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小三母女过完儿童节,陆总匆匆赶回家,看到搬空的别墅瞬间瘫倒 完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6-20 17:55 1

摘要:冯慧垂眸的瞬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恰到好处遮住唇角扬起的弧度。她佯装忧虑地拧起秀眉:"傅诗蕾那边怎么交代?你总不露面,怕是要起疑心的。"

暮色渐沉时,他终于吐出那句盘桓已久的话:"算了,孩子们痊愈前我先不回去了。"

冯慧垂眸的瞬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恰到好处遮住唇角扬起的弧度。她佯装忧虑地拧起秀眉:"傅诗蕾那边怎么交代?你总不露面,怕是要起疑心的。"

这女人比谁都渴望东窗事发,此刻却将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陆思恒果然未察觉异样,揉着太阳穴叹道:"再编个理由吧,就说项目收尾关键期。"

这套说辞他用过太多次,每次都能轻松蒙混过关。男人甚至已打好腹稿,琢磨着该用怎样的甜言蜜语抚慰电话那头的妻子。

距离上回通话已逾九十分钟。

陆思恒盯着始终黑屏的手机屏幕,第三次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回应他的仍是机械女声,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真闹脾气了?"冯慧适时递上温热茶水,状似无意地煽风点火,"她也太不体谅人了,明知你在创业关键期……"

这番话精准戳中陆思恒痛点,他猛地将手机摔在真皮座椅上:"诗蕾不是不懂事的人,游艇这会该到公海了,没信号正常。"

话音未落,他已切换成温柔父亲模式,蹲下身与两个孩子平视:"爸爸答应陪你们,想要什么礼物?"

思思和小念对视一眼,这是妈妈教过最有效的招数。两个小家伙立刻化身树袋熊,八爪鱼似的缠住男人笔挺的西装裤:"我们要去游乐园!"

陆思恒为难地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感冒没好全,等痊愈再去?"

"爸爸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思思撅起能挂油瓶的小嘴,小念眼眶瞬间泛红:"别的小朋友都有全家福……"

两个孩子的哭诉像根羽毛,轻轻挠在他心尖最柔软处。是啊,若可以光明正大,谁愿让孩子背负私生子的枷锁?

"好,爸爸带你们去。"男人最终败下阵来,弯腰抱起小女儿时,没看见冯慧眼底闪烁的得逞精光。

暮色中的游乐园霓虹闪烁,旋转木马流转着斑斓光影。陆思恒起初还刻意与冯慧保持距离,可当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所有戒备都化作云烟。

变故发生在海盗船项目出口。

吴琪攥着闺蜜傅诗蕾失踪前最后定位的手机,正要排队却瞥见熟悉身影。她倒吸冷气,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陆思恒?这俩孩子……"

男人脸色煞白,下意识往同事身后躲:"帮……帮秘书带带孩子。"

"冯慧?"吴琪锐利的目光扫过女人精致妆容,突然冷笑出声,"当年你追云宁时,可是跪在宿舍楼下唱了整晚《情非得已》!"

陆思恒额头渗出冷汗,正要辩解,思思突然脆生生喊道:"爸爸,这个凶阿姨是谁?"

冯慧假意去捂孩子嘴,动作却慢如慢镜头。等童言无忌的话落地,陆思恒只觉浑身血液凝固。

吴琪盯着手机屏保上傅诗蕾的照片,又看看眼前这"一家四口",突然爆发出尖锐笑声:"狗男女!你们等着,云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们!"

陆思恒追着吴琪跑出童话城堡,晚风卷起他凌乱的领带。女人猛地驻足,从包里摔出傅诗蕾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公海沉船的新闻页面。

"你不是要解释吗?"吴琪指着头条标题冷笑,"云宁乘坐的那艘游艇,半小时前沉了!"

男人瞳孔骤缩,踉跄着扶住路灯杆。霓虹灯在他惨白的脸上投下诡异光影,喉结滚动半晌才挤出破碎音节:"她……她最后定位在哪里?"

"现在知道怕了?"吴琪将手机怼到他眼前,"婚前你就和这个女人勾搭成奸,现在连孩子都这么大了!云宁要是知道……"

陆思恒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求你,先别告诉她。游艇事故可能是误会,她可能……可能只是生气躲起来了。"

吴琪看着这个曾经让闺蜜托付终身的男人,突然扬手甩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耳光声惊飞了广场鸽,也打碎了最后一点体面。

"误会?"她从包里甩出亲子鉴定报告复印件,"需要我帮你回忆吗?三年前云宁流产那晚,你在哪家医院陪产?"

陆思恒看着白纸黑字的"生物学父亲"字样,突然蜷缩着跪倒在地。游乐园的欢快乐曲此时显得格外刺耳,他摸出震个不停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诗蕾"的来电显示。

陆思恒喉结滚动,正要俯身捡起手机查看详情,却被吴琪抢先一步夺了回去。女人带着哭腔的指责声刺破空气:"这时候看新闻能顶什么用?还不赶紧报警!"

按照法律规定,成年人失踪需满二十四小时才能立案,但此刻哪里还顾得上条条框框。陆思恒看出吴琪抗拒交流,僵着手摸出自己的手机,脚步踉跄着往地下车库狂奔。他左手攥着方向盘,右手疯狂拨号,通讯录里但凡沾点公检法边儿的关系户全被翻了个遍,甚至包括天价聘请的私家侦探。

"立刻查今天所有出港的游艇!要快——"

男人脸色阴沉得可怕,所有情绪都化作眼底跳动的火苗。此刻他满脑子只有确认傅诗蕾的安危,其他琐事统统被抛诸脑后。

冯慧见他要走,这才从角落窜出来,死死拽住两个奶娃娃追出门:"我们怎么办?阿湛,孩子不能没爸爸啊……"

陆思恒隐约听见身后传来呼喊,却充耳不闻,油门踩得震天响。归途中的车载蓝牙不断震动,无论是游艇经销商还是私家侦探,开口第一句全是:"陆总,您先冷静。"

尽管新闻尚未正式通报,但那艘在公海沉没的豪华游艇,正是他送给傅诗蕾的生日礼物。

"冷静个屁!"

陆思恒暴躁地摔了电话,超速警报响成一片。起初他还残存理智压着车速,后来满脑子都是傅诗蕾的笑靥,方向盘几乎要拧出火星子。

冲到海岸线时,最不愿面对的真相已被警方摊在眼前。这回不信也得信。

"游艇事故不等于绝路,我记得船上配有救生设备,你们倒是派人去搜啊!"陆思恒眼底充血,死死攥住警员的胳膊,"我太太还在上面!"

"陆先生,我们理解您的心情。"警官斟酌着措辞,"但救援队已经出海,在公海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您与其在这里耗着,不如……"

后半句"不如准备后事"在陆思恒猩红的目光中咽了回去。警方说得委婉,他却听得分明——那艘价值连城的游艇早沉得连渣都不剩,生还希望比中彩票还渺茫。

陆思恒失魂落魄地驾车返程,却在推开家门的瞬间被暖光刺痛双眼。这栋承载着夫妻俩甜蜜回忆的别墅,此刻却像座华丽的牢笼。

"诗蕾!"他鞋都顾不上换,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客厅,却在看清眼前景象时猛然刹住脚步。

平日里纤尘不染的布艺沙发堆满杂物,羊毛地毯上溅满不明污渍,活像遭了劫匪洗劫。陆思恒铁青着脸穿过狼藉,直到推开主卧房门才真正爆发。

冯慧正带着两个熊孩子鸠占鹊巢,见他回来竟还恬不知耻地迎上来:"听说傅诗蕾出事了,我来看看你……"

"谁准你进来的?"陆思恒太阳穴突突直跳,"我警告过你,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若非顾念着年幼的孩子,他早把这个心机深重的女人扔出去了。冯慧却像是听不懂人话,硬挤出个泫然欲泣的表情:"是伯母让我来的,大家怕你想不开……"

"想不开?"陆思恒气极反笑,"诗蕾现在生死未卜,你们倒先操心起我来了?"

话音未落,思思和小念已经在墙面上挥毫泼墨,崭新的颜料盘砸得满地都是。陆思恒瞳孔骤缩——那正是傅诗蕾视若珍宝的手绘套装。

"住手!"他跨过满地狼藉,却还是晚了一步。两个小恶魔正把傅诗蕾养的小金鱼捞出鱼缸,任由它躺在窗台上苟延残喘。

陆思恒感觉后槽牙都要咬碎:"谁教你们这么虐待生命的?"

冯慧却像老母鸡护崽似的挡在前面:"孩子不懂事而已,你凶什么凶!"

"正因不懂事才要管教!"陆思恒额角青筋暴起,"看看这满屋子的狼藉,再这么惯下去,迟早养出两个混世魔王!"

冯慧非但不知错,反而倒打一耙:"我既要当妈又要当爹,还要躲着外人的闲言碎语,容易吗我?"

往日这招苦情牌总能换来陆思恒的愧疚,今日却失了效。他冷眼看着这个工于心计的女人,突然觉得陌生至极:"路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陆思恒强压怒火,目光扫过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梳妆台,声音淬了冰:"再敢动诗蕾的东西,就带着你的宝贝儿子们滚出去!"

冯慧太清楚这个男人向来说一不二的性子,可此刻她偏要仗着那张协议纸,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什么叫你的种?"她抹着鳄鱼泪的指尖几乎戳到男人鼻尖,"陆思恒,你为了那个傅诗蕾连亲生骨肉都不认了?行,我冯慧不要名分,连你给那对小崽子取名思宁念宁我都忍了,现在你连爹都不肯当?"

话音未落,陆思宁举着沓皱巴巴的纸片风风火火闯进来:"爸!我在妈妈房间翻到个好东西,全是字儿,你快瞅瞅!"

陆思恒太阳穴突突直跳,本想随手打发这熊孩子,余光扫到纸页上"离婚协议"四个黑体字,浑身血液霎时凝固。傅诗蕾娟秀的签名像把利刃,生生剖开他自欺欺人的美梦。

"这不可能……"他手指痉挛着拾起文件,信纸上墨迹未干的字句字字泣血——原来她早知他金屋藏娇,五年来竟把这场戏演得天衣无缝!

冯慧趁机火上浇油:"天助我也!既然正主都签字了,咱们正好双宿双飞……"

"滚!"陆思恒猛然起身,实木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手机铃声恰在此刻炸响,搜救队冰冷的声音浇灭他最后一丝侥幸:"陆先生,游艇找到了,但……您太太生还概率不足1%,请节哀。"

医院消毒水味道刺得他眼眶发酸,陆思恒盯着天花板,往事如走马灯在眼前翻涌。那些被当作理所当然的早餐、深夜留灯的守候、甚至她最后那个欲言又止的拥抱,此刻都化作淬毒的箭矢,将他钉在悔恨的十字架上。

出院后,陆宅彻底沦为冰窖。冯慧母子三人住进客房,却连陆思恒的衣角都摸不着。这个男人像具行尸走肉,整日缩在傅诗蕾的梳妆台前,对着婚纱照喃喃自语。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某个闷热的午后。陆思恒给鱼缸换水时,客房飘来的细碎对话让他猛然驻足。

"早知如此,我当年就不该设计他!"冯慧压低嗓门,却挡不住字句里的贪婪,"傅诗蕾一死,这偌大家业迟早姓冯。我现在就盼着赶紧卷笔钱跑路,省得夜长梦多……"

陆思恒端着鱼缸的手背青筋暴起,玻璃器皿在桌面磕出清脆声响。他像幽灵般飘进虚掩的客房,冯慧的谄媚声戛然而止。

"你继续说。"他扯开领带,眼底泛着嗜血的红,"怎么给我下药?怎么怀上野种?怎么把我当傻子耍?"

冯慧手机"啪嗒"砸在地上,屏幕还亮着闺蜜发来的消息:"你当年给他堂弟下药那招绝了!"陆思恒弯腰拾起手机,屏幕冷光映得他面容森冷如修罗。

"陆、陆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陆思恒突然轻笑出声,指尖划过手机屏幕,"需要我帮你报警吗?诈骗犯冯小姐?"

窗外骤雨突至,雨滴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脆响。陆思恒握着手机,仿佛看见五年前那个暴雨夜——傅诗蕾蜷缩在沙发里,而他正搂着冯慧在酒店翻云覆雨。此刻想来,她眼底的落寞竟是看透一切的悲悯。

"思恒,我们离婚吧。"

傅诗蕾最后的短信在脑海中浮现,陆思恒突然踉跄着撞上书柜。相框应声而落,玻璃碎渣扎进掌心,鲜血混着雨水在地面蜿蜒成河。他突然想起游艇倾覆那日,傅诗蕾最后那个决绝的眼神——原来她早知这是场必死局。

陆思恒脑中紧绷的神经终于被那句真相彻底撕裂,他铁钳般的手掌猛地攥住女人手腕,眼底燃着燎原怒火:"你再说一遍试试?"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冯慧指尖一颤,尚未挂断的手机"啪"地砸在羊毛地毯上。她机械地转动脖颈,对上那双淬冰的眸子,舌头像被胶水粘住:"我……我瞎说的……"

听筒里传来忙音,电话那头的闺蜜早识趣地掐断连线——这种豪门秘辛,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至于冯慧会遭遇什么,从来不在她们的考量范围内。

陆思恒额角青筋暴起,周身气压低得可怕:"瞎说?你抖成筛糠的模样像是开玩笑?"他猛地逼近,带着龙舌兰气息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说!傅诗蕾怎么会知道你和野种的存在!"

积压数月的情绪如开闸洪水,他将发妻的死因粗暴地归咎于眼前女人。冯慧见他翻起旧账,反倒镇定下来,扯着嗓子尖声反驳:"现在装情圣给谁看?当年是谁说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让亲骨肉顶着私生子名头过活,这馊主意可是你亲自拍的板!"她叉着腰冷笑,"你妈你那些好兄弟,哪个不是心知肚明?非得我使手段,傅诗蕾才要跟你离婚?"

反正陆太太的宝座彻底泡汤,她索性撕开温顺假面。陆思恒瞳孔骤缩,这才惊觉那朵解语花竟是带刺的蔷薇:"好个口蜜腹剑的毒妇!当初哭着求我别给名分,合着是把我当冤大头耍?"

尾音裹挟着雷霆之怒炸响,他突然拽着冯慧往门外拖:"走!去医院验验那两个小杂种的DNA!"转身瞥见蜷缩在沙发后的两个孩子,动作未有半分迟疑,径直将人提溜起来。

冯慧心知大势已去,奈何男女力量悬殊,连逃跑都成奢望。陆思恒彻底抛却体面,冲进医院就揪住相熟的主任:"马上给这三个白眼狼做亲子鉴定!"

主任盯着他递来的发丝样本面露难色:"陆总,加急也得三天……"

"我加三倍价钱!"陆思恒一拳砸在桌面,震得听诊器叮当作响。主任暗叹造孽,调出孩子的电子病历时突然顿住:"等等,您是O型血?"

"有问题?"陆思恒不耐地皱眉。

主任将屏幕转向他,指尖敲着AB型血的检测结果:"根据遗传学定律,O型血和任何血型结合,都不可能生出AB型孩子。"

后半截话不必明说,陆思恒只觉浑身血液凝固。来时筑起的心理防线轰然倒塌,他踉跄着扶住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归途他调来司机和保镖,将冯慧母子三人围得铁桶般严实。别墅门廊的水晶灯下,陆思恒终于掀开薄唇,声线淬毒:"既然你这么喜欢游戏人间,东南亚的夜总会正缺你这样的人才。"

冯慧肝胆俱裂,跪爬着抱住他裤脚:"阿湛!孩子们叫了你五年爸爸啊!养条狗都有感情……"

"你也配提感情?"陆思恒嫌恶地后退半步,仿佛沾了脏东西,"把那两个野种送去海外孤儿院,从此改姓换名,别让我再听见半个字。"

保镖得令架起嚎哭的女人,她指甲在意大利进口大理石上刮出刺耳声响。陆思恒置若罔闻,径直上了二楼。

自那日起,他彻底将自己囚禁在傅诗蕾生前的画室。每天机械地擦拭她打翻的颜料渍,在留有她体温的藤椅上写忏悔信,写完就付之一炬。

陆母带着公司特助轮番劝说,他统统充耳不闻。特助急得直跺脚:"陆总,您出入医院的照片已经上热搜了!"

"随他们怎么写。"陆思恒盯着跳动的火苗,面庞瘦得刀削般锋利。

"可夫人她……"特助话未说完,就被那双猩红的眸子骇得噤声。

"诗蕾没死。"陆思恒抚摸着椅背上残留的颜料,嗓音沙哑得可怕,"她只是生气了,躲起来不肯见我。"

特助落荒而逃,徒留陆母在客厅捶胸顿足。陆思恒却对着虚空喃喃自语,将写满"对不起"的信纸投进壁炉,看它们在火焰中蜷缩成蝶。

随着防盗门落锁的咔嗒声,陆思恒拖着灌铅般的双腿挪回卧室。他反手将门锁紧,仿佛这样就能把母亲喋喋不休的规劝与整个喧嚣尘世都封印在门外。

这间屋子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雪白墙面被钢丝球反复磋磨后,裸露出斑驳的混凝土肌理,如同他千疮百孔的心脏。陆思恒将木椅拖到床尾,带着某种病态的虔诚缓缓落座,目光被床头悬挂的婚纱照牢牢吸附。

相框里的傅诗蕾穿着珍珠白婚纱,发间别着栀子花,看向他的眼波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晕。那时的他们怎会料到,曾经的海誓山盟会沦为镜花水月?男人陷在回忆的沼泽里越陷越深,喉结滚动着压抑的呜咽。

同一时空的褶皱里,傅诗蕾正在云贵高原的褶皱中书写着截然不同的人生章节。她褪去华服钻戒,以乡村教师的身份扎根在这片贫瘠土地,用粉笔头丈量着留守儿童们的未来。

清晨五点半,她踩着露水翻过山坳,裤脚沾满苍耳。教室里,二十多个孩子睁着琥珀色的眼睛,像等待破晓的幼鹿。课间休息时,总有孩子往她挎包里塞野山莓,小手冻得通红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此刻她正抱着沉甸甸的教材箱,在希望小学的青石台阶上踉跄。美术生出身的双手从未扛过这样的重量,纸箱倾斜的瞬间,斜刺里伸出一只麦色手臂——是同来支教的于谦。

"当心。"青年教师稳住纸箱,顺势接过她怀里的重量,"你更适合教孩子们调色,这种体力活交给糙汉子。"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接过自己手上的衣物包裹。

傅诗蕾耳尖泛红,却倔强地抿着唇:"给我点时间……"话音未落,于谦已笑着打断:"别逞强,我们可是搭档。"他刻意放轻语气,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搬运物资的长廊里,于谦状似无意地开口:"听说你以前在H市工作?"傅诗蕾指尖蜷缩,指甲陷入掌心。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总能精准踩中她的雷区,却又总在临界点及时收势。

"算是吧。"她望着窗外起伏的梯田,"过去的事……像被雨水冲刷的油画,只剩模糊色块了。"这是她编造的第几个谎言?连自己都数不清。

于谦却突然驻足,逆光中的轮廓恍若剪影:"你知道么?伤口结痂需要透气。"他指了指自己左耳的助听器,"这是我十八岁车祸留下的印记,刚开始总想藏起来,后来发现……"他轻笑,"它反而成了我独特的勋章。"

傅诗蕾心头震颤。这个总是带着薄荷香气的男人,竟藏着这样的过往。远处操场突然爆发出欢呼,六一儿童节的露天电影即将开场,老式放映机在幕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快看!是《大闹天宫》!"孩子们的惊呼声中,于谦忽然压低声音:"如果有一天你准备好揭开伤疤,我的肩膀随时可以靠。"他晃了晃手里的板凳,晚风送来木头的清香。

傅诗蕾攥紧保温杯,指节泛起青白。这时身后传来同事的窃窃私语:"听说陆氏总裁夫人葬身公海那事有反转?"她杯中的枸杞突然打转,在杯底撞出细碎的涟漪。

于谦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却只是默默调整板凳间距,在喧闹中筑起一道温柔的结界。夜幕降临,银河倾泻在简陋的操场上,谁都没注意到傅诗蕾攥着杯柄的指节,正在黑暗中微微发颤。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抖擞起了精神,脸上写满了对八卦的渴望。

“这哪里是爆炸性新闻,分明是惊天大丑闻啊,夫人才刚死于事故就没几天,就迫不及待的把外面的女人领回家,这怕不是撞破了什么吧?”

“兴许吧,不过这么细致的事谁也不知道,我朋友也就是个普通员工,这些都已经在他们公司里传开了,说两个孩子都不是亲生的,现在母子三人都被陆总扫地出门,不知道去哪里了。”

“哇,我要是八卦记者不得开心死,接下来大半个月的稿子都有了,只要不出别的热闹,单说这婚内出轨,还被外面的女人戴了绿帽子的八卦就够写上好久的了。”

......

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早把前面那句过几天才会爆出来的话给忘了。

不过想想也是,陆思恒身为H市近年来风头最盛的青年才俊,对外形象一直都是顾家爱妻的典范男人,现在被爆出已有两个私生子,而且还同他不存在血缘关系,谁听了都要吃惊。

傅诗蕾是现场唯一没有太大反应的人,就连于谦都为陆思恒这个公众人物的真面目感到愕然。

“没想到先前那些形象竟然都是他经营出来的,陆氏的风评一直都是跟他本人绑定的,这下子股票非得大跌不可。”他唏嘘不已的感叹道。

傅诗蕾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变不成真的,她早在下定决心留下那份离婚协议书时就料到会有今天了,又怎么会感到惊讶?

接下于谦话茬的是另一名恰好买了陆氏股票的同事,她捶胸顿足道:“完了,这下我的钱肯定要打水漂被套牢了,我就说怎么会有那么突然的事,原来是大家都有内幕消息在卖股票了。”

陆思恒的丑闻尚未被正式公开,但这是陆氏公关部尽了最大努力的结果,稍微有些门路的人早都收到消息了。

现在在股市背后操盘的人就等着消息被曝光,然后把这颗重磅炸弹投入金融市场,引发轩然大波收割最后一波了。

这对陆氏集团无疑是个大伤害,可奇怪的是除了公关部还在挣扎,早就没人努力了,就像是旗下各公司的负责人都在等散货了似的。

三天后,消息总算是彻底捂不住了。

丑闻一经各大媒体报道,集团股价就如决堤之水般一泻千里,在短短数日便蒸发掉了数亿的市值,已然游走在破产清算的边缘,而陆思恒始终未露面。

傅诗蕾早下了决心不再理会同陆思恒有关的事,但却架不住同来的支教老师都在讨论,还是被迫又了解了他的近况。

办公室里消息最灵通的自然是有朋友在陆氏工作的那位老师。

据她所说,陆氏现在人人自危,跳槽的人比从前蒸蒸日上时来求助的人都多,她的朋友眼见工作要黄,索性把知道的八卦全都说了。

“反正公司也没跟他们普通员工签保密协议,现在更是各个部门都混乱的不得了,要不是为了耗着领遣散费,她肯定也早走了,说是与其憋得难受,不如把八卦分享给大家。”

“我看媒体的报道,一直以为陆总作为事件核心人物,肯定承受着巨大压力,精神也快崩溃了所以才会患上新闻里说的重度抑郁症,不过我朋友告诉我,他这个病是从夫人离世开始的。”

此话一出,旁听的老师立刻来了兴趣,追问道:“他不是都出轨了么?怎么还这么惦记原配的事?千万别在这里演人死才知情深的故事,有点太恶心人了。”

“谁说不是呢,他要是真对原配夫人有那么深的感情,就不应该出轨,媒体都列出完整时间线了,说他跟夫人结婚五年,外面的私生子刚好也是四五岁的年纪,怕不是里外有两个家庭。”

“我觉得他肯定是个表演型人格,出轨的事都干的出来,怎么可能会像记者说的医院,会因为悼念亡妻就把自己紧锁家中,与世隔绝,我看他与其说是对其现状一无所知,不如说是怕了......”

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见傅诗蕾始终没有参与进来,而且还魂不守舍的,关切的问:“黎老师,你不会也买了陆氏的股票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有。”傅诗蕾生怕被看出端倪,认出身份,顺手拿起杯子说,“我最近有点感冒,想去倒点水喝。”

她快步出了办公室,往开水房的方向走去。

几个同事看着她的背影面面相觑,直到有人若有所思的说了句:“我怎么觉得黎老师的背影看起来跟媒体曝出的陆氏原本的总裁夫人的背影有点像。”

“不会吧,那位夫人的职业是画家,黎老师资料上写的是英语老师,你们就别乱猜了,兴许她也有朋友在陆氏工作吧......”

傅诗蕾将这些议论声尽数甩在身后,以为这样就能稳住心神,但接水时指尖一颤,还是不受控制的让瓷杯掉到了地上。

瓷片飞溅着掉在滚烫的热水里,散落的到处都是。

傅诗蕾躲闪不及,手背也被烫了一下,正当她手忙脚乱的要弯腰去捡之时,路过的于谦快步走过来阻拦道:“我来吧,你这样会伤到手的。”

他拦住了她的动作。

“没关系,我自己收拾就好。”傅诗蕾没想到会被他撞见这样狼狈的场景,尴尬的找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了。

倒是于谦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他找来扫院子用的笤帚和簸箕,一边打扫相对大块的瓷片一边说:“黎老师,你不用这么客气,我来收拾的话至少不会再受二次伤害。”

他看了眼傅诗蕾已经被烫红的手背,又提醒道:“你先去用冷水冲一会儿吧,不然会起水泡,影响上课时的板书。”

“谢谢。”

傅诗蕾听说事关下午的课,连忙去到外面用水泥砌的洗手台旁边,用冷水冲洗了一番被烫红的手背,等没那么疼了才回去向于谦道歉。

此时于谦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用抹布收拾那些细小到会被笤帚落下的碎片,他为人细致,就连这样的小事都会记得收尾。

这样的人大概永远也做不出顾头不顾尾,最终伤害到所有人的事。

傅诗蕾默默的站在门边看了他一会儿,越发觉得来这里支教的决定正确无比。

她从前的世界太小,只有走出来才会发现,原来天大地大,只把自己限定在一亩三分地里才是最愚蠢的决定。

于谦处理完了碎片,见傅诗蕾就站在背后看他,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神态自若的把有伤人风险的抹布扔进垃圾桶,又对傅诗蕾说:“你等我一会儿。”

傅诗蕾没有拒绝的理由,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于谦很快去而复返,他手里拿着管烫伤膏,走过去递到她手里说:“男女有别,我就不帮你涂了,不过夏季天热,烫伤好得慢,还是应该多注意一下。”

他对除傅诗蕾的烫伤以外的事全都只字不提,仿佛没发现任何端倪。

傅诗蕾感激之余也有些好奇,她问:“其他人都在讨论跟陆氏有关的新闻,你就半点兴趣都没有么?”

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她发现于谦不仅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心思也相当细腻,其他同事都有所察觉的事,他不可能连半点不对劲的地方都没发现。

“当然也有。”于谦坦诚回答完她的疑问,又问了句,“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吗?”

傅诗蕾如实道:“我想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如果说于谦先前只是隐约猜到她同陆氏集团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现在的他就已经能够确认这一点了。

不过他并未揭穿,而是宽慰道:“黎老师,我希望你能待到想离开的那天。”

这个称呼代表了他的态度,他不在乎傅诗蕾到底是谁,从前又经历过些什么,在他看来,她就只是深受学生们喜爱的黎老师而已。

新闻都有时效性,陆氏的八卦再引人瞩目,终究也会让看客感到倦怠。

约摸两个月后,这则新闻就再也无人提起了,而傅诗蕾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次风波,也即将迎来她支教后的第一个暑假。

宿舍里的支教老师们高高兴兴的收拾着行李,相约下个学期见面时给彼此分享家乡的特产,有几位老师的家就临市,索性约了一起去赶车。

一片热闹中,唯有傅诗蕾格格不入,她怕被问起跟家乡有关的事,索性提前躲去了院子里。

于谦刚好过来找她,见她就在宿舍外面坐着,倒也省去了敲异性宿舍门的尴尬,他关切的问:“黎老师,你想好要去哪儿了么?我打算外出旅行。”

乡村小学并不具备在假期让老师们留宿的条件。

傅诗蕾其实是无处可去,听到于谦这么说,灵机一动道:“那可真是巧了,我也打算去旅行,只是还没想好去哪儿。”

于谦顺势在她身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他同她聊了一会儿,见她漫无目的,热情的发出邀请道:“我们一起去 H 市玩怎么样?两个人结伴出游总比一个人来得有意思,就当是做个伴。”

他是个温柔的人,对无处可去的傅诗蕾来说有着令她感到安心的魔力,况且她从未去过A市,确实也想亲眼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两个结伴出发,坐了快一天的车才抵达机场。

于谦个高腿长,早就在车里快被颠散架了,但他还是不忘照顾体力上相对弱势的傅诗蕾,主动接过她的行李箱,放到行李车上一并推行道:“既然一个行李车放的上,就不用再推一个了。”

“你倒是很会替机场节省。”傅诗蕾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她知道他不过是在找借口而已,可是并没有拆穿。

两人见时间还早,没有选择立刻过安检,而是先在外面的休息区坐下,想要休整一番。

旁边座位上的小女孩以为他们是情侣,先是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然后用脆生生的童声说了句道:“哇,姐姐,你长得真漂亮!”

傅诗蕾侧目望去,见夸赞她的是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女孩,微微一笑道:“谢谢,姐姐觉得你也很可爱。”

小女孩个性外向,非常自来熟的又撇嘴道:“旁边的叔叔没有你好看。”

傅诗蕾被这番天真言语逗笑了,帮着于谦解释说:“叔叔奔波了一天,是累成这样的,他本来......本来也还是挺帅的。”

于谦跟着也笑了:“她是姐姐,我就是叔叔了,小朋友,我看起来有那么老么?”

两个大人跟一个小孩就这么聊上了,等小女孩的妈妈取完登机牌回来,已经是聊的热火朝天了,她连忙唤住自家孩子说:“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话音刚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是她终于看清了傅诗蕾的面容。

下一秒,两人面面相觑,是都不知道是否要先开口说第一句话。

傅诗蕾先回过神来同她打招呼:“李女士,好久不见。”

小女孩的妈妈姓李,是陆思恒手下骨干员工的妻子,她们曾在过去五年间见过许多次,不是说一句认错了就能糊弄过去的。

李女士短暂的恍惚了一瞬,随即面露欣慰道:“陆太太,不,傅小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陆总的那些事大家已经都知道了,现在我先生跳槽去了南方的公司,我也要带孩子过去了。”

没想到从前风光无限的陆氏这么快就沦落到了人走茶凉的地步,就连深受陆思恒信赖的骨干技术人员都要走了。

傅诗蕾发自内心的祝福道:“一家人团聚是好事,祝你们幸福。”

李女士衷心道谢,又问:“傅小姐这趟是打算回去么?”

“不,我跟陆氏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傅诗蕾话锋一转,神色诚恳的拜托道,“我有件事需要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还活着,包括你丈夫在内。”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回望了。

李女士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她笑着看向傅诗蕾和旁边的于谦,回以同样的善意道:“大家都是女人,所以才能理解彼此的心情,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傅诗蕾心念一动,默契的没有再跟李女士闲聊,而是同她的女儿挥手说了再见,便坐回到了于谦身边。

于谦瞧着就跟没事人似的,他游览着网上的攻略问:“我看到有家早餐很不错,明早你能起来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尝尝。”

傅诗蕾纳罕的看向他:“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话么?”

转身之际,她就做好了解答他疑惑的准备,可他的反应委实是出乎预料。

于谦只是说:“对我而言,你就只是黎老师而已,至于你的过去,则是你一个人的秘密,你愿意跟我分享的话,我当然也想倾听,但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不问。”

这番话深深的打动了傅诗蕾,她像讲故事一样,坦诚地把从前的经历都告诉了于谦,包括那场失败的婚姻。

于谦默默良久,温声道:“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傅诗蕾眼眶一红,偏过脸去看向机场大屏上的广告,喃喃道:“都过去了,你还有别的想问的么?择日不如撞日,兴许过了今天,我就不想讲了。”

有些话总藏在心里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像这样讲个痛快,权当是找人分担她的秘密。

“有的。”于谦凝望着她,目光平静而深邃,良久之后,他轻声问:“我想知道你现在还相信爱情么?”

傅诗蕾只犹豫了一瞬,便动作缓慢而坚决的摇头说:“不信了,再信就是傻子了。”

于谦微微颔首,将眸底失望藏了起来,但仅仅过去片刻,他就又开口鼓励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随心所欲地去做想做的事吧,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这不是表白,但却比表白来的更真挚诚恳。

傅诗蕾微微张了张口,她想说点什么,却恰好看到了机场大屏上新投放的新闻,那是一则最新的八卦报道,主人公正是陆思恒。

画面里是狗仔日夜守候在陆家门口,好不容易才拍到的近况。

只见陆思恒彻底没了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他看起来异常憔悴,形容也狼狈的不得了,但却怀抱着同傅诗蕾一起拍下的婚纱照不肯放,口中还振振有词的说着什么,最终是被人硬劝回去的。

昔日风光无限的陆总已经彻底疯了,只有安宁透过他的口型,猜出了他的话音,他在向她道歉,然而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于谦自始至终关注着身边人的心情,他问:“你要回去看看么?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傅诗蕾轻轻叹了一口气,毫不犹豫道,“我更想去三亚转一转,等下学期见到孩子们,可以给他们讲一讲大海的故事。”

来源:宅宅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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