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我又见到上辈子那个被坑惨的姐夫,开口:要不,你娶我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6-15 01:54 1

摘要:沈从文话音未落,便吩咐仆从抬着几箱金银玉器浩浩荡荡送进东院。母亲望着满院珠光宝气,眉间愁云不散:"若风啊,这沈家公子怎瞧着这般浮浪?"

01

沈从文话音未落,便吩咐仆从抬着几箱金银玉器浩浩荡荡送进东院。母亲望着满院珠光宝气,眉间愁云不散:"若风啊,这沈家公子怎瞧着这般浮浪?"

我挽着母亲手臂轻笑:"娘亲且宽心,沈家百年诗礼传家,纵使这位公子哥儿生得风流倜傥些,总归是簪缨世族教养出来的。"说着指尖划过红漆木箱,"您瞧这聘礼阵仗,可不是把女儿放在心尖上疼?"

母亲仍不放心,念叨着:"要我说,还是贺家那孩子稳妥。整日里闭门苦读,半点不沾纨绔习气,这才是过日子的良配。"

我垂眸掩去眼底冷意。贺修远那套清高做派,倒真会唬人。权贵子弟是"纨绔",谈及银钱便"粗鄙",连入仕为官都成了"庸俗"。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合该配孟知意那朵高岭之花。

02

前世同日出阁的场景犹在眼前。孟知意凤冠霞帔嫁入沈家,我则披着嫁衣踏进贺府。彼时谁不夸大伯母好眼光,为才女择得琅琊沈氏这等清贵门庭?

可谁能料到,那位左右逢源的沈从文,竟在夺嫡风波中被发妻反戈一击。新帝登基当日,沈家百口尽数问斩,孟知意却因"大义灭亲"获封县主,享尽荣华。

而我那夫君贺修远,空负白鹤书院大师兄之名。新婚夜便以"君子不近女色"为由将我逐出洞房,公婆在世时尚能维持表面和睦,待二老仙逝,他竟变卖家产遁入山林,留我独守空宅。每月飞来的账册像催命符,生生熬干了我的气血。

重活一世,我刻意散播自己贪慕财帛的流言。果见贺修远快马送来退婚书,转身便向孟知意提亲。想起前世我病榻缠绵时,这位好堂姐不仅袖手旁观,更斥责我"玷污沈家门楣",生生断了婶母接济。

孟知意,你既自诩超凡脱俗,这世便让你尝尝供养清流夫君的滋味。

03

大婚当日,沈从文策马而来,身后跟着京城权贵子弟组成的迎亲队伍。撒钱童子沿途抛洒金叶子,三皇子赐的锦缎如云霞般铺展,引得百姓夹道欢呼。

反观孟知意那边,贺修远独自骑匹青骢马,面若寒霜地立在贺府门前。兄长见状怒火中烧,欲上前理论,却被母亲死死拦住。

回门那日,兄长旧事重提,贺修远却甩袖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徒留孟知意假惺惺劝慰:"妹妹莫恼,夫君这是守得住本心。"

我抚着袖口金线牡丹轻笑。是啊,上辈子我独守空房时,这位好姐姐可没少说风凉话。如今风水轮流转,且看她能否守得住这份"本心"。

04

喜轿平稳前行,全无前世颠簸之苦。行至西院拐角时,迎亲队伍忽地转向,撒钱声愈发响亮。我掀帘轻问:"流云,这是何处?"

侍女憋笑道:"姑爷特意绕道西院,还命童子们喊得再卖力些。"

我眼底泛起笑意,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倒合胃口。遂吩咐流云:"去请大姐姐用咱们的撒钱童子,就说妹妹给她添喜气。"

流云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回消息:孟知意正发雷霆之怒,瓷器碎裂声伴着"不嫁了"的尖叫,直闹得鸡飞狗跳。大伯为保颜面,硬是将她架上花轿。

我轻抚嫁衣上金线绣的并蒂莲。前世她冷眼看我挣扎,今朝也该尝尝这滋味。若她真能超然物外,我倒敬她三分,如今看来……

不过是伪君子罢了。

05

沈从文归来时夜色已浓得化不开。

他身上萦绕着淡淡酒气,俊朗的面容泛起红晕,步履间带着几分醉意。随着他步步逼近,我藏在广袖中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前世洞房夜被贺修远逐出正房的场景犹在眼前,那夜我蜷缩在偏僻厢房的寒榻上,此后数载他连指尖都未曾触碰过我分毫。对于闺房之事,我委实是张白纸。

此生虽与沈从文结为夫妻,却始终隔着层朦胧纱帐。眼见他在案前驻足,我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已吩咐厨房备了宵夜,娘子先用些垫垫肚子,为夫去净室梳洗。"他嗓音温润如玉,末了又添了句:"莫怕,我非豺狼虎豹。"

待那道颀长身影消失在屏风后,我紧绷的脊背才松懈下来。这位新科状元郎,倒比传言中更知情识趣。

往日只知他在朝堂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我择他作夫婿,原是看中其能撑起门庭的担当。如今看来,他待我竟存着十二分尊重,连我细微的情绪波动都看在眼里。

"大娘子,这些皆是老爷亲自过问的菜式。"胖管家笑吟吟引着丫鬟布菜,圆脸上漾着福相,"您且尝尝可还合口?"

我垂眸望去,满桌皆是未出阁时最爱的江南小食。喉间蓦地泛起酸涩,这番用心,竟比蜜糖更教人熨帖。

待我堪堪放下银箸,沈从文已披着半湿的乌发归来。想是特意等我用完膳才梳洗,倒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不知娘子口味,便托岳母大人列了单子。"他执起玉箸,举止从容如行云流水,"沈某虽在官场钻营,却也盼着能让至亲过上舒心日子。"

我捏着帕子的手骤然收紧。在贺家时,婆母总劝我包容夫君,贺修远那句"女子当以夫为天"的训诫更是如影随形。可眼前人却说:"从今往后,这偌大沈府由你当家,但凡所想所求,尽可随心而为。"

泪珠啪嗒砸在手背,惊得我慌忙垂首。他仿佛未觉,自顾自用膳,倒像是真饿极了。这顿饭吃得寂静,唯有我断线珍珠般的泪滴,与他的碗筷声交织成曲。

"这个给娘子把玩。"待他搁箸起身,从多宝阁取来个紫檀木匣。我颤抖着掀开盒盖,满匣银票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如此俗物,官人自留便是。"我忙将木匣推回,喉间发紧。这般厚礼,莫不是试探?若我收下,他是否会觉我贪慕虚荣?

他却将木匣置于枕畔,眸色清正:"我的便是你的。"

06

三朝回门这日,孟府上下喜气盈门。爹娘笑逐颜开,唯有阿兄沉着脸,活似谁欠了他银钱。

午后我引着沈从文往绣楼去,想起方才阿兄揪着他灌酒的架势,面上不禁发烫。"阿兄是武人性子,若有冒犯……"

"阿兄赤胆忠心,我怎会介怀?"他拂去衣摆并不存在的灰尘,唇角噙着笑:"待时日久了,他自会知晓我对娘子的心意。"

我望着他翩然背影,忽而忆起前世他陪孟知意归宁的光景。鬼使神差般脱口问道:"上回孟大人设宴……"

话音未落,他俊脸骤然阴沉,冷笑如刀锋出鞘:"孟大人好个鸿门宴!句句试探我与三皇子的干系,真当我是黄口小儿?"

我望着他怒意翻涌的眸子,心底却泛起涟漪。大伯父素来唯利是图,此番择贺修远为婿,怕也是看中白鹤书院在文坛的声望。

"夫君,该去听戏了。"我挽着他穿过月洞门,但见孟知意正死死拽着贺修远的衣袖。

"圣人云君子固穷!你怎可沉迷官场钻营?"贺修远甩袖间将新妇掀翻在地,指着她怒斥:"我竟不知你如此世俗!"

孟知意跌坐在青石板上,鬓发散乱地哭喊。待婆子们将她扶起,这才瞧见廊下看戏的我们。

你存心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我们自幼一同长大,你竟这般折辱我!

如今你瞧见了,可遂了你的意?

她发髻散乱,全然不见往日从容,嘶吼声里带着破碎的哭腔。

孟知意像头被激怒的母狮般扑来,扬起的手掌在半空划出凌厉弧线。沈从文身形微动,如青松般挡在我身前。

「长姐,这是何意?」

他嗓音淬着冰碴,惊得孟知意踉跄后退,却仍用淬毒的目光剜着我。自小她便要事事压我半头,如今夫婿不如意,自是将怨恨尽数倾泻。

可她越恨,我心中越畅快。

这满腔愤懑,不过是她咎由自取。若非她觊觎贺修远那虚名,何至于沦落至此?

我晃了晃手中锦盒:「长姐,我不过是来给大伯母送节礼,倒撞见这场好戏。不过话说回来,大姐夫这身文人傲骨固然难得,可官场沉浮岂是清高能抵?长姐又何必强求?」

她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我轻笑一声,挽着沈从文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孟知意歇斯底里的恸哭。长姐啊,这才刚开了个头,往后有的是你哭的日子。

夜幕低垂时,我独坐书房研墨。沈从文推门而入,执起案上宣纸端详。

「倒不曾想,夫人还有这般经世之才。」

我攥着衣角解释:「我想盘间铺子做珠宝买卖,但绝不会抛头露面,定让掌柜全权打理……」

话未说完便被他温热掌心覆住发顶,他指尖带着淡淡的松墨香:「若风,我既是你的夫君,便是你的倚靠。在我面前不必这般谨小慎微,想做甚么放手去做便是。」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渗入血脉,那力道不重,却似擎天支柱撑起我摇摇欲坠的脊梁。我忽然想起,眼前人不仅是温润郎君,更是运筹帷幄的谋臣。

「若我铺子盈利,或许能助夫君成就大业……」

他朗笑出声,眼底盛着细碎星光:「三皇子哪用得着你贴补?有我为他筹谋便够了。夫人挣的体己钱,自该留着给咱们孩儿打金锁。」

我垂首盯着鞋尖的珍珠绣样,耳尖滚烫。

我要开的不是寻常珠宝坊。

如今市面上的首饰铺子,要么追捧珍稀材质,要么拘泥于陈旧款式,唯有春风荟萃楼能二者兼顾。可那等高门铺子,岂是寻常人家能消受的?

若我能以平易价格打造精巧首饰,在款式上独辟蹊径,何愁没有客源?

这日我正对着匠人呈上的图纸皱眉,沈从文踏着月色归来。他执起案上团扇轻笑:「何不请人题些诗句?」

我怔怔望着他。闺阁女子虽不擅诗书,却最爱才子佳人的风月话本。若将科举文墨与女儿家物件相融……

「春闱在即,不如邀寒门学子为饰品题字?既添几分雅韵,又能借着科考东风造势。」他指尖划过扇面,惊起我满心涟漪。

两个月后,扶摇楼在学子入京时揭匾。取「扶摇直上」之意,既应景又吉庆。除却女子饰品,更添男子用的荷包发带,一时引得满城瞩目。

这日我正听掌柜报账,忽闻前堂喧哗。出门便见贺修远攥着柄折扇不撒手,城阳侯府二公子在旁冷笑。

「这扇子分明是我先看中的!」贺修远涨红着脸,全然不见往日清贵模样。

我倚着门框轻笑:「开门迎客,自然价高者得。」

贺修远最是爱附庸风雅,往日没少挥霍我的嫁妆。今日,我便要让他为这虚名狠狠出回血。

掌柜依言传话,贺赵二人当场竞价。那折扇本只五两银,赵公子竟喊出二十两天价。贺修远被激得面红耳赤,终是从牙缝里挤出:「我出三十两!」

贺修远面色骤然阴沉,咬牙切齿道:"哪有你这般竞价的规矩?"

赵公子斜倚在檀木椅上,指尖不耐烦地敲着紫砂壶:"少废话,你跟是不跟?"

在满堂宾客灼灼目光中,贺修远脖颈涨得通红,从牙缝里挤出个字:"跟!"

"二……二十三两。"

此言一出,满座宾客哄笑四起。

赵公子轻蔑地嗤笑出声,将手中折扇"啪"地展开:"小爷我出五十两!"

贺修远如芒在背,抬脚便要夺门而出,却被看热闹的人群团团围住。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刺得他耳膜生疼:"别走啊贺公子,继续加价!"

相较赵公子气定神闲的姿态,贺修远此刻狼狈得如同落水犬。他既无法脱身,又拉不下脸认输,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抬价。

待贺修远颤声喊出"一百两"时,赵公子突然绽开灿烂笑容,转身朝掌柜拱手:"这柄湘妃竹扇,便让与贺公子罢。"说罢带着小厮扬长而去,临出门时还故意提高嗓门:"哪个冤大头肯花百两纹银买这破扇子,怕不是脑壳坏了。"

满堂哄笑中,贺修远脸色由红转青再变紫。掌柜捧着檀木托盘笑吟吟凑上前:"贺公子,承惠一百两。"

最终贺修远立下字据,灰头土脸地逃出当铺。我暗中嘱咐掌柜:"隔日便去贺府讨债,若不给银钱,便在门口支个茶摊坐着。"

果不其然,次日掌柜便捧着银票归来,还带回个意外消息:"隔壁李掌柜说,贺公子当了一副珍稀的红宝石头面,刚巧凑足百两,咱们可赚大发了。"

红宝石头面?我指尖轻叩黄花梨桌面,忽地忆起孟知意出阁前,大伯母特地从春风荟萃楼定制的那套价值连城的头面。

"速去寻李掌柜,我愿出一百五十两赎回此物。"

待掌柜将头面呈上时,我唇角扬起冷笑——正是孟知意大婚当日戴着向我炫耀的那套。流云捧着锦盒嘀咕:"这式样虽华贵,却不及咱们扶摇楼精巧。"

我慵懒倚在贵妃榻上,把玩着珐琅护甲:"要的就是这套头面。待来日我戴着它去见孟知意,且看她还如何端着清高架子。"

扶摇楼生意正红火时,我抽空回孟府探望双亲,特地带了新绘的珠钗图样给母亲过目。刚踏进正厅,便见孟知意端坐在太师椅上。

她依旧端着世家嫡女的矜持做派,只是眼尾新添的细纹与陈旧的蜀锦衣裙,泄露了她在贺家的窘境。瞥见案上图纸,她柳眉倒竖:"这等将诗词绣在绸缎上的俗物,简直辱没斯文,不过昙花一现的玩意儿。"

我抿唇浅笑,故作惊讶:"大姐姐今日竟得闲回府?"话音未落,便见她面色骤变,手中帕子绞得死紧。母亲悄悄扯我衣袖,附耳道:"她被贺家休弃,已回娘家住了半月。"

孟知意将我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非但未拂袖而去,反倒端起茶盏:"听闻妹妹回府,特来叙旧。"

那日她竟赖在东院用完午膳方肯离去。母亲私下告知,自她嫁入贺家,夫妻二人日日争吵不休,动辄便要回娘家哭诉。大伯父素来爱重颜面,对此颇为不满,夹在中间的大伯母更是左右为难。

夜半惊坐而起时,我陡然惊觉——那些尚未面世的珠钗图样,孟知意缘何能一眼认出是扶摇楼的手笔?她被禁足闺中数日,偏巧我回府当日便来探听虚实。

三日后,我正核对账目,管家跌跌撞撞冲进来:"少夫人,老爷……老爷被关进大理寺天牢了!"

我踉跄扶住案几,耳畔嗡嗡作响。流云眼疾手快将我搀住,我强撑着问道:"究竟所为何事?"

本以为是朝堂党争牵连,却不想祸起萧墙。今日朝会上,太子竟当众展示扶摇楼未发售的新品图样,指认三皇子借饰品上的诗词暗结党羽、蛊惑人心。那些图纸分明锁在密匣之中,匠人们各司其职互不知情,唯有那日带回孟府时被孟知意窥见。

圣上震怒,当即查封扶摇楼。沈从文为保三皇子周全,在朝堂上独揽罪责,坚称扶摇楼乃沈家私产,与三皇子毫无瓜葛。

"少夫人,可要差人去请三皇子援手?"管家急得直跺脚。

我摇头制止:"此刻三皇子府外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万不可自投罗网。"望着窗外飘摇的柳絮,我忽然想起什么,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玉镯。

「去查,查太子妃的弟弟,我记得李掌柜曾经说过太子妃的弟弟好赌,当了不少的东西,那些东西来路不明,若是真的,咱们就把这些事散播出去,要是没有,咱们就弄出点事儿出来,只要火烧在太子身上,他就没有时间针对沈从文了。」

管家一听激动的直拍手,「是,奴才这就去办!」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太子妃的弟弟顶不是个东西。

搜刮百姓,强抢民女,无恶不作。

太子妃没少出手给他平事儿。

京城里人也都看在太子家的权势,没有人敢说什么。

管家特意安排了一个妓女,扮成了良家女子,勾引了太子妃弟弟。

事成之后,便一纸状书告了上去。

而后越来越多的受害者站了出来,齐刷刷ṭůₕ的要状告那个混账。

民间议论纷纷,正直的御史大人将这件事情呈报给了皇上。

若要说用珠钗结党营私这事可大可小,但是草菅人命,强抢民女可就不是小事了。

皇上将太子妃的弟弟也打下了大牢,让大理寺彻查。

只不过没过几天,太子妃的弟弟就死在了大理寺。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朝堂上谁不人精,人是谁杀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13

我趁着正混乱的时候,带了些衣裳吃食和伤药,打算进大牢去看看沈从文。

等夜深了,我披上了斗篷进了大牢。

心里已经做好了沈从文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准备。

我特意多带的伤药也不知道是够用还是不够用。

可我断断没有想到,我心中担心不已的人,正坐在月光下喝着茶水。

一口接一口,好有情致。

「沈从文!

「我要和你和离!」

我都要气死了,我在外面为他百般筹谋,他还有闲情逸致喝茶水。

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人家早就安排好了,只有我是个蒙在鼓里的傻子。

沈从文倒茶水的动作一停,转过头诧异的看着我。

「若风?你怎么来了?」

我咬着牙根,「我怕你死在这里,这不是特意来给你收尸来的。」

他看我生气了,慌张的站了起来。

「是我不好,没能提前告诉你,害怕了吧。」

他声音温柔,甚至想伸手摸摸我。

但我后退了一步,「怕什么,等你死了,那些个铺子田产就全是我的,我就去再找一个小白脸,什么都听我的,岂不是快哉。」

原本还有些愧疚神色的沈从文一听这话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你敢!」

他的声音一下子抬高,吓得我又是倒退了一步。

这些日子我是吃不好,睡不好,天天都想着怎么能把他救出来,可是见面后他还这样大声跟我说话。

心里越想越难过,泪水从眼眶溢出来。

沈从文见状着了急,「诶,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哭啊。」

「我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你!」

说完我把东西狠狠的放在了他的面前,转头就走,他在我身后叫我我也都当听不到。

晚上躺在床上,我这被气的心还嘭嘭直跳。

心想着他回来要是不给我好好道歉,我一定不理他了。

14

太子做的狠毒,但是这股火终究是烧在了他的身上。

有人向大理寺匿名递了证据,是太子府这些年包庇那混账所做下的事。

当今圣上是个仁君,最最重视百姓生计,太子这般作为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而没等皇上发脾气,外面通传昭华长公主觐见。

长公主是先帝长女,当今圣上能够登基多亏这位长公主的鼎力支持。

后来皇上能够执掌大权之后,长公主就隐居,不问世事。

如今长公主身着公主朝服跪在大殿之上,眼中含泪。

「皇上,那珠钗是三皇子特意给我设计,哄我开心的,可没想到却被太子说成是三皇子结党营私,昭华惶恐啊,皇上!」

年老的长公主鬓边已经是满是白发,当年她辅佐圣上的恩情,圣上一直记在心里。

后来长公主为了避嫌而隐居,他本就心中有愧,如今又发生了这事儿,这要天下人怎么看他。

太子眼看着皇上动摇,他好不容易才抓住三皇子这一个把柄,自然不能轻易松手。

「父皇,儿臣认为还是不能沈从文无罪,应该严刑拷打,问出他背后的.......」

皇上的脸越来越黑,抬手狠狠拍了桌子一下,声音回荡在大殿中。

「够了,逆子,你还敢提!」

「皇上息怒!」

满朝文武皆下跪俯首。

「太子是越发不成样子,从今天开始便回你的东宫好好想想怎么做一个储君!没想好就不要出来了。」

皇上拂袖离去,这一回合,三皇子完胜。

15

沈从文回来了,虽说我知道他在牢里过的还好,但是终究还是清瘦了几分。

原本的脸庞温润如玉,这回可真是棱角分明。

心里还存着他骗我的气,我交代下人好生伺候他之后,我便回了屋子。

等他收拾好,他就眼巴巴的来找我。

「若风,我真是没有想到你这般厉害,要是没有你,我恐怕这个时候还在牢里呆着呢。」

他这话是哄我,若说一开始是我吹了风,可后来的浪却都是三皇子掀起来的。

见我还是不理他,沈从文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把东西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可是为夫的私房钱,如今都给娘子你,看在这些金灿灿的小豆子的份儿上,娘子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我回头一看,他手上的哪是小豆子,拇指大的金珠有好几个。

他眼带期冀望着我,硬生生从狡诈的狐狸,变成了摇尾巴的狗。

我心里觉得好笑,但是面上没显,伸手把那几个金珠拿了过来。

「什么你的我的,你的的全都是我的。」

16

大伯一家偷鸡不成蚀把米。

太子犯了错,他们这些平日里跟太子关系好的臣子,自然也不受皇上待见。

朝堂之上有沈从文对付他们。

可我现在更恨的是孟知意。

她明知道将那几份图纸偷走会有什么后果,她还是没有顾念我这个堂妹半分。

既然如此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上辈子我和贺修远没有夫妻之实,我一直以为是贺修远对所有的女人都拒而远之。

可在我临死前听说,贺修远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是个罪臣之女,学的一手好琴,气质淡雅,引得贺修远为她疯狂。

我派人找到她时,她正拿着她那把琴准备投河自尽。

我出钱把她赎回来,并承诺会帮她照顾她的家人,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她入贺府为妾,夺走贺修远的心。

秦洛是个有魄力的女子,当下就答应了。

三月后,我听说她怀孕了,我就知道我果然没有选错人。

她图的可不是贺修远的心,而是整个贺家。

与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女子相比,孟知意简直就不是对手。

李掌柜收到的孟知意的嫁妆越来越多,我们家掌柜时不时还来问问我要不要买。

我摇了摇头,「若是要嘲讽她,只要一件就够了。」

17

皇上终究是对太子是多了几分偏爱,就在听闻太子因为被斥责后心中郁闷,生了病后,便提前将他放了出来。

朝堂上,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的党派竞争愈演愈烈。

一派是正统派,认为太子是嫡子,就应该按照祖宗礼法让太子继位。

另一派则是举贤派,三皇子无论是才能还是心胸都要比太子强上百倍。

可最令人寻味的却是皇上的态度。

他并没有打压三皇子,却也不断的容忍太子的错误。

也就是这时,我听说贺修远竟然同意出仕了。

上辈子,婆母临死前拽着他的手让他放下心中的傲气,光耀门楣。

可他还是无动于衷,甚至觉得婆母是不可救药。

而如今又是什么改变了他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是秦洛告诉我贺修远之所以会同意出仕,是因为太子三顾茅庐,给足了他面子。

他扬言太子是嫡子,才应该是正统,他要凭自己之力,匡扶正道。

春闱在即,贺修远也会参加。

说实话我也是很好奇,人人都说他学问好,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水平。

出榜那一日我特意派了流云去看。

「大娘子,大娘子!」

她回来时脚步匆忙,看样子是一路小跑回来的。

「大娘子,那贺修远虽然上了榜,可是只有二甲十三名,他看到自己名字的那刻当即叫嚷了起来,说是有人调换了他的试卷。

「那周围围着士兵就是怕有闹事的,人家几次三番提醒他,他反而越嚷声越大,最后人家直接给他绑起来带走了。

「哈哈哈哈,大娘子,您可不知道那场面有多可笑,我看了好半天的热闹,紧赶慢赶回来跟您说的。」

才二甲十三名!

想我真的以为他是有状元之才的。

没有想到不过如此。

傍晚沈从文回来,我跟他提起此事。

他说此次的监考官是最刚正不阿的王大人,绝不可能有人在他的眼底下做手脚。

也就是说,以贺修远的实力也就是考到这里了。

沈从文看我一脸不屑的样子反而轻笑了一下。

「你以为二甲十三名有多容易不成?贺修远此人是有几分才学,只不过过于死板,又全然都是书本上的知识,大多都是纸上谈兵,以后要是分个修书的官给他倒是还好,可若是太子非要提拔他,那可就未可知了。」

他笑的人畜无害,但我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这样说。

18

贺修远大闹放榜处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偏就王大人是个耿直的,非要彻查此事,还他自己一个个清白。

经调查,贺修远的成绩是没有问题。

污蔑朝廷命官是重罪。

最后我那好大伯到处打点才把他捞出来。

贺修远回家后,又和沈知意大吵了一架,说若不是他们非要他去做官,又怎么会遭此大祸。

孟知意则是嘲讽贺修远没有才能偏偏要逞强,如此丢人现眼,连带着她也失了颜面。

贺修远起的浑身颤抖,指着沈知意的鼻子说要休了她。

再加上秦洛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劝说,夫妻二人的矛盾越发激烈。

孟知意二话没说就收拾了东西回了娘家。

可没到三天她就灰溜溜的回去贺府。

大伯说出嫁了的姑娘就应该孝顺婆母,顺从夫君,三天两头的回娘家成何体统。

而孟知意的这番作为也是将贺府上下得罪了个干净,只听得沈知意在自己院子里抚着琴,感叹命运不公。

18

但不管怎样,贺修远还是秉持心中大义,继续支持太子。

而他在学子眼中的威望确实不小,越来越多的学子奔向太子。

太子的动静越来越大

三皇子则按兵不动。

如今的京城中暗潮涌动。

但谁也没有想到,打破这个僵局只需要一个贺修远。

太子提拔贺修远,给他安排了御书房的差事。

那可是直接能够接触皇上的位置,是这届举子中的独一份。

贺修远被人恭维,得意的不行,渐渐的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那一日,他竟然拦下了地方送上来的急报。

「所有的奏报都要经过审阅统一呈送给皇上,无论你这是有什么事,都必须遵循规矩。」

无论人家怎么恳求,他都是不肯放行,回去的时候还和同僚说。

「官场之上总有这些耍小聪明的人,要是人人都如此,这朝堂可还有纪律可言。」

这一番大道理讲下来同僚们都只是笑而不语。

原本的举人做官都得是从最底层开始做起,通过观察学习才能了解每一步应该是什么章程。

哪怕就是你什么也不会,平日里谦虚一些,同僚前辈也愿意指点一二。

可是这贺修远为人处事之道半点也不懂,平日里狂妄的很,跟本没有人想去帮他。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回送上来的急报,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南方发生了瘟疫,传播速度之快,已经不可控制,仅仅是耽搁的这几天又死了很多的人。

如今民间怨声载道,皇上看到奏章的时候眼睛一黑,急火攻心都昏了过去。

等到皇上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贺修远。

这段时间贺修远给太子带来了太多好处,所以他暂时还舍不得贺修远死,几经ţũ̂ₒ思考还是出面保下贺修远。

「太子这步棋算是走死了。」

沈从文摇了摇头,「太子以为他将贺修远救下来,就能够让天下学子看到他会是个仁慈的君主,会让这些读书人更加拥戴他,可他忘记了这天下百姓能够多少读书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国之根本说到底其实是百姓。」

「贺修远耽误了奏报,是害了百姓性命的罪人,把他救了下来可就算是真正的失去了民心。」

太子不懂,我大伯不懂,贺修远亦是不懂,他们从出生之时眼睛便是向上长的,百姓在他们眼中不过蝼蚁。

这次皇上真的对太子失望了,他将贺修远放了出来,但同时也罢免了贺修远的官职。

另一面皇上偷偷召见了三皇子。

他希望三皇子能够亲自去疫区安抚人心。

如今民心动摇,也只有皇子亲自前去才能够稳定下来。

此行危险,但若是能够成功回来,便是能够得到百姓的拥戴。

皇上也是想要看看三皇子的胆量和智谋是否能够承担起大任。

三皇子看透了皇上的心思,自然是义不容辞。

可笑的是太子还天真的以为他的父皇依旧宠爱着他,把这份困难的差事交给了三皇子。

直到两个月后,三皇子回来,皇上封他为承亲王的时候,太子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19

皇上将越来越多的差事交给三皇子,平日里下朝后也总是叫三皇子随侍。

泰山封禅也是让三皇子跟随。

明眼人都看出来,皇上逐渐放手,是打算要将皇位传给三皇子

太子终于是坐不住了,曾经百般宠爱他,会无限原谅他的父皇,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放弃了他。

也就是这个时候,孟知意来到了沈府。

「妹妹,若风,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贺修远他不是人,他拿走了我所有的嫁妆,整日在外面胡混,喝多了就回来打我!

「还有秦洛那小贱人,天天在贺修远身边吹枕边风,我真的受不了了,你救救我吧。」

孟知意哭的不成样子,她扯开了衣裳让我看,身上青青紫紫的。

贺修远从小到大都觉得自己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为他自己坚守原则骄傲,也为自己的才识渊博而骄傲。

他不愿意出仕,何尝不是一种畏惧,畏惧终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

可偏偏孟知意给了他勇气,她跟贺修远说太子对他颇为赏识,只要有了他,便能够让三皇子这个野心勃勃的庶子落败。

这番说辞即满足了贺修远的虚荣心,又给了他不违背君子之道而为官的理由。

可是当他真正为官之后,他的所有梦都破碎了,他再也不是品性无双的君子了,他成为了千古罪人。

从那以后他就放弃了他一直以来的坚持,吃喝玩乐,他一下子放开了对自己所有的禁锢。

算起来,孟知意也是咎由自取。

如今想起来找我寻求帮助。

可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露出了一个淡然的笑,「大姐姐,我早说过,你是逼姐夫太甚,原先的日子过的有多好,非要让他为官,现在,唉,他也不容易,你就忍忍吧。

「再说咱们做当家主母的是要大度,姐夫不过才一个妾室,不算是过分,大姐姐还是放平心态,不然不就是犯了七出之罪中的妒了么。」

我的话说的是一个云淡风轻。

孟知意看着我的眼睛通红,咬紧了牙像是要吃了我。

可是我没有半分愧疚,这不就是上辈子她曾跟我说过的话,我只是稍加更改,原路奉还了而已。

「大姐姐,时候不早了,我家夫君最近升了官,找他吃饭喝酒的也是不少,看这样子快是要回来了,我还得服侍他,你看......」

孟知意听出了我逐客的意思,猛地站了起来,手颤抖的指着我。

「你.......」

「大姐姐,我们为女子的嫁人后要以夫为纲,可不要失了自己的分寸,若是让大伯知道你在外这样说自己的丈夫,大伯可是会生气的。

「毕竟,别人会以为孟家的家教不严呢。」

20

眼看着皇上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太子也越来越心急。

就在他得知皇上留下了继位遗旨后,更加觉得他与皇位无缘。

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暗中给皇上下了毒,同时联合朝堂之上跟站在他一边的大臣,以谋逆之罪将三皇子下狱。

沈从文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就连阿兄也联系不上了。

我帮不上他们什么忙,就只能耐心等待,不断祝祷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那天夜里,外面的厮杀声音震天响,阿兄派来保护我的侍卫告诉我只要关起门,便不会有事。

我坐在屋内一夜未眠,终于在天晓之际,丧钟响起,皇上驾崩了。

我手上的茶盏掉在了地上。

是谁赢了?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我的心提了起来。

门被推开,来人将我一把抱住。

是沈从文!

一晚上的提心吊胆终于在这一刻放下,随之而来的是喜极而泣。

「若风,三皇子登基,我们赢了!」

他的声音带着欣喜,从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道就能够直到昨夜是有多么的凶险。

好在如今都挺了过来。

我和沈从文不会再是上辈子那样悲惨的结局。

沈从文说三皇子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的清除太子余孽多亏了一个人。

我问是谁。

沈从文眼光流转,半晌薄唇轻启。

来源:宅宅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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