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严蔼娟攥着被角,听着婴儿第一声啼哭时,床头那封孙科托人转交的信还带着南京城的寒气:"本人仅有原配陈氏及二夫人蓝氏,若后有他人,以此为证。"
文/三土
编辑/两把刀
——【·前言·】——
1936年3月的上海广慈医院,产房外的梧桐叶正泛着新芽。
严蔼娟攥着被角,听着婴儿第一声啼哭时,床头那封孙科托人转交的信还带着南京城的寒气:"本人仅有原配陈氏及二夫人蓝氏,若后有他人,以此为证。"
这个在南京颐和路公馆陪伴孙科四年的女子,此刻终于明白,她腹中的骨肉注定要成为民国政治版图上最刺眼的墨点。
1932年深秋的上海华懋饭店,严蔼娟踩着三寸高跟鞋踏入302包间时,孙科正对着窗外黄浦江的货轮吞云吐雾。
这个浙江商人之女自幼在跑马场畔的洋房里长大,见惯了十里洋场的觥筹交错,却在孙科递来的威士忌酒杯上,第一次触碰到权力的温度。
"听说你能背《建国大纲》?"孙科指间的雪茄明明灭灭,映着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
三天后,严蔼娟搬进了南京傅厚岗21号公馆,成为立法院长孙科的"私人秘书"。
那时的南京城流传着这样的段子:孙院长的公文包里永远装着两份文件,一份是《五五宪草》草稿,另一份是严秘书新写的情诗。
这个既能代笔草拟法案,又能在宴会上用六国语言周旋的女子,很快成为南京官场最神秘的存在。
财政部次长徐堪曾在日记里记载:"严秘书批的条子,比院长手谕还管用。"她经手的三万元借款(相当于今日数千万人民币),像润滑剂般打通了孙科派系的资金链,却在1935年春天戛然而止。
1935年4月的励志社舞会,蓝妮的孔雀蓝旗袍扫过舞池时,严蔼娟正在公馆核对孙科的海外账户。这个澳门赌王之女的出现,撕开了严蔼娟精心编织的幻梦。
蓝妮不仅带来了孙科急需的南洋侨商资源,更懂得如何用鸦片烟枪和麻将牌维系权力关系。三个月后,严蔼娟在孙科书房发现了那纸手书:"二夫人蓝氏收执"。
这个时候,严蔼娟才明白,自己和孙科同居四年,没想到就在怀孕四个月后名不正言不顺的被抛弃了。
严蔼娟非常不甘,自己认识孙科在前,并且还怀了他的孩子,凭什么一个后来的女子就成了二夫人。
于是怀孕四个月的严蔼娟在杜月笙的引荐下,带着律师吴经熊走进霞飞路的咖啡厅,只为给自己和孩子正名,可是这个时候的孙科早已通过中行转移了资产。
当严蔼娟见到孙科时,孙科把三万元支票放在了谈判桌上,谈判桌上的支票在吊灯下泛着冷光,严蔼娟突然抓起烟灰缸砸向玻璃窗:"我要的是我们女儿孙穗芳的名分!"孙科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场轰动南京的"秘书逼宫"事件,最终以三万元支票、12根金条和一张"永不纠缠"的保证书收场。但没有人知道,严蔼娟藏在旗袍夹层里的,是孙科1933年写给她的婚书草稿。
1937年淞沪会战的炮火中,严蔼娟抱着一岁的孙穗芳挤上难民船时,孙科正在重庆与苏联大使谈判。这个自幼被娇养的交际花,在温州改嫁后遭遇的却是地狱般的生活。
醉酒的继父将孙穗芳的头撞向墙壁时,严蔼娟抓起菜刀的手在颤抖——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理解,在民国乱世,女人的尊严比一张废纸还轻。
1946年的重庆谈判期间,严蔼娟带着听力受损的女儿堵在孙科寓所门口。蓝妮从凯迪拉克里递出的公文包,装着26根金条的承诺,最终却只剩12根躺在严蔼娟的行李箱里。
当她在香港高院状告孙科遗弃罪时,这个曾起草《民国宪法》的男人,正用法国尼斯的海风冷却自己的良心。
1950年的法庭上,孙科的律师孙祖基那句"身体不适,请求延期",成为压垮严蔼娟的最后一根稻草。
1973年9月13日,台省市立殡仪馆的灵堂里,孙科的全家福上没有孙穗芳的位置。
这个在台省街头卖过香烟、在香港工厂当过女工的女子,此刻正在九龙城寨的廉租屋里擦拭父亲的照片。
孙科晚年在回忆录里写下的那句"上海那个女儿,很像我年轻时候的样子",终究没能化作一句迟到的"对不起"。
严蔼娟用交际花的身份敲开了权力之门,却在生育机器的定位中失去了正名。
当蓝妮在1986年以"孙中山儿媳"的身份荣归上海时,严蔼娟的骨灰早已散落在台省阳明山的风雨中。
那些被孙科用金条丈量的亲情,那些在法庭上被撕碎的尊严,最终都化作了黄浦江面的点点星光。
这不是简单的婚外情故事,而是一部民国政治生态的浮世绘。
严蔼娟的悲剧,是旧时代女性在旧社会的生存困境,更是权力场中人性权衡的必然结果。
来源:历史很有趣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