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蝉鸣在梧桐叶间织成密网时,我站在二教楼的走廊上,看风掀起最后一页课表。纸角簌簌作响,像极了去年深秋,我们在晨读课偷偷传纸条的声音——那时总嫌时间太慢,如今却连折一张纸的工夫都不愿浪费。
《吹响青春岁月的冲锋号》
蝉鸣在梧桐叶间织成密网时,我站在二教楼的走廊上,看风掀起最后一页课表。纸角簌簌作响,像极了去年深秋,我们在晨读课偷偷传纸条的声音——那时总嫌时间太慢,如今却连折一张纸的工夫都不愿浪费。
教学楼的玻璃幕墙映着蓝天,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有人抱着装满课本的纸箱从楼梯间出来,封箱带的嘶啦声里混着抽鼻子的轻响;有人蹲在花坛边,轻轻摘下校服第二颗纽扣,说要夹在日记本里做书签;宿管阿姨守在楼门口,往每个路过的孩子手里塞橘子,说"路上吃,别省"。橘子的甜香漫开来,混着操场边栀子花的清冽,突然就撞进了记忆的深潭。
记得吗?第一次走进大学校门那天,你拖着行李箱在银杏道上迷了路,迎面走来的学长笑着说"跟我来",阳光透过叶缝落在他肩头,像撒了把碎金。后来我们总在同样的银杏道上背单词,叶子黄了又绿,绿了又黄,背过的单词早忘了大半,却记住了风掠过发梢的温度,记住了并肩时影子叠成的形状。
记得吗?深夜十点的自习室,最后一盏灯熄灭前,我们总爱凑在窗边看星星。有人指着猎户座说"那是我的幸运星",有人抱怨"这破天气又看不见银河",可后来各自在不同的城市抬头,竟真的都能在相似的夜色里,找到那片熟悉的星群——原来有些默契,早就在无数个并肩的夜晚,刻进了青春的年轮。
此刻的图书馆台阶上,有人在拍毕业照。镜头咔嚓一声,把白衬衫蓝裙摆、学士帽上的流苏、还有眼眶里打转的泪光,都封存在方寸之间。我忽然想起大一军训时,我们站得东倒西歪,教官板着脸喊"抬头",可现在才明白,真正珍贵的从来不是标准的军姿,而是晒脱皮的脖子上,彼此悄悄抹的防晒霜;是正步踢得歪扭时,身后同学憋笑憋到肩膀发抖的弧度。
楼前的玉兰树又开花了,去年此时我们曾在树下许愿,把写着"考研上岸""找到热爱的事业""环游世界"的纸条系在枝头。如今纸条早被风雨揉碎,可那些愿望却在时光里发了芽——有人在实验室熬白了头,有人在乡村小学支起了第一间图书角,有人在异国的街头弹着吉他唱母校的校歌。原来青春从不是单行道,它更像一颗种子,落在哪里,就在哪里长出不同的风景。
要走了啊。最后一次摸一摸教室的门框,指尖还留着粉笔灰的温度;最后一次走过食堂的窗口,阿姨们还是会多舀一勺汤;最后一次坐上校车,司机大叔摇下车窗喊:"常回来啊!"可这一次,"常回来"成了最温柔的叹息——我们终要带着母校给的铠甲,去闯属于自己的江湖了。
前路或许有山高水长,或许有风雨琳琅。但请记得,教学楼里的每声"早八课要迟到了",社团活动室的每句"这个创意超棒",操场跑道上每圈的"加油啊",都是刻在骨血里的底气。那些被我们吐槽过的"奇葩选修课",被我们嫌弃过的"食堂黑暗料理",被我们反复练习的"论文致谢",都会在某个需要的时刻,变成照亮前路的光。
此刻的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号声,像极了青春的召唤。这不是离别的悲歌,而是启程的战鼓——我们曾在这里学会如何奔跑,如今要带着母校的目光,带着同窗的祝福,带着那个"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的自己,去吹响属于青春岁月的冲锋号。
此去星辰大海,愿我们都能活成自己的光。若他日相逢,愿你仍能一眼认出:那个在二教的走廊里背单词的姑娘,那个在操场跑道上跌跌撞撞的少年,那个在图书馆台阶上仰望星空的我们,从未改变。
因为青春从不会散场,它只是换了种方式,继续在我们的血脉里奔涌,在我们的脚步里回响,在每一次"再出发"的呐喊里,绽放成最盛大的模样。
来源:暖风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