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桃花依旧笑春风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6-20 15:00 1

摘要:江南的春雨总是来得突然,去得也快。萧云站在医馆门口,望着檐角滴落的雨水,轻轻叹了口气。父亲去世已有半年,这间"济世堂"全靠她一人支撑。街坊邻居都说萧家小姐医术精湛,不输其父,但萧云知道,自己还差得远。

江南的春雨总是来得突然,去得也快。萧云站在医馆门口,望着檐角滴落的雨水,轻轻叹了口气。父亲去世已有半年,这间"济世堂"全靠她一人支撑。街坊邻居都说萧家小姐医术精湛,不输其父,但萧云知道,自己还差得远。

"姑娘,能借个地方避雨吗?"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萧云转身,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雨中,脸色苍白如纸。他右手捂着左肩,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迹。

"快进来!"萧云顾不得多想,连忙让开门口,"你受伤了?"

男子踉跄着跨过门槛,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萧云这才看清他的容貌——剑眉星目,轮廓分明,只是那双眼睛冷得像冬夜的寒星。

"小伤。"他声音沙哑,"借姑娘的地方歇息片刻就走。"

萧云不由分说拉过他的手:"这哪是小伤?血都浸透衣衫了。坐下,我给你看看。"

男子似乎想拒绝,但一阵眩晕袭来,他不得不靠在桌边。萧云动作麻利地取来药箱,剪开他被血浸透的衣袖。一道狰狞的刀伤横贯左肩,皮肉外翻,已经有些发炎的迹象。

"这伤至少有一天了,你怎么现在才处理?"萧云皱眉,熟练地清理伤口,"再晚些怕是要化脓。"

男子闭目不答,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萧云不再多问,专心为他上药包扎。她的手指纤细灵巧,动作轻柔却利落,不一会儿便处理完毕。

"好了,但这几日不能碰水,也不能剧烈活动。"萧云递过一碗热茶,"我叫萧云,是这医馆的大夫。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男子接过茶碗,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萧云心头微微一颤。

"沈墨。"他轻啜一口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好茶。"

"父亲生前最爱这云雾茶。"萧云微笑,"沈公子若不嫌弃,可在后院客房暂住几日,等伤好些再走。"

沈墨抬眼,那双漆黑的眸子直视萧云:"姑娘不怕我是歹人?"

萧云轻笑:"歹人不会在受伤时还顾及礼数,站在雨中等人应门。况且..."她指了指沈墨腰间露出一角的玉佩,"这羊脂白玉价值不菲,想必公子出身不凡。"

沈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最终点了点头:"那就叨扰了。"

雨停了,夕阳透过云层洒在院中的青石板上。萧云领着沈墨穿过前堂,来到后院。几株桃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沾在沈墨的肩头。

"好美。"萧云不自觉伸手拂去那片花瓣,却在触及他黑衣的瞬间缩回手,脸颊微热。

沈墨看着她的动作,眼中冷意稍减:"萧姑娘喜欢桃花?"

"嗯,父亲种的。"萧云指向角落一株略显矮小的桃树,"那是我十岁生日时亲手栽下的,如今也开花了。"

沈墨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柔和了几分。

就这样,沈墨在济世堂住了下来。起初他整日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交流外几乎不开口。萧云也不多问,每日按时为他换药,准备三餐。她发现沈墨吃饭时总是细嚼慢咽,举止优雅,显然受过良好教养。

第七日清晨,萧云推开客房的门,发现床榻整齐,沈墨不见了踪影。桌上放着一锭银子和一张字条:"多谢照顾,银两奉上。"

萧云攥着字条,心中莫名失落。正当她转身要走时,后院传来水声。她循声走去,只见沈墨赤着上身,正在井边冲洗。晨光中,他精瘦的身躯上除了那道正在愈合的刀伤外,还有几处旧伤疤,最显眼的是一道从左胸延伸至腹部的剑痕。

萧云倒吸一口冷气,那剑痕再偏半寸就会致命。

沈墨察觉到视线,迅速披上外衣:"失礼了。"

"那些伤..."萧云忍不住问。

"旧伤,不碍事。"沈墨系好衣带,转移话题,"萧姑娘今日不出诊?"

萧云看出他不愿多谈,也不再追问:"一会儿去城南李员外家,他夫人染了风寒。"

"我陪你去。"

萧云惊讶地抬头:"你的伤..."

"已无大碍。"沈墨语气平淡,"这一带不太平,你一个女子独行不安全。"

就这样,沈墨成了萧云的"护卫"。起初街坊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冷峻男子议论纷纷,但见他举止有礼,又确实几次帮萧云挡开骚扰,渐渐也就接受了。

一个月过去,沈墨的伤早已痊愈,但他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萧云发现,这个表面冷漠的男子其实心细如发——他会记得哪位病人需要复诊,会在雨天提前准备好油纸伞,会在她熬夜配药时默默端来热茶。

立夏那日,萧云上山采药归来,不慎扭伤脚踝。沈墨二话不说背她下山,他的背宽阔温暖,萧云趴在上面,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

"沈公子身上总带着沉香,是习惯吗?"萧云轻声问。

沈墨脚步微顿:"...旧人相赠。"

萧云听出他话中的落寞,不再多言。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当晚,萧云做了噩梦,梦见沈墨满身是血地站在雨中。她惊醒时,窗外电闪雷鸣,竟真下起了暴雨。一道闪电照亮房间,她赫然发现沈墨站在门口。

"沈公子?"萧云抓紧被角。

"抱歉。"沈墨声音沙哑,"我听见你惊叫,以为出了什么事。"

萧云这才发现自己额头全是冷汗:"只是噩梦...谢谢你过来。"

雷声轰鸣,又一道闪电划过。在那一瞬的光亮中,萧云看见沈墨眼中深藏的关切。不知哪来的勇气,她轻声道:"能...能陪我坐会儿吗?我有些害怕。"

沈墨沉默片刻,走到床边坐下,保持着恰当的距离。雨声渐大,萧云的心跳却慢慢平稳下来。

"我梦见你浑身是血..."萧云低声说,"沈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长久的沉默后,沈墨开口:"若我说了,你可能会后悔收留我。"

"我不会。"萧云坚定地说。

"江湖人称我'寒鸦'。"沈墨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是个拿钱办事的杀手。"

萧云呼吸一滞。她早该想到的——那些伤疤,他的警觉,偶尔深夜外出...但此刻她心中竟无半分恐惧,只有心疼。

"为什么告诉我?"

沈墨转头看她,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柔软:"因为我不想再骗你。"

雨声中,两人的目光交汇,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悄然改变。

第二天清晨,萧云发现沈墨不见了,他的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仿佛从未有人住过。桌上依旧放着银两,但这次没有字条。

萧云强忍泪水,照常开馆看诊。晌午时分,一个重伤的樵夫被抬进来,说是从山崖摔下。萧云全力救治,直到日落才保住那人的性命。

她疲惫地回到后院,却见桃树下站着熟悉的身影。沈墨手中拿着一支新摘的桃花,静静等她。

"我以为你走了。"萧云声音颤抖。

"我试过了。"沈墨走近,将桃花递给她,"但我发现...我做不到。"

萧云接过花枝,泪水终于落下。沈墨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别哭。"

那一刻,萧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而沈墨凝视她的眼神,也诉说着同样的情感。

然而好景不长。七日后,沈墨深夜归来,脸色异常凝重。萧云正在灯下研读医书,见他神色不对,连忙起身:"怎么了?"

沈墨关上门,声音低沉:"有人出重金要我杀一个人。"

萧云心头一紧:"谁?"

"林正元。"

这个名字如晴天霹雳。林正元是父亲生前至交,现任朝廷御史,正在暗中调查一桩贪腐大案。

"不可能..."萧云摇头,"林叔叔是好人,他..."

"我知道。"沈墨握住她颤抖的手,"所以我拒绝了。但组织不会允许任务失败,他们会派其他人。"

萧云脸色煞白:"那怎么办?"

沈墨沉默良久,突然紧紧抱住她:"萧云,听我说。明日我会去找林大人,让他加强戒备。而你...你必须离开这里,去北方的舅舅家暂住。"

"不!"萧云挣脱他的怀抱,"我不能丢下你!"

"你必须走。"沈墨声音坚决,"他们已经盯上你了。今日我发现有人在医馆周围监视。"

萧云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打转:"那你呢?"

"我会处理完这件事再来找你。"沈墨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她的额头,"相信我。"

第二天一早,萧云按计划启程前往舅舅家。沈墨送她到城外,临别时塞给她一封信:"到了再看。"

萧云攥着信,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沈墨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马车行出十里,萧云终于忍不住拆开信。信中只有寥寥数语:

"云儿,若我三日内不来寻你,便忘了我。墨。"

萧云心如刀绞,立刻让车夫调头。她必须回去,无论多危险。

当她赶回城中,却听闻惊天消息——御史林正元遇刺,杀手被当场擒获,正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寒鸦"。

萧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千方百计打探消息,终于在一个狱卒口中得知真相:沈墨是故意被捕,他根本没有刺杀林大人,反而救了他。这一切都是为了引出幕后主使。

"那傻子。"狱卒摇头,"明明可以逃走,非要自投罗网。听说他在牢里受了重刑,硬是一个字不说。"

萧云泪如雨下。她终于明白了沈墨的用意——他以自己为饵,既保护了林大人,又切断了组织对她的威胁。

三日后,沈墨被押赴刑场。百姓们唾骂这个"恶贯满盈"的杀手,只有萧云知道真相。她站在人群最前排,白衣胜雪,手中捧着那株他们一起栽下的桃花。

当沈墨被押上来时,已是遍体鳞伤。但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直到看见萧云,眼中才浮现一丝温柔。

萧云没有哭,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用眼神诉说无尽的爱意。沈墨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纯净如初见时的少年。

铡刀落下的瞬间,萧云轻声念道:"若有来生再续前缘..."

春风拂过,桃花纷飞。那株他们一起栽下的桃树,今年开得格外绚烂。

铡刀落下的前一刻,刑场突然大乱。

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断了刽子手手中的绳索。紧接着,数枚烟雾弹在人群中炸开,浓烟瞬间笼罩了整个刑场。

"有刺客!保护大人!"官兵们乱作一团。

萧云趁着混乱冲上刑台,手中银针飞快地解开沈墨的镣铐。他浑身是伤,几乎站立不住,却在看清来人时瞪大了眼睛。

"云儿...你..."沈墨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别说话,跟我走。"萧云架起他的胳膊,声音坚定得不像自己。

三个月前,当萧云读到那封信时,她就知道沈墨打算牺牲自己。但她绝不允许。那些日子,她表面上顺从地去了舅舅家,暗地里却联络了父亲生前的好友——江湖上有"千面狐"之称的易容大师莫三娘。

"丫头,你可知劫法场是死罪?"莫三娘当时一边调制易容药物,一边斜眼看她。

萧云将一包银针排开,那是她特制的麻沸散:"三娘,我爹常说'医者仁心,见死不救非仁术'。沈墨不是真凶,我不能眼睁睁看他送死。"

莫三娘叹了口气:"你爹若在,怕是要打断你的腿。"她顿了顿,"不过那小子确实有情有义,明知是死局还往里跳。罢了,老身就陪你疯一回。"

此刻,萧云扶着沈墨穿过烟雾,按照计划奔向城西的破庙。沈墨的脚步越来越沉,呼吸也越发急促。

"再坚持一下..."萧云感觉他的体温高得吓人,显然是伤口感染引发了高热。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危急关头,一道黑影从巷口闪出——是莫三娘。

"这边!"她引着两人拐进一条隐蔽的小路,七弯八绕后,来到一处荒废的祠堂。莫三娘移开供桌,露出一个地洞:"下去,直通城外山林。我在洞口布了迷阵,够拖他们一阵子。"

萧云感激地点头,扶着沈墨钻入地洞。黑暗潮湿的通道似乎没有尽头,沈墨的意识开始模糊,整个人几乎挂在萧云身上。

"沈墨!别睡!"萧云拍着他的脸,声音里带着哭腔,"看着我,别睡..."

沈墨勉强睁开眼,在微弱的光线下,他看到萧云脸上沾满尘土和汗水,发髻散乱,哪里还有平日那个端庄秀雅的萧大夫模样。

"傻姑娘..."他想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污渍,却连指尖都抬不起来。

不知爬行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亮光。萧云拼尽最后力气将沈墨拖出洞口,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幽静的山林。不远处有个隐蔽的山洞,那是莫三娘事先准备好的藏身之所。

山洞里备齐了干粮、清水和药材。萧云小心翼翼地将沈墨放在铺好的干草上,立刻检查他的伤势。解开血迹斑斑的衣衫,她倒吸一口冷气——鞭伤、烙伤、刀伤...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最严重的是右肩的贯穿伤,已经化脓感染。

萧云咬紧嘴唇不让眼泪落下,迅速烧水煮药。她先清理伤口,再用银针引流脓血,最后敷上特制的金疮药。整个过程沈墨都昏迷不醒,只有偶尔的闷哼显示他还活着。

夜幕降临,山洞里只剩下柴火噼啪声和沈墨微弱的呼吸。萧云守在他身边,一遍遍用湿布擦拭他滚烫的额头。

"别死...求你别死..."她轻声呢喃,泪水终于落下,滴在沈墨苍白的脸上。

深夜,沈墨开始呓语。

"父亲...不是我...我没有..."他的声音支离破碎,"林大人...证据...在玉..."

萧云凑近倾听,试图拼凑出只言片语。

"沉香...解药...云儿...快走..."沈墨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萧云连忙按住他,以免扯裂伤口。

"我在这里,没事的..."她轻声安抚,直到沈墨再次平静。

黎明时分,沈墨的烧终于退了。萧云精疲力竭地靠在石壁上,却不敢合眼。她想起沈墨呓语中提到的"玉"和"沉香",突然记起初见时注意到的那枚羊脂白玉佩。

她轻轻从沈墨的贴身衣物中找出那枚玉佩。在晨光下仔细端详,发现玉背面刻着细小的字迹——"忠孝传家"。这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朝廷重臣家传的信物!

萧云心头一震。她早该想到的,沈墨的谈吐举止,对朝廷事务的了解,还有那份与杀手身份不符的正直...一切都说得通了。

"水..."微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萧云连忙放下玉佩,扶起沈墨的头喂他喝水。他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我...还活着?"沈墨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嗯。"萧云点头,眼泪又涌了上来,"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墨虚弱地笑了笑:"你才傻...劫法场...是要杀头的..."

"我不管!"萧云哽咽道,"你若死了,我...我..."

沈墨艰难地抬起手,擦去她的泪水:"别哭...我舍不得..."

这句话让萧云再也控制不住,俯身紧紧抱住了他,却又小心避开他的伤口。沈墨轻叹一声,用尽力气回抱住她。

接下来的日子,沈墨的伤势慢慢好转。萧云每天上山采药,熬汤煮药,无微不至地照料他。晚上,两人就着篝火,一个讲医理药方,一个说江湖趣闻,默契得仿佛相识多年的老友。

一个月后的夜晚,月色如水。沈墨已经能短时间走动了,他坐在洞口看月亮,萧云端着药碗走过来。

"今晚的月亮真圆。"她坐下说。

沈墨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抱怨药苦。他沉默良久,突然开口:"萧云,我的真名是沈砚之,家父是前礼部侍郎沈清。"

萧云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五年前,家父发现户部尚书赵鸿贪污军饷的证据,准备上奏。不料走漏风声,赵鸿先下手为强,诬陷家父通敌卖国。"沈墨的声音平静,眼中却燃烧着刻骨的恨意,"一夜之间,沈家满门抄斩,只有我因在外游学幸免于难。"

萧云轻轻握住他颤抖的手。

"我本想一死了之,却被'寒鸦'组织的首领所救。他说可以给我报仇的力量..."沈墨苦笑,"我成了杀手,一边完成任务一边暗中搜集赵鸿的罪证。直到遇见你..."

他转头凝视萧云,目光温柔:"遇见你之后,我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你是那么干净,那么明亮...我想过放弃,但组织不会允许叛徒活着离开。"

"所以那天你选择牺牲自己?"萧云心疼地问。

沈墨点头:"林大人是朝中少数还敢与赵鸿对抗的忠臣。我不能让他死,更不能连累你...我以为这是最好的结局。"

"傻瓜。"萧云靠在他肩上,"你死了,我怎么办?"

沈墨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轻轻搂住她:"云儿,我这样的人...满手血腥,朝不保夕...不值得你..."

萧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月光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唇齿相依。这个吻温柔而克制,却胜过千言万语。

然而好景不长。三天后,萧云下山采购食物时,发现城门贴满了她和沈墨的通缉令。更糟的是,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萧云绕了几圈甩掉尾巴,匆匆赶回山洞。沈墨见她神色不对,立刻警觉起来:"出事了?"

"我们被通缉了,而且..."萧云犹豫了一下,"我感觉有人在找你,不是官府的人。"

沈墨脸色一沉:"是组织。他们不会放过叛徒的。"

"那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萧云开始收拾行装。

"不,是你离开。"沈墨按住她的手,"他们的目标是我,你还有机会..."

"又想一个人扛?"萧云打断他,眼中闪着怒火,"沈砚之,你若再说这种话,我就...我就..."

沈墨看着她气红的脸,突然笑了:"你就怎样?"

"我就用针扎你!"萧云气呼呼地说,却忍不住也笑了。

两人决定连夜转移。就在收拾妥当准备离开时,洞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沈墨一把将萧云拉到身后,抽出藏在草铺下的短剑。火光映照下,三个黑衣人无声地出现在洞口。

"寒鸦,好久不见。"为首的人阴森森地说,"首领让我来问候你——用你的脑袋。"

洞口的三名黑衣人如鬼魅般无声逼近,火把的光映在他们阴冷的脸上。萧云感到沈墨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躲到后面去。"沈墨低声说,将短剑横在胸前。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寒鸦,你以为还能反抗?组织培养你十年,你最清楚背叛的下场。"

"黑鹰,我的事与她无关。"沈墨的声音冷得像冰,"放她走,我任你们处置。"

名叫黑鹰的男子讥讽地摇头:"晚了。这姑娘劫法场,已经是死罪。更何况..."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萧云一眼,"她知道了太多。"

萧云感到一阵寒意窜上脊背,但她挺直腰背,悄悄将手伸入袖中,握住那包银针。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沈墨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冲向对方。

刀光剑影瞬间充满狭小的山洞。沈墨虽然伤势未愈,但招式凌厉,一时间竟逼得三人连连后退。萧云看准时机,将银针射向最靠近她的那名杀手。

"啊!"那人惨叫一声,右腿突然僵直,跪倒在地。针上淬了麻药,见效极快。

黑鹰见状大怒:"贱人!"他甩手掷出三枚飞镖,直取萧云面门。

沈墨纵身一跃,短剑格开两枚,第三枚却深深扎入他的左肩。他闷哼一声,动作却不停,反手一剑刺入另一名杀手的腹部。

"沈墨!"萧云惊呼,见他肩头涌出暗红色的血——镖上有毒!

黑鹰趁机猛攻,沈墨因毒发而动作迟缓,胸前又被划开一道伤口。萧云心如刀绞,突然瞥见地上打翻的药篓。她抓起一包药粉撒向火堆。

"闭气!"她大喊一声,同时屏住呼吸。

药粉遇火即燃,爆出一团刺鼻的浓烟。黑鹰猝不及防,被呛得连连咳嗽,眼睛也睁不开。沈墨虽不明就里,但信任萧云的提示,早已闭气前冲,一剑刺入黑鹰心窝。

黑鹰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剑,缓缓倒地。山洞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沈墨踉跄几步,靠墙坐下,脸色惨白如纸。萧云连忙上前检查他的伤势,发现飞镖上的毒正在迅速蔓延。

"别动!"她迅速取出银针,封住沈墨心脉周围的穴位,减缓毒素扩散,然后小心拔出飞镖,俯身用嘴吸出毒血。

沈墨想阻止她:"危险..."

萧云吐出一口黑血,坚定地说:"我含了解毒丹,没事。"

处理好伤口,萧云才注意到沈墨的呼吸异常急促,嘴唇泛起不正常的青紫色。这不是新伤所致...她猛地扯开他的衣襟,只见他心口处有一片蛛网般的黑纹,正向四周扩散。

"这是...慢性毒?"萧云震惊地问。

沈墨苦笑一下:"组织的控制手段...每月给一次解药..."他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我...已经两个月没服解药了..."

萧云如遭雷击,突然明白了一切——他随身携带的沉香,是为了压制毒性;他选择赴死,不仅是为了保护她和林大人,更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声音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

沈墨抬手轻抚她的脸:"傻姑娘...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

萧云摇头,强忍泪水:"我能治好你。父亲留下的医书里有解毒的方子,只是需要几味罕见的药材..."

"来不及了..."沈墨又咳出一口血,"组织不会只派这三个人...很快会有更多杀手找来...还有官府的人..."

萧云紧紧抱住他:"我们一起走!去北方,去西域,总有地方..."

沈墨凝视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突然说:"云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萧云点头:"那天下着雨,你浑身是血站在医馆门口..."

"那时我就知道...你是我生命里最后的光亮..."沈墨的声音轻柔得像叹息,"我本不该靠近你...可我控制不住..."

萧云泣不成声:"你这个傻子..."

"听我说..."沈墨艰难地坐直身体,"黑鹰说得对,很快会有更多人找来。我有个计划..."

他从贴身处取出那枚羊脂白玉佩:"这里面藏着赵鸿贪污军饷的证据,是家父临终前托人带给我的。只有用沈家血脉的血滴在玉上,才能显出密文。"

萧云小心接过玉佩:"这...能扳倒赵鸿?"

"足以让他满门抄斩。"沈墨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随即又黯淡下来,"但我等不到那天了...云儿,你带着玉佩去找林大人,只有他能..."

"不!"萧云打断他,"我不会丢下你!"

沈墨握住她的手:"有一种爱叫做放手...记得吗?这次换你放手..."他深情地注视着她,"让我安心知道,至少你能活着..."

萧云摇头,泪水滚落:"一定有别的办法..."

突然,远处传来犬吠声和嘈杂的人声。沈墨脸色一变:"他们来了!"

萧云扶起沈墨:"我们先离开这里!"

两人跌跌撞撞地出了山洞,借着月光向山林深处逃去。沈墨的伤势太重,没走多远就支撑不住了。萧云发现一座隐蔽的山神庙,暂时安顿下来。

庙外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沈墨靠在残破的神像旁,呼吸越来越微弱。萧云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两人一起逃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沈砚之..."她哽咽着唤他的全名,"你爱我吗?"

沈墨睁开眼,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从你为我挡雨那刻起...我就爱上了你..."

萧云俯身,轻轻吻住他带血的唇:"那听好了...我会带着玉佩去找林大人...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沈墨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这是我这些年搜集的所有证据...还有..."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枝干枯的桃花,"你那天摘给我的..."

萧云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沈墨轻抚她的发丝:"别哭...若有来世...我定早早寻你...娶你为妻..."

远处火把的光亮已经清晰可见。沈墨突然用力推开萧云:"走!从后面走!"

"不!"萧云死死抓着他的手。

"萧云!"沈墨第一次厉声喊她的名字,"你想让我的死白费吗?你想让沈家满门含恨九泉吗?"

这句话像刀子般刺进萧云心里。她颤抖着松开手,泪如雨下。

沈墨的表情柔和下来:"好姑娘...记住,无论生死...我都会等你..."

萧云咬破嘴唇,将血抹在玉佩上。玉面果然显出细小的字迹。她小心收好玉佩和布包,最后看了沈墨一眼,转身跃出后窗。

她刚隐入树林,庙门就被踹开。火光中,她看到沈墨挺直脊背站在神像前,手中短剑寒光凛冽...

三个月后,京城。

一纸诏书震惊朝野——户部尚书赵鸿贪污军饷、构陷忠良的罪行被揭露,满门抄斩。御史林正元因办案有功,升任刑部侍郎。

城郊的一座新坟前,白衣女子静静伫立。碑上无字,只刻了一枝桃花。

"沈砚之...赵鸿已伏诛...你沈家的冤屈洗清了..."萧云轻声说,将一壶清酒洒在坟前。

她取出那枝干枯的桃花,轻轻放在碑上:"你说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和成全...我放了...可我的心...再也收不回来了..."

春风拂过,几片桃花瓣飘落在无字碑上,宛如离人泪。

赵鸿伏诛后的第七日,萧云回到那座山神庙。

庙门半塌,香案倾覆,地上干涸的血迹已经发黑。她一寸寸搜寻,终于在残破的神像底座下找到了沈墨最后藏匿的东西——一个油布包裹。

包裹里有几张泛黄的纸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萧云颤抖着手展开,发现是沈墨的字迹。第一页写着:"云儿亲启"。

阳光透过破败的屋顶斑驳地洒在纸页上,萧云靠着神像坐下,泪水模糊了视线。

"若你读到这些,说明计划已成。赵鸿伏诛,你已安全。原谅我的欺骗,但唯有让你相信我必死,你才会含恨离去,才会安全..."

原来一切都在沈墨的计算之中。他早就计划好用自己的"死亡"引开追兵,让萧云能顺利将证据送到林大人手中。甚至连那枚玉佩需要用血显现密文的说辞也是假的——他早将真正的证据藏在了别处。

"...我体内剧毒已深,即便逃过此劫,也活不过三年。但你不必悲伤,能在生命最后时光遇见你,已是上天厚赐..."

萧云心如刀绞,原来他早知自己时日无多。

纸页最后是一张药方,标注着"解毒续命之法"。萧云一眼认出这是父亲曾经研究过的古方,专解百毒,但需要一味极其罕见的"千年雪莲"作引。

包裹底部还有一张简易地图,标记着北境雪山中可能生长雪莲的位置。萧云攥紧图纸,突然想起坊间最近的传闻——有人在北境见过一个独行剑客,形容样貌与沈墨极为相似。

"骗子..."萧云又哭又笑,"你这个大骗子..."

她擦干眼泪,将纸页小心收好,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改变她命运的山神庙,转身离去。

三个月后,济世堂重新开张。

萧云一袭素衣坐堂问诊,眉宇间少了从前的天真,多了几分沉稳。街坊们发现,萧大夫的医术比从前更加精湛,尤其擅长解毒疗伤。更令人惊讶的是,她偶尔会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不仅教他们医术,还传授武艺。

"萧大夫,您这针法真是神乎其技!"一位老妇人感激地说。

萧云微笑:"这是家父所传。"她没有说,那些精妙的武学招式,全都来自一个永远刻在她心底的人。

深秋的夜晚,萧云在灯下研读医书,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作为大夫,她立刻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手不自觉地抚上尚且平坦的腹部,泪水无声滑落。

"沈砚之..."她轻声唤着这个让她心痛的名字,"你留给了我最好的礼物..."

第二年春天,桃花盛开时节,萧云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婴站在无字碑前。孩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伸手去抓飘落的桃花瓣。

"小桃,这是你爹。"萧云轻声说,将一束新鲜桃花放在碑前。

孩子咿咿呀呀地叫着,突然咯咯笑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令她开心的事物。萧云顺着孩子的视线望去,只见桃树枝头一朵格外艳丽的桃花在风中轻轻摇曳。

五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济世堂后院,一个约莫五岁的小男孩正像模像样地练着剑法。他眉眼如画,尤其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与某人如出一辙。

"娘亲,我这一式练得可对?"小男孩收势,仰头问道。

萧云放下药碾,笑着点头:"比你爹当年初学时强多了。"

"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小桃眨着眼睛问,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无数遍,却总想听娘亲再说一次。

萧云望向远方,目光温柔:"你爹啊...是个表面冷若冰霜,内心却比谁都炽热的人。他医术武艺俱佳,最拿手的是解毒..."

"就像娘亲一样!"

"嗯,就像娘亲一样。"萧云轻抚儿子的头,"但他最了不起的,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

小桃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指着院墙:"娘亲,那里有个人!"

萧云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一片飘落的桃花瓣。

"什么样的人?"

"一个穿黑衣服的叔叔,站在桃树上对我笑..."小桃歪着头,"咦,怎么不见了?"

萧云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她抱起儿子,轻声道:"小桃,去把娘亲新晒的桃花茶拿来,我们敬你爹一杯。"

夜深人静时,萧云独自坐在院中桃树下。月光如水,花瓣纷飞。她举起酒杯,对着虚空轻声道:"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孩子很健康,很聪明...你若在天有灵,可以安心了。"

一阵微风拂过,几片桃花落在她面前的石桌上,排列成一个模糊的"心"形。

萧云笑了,泪光在月光下闪烁:"若你还活着...就现身一见吧...若你已...就在梦里来看看我和小桃..."

远处山林间,一个黑影立于树梢,静静望着灯火阑珊处的那抹倩影。夜风吹起他的斗篷,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和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睛。

他抬手轻触胸前悬挂的一枚银针——那是很久以前,一个雨天,一位女大夫为他疗伤时用过的。

爱从未放弃过守望。

番外·

那年的雪下得特别大。

沈墨仰面躺在雪地里,鲜血从胸前的伤口不断涌出,在洁白积雪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意识逐渐模糊之际,他恍惚看见一个身影站在面前。

"还活着?命真硬。"来人蹲下身,声音沙哑如磨砂。

沈墨想抬手,却发现连指尖都动弹不得。视线被血糊住,只能隐约辨出来人披着兽皮,腰间别着一把形状古怪的短刀。

"救...还是...补一刀..."那人的自言自语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萧...云..."沈墨用尽最后力气挤出这两个字,随即陷入无边黑暗。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一个山洞里。胸口缠着粗糙的兽皮绷带,身旁火堆噼啪作响。那个救他的人正在磨刀,见他醒了,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知道'寒鸦'什么价吗?"那人单刀直入,"朝廷悬赏黄金百两。"

沈墨闭了闭眼:"那你为何不交我出去?"

"老子更恨赵鸿那狗官。"对方啐了一口,"你杀了他,老子敬你是条汉子。"

就这样,沈墨跟着这个名叫"老刀"的逃兵,一路向北,深入雪山。伤势加上毒发,他几次险些丧命,全凭老刀不知从哪学来的土方子吊着一口气。

最痛苦的是深夜。伤口疼得睡不着时,沈墨就一遍遍回想萧云的样貌——她低头把脉时长睫投下的阴影,她生气时微微皱起的鼻尖,她笑时眼角泛起的小小纹路...

"你那相好的?"有天老刀突然问,手里摆弄着沈墨一直紧攥的干桃花。

沈墨没回答,只是夺回那枝花,小心地藏回贴身的暗袋。

"矫情。"老刀嗤笑,"喜欢就去见,要死也得死一块儿。"

沈墨望向洞外纷飞的大雪。他何尝不想?可如今的他,毒入骨髓,伤痕累累,拿什么去见她?不如让她以为自己已死,也好过看着她为自己流泪。

找到千年雪莲那日,沈墨的脸被暴风雪冻伤了半边。

老刀粗手粗脚地给他敷上草药,嘟囔道:"本来挺俊一张脸,可惜了。"

沈墨对着冰面照了照——右脸完好,左脸却布满狰狞的疤痕,像被火烧过又泼了酸。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有些庆幸。这样的容貌,萧云见了定会害怕,正好断了他的念想。

雪莲解了毒,但老伤加上冻伤,沈墨的左手再也使不上力,武功只剩原先的三成。他在雪山又养了半年,等春天来临,便告别老刀,独自南返。

他不敢靠济世堂太近,只在镇外的山林中搭了个草棚。偶尔装作猎户去镇上卖皮毛,只为远远看萧云一眼。第一次见到她牵着个三岁大的男孩时,沈墨如遭雷击。

那孩子...眉眼像极了他小时候。

那天夜里,沈墨跪在草棚中,泪如雨下。他有儿子了!萧云给他生了个儿子!可他甚至不能上前相认...

后来他打听到,孩子叫小桃,生于桃花盛开的季节。沈墨心尖发颤——那是他们分别的季节啊。

"娘亲,为什么爹不回来找我们?"五岁的小桃坐在门槛上,晃着两条小腿问。

萧云正在碾药,闻言手下一顿:"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比我们还重要吗?"

萧云放下药碾,蹲到儿子面前:"小桃,你爹放手让我们过平静的生活,是因为他爱我们胜过一切。"

小桃似懂非懂地点头:"就像上次我捉到的小鸟,娘亲让我放它飞走?"

"对。"萧云摸摸儿子的头,"因为天空才是它的家。"

"那爹的家在哪里?"

萧云望向院中盛开的桃树:"在有我们的地方。"

变故发生在小桃六岁那年春天。

孩子贪玩,追着一只彩蝶跑进了深山。等萧云发现时,天色已晚,小桃还没回来。她慌忙召集镇民上山寻找,自己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间呼喊。

"小桃!小桃!"

回答她的只有夜枭的啼叫。

就在萧云几乎绝望时,远处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她跌跌撞撞地奔过去,只见小桃趴在一个高大男子背上,正抽抽搭搭地抹眼泪。男子背对着她,黑衣融在夜色里。

"多谢恩公救..."萧云的话戛然而止。

那人缓缓转身。月光下,半张脸俊朗如昔,半张脸却布满疤痕。但那双眼睛——那双她魂牵梦萦的眼睛,永远不会认错。

"沈...砚之?"萧云的声音抖得不成调。

小桃从男子背上溜下来,扑进母亲怀里:"娘亲!有狼追我,是这个叔叔救了我!他好厉害,一剑就把狼吓跑了!"

沈墨站在原地,像是被钉住了。六年了,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可脚却像生了根,半步都迈不动。

萧云放下孩子,一步步走向他。月光下,她看清了他脸上的每一道伤痕,胸前的每一处旧伤。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伸手抚上他疤痕交错的脸颊。

"骗子..."她哽咽道,"不是说...无论生死都会等我吗?"

沈墨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六年的思念,六年的隐忍,全在这一刻决堤。

"我这样子...怕吓着你和小桃..."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

萧云挣开他的怀抱,在沈墨错愕的目光中,踮起脚尖吻上他伤痕累累的左脸。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雨天站在医馆门口的黑衣公子。"

小桃好奇地看着两个大人,突然拍手笑起来:"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我爹!"

沈墨单膝跪地,与孩子平视:"你怎么知道?"

"娘亲说过,爹的眼睛像黑曜石。"小桃认真地指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就是这样!"

沈墨将妻儿紧紧搂住,六年来第一次感到完整的幸福。

后来,济世堂多了一位专治疑难杂症的沈大夫。虽然半张脸吓人,但医术高明,尤其擅长解毒疗伤。他有个活泼可爱的儿子小桃,还有位美丽温柔的萧大夫做妻子。

镇上的人都说,这一家三口站在一起,就像一幅画。特别是每年桃花开时,常见他们在桃树下喝茶赏花,其乐融融。

偶尔有外乡人好奇沈大夫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小桃就会骄傲地说:"那是我爹打坏人留下的!我长大了也要像爹一样勇敢!"

每当这时,萧云就会与沈墨相视一笑,十指悄悄相扣。

真爱终会重逢。

来源:紫琉香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