什么也没说。
当夜,沈穗发起高烧,被紧急送进医院。
许睢守在床边,想起许母曾提过的事——
大学时沈穗总偷偷跟在他身后,直到他牵起苏菀的手。
这些年她换过三任男友,却总在深夜发些含糊的朋友圈。
若非许母偶然提起,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有人守着回忆走了十年。
“许睢。”
沙哑的呼唤惊醒他的思绪,沈穗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他倒水的动作顿了顿,玻璃杯沿碰上她干燥的唇:“慢点喝。”
两人指尖相触的刹那,沈穗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其实很怕见你。”
许睢握紧水杯:“怕什么?”
“怕你眼里没有我。”她声音轻得像叹息,“不过现在好像……没那么怕了。”
次日清晨,许睢将离婚协议递到沈穗面前。
她盯着“财产分割”那一栏看了许久,突然抬头:“你和她……真的结束了?”
许睢点头:“她同意了,只是手续还没办完。”
沈穗忽然伸手覆住他的手背:“我不介意等,只要这次别让我等太久。”
另一边,苏菀盯着手机里的照片浑身发抖。
照片里许睢正弯腰整理咖啡机,侧脸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边。
“他居然在A城开咖啡馆?”她抓起外套冲出办公室,高跟鞋在走廊敲出急促的声响。
助理追上来:“苏总,下午的并购会……”
“推了!”她头也不回地吼道,“现在立刻订去A城的机票!”
飞机降落时,苏菀对着镜子补口红的手一直在抖。
她想起上周整理旧物时翻出的婚戒,内圈还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
“许睢……”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突然发现记忆里全是他的好。
那些被她忽视的清晨咖啡、深夜热汤,此刻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出租车停在咖啡馆门口时,苏菀却迟迟不敢推门。
透过玻璃,她看见许睢正在给客人拉花,眉眼温柔得像换了个人。
而坐在他对面的女孩……
苏菀瞳孔骤缩——是沈穗!
她正踮脚替许睢擦去额角的面粉,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刺得她眼眶生疼。
“这位女士,您要点单吗?”
服务生的询问惊醒了苏菀,她猛地后退一步,高跟鞋踩进雪堆里。
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她却突然笑出声。
原来有些错过,真的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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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
许睢出院之后,沈穗经常抽空来陪他。
有一天,沈穗正在厨房煲汤,许睢接到了一个律师的来电。
“许先生,我得到消息,苏女士已经知道您在A城,正飞过来找您。”
此时沈穗端着汤走进来,也听到了电话内容。
许睢神色平静地回应:“好,我知道了。”随即挂断电话,看向沈穗。
沈穗脸上没有波澜,舀了一碗汤递给他。
许睢接过汤,语气平稳地说:“之前遇到以前的同事,我就猜她迟早会找上门。”
沈穗轻轻点头,回答:“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别担心我。”
许睢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同时又有些感慨。
苏菀曾用各种牵强的理由欺骗他,背着他在齐誉怀里一次次沉沦。
当他得知真相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至今回想起来仍难以释怀。
更别提他亲眼看见两人在车库里亲热的画面。
苏菀以爱为名,在他心头反复捅刀。
现在是时候让她尝一尝曾经自己承受过的苦涩了。
下午,沈穗见冰箱没食材了,打算出门买菜。
看着外面阴沉得仿佛随时要落雪的天色,许睢有些担心,于是决定一同前往。
超市里,他们推着购物车,边走边轻声交谈,偶尔眼神交汇,心领神会地露出微笑。
沈穗按照写好的清单将一件件商品放进车里。
望着她认真查看食品保质期的背影,许睢一时出神。
这些年苏菀忙于工作,仅有的休息时间不是应酬就是旅游,逛超市这种事她觉得毫无意义。
很多时候,许睢都在纳闷,明明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却越来越难感受到那份简单的幸福。
现在他懂了,感情的变化往往藏在细节之中。
貌合神离的两个人,终究会越走越远。
采购完毕后,天空开始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沈穗不小心滑了一下,被许睢迅速扶住了腰。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错,沈穗瞬间脸红,赶紧移开视线。
许睢轻咳一声,收回手,替她打开车门。
不远处,一个人影惊讶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那是苏菀的助理。
她刚进超市准备给苏菀买瓶水,一眼就看到了正要上车的许睢。
起初她还以为看错了。
但等她悄悄靠近一些,躲在角落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那个搂着别人的女人确实是许睢。
而站在他身边的女子满脸羞涩,一看关系就不一般。
她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苏菀没明说,但她看得出来,苏菀对许睢仍有旧情。
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挽回这段感情。
可眼前的状况,似乎表明许睢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她不敢想象,苏菀听到这件事后,会作何反应。
助理犹豫片刻,回到车上。苏菀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你买个水怎么这么久?”
助理想了想,还是把刚才看到的情景如实说了出来。
苏菀猛地转头,声音提高了几分:“你确定你没看错?”
助理小心翼翼地点头。
苏菀喉咙发紧,胸口一阵刺痛。
许睢身边有女人?
这怎么可能?
他们相爱十年,不过短短几个月,许睢就能彻底放下一切吗?
她不愿相信。
“也许只是误会。”
她压下情绪,冷着脸说道。
助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车子重新启动,驶向许睢经营的咖啡馆,距离也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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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咖啡馆门前时,苏菀停下了脚步。
她让助理帮忙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头发,确认妥当后才迈步向前。
雪花缓缓飘落,将门口的台阶铺上了一层薄白。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指。
店门上挂着店主外出的告示,她透过玻璃向内望了一眼,里面布置得温暖而安静。
她忽然想起从前许睢常对她说的话,说等他们四十岁的时候,就辞去工作,找个安静的小城开一家咖啡馆。
她那时总是笑着摇头,觉得他太不现实,公司那么多事情,别说四十岁,就是六十岁也不一定能脱身。
许睢没有争辩,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
此刻,苏菀心中五味杂陈。
眼前的这家咖啡馆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没有我苏菀,许睢也能完成自己的梦想。
“苏总,要不回车里等着吧。”助理搓着手建议道。
苏菀却摇了摇头,示意助理先回去。
她独自走到咖啡馆屋檐下站定,目光投向远方。
许睢和沈穗刚逛完街,路过一间布料店时,沈穗看中了一条格子图案的围巾。
两人各自选了一条,为对方戴上。
眼神交汇间,彼此露出羞涩的笑容。
开车回来的路上,还没进停车场,许睢便远远看见有人站在咖啡馆门口。
他几乎立刻认出,那是苏菀。
沈穗察觉到他的神色微变,顺着望去,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我先走吧,你们好好谈谈。”
许睢却握紧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不用,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下车后,他更是与沈穗十指相扣。
苏菀亲眼看着许睢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脸上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地消失。
原来助理说的一切是真的。
许睢身边真的出现了别人!
她心头泛起一股怒火,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十年的感情,抵不过这女人短短几个月的陪伴吗?
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可当两人走近,她看清来人面容时,整个人如坠冰窟。
居然是沈穗。
那个大学时代就暗恋许睢的沈穗!
沈穗藏得很深,但同为女性,她瞒不过苏菀的眼睛。
从她发现沈穗的心思后,便有意无意地将两人分开。
直到沈穗出国,她才彻底安心。
没想到兜了一圈,还是让沈穗抓住了机会。
她神情一冷,但很快意识到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毕竟她本就理亏,若表现得太强势,恐怕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她低垂眼帘,努力让自己露出哀伤的神色。
再抬头时,她眼中带着期待与委屈,声音也微微颤抖。
“阿睢,我终于找到你了。”
“苏菀。”许睢淡淡地叫了一声,像称呼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她心中一阵刺痛,目光落在许睢与沈穗脖子上的围巾上,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
许睢转头温柔地对沈穗说:“外面冷,你先进去吧。”
苏菀只觉胸口一阵空荡,忍不住搓了搓双手。
见许睢脸上浮现出些许不耐烦的神色,她苦涩地开口:“你是不是很恨我?”
许睢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平静:“你别这么想。”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回去吧,下周我会回去和你办理手续。”
说完,他转身准备走进咖啡馆。
“别走。”
苏菀轻轻拉住他的衣角。
她的声音中带着哀求,话语也有些凌乱。
“那份离婚协议书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分开。”
“我也没有怀孕,那是齐誉为了刺激你故意说的。”
“结婚纪念日那天,是我骗了你,但我那天确实是想去跟齐誉摊牌的,我回家时你已经走了,我真的没有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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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睢眉心紧蹙,眼底只剩下疏离的寒意。
事到如今,苏菀仍能面不改色地推卸责任,甚至将所有过错归咎于齐誉。
他抬眼扫过咖啡馆内,沈穗正低头擦拭吧台。
实在没有耐心听她继续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
他径直打断:“抱歉,这些事对我来说早已无关紧要,现在我只想尽快办完手续。”
苏菀咬住下唇,声音发颤:“连坐下来谈谈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了吗?”
“马上有客人要来,我会很忙。苏总从前日理万机,如今倒有空纠缠不休?”
苏菀的脸色骤然褪去血色。
她望着许睢转身走进咖啡馆,与沈穗谈笑风生。
而自己从始至终,连一个正眼都未曾得到。
那股莫名的自尊心作祟,终究让她无法放下身段追进去。
她僵在原地片刻,最终驱车离开。
沈穗擦拭着咖啡机,随口问道:“谈崩了?”
许睢简短说明经过,末了低声问:“我是不是太绝情了?”
“绝情?”沈穗打开一罐咖啡豆,凑近嗅了嗅,“比起她对你的欺骗,这算什么。”
她顿了顿,语气笃定:“她不会轻易罢休的,她向来执着。”
许睢轻笑:“你倒是了解她。”
“我是心疼你。”沈穗忽然抬头,目光灼灼,“我不愿你再被她伤害第二次。”
许睢心头一颤,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不会了。”
两人静静相拥,咖啡馆尚未迎来客人,仿佛被隔绝在喧嚣之外的孤岛。
许睢只对沈穗提起过。
初到A城时,他夜夜被噩梦缠身。
梦里全是苏菀与齐誉纠缠的身影,他们讥讽他的软弱与愚蠢。
他跪地嘶吼,求他们放过自己。
苏菀却只是冷眼旁观,轻飘飘吐出一句:“真没用。”
每次惊醒,他都冷汗涔涔,彻夜难眠。
他再也无法忍受与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却背叛得毫不犹豫的女人共度余生。
真心不该被如此践踏。
正如沈穗所言,没过几日,苏菀再度现身。
这次她学乖了,径直走进咖啡馆点单,让许睢无法拒绝。
许睢将咖啡端到她面前时,她仰头凝视他,眼底布满血丝。
“能聊聊吗?”
窗外雪已停歇,四周静谧无声。
许睢在她对面坐下,任由她的目光肆意游走。
“听说你受伤了才回不来,严重吗?”
“无妨。”许睢漫不经心应道,“如今已无大碍,沈穗把我照顾得很好。”
苏菀低头搅动咖啡,抿了一口。
她声音沙哑:“你以前从不给我的咖啡加糖。”
许睢怔了怔,随即轻笑:“是吗?我忘了。”
苏菀深吸一口气,试探着开口:“我们……能不能不离婚?”
这提议荒谬得可笑。
许睢平静地注视她,声音却冷如寒冰:“苏菀,我以为我的态度足够明确。”
“我曾深爱过你,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所以才有恃无恐。你背叛时,可曾想过我会承受怎样的痛苦?”
“或许你从未在意,但我记得清清楚楚。”
苏菀呼吸急促,语气急切:“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次公司停电,我就猜到你或许发现了真相。”
“你什么都写在脸上,太好懂了。”
她自嘲一笑:“可我仍心存侥幸,继续与齐誉纠缠,贪恋肉体的欢愉,又索取你的爱。如今失去你,痛彻心扉,也是我咎由自取。”
“后来我才知道,齐誉背着我给你发了那么多骚扰信息。那时你该多绝望?”
许睢忽然轻笑,语气淡然:“是我蠢,把真心错付于你。看清你的真面目后,我便不再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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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菀的面容瞬间失去了血色,泪水无声地滑落。
“阿睢,对不起,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但我的心,自始至终只属于你。”
“我已经狠狠教训了齐誉,他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许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实话,我从未真正恨过齐誉。我曾恨的,只有你。”
“是你,在我们的婚姻里心猿意马,耐不住寂寞,才让齐誉这样的人有机可乘。”
“现在你千里迢迢跑来跟我说爱我,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吗?”
“承认吧,苏菀,你并不是真的爱我,你只是不甘寂寞,贪图齐誉的年轻活力,来满足你自己的心理需求。”
她愣愣地望着许睢,无言以对。
最后,只能红着眼眶,一遍遍重复:“阿睢,我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不感到遗憾吗?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全部的心去爱你——”
许睢毫不留情地打断:“可我已经不爱你了,怎么给你机会?”
说着,他起身欲走,却被苏菀紧紧拉住手。
“你想让我怎么弥补?我愿意过来陪你,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你。”
许睢彻底失去了耐心,猛地甩开她的手。
咖啡溅在苏菀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眼眶微红,死死地盯着他。
以前,苏菀这样,许睢肯定会心疼不已。
但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冷漠。
“苏菀,别让我以后想起你,只剩下厌恶。”
许睢递给她一包纸巾,语气淡漠:“干洗费我会负责,你说个数吧。”
苏菀被他的冷漠深深刺痛,抬头看到墙上许睢和沈穗的合照,情绪瞬间崩溃。
她失控地大喊:“是因为沈穗吗?你想用她来报复我吗?”
许睢忍不住冷笑:“苏菀,别自作多情了,你在我心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位置了。”
苏菀张了张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许睢没有再看她一眼,任由她满身狼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咖啡店。
苏菀失魂落魄地走出咖啡店。
她再怎么欺骗自己,此刻也清楚地知道,他们的感情已经无法挽回。
她走了出去,没有选择上车。
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走走。
冬天的风,刺骨寒冷。
前面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看起来像是学生。
他们正兴奋地讨论着晚上去哪里蹭网。
苏菀眼眶一热,不禁想起了和许睢曾经的时光。
学校断网后,他们为了继续项目,四处寻找可以免费上网的地方。
学校附近的便利店、快餐店,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那时,他们曾暗暗发誓:“两个人永远不分开,一起创办一家最了不起的公司。”
是她,先违背了誓言,把原本美好的一切都毁了。
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啜泣声惊动了前方的小情侣。
女生走过来,递给苏菀一张纸巾。
苏菀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既不想回家,也不敢再出现在许睢面前。
她害怕看到许睢那疏离、客气,又带着淡淡嫌恶的眼神。
许睢的生活,平静而自由。
他专心地磨豆子、做咖啡,和客人闲聊几句。
沈穗下班后,就会来店里,两人一起做饭。
在餐桌上谈笑风生,吃完饭后还会出去散步。
看着许睢脸上的笑容,苏菀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许睢想要的生活。
没有她,许睢过得更加幸福。
这是不是她自作自受呢?
许睢爱她的时候,她不懂得珍惜。所以,许睢选择了离开。
许睢这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通过律师给苏菀传话,三天后民政局见。
21
许睢刚走下飞机,就碰见了齐誉。
他始终没能找到曾经体面的工作,兜转几圈后,最终在机场做起了清洁工。
两人找了个可以坐下来的地方谈话。
齐誉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
他盯着许睢,语气充满敌意:“你不是说永远不会回来吗?现在又跑来做什么?”
“你真有本事,其实你根本没打算离开苏菀吧?都决定离婚了,你还把我发你的那些信息抖出来,不就是想让苏菀讨厌我吗?”
“当初她缠着你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说得出口,可你一走,她立刻换了脸色,哪怕你知道她公司的事,她还是一遍遍地说最爱的是你。真是讽刺。”
“许睢,我直接告诉你吧,我不服!”
许睢静静看着他扭曲的表情。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天的画面,齐誉把苏菀签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时,满脸得意,风光无限。
那时他每收到一条信息,就像被钝刀割心,一点点地将他击垮。
短短几个月,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许睢没有着急,也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说:“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办完离婚手续。”
齐誉一愣,随即冷笑起来:“也是,苏菀已经不要我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这么说,我还真该同情她,她爱你又有什么用,最后还是被你甩了。”
许睢神情依旧冷漠,“自作多情也要有限度,你在苏菀心里是什么位置,你比我更清楚。你发那些信息来恶心我,难道还不允许我反击?”
齐誉愤恨地瞪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
某种意义上,齐誉和苏菀属于同一类人。
他们以爱为名,说服自己,也欺骗别人。
只顾眼前的欢愉,不顾道德与责任。
许睢不再理睬齐誉,起身去结茶水钱,然后转身离开。
齐誉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抄起桌上的热茶朝许睢泼去。
许睢从镜中察觉到动作,迅速一闪身。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声怒吼已经响起。
“齐誉!”
苏菀匆匆赶到,一把推开他还未站稳的身体。
齐誉一个踉跄,撞到了桌角,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苏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她走到许睢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许睢轻轻摇头。
齐誉内心的怨恨达到顶点。
他瘫坐在地上,讥讽地笑了:“苏菀,许睢都要跟你离婚了,你还这么关心他,你不觉得自己很卑微吗?”
苏菀的眼神如刀锋般扫向他。
“齐誉,看来是我太仁慈了,早知道就该让你舌头没了,免得在这儿胡言乱语。”
“我警告你,如果再敢打扰许睢,我会让你彻底消失!”
齐誉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苏菀。
即使之前她赶他出门,也不曾如此愤怒。
他低下头思索片刻,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爬到苏菀脚边,流着眼泪哀求。
“菀菀,我只是不甘心才会这样的。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反正你们马上就要分开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你好上加好。”
苏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嫌弃。
“你也值得?”
她弯下腰,拍了拍齐誉的脸,冷冷地说:“你不过是个消遣品罢了。”
齐誉终于彻底绝望。
望着许睢和苏菀先后离去的背影,他眯起眼,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要孤注一掷。
22
当晚,许睢正在准备离婚所需的材料,沈穗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快看热搜。”
许睢点开手机,发现齐誉发布了实名视频。
视频中,他面容疲惫,胡茬明显,情绪激动地控诉自己曾被前公司女上司长期骚扰,还遭到其丈夫的职场打压。
为证明自己的说法,他展示了大量与苏菀的聊天记录。
许睢一眼看出端倪,这些内容明显是伪造的。
因为那些对话他曾收到过。
评论区大多是对他的支持和同情。
许睢不由感慨,齐誉很懂得利用舆论。
将自己塑造成弱势员工,而把苏菀和许睢推上对立面,立刻引发网友共鸣。
苏菀迅速回应,通过公司发布声明,称这是恶意诽谤,并表示已收集证据追究法律责任。
然而网友们并不买账。
有人翻出公司高得离谱的离职率和糟糕的业绩,似乎印证了齐誉的说法。
网络上嘲讽声不断。
甚至有举报电话打到工商局。
齐誉见效果初现,又开启直播攻击许睢。
整个直播并无实质证据,但擅长煽动情绪。
围观人数迅速攀升,气氛愈发激烈。
许睢本打算先休息,明天再处理。
没想到当夜就有人找到他入住的酒店房间,试图强行闯入。
失败后在门口大吵大闹许久才离开,严重影响其他住客。
许睢立即报警。
沈穗得知情况,在电话里气得声音发颤,“这种人不给他点厉害是不会收手的,我有个做公关的朋友——”
“对付他不需要,我自己有办法,你安心。”
齐誉之所以如此放肆,无非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想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他料定许睢手中没有实质性证据,任何回应都会被嘲笑。
次日清晨,许睢注册了一个新账号,上传了一段视频。
正是机场那天两人在茶餐厅谈话的监控录像。
齐誉的怨恨与不甘清晰可见。
视频一经发布,引发轩然大波。
许睢随即发表声明,先是表明自己已经离职,与苏菀公司再无关系,其次澄清与齐誉毫无私交,所谓霸凌纯属捏造。
苏菀再次发声,承认自己婚内与齐誉交往,齐誉因未能如愿上位心生报复,才制造这一切。
局势瞬间扭转,齐誉才是搅乱公私、破坏他人家庭的人,更因被抛弃而反咬一口。
过往齐誉吃软饭的经历全被扒出。
热度来得快,反转也快。
网友纷纷谴责苏菀与齐誉为渣男贱女。
苏菀的公司本就濒临倒闭,此刻更是彻底失去形象,几乎不可能翻身。
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给许睢打电话,语气轻松地说:“阿睢,如果你还想继续打击他,我现在就可以把检讨书发上网。”
许睢忍不住笑出声,他只是为了还自己清白。
“我只希望你别再打扰我,我们今天把手续办完。”
苏菀沉默片刻,话锋一转,“我改主意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和你去办手续。”
“苏菀!”许睢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苏菀轻笑:“阿睢,别这么激动,我只是想让你回家吃顿饭。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
许睢压下心头怒火,最终还是答应了。
夜晚,他准时赴约。
再次站在曾经的家门口,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门铃响起后,苏菀很快打开了门。
许睢走进屋才发现,桌上摆满了饭菜。
23
“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许睢眉头紧锁,目光瞬间冷了几分。
苏菀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轻声说道:“这是咱们结婚纪念日那顿没吃完的饭,我想着补给你。”
许睢只觉一阵无力,语气客气却又透着疏离:“苏菀,你这是何必呢?”
苏菀直直地望着他,眼神里满是恳切:“我只是想再和你安安静静吃顿饭,顺便为我以前做的事跟你道个歉。”
“真没必要。”
许睢神色淡漠,语气冰冷:“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也有了爱人,你只要别来打扰我就行。还有,管好齐誉,你们俩感情上的那些破事儿,别把我扯进去。”
苏菀赶忙摆手,急切地说:“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
说完,又觉得这话太过苍白,毫无说服力。
毕竟许睢确实因为她遭受了网暴。
“我不会再让他来烦你。就陪我吃顿饭吧,阿睢。”
两人相对而坐。
桌上摆满了许睢爱吃的菜。
苏菀率先拿起筷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的胃病现在咋样了?”
“沈穗每天都盯着我按时吃饭,已经很久没犯过了。”
苏菀的筷子在空中顿了顿。
过了好一会儿,她苦涩地笑了笑:“她对你确实挺上心的。”
“是啊,所以我会好好珍惜。”
苏菀呼吸一滞,强压下内心的波澜,郑重地问道:“所以,阿睢,你真的不会再给我机会了,对吗?”
“苏菀,知道你和齐誉偷情之后,我想了很久,你为什么会出轨。我反思过自己的问题,也想过外界的因素,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要不就这么算了,圈子里很多人不都是这么凑合着过日子吗?”
“可看到齐誉一次又一次发来的照片,我发现我做不到。爱得有多深,被辜负的时候就有多痛。”
“结婚纪念日那天,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想着,只要你为我留下来,我就和你把事情摊开,忍着和你继续过下去。”
回忆起从前,许睢半是感慨半是唏嘘。
“可你还是走了,我叫的车从你车旁经过,而你正和齐誉在车里缠绵,瞧瞧,咱们的婚姻多可笑。”
苏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痛苦。
“阿睢……”
“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从你和齐誉勾搭在一起的那天起,咱们的婚姻就已经注定要崩塌了。”
“苏菀,咱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强求也没用。”
许睢放下筷子,终于抬起头,直直地看着苏菀。
苏菀眼神躲闪,表情有些狼狈。
她盯着桌面,颓丧地开口:“如果当初,我没有迈出那错误的一步,一心一意地爱你,咱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许睢回答得干脆利落:“这世上没有如果,有些事一旦做错,就永远无法挽回。”
苏菀沉默不语,但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情绪。
许睢擦了擦嘴,起身说道:“饭就吃到这儿吧,明早九点,民政局见。”
“等等。”
苏菀抬起头,脸上只剩平静。
“我想和你谈笔交易。”
许睢疑惑地看着她。
“你把技术专利使用权给我,我每年给你一笔使用费。”
许睢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苏菀为了拯救公司做的最后一次挣扎。
拿到授权,她就能让公司研发的系统继续运行下去。
“如果我说不呢?”许睢问道。
苏菀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眼底泛起泪花,嘴角却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只是一瞬间,神色又恢复了清明。
就像从前,她在谈判桌上时的模样。
“明天我不会去民政局。”
“好,我答应你。但使用费我会按市场最高价定。”
说完,许睢漠然转身。
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苏菀的眼泪夺眶而出。
十年深情,终究还是走到了陌路。
24
次日清晨,许睢比约定时间早五分钟抵达民政局门口。
没过多久,苏菀也到了。
她化了精致的淡妆,可眼底淡淡的乌青依旧清晰可见。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随后并肩走进民政局。
离婚手续办理得异常顺利,当苏菀接过离婚证的那一刻,竟有种如坠梦境的恍惚感。
她觉得,或许该和许睢说些什么。
可嘴唇动了动,却不知从何说起。
从今往后,他们之间,便只剩下冰冷的商业合作关系了。
许睢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苏菀默默跟在他身后。
两人刚走到民政局门外的空地上,一辆车突然如脱缰野马般朝他们直冲而来。
许睢下意识朝驾驶座望去,竟是齐誉。
此刻的他,面容扭曲狰狞,将油门踩到了底。
齐誉妄图利用网络舆论将许睢和苏菀彻底击垮,却反被狠狠打脸。
舆论如汹涌的潮水,先前支持他的那些人,如今对他口诛笔伐,毫不留情。
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连出门都提心吊胆,生怕被人认出来。
手机里,各路骚扰和辱骂信息如雪花般铺天盖地而来。
他越想越气,满心的不甘与愤恨。
这天,他遮住脸出门闲逛,恰巧看到许睢和苏菀从民政局走出来。
两人衣着光鲜,神采奕奕,而自己却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不见天日。
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落魄模样全是拜他们所赐,嫉妒和不甘瞬间将他吞噬。
他顺手偷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猛踩油门,不管不顾地朝着他们撞去。
千钧一发之际,苏菀拼尽全身力气将许睢推开。
车头狠狠撞向苏菀。
她的身体瞬间腾空,随后重重地摔在一旁的草地上,昏迷不醒。
齐誉还想继续撞向许睢,却被及时赶到的警察拦下。
苏菀很快被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
许睢只是受了些擦伤,并无大碍。
齐誉被押出车外时,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苏菀最好被撞死!她说过最爱我,却把我抛弃,这就是她的报应!”
“还有你,许睢,我不会放过你的!”
许睢冷冷地看着他,厉声斥责道:“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与其想着报复我,不如先想想怎么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吧!里面会有人好好‘照顾’你的。”
齐誉一愣,脸上顿时露出恐惧的神情。
“不要!我错了!求求你!”
他被拉走时,还在声嘶力竭地呼喊。
苏菀被送到医院后,立刻被推进了手术室。
许睢也跟着赶到医院,还通知了沈穗。
很快,苏菀的父母也匆匆赶来。
许睢和苏父苏母打了个招呼,便先行离开了。
沈穗不放心,特意请假飞了过来,许睢要去机场接她。
最终,苏菀保住了性命,但却永远失去了行走的能力,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医生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时,她表现得异常平静。
以至于苏父苏母都怀疑她是不是脑子被撞坏了。
苏菀心里却想着,齐誉的疯狂,终究是因为自己而起,救许睢是她心甘情愿的,用一双腿换许睢的平安,也算是自己对他的弥补。
然而,苏父苏母很快发现,苏菀对一切都变得漠不关心。
她不在意肌肉萎缩,不在意饿不饿,甚至连时间的流逝都不在意了。
苏母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好言好语地给许睢打了个电话,请他来医院看看苏菀。
接到电话后,许睢带着沈穗来到了医院。
苏母看到许睢身边的沈穗,皱了皱眉,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沈穗把手里的保温桶递给许睢,示意他一个人进去。
病房里十分安静,苏菀靠在床头,双眼微闭,脸色苍白如纸。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缓缓睁开眼睛。
“你来了。”语气平淡。
许睢“嗯”了一声,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打开保温桶。
“刚熬的粥,趁热喝吧。”
苏菀虚弱地抬起手。
许睢便拿起碗,一口一口地喂她。
苏菀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这粥让我想起从前了。以前我生病,你总会亲手熬一碗热粥等我醒来喝。我让你把这事交给保姆做,你不肯,说她熬得没你好,我还总笑你。”
“现在才明白,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许睢的动作微微一顿。
70%
“苏菀,现在谈这些恐怕不太恰当。曾经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是因为心里有你。但如今,你也明白,我来是因为感激你救了我的命。”
苏菀眼神一黯,低声回应:“我明白,只是情不自禁地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许睢没有接话,默默开始收拾碗筷,明显想结束谈话。
苏菀微微一笑问:“什么时候走?”
许睢这才看向她,“今晚的航班,沈穗临时过来,没请几天假。”
苏菀淡淡地点了点头。
终究把希望他多留几日的话咽了回去。
事到如今,再提也没意义了。
当许睢走到门口时,苏菀忽然叫住他。
许睢回头,看见苏菀温柔一笑。
“祝你们幸福,白头偕老。”
许睢点点头,“谢谢。”
病房外,苏父苏母也听到了一些对话。
见许睢走出来,苏母忍不住拦住他,语气不满,“你们毕竟做了多年夫妻,你怎么这么狠心?菀菀已经知道错了,还为了救你落下残疾,你就不能对她好点吗?”
一旁的沈穗气不过,准备上前争辩,被许睢拦下。
许睢不怒反笑:“叔叔阿姨,道歉和后悔无法抹去过去的伤害。如果你们记不清她做过什么,我不介意提醒一下。”
“她在外面说最爱的人是我,却和年轻的男秘书多次在办公室偷情,清晨那么赶都要开车去他家温存,在商务晚宴上更是找个角落纠缠,还有……”
“别说了!”苏母脸色涨红,粗暴打断。
许睢不卑不亢地说:“未曾经历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良。你们不是我,没有资格要求我原谅。”
许睢和沈穗离开后,苏父苏母轻轻推开病房门。
苏菀仍靠在病床上,静静望着窗外的树影,神色平静。
仿佛对刚才的事毫不在意。
只是眼角隐约闪着泪光。
许睢回到A城,继续经营自己的咖啡馆。
和苏菀唯一的联系,就是每年收到的专利使用费。
偶尔也能从新闻中听到一些关于苏菀的消息。
她靠着许睢的技术专利,成功将公司从倒闭边缘拉了回来。
凭借身残志坚的形象,口碑也变好了不少。
专访里,记者问她:“作为公司创始人,是不是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拼尽全力也要拯救它。”
苏菀想了想答:“谈不上,其实中间几次都想放弃了,但只要一想到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心血,还是咬牙坚持下去了。”
记者敏锐地捕捉到苏菀的神情,也略知她对许睢的感情。
于是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沙发后背一沉,沈穗下班回来,撑着手从后面看了眼屏幕,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
“怎么了?还在偷偷关注前妻呢?”
许睢看着她有些吃醋的小表情,不由得一笑,轻轻摇头。
壁灯的光柔和,衬得沈穗眉眼更加柔美。
许睢微微翻身,顺手勾住沈穗的脖颈,仰头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会把她彻底忘记,过得越来越好,才算弥补了那段伤心的日子。”
沈穗的脸慢慢染上红晕,低下头,发梢拂过许睢的脸颊。
两两相望,呼吸相闻。
“现在的一切都是新的开始。阿睢,我们在一起,算是你的重生吗?”
许睢吻上她的唇,轻声道:“是新的开始,属于我们的开始。”
说完许睢一把抱住沈穗的腰,将她抱坐在沙发上。
早春时节,许睢向沈穗求婚。
半年后,他们在A城办了一场简单温馨的婚礼。
两年后,他们的孩子出生,是个可爱的女儿。
春节前夕,许睢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
打开一看是几条公主裙和玩偶,都是小女孩喜欢的东西。
还有一张卡片写着:希望你们一家幸福。
许睢一眼认出,那是苏菀的笔迹。
沈穗抱着女儿瞥了一眼,忍不住吐槽:“无聊。”
许睢挑了挑眉笑道:“怎么说也是花钱买的,扔了不好,我看还是找个机会捐掉吧。”
沈穗瞪了他一眼,没反对这个方案。
许睢没告诉她,寄过来的除了这些,还有一本相册。
里面全是许睢从前的照片。
看起来像是苏菀从各种地方搜集,打印出来整理成册的。
许睢在进家门前,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需要靠回忆生活的人,不会是他。
永远不会。
来源:快乐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