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梅雨季的潮湿裹着霉味渗进李雪梅家的老房子,墙皮在水汽侵蚀下大片剥落,露出斑驳的红砖。李雪梅蹲在阁楼角落,用抹布擦去樟木箱表面厚厚的灰尘,指甲缝里嵌满黑色污垢。这只箱子是外婆留下的,自从外婆去世后,就一直尘封在阁楼,无人问津。
意外之财,初入市场
梅雨季的潮湿裹着霉味渗进李雪梅家的老房子,墙皮在水汽侵蚀下大片剥落,露出斑驳的红砖。李雪梅蹲在阁楼角落,用抹布擦去樟木箱表面厚厚的灰尘,指甲缝里嵌满黑色污垢。这只箱子是外婆留下的,自从外婆去世后,就一直尘封在阁楼,无人问津。
“吱呀 ——” 木箱开启时发出刺耳的声响,惊飞了梁上的几只麻雀。李雪梅屏住呼吸,掀开箱盖,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箱子里堆满了泛黄的旧报纸,她小心翼翼地将报纸一一取出,突然,一抹银色的光泽映入眼帘。李雪梅的心猛地一颤,她颤抖着双手扒开报纸,露出底下整齐码放的银元,沉甸甸的金属质感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寒夜,患重病的表舅把她叫到床前,塞给她这只箱子,虚弱地说:“孩子,这是咱家祖传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别打开……” 当时李雪梅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当是老人临终前的胡言乱语,如今看来,这些银元或许就是改变他们一家命运的希望。
“大力!快上来!” 李雪梅声音发颤,扯着嗓子朝楼下喊道。丈夫王大力正在楼下修理那台老旧的洗衣机,满手油污,听到妻子的呼喊,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三步并作两步跑上阁楼。当他看到箱子里的银元时,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 “啊”。
“这…… 这是真的吗?” 王大力蹲下身,拿起一枚银元,对着光反复查看。银元边缘刻着精致的花纹,正面印着 “大明万历年制” 几个字,背面则是龙纹图案,栩栩如生。李雪梅也凑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惊喜与不安。
家里的经济状况早已捉襟见肘。王大力在工厂做流水线工人,微薄的工资仅够维持日常开销,儿子的学费、老人的医药费像沉重的担子压在他们肩上。上个月,李雪梅在菜市场卖菜时,因舍不得买一块钱的豆腐,被卖菜大妈冷嘲热讽。此刻,这些银元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他们绝望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李雪梅和王大力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将二十斤银元分成两部分,留下三块放在包里,准备先去古玩市场试探一下行情。他们特意换上了最体面的衣服,李雪梅还将头发仔细梳好,扎成一个低马尾,试图掩盖内心的紧张。
古玩市场离他们家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上,公交车颠簸摇晃,李雪梅紧紧抱着包,手心沁出层层冷汗。王大力则不停地向窗外张望,眼神中充满焦虑。当他们终于走进古玩市场时,扑面而来的热浪裹挟着各种混杂的气味,有檀香、铜锈味,还有不知从哪里飘来的食物香气。
市场里人来人往,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李雪梅和王大力像两只迷失方向的羔羊,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中。摊位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玩,玉器、瓷器、字画应有尽有,看得他们眼花缭乱。
“这位大姐,要不要看看我这的宝贝?绝对保真!” 一个戴着墨镜的摊主热情地招呼道。李雪梅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王大力则拉着她的手说:“别理他,咱们先看看再说。” 两人继续往前走,目光在各个摊位上搜寻,试图找到一个看起来靠谱的鉴定师。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灰色唐装、头发花白的老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气质儒雅。老人的目光在李雪梅的包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微笑着走上前:“两位,看你们的样子,像是第一次来古玩市场?”
李雪梅和王大力对视一眼,警惕地点了点头。老人见状,爽朗地笑了起来:“别紧张,我姓关,在这行摸爬滚打几十年了。看你们不像是来淘货的,是有东西要鉴定?”
听到 “鉴定” 二字,李雪梅心中一动。她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三块银元,递给关老先生:“关师傅,您帮看看,这东西…… 是真的吗?” 关老先生接过银元,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又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 这可是好东西啊!” 关老先生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是大明万历年间的银元,做工精细,存世量稀少,每一枚都价值不菲!” 李雪梅和王大力瞪大了眼睛,心跳陡然加快。关老先生的话让他们既惊喜又不敢相信,毕竟,他们对古玩一无所知,这突然而来的好消息,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
“两位,你们还有多少这样的银元?” 关老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李雪梅下意识地抱紧了包,警惕地说:“就这三块。” 关老先生似乎看出了她的戒备,笑了笑说:“没关系,既然有缘相识,我就给你们指条明路。这古玩市场水很深,你们要是想卖,可得小心别被人骗了。这样吧,我在前面有个店铺,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就跟我去店里详谈。”
李雪梅和王大力站在原地,陷入了犹豫。一方面,他们迫切希望能知道这些银元的真实价值,改变家庭的困境;另一方面,他们又担心遇到骗子,血本无归。在关老先生的再三劝说下,他们最终还是跟着老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店铺走去。每走一步,他们的心跳就加快一分,仿佛正走向一个未知的命运。
遭遇压价,心生警惕
关老先生的店铺门脸不大,匾额上 “鉴古斋” 三个鎏金大字在日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推开门,檀香混着樟脑丸的气息扑面而来,博古架上错落摆放着青铜器、陶瓷瓶,墙角的红木柜里锁着成排的古钱币,玻璃表面映出李雪梅紧张的倒影。
“二位请坐。” 关老先生将青花瓷杯推到两人面前,热水蒸腾的雾气模糊了他脸上的皱纹,“我让徒弟去叫老周,他在银元鉴定这块最有发言权。”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粗重的脚步声,一个顶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大踏步走进来,皮夹克袖口蹭着桌面坐下,抓起银元就往台灯下凑。
老周用放大镜扫了一圈,突然嗤笑一声:“关叔,您这回看走眼了吧?这铜胎镀银的玩意儿,连高仿都算不上。” 他把银元重重拍在桌上,金属撞击声惊得李雪梅肩膀一颤。王大力腾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说清楚,这怎么就成假货了?”
“不信?” 老周从抽屉里摸出枚真银元,两指夹住往桌上一敲,“听听这声音!” 清脆的金属声在店里回荡,“再听你们的 ——” 他随手抛起李雪梅的银元,落地时发出沉闷的 “噗” 声,“这是典型的铜胎特征,现在街上随便找个作坊,三天就能仿出一麻袋。”
李雪梅感觉血液直冲头顶,太阳穴突突跳动。她想起阁楼里那箱银元,想起表舅临终时的嘱托,眼眶瞬间红了:“不可能!这是我家传的东西!” 老周耸耸肩,掏出手机翻出几张图片:“大姐,您看看,现在造假技术多厉害,连包浆都能做旧。上个月刚抓了个团伙,专门骗你们这种外行。”
王大力伸手去夺银元,却被老周抢先一步收进抽屉:“别冲动,我也是为你们好。现在假货横行,报警都不一定能立案。” 他转头看向关老先生,“叔,要不看在您面子上,我出八百块,就当帮他们止损?”
关老先生摩挲着佛珠,轻叹一声:“可惜了,原本还以为能捡个漏。二位要是信不过我,不如再去别家看看?” 他起身推开店门,阳光斜射进来,在李雪梅脚边投下一道明晃晃的分界线。
王大力拽着妻子就要走,李雪梅却突然定住了。她注意到老周收银元时,袖口露出半截金表链,而关老先生说话时,目光始终在她的包上打转。那些被压价的担忧、被骗的恐惧,此刻突然化作冷静的直觉 —— 这两人不对劲。
“等等。” 李雪梅深吸一口气,伸手叩响玻璃柜台,“既然您说是假货,敢不敢把银元还给我?我去别处鉴定。” 老周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关老先生却抬手拦住他:“何必跟客人置气?” 他从抽屉里取出银元,指尖在边缘轻轻摩挲两下才递过去。
走出店铺时,日头已经偏西。王大力攥着银元的手沁出冷汗:“要不真去别家看看?” 李雪梅盯着银元上被老周捏出的指印,突然想起关老先生在市场主动搭讪时,那一眼精准落在她包上的眼神。她猛地拉住丈夫:“先别去,找个安静地方。”
两人躲进巷口的小面馆,李雪梅要了两碗阳春面,趁老板煮面的功夫,掏出银元反复查看。在灯光下,银元边缘的龙纹栩栩如生,齿边打磨得规整细腻,连 “大明万历年制” 的刻痕都带着岁月侵蚀的毛边。她掏出手机搜索银元鉴定方法,照着教程用牙轻咬银元边缘,金属表面立刻出现细微凹痕 —— 这是真银才有的特性。
“他们在说谎!” 李雪梅声音发颤,“真银软,假的硬,刚才老周抛银元根本没用力!” 王大力拍案而起,碗里的面条溅出汤汁:“走,找他们算账去!” 却被李雪梅死死拽住:“冷静!咱们现在回去,他们肯定不认账。”
面馆老板端着面过来,好奇地瞥了眼桌上的银元:“这玩意儿看着像老货啊?” 李雪梅灵机一动:“大哥,您知道这附近有靠谱的鉴定师吗?” 老板擦了擦围裙:“要说实在人,得去巷子尽头找陈瞎子。他眼睛虽看不见,可摸了一辈子古玩,听声辨物比仪器还准。”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李雪梅攥着银元的手心已经出汗。转角处突然传来熟悉的交谈声,她下意识躲进墙根 —— 是关老先生和老周!
“那娘们儿不好糊弄。” 老周的声音带着烦躁,“要不是看她还有整箱银元,谁耐烦演这出?” 关老先生的笑声带着阴鸷:“急什么?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先让他们四处碰壁,最后还得乖乖回来求咱们。”
王大力攥紧拳头就要冲出去,李雪梅死死捂住他的嘴。看着两人走远,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丈夫的手臂:“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们的把戏。” 夜色渐浓,巷口的路灯次第亮起,照得李雪梅的影子微微发抖。她突然明白,这二十斤银元带来的不只是财富的希望,更是一场步步惊心的博弈。
高额定金,抉择难下
夜幕笼罩古玩市场,霓虹招牌在潮湿的路面上投下扭曲的光影。李雪梅和王大力躲在鉴古斋斜对面的阴影里,看着关老先生将店门落锁,那道沉重的木门仿佛将他们的希望也一并隔绝在外。王大力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干脆报警,揭穿他们的鬼把戏!”
“不行。” 李雪梅按住丈夫的手,声音冷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方才偷听到的对话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她意识到,贸然行动不仅无法解决问题,反而可能打草惊蛇,让藏在家中的银元陷入危险。“他们既然敢明目张胆地行骗,肯定有后手。我们得先弄清楚这些银元的真实价值。”
两人辗转来到巷子尽头的 “陈氏鉴宝”,褪色的门帘后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铁锈与中药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仅靠一盏钨丝灯泡照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趴在案台前,手中的放大镜随着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
“陈师傅,劳您给掌掌眼。” 李雪梅恭敬地递上银元。老人摸索着接过,枯瘦的手指在银元表面缓缓游走,突然,他的指尖顿住,浑浊的眼珠转向声源方向:“小两口从哪儿得来的宝贝?这可是万历年间官铸的银元宝,纹路清晰,包浆自然,市面上可不多见。”
王大力激动得声音发颤:“那…… 那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陈瞎子放下银元,摸索着倒了两杯凉茶:“具体价格不好说,得看品相和买家。但就这工艺和年代,少说也能值个大几万。不过……” 他话锋一转,“你们要是想出手,可得小心。这行水深,有些人专门坑蒙拐骗。”
李雪梅和王大力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离开鉴宝铺时,月光如水,却照不亮他们迷茫的前路。正当他们踌躇不决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唤:“两位留步!” 关老先生拄着拐杖快步追来,金丝眼镜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方才是老周莽撞,还请两位海涵。” 关老先生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账簿,“实不相瞒,我查阅了近十年的交易记录,这种银元在拍卖会上曾拍出过惊人的价格。若二位信得过我,我愿以四万元定金作为诚意,先将银元收下。日后若卖出高价,咱们再按比例分成。”
四万元!这个数字如同一记重锤,砸得李雪梅夫妇头晕目眩。王大力喉结滚动,想起儿子下学期的学费、母亲拖欠的医药费,这些沉重的负担几乎要将他压垮。而李雪梅却握紧了手中的银元,鉴古斋里的骗局犹在眼前,她不敢轻易相信这个突然转变态度的老人。
“关师傅,我们……” 李雪梅话未说完,关老先生已从皮夹中抽出厚厚一沓钞票,整齐地摆在两人面前。现金特有的油墨味混着老人身上的檀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这是定金,明日我就带你们去公证。” 关老先生的目光在李雪梅的包上停留片刻,“当然,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先支付一半,等银元鉴定完毕再补齐。”
王大力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钞票,却被李雪梅一把按住。她深吸一口气,直视关老先生的眼睛:“关师傅,我们需要时间考虑。” 说罢,拉着丈夫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李雪梅将银元小心翼翼地锁进保险柜,仿佛那是烫手的山芋。王大力瘫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四万块,够妈做两次手术了……” 李雪梅在屋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权衡利弊。她清楚,这四万元对这个贫困的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但鉴宝市场的尔虞我诈又让她不敢掉以轻心。
夜深人静,窗外的月光洒在桌上的银元上,泛着清冷的光。李雪梅拿起银元,在灯光下反复端详。龙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她想起陈瞎子的话,想起关老先生眼中闪烁的贪婪,心中渐渐有了主意。或许,她可以先收下定金,再找专业机构进行鉴定,这样既能解决燃眉之急,又能确保银元的安全。
然而,这个决定真的正确吗?关老先生是否还有其他阴谋?李雪梅望着熟睡的丈夫和孩子,心中充满了不安。在金钱与信任的天平上,她能否找到那个平衡点?这场与古玩商的博弈,又将走向何方?
真相渐明,坚守诚信
晨光穿透老式铁窗,在李雪梅家斑驳的墙上投下蛛网般的光影。她握着银元的手微微发抖,指尖抚过 “大明万历年制” 的刻痕,耳畔回响着关老先生的承诺与陈瞎子的提醒。王大力蹲在一旁擦拭旧皮鞋,鞋油气味混着潮湿的霉味,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要不就答应关老头?四万块钱,够咱缓口气了。”
“再等等。” 李雪梅将银元塞进贴身口袋,突然想起菜市场张婶的远房侄子在文物局工作。她翻出皱巴巴的通讯录,电话那头传来年轻的声音:“梅姨?我正好在省博物馆做实习,您带东西过来吧,我找专家看看。”
省博物馆门前的汉白玉台阶泛着冷光,李雪梅攥着牛皮纸袋的手心全是汗。走进鉴定室时,墙上的电子钟显示 9:03,檀木桌上摆满了放大镜、显微镜和精密仪器。戴金丝眼镜的老专家接过银元,透过放大镜观察片刻,突然猛地坐直身子,椅脚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这是万历年间的‘飞龙戏珠’银锭,全国现存不超过二十枚!上个月苏富比春拍,一枚类似品相的拍出了两百万!”
王大力的膝盖重重磕在桌角,疼得龇牙咧嘴却浑然不觉。李雪梅只觉眼前发黑,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专家小心翼翼地将银元放进绒布盒:“你们从哪得来的?这种国宝级文物,若是出土文物,必须上交国家;如果是家传,建议走正规拍卖渠道,谨防被骗。”
回程的公交车上,两人恍若隔世。窗外的梧桐树飞速倒退,李雪梅却看见关老先生摩挲佛珠的手,老周冷笑时露出的金表链。当他们跌跌撞撞回到家,发现门口贴着张字条,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明日上午十点,鉴古斋,不见不散 —— 关。”
次日清晨,鉴古斋的铜铃叮咚作响。关老先生正在擦拭青花瓷瓶,见到李雪梅夫妇,脸上绽开笑纹:“我就知道二位会来。这是合同,咱们按三七分成,您拿大头。” 他推过的文件末尾,“两百万” 的数字刺得李雪梅眼眶生疼。
王大力的喉结上下滚动,伸手就要去接笔,却被李雪梅一把按住。她从包里掏出鉴定报告,纸张摩擦声在寂静的店铺格外清晰:“关师傅,解释一下?为什么一开始说银元是假的?”
关老先生的笑容僵在脸上,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茶杯倾倒,茶水在合同上晕开墨渍:“不识好歹!在古玩市场,我动动嘴皮子,你们这宝贝就一文不值!”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穿制服的人冲进店铺 —— 竟是文物稽查队。
带队的队长出示证件:“有人举报非法倒卖文物。关某某,我们怀疑你涉嫌诈骗。” 原来,陈瞎子在得知银元的真实价值后,暗中报了警。老周从后门试图逃跑,却被埋伏的警察当场抓获,挣扎间金表从袖口滑落,在地板上撞出清脆的响声。
关老先生的佛珠散落在地,他瘫坐在太师椅上,喃喃自语:“我玩了一辈子古玩,竟栽在你们手里……” 李雪梅看着满地狼藉,突然想起表舅临终时的眼神。她弯腰捡起一枚银元,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诉说着历经百年的沧桑。
文物稽查队最终确认银元为合法家传文物。拍卖前夕,记者蜂拥而至,闪光灯将李雪梅家照得亮如白昼。面对 “一夜暴富” 的提问,她握着王大力粗糙的手,声音坚定:“这不是天上掉馅饼,而是表舅留给我们的考验。”
拍卖会当天,“飞龙戏珠” 银锭最终以两百三十万成交。李雪梅将一半的款项捐给了希望小学,剩下的钱用来翻新老宅、给婆婆治病。当记者问她为何不全部留下时,她望着远处正在玩耍的儿子,微笑道:“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鉴古斋的匾额被摘下那天,李雪梅和王大力特意去看了一眼。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 “陈氏鉴宝” 的门楣上。陈瞎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浑浊的眼睛望向远方:“这行啊,比的不是眼力,是良心。”
多年后,李雪梅家的客厅始终挂着那枚复刻的银元,下方刻着 “以诚立身” 四个字。每当有人问起,她就会讲起那个充满惊险与抉择的夏天,讲起在金钱诱惑面前,一家人如何守住了最珍贵的东西 —— 诚信。
来源:执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