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男人哀嚎:“陆蔺钊我cao!你敢杀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你、你那个妹妹真是美味,我真后悔…后悔没多玩她几——啊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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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色大厅。
鎏金泡着一双苍白无力的腿,再往下,那里的脚筋已经被挑断了。
男人哀嚎着,手指劈裂,无助地爬行,想要逃离身后的恶魔。
突然,一只战靴抬起,撵着男人的头,将他的侧脸压进血水里。
“……身份尊贵的陆少爷,也体验一下被人凌虐的滋味儿吧,嗯?”
男人哀嚎:“陆蔺钊我cao!你敢杀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你、你那个妹妹真是美味,我真后悔…后悔没多玩她几——啊呃!!”
一阵惨烈的尖叫——
姜瓷从噩梦中惊醒,周围是昏暗的房间,她出了一身的汗,心脏久久不停。
像是在为梦中的人而恐惧。
她摸到床头的手机,时间停在凌晨一点。
通知栏有陌生号码的信息。
打开——
姜瓷的眼神怔愣,浓密的睫毛垂下,颤抖着露出脆弱。
邮件里,是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和一个娇俏的女人,两人坐在高档餐厅,举止亲密,周围都是拍手叫好的人。
不难看出,这两人之间有些什么,周围的人在起哄。
姜瓷的手开始发抖,蔓延到全身。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丈夫陆蔺钊心中有一个白月光,她这辈子都无法逾越的山峰。
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
天将亮。
枯坐一夜,姜瓷看向门口。
陆蔺钊浑身酒气,高大身材上裹着的西装有些凌乱,他见到姜瓷,身体一僵,随即皱眉。
“一声不吭地在客厅坐着干吗?想吓谁?”男人低沉的声音中满是责备。
姜瓷有些委屈,但也早就习惯了。
她嫁给陆蔺钊两年了,他们的开始并不美好,但婚后,陆蔺钊对姜瓷还说得过去。
两年前的陆蔺钊刚从战场上退下来,又因为一些原因受了很重的伤,姜瓷将男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一开始,陆蔺钊对姜瓷还是不错的。
可是从几个月前,姜瓷察觉到陆蔺钊开始疏远自己。
姜瓷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抬眼,看着陆蔺钊,轻声问:“昨晚你去哪了?”
陆蔺钊皱眉,锋利的俊美半匿在黑暗:“聚会。”
姜瓷握紧手机,倔强地追问:“都是和谁?”
陆蔺钊冷笑:“姜瓷,我和谁聚会跟你有关系吗?你这是在质问我?”
姜瓷想说,当然有关系,我们是合法夫妻!
“你……”她哆嗦着,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你和别的女人的照片被拍……”
还没等她说完,陆蔺钊大步上前,夺过手机,用力摔在地上。
姜瓷惊得缩在沙发上:“老……老公你……”
“别叫我老公!”陆蔺钊嫌恶地看着姜瓷,“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找人监视我?姜瓷,别以为你当年嫁给我照顾我我就会感激你,别忘了……”
男人停顿,眼底深沉,继而残忍开口:“别忘了,那晚是你恬不知耻爬了我的床,陆家不会送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去联姻,才将你给了我。”
陆蔺钊话落,姜瓷脸色惨白。
两年前,姜瓷的未婚夫并不是陆蔺钊。
现在的人们纷纷觉醒了第二信息素,很多人受这种信息素的困扰,极度容易陷入狂躁,战力越强,越容易失控。
治疗师是唯一的解药。
姜瓷是稀少的治疗师,也是陆家从小收养的菟丝花、对外联姻的手段。
一个干净的、听话的治疗师,本来能在两年前,为陆家争取一笔大好的买卖。可订婚前几天,却出了变故。
陆家那个狠厉的战争机器和姜瓷发生了关系。
从那一刻起,姜瓷对陆家再无价值。
她被扔给了陆蔺钊。
而陆蔺钊也因为对陆家继承人做出的暴行,而得到了巨大的惩罚。
陆家家主亲自废掉了陆蔺钊的腺体,曾经赫赫有名的战争机器,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棋子配废人,整个上城的人都说,姜瓷和陆蔺钊完蛋了。
可是姜瓷高兴。
她有一个秘密,她从小就喜欢陆蔺钊,那个会摸她头,给她偷糖吃,会默默地送她上学放学,偷偷给她折玫瑰花的大哥哥。
姜瓷如愿以偿。
这两年,她对陆蔺钊无微不至的照顾,每天不落的用治愈力修复陆蔺钊的精神海。
但是陆蔺钊不爱她。
姜瓷知道,陆蔺钊心里有一个女人。
陆蔺钊只爱那个人。
无数次的治疗,无数次的缠绵,姜瓷不是感觉不出陆蔺钊对自己的防备姜瓷。
只不过她总是心存幻想。
现在陪着陆蔺钊的,是她,不是什么白月光。
总有一天,陆蔺钊的目光会放在她身上,会喜欢她。
可,陆蔺钊骂她。
恬不知耻。
不检点。
姜瓷眼眶酸热,只觉得心口喘不过气,喉头哽咽:“如果那晚的人是云媚儿,你会不会……”
听到云媚儿的名字,陆蔺钊眼神陡然狠厉。
他欺身上前,一把捏住姜瓷的脸颊,“你最好乖一点,我还能给你留几分脸,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找人跟踪我和媚儿,或者伤害媚儿,我饶不了你。”
说完,陆蔺钊推开姜瓷。
姜瓷跌坐在沙发,浑身止不住颤抖。
她咬牙切齿,又想要解释:“不…不是我……我没有……”
不是她,她没有叫人跟踪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她没有。
是别人发给她的。
一个陌生的号。
姜瓷想去捡手机,给陆蔺钊证实。
却被男人一把甩开。
陆蔺钊蹲下身,拍了拍姜瓷的脸:“你除了这双和媚儿相像的眼睛,还有哪里比得上她?她是天上云姣月,你就是地里的破烂货。”
姜瓷:“你……”
“要不是看在你能治疗我的份上,你以为我会想碰你?”陆蔺钊锋利的眉眼间流露出不屑,他上下扫了一眼面前女人的身体,“每次碰你都让我感到恶心,一个陆家养的玩物而已,指不定在我之前还伺候过多少男人——”
“啪”的一声。
陆蔺钊的脸被打歪,几根发丝凌乱,遮住幽深眉眼。
“陆蔺钊!”姜瓷挣扎着站起来,平日里轻轻柔柔的声音,此时破音、沙哑。
“陆蔺钊,你这个浑蛋!”
姜瓷对着陆蔺钊锤了两拳,捂着嘴哭噎转身离开。
而在姜瓷离开后。
陆蔺钊紧绷的肩胛松懈下来,他听着姜瓷的脚步声逐渐跑远,最后,完全跌坐在地毯上。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白绒绒的地毯。
这是他们婚后第四个月,姜瓷买的。
那时,他的脊骨还断着,总是摔跤,姜瓷心疼得不行,把家里铺满了地毯。
这块最漂亮的地毯,是姜瓷特意挑的,就放在他们客厅的沙发下。
他们在这块毯子上缠绵过,每晚,害羞的女人抱着他的脖子,勇敢地诉说爱意。
一滴潮湿没入白色。
黑暗中,是男人沙哑的声音。
“小瓷,我的小瓷,对不起,……再等等,再等等,等我解决了他们……”
第2章
接连几日,姜瓷都没见到陆蔺钊。
那天的吵架,姜瓷是真的伤心了。
陆蔺钊不回家,她也气呼呼地懒得管。
尽管每到深夜,她就会难过地想,自己的老公是不是在陪别的女人。
可陆蔺钊都那样骂她了,姜瓷再喜欢,也是有自尊心的。
她咬着牙,不联系陆蔺钊。
可她不联系,自然有人要作妖。
许久未曾联系她的陆家来人,通知姜瓷,三日后要出席一个慈善晚会。
“……我自己去吗?”姜瓷问电话那头的人。
陆管家冷笑一声:“絮小姐,这次晚宴,是家主的好友专门为福利院举办的,家主特意吩咐了,让你和阿钊少爷一起出席参加。”
“还有,宴会邀请了上城各家名流,云家人也会去,絮小姐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万万不可再给陆家丢人!”
姜瓷知道管家口中的‘丢人’,就是见面前,她和云家大少爷订婚前几日,却先失身于陆蔺钊的事。
姜瓷咬牙应下,挂了电话就拉黑了管家。
三日后,姜瓷如约而至。
她知道上城焦家近几年来大力投资福利院一事,平时,她也会去福利院当义工。
抛开别的不谈,姜瓷还是挺想来参加这次晚宴的。
毕竟是为了那些可怜的小孩子。
姜瓷再次拨打陆蔺钊的电话,虽然两人冷战,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装装样子。
一如既往,陆蔺钊那边挂断了。
姜瓷抿了抿嘴唇,站在焦宅门口有些失落茫然。
陆蔺钊简直铁石心肠!
恍惚间,姜瓷不小心撞到了人。
那人个子很高,一身高定礼服,面容舒朗俊美,面带从容淡笑。
他轻哎一声,伸手扶了下姜瓷的手臂,随即绅士放开。
“小心。”
有礼沉稳的声音传入耳中,姜瓷抬头,口中感谢的话哽住——
“你……”
那人看清楚姜瓷的脸,也愣了。
但也只愣了一秒,男人笑了笑,对姜瓷点头:“姜瓷,好久不见。”
姜瓷抿唇,有些不自在。
面前的男人叫云唯生,正是两年前,陆家为她挑选的联姻对象。
“云……云先生,好久不见。”姜瓷小声寒暄。
对于这位‘联姻对象’,两年前,姜瓷只见过他两次,两人交流不多,不算熟。
姜瓷对这位优秀的云家继承人没有别的心思,但终究是临时悔婚。
姜瓷看不惯陆家的专横跋扈,但云唯生是无辜的。
当年退婚的事情,还在上城传荡了很久,据说,云家继承人因此大受打击,之后的两年里都没再物色新的联姻对象。
姜瓷知道云唯生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执念,毕竟两人不熟。
但在此相见,姜瓷还是愧疚。
云唯生倒没有窘迫,俊朗的脸上是大大方方的笑容。
“自己来的吗?陆蔺钊没陪你一起?”云唯生问。
姜瓷哑口无言。
管家让她和陆蔺钊一起出席,但他们正在冷战中,陆蔺钊不见踪影,短信不回电话不接。
姜瓷苦笑,心里腹诽:陆蔺钊这个浑蛋!
“我自己——”
姜瓷对着云唯生,刚开口,却听见身后一个娇软的声音响起。
“哎呀,这不是姜瓷姐姐吗?”
姜瓷回身看过去,皱眉。
说话的是个身着抹胸礼服的娇媚小美人,一双狐狸眼故作清纯无害地看着姜瓷。
而站在她身旁的,正是姜瓷那‘失踪已久’的浑蛋老公!
姜瓷扯了扯嘴角,有些生气。
不接她的电话,却和云媚儿相携出现在宴会上。
这里全是上城的名流权贵,陆蔺钊此举,无疑是在告诉姜瓷,他并不在乎名声,也不在乎外界议论他们的婚姻。
他就是要明目张胆地,告诉所有人,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妻子,他真正宠爱的,只有云媚儿。
云媚儿眼珠子一转,落在云唯生身上,再次捂嘴惊讶:“呀~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呀?是……是和姜瓷姐姐一起来的?”
她疑惑极了,还有些愤愤不平:“姜瓷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已经和钊哥哥结婚了,怎么还这么没有分寸呀?这种宴会,不应该和自己的老公一起出席吗?姜瓷姐姐你怎么和我大哥走到一起去啦?更别提,你们之前还有……还有婚约呐!”
云媚儿声音有些尖厉,她刻意放大音量,引来周围人纷纷侧目。
“哦呦,有好戏看了!”
“怎么说?”
“哎呀你们不知道,这姜瓷啊,之前是云先生的未婚妻,可不知道怎么昏了头,订婚前和陆家那位煞神搞到一起了……”
“啊?那云先生岂不是被绿了……”
“嘘!你不要命啦,说得这么直白?”
“可陆家那位的腺体据说好了,他在陆家又重获家主的提拔,这姜瓷这么好命,无论当初嫁给谁,都是高门太太啊。”
“呵呵,你看现在这情况,明显就是姜瓷被陆煞神厌弃了啊,要我说啊,这只会爬床勾引人的女人啊,终究是下流货色,倒不如云家小姐,看看,人家和陆煞神站在一起多般配啊。”
……
周围窃窃私语,姜瓷看了一眼说般配的人。
是齐家的小姐。
收回眼神,姜瓷淡淡看向云媚儿:“你的意思,是我要和你大哥避嫌?”
云媚儿点头。
姜瓷笑,她抬手,葱白的指尖指了指陆蔺钊:“那他还是我老公呢,你避嫌了吗?一副小三作态,可别给你大哥丢脸了,好吗小妹妹?”
“你!”云媚儿小脸乍红,气坏了,她扭着身子,去央求陆蔺钊:“钊哥哥~你看她!姜瓷姐姐说话好难听呀!”
半晌没动静的陆蔺钊抬眼,看向姜瓷,凌厉的眉眼间,有些姜瓷看不懂的焦躁。
焦虑什么,嫌她说话不好听,伤害到他的亲亲白月光了?
姜瓷难过地想。
她直视陆蔺钊:“我的话难听?”
陆蔺钊沉下脸,长臂虚虚地挡了云媚儿一下,似乎在护着。
“姜瓷,够了,不要太过分。”
姜瓷小声嗤笑出声,气得。
她看了看狗男女,又看了看一旁沉默的云唯生,不想再纠缠什么。
“陆蔺钊,管家让我和你一起出席,不要丢陆家的面子,可现在,里子面子估计都丢完了,你跟你的亲亲宝贝自便吧,我走了。”
说着,姜瓷就想走。
都这样了,没有再待下去的意义了。
就让陆蔺钊和云媚儿在宴会上大放异彩吧,要丢人一起丢人。
一旁的云唯生见状,抬脚跟上:“我送你吧。”
姜瓷一愣,云唯生凑上来干什么?
“不用——”
“大哥!姜瓷姐姐还是钊哥哥的老婆呢,用得着你献殷勤?”云媚儿大声道,“姜瓷姐姐,你有钊哥哥这么好的老公,就不要在外面勾三搭四了,尤其是以前的旧情人,你这才是给陆家人丢脸。而且,我大哥当初被你戴绿帽子,也是很丢脸的,你不要再折磨他啦!”
第3章
宴会厅中。
姜瓷在食品区找蜜饯梅子,她有些不舒服,刚刚被云媚儿恶心的。
周围还有些世家小姐,在偷偷觑她,互相说些小话。
姜瓷五感灵敏,听得很清楚。
“……哎,也不知道这人什么命,竟然惹得那两位都为她争风吃醋。”
“笑死了,你是不是傻呀,刚刚没看明白?明明就是陆家那位厌弃了她,那云家小姐不比这么个养女强?更何况,云先生怎么可能会再要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呐?”
“一个破鞋罢了,云先生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她?”
言语刻薄的,是齐家的小女儿齐琳,姜瓷记得她,去年的时候,在福利院见过一次。
姜瓷端着杯柑橘汁,来到几人面前。
“几位在聊什么,聊我吗?”姜瓷微笑着问。
那几人嚼舌根,被正主抓到,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齐琳冲着姜瓷嗤笑一声:“呵,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养女,以为自己是治疗师就了不起吗?不论你嫁给谁,最后的下场不还是……”
她意有所指,吊梢眼朝着不远处扬下颌。
那里,陆蔺钊正带着云媚儿,和各个权贵相谈甚欢。
“看看媚儿,和陆先生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齐琳丝毫不加掩饰自己对姜瓷的恶意,“我劝你趁早醒悟,赶紧给媚儿让位子才是。”
姜瓷恍然:“原来你和云媚儿不是外界传的那样,是好闺蜜啊。”
齐琳一愣:“什么?”
姜瓷笑,轻描淡写:“哪有人真心实意盼着自己好闺蜜小三上位的呢?”
周围传来几声低笑,不知道是在笑‘好闺蜜’,还是在笑‘小三上位’。
齐琳慢半拍反应过来,脸都气红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齐琳尖声道。
姜瓷见着她情绪激动,继续:“我没有胡说八道哦,是你自己说的,要我赶紧给云媚儿让位,我和陆蔺钊还是合法夫妻,你们好着急。”
陆蔺钊和云媚儿也太欺负人了,姜瓷不想管陆家的面子,也不想管陆蔺钊的面子。
她倾慕阿钊哥哥,倾慕了那么多年,也正是如此,这几个月陆蔺钊对她的种种,才会如此的放大,以前多喜欢,现在就有多难过、多恶心!
既然陆蔺钊和云媚儿不要脸,那就都不要好了。
她们这边争执,已经吸引不少目光。
陆蔺钊也看过来。
云媚儿哎呀一声,拉着陆蔺钊过来,小脸儿焦急:“琳琳,你们怎么吵起来啦?”
齐琳见到主心骨,脖子一扬,猩红指甲指着姜瓷:“媚儿,她说你是小三,这就是污蔑!整个上城谁不知道你和陆先生从小青梅竹马,要不是当年姜瓷这个人钻空子,轮得到她来做这个陆夫人?!”
她骂得难听,众人哗然。
姜瓷轻轻翻白眼,并不在意形象,但依旧秀丽:“呵,差八岁的青梅竹马吗?”
她忍了忍,没忍住:“陆蔺钊进军队时,云媚儿还在家吃屎呢,哪来的青梅竹马?”
云媚儿脸色一怒。
齐琳更是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突然暴起,冲着姜瓷推过来。
不远处,一直沉默的陆蔺钊见状,突然起身,双手紧握,青筋暴起。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姜瓷耳边伸出一只手臂,虚护着她。
齐琳刹不住车,撞在两人身上。
姜瓷手里的杯子撒了,大部分撒在来人身上。
众人傻眼。
齐琳傻眼:“云、云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怪姜瓷这个贱人——”
“够了。”云唯生难得冷脸,眉头都皱起来,他看着齐琳,“齐家好教养,满口污言秽语!”
齐琳羞愧恼怒,指着姜瓷:“云先生!是她先对媚儿不敬的,她说…说媚儿吃…吃……”
云唯生看着姜瓷,姜瓷点头:“是的,我刚刚说你的妹妹吃屎了。”
那副无所谓坦坦荡荡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怕他们问责。
哪知道,云唯生没说什么,他甩了甩湿掉的袖子。
“都别闹了,”云唯生说,“你的衣服也湿了,去换一件吧。”
轻飘飘的一句都别闹了。
姜瓷不着痕迹地拉开和云唯生的距离。
云唯生:“……”
姜瓷跟着侍者去换衣服了,没再看云唯生一眼,更是在路过陆蔺钊身旁时,巨大的冷笑一声。
楼上更衣室。
姜瓷脱下湿掉的裙子,披了一件浴袍,脱力般地缩在沙发角落里。
她怼了云媚儿和她的闺蜜,但却一点都不开心,也没觉得解气。
就连云唯生都替她挡了一下,可身为她丈夫的陆蔺钊,却没有任何态度。
姜瓷难过,眼泪不自觉地滚落下来。
这两年,陆蔺钊对她挺好的,一开始,两人都狼狈着,互相取暖,互相治疗。
他们也会交谈,也会缠绵,也会有温情流动。
姜瓷以为,陆蔺钊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果然,姜瓷低着头抹眼泪撇嘴,白月光就是不一样,一个眼神就能抵消她这两年所做的一切努力。
“哆!”
突然有人敲门。
姜瓷擦擦眼泪,起身开门。
门外是云唯生。
姜瓷一愣:“云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姜瓷对云唯生还算客气,他护着自己妹妹无可厚非,更何况,云唯生替自己挡了一下。
云唯生不知来做什么,但看到姜瓷的眼睛,一愣:“你哭了?”
姜瓷眨眨眼睛:“没有啊,你看错了。”
云唯生:“……”
“刚刚的事,我要替媚儿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云唯生说。
姜瓷摇摇头:“她是她,你是你,你没必要替她道歉。”
这下换云唯生愣在原地。
姜瓷拢了拢浴袍:“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就是这里!大家快来看呀!姜瓷这个不要脸的人,竟然婚内出轨,勾引男人!”
尖厉的声音突然充斥着走廊,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
姜瓷反应很快:“是不是云媚儿让你来道歉的!”
云唯生张了张嘴,想到刚刚妹妹找他哭诉,不好意思来找姜瓷姐姐,想要哥哥帮忙表达歉意。
看着云唯生的表情,姜瓷基本明白了,她冷笑,倒是想要看看,云媚儿到底想干什么。
如此拙劣的手段,姜瓷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就算是陆蔺钊来了,应该也不会相信吧。
走廊那头,齐琳带着观众,正气势汹汹而来。
陆蔺钊和云媚儿走在最后。
此时,门口,姜瓷身着浴袍,云唯生一身换好的礼服。
齐琳柳眉一竖:“大家快看!姜瓷这就勾引上了!好在云先生坐怀不乱,云先生,您快看清楚这女人的嘴脸,别让她骗了!”
姜瓷吃惊,下巴都要掉了。
齐琳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拙劣,她们背后有什么目的?
她抬眼,去看陆蔺钊。
陆蔺钊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
“陆——”
“姜瓷,回家去,别再给陆家丢人了。”陆蔺钊说。
声音低沉,语气不悦。
他拨开人群,想要去抓姜瓷的胳膊。
姜瓷条件反射地躲开,蹭在云唯生身后。
陆蔺钊手微顿,浑身气压变低:“过来。”
姜瓷怎么可能过去,不可置信地问:“你信了?”
陆蔺钊不说结论,只是想去拽人。
云唯生出手挡了一下。
陆蔺钊目光沉沉,扫了姜瓷一眼,转而落在云唯生身上,陡然狠厉阴沉。
“滚开!”
第4章
姜瓷拢了拢外套,初秋夜里风凉,她的鼻尖有些红。
“啊湫!”
姜瓷身子抖了抖,吸吸鼻子,硬把眼眶里的滚烫憋了回去。
陆蔺钊轻慢她、无视她,更是当着她的面,在宴会上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她被云媚儿的闺蜜欺负、污蔑和云唯生有私,陆蔺钊不仅不为自己说话,还乱发脾气。
姜瓷明白,陆蔺钊对云唯生的怒意,不过是一个男人可笑的自尊心罢了。
陆蔺钊并不在意姜瓷躲在哪个男人身后,发怒也是因为,她身为陆蔺钊的妻子,躲在别的男人身后,令他丢脸罢了。
姜瓷苦笑,想。
陆蔺钊,你既然这样厌恶我,不如就算了吧。两年的婚姻,本就是我费尽心思强扭来的,最后瓜烂一地,也是我应得的……
陆蔺钊……
“姜瓷!”
身后有人叫她,姜瓷听出这个声音,不太想回头。
但声音的主人执意,几大步赶上姜瓷。
“姜瓷,你先等等好吗?”
姜瓷抿嘴,心想,我等你干嘛?
这么想着,姜瓷还是保持表面功夫,她回身,笑:“云先生找我什么事?”
追上来的人,正是云唯生。
刚刚的宴会,陆蔺钊对云唯生有敌意,众人不欢而散。
姜瓷觉得无趣,也不管管家的叮嘱,只想离开这个离谱儿的地方,尤其是离云媚儿和她的好闺蜜远一点。
这会儿,云唯生又追上来了。
追上来干嘛呀!!
姜瓷心里不高兴了。
云唯生站定,垂头,看着面前秀美的女人,满眼愧疚。
“刚刚事……对不起,我——”
“打住。”姜瓷打断他的话,“如果你是替云媚儿来道歉,那没必要,她根本没想真心道歉。”
云唯生听出了姜瓷的不满,忙摆手:“不,我并不是为她来的。”
“是我要与你道歉。”
哦?云唯生要跟她道歉?
但姜瓷不想听。
她现在不想跟云家人有任何交集,哪怕是云唯生。
“别了,”姜瓷也摆手,后退一步,拉开与高大男人的距离,“今天的事够丢人了,咱们还是别有过多接触了。”
两年前退婚,姜瓷对云唯生是愧疚的。
但她不想嫁给云唯生。
她那时一心想和陆蔺钊在一起,不论用什么方式。
不过现在看来……嫁给陆蔺钊两年,也捂不热那个男人冷硬的心。
对于云唯生,姜瓷只有愧疚,其他的便都没有了。
加上今天这些糟心事,姜瓷的这点愧疚也散得差不多了。
此时面对云唯生,姜瓷逐渐不耐。
“就这样,云先生,我先走了。”
姜瓷转身,可云唯生却不想就此别过。
他上前,一把抓住姜瓷的手臂,“等等,姜瓷我其实——”
姜瓷被他拉得一个趔趄,跌进云唯生怀里。
“姜瓷!!”
还没等姜瓷起身,一声冷喝从两人身后响起。
姜瓷一个激灵。
她眼神越过云唯生的肩膀,只见陆蔺钊正大步朝这边走来。
陆蔺钊看起来很生气,丝毫不控制的那种,他本就锋利的眉眼多了几分戾气,姜瓷觉得有点像他前两年刚从战场上下来时的样子。
“你……”
“姜瓷。”陆蔺钊盯着姜瓷,一字一顿叫她的名字,手却直接去推云唯生:“云唯生,管好你自己。”
云唯生放开姜瓷,却有意去护着姜瓷,像是怕发怒的陆蔺钊伤害到姜瓷。
“陆蔺钊,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吓她。”云唯生皱眉,说道。
云唯生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陆蔺钊怒火中烧。
他本来就是攻击型,又是真正在战场上厮杀过的战争机器。
陆蔺钊对着云唯生冷笑:“别天天盯着别人的老婆,管好你自己,前、未、婚、夫。”
此话一出。
姜瓷和云唯生的脸色皆是一变。
云唯生眉头微皱,他看向姜瓷,保护性地问道:“需要我陪你吗?我可以送你回家。”
姜瓷明白,云唯生是看陆蔺钊生气了,怕他伤到她。
但……
“云先生,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就好。”
姜瓷拒绝了云唯生的帮助。
这是独属于她的难堪和灾难,她没必要拉无辜好心的人下水。
更何况,云唯生再不走,陆蔺钊就要暴走了也说不准。
临走,云唯生俊美的眉头紧锁,还在叮嘱姜瓷:“有事可以来找我。”
丝毫不顾陆蔺钊的脸面。
陆蔺钊下颌紧锁,怒目黑沉,死死盯着云唯生离开的背影,问姜瓷:“他什么意思?”
姜瓷面无表情:“可能怕你打我,想帮忙吧。”
陆蔺钊一愣,随即转身,几步靠近姜瓷。
姜瓷条件反射地后退,似乎又激怒了男人。
陆蔺钊不悦:“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姜瓷悲伤地想,现在是没有,等以后你被那个云媚儿哄来哄去,指不定就怎么对我了。
见着姜瓷不语,陆蔺钊抬手,长臂一伸将人强硬地拢在身侧。
“说,嗯?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姜瓷:……
这是重点吗!
她在陆蔺钊的怀里挣扎,想要离他远点。
“你放开,放开……”
姜瓷挣扎,衣裙凌乱,漫长及腰的长发铺散,大部分落在陆蔺钊的胸前腰腹。
陆蔺钊只觉得浑身一僵,有火气从身体内蔓延。
姜瓷的柔软,他享受过很多次。就是姜瓷的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陆蔺钊无法拒绝的诱惑。
这是他的老婆,这是从头到脚都属于他的女人。
想到这里,陆蔺钊又想到云唯生,顿时火热冷炬。
“放开?”陆蔺钊努力忽略温软馨香,声音冷酷道,“刚刚姓云的抱你你怎么不让他放开?”
姜瓷无语的看了陆蔺钊一眼,又怒又嗔怪:“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胡说什么?”
云唯生什么时候抱她了?
那明明是她被卡了一下,没站稳好吧!
陆蔺钊这个可恶的家伙,生气了就胡乱攀咬,他怎么不说和自己云媚儿亲亲我我!
“我胡说?刚刚他没抱你?我亲眼所见。”说着说着,陆蔺钊约来约生气。
一想到姜瓷曾经和云唯生有过婚约,一想到云唯生看姜瓷的眼神,他就咬牙切齿。
他有不得不冷落疏远姜瓷的无奈,可即便如此,有人觊觎他的姜瓷,陆蔺钊心中暴躁,几乎无法压制怒火。
见着姜瓷低头不语,陆蔺钊更暴躁了,他深吸一口气,手臂青筋暴起,像是在压抑情绪。
“他刚刚碰你哪里了?”陆蔺钊沉声问道。
姜瓷只觉得陆蔺钊阴晴不定,被这样质问,她又觉得异常受辱。
“先不说碰没碰,就算碰了又怎么样?”姜瓷咬着唇,善良柔软的唇有些苍白,“你恶心的、不愿意触碰的,还不许别人碰吗?”
姜瓷这话气话巨多。
之前,陆蔺钊还满身酒气地推开她,斥责她,说她是地里的污泥。
“……你自己说的,如果不是为了治疗,才不会碰我,每次与我在一起都令你恶心无比,这是你说的,陆蔺钊,你忘了吗?你还怀疑我婚前和别的男人有染,你——”
“你有吗?”陆蔺钊死死地盯着姜瓷,眼中渗出红血丝,他仿佛在发怒的边缘。
姜瓷沉浸在难过中,并没有注意到陆蔺钊身上的躁动。
她更多的是委屈。
陆蔺钊从一开始就看不起她,以为她人尽可夫,不是吗?
自然是没有,但姜瓷被陆蔺钊这样质问,姜瓷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甚至有些犯恶心。
陆蔺钊以为她在陆家时就不检点,那他们每次的亲热,陆蔺钊都是以什么心情做下去的呢?
真的是把她当一个疏解物品,一个可以为他梳理精神的破烂吧。
姜瓷苦笑一声,抬眼看向陆蔺钊:“有没有,这重要吗?”
陆蔺钊还想说什么,却被姜瓷一把推开。
这次,姜瓷用了十成十的坚决力量。
她的喜欢不值钱,贱到被陆蔺钊糟蹋。
一股巨大的羞愧和悲伤骤然埋没了姜瓷。
她又用力的推了陆蔺钊一下——
“陆蔺钊,要不算了,离婚吧。”
第5章
陆蔺钊对离婚这个话题非常恼怒,他强硬地将姜瓷带回家,直奔卧室。
姜瓷一开始觉得莫名其妙,慢慢地害怕起来。
陆蔺钊是攻击型,腺体曾经被摧毁过,经过了两年不间断的治疗,已经稳定了很多,但比一般的攻击型还是要危险许多。
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狂暴症的攻击型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毁灭性。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这两年中,陆家才没有过多地干涉陆蔺钊。
眼下,陆蔺钊周身蔓延着狂暴气息,双目赤红,浑身看得见的地方,血管青筋暴起。
高大的男人将姜瓷推进床里,没有任何前兆地起身而上。
姜瓷:“!”
“陆蔺钊你要干什么?!”她惊惧,后背都被吓出了一层薄汗。
但陆蔺钊充耳不闻,高大的身躯笼罩姜瓷,他抵在姜瓷的耳边,说了句太过粗糙的话。
姜瓷气红了脸,随即斥声:“陆蔺钊你、你不要脸!”
陆蔺钊听了冷笑,手上动作不减:“还要什么脸?脸都在宴会上丢光了!”
姜瓷震惊,咬牙:“你什么意思?”
陆蔺钊:“你和那个云唯生拉拉扯扯,知道会被人传成什么样吗?更何况你们之前还有过婚约,你想和我离婚?你知道以后你会面对什么流言蜚语吗?!”
姜瓷听着陆蔺钊这话,像是在为她好,但怎么想怎么别扭。
她用力推陆蔺钊作乱的手,用力大喊,带着颤抖:“我和云先生在宴会上什么都没有做,外人凭什么乱传,又有什么理由乱传!反倒是你和云媚儿卿卿我我眉来眼去的,你以为宴会上的各大家族都是傻子?你以为你和云媚儿的事不会传到陆家耳中?是谁丢脸?是你丢脸陆蔺钊!”
姜瓷身子在颤抖,她鲜少这样情绪外露的大吼大叫。
“提出和你离婚,与其他人其他事有没有关系你自己不清楚吗陆蔺钊?”姜瓷愤怒,“你要和云媚儿在一起,我提出离婚,成全你们还有错了?!是你让我丢脸!是你让我恶心!你凭什么、凭什么质疑我和别的男人有染?你自己都不干不净!!”
这几个月的痛苦、压抑还有委屈不堪,都通过这场施暴,令姜瓷大爆发出来。
她有多爱陆蔺钊,此时的痛苦就有多深。
陆蔺钊可以不爱她,但怎么能如此伤害她?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这个男人,还在为了那点大男子主义的面子,想要强迫她。
只是为了证明他们还在婚姻内?她还是他的女人,就不被允许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的交集吗?
如此恶劣的人,并不是姜瓷爱着的。
她珍藏在心底、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要嫁给的阿钊哥哥,不是这样的!
陆蔺钊的脸色先是僵硬,随即怒意更胜:“我不干不净?仅凭几张照片你就胡乱攀咬?几张破照片抵得过你和姓云的在休息室衣冠不整——”
“啪!”
不等陆蔺钊说完,姜瓷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男人被扇得偏头,姜瓷柔软雪白的手都红了一大片。
陆蔺钊冷笑一声,双目红意更胜,不顾一切的疯狂和狂暴席卷了他。
“说不得是吧?我说不得姓云的是吧?一说你就维护他!姜瓷,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年爬上我的床?既然你这么维护云唯生,当年怎么不乖乖听陆家的话,嫁给他呢!嗯?”
两年了,姜瓷成为他的老婆两年了,一直对他百依百顺。唯二打过他两巴掌,其中一次竟然是为了云唯生那个人!
陆蔺钊气疯了。
他迫切地想要证明,即便他这些日子冷暴力姜瓷,但姜瓷还是像以前那样爱他。
现在只是耍小脾气而已。
他的阿瓷虽然比一般女人要乖很多,但女人嘛,有点小脾气也很正常。
陆蔺钊要证明,他的阿瓷,还是他的,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一个暴怒的、脑子被狂暴所接管的男人,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对姜瓷的所有权。
姜瓷尝试去用自己的治疗能力,安抚狂暴状态的陆蔺钊,但失败了。
衣裙被粗暴地扯开,那些物料在男人的手中,破烂不堪。
面对这样的陆蔺钊,姜瓷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她再次尝试,双手十指贴上陆蔺钊的后颈,那里是男人的腺体。
曾经无数次,姜瓷为那里治疗、修复。也无数次,怜爱的亲吻、抚摸。
可这次却不管用。
陆蔺钊发了疯一样,单手禁锢住姜瓷的双手,俯身去啃食身下的猎物。
姜瓷吃痛。
陆蔺钊在床上向来强势,但从未强迫过她。
姜瓷从没见过这样发疯的陆蔺钊?
她想不通,陆蔺钊为什么发疯,有什么立场发疯?他凭什么发疯!
秀美的女人被迫屈辱的趴在床上,惨白的小脸被死死的压进枕头,雪白的被褥间都被汗水与泪水洇湿。
她想要反抗,双腿绞着男人,想要把它踢出去!
“你这浑蛋!放开我,出去!”
姜瓷嗓子都哑了,身上那点治疗术也不治疗了,拼了命地当攻击甩出去。
但柔弱的治疗师怎么打得过陷入狂暴的陆蔺钊?
男人上位者的权利被挑战,处于狂暴状态,陆蔺钊心中只有征服。
“不许跑!”
陆蔺钊用腿抵住姜瓷的腿,往床上用力一压。
只听咔吧一声!
姜瓷倒吸一口凉气,尖叫延迟几秒,随着缓缓而来的剧痛,破口而出。
……
夜。
程十安刚从北欧回来没几天,睡得昏天黑地,一帮狐朋狗友能叫她出去玩,没一个成功的。
“哎呀不去不去,我这刚把觉补全乎,要出门啦!”
脏辫少女眯着个黑眼圈,咬着烟头吞云吐雾的,肩膀夹着个手机含糊道。
电话那头叫嚣:“我靠你是不是兄弟啊程十安,走了那么久,可回来了还不跟兄弟们聚一聚?!我靠我知道了,你又要去找你那个治疗师是吧?”
程十安嘿嘿笑:“我都好久没见她了,先去找她,等以后我有空了咱们再聚哈!”
挂了电话,程十安臭屁的捋了捋自己的脏辫,套上小皮裙,蹬上铆钉靴,把浑身上下的环儿都换成了最漂亮的。
准备出门!
“叮铃铃~”
电话响起,程十安啧,一看,陌生号码。
“喂?”
“您好,请问是程十安女士吗?”
程十安以为是广告推销,有些不耐烦抢答:“不买房不贷款不提额,没钱,穷光蛋一个。”
“哎等等,程女士我不是推销,我们是上城第一医院,这边给您打电话,是因为您的朋友姜瓷女士在我们医院手术,她拒绝她的丈夫签字,我们这边只能找到您——”
程十安差点摔倒:“姜瓷手术?她怎么了?第一医院是吗我立刻到!”
第6章
疼。
浑身都疼,尤其是右腿,膝盖往下,言语难以描述的痛苦。
身为治疗师,姜瓷更多的是作用于精神腺体方面,实打实的肉体破损修复,她会的不多。
只能借助外科医疗手段。
姜瓷拒绝陆蔺钊为她签字。
门外,陆蔺钊还在跟主治医生掰扯,但医院有规定要尊重病人本人的意见。
姜瓷不同意陆蔺钊签字,他就连门都进不来。
床边的护士给姜瓷打止痛泵,还试图劝:“要不先让您老公签字吧,你这骨折有点严重。”
姜瓷抿着唇,脸色煞白,却依旧摇头。
护士无奈叹气:“我们已经通知您的朋友了,她说会尽快赶来。”
治疗师作为稀有物种,手术这种大事,除了本人以外,一定要有亲朋好友的签字,这是法律规定。
本来陆蔺钊是最好的签字人选。
但姜瓷宁愿死掉,也不想他签。
没听说过这样的,婚内施暴,还在施暴过程中弄断了她的腿。
姜瓷不说话,不出声,她怕自己开口便是失态的哭喊。
她好难过,难过到从喉咙到胸口,都像压了千斤重石一样。
护士为姜瓷插上止痛泵,又为她仔细清理身体。
女人柔软美丽的身体上,有不少的残忍痕迹,泥泞不堪。
护士看了,皱眉,心想,怪不得这位病人如此排斥自己的老公,这一看就不是两情相悦啊!
“需要报警吗?”护士低声问。
姜瓷咬紧牙关,魂不守舍地摇了摇头。
警察帮不了她。
她口不择言地提出离婚,但其实姜瓷心里清楚,有陆家和那些事情在,他们很难离婚。
陆蔺钊不再像之前那样对她相敬如宾,他们之间的那点两年积攒起来的温情,被云媚儿给吹散了。
姜瓷有些迷茫,不知道前路在哪。
正想着,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酷装少女闯进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我操你爸的陆蔺钊,姜瓷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程十安进屋,看到姜瓷的惨状,眼圈当场由黑转红。
她惨叫一声!
护士和姜瓷都被她吓了一跳。
“姜瓷!你怎么了你还活着吗?陆蔺钊这个贱人是不是家暴你了?啊?!他妈的他敢家暴你!我要弄死他!!”程十安冲到床边大吼大叫。
姜瓷险些没让她一嗓子震晕过去。
她拉住程十安,释放了些治疗术,安抚暴躁的程十安:“宝,先帮我签手术同意书。”
她体质特殊,止疼泵根本没用,只有大剂量的全麻能放倒她。
姜瓷被推进手术室。
程十安焦躁地摁着弹簧笔,咔咔咔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显得尤为明显。
不远处,陆蔺钊坐在椅子上。
高大的男人长腿微蜷,垂着头,看不清眼底神色。
他身上同样狼狈,腰带都不见了。
程十安扫了他一眼,目光下滑,定在那里。
“陆蔺钊,姜瓷是怎么受伤的?”程十安问。
陆蔺钊看都没看她。
自己老婆拒绝自己签字,找来这么个不良少女。
程十安的名字陆蔺钊略有耳闻,只知道她是程家的小女儿,被程家人惯得无法无天。
但陆蔺钊不知道,程十安和自己老婆竟然是能签字的关系。
“喂!陆蔺钊我他妈的问你话呢!姜瓷怎么受得伤!”
程十安是个暴脾气,没得到回答,噔噔噔几步跑到陆蔺钊面前,上手就推。
陆蔺钊皱眉,躲闪过去。
程十安气死了:“妈的不要脸的贱人,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
姜瓷身上被凌虐的伤、陆蔺钊消失的裤腰带、还有两人身上那股子情欲味道,程十安太熟悉这些事了。
她也太厌恶这些恶心的事了。
她啐了陆蔺钊一口:“你真令我恶心!牲口!畜生!管不住下半身的狗屎!”
她越骂越难听,陆蔺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魂归天外。
陆蔺钊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最不想的,就是姜瓷受到伤害。
两年前,陆蔺钊听闻大哥失踪,年仅十五岁的妹妹被陆家的那个渣子陆振欺辱自杀,他从战场下来,第一个就找上了陆振,废了那个渣子的腺体。
当时的陆蔺钊也不想活了,只想让整个陆家给他大哥和小妹陪葬,再加上他精神力暴动,陷入狂化状态,陆家家主亲自出手,连和另外两家大家主,一起制服陆蔺钊。
陆蔺钊被陆家家主捏碎了腺体。
他变成了一个废人。
可是姜瓷不嫌弃他、不害怕他、甚至自愿爬上他的床。
两年前的那个雨夜,陆蔺钊记得太清楚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青涩的姜瓷,颤抖的亲吻,为了壮胆喝下的催情药,轻薄睡衣下美丽的身子……
瘫在床上的陆蔺钊被迫得到了姜瓷,一朵被陆家养得含苞欲放、即将送出去联姻的宝贝。
婚后两年里,姜瓷为陆蔺钊的每一次治疗,陆蔺钊都记得清楚。
姜瓷对他的百依百顺来自何处,陆蔺钊不清楚,但他巴不得。
毕竟,那是他少年时代的梦。
那是他克制自己,远走他乡,征战沙场,知道姜瓷永远不会属于他的云姣月。
现在,月亮落在他的怀里,却被折断手脚。
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珍宝,他做错了、做得不好,他能力不够,他是废物,无法面面俱到地保护好姜瓷。
……
姜瓷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十五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她在上城的贵族学院上学,因为是陆家养的‘宝贝’,所以一举一动都被看管得很严。
不巧,有一天放学,负责接送她的司机阿姨临时不舒服,停车去公厕。
在车里等待的姜瓷,看到了路旁被欺负的女同学。
这里离学校就隔了一条街,还有稀稀拉拉路过的学生和家长。
女同学被学校里的几个富二代混子堵在墙角,上下其手。
姜瓷耳力太好了,隔着车门都能听到,为首的那个渣子说,要带女同学去酒店开房,再给她喂点好东西。
女同学苦苦地哀求,却没有人能救她。
眼看着女同学要被带走,姜瓷算了算阿姨去厕所的时间,果断开门下车。
她带了把电击枪,护着女同学,挨个儿地电人,电得渣子们吱哇乱叫。
为首那个会点功夫,被电了一下后,反应过来,对着姜瓷就是一脚。
女同学早就吓跑了,没管姜瓷。
姜瓷摔倒在地,洁白的校服都脏了,裙子也掀起了一片,露出洁白无瑕的大腿。
渣子都看呆了,嘴上开始不干不净,还要上手。
那不是姜瓷第一次面对男人的邪念,她长得好看,又是治疗师,对她有想法的男人太多了。
可这是姜瓷第一次不在陆家保护范围中,仿佛下一秒,渣子的魔爪就要伸进她的裙摆——
也是这个时候,一把巨大的古刀横空而出。
渣子惨叫一声,不可置信地捂着断手。
后来,姜瓷听说,那几个渣子都死了。
陆家家主大发雷霆,关了军校回来探亲的陆蔺钊十个禁闭日,日日受罚。
那个时候,姜瓷就已经知道,阿钊哥哥做事太极端,性格也过于暴虐。
但那时的姜瓷不在乎。
十五岁,初开的情窦裹着小胡同里血肉模糊的断手,姜瓷便一头扎进这个名为陆蔺钊的深渊。
十五岁的姜瓷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我以后,一定只和阿钊哥哥结婚!
如侵必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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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