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初恋 34

摘要：《我们的初恋》分“甜蜜的初恋”、“朦胧的初恋”、“苦涩的初恋”、“难忘的初恋”三辑，计120篇，从今年2月16日发表第一篇，历时三月余，这是最后一篇。谢谢关注，欢迎批评。（编者）

《我们的初恋》分“甜蜜的初恋”、“朦胧的初恋”、“苦涩的初恋”、“难忘的初恋”三辑，计120篇，从今年2月16日发表第一篇，历时三月余，这是最后一篇。谢谢关注，欢迎批评。（编者）

文建华/彭建新编

上世纪八十年代120名男女青年爱情的自述

我曾经爱过你

那天晚上，月亮很亮，很亮。

我轻轻地拉着她的手，并肩朝居民区一块唯一的草坪走去。夜，静得有些骇人，我们彼此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但是，我发觉她有些异样：呼吸急遽，目光呆滞，身子摇晃，脚步颇乱。

“杨姐，你怎么啦？”我惊慌地问她。她比我大两岁，人长得非常漂亮窈窕，是我的一个邻居。由于长期相处在一个院子里，所以，两颗年轻的心相撞了，很快发生了共鸣。

杨姐没有回答我，伴随着我的脚步“笃笃”继续朝草坪走去。

草坪上绿草青青，微微晚风轻轻撩着草尖，偶尔在恬静时可听到蛐蛐在低吟。

我们像往常一样坐下，不知怎么，杨姐动作竟那么不自在，显得拘束、紧张，离我远远的。

我有些生气，但我强忍住了。因为我爱她，爱得那样的痴迷！那样的深！

我爱她那完美的气质，那坚定的意志，那全部的美德，以及高贵的尊严……我爱属于她的一切。也许，这是由于初次恋爱的缘故吧，杨姐在我的心目中胜过一切，就连往日里拼命追求过的知识和事业都敌不过她。每当我苦恼时，想起她，每当我兴奋时，想起她，每当我吃东西，哪怕是一颗水果糖，我也要给她留着。是的，虽然我明知把过多的时间花在爱情上，以致荒废了学业，经常在工作上受别人的指责、奚落，但我并不后悔，因为那全是由于我笃爱杨姐所造成的。

“杨姐，”我靠近她，用手勾着她细嫩白晢的脖子，温和地问：“你怎么啦？”

“别来这一套！”她生硬地对我说，简直是呵斥！同时，无情地扳开了我的手。我以为她碰上了其他事情不顺心，还一股劲地劝说：“哟，这么大的气，将来可不能做个好妻子啰！”我边说边笑。

她猛地一下站起：“谁做你的妻子？”

“你到底怎么啦？”我怀疑世上的男子就只有我一个人最有忍劲。虽然杨姐恶狠狠地对我吼，但我仍旧忍受。

“我们不玩了！”

仿佛是天边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我懵住了，呆若木鸡地看着她。

她走了。亳不留情地走了，连头也没有回过一次。我一动不动地坐着，痴骇地盯着她那曾经被我抚摸过的，熟悉的脊背，直到走出我的视野。

我猛地站起来，拔腿追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杨姐从“那个人”的手中夺过来，她是属于我的！

然而，我止步了，又回到了草坪上。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如刀绞，孤身一人躺在草坪上。

清澈的月亮照着我。往事像放电影一般，从眼前流过。那浪漫而富于诗意的爱情场面多叫人恋恋不舍哟！

夜深了，风儿凉凉的。我高一脚，低一脚踏着月光形影相伴地回到家……

这就是两年前我初恋失败的那一个夜晚。我还清晰地记得那晚的明月，那晚的泪。

初恋是难忘的，初次失恋则是痛苦的。两年后的今天，我虽然有了新的女伴，杨姐虽然快要做妈妈了，但是我仍旧说：“杨姐，请记住，我曾经爱过你！”

不过，自从与杨姐分别后，我也堕入了失魂落魄之中。我开始对生活淡漠起来，感到什么都无意思，都没以前那么美好。整天六神无主，心思不定，晚上睡不好觉，上班打不起精神。夏夜，当看到一对对倩侣从我身边走过，就不自觉地多望几眼，甚至死死地盯住他们不放，把他们那些风马牛不相及的情趣往我和杨姐身上联想，得到短时满足后，迎接我的还是令人讨厌的痛苦和失望。

失恋的痛苦困扰着我。杨姐的音容笑貌，我无法排遣，陷入了爱神的魔窟而不能自拔！

我意识到了要冲破感情的樊篱，需要毅力与奋斗；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平日里酷爱文学，特别爱看点有关青年人的文学。所以，从厂图书室借来了一本《当代青年》。当我心事重重地打开书本时，映入我眼眶的就是李大钊同志的一席话：“两性相爱，是人生最重要的部分。应该保持他的自由、神圣、纯洁、崇高，不可强制他，侮辱他，污蔑他，屈抑他，使他在人类社会丧失了优美的价值。”

我合上书。这段时间来一直空虚的脑袋顿时充实了许多。我在思索：难道我这样下去不是对爱情的亵渎吗？不也是一种强制？忠于爱情，并不等于迷于爱情阿！失恋了，难道迎接的单是悒郁，嫉恨，痛绝？是啊，爱情是人生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她既有春光明媚的日子，也有风风雨雨的袭扰。正是这种顺境和逆境的交叉和反复，形成了一条曲曲折折，又实实在在的爱情之路。在这条路上一个人该怎样去走呢？

我再也按捺不住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憧憬，几乎枯萎的心文恢复了生机。当一口气读完那本《当代青年》后，又读了以前的每一期，使我对爱情、对生活的认识顿开茅塞，有了一个质的飞跃。我在日记本上写了这样一段文字：“不要自惭形秽，从此抬不起头来。被人遗弃，既不能证明遗弃者的高尚，更不能证明被遗弃者的渺小。我失去的只是一个人的爱，并不等于失去了所有爱的丰碑！此人不爱我，自有爱我人。‘天涯何处无芳草＇，理想的意中人正等待着我去召唤。也许，寻求真正的爱正是以失去一次并不高尚的爱为代价的。——看《当代青年》xx 年第四期有感。”

当我从失恋的痛苦中醒来，我的生活也随之改变了一个模样。我把自己融进改革的洪流。这样，工作上比以前有了大的进展，学习也有了新的起步。一年多来，我利用业余时间进行文学创作，先后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一批作品，同时也陶冶了人的情操。而且，更令人高兴的是，在这些日子里，还赢得了一个姑娘的心。

但是，我毕竟爱过杨姐而且爱得那么深。我常常想起无法忘记的初恋，唉，人的感情真是有情而又无情的怪物。好吧，请允许我抄上俄国著名诗人普希金的一首小诗，捧献给

亲爱的杨姐：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忘，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妒嫉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