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养父母很宠爱他。他很早就随一位叫戴方宣的本家伯伯读私塾。戴方宣是较开明、较有声望的知识分子,这使他受到了良好的启蒙教育,文才口才很出众,练得一手漂亮的魏体字。戴补天性情温和文静,书生模样,很得师长及乡邻父老的好评。
戴补天,原名戴贵舒,1901年4月生。湖北公安县仁和垸丹水湖边人。本姓郭,过继给戴方先做儿子,改姓戴。戴家较殷实,有田数十亩,并有一栋瓦房。
养父母很宠爱他。他很早就随一位叫戴方宣的本家伯伯读私塾。戴方宣是较开明、较有声望的知识分子,这使他受到了良好的启蒙教育,文才口才很出众,练得一手漂亮的魏体字。戴补天性情温和文静,书生模样,很得师长及乡邻父老的好评。
后考上武昌荆南中学,受到革命思潮的影响,救国救民之心殷切。“补天”这个名字,大概就是这时改的。
1926年暑假,广州北伐誓师的消息传到武汉,戴补天受到极大的鼓舞,和一批同籍学生覃济川、涂美中、朱廉元等,迅速赶回公安,以图在家乡闹革命,迎接北伐军入境。
他回到家乡仁和垸,一改往年终日在家以书本为伴的常规,与朱廉元、胡方熙等人经常集会;同私塾老师戴方竹等亲戚朋友在一起密谈,而且常去离家十多里的小集市涂郭巷,在那里的驻军兵营中进进出出。
涂郭巷驻着一连吴佩孚的部队,戴补天有个大胆的想法,想瓦解它,为北伐军扫清道路。
他装扮成浪荡子弟混进这个部队的赌场,认识了一些士兵,进而又混入这个部队的兵营,与四名思乡心切的北方籍士兵混得很熟,准备鼓动他们来一次拖枪行动。
不久,这个部队换防。全连集合开拔时,却发现不见了四个人和四条枪。全连官兵大惊失色,立即进行了一次搜捕,但毫无结果。当他们弄清了是“戴家的麻子儿子”(指戴补天)搞的鬼时,派了一个排连夜追到丹水湖。而戴补天早逃往汉口去了。
这些虎狼部队绑走了他父亲戴方先,将戴家洗劫一空,临走时还放了一把火。受儿子连累的戴方先,后来靠家里用了一千斤皮棉的钱财才保了出来。
戴补天的这次行动,震动亲戚乡邻,都不敢相信他会干这种胆大包天的事。
1926年7月,戴补天在武昌与好友胡方熙,由祖三竹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随后由党组织安排,在省总工会工作。不久,进入武昌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其间去了一趟广东。
“七·一五”反革命政变后,中共公安县委惨遭破坏,县委主要成员胡竹铭,覃济川、刘煊等人全部牺牲。这年秋,戴补天受命,迎着腥风血雨回到公安县。
戴补天以仁和垸一带为基地开展活动。面对白色恐怖,他决定先组织一支秘密武装力量,打击反动派的嚣张气焰。仁和垸一带曾是公安县农民运动的中心,群众基础好,他的主张马上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一些好心的亲戚朋友出来劝阻,戴补天毫无畏惧,只是坦然一笑。
一支精干的秘密武装终于组成了,他的另一位伯伯戴方耀也被动员参加了这支武装。为了显示鲜明的战斗性,这个组织取了个惊心动魄的名字“暗杀队”,戴补天亲任队长。
暗杀队只有30余人,下分4个小组,队员白天生产,晚上秘密集中,采取偷袭的手段镇压了那些欠下血债的土豪劣绅、流氓土匪。全队没有一支枪,所用的仅仅是一些匕首、短刀,但由于队员们同仇敌忾,机智勇敢,因此,一成立就发挥了很大的战斗威力。
暗杀队首战目标选定仁和垸一带的“三害”:清乡团团总樊纯香、保董朱洁成、恶霸段显义。戴补天与队员们周密计划,充分准备,决定对“三害”同时采取行动。
1927年初冬的一个夜晚,北风呼啸,乌云密布。轻装紧身的暗杀队员腰藏匕首或短刀,借助天气的掩护,兵分三路朝三个方向扑去。
戴补天亲带部分队员扑向朱洁成家。朱洁成是戴补天一位叔伯舅舅,队员们见队长这样大义灭亲,斗志倍增。半夜前,三路暗杀队按计划分别暗暗包围了“三害”。朱、段两人正在家里睡大觉,樊纯香则被暗杀队的内线稳在一家酒店里打麻将。
半夜时分,朱家突然起火,混乱不堪。戴补天趁机带领队员冲入卧室,处死了这个家伙。另两处的晴杀队员望见朱家火光,迅速行动,破门冲进樊纯香打麻将的酒店和段显义的家,干净利索地干掉了这两个家伙。
暗杀队一夜之间除掉“三害”,吓坏土豪劣绅。他们慌忙收买了一些流氓土匪与暗杀队作对。如南王洲土匪兰天作,纠集了20多名地痞流氓,开办了一个所谓“武学”。日夜练武,并扬言“杀尽暗杀党,活捉戴麻子”。但狂言放出没几天,兰天作就被暗杀队杀死,身上还贴了一张条子:“我辈暗杀队,布下天罗网,哪个敢作对,他就是下场。”一帮地痞流氓被吓得鸟兽散。
暗杀队成立不到两个月,就除掉了20余名罪大恶极的土豪劣绅、土匪流氓。一时间,暗杀队和戴补天的名字威镇四乡,反动派闻风丧胆,而四乡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1927年冬,段德昌受上级党派遣到公安县,恢复了公安县委,段德昌任县委书记,戴补天担任县委武装委员,兼任暗杀队队长。戴补天按照县委的指示,将暗杀队进行了一次整顿和发展,全队由30余人扩充到90余人,战斗小组由4个扩充到9个。
虽然队伍仍然没有枪,但这也算是一支很可观的力量了。段德昌和戴补天就是凭着这支力量,发动了震动荆江两岸的年关暴动。
1928年元月,暗杀队正在南王洲一带整顿,段德昌和戴补天得到了一个意外情报:大土匪傅祖光率匪众窜犯到离南王洲十多里的桥埠头,四乡群众纷纷要求暗杀队除掉这股十恶不赦的土匪武装。
傅祖光是长期活动于公安、江陵边界的匪首,常在公安斗湖堤至藕池一带搜刮民甜,奸淫妇女,群众恨之入骨。这次傅部被国民党收编,傅祖光成了所谓“营长”。他得意忘形地带着匪众来清剿暗杀队,一到达桥埠头,当街树了一杆大旗,上书“铲共清乡团”。
段德昌和戴补天决定来一个突袭,消灭掉这股土匪,为暗杀队搞一批枪支,然后成立一支正式农民武装。暗杀队队员们听说要采取这样一次大行动,个个跃跃欲试。公安县委指示附近各党支部分别串联和组织了一百余名群众积极分子,准备到时配合暗杀队。
暗杀队员们除备好平常所用的武器外,每人又赶制了三个“酒瓶手榴弹”,群众积极分子则每人发了三个大爆竹,整装待命,统一行动。
元月二十二日(即1927年农历腊月三十),九十余名暗杀队员和百余名群众积极分子,在段德昌、戴补天的带领下,从四面八方向桥埠头汇集,于傍晚时分到达目的地,隐蔽在傅祖光匪部营房四周的老百姓家里。
约定动手的时间——除夕到来了。这时,昏黑的夜色中,出现了三条人影,大模大样地朝匪部营房走来。打头的是戴补天,中间是胡方熙,两人手里提着几刀肉和几瓶酒。
走在最后的是段德昌,他挑着一担箩筐,里面塞着一些东西,看上去像是一满担礼物。他挑在肩上的一条“扁担”,则是用黑布裹着的一支步枪,黑夜中很难看出破缝。这条步枪是这次行动中暗杀队唯一的一条枪,是在六区陈祠桥坚持斗争的共产党员李金生派人送来的。
就在三人走向匪部营房时,里面的团年饭才刚刚散席,整个营房酒气熏天,烟雾弥漫,灯光昏暗。喝醉了的匪兵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铺上,没有醉倒的则又拉开牌局,吆三喝四地赌起来。傅祖光正醉醺醺地强逼着几名手下陪他玩牌。
两个无精打采的哨兵在站岗,戴补天上前打招呼说:“烦两位弟兄进去禀告一声傅营长,涂郭巷傅家三爹(指傅祖清,傅祖光的叔父)派人送年货来了。”哨兵见他们提着酒和肉,信以为真,其中一人进去通报。等这名哨兵一走,戴补天和胡方熙就猛扑上前,缴了另一名哨兵的枪,并将他绑在一边。然后三人悄悄地朝大门里摸进去。
傅祖光听说叔父送年货来了,丢下手里的牌出来迎接,刚到二堂门口,就碰上迎面而来的三个人。段德昌把手一抬,“叭”的一声枪响,傅应声栽倒。
埋伏在四周的近两百名暗杀队员和群众积极分子,听到枪声,同时从各个角落里冲了出来,呐喊着朝营房里扑去,纷纷投出“酒瓶手榴弹”和大爆竹。霎时,喊杀声和爆竹声响起一片,惊天动地。
醉得迷迷糊糊的匪兵们,个个惊得魂飞魄散,呼呼地从地铺上和牌桌边跳起,哪里还敢拿枪,四散逃窜只恨腿短。只有傅祖光的一个文书还想顽抗,当场被暗杀队员打死。
战斗结束,暗杀队和群众没有损伤一个人,傅祖光匪部被全部瓦解,所有长短枪支全部被暗杀队缴获。
歼灭傅祖光匪部之后,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夜晚,戴补天又亲自带领80余名暗杀队员,从仁和垸出发,奔袭二十多里来到闸口。由于有内线配合.未响一枪就解除了闸口清乡用的武装,缴获了长短枪三十二支。至此,暗杀队已拥有一百多条枪了。县委根据形势的需要,正式将暗杀队由“晴”转“明”,改编成了一支农民赤卫队。
来源:晚上没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