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宋美龄的鳄鱼皮手套抚过"美龄号"波音247客机的机翼，霜冻在金属表面结出冰花。

第二十七章 银鹰折翼

洛阳机场

宋美龄的鳄鱼皮手套抚过"美龄号"波音247客机的机翼，霜冻在金属表面结出冰花。

她望着座舱里JJS专用的檀木座椅，突然将手套塞进烟灰缸——那里还残留着丈夫昨夜抽剩的雪茄。

"夫人，西安方面来电。"

端纳顾问的皮鞋踩碎跑道上的薄冰，

"张学良要求飞机降落后立即销毁所有通讯设备。"

宋美龄扯下貂皮领围，露出锁骨处的十字架项链：

"告诉汉卿，我带来的不仅是委员长的假牙。"

她转身时，藏在大衣内袋的《圣经》滑落，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东北军入关合影——1930年中原大战时，张学良曾将这张照片放在她的梳妆台上。

西安西关机场

杨虎城的望远镜里，"美龄号"银色机身划破铅灰色云层。

他身旁的东北军参谋长突然指着跑道：

"杨主任，张副司令没按计划部署警戒。"

黄土夯成的停机坪上，张学良独自站在雪中，军大衣下摆被螺旋桨气流掀起。

他望着逐渐清晰的机翼标志，突然想起十年前在南京军校阅兵时，宋美龄曾送他一副飞行护目镜——此刻正躺在他的办公桌抽屉里，镜片上还沾着西安事变当夜的硝烟。

飞机舷梯

宋美龄的高跟鞋踏在结冰的台阶上，张学良伸手搀扶时，她看见对方袖口绣着的"汉卿"二字——那是赵四小姐的笔迹。

"夫人受惊了。"

张学良的军靴碾碎脚下的冰碴，

"委员长在新城大楼......"

"汉卿，"

宋美龄突然甩开他的手，珍珠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

"你知道这架飞机的造价能买多少挺捷克式轻机枪吗？"

她转身指向驾驶舱，

"这是美国最新式客机，委员长说要让全国军民看看党国的空中力量。"

张学良望着飞机尾部的青天白日徽章，突然轻笑一声：

"夫人，东北军的飞机现在都停在沈阳机场，机身上的国徽早被关东军刷成了膏药旗。"

机场塔台

中共代表周恩来的手指在望远镜上留下汗渍，他望着停机坪上对峙的两人，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纸张撕裂声。

"这是《大公报》刚发的社论。"

朱德将报纸碎片扔进炭盆，"说我们是'兵谏'的幕后黑手。"

MZD往烟斗里填着劣质烟草，烟雾缭绕中他：

"告诉少奇同志，把《关于西安事变致国民党通电》的广播稿再改一遍。"

他突然用火柴点燃一张传单，火苗在"停止内战"四字上跳动，

"我们要让全国人民知道，真正的翅膀不是钢铁做的。"

机场贵宾室

宋美龄的钢笔尖在《六项主张》草案上悬停，窗外传来东北军士兵操练的口号声。

她突然抓起张学良的水杯，杯底沉着的茶叶渣在晃动中形成"抗日"二字。

"汉卿，你知道委员长为什么坚持要在西安建飞机场吗？"

她将钢笔狠狠摔在地图上，笔尖在"兰州"与"迪化"之间划出裂痕，

"因为苏联援华物资要从这里中转。"

张学良猛然站起，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声响。

他指着窗外正在加油的"美龄号"，螺旋桨叶片在阳光下旋转成银色漩涡：

"夫人，我要的不是飞机场，是让东北军的飞机能飞回家乡！"

机场外围麦田

《申报》记者宋希濂的相机镜头对准铁丝网，突然被冰凉的枪管抵住后颈。

"证件。"

戴棉帽的哨兵嗓音沙哑，棉袄袖口露出半截关东军刺刀留下的伤疤。

宋希濂掏出记者证时，注意到哨兵胸前的番号——"东北陆军独立第七旅"。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锦州采访时，正是这个旅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中与日军血战三天三夜，最后只剩十八人突围。

"兄弟，"

宋希濂压低声音，

"听说张副司令把委员长扣在新城大楼？"

哨兵的手指突然扣紧扳机，伤疤在寒风中泛着青紫色：

"我们只要委员长一句话——还打不打？我们要回老家去！"

来源：岳飞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