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公元369年十一月，二十岁的前燕皇帝慕容暐开始后悔之前答应将虎牢（今河南省荥阳市西北汜水镇）以西的地区割让给前秦。他觉得即使没有前秦的帮助，前燕也能抵御东晋桓温的北伐。慕容暐认为，前秦的援助并不值得用割让虎牢以西的土地来交换。于是，他与太傅慕容评商议，打算反悔

公元369年十一月，二十岁的前燕皇帝慕容暐开始后悔之前答应将虎牢（今河南省荥阳市西北汜水镇）以西的地区割让给前秦。他觉得即使没有前秦的帮助，前燕也能抵御东晋桓温的北伐。慕容暐认为，前秦的援助并不值得用割让虎牢以西的土地来交换。于是，他与太傅慕容评商议，打算反悔之前的承诺。

慕容评决定再次派遣使者前往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向苻坚表明根本不存在割让土地这回事，只是一场误会。

不久，使者抵达长安，并对苻坚说道：“关于割让虎牢以西土地的事情，完全是之前使者措辞不当导致的误解。拥有国家和家族的人之间互相救援、共渡难关，这是人之常情。”

苻坚听后勃然大怒。他原本就在寻找机会图谋前燕，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借口。现在前燕使者如此回应，苻坚认为这正是讨伐前燕的理由。

苻坚在接见前燕使者后，立刻召集尚书令、辅国将军王猛商讨对策，决定对前燕发起征讨。王猛也认为时机成熟，可以向对方用兵。

于是苻坚派遣王猛与镇守陕城（今河南三门峡陕州区）的洛州刺史邓羌率领三万步骑兵进攻前燕。

苻坚和王猛计划此次军事行动必须攻克前燕的重要据点洛阳，以此确保邓羌作为洛州刺史的职责实至名归。

十一月底，王猛即将从长安出发东进。然而，在启程之前，他心中早有盘算，有一件重要事情需要处理。他前往冠军将军府拜会慕容垂。

慕容垂设宴招待了王猛。席间，王猛提出此次远征路途遥远且地形陌生，希望慕容垂能派其长子慕容令随军同行，担任向导。

慕容垂难以推辞，只得应允。

王猛举杯致谢，并说道：“此行千里迢迢，不知何时归来，老友可否赠我一物，让我睹物思人？”慕容垂听闻此言，深感盛情难却，便解下随身佩刀相赠。

王猛欣然接受，郑重道谢后收起礼物。

公元370年的十二月，王猛率领部队从长安向东进发，慕容令也随军出征。抵达陕城之后，王猛与邓羌的部队会合，一同继续向东行军，于次年正月底到达洛阳城外。当时，前燕的洛州刺史慕容筑正驻守洛阳。

王猛计划以和平方式解决战斗，于是决定写信给慕容筑，试图通过分析局势来劝说他放弃抵抗并投降。

信中内容大致如下：

“秦国的大军已经占据成皋险关（即虎牢关），截断了盟津（今河南孟津县的黄河渡口）这一退路。天王亲自带领百万精锐部队，从轵关（今河南济源市西北）直逼邺城（今河北临漳县西南香菜营乡邺镇村）。

金墉城（今河南洛阳城西北）的守军如今已是孤立无援，没有任何外援可能。而我的围城大军，想必您也已亲眼目睹，难道您那仅有的三百名疲惫不堪的士兵能够抵挡得住吗？”

慕容筑读完此信后，观察到王猛和邓羌所率部队的威势，深知不会有援军赶到，最终选择向王猛投降。

王猛率领部队进入洛阳城后，一方面安抚城中的百姓，另一方面派遣将领杨猛带兵向东挺进至石门（今河南省荥阳市北）一带。当时，前燕的卫大将军、乐安王慕容臧正驻守新乐城（今河南省新乡市）。

得知洛阳被攻陷，前秦又派兵东袭石门的消息后，慕容臧迅速率部南下，赶往石门，意图抢占这一战略要地。然而，在石门之战中，慕容臧击败了杨猛，将其擒获，石门依旧掌控在前燕手中。

再说，王猛暂时驻扎在洛阳，一同出征的慕容令也留在洛阳城内。一天夜晚，有个人前来求见慕容令。

慕容令一看，竟是父亲慕容垂身边的亲信金熙。他连忙询问金熙为何深夜到此。

金熙表示自己是受慕容垂之托而来，并带来了慕容垂的一番话：“我们父子投奔秦国，本是为了保命。没想到王猛视我们如仇敌，恨之入骨，不断向天王苻坚进谗言。虽然苻坚表面上优待我们，但他的真实想法难以捉摸。大丈夫若逃亡却最终难逃一死，岂不让人贻笑大方？我听说东朝（前燕）最近有所悔悟，皇帝与太后之间也互相埋怨。我决定返回邺城，重归燕国。我已经带领众人离开长安，特命金熙前来告知，请你速速离开洛阳，与我会合。”

慕容令听后难以置信。金熙随即取出慕容垂随身佩戴的短刀，声称这是信物。

慕容令虽因此有了几分相信，但仍犹豫不决，整整纠结了一天，未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第三天，慕容令终于鼓足勇气，以前往洛阳郊外狩猎为由，向主将王猛提出请求。王猛听后微笑点头同意。慕容令随即率领旧部骑兵来到洛阳近郊，发现周围并无军队监视，于是果断拍马向东，一路疾驰奔赴石门（今河南荥阳北），投靠前燕的慕容臧。而王猛虽未派兵追赶，但对这一切早已了然于胸。

实际上，早在长安之时，王猛便用重金收买了慕容垂的心腹金熙，嘱托他办一件大事。金熙深知秦国实力雄厚，而今燕国贤臣慕容垂又已降秦，燕国气数将尽。他也知晓王猛在秦国权倾朝野、地位显赫，心中早有归附之意。

待王猛大军攻下洛阳后，金熙便携带王猛交付的一把佩刀，连夜赶往洛阳，对慕容令巧施离间之计。慕容令果然中计，离开洛阳后，王猛立刻派人快马返回长安，向苻坚禀报慕容令背叛秦国、回归燕国的消息。同时，他还故意让这一消息在长安传播开来。

慕容垂得知此事后大惊失色。他明白世子先降后叛，前秦断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自己在秦国也难以继续立足。无奈之下，慕容垂决定当夜携家带口离开长安，踏上东归之路。

苻坚接到消息，慕容垂携家带口逃离了长安，这让他十分焦急。他深感遗憾，认为一位难得的英雄就此离自己而去。于是，苻坚迅速派遣军队追赶，在距离长安以东数十里的蓝田县（今陕西省蓝田县）追上了慕容垂一行人。

慕容垂看到追兵赶到，明白自己已无路可逃，便主动束手就擒。

前秦的士兵丝毫不敢怠慢，立即将慕容垂押送回长安，并交由苻坚处理。

当慕容垂抵达长安时，苻坚早已在太极殿东堂等候多时。

苻坚见到慕容垂，脸上满是笑容，没有丝毫责备之意。他诚恳地说道：“你因国家动荡，前来投靠于我。你的儿子心系故土，怀念旧国，这也是一种志向，不值得过分追究。然而，燕国如今已是风雨飘摇，单凭一个慕容令也难以力挽狂澜。可惜的是，慕容令最终还是落入了虎口。至于你的世子犯下过错，罪责不应牵连到父亲身上，你又何必如此惊慌失措呢？”

慕容垂听后，内心深受感动。他一方面为世子的叛离而自责，另一方面又对苻坚的宽宏大度表示感谢。苻坚对待慕容垂的态度一如既往，仿佛此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慕容令一路逃至石门，与慕容臧相见。然而慕容臧却不敢轻易接纳他，于是派遣使者前往邺城向皇帝慕容暐禀报此事。

慕容暐与太傅慕容评商议后认为，慕容令孤身返回，必定是秦国派来的内应，不能接纳他回到燕国，但也不能让他再回到秦国，因此下令让慕容臧派人将慕容令押送至邺城。

慕容令抵达邺城后，前燕朝廷仍对他心存疑虑，最终决定将其流放到偏远的沙城（位于旧都龙城东北六百里之外）。

关于王猛设计陷害慕容垂一事，司马光曾发表过自己的见解，内容如下：

昔日周朝因得到微子而改写了商朝的命运，秦国因得到由余而称霸西戎，吴国因伍员的帮助而击败强大的楚国，汉朝因陈平的谋略而铲除项羽，魏国因许攸的协助而击溃袁绍。这些敌国的杰出之才，若能为己所用，便是进取的重要资本。

王猛深知慕容垂久居高位难以完全信任，但他是否考虑到，燕国尚未灭亡之时，慕容垂因才华出众、功勋卓著而被无端猜忌，走投无路才投奔秦国，当时他并无二心。

然而王猛却因猜忌之心急于杀害慕容垂，这无疑是帮助燕国行不义之举，同时堵住了其他贤才归附的大门，实在不可取！因此，秦王苻坚以礼相待来争取燕国人心，以亲近的态度了解燕国内情，以尊宠笼络燕国士众，以信任赢得燕国之心，这样的做法并无过错。

然而王猛为何如此急切地要除去慕容垂？他的行为更像市井小人之间的争斗，仿佛是出于嫉妒慕容垂受到重用而对其进行诋毁，这岂是君子应有的作为呢？

话说前燕乐安王慕容臧击败杨猛、占领石门后，随即率军驻扎在荥阳城（今河南荥阳市）。作为洛阳东边不到百里的战略要地，王猛派杨猛进攻此处的目的显然不只是为了荥阳或石门，而是为了巩固刚被攻下的重镇洛阳。

然而，石门未能夺回，荥阳仍牢牢掌握在慕容臧手中，更糟糕的是，将领杨猛还被俘虏。于是，王猛迅速派遣洛州刺史邓羌与建威将军梁成率领一支精锐部队前往荥阳，意图一举击溃慕容臧。

邓羌和梁成的部队很快抵达荥阳城下。慕容臧接到战报后，并未退缩，而是果断率领军队出城迎战。

作为慕容暐的庶长兄，慕容臧是前燕朝廷在慕容垂等人离开后的重要倚靠。他自然全力以赴为国效力，但他的军事才能却远不及其叔父慕容垂。双方交战的结果毫无悬念：慕容臧惨败，只能带领残兵向北撤退。

邓羌与梁成攻占荥阳后，仅留少量部队驻守，便迅速西返洛阳向辅国将军王猛复命。

王猛随即作出部署：命令洛州刺史邓羌率部驻守洛阳西北的金墉城，不再负责陕城防务；同时将自己的司马桓寅留下，任命为弘农郡太守，驻守陕城以接替邓羌。安排妥当后，王猛与梁成率领主力班师回朝，返回长安。

王猛凯旋归来，天王苻坚闻讯大喜，当即下诏晋升王猛为司徒、录尚书事，并封其为平阳郡侯。然而，王猛却坚决推辞不受，说道：“如今燕、吴两国尚未平定，战事才刚刚拉开序幕，仅仅收复洛阳一座城池，陛下就赐予臣三项显赫官职。若是将来平定燕、吴二国，陛下又该如何嘉奖？”

苻坚听后笑道：“若非卿婉言谢绝，又怎能彰显卿谦逊之美德？朕已下令暂保留卿原有职务，至于封爵一事，实乃卿应得之功，请勉为其难接受朕的一番心意吧。”

苻坚近乎恳求的话语，足见他对王猛的信任与器重，以及希望不断加官晋爵以表彰其功绩的迫切心情。

东晋时期，大司马桓温的第三次北伐以失败告终。他将此次失利的责任归咎于豫州刺史袁真。公元369年十月，袁真撤回寿春（今安徽寿县）并选择向前燕投降，这一举动让前燕意外获得了扬州的重要据点——淮南郡的寿春。

然而，前燕朝廷并未立即派兵接管寿春，而是派遣大鸿胪温统前往，授予袁真扬州刺史等职务。但不幸的是，温统在抵达淮河时突然病逝。即便如此，袁真仍然继续效忠前燕，并据守寿春。

得知这一情况后，桓温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他与丞相司马昱商议，计划再次发动北伐。同时，桓温任命自己的世子桓熙为假节、豫州刺史，意图收复淮南地区。

到了十二月，身为徐兖二州刺史的桓温开始大规模修筑广陵城（今江苏扬州西北），并决定将军事指挥部迁至此地。

然而，在桓温的大军尚未行动之际，驻守寿春的前燕扬州刺史袁真却率先采取了行动。

公元370年正月二十四日，袁真发现梁国内史朱宪及其弟汝南太守朱斌与桓温关系密切，于是下令将二人处死。两个月后的二月二十八日，袁真在寿春去世。随后，陈郡太守朱辅拥立袁真的儿子袁瑾接替其职位，被任命为建威将军、扬州刺史。

为了进一步巩固地位，朱辅派遣自己的儿子朱乾之前往前燕都城邺城（今河北临漳西南），请求慕容暐正式任命袁瑾和自己。慕容暐接到请求后，下诏任命袁瑾为扬州刺史，朱辅为荆州刺史。不仅如此，前燕朝廷还派遣军队南下寿春，协助防守此地。

三月，东晋大司马桓温接到情报，前燕派遣军队前往寿春布防。

桓温随即命令督护竺瑶等人率军迎敌，同时安排侄子桓石虔进攻寿春南城。先说竺瑶率领部队一路向北推进，在距离寿春西北五百多里的武丘（今河南省沈丘县东南）与前燕军队遭遇。

此战中，竺瑶成功击败了前燕的军队，取得了重大胜利。

再说桓石虔迅速抵达寿春，对南城展开猛烈攻击。由于南城守备力量薄弱，桓石虔很快将其攻破。然而，寿春主城防御坚固，桓石虔多次尝试均未能攻克，最终决定暂时停止进攻，调整策略。

与此同时，前燕在武丘的援军被竺瑶击溃后，短期内无力再次派兵南下支援袁瑾。而在前燕境内，其故都龙城（今辽宁省朝阳市）却爆发了一场内乱。这场内乱由投奔前秦的慕容垂之子慕容令发起。

当时，慕容令正被流放至沙城（今辽宁省朝阳市东北约六百里处）。慕容令深知父亲慕容垂仍在长安，而前燕朝廷绝不会接纳自己，他最终难逃一死。因此，慕容令决意起兵反抗前燕朝廷。

慕容令发现沙城驻扎着数千名因获罪而被贬戍边的将士，于是秘密对他们进行安抚，并以优厚待遇笼络人心。不久之后，这些将士纷纷效忠于慕容令，愿意为其效力。由此，慕容令开始积极筹备反叛行动，试图以此改变自己的命运。

五月份，慕容令带领戍边的将士发动起义，成功斩杀了牙门将孟妫。这一消息迅速传到了沙城的大涉圭耳中，涉圭闻讯后十分惊慌，最终选择向慕容令投降。慕容令顺利占领沙城，并且信任涉圭，将其收为身边的侍卫。随

后，慕容令率领戍边将士向东进攻威德城（即之前涉夜干驻守的南罗城，344年初被前燕攻占后改名为威德城）。

威德城的守将慕容仓出城迎战慕容令，但最终不敌被斩杀。

慕容令进入威德城后，派人四处召集戍边将士，得到许多人的响应，军队实力迅速壮大。于是，慕容令决定秘密偷袭故都龙城。

然而，计划不幸泄露。当时镇守龙城的镇东大将军、渤海王慕容亮得知慕容令准备率军前来偷袭，立即下令严防死守。慕容令得知计划败露，只好放弃进攻龙城，转而休整等待时机。

一天夜里，正好轮到涉圭值班护卫慕容令。

涉圭突然带人袭击慕容令，慕容令情急之下单骑逃脱。慕容令一走，跟随他的戍边士卒纷纷溃散。涉圭继续追击慕容令，一路追至薛黎泽（具体地点已不可考），终于追上了慕容令。

慕容令被迫勒马迎战，但最终不敌被杀。

涉圭返回龙城，向慕容亮报告慕容令已被斩杀，希望领功受赏。

然而，慕容亮却对涉圭杀害慕容令的行为大为震怒。身为皇族的慕容亮不仅没有怪罪慕容令企图偷袭，反而对涉圭背信弃义的行为深恶痛绝。他下令处死涉圭，为慕容令报仇，并妥善安葬了慕容令。

龙城刚刚平定慕容令的叛乱，邺城中的皇帝慕容暐便再度接到东晋出兵进攻寿春的消息。

八月，夏日的酷热刚刚消退，东晋大司马桓温便决定再次对寿春发起攻势，意图收复失地。桓温亲自率领两万大军从广陵出发，直奔寿春而去。

袁瑾得知桓温亲征的消息后，深知寿春难以坚守，急忙派遣使者前往邺城向燕帝慕容暐请求支援。

慕容暐与慕容评商议之后，派遣卫大将军孟高率军南下救援寿春。然而，就在八月十一日，桓温的大军在寿春城外击败了袁瑾的守军，并将寿春团团围困。

与此同时，前燕的援军孟高已抵达淮河岸边，正准备渡河之际，却突然收到消息：前秦已派重兵攻打前燕。孟高不得不放弃救援寿春，转而率部北上以应对前秦的威胁。

事实上，前秦派遣辅国将军王猛率领大军攻打前燕，这一计划早在数月之前便已制定。在正式出征前，天王苻坚再次颁布诏书，明确了王猛的职位与使命。此举表明，前秦早已将目光投向前燕，试图通过军事行动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370年四月，苻坚想起两个月前授予王猛的两个职位一直未被接受，便再次下旨任命王猛为司徒、录尚书事。

然而，王猛接到诏书后，依旧坚决推辞这两项职务，无奈之下，苻坚只能又一次将此事搁置。

就在这一年的春夏之交，苻坚做出了一个重大决策，决定派遣王猛率领大军进攻前燕。此次出征，王猛作为主帅，麾下集结了十员大将，包括洛州刺史邓羌、镇南将军杨安、虎牙将军张蚝、屯骑校尉苟苌、游击将军郭庆、射声校尉徐成等，总兵力达六万之众。

为了确保此次军事行动的成功，王猛进行了充分而细致的准备，毕竟这是一场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役。他整整筹备了两个月时间。

根据王猛与苻坚共同商定的战略部署，计划首先攻占壶关（今山西省黎城县东北东阳关），平定上党郡（今山西省长治市），随后向东穿越太行山脉，一路势如破竹，直取邺城。

六月十二日，王猛的军队集结在长安城东的灞上。33岁的苻坚亲自来到灞上为王猛送行。

苻坚豪情万丈地说道：“朕将征伐关东的重任托付给你，你应当先攻克壶关、上党，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邺城。你的大军出发后，朕会亲自率领一万精锐部队连夜出发，车船粮草水陆并进。你不必担心后方。”

王猛恭敬地答道：“臣依靠陛下的威名，执行陛下制定的必胜策略，荡平残余敌军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臣不愿劳烦陛下亲征，只希望陛下下令相关部门迅速建立安置鲜卑人的场所。”

王猛的意思是不需要苻坚亲自出征，只需做好前燕君臣的安置工作。苻坚听后自然非常高兴。

七月，王猛的大军抵达并州境内。王猛决定对与苻坚商定的作战计划进行调整，准备兵分两路。一路由镇南将军杨安率领，向北进攻并州晋阳（今山西省太原市）。

另一路由王猛亲自率领攻打壶关。

王猛的想法是不仅一举攻克邺城，同时顺势占领并州，以免日后再次兴师动众。

早前，前秦大军压境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邺城。前燕皇帝慕容暐与太傅、上庸王慕容评紧急商讨应对之策，最终决定由慕容评亲自率领三十万大军，迎击前秦的六万兵马。

八月，慕容评统率大军从邺城出发，浩浩荡荡向西进发。

然而，年仅二十一岁的慕容暐心中依旧充满忧虑。他召来了散骑侍郎李凤、黄门侍郎梁琛以及中书侍郎乐嵩，问道：“秦国的兵力究竟有多少？太傅的大军已经出动，我们是否能确保与秦国交战无虞？”

李凤表现得胸有成竹，毫不担忧地回答道：“秦国仅有六万兵马，根本无法与我燕国三十万大军相抗衡。至于王猛，也不过是个平庸之辈，如何能与太傅相比？陛下大可放心。”

然而，梁琛和乐嵩却持不同意见，他们说道：“战争的胜负关键在于谋略，而非兵力的多寡。秦国不远千里前来征伐，怎会轻易退缩？我们应该依靠智谋取胜，而不是寄希望于敌人不敢应战。”听完这番话，慕容暐心中颇为不悦。

另一边，前秦辅国将军王猛所率领的部队已抵达壶关城下。壶关的守将是前燕上党郡太守、南安王慕容越。慕容越素以英勇著称，听闻王猛大军来犯，立刻率兵出城迎战。

然而，慕容越虽勇猛，却终究不敌王猛的精锐部队，最终被擒。

随后，王猛乘胜追击，迅速攻下了壶关。短短数个时辰之内，这座坚城便落入前秦之手。王猛的军队在前燕境内一路势如破竹，沿途的郡县纷纷望风而降，使得前燕朝野上下为之震动不已。

前燕的黄门侍郎封孚与司徒长史申胤，得知王猛成功攻克壶关且一路势如破竹，未遇抵抗便已降服多地，心中忧虑重重。

封孚向申胤询问道：“长史您认为，局势将如何发展？”

申胤叹息着回答：“鄗城迟早会失守，我们恐怕都将沦为俘虏。古时越国有岁星庇佑，但吴国仍攻打它，最终却自食其果。如今福德仍在燕国，秦国虽暂时得胜，但燕国复兴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二年。”

王猛攻下壶关后，迅速掌控了上党地区，但他并未继续向东推进，而是等待杨安攻克晋阳后再联合进攻前燕都城邺城。

然而，晋阳城墙坚固、粮草充足，杨安短时间内难以攻破。这一消息传到王猛耳中，他深感焦虑，因为前燕太傅慕容评的大军已经出动。

在此关键时刻，王猛果断决策，仅留下屯骑校尉苟苌驻守壶关，自己则率领虎牙将军张蚝等人快速北上四百余里，与杨安共同围攻晋阳。他的目标是在攻克晋阳后全力穿越太行山，直取邺城，以避免并州晋阳成为后方隐患。

九月，王猛率军抵达晋阳，发现该城果然固若金汤，于是暂时搁置强攻计划，改为挖掘地道试图从内部突破。

地道完成后，张蚝带领数百名勇士通过地道潜入城内，并成功砍开城门。

九月十日，王猛与杨安的大军顺利攻入晋阳城，擒获了前燕并州刺史、东海王慕容庄。

来源：诗情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