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就是《绿色食品》为你呈现的世界,一部1973年上映却大胆设定在近五十年后的科幻惊悚片,如今看来,它的许多预言带着刺骨的寒意 。
想象一下2022年的纽约。不是高楼大厦、科技发达的未来,而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地狱。
空气闷热浑浊,街上挤满了绝望的人,总数高达惊人的4000万甚至8000万。
水是配给的奢侈品,真正的食物如新鲜蔬果和肉类,是只有极少数富豪才敢梦想的珍馐。
大多数人靠一种名为“绿色食品”公司生产的高蛋白饼干维生,官方说法这东西是用浮游生物做的。
这就是《绿色食品》为你呈现的世界,一部1973年上映却大胆设定在近五十年后的科幻惊悚片,如今看来,它的许多预言带着刺骨的寒意 。
电影的核心是个侦探故事。硬汉派警探索恩受命调查“绿色食品”公司一位高层的被杀案。
索恩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英雄,他粗鲁、愤世嫉俗,对身边的苦难有些麻木,甚至随意利用女性——片中这些女性被赤裸裸地称为“家具”,是富人公寓的附属品 。
在破案过程中,靠着索恩一步步接近了一个令人作呕的真相:关于“绿色食品”的真正原料是什么。那句最终的揭露——“绿色食品是人做的!”(Soylent Green is people!)——早已成为流行文化中最具标志性、被引用最多的台词之一 。
这部电影的魅力不只在于那个震撼的结局。
导演理查德·弗莱彻和他的团队创造了一个令人信服且极其压抑的未来世界。
他们没有设计太多花哨的飞天汽车或激光枪,而是呈现了一个“衰败未来”:城市还是那个熟悉的纽约,只是更加破败、拥挤和肮脏。
破烂的汽车堆积在街头,人们睡在楼梯间,教堂变成了巨大的难民营 。
控制暴动的方式更是简单粗暴得骇人——用改装的大型垃圾铲车,像铲垃圾一样把人群铲起丢进卡车运走 。
影片开头那段两分半钟的蒙太奇堪称神来之笔,它用快速剪辑的历史照片,从早期美国殖民者拓荒的田园景象,一路展示到工业化、污染、直至最终的社会崩溃,配上激昂又悲怆的音乐,瞬间奠定了电影的基调:
这不是一个凭空而来的噩梦,而是人类发展道路上一路狂奔堕落至此的结果 。
《绿色食品》在1973年上映时评价褒贬不一。
有些人觉得它有点B级片质感,特效(比如橙色的“血浆”和那些铲车)在现在看来确实有些简陋 。也有人批评它对女性角色的刻画极其糟糕以及底层人民的被动 。
但它也赢得了不少赞赏:在科幻领域获得了认可,赢得了首届星云奖的最佳剧本奖以及土星奖的最佳科幻电影 。
更重要的是,时间证明了它的价值。
它没有像同年代的《2001太空漫游》那样立刻被封为神作,但凭借其独特的末世预言和惊悚元素,它逐渐积累了一批忠实的拥趸,成为一部真正的“邪典经典”。
为什么今天的我们更应该看看这部老电影?因为在2022年真正到来以及之后的今天,它的预言性显得惊人地贴切。
它没有预言到精确的城市人口数字或技术细节,但它精准地捕捉到了我们正在面对的核心恐惧:
失控的气候变化导致的生态灾难(影片中明确提到了全球变暖和温室效应);
水资源和自然资源的日益匮乏;
贫富差距的鸿沟扩大到一个物种内部近乎分裂的程度;
以及最核心的——大企业为了利润可以毫无底线,甚至不惜将人本身变成可消耗的“资源”。
当我们目睹着极端天气频发、物种灭绝加速、粮食危机隐现,以及大企业对公共政策的巨大影响力时,《绿色食品》不再只是一部科幻恐怖片,它更像是一封来自过去的警告信,提醒我们资本主义逻辑推向极致可能带来的恐怖深渊 。
影片中临死之人在“归家所”看到的那些关于森林、海洋和野生动物的虚拟影像,如今对我们而言,可能不仅是过去的挽歌,更可能成为未来的珍贵档案 。
当然,电影有其时代的局限性。
它对人口过剩的极度聚焦,被批评为延续了马尔萨斯主义的论调,可能忽视了更根本的资源分配不公和资本主义生产模式的问题 。
它对种族和性别的处理在今天看来是过时甚至冒犯的 。
但这并没有削弱其核心力量。《绿色食品》是一部带着粗粝质感和冷酷目光的科幻黑色电影。
它不提供廉价的希望,而是将未来可能最黑暗的角落撕开给你看。
它融合了侦探悬疑、社会批判和生态恐怖的要素,创造出一个令人难忘、深感不安的世界。
如果你想看一部设定大胆、氛围阴郁、思想深刻、并且在半个世纪后仍能引发强烈共鸣的经典科幻,《绿色食品》绝对值得你关掉电灯,屏息凝神,然后被它拖入那个令人窒息的未来纽约 。
来源:方聿南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