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访谈 | 北京大学赵秋运：佛山既要“聪明的大脑”，也要“快乐GDP”

摘要：以全国两会召开为契机，佛山市新闻传媒中心特别组织全媒体记者力量奔赴北京，聚焦产业发展形势趋势，聚焦佛山发展重点痛点，深入采访在京各领域专家学者，为再造一个新佛山、为佛山“十五五”高质量发展之路寻智问计，并推出系列高端访谈融媒体报道。

核心提示：

今年是“十四五”全面收官之年，“十五五”谋篇布局之年。

以全国两会召开为契机，佛山市新闻传媒中心特别组织全媒体记者力量奔赴北京，聚焦产业发展形势趋势，聚焦佛山发展重点痛点，深入采访在京各领域专家学者，为再造一个新佛山、为佛山“十五五”高质量发展之路寻智问计，并推出系列高端访谈融媒体报道。

全国两会正在北京召开，政府工作报告提出的加快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积极发展现代服务业、推动消费提质升级等话题备受关注。

现代化产业体系是一个内部存在有机联系、功能互补的复杂生态体系，三次产业之间相互依存、互融共生。作为制造业名城，佛山第三产业在全国“万亿俱乐部”城市中，总量较低、占比偏小。在“再造一个新佛山”新征程上，佛山要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如何做优做强现代服务业是一道必答题。

带着这一问题，佛山传媒全国两会北京报道组特别专访北京大学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赵秋运，请其为佛山第三产业高质量发展建言献策。

理清“家底”摸清供需

引育更多“聪明的大脑”

全国两会上，推动现代服务业高质量发展成为不少代表、委员热议的话题。

赵秋运分析认为，从发展历程、从纵向来看，佛山是以制造业为主导的经济结构，且广佛同城带来一定的“虹吸效应”，现代服务业发展基础相对薄弱，且存在一定的发展路径依赖，确实呈现出第三产业相比制造业发展滞后的现象。从横向来看，佛山第三产业占比在全国“万亿城市”前20名中处于末尾。例如，同为地级市且制造业发达的苏州，服务业发展颇为亮眼，成为苏州经济增长的强引擎，“苏州的实践证明，佛山也可以通过做优做强现代服务业，来增强制造业、整座城市的发展新动能。”

“从新结构经济学来说，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定位、比较优势，有自己的发展历史、禀赋条件和产业结构特点。佛山有雄厚的制造业基础，为发展生产性服务业提供丰富的应用场景。”赵秋运分析、建议，按经济学来看，随着经济发展，一座城市的服务业比重会慢慢上升，制造业比重会下降，“但是佛山是制造业城市，服务业的提升应该是循序渐进的过程。”

赵秋运认为，佛山针对第三产业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要做好顶层设计、系统谋划，让研发设计、科创金融等领域的“聪明的大脑”更好服务支撑产业高质量发展。

具体来看，赵秋运建议，佛山要理一理产业实情，既要摸清生产性服务业的“家底”，也要通过实地调研等形式问企所需，摸清制造业向中高端跃升对生产性服务业的需求痛点、堵点。同时，通过政策组合拳持续把工业设计等长板做长，把短板补齐；打造常态化平台促进供需之间的信息对称，让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协同做强“微笑曲线”两端，“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双向奔赴、深度融合，是佛山建设现代化产业的关键一环。”

“就像大树一样，发展生产性服务业要把根扎牢。”赵秋运建议，金融不能脱实向虚，要根据佛山实际让“金融活水”浇灌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融合发展；人才也不能“脱实向虚”，要结合佛山产业结构实际引进、培育最为迫切需要的人才，“不搞花架子，不花冤枉钱。”

创造“快乐GDP”

要打造叫得响的城市IP

李强总理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大力提振消费、提高投资效益，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

当前，佛山正深入推进区域消费中心城市建设，培育壮大新型消费，推动“旅游+千行百业”融合创新，构建“四山两江”文旅精品区。

一业兴、百业旺，文旅产业被各地摆在区域竞争的突出位置。文旅产业综合性强、关联度高，串联衣食住行游各方面，融合工农商文体各行业，既能创造“快乐GDP”，又能增添经济“火热劲”，是提升生活性服务业、提振消费经济、带动就业创业的金钥匙。

佛山历史底蕴深厚，文旅资源丰富。图为在佛山开展的龙舟巡游活动。/佛山市新闻传媒中心记者覃征鹏摄

“佛山给我的印象就是‘很好吃’，文化底蕴深，岭南韵味浓。但纵观全国在文旅产业上做得比较好的城市来看，佛山文旅经济的价值还需要进一步挖掘。”赵秋运曾多次到佛山调研、品美食、看美景，“尽管佛山能出圈的元素很多样，比如功夫、美食，但似乎还没有在全国形成一个大的IP、清晰的场景，比如我们一说到苏州，就会想到苏州园林，一说到广州就想到广州塔、长隆。”

为此，赵秋运建议佛山在构建“四山两江”文旅精品区过程中，在做好硬件设施、软服务的基础上，统筹用好文旅资源，注重场景设定、氛围营造、宣传策划及打造视频爆品，“佛山有很好的制造业基础，都说‘有家就有佛山造’，其实这和佛山的美食、功夫的内核是一脉相承的，都是为了人们有更好的生活，是打造IP的优质切入点。”赵秋运举例，佛山可用好制造业发达的场景、产品优势，在公共空间的布局设计上，高规格高品质打造网红打卡点，将“有家就有佛山造”的美好通过互联网实现更大的传播。

赵秋运举例，贵州榕江“村超”的出圈，是当地在一次次失败后总结经验、持续探索的结晶。2021年以来，榕江先后策划5次城市IP塑造活动，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效果有限。赵秋运表示，榕江现在成立了贵州村超文化旅游开发有限公司，申请130多类商标，对“村超”品牌实行公益化管理，这对佛山构建“四山两江”文旅精品区、打造文旅IP有借鉴意义。

“除了吸引游客外，佛山打造区域消费中心城市，还要吸引更多人认识佛山、爱上佛山、宣传佛山，来佛山安家乐业。”赵秋运建议，佛山可以针对不同的结构化人群设计IP。对小孩子来说，发挥佛山功夫的比较优势，吸引小孩来佛山学武术、学传统文化，甚至成为佛山“代言人”。对年轻人来说，打造一个针对年轻人追逐梦想的IP，比如塑造“想创业到佛山”的城市品牌，吸引年轻人来创业、安家、消费。对老年人，佛山冬天暖和宜人，可打造康养胜地，吸引更多老年人群体来居住、消费。

以新机场建设为契机

超前布局现代物流业

省政府工作报告透露，珠三角枢纽（广州新）机场将在今年开工建设。佛山提出，探索“产业集群+物流枢纽”协同发展模式，改造提升老旧专业市场和仓储设施，发展跨境物流、冷链物流、电商物流等新业态，谋划打造大湾区西部航空物流中心，增强生产服务型国家物流枢纽功能。

珠三角枢纽（广州新）机场定位为“粤港澳大湾区国际航空枢纽之一、广州国际航空枢纽的重要组成部分、大湾区西部综合交通枢纽”的珠三角枢纽（广州新）机场，近期规划目标年为2035年，可满足年旅客吞吐量3000万人次、年货邮吞吐量50万吨；远期规划目标年为2050年，可满足年旅客吞吐量6000万~8000万人次、年货邮吞吐量220万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