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卿卿顶罪,否则岳母性命不保”我签完字,携母转院国外他慌了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6-22 23:15 1

摘要:夜色如墨,急诊室的日光灯惨白刺眼。沈厉川的青梅竹马宋卿卿因手术失误酿成重大医疗差错,此刻他正用修长手指把玩着氧气管接口,金属管壁折射出冷冽寒光。

夜色如墨,急诊室的日光灯惨白刺眼。沈厉川的青梅竹马宋卿卿因手术失误酿成重大医疗差错,此刻他正用修长手指把玩着氧气管接口,金属管壁折射出冷冽寒光。

"眠眠,你还有两分钟考虑时间。"他抬腕看了眼百达翡丽,钻石表盘在寂静病房划出细碎光痕,"签了这份认罪书,你母亲今晚的特效药立刻续上。否则……"尾音消失在氧气面罩泛起的白雾里,乔母因缺氧本能地张开嘴,喉间发出风箱般的嘶鸣。

乔意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白大褂下身躯不可抑制地颤抖。两年前那个暴雨滂沱的夜晚,沈厉川跪在乔家老宅门前,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朵朵水花:"眠眠,我这辈子非你不娶。"此刻那些海誓山盟却化作利刃,生生剜着她的心口。

"如果我不签,你会眼睁睁看着我妈窒息而死吗?"她声音像生锈的琴弦,每个音节都带着血色,"她含辛茹苦把我养大,连你沈家祠堂门槛都未踏过半步。"

沈厉川突然轻笑出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乔母青紫的唇瓣:"卿卿的手指只是被器械划破道口子,就在手术室晕厥了三次。你说同样是医生,怎么心理承受能力差这么多?"他忽然俯身贴近,雪松气息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给了你沈太太的名分,总该在其他地方补偿她。"

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数字在70上下疯狂跳动。沈厉川竟饶有兴致地数起秒来:"58,59,60……"磁性嗓音像催命符咒,乔意眠眼前闪过婚礼现场的水晶吊灯。第一次婚礼,宋卿卿割腕的消恴传来时,香槟塔刚斟满琥珀色液体;第二次典礼,当婚戒即将套上她无名指,急救铃响彻整个礼堂。

"我签!"笔尖戳破纸张的刹那,乔意眠听见自己心碎的脆响。沈厉川慢条斯理折起认罪书,铂金袖扣在灯光下流转冷光:"放心,七日后的世纪婚礼,我会让全城见证我们的爱情。"

待那道颀长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乔意眠颤抖着摸出手机。屏幕蓝光映亮她毫无血色的脸:"艾利克斯,帮我订三天后去M国的专机。"主治医师在听筒那端沉默良久:"你确定要带伯母去脑神经研究中心?那边说手术成功率……"

"确定。"她指尖抚过母亲眼尾的皱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高烧不退的自己蜷缩在诊所长椅,母亲脱下棉袄裹住她,赤脚踩着积雪跑遍半座城求药。泪水砸在氧气管接口,溅起细小水花。

次日清晨,乔意眠将离婚协议摔在宋卿卿办公桌上。对方正对着镜子补口红,猩红唇色像吸饱鲜血的玫瑰:"乔医生这是做什么?厉川哥可说过,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让他签字。"乔意眠指甲抠进实木桌面,"否则你这辈子都只能是见不得光的情妇。"

宋卿卿涂口红的手突然顿住,镜中倒映出扭曲的笑脸:"你该不会以为结婚证是真的吧?沈家要伪造证件可比点外卖还容易。"她甩出两张证书复印件,钢印处赫然印着"作废"红章。

乔意眠踉跄着扶住书柜,回忆如潮水倒灌。领证那日沈厉川包下整座旋转餐厅,999朵厄瓜多尔玫瑰从天花板垂落,他跪在花雨中为她戴上钻戒。原来所谓民政局特批的"隐私保护",不过是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暮色四合时,别墅院里的葡萄架轰然倒塌。乔意眠抡着铁锹将藤蔓连根掘起,紫水晶般的果实滚落满地。婚纱照在壁炉里蜷缩成灰烬,99封手写情书化作蝶形黑灰,随着穿堂风消散在雨幕里。

她最后看了眼这个"家",玄关处还挂着两人共用的白大褂。此刻那件男士外套口袋里,正躺着宋卿卿今早落下的钻石发卡,在阴影中闪着幽冷的光。

她刚焚烧完毕,沈厉川便推门而入。

男人蹙眉望着火盆腾起的青烟:"你在搞什么名堂?"

乔意眠垂眸拨弄着纸灰:"祭奠故人。"

"晦气。"沈厉川嫌恶地挥散烟雾,余光瞥见佣人捧着几个爱马仕礼盒鱼贯而入,身后还跟着巧笑倩兮的宋卿卿。

"这些是给卿卿的赔罪礼,她受惊了需要安抚。"他转身面向乔意眠时,眉眼已染上歉疚,"眠眠,你向来不在意身外之物,我便没准备你的份。"

话音未落,他从西装内袋变戏法似的掏出只纸折小兔,兔耳还残留着折痕:"补偿你的,我爱你。"

乔意眠盯着那只寒酸的纸兔,又望向堆成小山的奢侈品,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百万珠宝赠予青梅,廉价手作打发正妻,这等"厚爱"当真令人作呕。

"怎么不接?"沈厉川见她迟迟不动,脸色骤然阴沉。

乔意眠这才伸手接过,却将纸兔随手掷在玄关柜上:"多谢沈总赏赐。"

往日她总将沈厉川赠的物件视若珍宝,连包装纸都要抚平收藏。此刻的漠然让男人眉心一跳,正要发作,宋卿卿已挽着他臂弯撒娇:"厉川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谢礼~"

"女孩子的小秘密,你可不能偷看。"宋卿卿踮脚捂住他眼睛,沈厉川立刻软化声调:"好好好,都依你。"

腻歪的私语混着拆礼盒的窸窣声刺入耳膜,乔意眠胃部翻涌,猛然冲向庭院扶墙干呕。隔着玻璃幕墙,那对璧人正头颈相依,宋卿卿的发丝几乎要蹭上男人喉结。

既然决意抽身,乔意眠当即提交辞呈。岂料人事部早她一步——院方以"医疗事故"为由将她除名。晨光熹微时,她回科室收拾私物,泛黄的病历本躺在抽屉深处,记载着多年临床心得,本欲留作学术研究。

刚踏出医院大门,两颗臭鸡蛋迎面袭来。

"庸医!还我父亲命来!"

"无良大夫,偿命!"

菜叶与矿泉水瓶雨点般砸落,乔意眠抬臂遮挡间,额角被硬物击中。血色模糊视线时,她看见沈厉川将宋卿卿严实护在怀里,自己则暴露在愤怒家属的唾骂声中。

"不是我!"她试图辩解,却见人群中有人扬起医院公告。白纸黑字将医疗事故全数推诿给她,连宋卿卿的名字都未提及。

隔着沸腾的人潮,沈厉川拥着佳人目不斜视地走过。擦肩刹那,乔意眠被一记耳光掀翻在地。她透过指缝望见男人冷漠的侧脸,听见他冰冷的判决:"沈夫人本就该担起这些。"

记忆突然闪回往昔——他曾因她切菜破皮,急召三名医生会诊;曾握着她的手说:"眠眠,你掉根头发我都心疼。"而今却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待闹事者被保安驱散,乔意眠踉跄着走向住院部。她轻吻母亲昏睡的面容:"妈,再等等,女儿很快带您去美国。"

"去美国做什么?"

沈厉川的声音如毒蛇缠上脖颈,乔意眠浑身僵直。她镇定起身:"朋友婚礼,参加仪式。"

男人夺过手机查验聊天记录,确认无误后嗤笑:"跟我去卿卿办公室。"

"我不去!"乔意眠甩开他的桎梏,"离婚协议你已签字,还想怎样?"

"卿卿需要篇论文冲职称。"沈厉川掐住她后颈,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节,"你那些实验数据,本就该补偿给她。"

又是这句话,乔意眠心底泛起绵密的疲惫,"沈厉川,我们分开吧,你尽可以让她坐上沈太太的位置。"

话音未落,沈厉川手指微僵,旋即从喉间溢出轻蔑的笑声,"分开?我们可是领过证的夫妻。"

"眠眠,你该清楚我的身份容不得离婚这出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钳住她纤细的脖颈,稍一用力便将人拽至胸前,迫使她仰头直视那双淬冰的眸子,"再说,当年可是你自愿放弃深造机会,亲口承认能当沈夫人是三生有幸。"

领证当日满心欢喜的乔意眠,此刻只觉自己像个滑稽的小丑。她抿唇不语,却换来沈厉川意味深长的嗤笑,男人就这般半搂半胁地将她带往宋卿卿的办公室。

宋家主营医疗器械,宋卿卿顶着海归医学博士的头衔空降三甲医院,而乔意眠却是从住院医一步步熬到主治医师。此刻宋卿卿正倚在办公桌前,亲昵地朝她招手:"眠眠快来,把论文传到电脑里,我这还有个疑难病例要处理。"

沈厉川长腿交叠坐在皮质转椅上,活似运筹帷幄的掌权者。宋卿卿半个身子几乎贴在他臂弯,不时踮脚附耳低语。乔意眠刚落座,电脑屏幕上的接吻照便刺入眼帘——照片里交缠的身影属于面前这两人,拍摄时间赫然是一年前。

胃部突然翻涌起恶心感,乔意眠攥着鼠标的指尖发白。"啊!"宋卿卿突然惊呼着冲过来,"你把我桌面文件清空了!"泪珠瞬间滚落,委屈巴巴地望向沈厉川,"厉川哥,院里要的数据全没了,我会被主任骂死的......"

"眠眠,我理解你吃醋,可不该拿工作泄愤。"宋卿卿抽噎着给乔意眠定罪。乔意眠气极反笑,"宋小姐进过实验室吗?你哪来的临床数据?"

"啪!"沈厉川扬手就是一记耳光,寒声逼迫:"道歉。"

乔意眠倔强地扬起下巴,"沈厉川你长没长脑子?删文件可以查回收站,你连核实都不做就动手。"

"厉川哥别生气,"宋卿卿突然挽住沈厉川胳膊,"回收站清空就死无对证了,眠眠要是能消气,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用不着!"沈厉川按住宋卿卿肩膀,鹰隼般的目光钉在乔意眠脸上,"她该长记性了。"说罢拽着乔意眠手腕拖向实验室,"既然删了卿卿的数据,你就在这重新跑一遍流程。"

乔意眠对实验室设备了如指掌,却不知宋卿卿要的是哪组数据。这分明是刻意刁难,可沈厉川偏信不疑。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还有三天就要远走高飞,此刻绝不能横生枝节。

正当她准备随意拼凑数据时,余光瞥见玻璃器皿下的异样。指尖刚触到试管,突如其来的爆破声震耳欲聋。"嘭!"气浪掀翻实验台,飞溅的碎片在她脸庞、手臂、大腿划出道道血痕。

乔意眠蜷缩在柜缝间,爆炸烟雾呛得她剧烈咳嗽。每爬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行走,终于摸到实验室大门时,她颤抖着向路过的人影伸出手:"救...救命......"

模糊视线里,沈厉川正温柔地横抱宋卿卿。听到动静的瞬间,他漠然垂眸瞥了眼满身是血的乔意眠,突然抬脚将人踹开:"看看你干的好事!"

"眠眠,我对你太失望了。"说罢抱着宋卿卿疾奔抢救室,徒留乔意眠在浓烟中渐渐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乔意眠脸上缠着层层纱布。沈厉川交叠双腿坐在陪护椅上,见她睁眼便冷声命令:"醒了就跟我走。"

"去哪?"乔意眠刚要起身,输液管就被粗暴扯掉,针孔瞬间渗出血珠。"道歉!"沈厉川拽着她赤脚往病房外拖,"故意制造医疗事故伤害卿卿,你受这点伤算便宜了!"

乔意眠踉跄着撞上墙壁,后背传来剧痛。沈厉川竟认定她因妒生恨制造爆炸?她突然笑出声,泪眼朦胧地望着这个曾深爱的男人:"沈厉川,我为爱过你这种人而悲哀。"

"你简直畜生不如。"许是她疯癫的模样惊到对方,电梯口沈厉川突然松手。乔意眠重重摔在墙角,听着男人撂下狠话:"安心准备婚礼,这次饶了你。"

婚礼倒计时三天,乔意眠被押着参加沈家宴会。更衣室里,宋卿卿穿着高定鱼尾裙出现,同款礼服在她身上宛若高定,而乔意眠的裙子却像淘宝廉价款。

"厉川就是太紧张我啦。"宋卿卿抚着额角创可贴娇笑,"其实不用特意找你兴师问罪的,他说都是你的错,害我受伤呢。"她亲密地挽住乔意眠胳膊,眼底挑衅毫不掩饰,"眠眠这么大度,不会生气的对吧?"

乔意眠望着对方虚伪的笑靥,轻轻摇头:"不会。"

宋卿卿意味深长地收紧手臂:"那就好。"说罢挽着沈厉川款步先行,乔意眠跟在两人身后,活像个端茶送水的侍女。

可笑的是,相恋多年她从未踏足过沈厉川的社交圈。当初他总说"怕你不适应",如今想来不过是嫌弃她上不得台面。此刻宴会厅里,宋卿卿正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名流之间,而乔意眠走到哪都收获着鄙夷的目光。

从住院医到主刀医生,她靠双手闯出一片天,从未羡慕过纸醉金迷。可当看见沈厉川将宋卿卿介绍给众人时,乔意眠突然觉得这些年坚持的纯粹爱情,像场荒诞的独角戏。

暮色中的觥筹交错间,那些黏腻的视线如附骨之蛆般缠绕上来,乔意眠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窥见自己与这些所谓"上流人士"之间横亘的鸿沟——那分明是打量玩物的眼神,带着令人作呕的侵略性。

沈厉川始终未发一言,任由那些纨绔子弟用评估货品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扫描个遍。"沈总,这位佳人莫不是你的私人秘书?"有人举着香槟杯凑近,玻璃器皿折射出的冷光映得他面容晦暗不明,"瞧这标致模样,沈总若不介意,何不引荐给我们兄弟认识认识?"

周遭哄笑声中,乔意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直直望向沈厉川,却见那人面容阴郁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只甩来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刀。偏生她倔强地抿着唇,将所有辩解咽回喉间,摆出副温驯乖巧的姿态,恍如他豢养的金丝雀般逆来顺受。

"各位可别拿眠眠打趣了。"宋卿卿忽然挽着沈厉川的臂弯款步上前,亲昵地将乔意眠拉至身前,"眠眠是我的闺中密友,今日特地带她来见见世面。"她言笑晏晏地引荐着,每介绍一位宾客,沈厉川的脸色便阴沉三分,待到最后,已然是乌云压城之势。

"乔小姐可愿赏光共舞一曲?"突然有男人越众而出,掌心向上做出邀请姿势。乔意眠瞥见沈厉川绷紧的下颌线,却将素白柔荑轻轻搭上对方手背,红唇扬起明艳弧度:"求之不得。"

她转身时分明捕捉到沈厉川暴怒的低咒,却只当未闻。宋卿卿适时挽住僵立原地的男人,巧笑倩兮:"厉川,我们也去舞池转转?"

乐声渐起时,沈厉川的思绪却飘向别处。他盯着乔意眠在陌生男人怀中旋转的裙裾,突然扯开宋卿卿的手:"你方才说,她常混迹这种场合?"

"哎呀,我就是随口……"宋卿卿慌忙掩唇,眼底却闪着精光,"眠眠和陌生男子共舞这般自在,倒像是……像是久经欢场的老手。"她故意将尾音拖长,成功让沈厉川的面色又阴鸷几分。

舞曲未终,沈厉川已劈开人群大步流星而去。在宾客们的窃窃私语中,他拽着乔意眠的手腕冲出宴会厅,直奔最近的体检中心。当冰冷的仪器探入私密处时,乔意眠屈辱地咬紧唇瓣,却听见身后传来纸张撕裂的脆响。

"丰富性生活经验?"沈厉川将报告摔在她脸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乔意眠,你竟敢诓骗我!"

烧伤未愈的肌肤撞上冷硬地面,乔意眠疼得蜷缩起身子。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望着这个曾与她抵死缠绵的男人,突然笑出声来:"沈总莫不是忘了?前两年哪次欢好不是你死缠烂打?那些情趣制服,可都是你亲手撕碎的。"

"下贱!"沈厉川掐住她脖颈的手骤然收紧,"难怪你穿那些暴露衣裳如此熟练,谁知道背地里给多少男人看过!"他像扔破布般将她甩在地上,西装革履的身影投下帝王般的阴影:"婚礼照旧,但从今往后,你只配当个见不得光的金丝雀。"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乔意眠被囚禁在别墅里。断水断粮的折磨让她形容枯槁,直到婚礼当日,沈母带着化妆师破门而入。看着镜中苍白如鬼的新娘,沈母嫌恶地别开脸:"晦气东西,今日你不过是卿卿的陪衬。"

宋卿卿穿着价值连城的婚纱款款而来,头纱上的钻石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乔意眠盯着镜中倒影,突然轻笑出声:"阿姨放心,我定会乖乖当好这个伴娘。"

当婚车队伍驶离时,乔意眠却转身折返别墅。她褪去繁复礼服,换上最寻常的T恤长裤,拖着早收拾好的行李箱穿过佣人阻拦,坐上预约的网约车绝尘而去。飞机冲上云霄的刹那,她按下发送键,将沈氏集团偷税漏税的证据群发给各大媒体。

此刻的婚礼现场,沈厉川正握着捧花等在礼台中央。当紫色花海尽头出现宋卿卿婀娜的身影时,他瞳孔骤缩:"乔意眠呢?"

"厉川哥,从今往后,换我陪你走完余生。"宋卿卿将手放进他掌心,却见新郎突然甩开她奔向后台。"嘟嘟嘟——"手机听筒里持续传来忙音,沈厉川攥着机身的指节泛起青白。他死死盯着屏幕,周身气压低得骇人,连名带姓咬出三个字:"乔、意、眠!"

"厉川哥,宾客们都等着呢。"更衣室的雕花门扉轻响,宋卿卿拎着曳地红裙袅袅走出。绸缎面料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发间金步摇随步伐轻颤,活脱脱画里走出的娇俏新娘。若在往日,沈厉川早该柔声哄着护她周全,此刻却径直越过那抹艳色,冷着脸抓起西装外套。

"婚宴流程走完了,答应宋家的承诺我已兑现。"他扯松领结的动作透着烦躁,"公司有急事处理,剩下场面你自己撑着。"话音未落,锃亮的皮鞋已踏出更衣室门槛,徒留宋卿卿在原地跺脚,精心描绘的妆容因怒意微微扭曲。

黑色迈巴赫风驰电掣驶回半山别墅,还未停稳,沈厉川便瞥见敞开的雕花铁门处停着辆灰扑扑的五菱宏光。司机正叉着腰同管家抱怨,见雇主归来陡然噤声。

"让谁接人?"沈厉川突然驻足,鹰隼般的目光刺向司机。后者被他周身寒气震慑,结结巴巴道:"就、就是您家那位……"话未说完,衣领已被铁钳般的手掌攫住,"跑?你说谁跑了?"

司机两股战战倒出实情:"接人的差事本就古怪,车刚停稳人就没了影,是您家佣人吩咐不必追的……"沈厉川猛地甩开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原该停在车库的玛莎拉蒂婚车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这辆寒酸面包车,而他要接的伴娘——那个为他放弃大好前程的乔意眠,竟在婚礼当日失踪了?

别墅内空荡得令人心惊。玄关处飘落的彩带耷拉着垂在门框,宋卿卿换下的蕾丝婚纱与备用礼服胡乱堆在沙发角落,最刺目的是那件被他精心设计的"伴娘服"——珍珠白绸缎裂开道狰狞豁口,宛如他们岌岌可危的关系。

沈厉川发疯似的翻遍每个房间,梳妆台空空如也,连乔意眠最珍视的合照相框都不见踪影。那盆她精心照料三年的绿萝,那只她抱着入睡的泰迪熊,所有属于她的气息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这个女人从未存在过。

"不可能……"他蜷缩在清晨他们还依偎过的沙发,将那件未被穿起的礼服紧紧按在胸口。晨光中乔意眠眼底闪烁的期待,此刻化作利刃剜心。那个为他放弃深造机会,甘愿蜷缩在社区医院的小女人,怎么会突然消失?

暮色四合时,宋卿卿踩着细高跟闯入空荡的客厅。"厉川哥,你让我被那些长舌妇嘲笑了整晚!"她扑过来拽他袖口,却被男人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假结婚的契约里可没蜜月条款。"沈厉川甩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手机屏保里乔意眠的睡颜,"我的新娘,从来只有眠眠。"

驱车冲向医院的路上,沈厉川油门踩得发颤。护士站传来的消息如当头棒喝——植物人岳母竟在三小时前转院了!他踉跄着扶住走廊墙壁,记忆突然闪回爆炸发生那日:他抱着受惊的宋卿卿冲出实验室,乔意眠倒在碎玻璃间,血色在婚纱上洇出朵朵红梅。

"导流管清洗疏漏引发的爆炸,乔医生分明是受害者啊!"路过护士的窃语钻入耳膜。沈厉川僵立在原地,掌心渗出冷汗。那天他满心都是宋卿卿额角的擦伤,竟从未问过乔意眠的伤势……

医院后门的骚乱打断思绪。举着横幅的家属将宋卿卿团团围住,"黑心医生偿命"的怒吼震耳欲聋。沈厉川猛打方向盘撞开人群,透过模糊的车窗,他看见宋卿卿发髻散乱地蜷缩在后座,而那些本该冲着乔意眠的谩骂,此刻竟如附骨之疽缠上了他名义上的妻子。

"该死!"沈厉川猛地捶了下方向盘,这是他头回对宋卿卿发这么大的火,"那群记者怎么找过来的?"

"消息到底是谁走漏的?"

宋卿卿缩在副驾驶座上抽噎,红色吊带裙随着颤抖的肩膀簌簌作响:"我真的不知道啊……"

"今天本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离开别墅后我实在待不住,就跟着来了医院。哪知道刚停好车就被狗仔盯上了……"

她抽着鼻子往男人身边挪了挪,丝绸面料在昏暗车灯下泛着水光:"厉川哥,会不会是眠眠姐在报复?她肯定气坏了,不想让你娶我……"

知晓顶包内幕的只有他们三人。

更关键的是,乔意眠早把宋母转移走了,她手里再没能拿捏人的筹码。

沈厉川舌尖抵着后槽牙转了两圈,终究没把否认的话说出口。

他绷紧下颌线启动引擎:"坐稳了,我带你突围。"

"哐当!"不知哪个暴徒投掷的矿泉水瓶砸在挡风玻璃上,褐色液体顺着玻璃蜿蜒而下,空气里飘起刺鼻的焦糊味。

"啊!"宋卿卿尖叫着扑进男人怀里。

沈厉川一拳砸在喇叭上,刺耳鸣笛声中,他突然想起什么——这些人居然用腐蚀性液体攻击,那上次眠眠被围攻时,是不是也面临过这种危险?

可她当时为什么闭口不提?

"厉川哥!快走啊!"宋卿卿扯着他袖口嘶喊,"直接冲过去,保安马上就到了!"

油门轰鸣声撕裂夜空,黑色轿车像发狂的公牛冲进人群。轮胎碾过人体时的闷响混着惨叫,后视镜里渐渐洇开触目惊心的血色。

宋卿卿拍着胸口直喘粗气:"太可怕了……这次乔意眠做得太绝了。"

沈厉川沉默地摸出烟盒,火星在指间明灭。

"厉川哥,你说她会不会躲起来了?"女人涂着丹蔻的指甲掐进掌心,"我有个主意,不如我们高调办回门宴,再买通稿把婚讯炒上热搜。她要是真在乎你,肯定会出现的。"

见男人不为所动,她俯身压低声音:"听说乔家祖坟就在海城,她父亲的墓地位置不难查。要是她继续当缩头乌龟……"

烟灰簌簌落在真皮座椅上,沈厉川忽然掐灭烟头:"就按你说的办。"

"通知媒体全程跟拍,再派人在墓园蹲守。她要是不露面,我就让她父亲永世不得安宁。"

当晚沈宅灯火通明,宋卿卿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时,沈厉川正在朋友圈发图。九宫格正中央是交握的双手,暗红色床品上躺着两枚婚戒。

"厉川哥……"她解开浴袍系带,丝绸面料顺着肌肤滑落,"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沈厉川却像触电般弹开:"别闹,我一直拿你当妹妹。"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始终没有期待中的消息提示。

宋卿卿咬着后槽牙再次贴上去,丰满身躯如水蛇缠绕:"我们连证都领了,分我一点温柔怎么了?只要生个孩子,我在宋家才算站稳脚跟啊。"

她踮起脚尖去吻男人喉结,沈厉川呼吸骤然急促。是啊,圈子里哪个男人不是这般做派?他给乔意眠正妻名分,给宋卿卿富贵荣华,有什么不对?

就在双唇即将相触的刹那,刺耳铃声划破旖旎。

"沈总!出大事了!"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

几乎同时,宋卿卿的手机也疯狂震动。两人看着同时弹出的热搜推送,脸色瞬间惨白。

#沈厉川 脚踏N船#

#沈氏假结婚内幕#

#宋卿卿 学术顶包#

铺天盖地的爆料中,有他们在医院走廊的亲密照,有伪造的结婚证书,甚至还有自称民政局内部人士的爆料。更致命的,是乔意眠发来的彩信——那张被撕成碎片的婚纱照,以及刺眼的"分手"二字。

沈厉川手指颤抖着点开评论区,舆论早已失控。沈氏股价应声暴跌,董事会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都是你惹的祸!"他反手甩开宋卿卿,"现在立刻去医院道歉!还有那桩医疗事故,多赔点钱摆平!"

沈厉川被她纠缠得头痛欲裂,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那就多给些赔偿。"

"早该如此了,"宋卿卿把玩着自己修剪精致的指甲,眼尾挑起讥诮的弧度,"得让所有人看清真相——可不是我,是乔意眠那个蠢货。她亲手签字的文件,总赖不掉吧?"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腕间的钻石手链上折射出冷光,宋卿卿漫不经心地转动着腕部:"她反正都被扫地出门了,我可不一样,这双手还要握手术刀呢。"

走廊尽头传来器械碰撞的脆响,这对男女旁若无人地编排着阴谋,全然未觉角落里攥紧的拳头。沈厉川垂眸摩挲着袖扣,金属的凉意渗入指尖——反正乔意眠有沈家养着,何必抛头露面当什么医生?

监控录像曝光那日,整个医学界都震动了。模糊的影像里,宋卿卿从手术室匆匆而出的身影清晰可辨,而同一时段,乔意眠正在门诊部为患儿听诊。铁证如山的学术造假、伪造履历接踵而至,任宋卿卿如何狡辩都如蚍蜉撼树。

沈厉川刚吩咐助理封锁消息,警局的传唤令已破门而入。锃亮的手铐铐住手腕时,他仍执着地要求保留手机通讯——他在等,等那个总爱躲在他怀里撒娇的姑娘回心转意。

不过是场吃醋引发的闹剧,等她玩够了,自然会哭着回来求饶。

三个月后,M国枫叶正红。

乔意眠推着母亲在疗养院花园漫步,米色风衣下摆被秋风掀起涟漪。母亲瘫痪多年的双腿竟在针灸治疗下恢复了知觉,此刻正随着轮椅的节奏轻轻晃动。

"11月的银杏大道最是醉人,"她俯身替母亲整理毛毯,发梢扫过颈间新添的檀木香,"到时我们坐轮椅慢慢逛。"

轮椅上的妇人含笑点头,忽而压低声音:"艾利克斯那个高徒,当真不错。"见女儿装聋作哑,乔母轻拍她手背:"人家约你三次了,总不好次次推脱。"

乔意眠望着草坪上嬉戏的孩童出神。初到异国时,她几乎住进ICU陪护母亲;待病情稳定,又马不停蹄投入艾利克斯教授的课题组。国内消息还是那位匿名黑客断断续续传来——沈宋两家股市震荡、宋卿卿被吊销执照、沈厉川羁押数日……她付清尾款后,便将过往永远封存在太平洋彼岸。

此刻手机震动打破宁静,艾利克斯教授特有的沙哑嗓音传来:"乔,有位特殊病人指名要你主刀。"

"确定是我?"她握紧方向盘,指腹在真皮材质上摩挲,"我的资历……"

"三倍时薪,外加带你看遍纽约夜景。"老人爽朗大笑,"快来吧,那位先生等得快把诊疗室门把手拧断了。"

温白旭接过轮椅时,乔意眠正对着后视镜补口红。镜中倒映着师兄挺拔的背影,这个被称作"华人之光"的天才医生,此刻正蹲在母亲膝前学鸽子咕咕叫,逗得老人前仰后合。

诊疗室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时,乔意眠忽然顿住脚步。

坐在皮质沙发上的男人闻声抬头,眼底血丝如蛛网密布。沈厉川憔悴了,往日精致的发型散乱着,阿玛尼西装皱得像咸菜干,唯有望向她的目光灼热依旧。

"眠眠……"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像生锈的留声机。

乔意眠将听诊器挂在颈间,金属冷光划出凛冽弧线:"请先描述症状。"

"我的手,"一直沉默的宋卿卿突然插话,将裹着绷带的手腕重重拍在桌面,"作为医生,你应该最清楚这双手的价值。"她染着丹蔻的指尖直指乔意眠白大褂上的铭牌,"我要重新拿起柳叶刀。"

沈厉川的视线始终黏在乔意眠脸上,企图从那双琥珀色瞳孔里找到往昔的依恋。直到被护士请出诊疗室,他才恍然惊觉——那个会为他彻夜熬粥、会为他挑出碗里葱花、会陪他蹲在商场抓娃娃机前傻笑的姑娘,早已化作记忆里的残影。

宋卿卿的手腕处有一处红肿,只看外表看不出来什么,但她那句医生,成功逗笑乔意眠了。

乔意眠敲打着电脑,一边开检查单子一边开口:“这位小姐,如果你是一名医生的话,那你就不会来找我。”

她面无表情的把检查单子递给俩人,“出门左转上三楼,会有护士带着你们。”

“先去拍片,拍完来找我。”

全程公事公办的态度,不留一点情面。

宋卿卿拉着沈厉川:“厉川哥,你陪我去好不好。”

沈厉川没动:“你自己去,我还有事。”

说完,他眉头一皱,眼中满是警告,宋卿卿瑟缩了一下,只得自己拿着检查单子出门。

不过三个月而已,沈厉川对待宋卿卿态度大变,乔意眠却没什么感觉。

当她知道沈厉川骗她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他有骗自己的一天,将来也会这么对别人。

“还有事吗?”

沈厉川一脸受伤的看着她:“眠眠,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我知道错了,你放心我没跟宋卿卿结婚,我们俩才是夫妻啊。”

“我不同意离婚。”

乔意眠纠正他的用词:“沈先生你说错了,不是离婚是分手,我们证都没领哪里来的结婚呢。”

沈厉川被她的冷漠刺了一下,他捂着胸口:“眠眠,我……”

乔意眠没再搭理他,她坐在那,打开电脑开始看病历。

她戴着无框眼镜,神情专注,工作的时候自带清冷的气质,整个人跟在国外时大不相同,沈厉川一时间看呆了。

当年两个人刚认识时,沈厉川躺在病床上,乔意眠每次夹着病历本过来看他时,就是这副样子,看着冷冰冰的,但动作却很暖,那会儿他就忍不住的动心,想要靠近这个医生。

后面是什么时候变得呢,大概是俩人自以为领证后的,乔意眠工作忙,每天晚上回来晚,而且还喜欢管着他。

刚恋爱时,乔意眠给他打电话他觉得对方关心他爱他,可后面沈厉川很烦,他开始不接电话,开始推脱自己有工作忙,对于宋卿卿靠过来的行为也没拒绝。

哪个男人不这样呢?他不过是做了全天下男人都会做的事而已,他又没变心,他还是爱眠眠的。

一直到乔意眠离开前,沈厉川都是这么想的,直到她离开,沈厉川才惊觉对方居然这么生气,但他依旧不觉得自己错了,他固执的认为只要他哄一哄,把宋卿卿送来给乔意眠生气,她肯定会回去。

“眠眠,宋卿卿伤害你,让你被人欺负,我把她送来给你出气,她的手被人打骨折了,是我让人干的。”

“她害你不能从医,我也要让她失去拿刀的资格。”

沈厉川的眸子里满是认真,“你可以趁着做手术时动手,有我在,不会有人把你怎么样。”

宋卿卿跟他青梅竹马,曾经他为了宋卿卿可以伤害乔意眠,甚至用乔意眠妈妈的命威胁她,可现在他竟然能轻描淡写的说出让乔意眠废了她的手的话。

乔意眠盯着沈厉川看了半晌,过了一会儿,她才出声,“沈厉川,我发现我好像从没认识过你。”

乔意眠把沈厉川客气的请出了办公室,并且跟他说,她不会做那种事。

她把人请出去的时候,在远处的走廊上看到了宋卿卿,后者拿着检查单,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动,看到沈厉川后眼睛始终盯着他,就像是看到仇人了一样。

乔意眠哪里不知道,只怕宋卿卿听到沈厉川的话了。

她没兴趣掺和俩人的事,转身回到办公室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几秒钟后,外面传来宋卿卿的哭闹声,还有清晰的巴掌声。

三个月前,沈厉川为了宋卿卿大有跟全世界对抗的架势;

三个月后,沈厉川亲自打了宋卿卿,并且让人毁了她的手。

乔意眠在电脑上敲下最后一行字,平静的眼神在看到微信上,温白旭发来的消息时才有一点波动。

温白旭给她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中乔母坐在轮椅上,几只鸽子落在她腿上,还有一只蹲在她的掌心吃东西,画面温馨又美好。

乔意眠忍不住想要下班加入他们。

她快速收拾好东西,等着宋卿卿的检查单子,只是等了半小时后,只有沈厉川过来。

“眠眠,晚上我定了中餐厅,我们去吃饭吧。”

“我知道你在这边肯定吃不惯,这家做的全是你喜欢的菜。”

沈厉川说道,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眠眠,你放心,等回国我们就去领证,以后你,还有你妈妈,我们才是一家人。”

乔意眠提醒他:“这位先生,我在等病人,我们不熟。”

“而且,我晚上有约。”

“不好意思,我们医院严禁医生和病人私下接触。”

沈厉川:“宋卿卿已经走了,她不想让你做手术自己跑了。”

“不过没关系,我会把她抓回来的,她怎么对待你,我就怎么对待她。”

他自顾自的开口,丝毫不给乔意眠说话的机会。

乔意眠懒得搭理他,既然宋卿卿走了,她确实也没等下去的必要,她脱了白大褂,自顾自的拎包走人。

她上了自己的车,当着沈厉川的面开车离开,丝毫不给对方接近的机会,全程语气淡漠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陌生人,而沈厉川是个想要缠着她的变态。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沈厉川做什么,乔意眠都会等着她,他快她就快,他慢她也慢。

她说两个人的肩膀要在一条线上,这样才能长长久久。

这还是第一次,乔意眠从他面前扬长而去。

她走后,沈厉川开车也跟了上去。

乔意眠去了公园,停好车后她看到有卖棉花糖的,一时兴起买了两个。

温白旭虽然上了三十,但他很喜欢这种小孩子的甜品。

乔意眠走过去,变戏法一样从后面掏出那个兔子形状的棉花糖,“诺,给你的奖励。”

“奖励,我们温师兄每天都甜甜的。”

还有一根她给了母亲,“妈,吃完这次,晚上不准吃糖了呦,要控量。”

乔母乐呵呵的,“好好好,知道了。”

“那我呢?请问乔医生,我可以多吃点吗?”

温白旭撕下兔子耳朵,却没自己吃,而是递给了乔意眠,“乔医生,您先请。”

乔意眠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国外的棉花糖只有国内的形状,味道却差了几分,不过聊胜于无,一口下肚引起了几分她的回忆。

“温师兄,你也不准呦,每个人只允许吃定量的糖。”

她笑眯眯的点了点温白旭的手臂,然后又问了几句母亲的情况。

两个人推着乔母,在草坪边散步,鸽子吃饱后不时的飞过来在他们头顶盘旋,画面和谐又美好。

沈厉川对这边不太熟,停车时被拦了,导致他来晚了十分钟,他刚过来就看到远处的画面,十分刺眼。

沈厉川手握成拳,大步走过去,“妈,您身体怎么样了?”

他挡在轮椅前,半蹲在乔母身前,脸上满是笑意,“是我厉川,也怪我不好,您来M国治病我应该跟你一起的,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可是您女婿。”

沈厉川说完,乔母没什么反应,她冷漠的开口:“沈总说笑了,什么女婿不女婿的,你跟我女儿不是没领证吗?”

“陪着我,是方便拔我的氧气管吗?”

她虽然是植物人状态,但还有点意识的,沈厉川在医院要拔罐时,她听到了,可恨那会儿没法醒,只能看着自己女儿被人欺负。

乔母的话音落,沈厉川脸色一变。

第15章

沈厉川没事人一样,继续堆着笑,“妈,您说什么呢,我和眠眠可是夫妻,您当时还说想看我们给您生个孙子呢。”

“医院的事,我承认我做错了,但那是意外,我已经惩罚了宋卿卿,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妈,您再给我个机会。”

说完,他站起来,下意识想要抢温白旭的位置,温白旭看似瘦弱实际经常锻炼,他稳稳地握着轮椅的把手,“沈总,还是我来吧。”

“眠眠和阿姨的事,就不劳烦你了。”

“你是什么人,这是我和眠眠的家事,”沈厉川冷哼出声,“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乔母:“沈总,请喊我阿姨。”

“还有,白旭是我们自家人,你只是个外人。”

“我看,不要多管闲事的人是你,眠眠,我们走。”

乔母说完,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沈厉川,带着乔意眠就要走。

沈厉川扭头委屈的看着乔意眠,可后者对他的委屈视若无睹。

“妈,白旭,我知道前面有个地方有街头音乐表演,我们过去看看吧,”乔意眠说道,“看完表演,咱们还能吃个晚饭。”

温白旭没意见:“行啊,也可以买点菜,在家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乔意眠:“好啊,那我可期待了。”

他们俩有说有笑的,乔意眠的眼角满是细碎的光,而沈厉川一个人站在原地没人理,他望着乔意眠有一瞬间的出神,他想起来以前眠眠也曾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那会儿的乔意眠,不管在做什么,只要看到他,眼中总是笑意。

有人说,人只有在看到心爱的人时才会第一时间露出笑意,所以眠眠这是爱上这个男人了吗?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沈厉川就痛的不能呼吸。

他像个跟踪狂一样,跟在乔意眠的身后,看到他们三个人一起听音乐,看着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又看着他们一起回家。

一直到温白旭才乔家离开,他才松了口气。

连着一周,沈厉川每天都出现在乔家门口,然后像个跟踪狂一样,跟着乔意眠去上班。

他们毕竟是开医院的,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沈厉川又没做什么事,不能明着把人赶走。

乔意眠还以为宋卿卿知道沈厉川的态度后,会跟他大闹,结果宋卿卿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来找她治疗,甚至巴巴舔沈厉川。

“厉川哥,她不搭理你,我理,我们回去好不好。”

“回去,我给你做饭吃。”

“滚开,”沈厉川看到乔意眠过来了,立马推开宋卿卿,“眠眠,我给你带了早餐。”

乔意眠看都不看这边,她和温白旭讨论着一个病人的病情,商量着等一会儿的手术方案。

可是沈厉川太烦了,她还未走到电梯口,沈厉川就凑上来了。

“眠眠,没吃早饭吧,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小笼包,这是我特意从国内请来的厨师。”

他像个狗皮膏药一般,还想跟乔意眠进电梯,却被温白旭拦下了。

“沈先生,无关人员请不要进,还有,容我告知您一声,眠眠和你没有关系,你这种行为已经对她造成了困扰,您再这样下去,眠眠可以报警。”

温白旭挡在电梯前,按了关门键,一直到电梯上行后,他才松手。

沈厉川的好脸色只对于乔意眠,她一走,他立马变脸。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我和眠眠的事,轮不到你管。”

温白旭眼神冰冷,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沈先生,你在国内的日子并不好过吧。”

“有些事能压下去有些事不能,只怕沈家自身难保,也难为你还有空在这里缠着眠眠。”

“不知道若是沈家倒了,你还有没有心情闹这些。”

“哦,不对,沈家已经倒下一半了,因为你闹出来的那些事,沈家的股价一跌再跌,你还有多少时间能再这闹腾呢?”

他说完,沈厉川眼眸动了动。

沈家确实不太乐观,三个月前的新闻过于炸裂,尤其是涉及到医疗方面的,压根没办法压下去。

尤其是宋家,更是因为宋卿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所以宋卿卿现在不敢放开沈厉川,想要靠着沈家崛起。

可沈家现在也不好混,沈厉川心思在乔意眠身上,公司内的事物乱成了一团。

“不需要你管,等眠眠跟我回国内,一切都好了。”

沈厉川哼了一声,重新按了上楼键准备上去。

温白旭没跟人多费口舌,也跟着上楼了。

他们俩刚进电梯,宋卿卿阴沉着脸从柱子后出来。

又是乔意眠,本以为她出国了会安分点,谁成想还是勾的厉川哥对她念念不忘。

她的眸子里划过一抹阴狠,过了片刻,宋卿卿从安全通道爬上去了。

乔意眠今天上午有一台手术,下午还有两个报告,手术九点钟准时开始。

她换好衣服后,先去查房,刚从病房离开,迎面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乔意眠,去死吧你,都怪你一直勾引厉川哥,”宋卿卿把盆往地上一扔,从兜里掏出一把西瓜刀,对准乔意眠的胸口扎了下来。

她来势汹汹,乔意眠连忙躲闪,可她还是被划伤了肩膀。

“你疯了,”乔意眠吼了一嗓子,可宋卿卿完全失去理智了。

宋卿卿举着刀,眼睛猩红的往这边冲,“我是疯了,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

正常人没办法对付一个疯子,乔意眠生怕伤到自己的手,不敢用右手抵抗,只能不停的躲闪,宋卿卿像是抓住了她的弱点一样,举起刀子再次对准乔意眠的手,狠狠地扎了下来。

“啊,”关键时刻,温白旭冲了上来,他挡在乔意眠的身前,刀子从他的肩膀扎下去,他闷哼一声,忍着痛一脚踹开宋卿卿。

沈厉川慢了一步,见状冲到乔意眠身边,满脸关心,“眠眠,伤得重不重,我带你去包扎。”

乔意眠推开他,神情是从无有过的冰冷,“沈厉川,管好你的人。”

“这次的事,我会报警。”

说完,她上前查看温白旭的伤势,幸好这只是个普通的水果刀,看着恐怖实际上刀口不深。

乔意眠把人扶起来,“师兄,我们先去处理伤口,我已经让人报警了。”

温白旭点点头,俩人谁也没看宋卿卿和沈厉川,沈厉川还想说什么,,医院的内部人员拦住他:“这位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哈哈哈哈,厉川哥,她不要你了,她不要你……”

宋卿卿笑了,她头发散乱胸前还有脚印,一点也不像个千金小姐,“你只有我了,明明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是你说要娶我,你怎么能变心呢。”

她疯疯癫癫的,哪怕是警察来了后也是这个样子。

而乔意眠和温白旭,俩人全程都没出面,所有的事情交给了律师处理,哪怕沈厉川请求见乔意眠一面,得到的也有一句冰冷的回复。

“沈先生,我的当事人并不希望见到你。”

“请你注意分寸。”

沈厉川第一次意识到,他要失去眠眠了,他的眠眠不爱他了。

想到这,他看向拘留室里的宋卿卿时,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乔意眠是在给温白旭送纱布和碘伏的时候被人绑架的,当时她走在街上,有一辆车突然停在她旁边,接着她被人从后面捂住口鼻,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头顶的灯光晃得她眼角流泪。

“沈厉川?”

“你要干什么?”

乔意眠被绑在椅子上,她的正前方是沈厉川,而宋卿卿狼狈的倒在地上,周围还有一排医疗用的手术刀。

这会儿沈厉川正在给手术刀消毒,灯光下他的面容有些惨然。

听到声音,沈厉川回头给了乔意眠一个笑容,“眠眠,她伤了你,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饶是乔意眠,看到他这个笑也被吓到了。

乔意眠用脚蹬着地,试图往后挪,她眼中的惊恐很明显,沈厉川有一瞬间的受伤。

“眠眠,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能怕我?”

“不过,没关系,等我给你报完仇,我们就回国内,等回去后,我们又恢复如常了。”

“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吧。”

他这个样子明显不对劲,乔意眠怕激怒对方,一时没开口。

这时,地上的宋卿卿也醒了,她醒了后先是惊喜,接着是尖叫,“厉川哥,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沈厉川阴仄仄的看着对方:“都是因为你,眠眠才会讨厌我,只要惩罚你,眠眠一定会原谅我的。”

他拿着手术刀,蹲在宋卿卿跟前。

“卿卿,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他说完后,宋卿卿愣了一下,接着开始哈哈大笑。

“代价?”

“厉川哥,真正要付出代价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宋卿卿眼中满是怨毒,“是你默许我的行为,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啊。”

“怎么,你要连自己一起杀吗?有本事你捅自己一刀啊。”

她快意又憎恨,说完后再次哈哈哈大笑,“捅啊,怎么不敢了?”

“啊!”

宋卿卿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可沈厉川却像是听不见一样,他的刀子扎进去又拔出来,献血溅了满脸。

沈厉川说道:“你说的对,是我的错,我才是罪魁祸首。”

他扭头拿着刀一步步往乔意眠这边走,眼中满是疯狂。

乔意眠快速思考应该怎么做,沈厉川这个状态明显不正常,不待她开口,沈厉川已经行动了。

他举起手术刀,在乔意眠惊恐的眼神中,把刀扎进了自己的胸膛。

“眠眠,你恨我,我杀了自己给你赔罪,这样你能原谅我了吗?”

沈厉川跪倒在乔意眠身前,献血溅在她的腿上、胳膊上,惨烈又壮观。

可乔意眠的眸子没有半分触动,只有惊恐。

“沈厉川,何必呢,”昏昏沉沉间,沈厉川听到乔意眠无情的声音,“错了就是错了,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不可能回到从前。”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警笛声呼啸而至,警方破门进来的时候,沈厉川和宋卿卿都因为失血过多晕倒了。

温白旭第一时间冲到乔意眠身前,“眠眠,你怎么样?”

乔意眠冲着他摇摇头,“我没事。”

温白旭赶紧解开她身上的绳子,看到她手腕上的红痕后,眼中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乔意眠被他揽在怀中,能感受到这个人的颤抖。

“我没事,真的没事,他没想把我怎么样,他只是想教训宋卿卿。”

虽然沈厉川看着可怕,但乔意眠知道他的刀不是对准自己的。

但沈厉川突然发疯还是吓到了他们。

也幸好,温白旭在联系不上乔意眠时,第一时间打了报警电话。

警方把宋卿卿和沈厉川都送去了医院,乔意眠配合去做了笔录。

这毕竟是在国外,情感纠纷之类的不好处理。

不过,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宋卿卿的手废了,这辈子都没法用右手了,而沈厉川捅自己那一刀虽然不致命,但他倒下的时候伤到了头,只怕要成为植物人了。

曾经沈厉川用乔意眠植物人的妈威胁她,给宋卿卿顶罪,现在他们两个人一个废了,一个成了植物人。

乔意眠听到的时候,想到了一句:天道好轮回。

“算了,反正跟我们无关,明年我们回国吧,刚好我妈的病到那时候也好得差不多了。”

她朝着温白旭柔柔一笑,“本来就是华国人,回去看看也正常。”

“刚好,我在国内有些朋友,到时候带你见见。”

温白旭说了一句好。

“那以后我们就回华国生活,在海城买套你喜欢的房子,你不喜欢去医院上班的话,就开个私人诊所。”

“或者开个医疗机构也可以,反正都是你喜欢做的事情。”

他一点点的描绘着未来的蓝图,眼中带着细碎的星光,乔意眠靠在他旁边,静静地听着。

直到温白旭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眠眠,我说的是我们,你懂吗?”

他们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不太长,中间发生了很多事。

经过沈厉川的事情后,乔意眠本来想一个人过,但温白旭不一样,他小心翼翼的试探,温柔的包容了她所有的小脾气。

在知道那些过往后,也会耐心的开导她。

甚至在她遇到危险时二话不说的冲上来。

乔意眠看到了男人眼中的卑微,她坏心思的问了一句:“那我要是不懂你怎么办?”

“温白旭,我只是有点害怕。”

婚姻是一场豪赌,尤其是经历了沈厉川的事情后。

乔意眠刚说完,面前就出现了一大堆银行卡,还有身份证。

温白旭把东西放到乔意眠的掌心,接着打开了手机银行APP,当着乔意眠的面开始转钱。

“我名下还有一些股份,那些暂时不能动,目前流动资金有一亿多的,这些我都转给你。”

“以后你就是主人,你随时有权利把我赶走。”

“我在M国和华国各有房产,等回去后这些我也过户到你名下。”

“眠眠,我们的钱都是你的,跟我在一起,你有随时能离开的底气,而我只会是被扫地出门的那个。”

“我说这些,不是觉得你在乎钱,而是我想给你,我想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男人语气真挚中带着一丝卑微。

乔意眠生怕他真的转过来,赶紧夺过他的手机,“好了,谁要你的钱,我自己有工资的好不好。”

温白旭哦了一声,耷拉着脑袋,像个小狗狗。

乔意眠终究是不忍心,她抬手在他头上摸了摸,“走了。”

“不是说明年一起回去,现在我们要努力工作,给老师招人。”

说完,见温白旭还是不动,乔意眠索性伸手牵着他的手。

几乎是指尖刚刚碰到,温白旭就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乔意眠,后者朝他露出浅浅的笑意。

“眠眠。”

乔意眠晃了晃相握的手:“走不走?”

温白旭:“走!”

“这可是你主动抓住我的,不准松开。”

乔意眠:“那没准是你先松开呢。”

温白旭握的更紧了:“不可能。”

……

俩人幼稚的像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手牵手往医院的方向走,阳光下影子被拉的很长。

一年后,乔意眠和温白旭带着乔母,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刚下飞机,乔意眠恰巧看到了机场电视上的新闻,上面报道:沈氏集团正在进行破产重组,原继承人沈厉川依旧在昏迷中……

她只是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转而和温白旭对视一眼,接着又齐齐笑了起来。

他们俩推着行李箱,慢慢往出口走,未来的路还很远,但人生路漫漫,有人相伴想来也不会太差。

来源:老徐的读书屋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