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时期,农村大哥和北京教授的一段奇缘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3-10 18:15 2

摘要: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我村从北京下放一位大学老师,他叫邓玉斌,年龄才三十一岁,据说是因为他言论太激进,被造反派污蔑成反革命分子,大学教授的职务被撤掉,被赶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改造。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我村从北京下放一位大学老师,他叫邓玉斌,年龄才三十一岁,据说是因为他言论太激进,被造反派污蔑成反革命分子,大学教授的职务被撤掉,被赶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改造。

邓玉斌其实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大学教授,是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他被打成反革命以后,相濡以沫的妻子和他离了婚,并且带走了唯一的儿子。邓玉斌刚下放到农村的时候,他精神几乎崩溃,情感上受到很大冲击,一米八大高个瘦成了一百来斤。

我们村边有个大池塘,常年有水,池塘边有一个简易房子,是以前池塘里养鱼盖的,后来一直闲置,大队干部派人收拾了一下,买来锅碗瓢盆和生活必需品,就安排邓玉斌住了进去。

当时农村的政治氛围也特别浓烈,农村经常开黑五类的批斗会,听说邓玉斌是北京下放的反革命分子,乡亲们都不敢随意靠近他,很怕受到牵连。

村里有个民兵连长叫李占福,此人热衷于搞阶级斗争,在村里耀武扬威,经常组织村民开批斗会,邓玉斌的到来,让李占福像打了鸡血,让村里的地富反坏分子陪绑,连续开了三天的批斗会,让大家共同监督邓玉斌,密切关注阶级斗争新动向。

夜晚来临,邓玉斌一人坐在池塘边,他拉起了二胡,那声音如泣如诉,飘向寂静的夜空,让人听了肝肠寸断,忍不住想流眼泪。

在离池塘五十多米的地方,是村民高大奎的家,高大奎三十二岁,是一位典型的农村精壮汉子,黝黑的皮肤,五官如刀刻一般立体精致,给人一种凛然正气的感觉,他很有正义感,非常同情邓玉斌现在的处境,白天在生产队劳动的时候,他主动接近邓玉斌,和他聊天,并帮助邓玉斌干累活,他的出现,仿佛在寒夜里给邓玉斌送去了丝丝温暖。

高大奎每当夜晚听到邓玉斌的二胡声,心里就五味杂陈,他理解这位来自北京的兄弟,在这举目无亲的农村,心情肯定非常压抑和苦闷,内心充满了绝望,高大奎对邓玉斌充满了无限的同情。

在一个夏夜里,孤独绝望的邓玉斌,又不由自主的拉起了二胡,那幽怨凄凉的音乐声,飘荡在漆黑的夜空,池塘的青蛙停止了呱呱的聒噪声,它们也被这悲凉的二胡声音所深深感染。

高大奎从家里走了出来,他穿着短裤来到了池塘边,悄悄走到了邓玉斌的身边,他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当邓玉斌拉完一曲后,才发现站在身边的高大哥。

邓玉斌赶紧站起身来,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高大奎拍了拍邓玉斌的肩膀:“兄弟,一切都会过去的,你早晚还有回到大学校园的那一天,你一定要坚持住。”

高大奎的安慰,让邓玉斌倍感温暖,仿佛找到了人生的知己,不由泪如泉涌,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两人拉着手坐在一起,邓玉斌哽咽地说:“大奎哥,我多少次想结束这屈辱的生命,我活着太憋屈了,没有想到我邓玉斌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但我这么死了又不甘心,多少个夜晚我在这池塘边徘徊,我不会水,只要我跳进水里,一切烦恼都会结束,也会让我彻底解脱。”

高大奎用手揽住玉斌的肩膀,让玉斌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兄弟,你千万不要有轻生的念头,你还这么年轻,肚里有那么多的学问,以后肯定能再回到北京去,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一定要坚持住,在农村里,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不让任何人再欺负你,让你度过人生这段最困难的日子。”

“谢谢你大奎哥,你不嫌弃我,愿意帮助我,我真的很感动。”玉斌感激地说。

俩人聊了很久很久,一直聊到下半夜高大奎才回家,第二天高大奎从家里拿过来一个粗布蚊帐,是他妻子自己织的,因为夏天的池塘边蚊子很多,常常咬的邓玉斌晚上不能睡觉。高大奎拿来竹竿和绳子,俩人把蚊帐吊在床头上边。

就这样,他们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高大奎后来不让邓玉斌再单独做饭,去自己家里吃饭,高大奎是三代贫农,父亲是大队书记,李占福也忌惮三分,有了高大奎的保护,邓玉斌再也没有被开会批斗过。

邓玉斌虽然被下放到农村,但他还有工资,只是能领以前的一半,这也比农村人强了百倍,他用自己的钱,来改善大奎哥家里的生活状况,俩人不分你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好兄弟。

1973年,村里的一位老教师得病去世,高大奎向父亲提出让邓玉斌去学校教书,但毕竟玉斌还戴着反革命帽子,老支书不敢擅自做主,就开了党员会议,大伙都一致同意邓玉斌去村小学教学,只有李占福一人提出反对,最后少数服从多数,邓玉斌顺利当上小学教师,摆脱了繁重的体力劳动。

邓玉斌不愧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他教学办法别具一格,不爱学习的孩子们,都对学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邓玉斌也乐此不疲,把自己全部精力都放在教育孩子们身上。

时间到了1976的冬天,有一天晚上,高大奎来到学校玉斌老师的宿舍,俩人下了一会象棋,晚上十点多钟,突然外边传来呼喊声:“着火了,仓库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俩人赶紧冲出学校,朝喊声奔去,原来是大队的粮库着火了,浓烟滚滚,库房里有全村的春播种子,还有几千斤的储备小麦,高大奎赶紧和跑过来救火的村民,一起冲入火海里,往外抢粮食。

火越烧越大,屋里还有最后几袋小麦没有扛出来,高大奎不顾阻拦,又一次冲入火海里,这时候房顶突然塌了,房檩带着火焰滚滚落下,正好砸在高大奎的脑袋上,连人带粮食滚在地上,邓玉斌像疯了似的要冲进去,被人死死拉住,也不知玉斌哪里来的力量,挣脱开跑了进去,他不顾一切把高大奎从火里拖了出来。

邓玉斌把大奎哥紧紧地抱在怀里,他哭着大声喊道:“大奎哥,大奎哥,你醒醒。”

高大奎使劲睁开眼睛,他望着好兄弟玉斌,断断续续地说:“兄弟,我不行了,我想把………你嫂子……和侄子托付…~给你,如果有一天你回到北京去,………一定把她母子带在身边。……希望你答应我。”

邓玉斌肝肠寸断,他看着快要断气的大奎哥,心如刀绞一般痛,他哭着说:“大奎哥,你会没事的,你放心吧,嫂子和侄子我一定照顾好,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她娘俩一口吃的,我一定把侄子培养成国家有用人才。”

高大奎含着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闻讯赶来的大奎妻子和孩子趴在大奎身上,声嘶力竭地哭喊呼唤,但大奎再也听不到了。邓玉斌像傻了一样,死死抱住高大奎,接着发出狼一般的嚎叫。

因为高大奎是抢救集体财产牺牲的,县里追加高大奎为烈士称号,他的全家人也被称为革命烈属。

埋葬了高大奎后,邓玉斌就病倒了,他高烧了三天三夜,差一点随自己的好哥们而去,这几天都是高大奎的妻子杨玉梅,在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把他从死神里拉了回来。

邓玉斌病好后,他变得沉默寡言,他遵守自己的承诺,把自己的钱拿出来,给玉梅母子买吃的用的,尽自己的最大努力照顾这对苦命的母子。但他一直没有下决心娶玉梅嫂子。他感觉自己还戴着反革命的帽子,他不想给高大哥的儿子以后的人生带来任何污点。

1978年,邓玉斌终于接到北京平反的通知,让他在半个月时间内迅速返校,官复原职。

接到通知后,邓玉斌带着玉梅母子来到高大奎的坟前,把这好消息告诉了敬爱的高大哥,邓玉斌跪在坟前哭着说道:“大奎哥,我要把嫂子和孩子带到北京去,给他们好的生活,让孩子考上重点大学,有一个好的未来。”

烧纸灰随风飘向空中,又慢慢落在三人身上,就像高大奎在抚摸他们,又像高大奎在祝福他们,为他三人做最后的告别。

临行前,邓玉斌和玉梅去县里领了结婚证,又在高大奎父母的操持下,举办了简单的婚礼。

高大奎的儿子高飞进北京那年,只有13岁,他后来考上了清华大学,成为高家人的骄傲,邓玉斌也实现了他对高大哥的诺言,把高飞培养成国家有用的人才。

玉梅结婚后又生了一个小儿子,她在大学里担任图书管理员,一直工作到退休的年龄。

我老家的孩子们当年受到邓玉斌的教育,都打好了坚实的文化基础,高考恢复后,很多学生都考上了大学,我村成为远近闻名的状元村,这一切都是邓玉斌老师的功劳。

现在多少年过去了,我村很多乡亲去北京办事,都习惯去邓玉斌老师家去看看,杨玉梅和邓玉斌都热情招待,从来没有半点嫌弃,邓玉斌也多次和儿子高飞一起回老家,给高大奎上坟,并看望高大奎的父母,一直到两位老人去世。

邓玉斌常常对我们说:“这里就是我的故乡,是我一生魂牵梦绕的地方,因为这里埋着我最敬爱的大奎哥。”

来源:铁汉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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