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老公为了白月光守身五十年,重回80,丈夫和儿子我都不要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6-26 20:38 1

摘要:就在刚才,我整理厉弘年遗物时,意外掉落的信件将我这五十年的爱意彻底磨灭。

1.

我在厉弘年的遗体前慢慢低下了头,内心却满是悲凉。

夜色衬托下,浅浅的星光映照着厉弘年苍白的脸庞。

就在刚才,我整理厉弘年遗物时,意外掉落的信件将我这五十年的爱意彻底磨灭。

原来他每年都会给远方的西北寄一封信。

信里字里行间都是他满满的爱意,落款正是每年的立秋,那是他与秦霏初次相遇的日子。

光是看这些文字,我就能想象出他满眼爱意,一笔一划,仔细斟酌。

可笑的是,五十年过去我才明白原来他爱的是别人。

床上他每次的抗拒,都是在为另一个女人坚守。

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青涩又美好,现在却只剩满目伤痕。

最可悲的是,他不顾我的脸面,留下遗嘱,死后要和初恋合葬。

他说:【我和阿霏,活着不能同盖一床被子,但死了要同处一个墓穴。】

亲朋好友安慰的话语好像在我心里扎了根刺。

我和厉弘年的养子思霏有些慌乱地看向我。

但他眼底闪过的同情仿佛在肆意嘲笑我,将我千刀万剐。

厉思霏是厉弘年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孤儿。

他说自己小时候为了救人,伤到了私处,这辈子都不能和我有孩子,不如干脆收养他。

将来我们老了,也能享受天伦之乐。

为了维护他的尊严,于是我收养了思霏,用心教导并全力培养他。

照顾孩子的事厉弘年根本做不来,所以一直都是我耐心照顾他们。

我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捧在手心里精心养大。

在我身旁站了许久的厉思霏,走到我跟前,犹豫着开口说:“秦阿姨已经在门外了,妈妈还是按照爸爸的遗愿,把他的尸体还给秦阿姨吧。”

我沉默着,直直地看着厉思霏,直到他心虚得冒汗,“我也是为爸爸考虑,这本来就是他唯一的心愿,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把厉弘年的棺椁还给秦霏?那还不如直接告诉所有人,他们才是天生一对的真爱,我只是插足的第三者。

我拿起手中的茶杯,猛地朝厉思霏砸过去。

他往后退了一步,额头流出鲜血,然后抬头愤怒地看着我:“你自己一直说爱爸爸,可连他的心愿都不愿意实现,你这个阴暗的人!”

“你这个整天只知道待在家里玩的社会寄生虫!这么点小事你都要拒绝。”

“不配做妻子,也不配做母亲!”

说完他跑出房门,只留我一个人呆在原地。

和我一起长大的闺蜜林媛,对他的态度不满,开口抱怨:“你费心把他拉扯大,可他却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结婚后,厉弘年的事业蒸蒸日上,明明是你一直在背后支持他,做他的后盾,如今却被他这样指责。”

“要是没有你帮忙,他家里那一堆麻烦事肯定能把他逼疯。”“我真心觉得你这样太不值当了,要是当初你把西北的项目接下来,哪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我和林媛是从小一起长大,有着深厚情谊的,我为这个家倾注了多少心血,她心里明明白白。

她都替我抱不平,我的心里怎会不苦涩呢?

秦霏把厉弘年的遗体接回来后,趴在他身上哭得十分伤心,几乎要昏过去了。

甚至还有爱多管闲事的日报记者把这件事传播得众人皆知。

世上的人都被他们五十年来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感情所打动。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在意我才是厉弘年名正言顺的妻子。

2.

事后,秦霏身着白色孝服,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在报纸上声明我和厉弘年早已离婚。

她先前于西北为国立功,如今声名远扬归来,众人都盼着我点头应允。

她这般做不过是存心让我难堪,炫耀她才是厉弘年的意中人。

面对她这般低劣的手段,我只觉厌恶,好笑。

她说:“宋婷妍,若不是身处西北,我与弘年不会错过这么久。”

“我求你成全我,生前不能与他共眠,死后定要与他同葬。”

她的每句话都直直刺进我的心里,好似在讥讽我多年的付出在他们之间不过是不值一提的玩乐。

厉思霏站在秦霏身后,眼眶含着泪,好像被她的话打动了一样。

这时我才发觉,厉思霏那一双如水般清澈的杏眸和秦霏极为相像。

往日模糊的谜题全被我解开了。

原来,厉思霏根本不是他捡来的孤儿,而是他和秦霏的私生子。

思霏,厉思霏!可不就是厉弘年思念秦霏的意思嘛?

亏我一直自视颇高,却直到年老才发现骗我最深的竟是我最爱的人。

看来厉思霏早就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可当时秦霏在西北,一时顾不上,所以他只能依靠我生活。

如今两人母子团聚,我反倒成了多余的外人。

我淡然一笑,回应道:“如你所愿。”

秦霏脸上瞬间浮现喜色,我却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说道:“不光厉弘年我不要了,就连这便宜儿子我也不要了!”

秦霏瞪大双眼看着我,“这可是你们养了多年的孩子,你舍得不要?”

事到如今,她还这般故作姿态,我直接拆穿:“我养了多年的孩子?你确定不是你们的私生子?”

秦霏抬起眼睛,语气难掩惊讶:“这都被你发现了?”

而另一位当事人,厉思霏在我和秦霏之间来回打量,最终还是决定跟秦霏一起走。

建设西北有功的母亲,和困在边远县城的年迈老妇,任谁都会选前者。

我无视了厉思霏投来的愧疚目光,直接开口送客:“走吧!”

说完我独自走出家门,来到河边,往事并未如烟雾般散去,而是全都浮现在我眼前。

新婚那日,厉弘年说自己小时候跳进冰河救玩伴,因此落下隐疾。

所以也不适合同房过多。

我只心疼自己没早点遇见他,满心自责。

于是这五十年来,我一直克制隐忍,和他维持着柏拉图式爱情。

他明知我的渴望,我的诉求,却一次次欺骗我。

我终于明白,不是厉弘年不行,而是和我在一起“不行”。

我又想起他给厉思霏取名时,那毫不犹豫的“思霏”二字。

只觉得喉咙发腥,猛地吐出大口鲜血。

他这五十年一直在思念那个在外工作的白月光。

我本该恨的,可到如今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只感自己这一辈子忙忙碌碌,到头来却是遍体鳞伤,着实令人悲哀。

仍记得新婚那日夜里,我满脸通红地向厉弘年吐露心意:“日日辞暮,朝朝盼君。”

如今我却觉得“早晓这般扰人心,怎如当初不相遇。”

再度睁眼时,我回到了刚与厉弘年新婚的那一岁。

3.

那时正值八十年代,国家处于飞速发展阶段。

西北地域广袤资源丰富,然而人口却极为稀少,单位正动员有志向的青年前往西北,投身建设工作。

虽说声称是自愿,但对人数有一定要求。

有人开心有人发愁,不巧的是我在去往西北的名单之中。

厉弘年得知此事后,连夜赶回江家村。

上辈子我以为他是为我忧虑,所以竭力照料,不想见他费心。

可此刻我重生了,我已然知晓他是在担忧秦霏,正为她四处奔走忙碌。

第二天,他带着清晨的露水回到家中。

看到我后,他说道:“宋婷妍,你应当好好感激秦霏,跪下为她磕头祈福!”

“若不是她自愿参与西北建设,那么名单上的人就是你!”

还没等我开口回应,他便接着说道:“霏霏明知西北条件艰苦,却甘愿牺牲自己来成全我们的爱情。她是我们的恩人!”

上一世刚开始的时候,秦霏在西北确实发展得还不错。

那时她时常给厉弘年寄信,告知他自己的近况。

正当我们都认为她前途一片光明之际,她却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西北条件恶劣,秦霏吃不了苦,便攀附上了当地的团长。

后来团长贪污,她却隐瞒不报,眼睁睁看着村民缺衣少食,饿死在西北的平原之上。

后来村民向领导检举揭发了此事。

厉弘年担心心上人受到惩处,于是未经我同意,拿出我们所有的积蓄为她周转,其中甚至还有我爸妈留给我的传家手镯。

但这依旧难以填补亏空,于是他竟然不顾我的反对,把我们的房子低价卖掉了!

这是我爸妈留给我用以安身的住所,他却为了别人轻易地舍弃了。

如今重新来过,他们不珍惜的机会,我一定会紧紧抓在手里!

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厉弘年,说道:“明明是统一安排,还说她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

“你们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厉弘年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反驳,皱着眉头说:“你吃了火药了?嘴巴这么冲,再说西北条件差,她去那里可是要吃苦的。”

我轻轻嗤笑一声道:“她秦霏眼高手低,从未吃过苦,你确定她这个大小姐去了西北能有所作为?”

厉弘年却握住我的手,说道:“她是我的朋友,如今她处境艰难,我想拿出我妈给你留的彩礼换钱。这样她在路上也能舒服些。”

可是,她真的是为了报恩吗?

他们没有媒妁之言便苟合在一起,还生下了私生子,此时秦霏去西北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吗?

不然一旦定下流氓罪,厉弘年轻则坐牢,重则枪毙。

我避开他炽热的目光,沉稳地说:“难道西北她能去,我就不能去吗?”

厉弘年甩开我的手,眉间凝聚起强烈的怒意。

这还是我头一回看到他发火的模样。

这天过后,他再也没有回过家。

我拿出了尘封已久的书本,重新认真研读。

父亲从小对我要求就很严格。

各个学科的学习,我都是名列前茅的。我坚信,在那个穷困潦倒之地,我肯定能过得更顺遂。

西北虽贫瘠却有着自由,蕴含着无尽可能;可此地却把我束缚,宛如令人窒息的牢笼。

此刻,秦家村因秦霏要去西北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众人万万没料到,厉弘年用我的名义呈上报告,自愿退出西北援助项目,打算把这个名额让给秦霏。

他为了促使秦霏能去西北,竟如此大胆妄为。

在厉弘年的助力下,秦霏和前世一样,西行前往了西北。

她离开的那天,厉弘年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说道:“婷妍,安心在家陪着我吧,西北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爱了厉弘年五十年,为他放下自己的事业,一心当好贤妻良母。

可他心里却只有另一个女人。

悲凉之感从头顶蔓延到脚底,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

厉弘年却好像没察觉到一样,轻声劝我:“忘掉一切,我们重新开始。”

我忍不住发出冷笑,眼底满是失望。

厉弘年突然有些慌乱,想拉住我的手,却被我躲开了。

我不生气反而笑着回应道:“我懂了。”

说完,我转身离去,把他的挽留抛在脑后。

以前都是我跟在他身后,对他关怀备至,为他下厨做饭。

以后,不会再有了。

西北的消息传了过来,秦霏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人人都说秦霏有大义,为国家奉献自身。

但前世的结局是她贪污腐败,是厉弘年用我多年的积蓄,才挽回她的名声。

西北项目成功后,我们国家愈发强盛,百姓的日子越来越红火。

而我却因为收养了厉思霏,被困在这小小的村庄,错失了见证中国日新月异发展的最佳时机。

重活一回,难道我还要继续无所作为?

4.

第二天,我独自一人前往军营找到了张纪委。

上辈子我打算辞职,在家赋闲的时候,是他苦口婆心地劝我。

只可惜我没出息,错失了那个机会。

如今过了一世,再度相逢。

我严肃地说出自己想去西北的念头。

他却皱起眉头说:“他们已经去了西北,目前发展得确实挺好,当初是你自己放弃机会的,怎么现在又想捡现成的了?”

我晓得他不会立刻答应,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您是看着我长大的,了解我的为人,我从小在军属院长大,深受熏陶。”

“如今满怀热忱,只盼着能早点为国家效力!”

我眼中的坚毅,让纪委为之动容。

见他态度有所松动,我把自己对西北计划的理解和方案摆在他面前,大致讲述了一遍计划。

张纪委看过之后,沉思许久,郑重地说:“好,好,好!不愧是你爸的闺女,既然你想做,那就放手去干!”

与此同时,我把秦霏在西北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纪委。

我还挺期待,秦霏到时候会有啥反应。

快要去西北之前,我没等来任命书,反倒等来了厉弘年捡来的“孤儿”。

厉弘年说这是他从路边捡到的孩子,天寒地冻的,他不忍心。

回想上辈子,我被他的善良所打动,心疼这个被人抛弃的男婴。

现在想来真是荒唐,竟被他们俩耍得团团转。

厉弘年看着孩子的眼神特别温柔,全是耐心。

这时孩子哭闹起来,他满怀期待地看向我,希望我能过去帮忙。

可我直接躲开了他的视线。

上辈子,亲朋好友都说我们心地善良,把路边的孤儿当儿子养。

那时,我还因为能和他一起被人夸奖而沾沾自喜。

现在真为自己的愚昧感到羞愧。

见我没动,厉弘年只好自己动手哄孩子。

他轻轻舒了口气,对我说:“婷妍,我不能生育。刚好捡到这个可怜的孩子,不如我们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抚养吧。”

我淡淡地笑了笑,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吐出两个字:“不行。”

厉弘年的表情凝固了。

以前我对他向来有求必应,所以听到我的拒绝,他立刻大发雷霆。

无视他的愤怒,我缓缓说道:“因为我没功夫照顾他。”

厉弘年马上反驳道:“你每天无所事事,怎么会没功夫?”

“与你无关,你只要知道我没功夫就行。”

没等他说话,我就起身离开了家。

厉弘年在我身后气急败坏地叫嚷:“你给我回来,你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我没理他,我很好奇,等通知下来的时候,厉弘年又会是什么反应。

第二天,天气不好,天空阴沉沉的。

火车站里,秦霏身着军装,十分引人注目。

厉弘年穿着和她一样颜色的军装,站在人群最前面。

车门缓缓打开。

厉弘年站在车前,眼中含泪,嘴里念叨着:“阿霏。”这场景让周围群众眼眶泛红,都不住称赞他俩感情深厚。

为了国家建设,彼此相爱却无法长相厮守的两人成了众人焦点。

然而,实际情况并未如厉弘年心中所想。

秦霏巴结领导并伙同他贪污的事儿在军营里传得沸沸扬扬,她的战友在背后直接说出了事情的实情。

这次回来,就是专门处理她的。

还好她的老母亲倾其所有才让她免遭牢狱之祸,只是西北的项目她已经没份儿了。

“这不是阿霏的本意。”厉弘年拼命辩解。

周围群众纷纷愤怒指责:“就是像你这样的坏人,才拖慢了我们发展的进程!”

就在这时,灰暗的天空忽然被阳光穿透。

厉弘年身后,我身着军装,缓缓走出,迎着众人的目光。

明亮的阳光照在我笔挺的军装上,映照出厉弘年惊愕的神情。

5.

厉弘年脸上的震惊迅速化作愤怒,朝着我大声吼道:“谁准许你到这儿来的,给我回去!”

我没有回应,朝着秦霏身旁的士官微微点头示意。

他们脸色一沉,威严的声音传来:“部队下达的指令,哪能由你随意质疑?”

这番警告毫无情面可言。

厉弘年狼狈地退走了。

与此同时,我郑重地点头,带着行李登上火车,准备启程前往西北。

厉弘年站在人群中盯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怨毒的神色。

但他怎么想已经与我毫无关系了。

这一回,我要去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愿,建设西北!

然而到了西北,我的种种谋划还没开始实施。

厉弘年竟然带着行李跟了过来。

他向上汇报,称不愿和老婆两地分居,说这样对夫妻感情不利。

秦霏也以将功折罪为理由,要留在军中出份力,哪怕是待在后勤部。

我明白,她是想留下来看我笑话。

她根本不相信我能忍受西北的荒凉,还能帮群众扭转局面。

厉弘年穿着一件黑色军大衣,身姿挺拔,十分惹眼,让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当年,他就是这样把我的心勾走,害得我晚景凄惨。

厉弘年一步步朝我走来,难得没去管身后的秦霏。

他温柔地拉住我的手,说:“婷妍,这是我头一回来到西北,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但这时会议室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我进去商议事情。

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会被他一时的温柔冲昏头脑,不顾一切地抛下手上所有事务。

可现在,他怎么能和我的未来相提并论。

我挣脱他的手,平淡地说:“我还有事要忙,这段时间秦霏已经熟悉西北了,不如让她陪你吧。”

他们不是遗憾没能相守一生吗?那我就多给他们一些相处的机会。

秦霏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轻轻扯了扯厉弘年的衣袖说:“我陪你去逛逛吧,弘年哥哥?”

厉弘年愣了一下,犹豫着点了点头。

或许是刚到,厉弘年对这儿充满新鲜感,他们俩玩得很开心,直到半夜才回营地。

深夜,床榻往下陷了些,他轻轻地靠近我。

我心里厌恶,不再为这种事心动。

第二天,会议结束,纪委把我留了下来。

他暗示厉弘年和秦霏的关系,让我注意影响,别破坏军队纪律。

我紧紧咬着后牙,下定了决心。

这段时间秦霏对厉弘年渐渐冷淡下来,转而接近部队大佬的儿子。

她的品性,我也稍有了解。

以前她就是这样手段厉害,喜欢攀附权贵。

这事是林媛私下告诉我的,可我不想因为她破坏我们夫妻感情,所以从没跟厉弘年提过。

如今看来,她对厉弘年也没多少真心,更多的是利用。

部队安排秦霏去炊事班帮忙,和师傅们一起做饭。

厉弘年知道后,却央求我:“秦霏是娇生惯养的小姐,怎么能让她做这些小事,浪费她的才华?”

“你帮她运作一下!”我回怼道:“部队里事事都重要,如果她不想服从命令,当初就该留在村子,而不是留在部队来折腾我。”

厉弘年呆住了。

我很少发脾气,对他更是头一遭。

我俩闹得不开心,各自分开。

厉弘年走出家门,对着外面那个小巧的身影温和地说:“阿霏不会有事的,我相信是金子总会发亮,你肯定能为自己证明清白的。”

站在我旁边整理资料的吴牧不高兴地说:“你这正牌老婆还在这儿呢,他就那么急着要找新欢了?”

他是吴首长收养的孤儿,因为我爸以前是吴首长的下属,所以我们认识好多年了。

他从小就爱跟着我,这次也是看我来西北,所以吵着要来帮忙。

厉弘年这么明目张胆地和秦霏暧昧,要不是我拦着,吴牧早就出去跟他理论了。

他一点没压低声音,这话就是说给外面那两人听的。

秦霏爱面子,沉着脸就走了。

厉弘年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跟着她走了,估计两人又有一番卿卿我我。

按照我的规划,扶贫项目进展得很顺利。

我们一点一点帮助群众,大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这一天,我等了五十年。

前世被感情冲昏头脑,才忘了自己身上的责任。

但我没想到,眼看希望就在眼前时,意外发生了。

因为有人在矿洞操作失误,导致瓦斯爆炸,矿井塌陷,急需支援。

军营里的人都有各自的任务,我忙着安慰伤者家属,也抽不出身。

没办法,我向厉弘年求助。

他是唯一一个有空又会开“大解放”的人,要是他愿意帮忙去隔壁县求援,带回物资,眼前的困境就能解决。

但我没想到,厉弘年这时候给我找麻烦。

他说:“只要你答应事情办完后给阿霏记功,我马上出发。”

我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表情,第一次想狠狠揍他一顿。

这么想着,我就这么做了。

前世,他为了秦霏,独自进矿井,就为了救她一命。

现在无数群众的性命在他眼前,他却要跟我谈条件。

我没再看他高高肿起的脸,平淡地说:“既然你不愿意,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厉弘年拉住我的衣袖,追问道:“你还能找谁帮忙?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受伤的群众等死吗?”

我转身看着他,冷笑道:“原来你也知道这样会让他们白白送命,那你有没有想过数万群众的性命?有没有想过他们绝望的家属?”

厉弘年无话可说,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我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疲倦,不想再看到他这张脸。

只平淡地说:“你要是愿意帮我,事后我会向首长说明,秦霏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至于没有的,我也不能帮你虚报。”

6.

厉弘年静静地伫立在那儿,入神地看向我。

我缓缓伸出手,仔细地为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领带,温柔地说:“我晓得你心里只有秦霏一个人。”

听到我的话,他猛地抖了一下,满脸惊愕地转头看向我。

他微微张开薄唇,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开合着,欲言又止。

或许是出于对我的愧疚,他连夜开着“大解放”启程了。

现场的救援很有条理,很快被埋在地下的伤员就都被救出来了。

但在救最后一位老奶奶的时候,我还是受伤了。

滚落的尖石击中我的胸口,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会伤到心脏。

那一刻,黑暗笼罩了我,我以为我又要带着遗憾死去。

再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躺在行军床上,军医已经帮我包扎好了伤口,几个手下正满脸忧虑地聚在我的床前。

他们见我醒过来,赶忙凑上前向我讲述救援情况。

说到最后,他们才吞吞吐吐地告诉我,秦霏在撤离的时候崴了脚,厉弘年正在照顾她。

失落吗?还是有的。

相伴五十年,我对他爱到骨子里,可他爱的人却不是我。

这时,吴牧走进来,他坐在我床边,掩饰不住的担忧:“你别瞎想,先把身体养好。”

他虽然比我小三岁,但一直贴心懂事。

前世,我为了厉弘年留在小村庄里,和他相隔很远,却每年都能收到他的来信,问我好不好。

看到他,我心里一暖,温柔地笑道:“我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吴牧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把脸贴在我的手背上:“婷妍,你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以后留在西北,我一定要好好看着你。”

我笑了笑没说话,他接着又说起好多童年趣事,帮我舒缓心情。

吴牧一行人走后,屋里关了灯,厉弘年这才带着一身寒意走进来。

他为我掖了掖被角,又伸手摸了摸我额头的温度。

微弱的烛光下,他眼中的担忧不像是假的。

可我差点丢了命的时候,他却在照顾崴脚的秦霏。

我永远都比不上秦霏在他心里的位置。

前世我以为他真的只是因为小时候的情谊才对她格外照顾。

重新活一次,我只怪自己眼瞎,竟然没发现这些细微的迹象。

他在信上写着:“此生无缘,来世再续。”

让我这么多年的付出都成了笑话。

我爱了他五十年,竟然比不上他们一起长大的十年。

哪怕看到他藏起来的书信,我都还抱有一丝幻想,他心里会不会有我的位置。

但如今的种种,让我彻底死了心。

我不要厉弘年了。

今生重新来过,我放他去再续前缘。

我淡淡地开口:“回去后,我们离婚吧。”

厉弘年瞬间抬眼看向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婷妍,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见我不回答,他急忙连被子一起抱住我:“你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难道你想离开我了吗?”很难得他居然还记得结婚时我讲过的那些话。

然而他这一抱却碰到了我的伤口,胸前迅速渗出了血。

“婷妍……”厉弘年吓得脸色煞白,赶忙大声呼喊,“来人,快来人。”

军医迅速走进来,查看了我的伤口,重新敷药包扎。

“厉同志难道不清楚婷妍差点伤到心脉吗?她如今可经受不住折腾!”

厉弘年脸上露出愧疚之色,不敢瞧我。

他放下身段,向军医询问了诸多需要留意的地方,逐一记下来。

这使我回想起前世发烧的时候,他也曾这般精心照料我。

那时我觉得这便是爱情。

但后来才明白,这只不过是他因愧疚而做出的举动,给予的些许善意罢了。

跟他对秦霏那般深厚浓烈的爱意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接下来的几天厉弘年都待在我的屋里,忙里忙外地照顾我。

我跟他讲不用这样,他却不听从。

他认为我说离婚只是一时的气话。

为了哄我高兴,秦霏发了高烧,他都没去探望。

他说他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没什么用,还说我是他的伴侣,他理应陪着我才对。

7.

吴牧来看我的时候,厉弘年的脸色明显变得阴沉起来。

他斥责吴牧不懂礼数,全然不顾男女之间应有的界限。

吴牧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说话向来不会委婉含蓄,他讥讽道:“你要是真心喜欢婷妍,就不会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守在另一个女人身旁。”

这话把厉弘年气得满脸通红,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我拦住吴牧说:“吴牧,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别插手。”

厉弘年露出一副受伤的模样:“婷妍,你是故意气我的吗?”

厉弘年展现出委屈的神态。

看着他这样的表现,我却不为所动。

吴牧最终还是主动走出了病房,给我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周围没人的时候,厉弘年不顾面子地跪在地上:“婷妍,以前是我不对,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轻声打断他没说完的话:“这辈子没缘分,下辈子再续。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

厉弘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可能在纳闷我怎么会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但这难道不就是他前世的心愿吗?

厉弘年慌张地拉住我的衣角,解释道:“婷妍,我对秦霏没有那种心思,你相信我。”

我甩开他的手,平淡地说:“就算这些都是我误会你了,那你和她的儿子呢?你不是说你不能频繁行房事吗?”

厉弘年瘫倒在地,终于说不出话来。

我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稍微凌乱的衣襟,轻声道:“我不怪你,我只是也想当妈妈了。”

以前我怕伤了他的自尊,不敢提及生孩子之类的话题。

他说身体有旧病不能同房,我就和他分房睡觉。

哪怕年轻时被村民笑话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我也毫无怨言。

可到最后,他居然是在为另一个女人守身。

这一世,我不会再这么傻了。

大西北越来越繁荣,贫瘠的土地上种上了茂盛的农作物。

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再也不用过前世那种一条裤子几个人轮流穿的困苦生活。

我回安城的同时,也向部队提交了离婚申请。

战友们很震惊,在事业上升期主动申请离婚的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

我的理由很充分,厉弘年和秦霏有不正当关系,我愿意成全他们。

厉弘年请求部队不要批准,但都没有结果。

我是用我的前途换来的,哪是他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厉弘年最后追到了我们家。

再见到他,我差点认不出这是曾经光彩夺目的厉弘年。

他脸色白得像纸,短短几天,就瘦得皮包骨头。

一见到我,他就不顾一切地扑到我脚边:“婷妍,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明明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

我往后退了三步,和他拉开距离:“你喜欢秦霏,就应该勇敢地去追求爱情,而不是在这里缠着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已经嫁给我了,你才是我的老婆。”

他脸上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我从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厉弘年。

这一刻,我突然为秦霏感到悲哀。当下,于我跟秦霏之间,我是最优之选,故而他才会来求我。

爱上这般一个男子,是我俩共同的悲哀。

“厉弘年,倘若早晓得如此令人心乱如麻,倒不如当初未曾相逢。”

我凝视着他的眼眸,郑重地讲出了这句话。

他淌下了满含悔恨的泪水。

五十年的纠葛,也该就此画上句号了。

我对曾经爱过他这事并不后悔。

但不会再萌生爱意了。

再度活过一世,我不愿再做被困在乡村的野犬,只愿成为一匹无拘无束的骏马。

我想去西北,去南方,前往那些我从未涉足过的地方。

没过多久,我呈上请示,表明愿一生驻守西北。

上级同意了,准许我整理好行装启程。

在我活着的时候,北部的百姓生活安定,日子愈发红火。

而没了我的助力,秦霏这辈子只能背负着水性杨花的骂名孤独终老。

厉弘年因流氓罪被关押在监狱里,此生都无法出来。

曾经被人们传颂虐恋情深的两人,如今却声名狼藉。

我身着一袭红色裙子,伫立在山头,遥望远方。

远处传来男子的笑声。

我转过头看去,就瞧见吴牧冲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他眉眼如画,拿出一个草编的戒指递到我跟前。

“以这为信物,天地为证,嫁给我好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我也被人放在心间,热烈地爱着。

来源:成熟暖阳44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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