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了白月光,将我贬妻为妾【完结】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6-20 18:35 1

摘要:他把我软禁在边疆的将军府,逼迫我生下孩子后,就把孩子生生夺走。

前世,我被镇国将军谢淮北风光大娶。

可等我嫁过去才知道,谢淮北的府里早就藏了一个贵妾。

谢淮北娶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出身好的夫人,给他传宗接代罢了!

他把我软禁在边疆的将军府,逼迫我生下孩子后,就把孩子生生夺走。

小赵氏把我折磨得体无完肤,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

我费尽力气出逃,却被一伙山贼生生凌辱致死。

死后,我才知道,那伙山贼,也是小赵氏提前安排的。

可怜我魂魄飘荡,怨念难消!

再睁眼,我竟重生在了出嫁给谢淮北的婚车上。

我掀开马车冷冷一笑:「转道,走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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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身披着大红盖头,身上穿着华贵的凤冠霞帔。

竟是重生了!

前世死前被凌辱的愤怒和剧痛,似乎没有散去,让我忍不住浑身颤抖。

我强遏住恐惧的心,掀开马车车窗——幸好才到温县,时间已经足够让我布置很多事情!

当日傍晚,我对护送婚车的小副将王衡小将军说道:「旱路难走,不如改走水路,从香河走,可节省不少路程。」

沿着香河走个七日,便可直接到达下游祁州。

祁州距离边疆嘉峪关不远,再走三日便可到达。

王衡是个耿直的少年,闻言自是应好。

于是当日傍晚,婚车一行浩浩荡荡地便朝着香河而去。

好不容易到了码头,已经天黑。一行人便在温县内暂住一晚。

等到夜深,万籁俱寂。我陡然睁眼,悄无声息地换上一套男子衣衫,朝着温县的城北而去。

一刻钟后,我敲响了一处幽静宅院的门。

很快门开,门后的门童防备地看着我:「来者何人?」

我垂眸:「烦请转告王爷,我能解决他的心腹大患。」

门童稍作犹豫,到底是转身通传。

一刻钟后,我被迎入了这座小院之中。

我在这座寝院内,和宁王殿下谈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方才离开。

——大隐隐于市,这座小院是宁王的藏身之所,鲜少有人知道。

我和宁王商谈好了一切,在天亮之前,我重新回到客栈,假装睡下。

等天大亮,我重新披上凤冠霞帔,踏上前往嘉峪关的路。

只是这一次,我要他们所有人,全都给我陪葬!

2

七日后,嘉峪关,镇北将军府。

将军大婚,十分热闹。

整个嘉峪关的百姓几乎全来围观了。

喜轿抬到门口,谢淮北走上前来,伸出手来接我。

我看着他伸出的白皙的手,有刹那失神。

我想起前世,我以为谢淮北对我是真心。

我拼了命地想要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想替他打理好整个将军府。

却没想到,我才刚入府,就被谢淮北娇养的妾室,背刺了一刀。

——在我们洞房花烛的当夜,妾室小赵氏就派人来请他,说是她走路不小心崴了脚。

我堂堂正正进门的正妻,竟在新婚第一夜,就独守空闺。

从那之后,小赵氏每日都换着花样来请谢淮北。

一会儿是头疼,一会儿是心口疼,各种理由不断。

谢淮北娇宠她,每一次都不忍心拒绝她,可笑在我嫁给谢淮北的第三个月,还是个完璧之身。

……

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无声冷笑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了谢淮北的手上。

入将军府,三拜夫妻,送入洞房。

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

半个时辰后,我坐在后宅的碧风院,任由喜婆们闹着。

直到天色将暗,喜婆们全都陆续走了,我对着身侧的平儿低声吩咐了几句。

平儿震惊无比:「姑娘,怎么会——」

我冷笑道:「照我说的去做就是。」

平儿脸色一变,急忙退下。

一直等到戌时,门外传来了谢淮北的脚步声。

虽然有些虚浮,但并不凌乱。可见并没有喝多。

谢淮北进门后,走到我身边,用喜秤挑开了我的盖头。

不得不说,谢淮北的长相极佳,孔武俊朗,身形挺拔。

所以前世,我才会那般无法自持地喜欢他。

只可惜这男人识人不清,不分好歹,终究不过是个莽汉罢了!

许是被我淡漠的眼神惊到了,谢淮北笑了起来:「照欢,为何如此看着为夫?」

我似笑非笑:「只是觉得,夫君长相俊朗,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谢淮北爽朗一笑:「夫人倒是有趣。」

有趣?

我心底泛起厌恶,别开头去。

谢淮北与我喝了合卺酒,又稍微聊了些边疆的生活,眼看着就要进行下一步——

就听门外,适时传来了骚动。

「将军,将军!您、您快来看看吧!姨娘被人欺负了——」

门外的声音急促又尖锐,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

我无声勾唇一笑,好戏总算来了。

我佯装不解地看向谢淮北:「外头是谁的声音?」

谢淮北的脸色微变,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府内下人鲁莽吵闹,我去看看。」

我顺势也站起身来:「我既然嫁入了将军府,日后这后宅之事自是要我管的。我也去看看。」

不等谢淮北出声,我直接大步走出了房门外。

3

房外的院子里,一个嬷嬷跪在下头,哭着凄厉道:「将军,不好了!」

「姨娘被一个贱婢强压着,非要她跪着誊抄佛经!」

这嬷嬷一边指控,一边伸手直直地指向我,大哭着道:「将军,大夫人这才刚入门呢,就这般迫不及待地给姨娘下马威,这日后的日子,姨娘可该怎么过啊?!」

谢淮北脸色猛地变了,看我的眼神透出隐忍的怒火:「夫人,你——」

我挑眉冷笑着打断他:「姨娘?谢将军,原来你府上,竟然已经有姨娘了?」

「还没迎娶正妻,就先养着妾室,」我皱眉冷厉道,「谢将军,你竟是这般孟浪之人?!」

「既是如此,为何提亲时要对我父母隐瞒此事?」我声音愈寒,「没想到谢将军竟是这种骗婚之流!」

我厉色质问,厌恶又愤怒地看着他。

谢淮北方才还急着帮自己的妾室说话,可此时也变得尴尬起来。

他被我堵了半晌,才略带尴尬道:「男子在边疆行军打仗,身边有个女人又如何?」

呵,好一句「又如何?!」

我冷笑着拍了拍手,很快便有一个暗卫闪现在了我面前。

速度之快,让谢淮北都震了震。

谢淮北的眼中陡然闪过防备:「你竟带着暗卫?」

我看着谢淮北,缓缓露出一个阴鸷的笑:「谢将军,我父亲虽然只是礼部侍郎,可我母亲乃是安阳郡主,是太后最宠爱的孙女。」

「我自幼承蒙太后宠爱,太后一直派了大内侍卫暗中保护我,」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怎么,难道谢将军求娶我,是觉得我好欺负,所以才来提亲骗婚的?」

谢淮北的额头瞬间冒出了一层薄汗,他有些憋闷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当然,我是骗他的。

这些暗卫是宁王派给我的,这是我和他做交易的条件之一。

前世谢淮北之所以求娶我,想来也是因为我贤惠名声在外,是贵女圈子里出了名的软弱包子。

所以谢淮北娶了我后,料定就算我知道他有妾室,也只会打落牙齿和血吞。

而我前世也确实软弱得可以。

一边恋爱脑喜欢着他,一边还在幻想着只要我多多付出,他就能看到我的好。

却根本没想过,正是自己一步步地忍让,才落得那般惨烈的结局。

一开始那妾室小赵氏只是暗中羞辱我,可我不争不抢,任由她欺负,也从不和谢淮北告状。

小赵氏见我好欺负,逐渐变本加厉。

到了最后,她抢了我的主母位置,让下人们明着欺负我。

甚至还把谢淮北打败仗,也怪罪到我头上。

后来我拼死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可刚出生,就被小赵氏抱走。

我甚至都没有好好看过孩子一眼!

自那之后,我变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小赵氏诬蔑我发疯咬人,让谢淮北将我关押起来。

而谢淮北,果然将我关押起来。

我被关在暗室之内,浑身上下被小赵氏折磨得没有一块好肉。

漫无尽头的黑暗快要将我吞噬。

——直到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了出去。

可才刚逃出城门,就被一群山寇捉住,活活折辱我至死。

死后我才知道,是小赵氏故意让我逃出去,她早就安排好了那群山寇,只等瓮中捉鳖!

……

我脑中不断闪过前世所受的屈辱和折磨,我双眸漆黑,看着暗卫一字一句道:「烦请传话给我爹,谢淮北早有妾室,他骗婚于我。」

「所以,我要和离。」

我颇为冷漠地说着,身边的谢淮北却脸色猛地一变:「我不答应。」

我看向他:「为何不答应?」

谢淮北抿着嘴道:「你是我光明正大娶进门的正妻,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妾室,你都容不得吗?」

我阴冷一笑:「容不得!我不但善妒,还十分心狠,睚眦必报!」

我一字一句说着,一边走近他,与他四目相对。

我毫不掩饰眸中的恨意:「既然谢将军不肯和离,那就休怪我心狠了。」

说及此,我抬步就往院子外走去:「今夜全府上下所有婢女,必须为太后誊抄经书。」

「我倒要看看,谁敢违抗命令,对太后大不敬!」

4

我让平儿以大喜之日孝敬太后的名义,让全府上下的女眷都誊抄经书。

那小赵氏果然不肯抄,忤逆了平儿。

平儿一见府内果然藏着个妾室,气得不行,当场就让人把小赵氏强压在地上,逼她抄经书。

我走到芙蓉院时,就看到一道窈窕妖娆的身姿,正可怜狼狈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地在写字。

别说是男子,就连我一个女子看到,都觉得可怜极了。

我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道:「你就是赵软软?」

赵软软冷冷地看着我,又看了眼我的身后。

在看到谢淮北时,她立马变了脸,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颤声道:「夫人,是软软不懂事,还请夫人原谅妾身。」

我笑了起来:「哦?说说,你哪里不懂事?」

赵软软一噎,才道:「妾身……妾身不该违抗命令的,帮太后娘娘抄经书是好事……」

我轻飘飘道:「既然你如此懂事,那就抄个两百遍吧,太后她老人家定会开心的。」

赵软软脸色都变了。

身后跟上来的谢淮北也皱眉道:「软软身子娇弱,哪里受得了这么多遍的誊抄?」

我挑眉:「哦?看来你这妾室,是比太后还要娇贵啊。」

谢淮北脸色一变,就听赵软软含着眼泪凄楚可怜道:「别,爷,软软可以的。」

语气发腻,让人作呕。

谢淮北听得心疼坏了,他忍着怒火瞪着我,可终究强忍下了这口气,隐忍不发。

这一夜,我坐在躺椅上,颇有兴致地亲自监督赵软软跪着抄完了两百份经书。

只是她的身子骨实在是弱,一个时辰晕倒一次,每晕一次都要折腾十分钟。

硬是折腾到第二天傍晚,才把两百份经书抄完。

等到最后一份写完,小赵氏已经整个人惨白着脸,又晕倒在了谢淮北的怀里。

谢淮北看我的眼神气得能喷火,咬牙切齿道:「这下你可满意了,夫、人?!」

我气定神闲:「还行吧。」

谢淮北抱着小赵氏就走,姿态决绝。

身侧的平儿气得不行:「小姐,姑爷这是什么意思,他竟然——」

我似笑非笑:「好戏才刚刚开始,别急。」

5

那小赵氏跪了这么久,回去果然体弱多病地「发起了烧」。

谢淮北心疼她,整日都往她院子跑,贴身照顾着,哪里还记得我这个正妻?

我则在自己的院子里专心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根本懒得理会那对贱货。

平儿担忧极了,问我:「姑娘,您真的派那个暗卫回京,通报和离了吗?」

和离?

我父亲是礼部侍郎,最是迂腐,注重礼义廉耻,冥顽不化。

要是让我父亲知道我才刚嫁过来,就闹着和离,给秦家抹黑,我父亲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我对着平儿眨了眨眼:「要想和离,就得按照我的计划走。」

转眼过了半月。

这半月里,我除了在后宅偶尔见到谢淮北一眼,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即便见到了,我也只是远远避开,免得晦气。

这日一大早,我低声交代了平儿一些事,平儿连声应下,转身出了院门。

今日阳光明媚,我又去了后院喂鱼。

这谢将军府没什么好的,唯独后院这一汪小溪水,横贯整个后院,水质清澈,锦鲤嬉戏。

我慢悠悠地往溪水里撒饵食,就听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

是小赵氏身边的王嬷嬷,手里还端着一盅食盒。

王嬷嬷大概是看我孤零零一个人,忍不住翘起下巴趾高气扬道:「夫人,麻烦您让一让,我还要将这血燕羹给我家姨娘送去呢!」

我怔住:「血燕?」

王嬷嬷更得意起来:「正是血燕,是京中送来的珍贵之物。」

「珍贵的血燕……」我捂着脸,忍不住讥笑出声,「你家姨娘到底是穷苦出身,我家中的血燕有好几箱子,不过是打赏奴才的玩意罢了。」

王嬷嬷脸色涨得通红:「你——」

我讥嘲地收回眼,一边故意将手中的喂鱼的饵食,朝着王嬷嬷撒了些许。

王嬷嬷浑然未觉,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看着王嬷嬷的背影,忍不住挑起唇来。

6

将军府内,竟然爆发了怪病。

第一个得病的,乃是小赵氏身边的王嬷嬷。

王嬷嬷浑身红点,瘙痒难忍,甚至还发起了高热,足足三日才勉强退烧下去。

紧接着后院众人,一个个全都前后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偌大的将军府,竟一时之间,连一个可以用的下人都没有。

谢淮北忙得焦头烂额,不断请大夫上门给众人治病,却没想到就连大夫也中招了。

谢将军府有怪病的消息,一下子就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整个嘉峪关。

甚至还传到了兵营中。

说来也奇怪,整个将军府,只有我,以及小赵氏和谢淮北,没有染病。

就连平儿都感染了,只是症状很轻,第二天便好了。

坊间突然就有流言蜚语传出,说是将军府出了个吸人气运的煞星妖孽,所以将军府内的人才会得怪病。

这传闻越演越烈,几乎一夜之间就发酵了出去。

傍晚时分,我带着平儿站在后院抄手回廊的隐秘角落,低声商议。

我对平儿道:「父亲早就提醒过我,说我从小就受到过诅咒,没到十六岁是不能嫁人的。」

平儿也着急道:「这可怎么办?老爷也真是的,明明还有两个月小姐就满十六岁了,怎么偏偏就沉不住气呢?」

我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平儿,你带着银子,去将嘉峪关内的萨满全都赶出去,这件事能压就压,断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平儿连连应是。

我和平儿一边说,一边看着前方的羊肠小道。

樟树后传来些许动静,很快消失不见。

7

当日傍晚,王嬷嬷无比急切地走入小赵氏的寝房。

小赵氏正在慢条斯理地描眉,见状不悦道:「急什么?没一点规矩!」

王嬷嬷却喜不自胜:「姨娘,您猜我刚刚听到了什么?」

小赵氏皱着眉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王嬷嬷道:「方才我帮姨娘取例份时,竟听到了那秦照欢和她丫鬟的密谈!」

王嬷嬷将刚刚偷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和小赵氏说了一遍。

小赵氏脸色颇为凝重:「此事当真?」

王嬷嬷重重点头:「老奴岂敢骗您?」

小赵氏眯起眼,思忖一会儿,突然冷笑起来:「不着急,你且派人去监视着碧风院。」

「任何一举一动,都要向我禀告。」

小赵氏眼中闪过阴狠的杀机,「兹事体大,还是小心为上。」

王嬷嬷领命退下。

而潜伏在窗边的暗卫,也悄然无声退下,回到了我的院子里,向我如实禀告。

我冷笑,没想到小赵氏倒是有几分警惕心。

既然她要监视,那就监视个够!

我附耳在平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平儿应是,告退准备去了。

等到夜里,我院子内突然响起了一阵尖叫声。

原来是负责洒扫的小红在起身时,竟发现院子内死了一地的动物尸体。

松鼠、鸡鸭,甚至还有几条毒蛇……全都暴毙而亡!

小红吓得惨叫,引得整个院子的人全都醒了。

子夜时分,更深雾重,整个碧风院却灯火通明。

我站在最前方,冷冷地对整个院子的下人道:「今夜之事倘若谁敢对外透露一个字,可别怪我不客气。」

下头站立着的下人们全都瑟瑟发抖,一个个唯唯诺诺,不敢忤逆我。

我打了个哈欠:「将这些动物尸首扔了,真是晦气。」

说罢,我转身回了房中休息。

众人也诚惶诚恐地各自回了耳房。

王嬷嬷派来监视的人,果然将这件事连夜禀告给了小赵氏。

小赵氏欣喜不已,修书一封交给王嬷嬷,让王嬷嬷亲自把信,交给军营里的赵小副将。

暗卫转头就将小赵氏的动作说给我听。

平儿有些疑惑:「那贱人竟还认识军营里的人?」

我似笑非笑:「小赵氏是副将赵权的妹妹。」

当初小赵氏能和谢淮北认识,还是赵权牵的线。

赵权是个军营莽夫,很宠爱自己的妹妹。

上辈子我被人轮番羞辱至死,那群渣滓就是赵权亲自安排的人!

我冷笑一声,眼中杀机毕现。

8

谢将军府内的怪病,始终没有好转的痕迹。

民间有关将军府上有个煞星妖孽的消息,越传越烈。

军营之中,以赵权为首的一干副将,跪在谢淮北的面前,提议要带北疆最有名的萨满,去将军府看一看,到底有没有煞星。

谢淮北其实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他正要拒绝,可就听赵权厉声道:「谢将军可是咱们军营的定海神针!」

「如今定海神针的身边出了个会吃人的煞星,倘若把谢将军克出什么好歹,那才是天大的麻烦!」

「我看此事谢将军也不必推辞,」赵权浑身蛮肉,蛮横道,「兄弟们,明日我们就带着萨满,去将军府抓妖孽!」

在赵权的起哄之下,一呼百应。

众人纷纷高呼「抓妖孽」,让谢淮北不得不顺应军心。

第二天,谢淮北并没有去将军府,赵权带着足足七位副将,又带着北疆第一萨满图朗,浩浩荡荡闯入将军府。

谢淮北站在最前面,我和小赵氏也跟着出来相迎。

赵权的眉眼阴鸷地看着我,阴冷地意有所指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吃人的妖孽,竟然敢在将军府闹事!」

我站定在赵权面前,冷声道:「赵副将这般大张旗鼓地带着众人来将军府闹事,竟然只是为了民间子虚乌有的传闻,还真是可笑!」

赵权却大笑两声,恶狠狠道:「夫人这般阻挠,难道是怕了?!难道夫人就是这个天煞孤星?!」

我也冷笑起来:「我且问赵副将,倘若你们抓到了这个妖孽,会如何处置她?」

赵权满脸横肉充斥着傲慢:「当然是把这个谋害将军的妖孽关入大牢,立即处死!」

说及此,赵权直接冲撞过我的身体,带着众人浩浩荡荡踏入了将军府。

一旁的平儿急忙扶住我,我握住平儿的手,无声挑唇。

图朗很快就在将军府的后宅开坛作法。

他是名满北疆的萨满,在民间十分受拥戴。

等到作法结束,图朗手中握着罗盘和降妖棒,手中碎碎念着咒术,绕着整个将军府的后宅细细盘查。

等到走入我的碧风院时,图朗突然放下罗盘,惊声道:「这是谁的院子?!」

不等我说话,小赵氏身边的王嬷嬷已经跳了出来,疾声道:「是夫人的!这是夫人的院子!」

「夫人果然是妖孽,」王嬷嬷厉声道,「我还记得那日,我下午刚和夫人说了两句话,没想到到了晚上就发了怪病!」

小赵氏捂着帕子,柔柔弱弱地道:「没错,这点,我可以做证。」

小赵氏看向谢淮北:「那日嬷嬷不知怎的得罪了夫人,被夫人叱骂了一顿,没想到天还没黑呢,嬷嬷便开始发烧了……」

谢淮北一听,审视的目光连忙朝我看来,狐疑中透着一丝冰冷:「此事可当真?」

我面无表情:「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权和小赵氏相互交换了个眼神,赵权瞬间戾喝道:「来人,把这个吃人的妖孽给我抓起来——」

9

可话音未落,就听图朗皱眉道:「我话还没说完,你们急什么?」

我冷笑道:「萨满有所不知,这群人啊,都恨不得我立马下狱呢!」

图朗正色道:「这院子弥漫着一股仙霁之气,浓郁纯粹,竟隐隐有百花之香缠绕空中。」

说及此,图朗掐指一算,更是大喜:「夫人周遭仙气更浓,竟是凌波仙子转世,可庇佑世间太平、风调雨顺!」

说及此,众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小赵氏怔住,赵权凝眉紧皱,谢淮北也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而剩下的众多副将,全都大喜,纷纷对着谢淮北道喜,恭贺他娶了个好妻子。

「太好了,将军有个好妻子,定能庇佑我们战事顺利!」

「是啊!有仙子庇佑我们,定能让我们场场大捷!」

谢淮北尴尬极了,脸色难堪地应着。

小赵氏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姐姐竟是这般有福之人。」

「看来之前种种,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我挑眉道:「萨满,还请继续排查,看看将军府的妖孽,究竟是何人。」

说及此,我意有所指地看了小赵氏一眼。

小赵氏的脸色陡然发白,双手竟控制不住地死死捏住手中的锦帕。

图朗应是,走出碧风院继续排查着。

等到半个时辰后,图朗踏入了小赵氏的芙蓉院。

只是他才刚刚踏入,脸色就猛地变了,厉声道:「这院子煞气深重,妖孽之息竟如此浓郁!」

图朗声音冷厉:「说,你的主人是谁?!」

此言一出,小赵氏差点惨白着脸晕过去。

还是谢淮北先一步抱住她,才避免让她摔倒在地。

图朗脸色更变,将手中的降妖棒沾了法阵烧尽的香灰,朝着小赵氏劈去——

没想到刹那之间,竟有无数鬼火弥漫在小赵氏身边!

场面之惊悚,吓坏了在场的众位副将!

众人纷纷惊呼:「妖孽!是妖孽!」

「妖孽现形了!」

「怪不得这两年军营不顺,没想到竟是因为妖孽缠着将军,影响了将士们的气运!」

谢淮北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却还是抱着小赵氏,干巴巴道:「会不会……会不会是搞错了?」

赵权也脸色变了,他根本没想到事情竟会这般发展!

明明昨夜他还和这个萨满提前串通,让萨满指出秦照欢是妖孽。

可没想到这个萨满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赵权冷着脸看着萨满,咬牙道:「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可是我妹妹,赵软软!」

岂料图朗冷哼道:「我在北疆当了三十余年的萨满,萨满乃是上苍钦定,你竟敢质疑我?!」

说到最后,图朗已是戾喝:「你这副将杀伐之气太重,定是上辈子作孽太多,此生绝不会有好下场,你若不信,且等着看便是!」

此话一出,别的副将们全都脸色变了,纷纷退离了赵权几步,生怕被赵权染了晦气。

我适时走出一步,故作震惊道:「没想到赵姨娘竟是妖孽,当真让人害怕。」

小赵氏挣扎着起身,惨白着脸辩驳道:「你们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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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是妖孽,为何现在将军府才爆发出怪病?」小赵氏柔弱地啜泣着,让人我见犹怜,「反而夫人进门不过才三个月,将军府就变成了这般!」

秦嬷嬷也适时跳出来,将前几日我院子内死了好多动物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岂料图朗却冷笑起来:「正是因为大夫人是天上的仙子,仙气与你身上的妖孽之气对冲,所以才会如此!」

众人纷纷哗然,也懒得再多说了,个个都高呼着要把小赵氏关入大牢。

赵权不说话了,面如菜色地站在一旁,一边时不时用阴冷的眼神看着我。

小赵氏则哭着扑入谢淮北的怀抱,求将军救救她。

可今日这场戏,赵权足足喊了十余位副将来当见证人,如今事情闹成这样,不给个交代,根本没法收场。

身侧副将们对小赵氏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纷纷振臂高呼「把妖孽关大牢、处死刑」。

小赵氏脸色惨白地晕了过去。

谢淮北终究只能铁青着脸,命人将小赵氏关入大牢。

10

小赵氏当夜被关入大牢后,谢淮北又被军营内的众位将士逼着,把小赵氏处死。

谢淮北对小赵氏倒是用情甚深,哪里舍得把他的娇娇儿杀死?

因着谢淮北便和赵权商议,想出了一个法子。

明面上,谢淮北下了令,命人赐鸩酒一杯,处死小赵氏。

可实际上,却是另外寻了个女人,代替小赵氏喝下了毒酒,而小赵氏则被赵权接了出来,在嘉峪关外的一个村子内养着。

暗卫把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我,我冷笑:「谢淮北自然是舍不得杀了小赵氏的。」

而也只有这样,这盘棋局,才能继续下下去。

我凑近暗卫身边低声吩咐,暗卫悄无声息退下。

小赵氏不住在将军府后,谢淮北回家的次数也少了,大部分时间都留宿在小赵氏所在的那个村子里。

偶尔回到家,谢淮北看着我的眼神也透着一丝怨念,好像小赵氏沦落成这样,全都是我害的似的。

这日我正在院中刺绣,没想到谢淮北竟破天荒地来到了我的院子。

他留在我院中吃了晚膳,竟也不走,一副要留下来等我侍寝的做派。

我冷笑道:「将军,天黑了,你这是要留在这里?」

谢淮北看我的眼神颇有几分幽深:「你我乃是夫妻,难道我留不得?」

我咯咯大笑:「让我来猜一猜,将军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我来了?」

「想来是因为,突厥最近在边界拱火,眼看大战在即,」

我缓缓道,「所以临上战场前,将军想要和我圆房,借一借我这凌波仙子的气运,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谢淮北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堪:「夫人想多了,为夫只是……」

我不耐地打断他:「只可惜夫君来得不巧,我今日来了月事,身子不便,还请夫君择日再来吧。」

谢淮北忍怒道:「你——」

他到底是忍了下来,甩袖离开。

11

三日后,大战一触即发。

谢淮北率着大军征战,岂料竟中了突厥的奸计,这一战,损失惨重!

将士们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军营之内,一片哀号,生灵涂炭!

突然间,有一个消息不胫而走,说是当初那个本该死在地牢内的天煞妖孽,其实根本没有死。

而是被将军谢淮北狸猫换太子,调换出来了!

这消息很快就在军营内散播了开来。

七日后,谢淮北再次带着大军出战。

岂料此战,依旧惨败!

众人再也坐不住了,有关谢淮北不顾将士性命、包庇祸星妖孽的消息,愈传愈烈。

谢淮北身边的十二位副将,率领无数受伤的将士,在将军营帐内,逼问谢淮北!

质问谢淮北为何草菅将士性命,为了个妖孽倒反天罡?!

将士们连续败仗,惨死沙场,心中本就充斥着怨气,此时更是大闹军营,让谢淮北下台。

谢淮北竟在一夜之间,便失去了军心!

此事也适时传到了京城圣上的耳中。

圣上震怒,气急之下险些病倒,幸得关键时刻,宁王及时挺身而出,表示愿意接替谢淮北的位置,率领将士们与突厥一战。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不过短短三个月,谢淮北竟从镇国大将沦落为区区千夫长。

又因为众人恨他入骨,他只能在军营内干着最粗重的活。

而与此同时,谢淮北当初骗婚的消息,也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

众人纷纷议论,说礼部侍郎秦家的小女儿,当真是个可怜的。

北疆第一萨满都说了,这秦照欢其实是天上的凌波仙子转世,没想到嫁给了骗婚的谢淮北。

谢淮北却只顾着和妖孽缠绵,连她的院子都不曾踏进一步。

眼看舆论愈演愈烈,纵使我父亲再如何迂腐重礼义,也知道谢淮北已经是颗废棋。

他进了御书房,跪在圣上面前,求圣上出面,赐小女和离。

圣上体恤父亲三朝元老,当场下了圣旨,赐我和离。

等和离的圣旨传来时,我正在军营,帮着前线受伤的将士们包扎伤口。

成王暂握兵权,带着将士们重创突厥,几乎是一夜之间,士气高涨,众人高呼成王千岁,高呼凌波仙子显灵。

我在边疆帮着成王在军营安抚将心,接下来的战事,一场比一场顺利。

而谢淮北,却总是躲在远处,偷偷看我。

甚至有时我帮将士们上药,而忘了用膳时,总能看到自己的营帐内,早就有人替我送来了饭菜。

我看着桌子上的饭盒,冷笑一声。

有一日午时,谢淮北提着食盒进入我的营帐时,我适时出现在他面前。

我讥嘲道:「谢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不过短短一年时间,谢淮北的脸色已经沧桑得厉害,眼窝深陷,哪里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他眼神恐慌闪躲,自卑又慌乱:「我,我只是……」

我低低一笑:「大抵人都是这样,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你说是不是?」

谢淮北脸色发烫,双眼微湿:「对不起,照欢,我从没想过伤害你……」

「是吗?当初你隐瞒自己有妾室,而来求娶我,」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不过是想找个家世清白的女子,为你传宗接代罢了。」

他只想要一个代孕工具而已。

「可是人生漫长,你从未想过,我会孤独,会缺爱,也会伤心。」

「谢淮北,你和小赵氏是一样的人,自私又恶毒。」

我一边说,一边将食盒扔到了外头:「对了,你若实在没事干,不如回家去看看你的小赵氏。」

「没准,会有惊喜。」

12

谢淮北成了千夫长后,早就被赶出了将军府。

他搬到了小赵氏的那个小村子里,和小赵氏当起了一对平平无奇的平凡夫妻。

只是谢淮北觉得平静又安稳的日子,小赵氏却觉得凄惨透了。

大抵是我对谢淮北说的话,让谢淮北多了个心眼,谢淮北在某一天的午后,回了家。

谁知他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小赵氏发浪的叫声。

污言秽语,声声入耳,如此不堪。

而那个奸夫的声音,也甚是耳熟。

正是小赵氏的所谓哥哥,赵权。

谢淮北气得不行,当场就闯入房内捉奸。

他亲手杀了赵权,小赵氏发了疯地冲上去,说要谢淮北赔命。

现场闹得乌烟瘴气,惨不忍睹。

从那之后,谢淮北的性子,愈加颓败了下去。

等到来年开春,边疆事了,我告别了成王,谢过他的一切安排,并踏上了回京的路。

只是回京前,小赵氏来见了我一面。

她端着一个食盒,亲手做了许多菜,来给我饯行。

她怂恿我喝了酒,等我醉酒后,拍了拍手,瞬间便有好几个大汉,朝我包围而来。

此时的小赵氏脸上满是皱纹,竟是老了将近十岁,浑身上下只剩下泼悍和刻薄,哪里还有一丝当初娇滴滴的样子?

她恶狠狠道:「都是你这个贱货,将我害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她恨恨地看着我,眼中竟隐约有泪意滚动:「如今竟还勾引得谢郎,对你茶饭不思。若不是他这两年再也不肯碰我, 我又怎么会——」

她恶狠狠道:「秦照欢,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可前一刻还在醉酒的我,却在此时咯咯笑了起来。

我拍了拍手:「出来吧。」

「你可要好好看看,你这娇宠多年的妾室,到底是什么副鬼样子!」我斜倚在长榻上,慢条斯理地说着。

而谢淮北,缓缓从角落走了出来,脸色格外森冷。

小赵氏脸色大变:「你、你怎么会在这……」

谢淮北浑身杀气毕现, 宛若地狱来的修罗,他手中握着长剑,面无表情地刺入了小赵氏的胸腔。

谢淮北跪在我面前,垂着脑袋,声音沙哑可悲:「秦姑娘……抱歉。」

恶人互相残杀,倒是免得脏了我的手。

我起身,懒得多看他一眼, 走出了军营。

13

我回京的那日, 天晴有风,谢淮北便站在角落,静静地目送我。

平儿在一旁讥嘲道:「当初对小姐这般绝情,现在倒是在这装深情!」

我坐在马车上, 兀自吃着糕点, 心情前所未有地轻松。

两年后, 我改嫁给了陈国公的世子。

许是苍天补偿我,我嫁入陈国公府后, 万事顺遂, 夫君官职步步走高, 全家欣欣向荣。

外头便传, 是我身为凌波仙子转世,所以旺宅旺家。

某年宫宴,我抱着我的一对子女在御书房玩耍, 突听身后响起一道脚步声。

是多年未见的谢淮北。

他看上去虚弱阴郁, 这么多年, 始终孑然一人。

他眸光深深地看着我, 哑声叫我的名字。

我对他微微颔首, 转身就要走。

可就听他突然沙哑道:「照欢,如果当初没有小赵氏, 我们会不会……」

我淡淡截断他的话:「只可惜,没有如果。」

谢淮北神情恍惚,竟是一头栽倒了下去。

还未到年底, 便传来他病故的消息。

消息传来时, 我正陪着若儿看书。

若儿疑惑看我:「娘亲,你怎么了?」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若儿, 咱们要做一个正直的人, 若是做了坏事,可是要遭报应的,记住了吗?」

「娘, 我记住了。」

秋风和煦,我抬头看着头顶落叶,倒是天凉好个秋。

来源:清歌羽飞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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