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沈清辞，今年31岁，是一名幼儿园老师。如果时间能倒流，我多希望能回到2019年的那个春天。
有人说，爱情最残忍的不是不爱，而是明明深爱却选择离开。
我曾经以为，最痛苦的是在婚礼当天被抛弃。
直到五年后的今天，我才明白，有些人的离开，是因为爱得太深。
这是我的故事，一个关于等待、执着和最终释怀的故事。
01
我叫沈清辞，今年31岁，是一名幼儿园老师。如果时间能倒流，我多希望能回到2019年的那个春天。
那是3月的一个周末，闺蜜小雨过生日，非要拉着我去参加她组织的聚会。我本不爱热闹，可架不住她软磨硬泡。
“清辞，你都26了，整天就知道跟小朋友打交道，也该认识些新朋友了。”小雨一边帮我挑衣服，一边唠叨。
聚会地点在一家清吧。我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小雨热情地给我介绍朋友，我礼貌地打着招呼，心里却想着早点回家。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正低头摆弄着手机。在喧闹的环境里，他显得格外安静。
“那是陆北辰，我同事的朋友，在一家IT公司当技术总监。”小雨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小声说道。
也许是感觉到我的注视，他抬起头，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愣了一下，随后对我微微一笑。那一刻，我的心跳莫名加快了。
后来他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你好，我是陆北辰。”
“沈清辞。”我有些紧张地回应。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他说话不多，但每句话都很真诚。我告诉他我是幼儿园老师，他眼里闪过一丝温柔：“能把孩子教好的人，一定很有耐心。”
分别时，他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他的信息：“早安，今天要给小朋友们上什么课？”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频繁的联系。他会在我下班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说顺路送我回家。会在周末约我看电影、逛公园。会在我加班时，提着热腾腾的晚餐出现。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我惊讶地问。
“猜的。”他腼腆一笑，“老师总是把学生放在第一位，容易忘记自己。”
我也会为他织围巾，虽然手艺不好，他却当宝贝一样戴着。会早起为他做便当，看着他吃完露出满足的表情。
爸妈见我每天笑容满面，也为我高兴。妈说：“这孩子总算开窍了。”
2019年的秋天，他正式向我表白。那天下着小雨，他撑着伞送我回家。到楼下时，他突然拉住我的手：“清辞，做我女朋友好吗？”
雨滴落在伞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他激动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说：“我会好好对你的，一辈子。”
那时的我们都相信，一辈子很长，足够我们慢慢相爱。
02
2020年1月15日，我的生日。
那天是工作日，我像往常一样在幼儿园上课。中午休息时，园长神秘兮兮地说：“清辞，你去大班看看，孩子们好像在闹。”
我匆匆赶过去，推开门的瞬间，愣住了。
教室里，陆北辰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束玫瑰。孩子们围成一圈，稚嫩的声音齐声喊道：“沈老师，嫁给他！嫁给他！”
“清辞，”他抬头看着我，眼里满是深情，“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我想照顾你一辈子，你愿意嫁给我吗？”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孩子们兴奋地拍着小手，同事们也都涌了进来。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我哽咽着说出那个“愿意”。
他颤抖着为我戴上戒指，孩子们欢呼雀跃。小胖墩壮壮大声说：“陆叔叔，你要对沈老师好，不然我们不放过你！”
陆北辰认真地向孩子们保证：“我发誓，一定会让她幸福。”
晚上，两家人在饭店见面商量婚事。
爸爸喝了两杯酒，拍着陆北辰的肩膀：“小陆啊，清辞这孩子从小就乖，你可要好好待她。”
“爸，您放心。”陆北辰诚恳地说。
妈妈和陆母聊着婚礼的细节。陆母是大学退休教授，举止优雅，只是话不多，偶尔应和两句。
“亲家母，您看日子定在什么时候好？”妈妈问。
陆母沉吟片刻：“不如就5月20日吧，这个日子有意义。”
“好好好，520，我爱你，多好的寓意。”妈妈高兴地说。
陆北辰坚持说：“叔叔阿姨，婚礼的费用我来出。清辞嫁给我，不能让她受委屈。”
爸妈推辞了几次，最后还是拗不过他。他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定了宴席，还请了专业的婚庆公司。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忙着拍婚纱照、发请帖、布置新房。他工作再忙，也会抽时间陪我挑选婚礼用品。
“这个婚纱怎么样？”我试穿了一件。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他的眼里满是宠溺。
有时深夜，他还在改方案。我心疼地说：“别太累了，简单点也行。”
他摇摇头：“一辈子就这一次，我想给你最好的。”
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每天早上醒来，看着手上的戒指，都忍不住傻笑。
同事们羡慕地说：“清辞，你家陆北辰真是好男人。”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他内向，不善言辞，却用行动表达着爱。他会记得我的所有喜好，会在我生理期准备红糖水，会在我心情不好时默默陪伴。
2020年5月19日晚上，婚礼前夜。他打电话给我：“清辞，明天我会准时来接你。”
“嗯，我等你。”我甜蜜地回应。
“早点睡，做个好梦。”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清辞，我爱你。”
“我也爱你。”
挂了电话，我兴奋得睡不着。明天，我就要成为他的新娘了。
03
2020年5月20日，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
凌晨5点，我就醒了。化妆师6点准时到达，开始为我化妆。白色的婚纱穿在身上，镜子里的自己美得不真实。
“新娘子真漂亮。”化妆师赞叹道。
妈妈在一旁抹眼泪：“我们清辞长大了。”
8点，伴娘们都到齐了。大家有说有笑，房间里充满喜庆的气氛。
8点30分，按照约定，迎亲队伍该到了。我坐在床边，心跳如擂鼓。
8点40分，还没有动静。伴娘小雨安慰我：“路上可能堵车了。”
9点，我开始给陆北辰打电话。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
9点15分，我发了信息：“北辰，你到哪了？”
消息发出去，如石沉大海。
爸爸坐不住了，打电话给陆北辰的朋友。对方说：“我们早就到他家了，可是敲门没人应，打电话也不接。”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妈妈派表哥开车去陆家看看。
9点45分，表哥打来电话：“姐，陆家大门锁着，邻居说好像昨晚就没见人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我强作镇定，“他不是这样的人。”
10点，宾客们陆续到达酒店，开始询问婚礼什么时候开始。
10点30分，酒店经理来电话催促。爸爸支支吾吾地说再等等。
11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陆母的电话也打不通。
亲戚们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说：“这是逃婚了吧？”
“不可能！”我几乎是喊出来的，“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妈妈抱住情绪失控的我：“清辞，要不我们先回家？”
“不，我要等他！他说了会来接我的！”
11点30分，酒店那边等不及了。爸爸咬咬牙，去退了酒席。损失了一大笔钱，可他什么都没说。
宾客们陆续散去，临走时投来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
12点，房间里只剩下家人。我还穿着婚纱，固执地坐在那里。
“清辞，换了衣服吧。”妈妈红着眼眶说。
我摇头，眼泪终于决堤：“他答应过我的，他答应过的……”
最后，是爸爸强行抱着我离开。我穿着婚纱跑出酒店，在大街上歇斯底里地喊着他的名字。
路人纷纷侧目，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
那一天，成了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04
婚礼后的第二天，我就开始了寻找。
先去了他的公司。前台小姐一脸诧异：“陆总监？他请了长假啊，说是要结婚度蜜月。”
“他人呢？”我急切地问。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他假条是提前批的，昨天就没来上班。”
我找到他的同事，大家都说不知道。有人偷偷议论：“不会是逃婚了吧？”
离开公司，我又去了他家。依旧是大门紧锁。我在门口坐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天黑也没等到人。
第三天，我去报警。警察公事公办地说：“成年人失踪要等48小时才能立案。而且，如果是自愿离开的，我们也没办法。”
“他不是自愿的！”我几乎崩溃，“我们要结婚的，他不可能丢下我！”
警察同情地看着我，最后还是让我回家等消息。
我不甘心，花钱请了私家侦探。一个星期后，侦探遗憾地告诉我：“小姐，查不到任何线索。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妈妈看我日渐憔悴，心疼地劝我：“清辞啊，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不要也罢。”
“妈，他不是那种人。”我固执地说，“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我了解他，他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
爸爸抽着烟，沉默不语。我知道，他们也很难过。不仅是因为我，还因为他们也喜欢陆北辰这个女婿。
一个月后，顾晚舟来看我。她是陆北辰的大学同学，是个医生。
“清辞，你要保重身体。”她欲言又止。
“晚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抓住她的手。
她避开我的目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我想追出去，被妈妈拦住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瘦了整整十斤。幼儿园给我放了长假，同事们都很照顾我，可我知道，大家背地里都在议论。
“真可怜，婚礼当天被放鸽子。”
“谁说不是呢，这男人也太不是东西了。”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是否平安。
夜深人静时，我会翻看我们的聊天记录，看我们的合照。照片上的他，笑得那么温柔。
“北辰，你到底在哪里？”我对着照片喃喃自语。
05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当你盼着它快点过，它偏偏慢得像蜗牛。当你希望它停下，它却飞快地流逝。
一晃，五年过去了。
这五年里，我依然住在我们一起挑选的房子里。房间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他的拖鞋还放在门口，他的牙刷还在卫生间，他爱看的书还摊开在床头。
每天下班回家，我都会习惯性地喊一声：“北辰，我回来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自己的回声。
每年的5月20日，我都会穿上那件婚纱，去当初要举办婚礼的酒店。我会在大厅里坐一下午，幻想着他会突然出现，对我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可是没有，从来没有。
妈妈为我操碎了心：“清辞，你都31了，别再等了。”
“妈，我不急。”我总是这样回答。
她开始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什么同事的儿子，什么朋友的侄子，我一概拒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妈妈气得直跺脚。
亲戚们也都来劝我。表姐说：“清辞，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样耗着不值得。”
二姨说：“就是，说不定人家早就结婚生子了。”
我笑笑不说话。他们不懂，他们不懂我和北辰之间的感情。
同事们从最初的同情，变成了不理解。有人背地里说我“犯傻”，说我“钻牛角尖”。
园长找我谈话：“清辞，你是个好老师，孩子们都喜欢你。可是你这样下去，会影响工作的。”
我努力工作，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孩子们身上。只有和他们在一起时，我才能暂时忘记心里的痛。
有个叫天天的小男孩问我：“沈老师，你为什么不结婚呀？”
我摸摸他的头：“老师在等一个人。”
“等很久了吗？”
“嗯，很久了。”
“那他什么时候来呀？”
我看向窗外：“老师也不知道。但是老师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2025年春天，我31岁了。镜子里的自己，眼角有了细纹，眼神也不复当年的明亮。
小雨结婚了，孩子都会叫阿姨了。她抱着孩子来看我：“清辞，你真的还在等他？”
“嗯。”我逗着她的孩子。
“值得吗？”
我笑了笑：“爱情里，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她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北辰，你知道吗？我今天又梦见你了。梦里你对我说，你只是出了趟远门，很快就回来。可是你骗人，你一去就是五年。”
“你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
“我很想你，每天都想。”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枕头。这样的夜晚，我已经经历了无数个。
06
2025年5月，距离那场未完成的婚礼整整五年。
那天是周末，我在整理房间。当我挪开床头柜时，发现了一个积满灰尘的笔记本电脑。
是北辰的旧电脑！我记得他说过要扔掉，我说留着备用，就一直放在这里。
我的心狂跳起来。这五年来，我试过无数次，可是一直没有密码打不开。
我深吸一口气，输入了他的生日，错误。输入了我的生日，错误。输入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是错误。
我颓然坐在地上。就在我准备放弃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日期——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手指颤抖着输入：20190315。
屏幕亮了！
我打开电脑后震惊了——桌面上有一个文件夹，名字是“给清辞”。
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鼠标。点开文件夹，里面有几段视频和一些文档。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第一个视频。
画面里出现了北辰的脸。他瘦了很多，脸色苍白，眼眶深陷。
“清辞，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
什么？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得了渐冻症，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一年时间。”
渐冻症？怎么可能？
“确诊是在我向你求婚前一个月。我本想取消婚礼，可是看到你那么开心，我……我不忍心。”
视频里的他哽咽了：“我知道我自私。可是清辞，我真的不想你看着我一点点失去行动能力，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所以我决定离开。我要去国外接受实验性治疗。如果成功了，我会回来娶你。如果失败了……至少在你的记忆里，我还是那个健康的陆北辰。”
我已经泣不成声。原来，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第二个视频是在医院录的。他躺在病床上，手上插着针管。
“清辞，今天是我们原定的婚礼日。对不起，我失约了。”
“我在医院里，刚做完第一次治疗。医生说有希望，可是我知道，希望很渺茫。”
“我很想你。每天都在想，你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恨我。”
“恨我也好，这样你就能早点忘记我，开始新的生活。”
第三个视频，他坐在轮椅上。
“清辞，我的腿已经不能走路了。医生说病情发展得比预期快。”
“我让晚舟去看你了。我知道你一定追问她，对不起，是我让她不要说的。”
“我给你买了保险，受益人是你。还有我所有的存款，密码是你的生日。”
“清辞，答应我，好好生活。”
07
我哭着看完了所有的视频。最后一个是在机场录的。
“清辞，我要登机了。”
画面里，他坐在轮椅上，身后是繁忙的机场。
“如果有奇迹，我一定会回来娶你。如果没有……请你好好生活，找一个真正能陪你到老的人。”
“清辞，我爱你。一直都爱。”
视频结束了。我瘫坐在地上，心如刀绞。
我打开那些文档。里面是他写给我的信，一封又一封，记录着他的思念。
“清辞，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好想给你打电话，可是我不能。”
“清辞，今天下雪了，记得我们第一次看雪吗？你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清辞，我梦见你了。梦里你穿着婚纱，美极了。”
“清辞，对不起。”
最后一份文档里，只有一句话：“如果想知道更多真相，去找江叔。”
江叔？陆家的老管家？
看到这里，我彻底崩溃了。我疯了一样冲出家门，要去找江叔。
我甚至忘了换鞋，光着脚跑到街上拦车。司机诧异地看着我：“小姐，你没事吧？”
“去城东的老别墅区，快！”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车子飞驰在路上，我的心也跟着狂跳。五年了，我终于要知道全部的真相了。
到了陆家老宅，大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看到江叔正在院子里浇花。
“江叔！”我冲过去。
他转过身，看到是我，手里的水壶掉在地上。
“小姐，你终于来了。”他老泪纵横。
“江叔，北辰他……他在哪里？”我抓住他的手。
江叔颤抖着领我进屋，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
“小姐，少爷他……”江叔哽咽着，“他已经不在了。”
“什么？”我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少爷去国外治疗一年后，病情急速恶化。他坚持不让任何人通知您。2021年冬天，他在国外去世了。”
“不！不可能！”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江叔跪在我面前：“小姐，对不起。是少爷不让我说的。”
“他最后的日子，每天都在念叨您的名字。他让我发誓，永远不要告诉您真相。”
江叔打开盒子：“这是少爷让我五年后交给您的。他说，五年时间，足够您忘记他了。”
盒子里躺着那枚求婚戒指，还有一张纸条。
我颤抖着打开纸条，上面是北辰熟悉的字迹：
“清辞，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太爱你，不想你为我流泪。”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健健康康地娶你。”
“我爱你，永远。”
我抱着盒子，哭得撕心裂肺。原来，他早就不在了。原来，我等的人，永远不会回来了。
江叔陪着我哭：“少爷说，与其让您痛苦地看着他死去，不如让您恨他一辈子。可是他不知道，您从来没有恨过他。”
夕阳西下，把屋子染成金黄色。我抱着那个盒子，仿佛抱着全世界。
08
2025年5月20日。
我最后一次穿上那件婚纱，来到当初要举办婚礼的酒店。
大厅里还是老样子，水晶灯依旧璀璨。我在角落里坐下，闭上眼睛。
仿佛能看到那天的场景：宾客满堂，鲜花簇拥。他穿着黑色西装向我走来，眼里满是柔情。
“清辞。”
我睁开眼，是顾晚舟。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她在我身边坐下：“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沉默片刻，她开口了：“对不起，这些年一直瞒着你。”
“你早就知道？”
“嗯。北辰确诊后找过我，让我保密。”她眼眶红了，“他走的时候，让我答应他，如果你过得不好，就来照顾你。”
“这些年，我一直远远地看着你。看着你等他，看着你为他守候。我很多次想告诉你真相，可是……”
“可是你答应过他。”我接过话。
“清辞，北辰很爱你。他的选择也许不对，可是在他心里，这是对你最好的方式。”
我看着手里的戒指，泪水再次涌出。
“我知道。我都知道。”
顾晚舟握住我的手：“清辞，放下吧。北辰如果知道你这样，他不会安心的。”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大厅。
“晚舟，帮我个忙。”
“你说。”
“陪我去剪头发。”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用力点头。
理发店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剪短吧。”我对理发师说。
长发一缕缕落下。这头发，是为他留的。现在，是时候改变了。
走出理发店，我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北辰，我不恨你了。”我在心里说，“但我也不会再等了。”
晚上，我开始收拾东西。那些他的物品，我小心地装进箱子里。不是要扔掉，而是要好好保存。
爸妈来帮忙。妈妈欣慰地说：“清辞，你终于想通了。”
“妈，我要搬家了。”
“好，搬家好。”爸爸抽着烟，“重新开始。”
一个星期后，我搬进了新的公寓。阳光很好，有个小阳台，可以种花。
幼儿园的孩子们发现了我的变化。
“沈老师，你剪头发了！”
“好看吗？”
“好看！沈老师最好看了！”
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生活还在继续。我依然是那个温柔的幼儿园老师，只是心里多了一份释然。
偶尔，我还是会想起他。想起我们的点点滴滴，想起他的笑容。
但是已经不会再痛了。
因为我明白了，他用他的方式爱着我。
而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好好生活。
这，也是一种爱。
来源：清风唏嘘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