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李志强,个子不高但结实,手上的老茧是常年与动物打交道留下的印记。村里人都尊称我一声"李大夫",虽说我没有什么正式的兽医执照,但凭着祖传的手艺和这些年的实践经验,村民们有什么牲畜生病都会第一时间找我。
春夏之交的傍晚,我背着兽医箱踏上了去往邻村的小路。
"李大夫,我家猪可是全部家当啊!"那妇人含着泪的眼睛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答应了她,可没想到这一去,竟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
1986年的春天,我刚满22岁,成为了村里唯一的兽医。
我叫李志强,个子不高但结实,手上的老茧是常年与动物打交道留下的印记。村里人都尊称我一声"李大夫",虽说我没有什么正式的兽医执照,但凭着祖传的手艺和这些年的实践经验,村民们有什么牲畜生病都会第一时间找我。
那天下午,我刚给村东头王大爷家的老牛看完病,正准备回家吃饭,忽然看见母亲在院子门口朝我招手。
"志强,快回来!邻村有人来找你了!"母亲的声音里透着急切。
我快步走回家,院子里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约莫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衣服上还沾着泥土。看样子是赶了很长的路才到的。
"这位是邻村的陈寡妇,她家的母猪病了,特意来请你过去看看。"母亲介绍道。
听到"寡妇"二字,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虽然风尘仆仆,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姿色。
她叫陈秀珍,丈夫两年前因病去世,留下她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孩子和一头母猪艰难度日。
"李大夫,我听说你医术高明,特别是对猪的病很在行。我家那头母猪是全部家当了,这两天突然不吃食,整天卧在地上不起来,眼睛还流脓,我怕是生了什么大病。求你务必帮帮我!"陈秀珍的眼中含着泪水,声音有些哽咽。
我点点头:"陈大姐别着急,我这就收拾东西跟你去看看。"
陈秀珍连声道谢,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我回到屋里,把常用的兽药和工具装进背包。临走前,母亲拉住我,小声说:"听说这陈寡妇年轻守寡,一人带孩子不容易,你去了多帮衬点,不过天黑前一定要回来,别让村里人说闲话。"
我有些哭笑不得:"妈,我去是看猪病,您想哪去了。再说我和她素不相识,怎么会有闲话?"
"你不懂,农村人的嘴最碎了。"母亲叮嘱道。
02当我背上药箱,跟着陈秀珍踏上去往邻村的小路时,完全没想到这一趟会彻底改变我的生活轨迹。
一路上,陈秀珍走得很快,我得小跑几步才能跟上。她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期待。
"陈大姐,你慢点走,路还长呢。"我提醒道。
她这才放慢脚步,歉意地说:"对不住,李大夫,我太着急了。那头母猪是我家现在唯一的希望,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孩子可怎么活啊。"
听她这么说,我不禁好奇:"就靠一头猪?"
陈秀珍叹了口气,开始讲述她的故事。原来,她丈夫去世后,留下她和一个八岁的儿子。家里的积蓄都用在丈夫的医药费上了,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头母猪。她原本打算让这头猪配种下崽,卖了小猪崽能有一笔收入,再养大一两头继续繁殖,这样才能维持生计。
"李大夫,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其实我们是同学,小学三年级,你还坐在我后面呢。"陈秀珍突然说道。
我惊讶地停下脚步,仔细打量她的面容。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那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爱笑的小女孩。
"陈...陈小珍?"我脱口而出她小时候的绰号。
她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天真的少女:"你还记得我啊。"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陈小珍,我小学时的同桌,成绩很好,字写得漂亮,还总是偷偷塞小纸条给我。小学毕业后,她随父母搬到了邻村,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你后来...怎么会嫁到我们隔壁村?"我问道。
"说来话长,"她的表情重新变得凝重,"我爸妈早早就不在了,我在镇上的服装厂打工,认识了我丈夫,他是你们隔壁村的,人老实本分,对我也好,我们就结婚了。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我不好再多问什么。
谈话间,我们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
"还有多远?"我问。
"翻过前面那个小山坡就到了。"陈秀珍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土丘。
03当我们终于到达陈秀珍家时,天已经快黑了。她家是一座土坯房,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看到我们连忙跑过来:"妈,你回来了!"
"明明,这是李大夫,来给咱家的花花看病的。"陈秀珍摸了摸儿子的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小男孩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说了声"李大夫好",就躲到了母亲身后。
"花花在哪?带我去看看吧。"我说。
陈秀珍带我走到后院的猪圈前。猪圈虽小但整洁,一头花斑母猪躺在里面,眼睛半闭,呼吸似乎有些急促。
我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手电筒和一些简单的检查工具,翻开猪的眼皮看了看,又检查了它的鼻子和口腔。
"这猪是得了猪瘟的早期症状,不过还不算严重。"我边检查边说,"你平时都喂它什么?"
"就是些菜叶子,剩饭剩菜,有时候会给它吃点麸皮。"陈秀珍站在一旁紧张地回答。
我点点头:"猪圈有些潮湿,再加上这段时间天气变化大,猪的抵抗力下降,容易染病。不过别担心,我带了药,打一针,再吃几天药,应该很快就能好。"
听我这么说,陈秀珍明显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谢谢李大夫!"
我从包里拿出针筒和药瓶,准备给母猪打针。可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响起一阵雷声,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这天气..."我抬头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空,有些犹豫。
陈秀珍连忙说:"李大夫,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今晚就在我家住下吧。我给你收拾出一间屋子来。"
我心里有些迟疑。虽说是帮忙看病,但夜宿寡妇家这种事很容易招来闲话。尤其是在这种小山村,流言蜚语传得比野火还快。
"不用了,我给猪打完针就回去。"我婉拒道。
"这么大的雨,山路湿滑,万一摔着了怎么办?再说天这么黑,山里有野狗,很危险的。"陈秀珍劝道,眼中满是担忧。
我还想说什么,小明明也拉住我的手:"李大爷,外面下雨了,你别走了。"
看着他们母子关切的眼神,再听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声,我最终点了点头:"那...就打扰了。"
04给母猪打完针,我们匆匆回到屋内。雨水打在土坯房的屋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陈秀珍点燃了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简陋的屋子。
"李大夫,你先坐,我去做点吃的。"陈秀珍放下灯,转身要去灶房。
"别忙了,我不饿。"我连忙说道,心里有些不自在。
"你跟我走了这么远的路,又给花花看病,怎么能不吃饭?"陈秀珍坚持道,"虽然家里条件简单,但饭菜还是有的。"
她转身去了灶房,很快传来了切菜的声音。小明明坐在我对面,好奇地打量着我的兽医箱。
"你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吗?"我友善地问道。
小男孩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我打开箱子,向他展示里面的针筒、药瓶和各种工具,一一解释它们的用途。小明明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或提问。
"李大爷,你能教我看病吗?我也想当兽医。"小明明突然说道。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你想当兽医啊?为什么?"
"因为兽医可以救动物的命,我想救我们家的花花,还有村里其他人家的动物。"小明明认真地回答。
看着他天真的眼神,我不禁有些动容。孩子小小年纪就懂得关心他人,实属难得。
"等你再大一点,如果还想学,我可以教你一些基本的知识。"我摸了摸他的头。
灶房里飘来阵阵香味,不一会儿,陈秀珍端着几盘菜走了进来。虽然都是些家常小菜,但看得出她很用心地准备了。
"李大夫,来吃饭吧。"陈秀珍招呼道。
饭桌上,陈秀珍给我和小明明各盛了一碗米饭。她自己只盛了半碗,还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
"陈大姐,你自己也多吃点。"我有些过意不去。
"我不饿,你们吃。"她笑着说,眼角的皱纹显得格外温柔。
饭后,小明明很快就睡着了。陈秀珍把他安顿好,又给我铺好了床铺。
"李大夫,你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她站在门口说道。
"陈大姐,别叫我李大夫了,叫我志强就行。"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她笑了笑:"好,志强。"
05我以为她要离开了,没想到她又回过头来:"志强,你能陪我说会儿话吗?这么多年没见,又是老同学,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我有些犹豫,但又不好拒绝。陈秀珍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我对面。煤油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晕,使她看起来比白天年轻了许多。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她轻声问道。
我简单地讲述了毕业后的经历,如何跟着爷爷学习兽医技术,后来爷爷去世,我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为村里的兽医。
"你父母有没有催你结婚?"她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嗯,催过几次,不过我觉得还年轻,不着急。"
"是啊,你才22岁,确实年轻。"她的眼神有些飘忽,"我比你大三岁,早就经历了人生的起起落落..."
她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如何在镇上的服装厂工作,如何认识了丈夫,又如何在丈夫去世后独自抚养孩子。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透着坚强。
雨声渐渐小了,屋内只剩下她低沉的讲述和偶尔的叹息。不知不觉中,我感到一种奇怪的亲近感,仿佛我们不只是小学同桌,而是经历了很多共同的人生。
"有时候我真的很累,"她的声音哽咽了,"但看到明明,我又不能倒下。这头母猪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如果它能下崽,卖了小猪至少能维持半年的生活..."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笑笑说:"放心吧,花花的病不严重,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志强。"她擦了擦眼泪,勉强笑了笑,"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我也该回屋了。"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晚安,志强。"
"晚安。"我轻声回应。
她关上门,留下我一个人在屋里。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脑海中全是陈秀珍讲述的故事和她含泪的眼睛。那种感觉很奇怪,既心疼又无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悄滋生,又似乎只是对老同学的同情。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06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志强,不好了,花花情况不对劲!"陈秀珍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连忙起床,跟着她冲向后院。猪圈里,花花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嘴角流出白沫,情况比昨天严重多了。
"怎么会这样?"陈秀珍惊慌失措,"昨天不是说没事的吗?"
我蹲下身仔细检查花花的症状,心里暗暗叫糟。昨天我判断它只是轻微的猪瘟,没想到可能是并发了其他疾病。
"可能是急性脑炎,伴随着猪瘟,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我严肃地说。
陈秀珍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那...那还有救吗?"
我看着她绝望的眼神,心里一阵揪痛。这头猪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
"我尽力试试,你去烧一锅热水,再找些干净的布来。"我快速吩咐道。
陈秀珍立刻去准备,我则从背包里拿出所有可能用得上的药物。正常情况下,这种病需要专业的设备和药物才能治疗,但现在只能靠我有限的工具和经验了。
我给花花注射了抗生素,又用针灸的方法刺激它的穴位,希望能降低脑部的炎症。陈秀珍在一旁递工具,擦汗水,配合得很默契。
一上午过去了,花花的情况时好时坏,始终处于危险边缘。到了中午,我已经筋疲力尽,满头大汗。
"志强,休息一下吧,喝点水。"陈秀珍递给我一碗水,眼中满是担忧。
我接过水一饮而尽:"不能休息,现在是关键时刻。"
就在这时,小明明跑了过来:"妈,花花好像好一点了!"
我们连忙看向猪圈,发现花花的抽搐确实减轻了,呼吸也趋于平稳。
"真的好转了!"陈秀珍惊喜地说。
我松了一口气,但又不敢掉以轻心:"还不能确定,再观察几个小时。"
下午,我继续给花花用药,并调整了用量。到了傍晚,花花已经能站起来了,虽然步伐有些蹒跚,但明显比上午好多了。
"志强,你太厉害了!"陈秀珍激动地说,眼中泛着泪光。
我谦虚地笑笑:"运气好而已,花花的体质也不错。"
07晚饭时,陈秀珍特意做了几个我爱吃的菜,还拿出珍藏的一点白酒。
"今天要好好谢谢你。"她给我倒了一杯酒,眼神中满是感激。
小明明也兴奋地在一旁插嘴:"李大爷,你以后就在我们家住下吧,教我怎么当兽医!"
"明明!"陈秀珍轻轻呵斥道,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饭后,陈秀珍送小明明去睡觉,我则到后院再次检查花花的情况。月光下,猪圈里的花花已经恢复了食欲,正在吃槽里的饲料。
"看来是真的好了。"我自言自语道。
"嗯,多亏了你。"陈秀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过头,看到她站在月光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不知为何,那一刻的她格外美丽,不再是那个愁苦的寡妇,而是我记忆中那个活泼的小女孩。
"明天我就该回去了。"我说,"花花已经没事了,这几天你按我说的方法给它吃药就行。"
她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可她接下来突然开口,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我的心脏。
"志强,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确实,在我青春懵懂的记忆里,陈小珍是一个特别的存在。那些偷偷塞给我的小纸条,那些课间的欢笑,都曾是我珍藏的回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那些感觉早已被岁月冲淡。
"我..."我刚要开口,她却打断了我。
"不用说,我知道答案。"她苦笑了一下,"我只是太孤独了,看到你,想起了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看着她黯淡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阵怜惜。这个女人承受了太多,却依然坚强地活着,为了孩子,为了那一线希望。
"秀珍,其实..."我鼓起勇气,想要说出心里的话。
08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吠叫声,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有人吗?是陈秀珍家吗?"
我们都吓了一跳,陈秀珍连忙走出去查看。
"我是陈秀珍,请问您是?"她警惕地问道。
"我是县畜牧站的李站长,听说你家有头病猪,我们来检查一下。"男人的声音很严肃。
我和陈秀珍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担忧。这个时候畜牧站的人来检查,很可能是因为最近地区内有猪瘟爆发的风险。
"我家猪已经好了,不用检查了。"陈秀珍尝试推脱。
"这是防疫工作,必须检查。如果发现猪瘟,按规定要扑杀处理。"李站长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们头上。
我连忙走上前:"我是村里的兽医,这头猪我已经治好了,不是猪瘟。"
李站长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有兽医证吗?没有的话,你的诊断没有法律效力。"
我哑口无言。确实,我只是靠祖传的经验行医,并没有正规的兽医证书。
陈秀珍急了:"这头猪是我家唯一的财产,如果被扑杀了,我和孩子怎么活啊!"
李站长的表情略微软化:"我理解你的难处,但这是规定。不过...如果能证明猪确实已经痊愈,或许可以网开一面。"
我灵机一动:"站长,我可以向您展示我的治疗过程和结果。这头猪确实得了轻微的猪瘟,但我用特殊的方法已经治好了。您可以检查猪的各项指标。"
李站长有些犹豫,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来看看。"
我带着李站长去检查花花。经过一番详细的检查,李站长惊讶地发现花花确实没有猪瘟的症状了。
"你用了什么方法?这么快就治好了?"他好奇地问道。
09我将我的治疗方法详细地解释给他听,包括中西医结合的针灸和药物使用。李站长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
"年轻人,你很有才华。"检查完毕后,李站长赞叹道,"虽然你没有正规证书,但你的技术确实不错。我们畜牧站正缺人手,有兴趣来工作吗?我们可以帮你考取正规证书。"
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让我和陈秀珍都愣住了。
"真的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人才难得。"李站长笑着说,"不过你得先跟我去县里培训一段时间,考取证书。"
我本想立刻答应下来,可转念一想,又犹豫了。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陈秀珍,只见她脸上洋溢着喜悦,却又透着一丝不舍。
"李站长,您这个提议太好了。"陈秀珍抢先开口,"志强技术这么好,去畜牧站工作是再合适不过了。"
李站长看了看我们两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小伙子,下周一来县里报到。今天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送走李站长,我和陈秀珍站在院子里,一时无言。月光如水般洒在地上,勾勒出我们两人的影子。
"志强,你一定要去畜牧站。"陈秀珍打破沉默,"这是个好机会,不要错过。"
"可是..."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太多复杂的情感。
她摇摇头:"没有可是。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该埋没在乡下。再说了,如果你在县里工作,以后回来帮我看猪不也更方便吗?"她勉强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10我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秀珍,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微光。
"如果...如果我想照顾你和明明,你愿意吗?"
她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转为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想照顾你们母子。"我鼓起勇气直视她的眼睛,"其实小学时我就喜欢你,只是那时太小不懂。这次重逢,看到你这些年的不易,我...我想和你一起面对今后的日子。"
陈秀珍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个寡妇,带着孩子,村里人会怎么说?"
"我不在乎。"我坚定地说,"况且我要去县里工作了,可以带你和明明一起去。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可是...这会不会太仓促了?"她犹豫道,"我们才重逢不久..."
我握住她的手:"秀珍,这不是冲动。或许是命运让我来你家看猪,也或许是我们之间本就有未了的缘分。我不想再错过了。"
她低下头,沉默良久,最终轻轻点了点头:"好。"
就这一个字,却让我心中涌起万千暖流。我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妈妈,李大爷,你们在干什么呀?"小明明揉着眼睛出现在门口,打断了我们的拥抱。
我们相视一笑,有些尴尬又有些甜蜜。
"明明,过来。"我蹲下身,平视着这个懂事的孩子,"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们,也会教你当兽医。如果你妈妈同意,我还会...成为你的爸爸。你愿意吗?"
小明明眨了眨眼睛,似乎一时没明白过来,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真的吗?我会有爸爸了?"
他欢呼着扑进我的怀里,那份单纯的快乐感染了我们所有人。
来源:小灰灰游戏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