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攥着那张确认妊娠的检验单,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在医生惊愕的注视下,我将纸张撕成雪花般的碎片,任由它们飘落在诊室垃圾篓里。转身拨通人流手术预约电话时,听见身后传来钢笔滚落桌面的脆响。
我攥着那张确认妊娠的检验单,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在医生惊愕的注视下,我将纸张撕成雪花般的碎片,任由它们飘落在诊室垃圾篓里。转身拨通人流手术预约电话时,听见身后传来钢笔滚落桌面的脆响。
"苏小姐,您和傅先生耗费巨资历经三年才迎来这个孩子……"家庭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不解,"终止妊娠后,您可能永远失去孕育傅家血脉的机会。"
我望着窗外梧桐树影在诊室地板上摇曳,声音比晨雾还要清淡:"我明白。"
律师事务所的落地窗折射着刺目阳光,王律师反复确认着离婚协议条款,钢笔悬在签署栏上方迟迟未落:"您确定要放弃傅氏集团半数股权、三处海外房产以及傅先生名下所有流动资产?即便净身出户也要结束这段婚姻?"
我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铂金戒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江城上流圈谁人不知,傅氏集团继承人傅昱将妻子宠上了天。三年前那场耗资过亿的世纪婚礼,至今仍是豪门圈茶余饭后的美谈。
踏进栖霞山腰的独栋别墅时,满园玫瑰灼灼其华。新来的帮佣正踮脚系着大红灯笼,转头看见我时慌忙问好。两位老佣人将新人拉到廊下,压低嗓音道:"少爷每年结婚纪念日都要重新布置婚房,说是要让太太年年都像新嫁娘。"
我望着主卧门楣上新换的流苏垂帘,喉间泛起阵阵酸涩。三年前傅昱为娶我,在傅家祖宅跪了三天三夜。他将名下所有资产转入我账户时轻笑:"命都能给你,何况这些黄白之物。"
夜幕降临时,佣人们围坐在偏厅絮叨着往事。我站在楼梯转角,听着她们讲述傅昱如何为我学做糖醋排骨,如何在暴雨夜徒步三公里买城南的蟹黄汤包。那些甜蜜往事实在太过锋利,割得人心脏鲜血淋漓。
三个月前,我在他西装内袋发现那张私人会所的铂金卡。当跟踪他的私家侦探传来照片时,我正对着满桌冷掉的菜肴发呆——照片里他正俯身替穿红裙的女子系珍珠项链,背景是城北那套从未对我提及的江景大平层。
我踩着月光回到卧室,梳妆台上还摆着他今早留下的蓝莓慕斯。离婚协议书在台灯下泛着冷白光晕,我执起钢笔的瞬间,笔尖在"苏棠"二字上洇开墨色。窗外忽然响起引擎轰鸣,傅昱的迈巴赫划破夜色,车头灯在落地窗上投下刺目光斑。
佣人们惊喜的喧哗声由远及近,我迅速将协议书塞进梳妆台最底层抽屉。玄关处传来傅昱带着酒意的笑语:"宝贝,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我望着他怀中那束沾着夜露的粉雪山玫瑰,忽然想起婚礼那天,他也是这样捧着花穿过玫瑰花廊走向我。只是当时他西装口袋里装着体温计,发着40度高烧仍坚持完成所有仪式。
此刻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香水味,却像把生锈的刀,将回忆割得支离破碎。
2
深夜一点钟,玄关传来指纹锁解锁的轻响。
"宝贝,真对不住,集团临时召开紧急会议讨论新地块收购案,这会儿才脱身。"傅昱带着夜风的凉意从身后环住我的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际,"饿坏了吧?我给你煮碗番茄鸡蛋打卤面当夜宵?"
我望着镜中男人西装革履的身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经济转型浪潮下,傅氏旗下七成商场早已关门歇业,这般拙劣的借口,竟也敢拿到我面前来搪塞。
"晚上吃过了,你早些歇息。"我轻轻推开他环在腰间的手臂,转身去整理床铺。余光瞥见他熨烫妥帖的衬衫领口处,隐约露出两枚新鲜的吻痕,像雪地上刺目的血迹。
傅昱敏锐察觉到我的疏离,急忙抢过被褥:"这种粗活哪轮得到傅太太亲自动手?"他嘴角噙着惯常的温柔笑意,将真丝被褥铺得一丝褶皱都没有。
鼻尖萦绕的栀子花香水味愈发浓烈,这味道分明与我的沐浴乳同源,此刻却令人作呕。我望着他俯身铺床时若隐若现的颈侧印记,忽然想起人事部新来的实习生杨乐乐——那个总爱在茶水间补妆的年轻女孩,最常用的便是这款香水。
"雪雪的腰肢还是这般纤细。"傅昱铺好床榻,像往常那样拍着枕头邀宠,"快过来,让为夫好好疼疼你。"他伸手要揽我入怀,却被我不动声色地避开。
额间落下的吻带着龙舌兰酒的微醺,我盯着他微敞的领口,突然开口:"听说永安拍卖行下周有场珠宝专场?"
"宝贝记性真好。"傅昱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转瞬又化作宠溺的笑意,"那条'绝代风华'帝王绿翡翠项链,我定要为你拍下。你皮肤这般莹润,配着最是相宜。"
梳妆台上,鎏金礼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抚过盒面精致的缎带,忽然轻笑出声:"三周年纪念日,我也准备了份大礼。"
礼盒内层,离婚协议书与医院开具的人流手术单静静躺着。傅昱永远不会知道,今晨医生告知胎儿发育异常时,我如何强忍着泪水签下手术同意书;就像他永远不明白,当他说要送我过亿珠宝时,我闻到的不是金钱的铜臭,而是婚姻腐烂的腥气。
浴室传来淅沥水声,我摘下无名指上的婚戒。钻石在台灯下折射出冰冷的光,像极了初见时他为我戴上的那枚——原来再璀璨的火彩,终究会蒙上谎言的尘埃。
同床异梦地度过了一夜,傅昱直到次日正午才从沉睡中苏醒。
看来昨夜他确实耗尽了体力。
只是这份精力,半分都不曾倾注在我身上。
"雪雪,今日我推了公司事务,陪你去市集散心可好?"
梳洗完毕后,傅昱躲进卫生间接了通电话,隐约传来争执声,待他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时,已然换上温润如玉的笑颜。
我踌躇片刻,最终点头应允。
在解除婚姻枷锁前,纵使是短暂的自由,也胜过囚禁在金丝笼般的庭院。
我向来对繁华商厦毫无兴致,唯有郊野市集的烟火气息能抚慰人心。置身摩肩接踵的街市,傅昱始终紧攥我的手掌,殷勤地穿梭于各色摊位间采买吃食。
可那道如影随形的窥视感始终挥之不去,仿佛有双眼睛在暗处灼烧着我的脊背。
行至豆花摊前,小贩热情吆喝:"二位真是天造地设!来碗豆花保准和和美美,白首同心。"
"白首同心"四字入耳,我只觉荒谬至极。
正欲开口回绝,傅昱已兴致勃勃地拉我落座:"娘子且尝尝,这豆花甜润得很。"说罢便吩咐小贩端来两碗,还特意往我碗中多添了三勺砂糖。
"你自用吧,我毫无食欲。"
望着那碗被推至面前的甜豆花,我木然移开视线。
傅昱怔忡片刻,眉间浮起褶皱:"往日你最爱甜豆花,怎的……"
我冷着脸打断:"彼时年幼无知,如今偏爱咸口。"
这数月来,每逢他拥我入怀,唇齿间总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豆花甜香。
那位叫杨乐乐的实习生,该是极爱甜食的吧。
"我让摊主重做碗咸的。"傅昱神色陡然局促,匆忙起身。
我轻摇螓首:"当真不必。"
其实此刻胃中翻涌,只因那碗甜豆花勾起太多不堪画面——他或许曾携杨乐乐在此处甜蜜对坐。
正恍惚间,人群中忽然冲出位明艳女子,职业装包裹着玲珑曲线,发狠般撞向木桌。
"啊!"
我躲避不及,连人带桌栽倒在地。满碗豆花倾覆而下,浇得我发髻尽湿,臂膀擦过粗粝地面,火辣辣的痛楚瞬间渗出鲜血,染红半截衣袖。
"傅总!集团突发要事,董事长命您即刻返程!"
始作俑者非但无半分歉意,眼底反而闪过狡黠,转而对着傅昱急切陈情。
傅昱连眼神都未施舍,扬手便要挥落,却在看清对方容貌时僵在半空。那张明艳面庞,分明是——
杨乐乐。
我抬手拂去黏在额角的豆花碎屑,冷眼打量这位不速之客。
她颈间工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如同此刻傅昱骤然惨白的脸色。
"雪雪,我先陪你去诊所处理下伤口吧,公司那边有紧急事务要处理,我得赶回去开会。"
傅昱这才注意到我右臂洇血的衣袖,神色闪过一丝异样,生硬地开口。我收回凝视杨乐乐的视线,垂眸望着仍在渗血的伤口,淡然回应:"不必劳烦,这点皮外伤,我回家自行处理即可。"
他抽出方巾轻拭我袖口的血迹,转身对杨乐乐厉声训诫:"下次再毛手毛脚伤着夫人,你就直接递辞职信!"
"傅总,我知错了,绝不会有下次……"杨乐乐娇躯轻颤,楚楚可怜地保证。
"傅太太,等月底发薪水,我定当赔偿医药费。"她转向我时,眼底分明噙着挑衅的笑意。
"杨秘书的薪水还是留着自己花吧。"傅昱冷哼着又抽了几张纸巾,仔细擦拭我裙摆上的豆花渍。
"傅总,董事会那边催得急,再不回去怕要误事。"杨乐乐撅起樱桃小口,语气里带着娇嗔。
傅昱剑眉紧蹙:"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公司。"见对方还要争辩,他凌厉的目光扫过,杨乐乐只得悻悻离去,转身时眼底掠过不甘。
"夫人,要不还是让医生看看?破伤风针可不能大意。"待那抹倩影消失,傅昱眉宇间的焦灼骤然消散,迟疑着再度开口。
我拢了拢衣襟:"正事要紧,我自会处置。"
他颔首应允,歉疚地揽我入怀,又郑重叮嘱司机务必送医,这才匆忙转身。望着他混入人群的背影,我随手在街边摊买了件薄外套罩上,悄然尾随而去。
果如所料。
杨乐乐并未真正离开,只在街角假意徘徊。傅昱快步追上时,她整个人已如乳燕投林般扎进他怀中。
"谁许你在夫人面前露面?胆大包天!"傅昱皱眉推开佳人,语气严厉。
杨乐乐眼眶泛红,贝齿轻咬下唇:"人家实在想你……你不是说最爱看我穿职业装?办公室里拘束着……"尾音带着绵软的颤意。
傅昱喉结滚动,眼底燃起灼热,拽着杨乐乐径直拐进巷尾宾馆。隔着门板,女人放浪的呻吟与男人粗重的喘息交织成网,将我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明明早已决意斩断情丝,可这淫靡之音仍如淬毒利刃,将心脏寸寸凌迟。我攥紧衣襟,任凭咸涩液体在眼眶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这出戏,终究要落幕了。
我强忍着心口撕裂般的痛楚,转身走出酒店旋转门。六月的夜风裹着湿气扑在脸上,手机铃声却在此刻疯狂震动起来。
是傅昱安排的那位专职司机,操着恭敬的腔调询问何时启程送医。我望着玻璃幕墙上自己苍白的倒影,突然觉得荒谬至极。那个曾把我捧在手心的男人,如今连虚情假意都要假手于人。
记忆忽然倒带回新婚燕尔时,哪怕我手腕被蚊虫叮出红点,他都要连夜开车穿过半座城市挂急诊。当时我还笑他小题大做,他却郑重其事地捧起我的手指贴在唇边:"段雪,你是我用余生守护的珍宝,疼你惜你本就是我的本能。"
那时的月光多温柔啊,照在他眉眼间能漾出水波。我曾天真地以为,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至少今夜还能枕着他的心跳入眠。可今晨酒店走廊里交叠的剪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把所有甜蜜誓言都扇成了碎片。
婉拒司机的好意后,我独自打车回到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的婚房。消毒水的气味在皮肤上灼烧,我机械地给伤口换药,看着镜中憔悴的面容忽然笑出声——原来心碎的时候,是真的连呼吸都会牵动五脏六腑。
蜷缩在婚床上时,墙上的欧式钟摆刚敲过十二下。傅昱带着深夜的寒气推门而入,我嗅到他西装上沾染的甜腻香水味,那是杨乐乐最爱的毒药香水。胃部瞬间翻涌起酸水,我死死咬住枕巾,直到听见身后传来均匀的鼾声,才跌跌撞撞逃到客厅沙发。
晨光爬上窗棂时,身边的位置早已冰凉。保姆王姨端着燕窝粥欲言又止:"傅少最近接手城西的项目,太太您别往心里去。"我搅动着温热的瓷勺,看着倒影在汤羹里破碎的笑靥。
这个男人哪里是忙工作?此刻他衬衣领口残留的口红印,怕是正在某个温柔乡里安睡。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数着日历上被红笔圈出的日期,离婚冷静期就要结束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拆解自己的人生般整理行装。衣帽间里挂满当季高定,梳妆台摆满限量彩妆,保险柜锁着璀璨珠宝,可我的指尖最终停在那只斑驳的铁皮盒上。
千纸鹤的翅膀已经褪色,陶土杯沿裂着细纹,磨旧的菩提子手串还缠着我们的头发。这些承载着青春记忆的信物,此刻都成了扎手的玻璃碴。我抱着铁盒在垃圾桶前站了许久,直到晨光染红天际,才听见金属坠落的闷响。
傅昱深夜归家时,终于发现置物架上的异样。"老婆,你清空了收藏格?"他指尖划过空荡荡的胡桃木架,名牌手袋与珠宝匣安然无恙,紧绷的肩线明显松懈下来,"改明儿让秘书订最新款的爱马仕,当作结婚周年礼……"
我望着他西装上纠缠的发丝,忽然觉得过往十年像场荒诞剧。他永远不会明白,我丢弃的不是杂物,是耗尽青春浇灌的爱情。当离婚协议书摆上红木桌面时,连窗外的梧桐叶都在簌簌鼓掌,庆贺这场漫长的凌迟终于走到尽头。
时光荏苒,转眼便到了与傅昱缔结婚盟三载的纪念辰光。
这日傅昱特意筹办了场声势浩大的宴集,广邀各界宾朋共襄盛举。为烘托氛围,他特设才艺献艺环节。只见一位身段婀娜、容颜娇媚的女子翩然起身,伴着靡靡之音翩跹起舞。我定睛望去,来人正是杨乐乐。
今夜她身着改良版汉服长裙,将网络红人钟爱的"飞天"元素演绎得淋漓尽致。曼妙舞姿间尽显妖娆,婉转歌喉中暗藏缠绵。曲终舞歇之际,满堂宾客皆报以热烈掌声。我悄然观察身侧夫婿,但见他面容虽维持着得体微笑,眼底却闪烁着异样神采。
"嫂夫人,小妹敬您一杯薄酒。"杨乐乐执起水晶杯袅袅行来,明艳面容上噙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愿您与傅总情比金坚,永沐爱河。"
"内子不善杯中之物,这杯我代饮。"未及我开口,傅昱已骤然变色,劈手夺过酒盏一饮而尽。
"早闻傅总宠妻如命,今日方知传言非虚呢。"杨乐乐执起团扇掩唇轻笑,朱唇轻启间却带着三分讥诮,"能得傅总这般良人,嫂夫人当真是好福气。"
四下宾客闻言纷纷附和,赞誉之词如潮水涌来。我端坐鎏金椅上,只觉这些溢美之辞句句扎心——好个情深似海的模范夫君。
"嫂夫人。"杨乐乐忽地话锋一转,明眸流转间满是探究,"您与傅总伉俪情深,怎的至今未育麟儿?三载春秋,也该添个承欢膝下的宝贝了。"
此言如利箭穿心,我指尖微颤,目光不自觉投向傅昱。此事恰是他心尖刺痛处——婚前便知他先天不足,求子唯有试管一途。历经数不清的往返医院,两月前终得天恩,我腹中悄然孕育着新生命。医生曾言,此乃破天荒的奇迹,毕竟那些沉睡的种子,极可能成为他此生唯一血脉。
"哈哈。"傅昱讪笑两声,顺势揽住我肩头朗声道:"诸位有所不知,内子体弱需调养,如今方得造化垂怜。"他绝口不提自身隐疾,反将子嗣艰难的缘由轻飘飘推给我。
我垂眸冷笑,且由他粉饰太平。毕竟今夜,自会有份"厚礼"替我揭穿所有虚伪假面。
"竟有此等喜事?"
"傅总即将为人父了?"
惊呼声此起彼伏,傅昱满面红光接受着道贺,俨然已沉浸在准父亲的角色中。杨乐乐明艳面容骤然阴沉,转瞬又堆起假笑:"当真是双喜临门,傅总可要请我们喝满月酒啊。"
"嫂夫人不能饮酒,不如饮些鲜奶?"杨乐乐执起白玉杯再度逼近,杯中乳白液体泛着诡异光泽。我斜睨一眼,纹丝不动。她却俯身贴近,吐气如兰:"想不到三年不下蛋的母鸡,倒叫你等着了。"
我轻嗤一声,以同样气声回应:"很意外么?"想来她尚不知情,傅昱那些沉睡的种子,永远等不到苏醒那日。
更不知我腹中骨肉,早已化作血水消散。我岂是那等愚妇,会留下背叛者的血脉?当爱情随谎言坍塌,所谓结晶便再无存续意义。
杨乐乐脸色骤变,旋即勾起红唇:"不意外呢,毕竟傅总龙精虎猛。方才宴会开场前,他在地下车库接我时,还在劳斯莱斯后座与我云雨一番。这般刺激滋味,嫂夫人怕是从未尝过吧?"
"他最爱我这般能劈叉的柔韧身段,说嫂夫人如死鱼般无趣。"她指尖划过我颈间珍珠项链,"今夜本是你们结婚纪念,可你这不能承欢的摆设,怎比得上我能让他欲仙欲死?"
我但笑不语,任她炫耀肮脏情事。傅昱察觉异样匆匆赶来:"你们在说什么体己话?"
"乏了,我去歇息。"我拂开他搀扶的手,径自起身。
"且慢!"傅昱慌忙拦住去路,从西装内袋取出个檀木锦盒,"为夫还有礼物相赠。"
盒中躺着那条名为"绝代风华"的翡翠项链,通体翠色欲滴,乃前日拍卖会重金所得。他亲手为我戴上,宾客们艳羡惊呼声中,我瞥见杨乐乐唇角讥诮——看来这串天价首饰,当真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于我而言,纵使价值连城又如何?人心既污,再名贵的珠宝也染尘埃。
"对了,我给你备的回礼,就搁在卧房床头。"我抚过温润玉坠,语带双关,"傅总可要早些拆封才是。"
我前脚刚踏出别墅大门,后脚那场虚与委蛇的晚宴就散了场。宾客们三三两两离开后,傅昱急匆匆推开卧室门,西装扣子都系歪了一颗:"亲爱的,公司突然有紧急会议……"
"去忙吧。"我垂眸整理着丝质睡袍袖口,没等他把拙劣的谎言说完。这种戏码上演太多次,连他领带夹上沾的栀子花香都昭示着去向——是去处理公务,还是急着去见杨乐乐巫山云雨,我比谁都清楚。
傅昱明显僵在原地,喉结滚动着挤出心虚的辩解:"那你好好休息,我可能要通宵加班……"
"噗嗤"一声,我笑出声来。晨光已经爬上窗棂,再过几小时民政局就该开门了,我怎会傻到继续当望夫石?
"你……真的没事?"他忽然攥住我手腕,指尖温度烫得惊人。可那双桃花眼里的挣扎只停留瞬息,就被翻涌的欲念取代。床头柜上我精心准备的离婚协议盒,他竟连个余光都欠奉。
望着他疾驰而去的背影,我慢条斯理摘下颈间价值连城的翡翠项链。这套祖传首饰在绒布上泛着冷光,和流产手术单、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并排躺着,像三枚淬毒的银针。
行李袋里只装着必需品,其余物件统统不要了。这座困住我三年的牢笼,连空气都泛着霉味。傅昱惯用的手段我早摸透了——先跪地痛哭,再自残威胁,最后拿整个傅氏集团施压。可这次,我偏要在他眼皮底下消失得彻彻底底。
晨雾未散时,出租车载着我驶向机场。舷窗玻璃映出我苍白的脸,竟与当年婚礼上那抹幸福新嫁娘的模样重叠。起飞滑行瞬间,我瞥见跑道尽头有个踉跄的身影——傅昱终究是动用了私人飞机权限,可他跑断腿也追不上腾空的钢铁巨鸟。
"段雪!求你回来!"他声嘶力竭的呼喊被引擎轰鸣撕碎,跪倒在水泥地上的身影渐渐缩成黑点。我阖上眼,任泪水滑进鬓角。离婚官司注定漫长,但最难的第一步,我已经跨出来了。
落地异国时手机震个不停,全是傅昱发来的忏悔长文。"我错了""只爱你""再给我次机会"这些字眼像循环播放的磁带。我直接拔出电话卡扔进垃圾桶,清空所有社交账号,世界终于清净。
"雪宝!"母亲张开双臂将我搂进怀中,父亲接过行李时,我瞥见他手机屏幕不断跳出陌生号码。"拉黑名单了。"母亲晃着手机轻笑,厨房飘来我最爱的糖醋排骨香气。
"我要离婚。"饭桌上,我攥着筷子突然开口。父母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父亲猛地一拍桌子:"早看出那小子不是东西!当年就反对你们在一起……"
积压三年的委屈突然决堤,我哽咽着说出流产真相。父亲额角青筋暴起,母亲攥着餐巾的手背泛白。"傅氏集团要是敢耍无赖……"父亲眯起眼,我头回见到这位儒商露出猎豹般的狠厉。
"爸,妈,这次换我保护你们。"我抹去眼泪,给父亲杯中添满红酒。晨光正穿透云层,将落地窗上的剪影镀成金色,我们三人碰杯的脆响,宣告着新生。
接下来的时光,我在双亲身侧迅速安顿下来。接掌父亲的事业后,便全身心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回想在江城那段岁月,所有人都认定我是攀附傅氏高枝的麻雀变凤凰。却不知我父母早已在海外闯出一片天地,经营着真正意义上的跨国商贸。若将傅氏集团比作溪涧游鱼,我们苏氏集团便是遨游深海的巨鲸,二者根本不在同一量级。只是双亲素来行事低调,即便亲友也鲜少知晓家族真实底蕴。
光阴如梭,转眼三个月悄然流逝。充实忙碌的节奏,竟让我险些遗忘与傅昱尚未了结的离婚事宜。"段女士,傅先生始终拒绝签署离婚协议,看来只能启动司法程序了。"这日接到律师来电,对方无奈告知已数次碰壁,每次都被傅昱怒骂着赶出办公室。这般状况早在我预料之中,于是我淡然应允:"无妨,直接走诉讼流程吧。"
司法程序冗长复杂,每一步都像在考验当事人的耐心。直到半年后,才终于收到法院排期开庭的通知。我决意亲自出庭应对——此刻心境早已云淡风轻,即便与傅昱当面对质也再无波澜。
时隔大半年,法庭重逢终究避无可避。"老婆!老婆……"刚踏入审判庭,那位往日矜贵的傅氏继承人便浑身颤抖着连声呼喊,怯懦眼神宛如被遗弃的稚子,惹得旁听席窃窃私语。几位法警都不禁投来谴责目光,毕竟当年那场世纪婚礼轰动全城,世人皆知我这位飞上枝头的幸运儿。
"傅先生请自重,这个称呼早该封存。"我无视周遭目光,冷眼瞥过时语气凌厉。傅昱瞬间僵立当场,面色惨白如纸,踉跄着险些跌倒。"雪……雪雪,我们别闹了,现在就回家好不好?"转瞬他又带着哭腔恳求,眼眸中燃起微弱希冀。
望着这个至今仍觉我在耍性子的男人,我唇角泛起讥诮:"傅先生觉得可能吗?"若道歉服软真能解决问题,何至于走到对簿公堂的地步?
"这段雪真是不识抬举,傅少待她那样好还要闹离婚!""分明是贪得无厌,想借离婚发笔横财!""蠢女人,离婚只能分走傅少个人财产,整个傅氏未来都是他的,当一辈子总裁夫人多风光!"旁听席的议论声渐起,清一色都是对我的口诛笔伐。
"你们瞧傅少多卑微,真是痴情种遇薄情女!""听说傅少是恋爱脑,连洗脚水都亲手给端呢!"由于我申请公开审理,此刻审判庭早已座无虚席。庭审尚未开始,各种揣测已甚嚣尘上。我将这些非议照单全收,唇角始终噙着冷笑——真相如何,待法槌落下自见分晓。
"原告段雪女士,请明确你的诉讼主张。"审判席上的法官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透出复杂的目光。
这对璧人走到离婚诉讼这步,显然超出了常人认知。旁听席的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漫过庄严的法庭,毕竟在众人眼中,傅昱与段雪堪称模范夫妻的典范。
"请求解除婚姻关系。"我垂眸盯着面前的木制护栏,声线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反对!我们的婚姻绝无破裂迹象!"旁听席突然炸开傅昱急促的辩驳,他猛地站起身,西装下摆带倒了椅背。
"肃立!"法槌重重砸在檀木底座上,惊得傅昱踉跄着扶住桌沿。法官凌厉的视线扫过被告席:"被告方注意法庭秩序,再有无故打断程序,本庭将采取强制措施!"
傅昱喉结滚动着吞咽口水,悻悻坐回原位。法官转向我时语气缓和许多:"段女士,根据你提交的婚内财产清单,你确认要放弃全部共有财产分割权?"
我听得懂这句潜台词。老法官必然已审阅过那些铁证——傅昱与第三者纠缠的影像、酒店开房记录,桩桩件件都指向他是婚姻破裂的过错方。按律法,我本该理直气壮要求多分财产,而非决然选择净身出户。
"恳请法院准予离婚,我自愿放弃所有财产主张。"字句如铁钉般从齿缝间迸出,惊得旁听席响起细碎的惊呼。那些等着看"豪门弃妇"戏码的看客,此刻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无形的耳光抽得发懵。
"被告傅昱,你是否坚持维系婚姻关系?"法官不再赘言,直接转向被告席。
"绝不同意!"傅昱腾地站起,眼眶泛红地望向我:"法官大人,我与段雪相知相恋四载春秋,熬过多少异地相思才修成正果。婚后这三年,我自问待她如珠似宝……"他哽咽着擦拭眼角,演技精湛得堪比影帝。
记忆突然被撕开道口子。那些年他跨越三百公里奔赴的周末,收费站和加油站的工作人员都熟悉他的车牌;宿舍楼下用蜡烛摆出的爱心图案,吉他弦音混着少年真挚的告白;婚后冬夜里他总把我冰凉的双脚捂在温热的胸膛,厨房里飘着为哄我开心学做的糖醋排骨香……三个家政阿姨全天候待命,将我宠成不识人间烟火的公主。
可就是这样完美的丈夫,竟在孕期与秘书杨乐乐数次幽会。
"现在进入举证质证环节。"法官不耐地敲响法槌,大屏幕突然亮起刺眼的光。
监控画面里,傅昱搂着杨乐乐进出酒店的身影清晰可见,某段音频甚至录下两人放浪形骸的声响。旁听席瞬间炸开锅,谴责声浪如潮水般吞没法庭。
"孕期出轨?这男人简直禽兽不如!"
"人模狗样的富二代,白天扮演二十四孝老公,晚上就钻女秘书被窝?"
"早听说豪门没真感情,今儿可算开眼了!"
傅昱面色惨白如纸,扶着桌角的手背暴起青筋。那些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谎言,此刻在铁证面前碎成齑粉。我望着这个曾许诺爱我一生一世的男人,忽然觉得陌生得可怕——原来人心,真的会在一地鸡毛的婚姻里,腐烂得如此彻底。
“雪雪,我发誓,我真的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我已经改了,与那杨乐乐断掉了,求求你原谅我啊!”
傅昱无地自容,满脸羞愧的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然而看到傅昱这样,我非但没有心软,反而生出浓浓的失望。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以前怎么会看上他这种人?
“傅昱,请注意你的言行!”
傅昱突如其来的言行,让法官也非常不满,当即安排了两个法警将他搀了起来。
围观的人也都是面露鄙夷之色。
他们都很意外,没料到堂堂傅氏集团的太子爷,居然能说出如此掉价的话,做出这么有失身份的举动来。
接下来的时间,法官又播放了几个视频和音频的片段。
都是傅昱和杨乐乐在一起时不堪入目,不堪入耳的媾和片段。
由于尺度太大,画面还做了马赛克和消音的处理。
“傅总,你真的喜欢我嘛?”
杨乐乐欲拒还迎的时候,娇滴滴的问傅昱。
“啪!”
傅昱的手掌猛抽了一下她的臀部,喘着粗气道:“当然了,你就是我的小心肝。”
“可是你有老婆欸,而且人人都知道,你都是把老婆捧在手心里,含在嘴巴里宠着的。”
杨乐乐没有善罢甘休,继续追问。
“别提了,那女人就跟个死人一样无趣,我早就腻了,还是你这小骚货合我心意。”
傅昱有些急不可耐的喘息道。
“哎呀,傅总你好坏,可是人家不想当小三,你会娶我嘛?”
杨乐乐继续吊着傅昱的胃口,要他做出承诺。
傅昱呼吸急促,但语气陡然变得极其无情:“放心,等我的目的达到了,就跟她离婚,到时候我就娶你!”
“啊?目的,什么目的啊?”
杨乐乐好奇的问道。
“呵呵,以后你会知道的。”
傅昱狞笑了笑,并没有告诉杨乐乐。
视频和录音,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法官目光凛烈的射向傅昱:“你对段雪女士有什么目的?”
旁听者们也都齐齐看向傅昱,他们也很好奇,傅昱对我那么宠爱,究竟有什么目的。
而此时的傅昱,却是抓着头发痛苦的低下了头,心虚的不敢和任何人对视。
“我……”
好一会儿后,傅昱才抬起头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你怎么会有这种视频和录音?你平时一直在监视我么?”
忽然间,傅昱红着眼睛厉声质问我道。
不等我开口,法官立刻警告傅昱:“请不要用威胁的语言对被告人讲话!”
我没回答他,继续沉默着。
我其实是懒的告诉他,在他和杨乐乐第一次搞在一起的时候。
我就知道了。
因为事后杨乐乐就将视频发给了我。
之后他们两个每一次媾和,杨乐乐都会偷偷拍下视频录好音。
然后就发给我。
不然的话,以我对傅昱的信任,怎么可能会发现他的背叛。
他不知道,刚开始知道他竟然背叛了我们爱情的时候,我的天都塌了。
接下来的庭审流程,傅昱都是咬死了不肯和我离婚。
面对法官的质问,和旁听群众指责的无耻,傅昱咬死了就一句话:“我还爱着我老婆,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跟她离婚的。”
“傅昱,你应该明白,我们花费了三年时间,用尽一切办法才怀上的孩子,已经流掉了,你再纠缠我也没用。”
无奈之下,我只得用出杀手锏。
“孩子……”
听到这个,傅昱整个人浑身一震,终于流出了悔恨的泪水,哆嗦着嘴唇喃喃道:“雪雪,你好很的心,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正因为孩子无辜,我才不会让他来到这个世上,让他有一个脏到骨子里的父亲。”
我冷笑着道。
“我……”
傅昱瞬间如同斗败了的公鸡,眼神无比的落寞,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休庭的时候,我被法警保护着来到一个房间休息。
结果不一会儿后,我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
“贱货!都怪你!”
傅昱似乎在向什么人咆哮着。
我出来一看,发现杨乐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此时,傅昱正满脸怒意的瞪着杨乐乐,牙齿咬的咯咯响,恨不得将对方生吃了一般,怒吼着。
“我……我怎么了嘛。”
杨乐乐似乎还没见过傅昱如此吓人的模样,妩媚的脸上,挂着一丝明显的惧意,瘪着嘴唇委屈的道。
“哼,肯定是你录的那些视频和录音,然后发给了我老婆!”
傅昱也不傻,马上猜出二人的私密视频和录音,必定是杨乐乐主动泄露出去的,目的也很简单,上位!
“我,我那是太爱你了啊,你不是也说喜欢我吗?我那么做,只是想永远跟你在一起,跟你白头到老啊,我又有什么错。”
杨乐乐眼见瞒不过了,当下理直气壮的道。
“啪!”
然而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杨乐乐的嘴角瞬间出噙血,那张妩媚的脸蛋上,也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巴掌印。
“你,你竟然打我?”
杨乐乐似乎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儿来,捂着脸恐惧又愤怒的喊道。
而傅昱则是一步一步走近杨乐乐,猩红的双目瞪着她,一脸阴沉的道:
“贱货!我应该警告过你,绝对不可以让雪雪受到半点委屈,以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可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与此同时,他又捏紧了拳头,一副要打死杨乐乐的暴怒模样。
“不许动手!”
但很快的,傅昱就被法警强行拉到了一边,阻止了他继续对杨乐乐施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二人狗咬狗,我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快意。
我反而为杨乐乐感到悲哀。
不过,他们再怎么样,也跟我没关系了。
实在无心再继续看他们之间的闹剧,我便默默的回房间休息去了。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不一会儿重新开庭以后,不等法官做出判决,傅昱忽然改口同意了离婚。
但,他却提出了一个极其无耻的条件。
“段雪,想和我离婚也不是不行,我也不需要你净身出户。”
傅昱一改先前的态度,言语之间,对我也没有了那种低姿态。
“我不稀罕你的钱。”
我淡淡的道。
“呵呵。”
傅昱邪魅一笑,“你想多了。”
我顿时眉头一皱,在他的笑容中,看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法官大人,婚姻法明确规定,婚后的财产,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对吧。”
傅昱的目光陡然转向法官,一脸认真的道。
法官点点头:“是的。”
“但是。”
傅昱话音一转,接着又说道:“婚后的债务,也属于夫妻共同债务,对吧。”
法官再次点头。
“那就好。”
傅昱得意的笑了起来,顿了一下,他才继续道:“我有一个亿的债务,是在婚后产生的,我要求,段雪要承担我一半的债务,只要同一这个条件,我马上同意离婚。”
他的这番话刚一说出口,包括法官在内,法庭内的所有人都是愣了愣。
“好无耻!”
旁听者们很快就有人忍不住的吐糟道。
法官也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纷纷朝着傅昱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堂堂傅氏集团的太子爷,当家的总裁,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亿的债务?
这不是故意坑人么?
然而对于傅昱这个无耻的条件,我却丝毫没觉得意外。
因为我早就知道,傅氏集团早就今非昔比了。
他们集团的负债率高的吓人。
尤其是在傅昱接任总裁之位后,每年都有着巨额的亏损。
他个人的负责,确实有着一个亿。
以前我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在傅昱一开始追求我的时候,他就是另有目的的。
我以前虽然穿着朴素,从不用什么名牌包包,也不用高档的化妆品。
可我身上穿的没有牌子的衣服,全都是国外顶级服装大师纯手工制作的。
包包,化妆品,也都是顶级的私人订制。
这些东西的价值,远远要比那些价值几十万的奢侈品牌要更高。
可以说,我才是真正的豪门。
傅昱毕竟是傅氏集团的太子爷,别人不识货,见多识广的他,必定能认的出来。
不然的话,那时候身边莺莺燕燕环绕的他,没道理会疯狂的追求我。
当初我答应他求婚的时候,我爸之所以会强烈反对,就是看出傅昱行事太极端,追求我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可惜,我那会儿恋爱脑上头,完全听不进去。
为了跟傅昱结婚,我不懂事的放出话,宁愿跟我爸断绝父女关系。
不过好在傅昱只是猜出我家境不一般,并不知道我们家的真正实力。
现在想想,我其实明白当初结婚的时候,傅昱非但没有因为我跟爸妈断绝关系而感动,反而有些悻悻了。
估计他以为,我们的家境就是个国外普通的中产家庭罢了。
“段雪,婚姻法规定,夫妻二人婚后的债务,确实也属于共同的,离婚的时候也确实要共同承担的。”
法官似乎也没料到傅昱会来这么一手,颇为无奈的向我解释道。
法不容情,即便所有人都已经看明白了傅昱是故意要坑我,也都没有办法。
“没关系,我愿意承担五千万的债务。”
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我摆了摆手,不在意的道。
五千万而已。
对于我们苏家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也就是我这些年零花钱的零头。
来源:老徐的读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