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历史系女大学生熬夜猝死,成为古代主母陈玉壶,还是没有金手指的那种。
《侯府主母要寿终正寝》
作者:冬瓜吃梨
简介:
历史系女大学生熬夜猝死,成为古代主母陈玉壶,还是没有金手指的那种。
但是做人要学会知足
作为当代新时代清澈大学生,陈玉壶想对原主母说,做人不要太恋爱脑,要珍惜富贵滔天的日子。
比如她就很珍惜。
偏心婆母送去清修,听话好看的妾室留下了陪着打牌,不听话的就该见识一下,当家主母的手段。
好好养好孩子们,起码不要连累她杀头抄家。
顺便希望老了之后,孩子们能把老头子给她挪远点儿。
她也就…这一点点心愿而已。
真一点点。
精彩节选:
陈玉壶猛地从床榻上惊醒,变成了陈玉壶。
此陈玉壶非彼陈玉壶。
关于青春靓丽的历史系女大学生,穿成了侯府的当家主母这件事儿。
陈玉壶的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了小秦氏。
很快小秦氏的身影从脑海中消散,自动播放起了社会新闻。
关于某高校女大学生熬夜看小说猝死……
陈玉壶此刻真是满心的辛酸泪,她美好的大学时光啊!她的舍友啊!
不得被突然死在寝室的她吓死啊!还有她昨天没吃完的剩鸭货啊!可贵了。
呜呜呜……
陈玉壶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冥冥之中有人跟她打了个商量,说她在这个世界寿终正寝之后,就把她重新投胎回自己的世界。
同一时间点,让她能够被抢救成功。
陈玉壶在心里“哇”的一声,哭出声。
那也够丢人了的,就不能不抢救吗?她睡觉还不行吗?
可惜没人理她。
看来这个商量只是单方面的。
看着眼前的百子千孙帐,陈玉壶知道自己彻底从清澈大学生,变成了当家主母夫人。
然后下一秒就因为抵挡不了身体的生理反应,昏睡了过去。
谁家半夜穿越啊?根本清醒不了一点。
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
丫鬟们都守在门外,听着门内的声音,面面相觑。
“夫人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小声的嘀咕逃不过嬷嬷的耳朵,换来了掌事嬷嬷凌厉的一眼,大家立刻噤声。
收拾了这些不知深浅的小丫头,嬷嬷轻声的敲了敲门,声音柔和到让那些平日里挨训的小丫头,听了就要起鸡皮疙瘩。
“夫人,起了吗?”
屋内的陈玉壶:“呼~呼~~”
最后还是嬷嬷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进了房间,把陈玉壶给摇醒了。
不好意思,穿来之前,熬夜来着。
嬷嬷见陈玉壶醒了,自然要问几句:“夫人今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陈玉壶入戏非常的快,自然的抬手道:“让人去老夫人那通知一声,我今儿不过去了,然后一会儿过府给我请个大夫。”
“哎哎!老奴知道了,这就去办。”
陈玉壶的奶嬷嬷,方嬷嬷不断的应承着。
说完方嬷嬷站在房中召唤着:“都进来吧!”
于是一群小丫鬟鱼贯而入。
陈玉壶从床榻上坐起,隔着薄纱看着这一幕,作为正经无产阶级出身的丫头,她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场面。
一顿折腾,净面漱口。
坐在梳妆镜前,任由丫鬟摆弄的陈玉壶,思考着这本小说的大概内容。
主角是本书的皇帝和皇后,恩爱两不疑,孩子生一堆,兄友弟恭,科幻片了属于。
但是这是女频的科幻片。
陈玉壶在书中的老公,是个侯爷,也就是皇帝在打天下时候的小弟。
属于有点脸面,但是不多的那种小弟。
陈玉壶,一个悲情的角色,因为老公从边疆带回来了一个“心爱”的女子,然后一气之下气死了。
当然还有很多别的原因。
比如婆母偏心、妾室太多、老公不爱我……
重点还是老公不爱我。
这个主母夫人最悲催的点主要在于,她本人是个恋爱脑。
为了侯爷,她什么都愿意做,什么委屈都愿意受。
当然她死了之后,婆母妾室在她男人那里也没讨到好处。
白月光,死了才是月光。
这死恋爱脑如果能看见她死了之后,侯爷是怎么发疯的,应该也能闭上眼睛了。
但她陈玉壶可不是恋爱脑,她有都是力气和手段。
陈玉壶和闺蜜理想中的退休生活,就是能天天去酒吧看男模跳舞。
深爱没错,但是前提是遇到对的人。
经过丫鬟的妙手,陈玉壶换上了家常的衣服,发髻整齐。
嬷嬷早就准备着了。
陈玉壶施施然的坐在桌子边上吃早餐,周围都是她的心腹。
陈玉壶一边吃饭,一边思索。
现在这个节点就是还有大半年,在今年过年前后,侯爷就要带那个边关遇到的,“对的人”回来的时候了。
什么对的,错的,一大把年纪了,情啊爱的。
这个年纪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孩子!!这才是古代退休生活的保障。
主母陈玉壶,一女两子。
长女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已经及笄。
在陈玉壶看来这个时候不抓紧给大闺女相看,天天追着那个老头子,研究他喜欢上了什么人,简直是神经病。
男人至死是少年,八十岁了他都依然会有真爱,居然有时间研究这玩意儿。
闲的!
陈玉壶对此评价道。
早膳很细致,样式精致丰富,陈玉壶吃的很开心,偌大的侯府,泼天的富贵,结果这人天天研究男人。
陈玉壶在心里摇了摇头。
还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有丫鬟进来传话,“夫人,几位姨娘加上少爷小姐都在外面等着给您请安。”
陈玉壶摆摆手,“让他们回去,今儿不用请安,说我身子不舒服。”
“是!”
小丫鬟很快应声,看的出来这屋子在嬷嬷的管束下规矩很好。
嬷嬷眼睛一转:“姑娘,咱家的姑娘少爷也不见?”
陈玉壶奇怪的看了嬷嬷一眼,“什么咱家的他家的?都是我的孩子,当然一个都不见了。”
听见这话,整个屋子的丫鬟都紧了紧皮,这是夫人在提醒他们呢!
嬷嬷也连连称是,很服帖的样子。
陈玉壶看着一屋子的丫鬟和嬷嬷,全都是自己的心腹,这日子难道不是怎么过怎么快活吗?
当然问题也有不少,就是孩子的教育问题,侯爷林骥有不少的庶子女,孩子的教育问题是重中之重啊!
据陈玉壶了解,那几个庶子女可不是省油的灯。
这人要是愚笨些还好,可要是聪明人,人家自然想为自己争取,这都是人之常情。
堂堂侯府夫人嫉妒两个妾室,对两个妾室和孩子可不怎么好。
说出去都笑话。
但是确实是这样。
花姨娘是侯爷早期的通房,占了一个青梅竹马。
胡姨娘凭借着好颜色,逐渐有了点真爱的味道,盛宠不衰。
花姨娘一子一女,长女端庄秀丽心有成算,小儿子在学习上十分的有天赋。
胡姨娘一子一女,长子和陈玉壶的二子只相差了几天,但是待遇更是天差地别。
因为陈玉壶格外的不待见胡姨娘。
可胡姨娘的长子,智多近妖。
最后在苛待下干脆就长歪了。
侯府守边五年,府内乌烟瘴气,难怪最后这主母下场不好。
光想着害人了,自己的孩子都没教好。
什么时候能记住一句话啊!要专注自家。
用了一天的时间捋清了自己的思路,陈玉壶在自己清雅的小书房里写字。
带着洒金,散发着香气的纸,还有紫檀的毛笔,散发着光泽的黑色的镇纸,彰显着它的不平凡。
陈玉壶看见了好多的钱。
幸好她继承了原主的全部技能,否则她不认识字,不会写字,被当做妖孽抓起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陈玉壶一边写字,一边叫来嬷嬷问话:“最近老夫人怎么样?”
提到这个老太太,陈玉壶本能的就不爽,是原主的本能反应了。
也不怪陈玉壶心头不舒服,人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自家的这个一老,把家里的宝都倒腾到别人家去了。
老夫人就两个亲生的儿子,一个是长子林骥,一个是次子林驱。
老太太的心偏到天边儿去了,天天在陈玉壶手里抠东西往那边送去。
能忍老太太到现在,是因为陈玉壶的弟媳是个拎得清的,总是偷偷的变相补贴陈玉壶,表明她和他家老爷不是那样的人。
家里这才没闹起来。
但是陈玉壶是不打算忍这个老太太,打算给这老太太送山上去。
术士都安排人找好了效率特别快,心腹办事就是靠谱。
就这两天陈玉壶打算装病,逼也给这老太太逼山上去。
这老太太天天在家里享清福,什么事儿没有,叫陈玉壶过去就是要钱。
她姓陈,又不是姓提款机。
不给她钱那就是不孝顺,就站着伺候。
陈玉壶在心里冷哼。
嬷嬷在旁边陪着,有小丫鬟端来了一碗药。
“夫人该吃药了。”
陈玉壶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召唤。
大郎,该吃药了!
没病吃什么药!
大夫来了,说了一通夫人要少思少忧的话,然后开了一堆补药,陈玉壶是不打算喝。
叫大夫来,一个是她需要时间捋清现状,另一个是因为她需要把那个老太太弄走。
别说什么孝顺不孝顺的,她亲妈她都没孝顺着呢!一个陌生老太太不能天天把她叫过去端茶倒水吧?
不给钱就立规矩,这死老太太,不如早点死。
陈玉壶手里拿着紫檀的毛笔,一副端秀的高人做派,实则心里在恶毒的诅咒。
这些年陈玉壶的名声好极了,出了名的孝顺,都是那老太太吹嘘出去的。
给了钱,老太太也是真办事儿。
现在陈玉壶就让她尝尝反噬的滋味。
陈玉壶写完了字,问嬷嬷:“都安排好了?”
嬷嬷赶紧表示:“老奴办事儿您放心,早都吩咐下去了。”
方嬷嬷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也不是别的原因,就是激动的,那个老虔婆,这些年自家的姑娘在她手底下受了多少委屈?
姑娘终于开窍要收拾她了,老虔婆!
方嬷嬷心中恨恨的想着,心中惦记着,事情自然就办的漂亮。
第二天一早,今天陈玉壶起来的就早,昨天她没熬夜。
坐在主位上,看着一屋子的人。
两个姨娘,三个闺女,加四个儿子,陈玉壶面无表情。
这侯爷还挺能生。
这也侧面说明了,这主母是真不行,这么多孩子除了她自己的,居然都活下来了。
真应该给她报个班,叫做宜修进修课。
不过也因为有指望,所以这两个姨娘还算老实,就是原来的陈玉壶单方面的看这两人不顺眼。
陈玉壶亲生的闺女行了礼之后,一个箭步就坐在了陈玉壶的旁边,仔细地看着陈玉壶。
眼睛里全都是担忧,“母亲昨日免了请安,还叫了大夫?”
其实叫了大夫的结果,嬷嬷早就和他们说过了,但是他们总是要亲眼看见才放心的。
毕竟母亲是他们的。
陈玉壶拉住大闺女的手,虚情假意道:“放心,娘没事儿。”
这个娘想要说出口,还是有点困难,好在说出来了。
陈玉壶有两个亲生子,叫做林清柏和林清桐,双生子却长得不像,性格也不相同。
这两个孩子已经十三岁了,被送到了书院里,大的尚可,小的那个学的四六不懂。
证明林清桐的名字虽然雅致,人却不适合从传统的文臣路子。
好好的看过了自己的这两个便宜儿子,陈玉壶心中已经开始琢磨了。
先作为待办事项放在心里,还有好几个真“便宜儿女”没看呢!
花姨娘的长女林安之,今年十一岁,她的幼子林清洛现在还小。
是侯爷走之后生的,干脆就没见过父亲。
现在林骥大概会在明年春天回京城,那还有一年的时间。
这一看就能看出来,这些姨娘确实生活的不太好。
林清浊的衣袖都短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在陈玉壶面前,根本不敢表现出自己过的好。
不过陈玉壶是真不待见这孩子就是了。
生完林清皎,陈玉壶因为想要嫡子接着怀孕,可是林清浊比双胞胎就小了几个月,陈玉壶能高兴才怪。
府里的老太太是根本不会看她们这些妾室一眼的,孩子?
妾室生的,那叫半奴。
老太太坚定的嫡出维护者,年轻的时候吃尽了妾室的苦,对她们这些妾室那是一点好脸色没有。
但是也不代表她就偏爱陈玉壶的孩子,那老太太只喜欢林驱的幼子,其他的孩子在她眼里都差不多。
陈玉壶放下了茶碗,说了一句:“你们今天就留我这儿吃饭吧!”
“几个孩子正是长身体,嬷嬷叫厨房加些菜。”
“是!”
在外面威风抖擞的方嬷嬷,在夫人面前乖顺的像只猫儿。
林清浊看的清楚,眼神不善。
到底年纪还小,还不会隐藏,想来方嬷嬷没少在他和姨娘面前抖威风。
这点陈玉壶是不会管的,只要方嬷嬷不过分,那就是人家掌事嬷嬷该有的威风。
也是她这个主母的脸面。
陈玉壶放下了茶碗,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个妾室就像受惊了一下,瑟缩了一下,朝着陈玉壶看来。
从前的主母对她们确实是不算是好。
能做主的又没在府里,一走就是几年,她们也习惯了惧怕主母的严苛。
表面上不虐待,私底下奴婢克扣那是不管的,补贴是没有的。
孩子能养活就活,活不了就死。
陈玉壶觉得,这还不如下毒,直接把孩子处理掉呢!这么养大了也记仇,养虎为患!不如不养。
陈玉壶朝着林清浊招了招手。
林清浊动作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敢反抗上前了。
陈玉壶探身,摸了摸的林清浊的袖子,“怎么短了这么多?”
“身边的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话就已经很重了,林清浊的人已经在外面跪着了。
林清浊的奶嬷嬷来回话,“少爷们长得快,是奴才们的失察,下次会叫针线坊尽量余出来一些。”
陈玉壶拉着林清浊的袖子,和配饰,也没耽误她说话,“失察就是失察,什么叫做少爷们长得快?”
“谁家少爷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出去上课交友?”
林清浊的奶嬷嬷跪下听训,不敢抬头。
陈玉壶收回手,“算了,反正也开春了,给家里的小姐少爷和两位姨娘,今年春天一人加两套衣服吧!从我的库里出。”
大家纷纷起身,朝着陈玉壶道谢。
“谢夫人关怀。”
正好这时候饭菜也准备好了,陈玉壶摆手:“摆饭吧!”
男女七岁不同席,但是今天都是一家子,按理来说是不用分席的。
但是人太多了,所以还是分了两张桌子。
安静的用了饭,陈玉壶罕见的关心了两位姨娘几句。
两位姨娘不敢多说话,陈玉壶问起,那自然是什么都好。
陈玉壶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一屋子人。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来了一部影视作品,大红灯笼高高挂。
算了,她们不作妖,她是不会主动弄死她们的。
前提是,她们不要影响她的利益。
现在陈玉壶想做的,就是将大家的利益绑在一起,让那个马上要进府的真爱明白,这府里各个都是侯爷的真爱。
用完了早饭,陈玉壶把大家都留了下来,
陈玉壶对长子说:“我联系了你外祖家,你舅舅让你去跟着他读书,顺便把清浊也带上。”
胡姨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
林清浊也愣在了原地。
陈玉壶一副头痛身体欠佳的样子,勉强支撑着继续说:“我听说永安伯府前些日子闹出的事情,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
“家里的孩子就这么多,是分也分不开,到底姓了一个林,不求你们通博古今,但求你们明些事理,不要犯下什么大错来,连累了一家人。”
“我是嫡母,虽然没生你们,到底帮着养了你们一场,将来千万不要连累了我。”
几个孩子连忙都跪在了陈玉壶的面前,嘴上说着:“孩儿不敢。”
陈玉壶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说什么敢不敢的,你们打断骨头连着筋。”
“出门在外,体面是一家人的体面,遇到事情的时候多想一想。”
“有些事情你们是早晚要明白的,好男儿志在四方,长在妇人手下的孩子,被关在内宅里,能有什么见识。”
“家里现在没有个顶门立户的男人,你小叔顾得上自家,顾不上我们,你祖母……唉!”
这声唉抵得过千言万语。
一屋子人的大脑都开始飞速运转。
两个姨娘确实知道夫人这些年不容易,但是平常她们都是看热闹的多。
好歹是当家主母,还轮不到她们可怜,她们算是哪根葱。
“我费劲了心思把你们送出去了,你们可要珍惜机会,好好的学。”
刚才几个孩子跪着就没敢起来。
这会更是异口同声道:“是,儿子(女儿)感激不尽,母亲要保重身体。”
就跟排练好了似的。
陈玉壶什么时候有这种待遇?他们都得跪她,不得不说真爽啊!
这种时候就会有一种,家里孩子还是挺争气的错觉。
但是确实是错觉。
有礼貌不代表他们有才干。
男孩儿们说完了,陈玉壶还打算给家里的女孩子请宫里出来的嬷嬷教一教规矩,她自己再给家里的孩子开一开小灶。
她的大女儿已经十四岁了,已经及笄,应该开始踅摸人家,十六十七就差不多该嫁出去了。
不过十八十九也是适婚年纪,陈玉壶虽然阻止不了大势,但是想多留女孩儿几年。
好好养着这些孩子,姨娘都捏在自己手里,就算他们聪明成智多星,也得乖乖听话。
更何况,陈玉壶更加想大家能用平和一点的方法。
那样才皆大欢喜。
接下来几天,方嬷嬷那边已经布置下去了,陈玉壶就在家里装病。
府里人多眼杂,她装病装的很认真,起码府里的管事都是侯爷的人。
她可不想让远在边关都也知道她是装的。
陈玉壶一副强撑着病体,给两个要去舅舅家读书的男孩儿准备行李的样子。
陈玉壶抬抬手,家里的两个姨娘日子就好过了许多。
两个姨娘也敢经常来给陈玉壶请安了。
各种漂亮的绣品也全都准备上了。
陈玉壶一边装病,不去给老太太请安,一边偶尔还有两个姨娘陪着说话。
林隅之和林清洛都还小,好玩的紧。
陈玉壶手松,一些随随便便的小玩意赏下去,两个小家伙已经会对着陈玉壶撒娇了。
两个姨娘也看出来了,夫人还是偏疼女儿多些,对女孩儿要更细致一些。
两个姨娘晚上跟自己的心腹夜话。
“这是孩子年纪大了,夫人开始给孩子打算前途,也愿意多看两眼我们了。”
“是啊,还是跟着夫人有好日子过,夫人愿意垂怜,我们就要好好接着。”
这是老实的花姨娘。
“最近夫人病了以后,脾气好像好了很多。”
“容奴婢多说几句,姨娘还是要多听夫人的话,侯爷一走就是几年,咱们是指望不上的。”
“奴婢现在只担心,如果夫人身子不好,侯府是要再娶的。”
胡姨娘拿着针线,在昏黄的灯光下眼中若有所思。
“嬷嬷说的我都知道,咱们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孩子的前程,侯府的脸面,婚丧嫁娶还是握在夫人手里的。”
不甘心也没用,生活不是戏本子。
……
当家的侯爷一走几年,几个姨娘受了多年,说出去没人会觉得她们受了磋磨的磋磨。
毕竟主母又没有为难你,只是无视你罢了。
两个姨娘已经知道侯爷指望不上了。
夜话的内容第二天早上,陈玉壶就知晓了。
当家主母的对府内的统治力是很恐怖的。
陈玉壶也是才见识到这一点。
丫鬟给陈玉壶整理着着装,对着铜镜自照,听了嬷嬷的禀告,陈玉壶说:“两位姨娘都是明白人,明白人才能养出来通透的孩子。”
依旧是稳定的请安,最近京中已经有流言四起,说是天象不好。
需要忠勇侯府的女主人避让。
只是到底是哪位女主人却没说。
陈玉壶最近装病,一边忙活着家里孩子上学的事情,一边忙活着家里女孩子请嬷嬷的事情。
但凡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了,家里离不开主母。
再说了主母平时的身体都很好,最近却缠绵病榻,肯定是被克的。
事情一件一件的安排下去,陈玉壶有都是耐心。
又是请安的早上,姨娘带着年幼的孩子日日来请安。
今天的早晨,陈玉壶是有正事儿要安排的。
家中现在还有几个大院子,最好的院当然是府里的主子住着。
还有几个不错的,当然也没分给两个姨娘,原因不用说也知道。
于是早上吃完了早饭,陈玉壶突然说:“现在花姨娘领着两个孩子,小院子也住不开,要不还是搬到春华院去吧!”
花姨娘一脸的没反应过来,就是平常请安,这么大个饼就落在自己头上了?
反应过来了以后,花姨娘连忙带着孩子行礼。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垂怜。”
陈玉壶笑着看着花姨娘。
现在两位姨娘住着的地方并不能用小来形容,可以说是鼻嘎大小的地方。
也是原主母精心挑选的。
胡姨娘笑的有些勉强。
陈玉壶见状,说道:“隅之也大了,胡姨娘搬去赏心院吧!”
胡姨娘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情,花姨娘是因为现在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
她只带着一个女儿,竟然也能搬院子。
这可比两身衣服更加的让两个姨娘感恩。
从她们进府住的就是那么个小屋子,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换个大点的院子。
就算是换,也没想到是夫人给换的。
陈玉壶端庄的坐在主位上。
原主给她们设置的困难成了自己现成用来施恩的手段。
换个院子而已,自己什么都损失不了,还能换得大家都开心,多好的事儿啊!
总比那位蒋姑娘一进府就凌驾于两位姨娘头上,挑了个大院子好。
陈玉壶坐在高位上,说着好话:“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少爷和小姐们,还有两位姨娘都缺什么,都找管家给添了。”
从前她们住的房子,不如得脸的下人,这下子两人是真高兴,对着陈玉壶千恩万谢。
从这以后,陈玉壶的抹额、鞋垫就没缺过。
陈玉壶也笑眯眯的。
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了,起码她穿成了风华正茂的侯府主母。
而不是腰酸腿疼,白发苍苍,喘气像拉风箱的老太太。
而且还是有钱人,还有地位。
陈玉壶十分满意。
看在自己十分富足的物质生活上,她很愿意对花心的侯爷有好脸色,愿意在孩子们没成长起来之前好好的对待他。
毕竟现在侯府的荣光还要靠他撑着。
陈玉壶下了让她们搬院子的许可,两位姨娘就彻底忙活起来了。
胡姨娘和花姨娘,甚至把孩子都暂时的送到了陈玉壶这里来了。
她们要回去搬家,这对她们俩来说是大喜事儿。
一大早两个姨娘就把孩子都送到了正院。
今天也是林清柏和林清浊要去舅舅家读书的日子。
特意来向母亲辞行。
林清浊看着依偎在陈玉壶身边的林隅之抿了抿唇。
林清柏很有长兄的样子,带着林清浊向陈玉壶行礼,“孩儿们今日要去舅家读书了,往后不能常伴母亲左右,母亲要保重身体。”
林清浊也跟着林清柏跪了下来。
一身居家休闲装扮的陈玉壶,看起来十分的亲切,没有一点架子,一副慈母做派,朝着两个孩子摆手,“快起来!”
立刻有丫鬟上前,扶起了两位公子。
林清浊从始至终没有提到自己的姨娘和妹妹一句。
这种场合其实如果按照原来主母的心性,当然还是不提的好。
而且其实林清浊觉得,如果母亲能一直保持这样,姨娘也会过的不错的。
陈玉壶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要说,小孩子还是好哄!
这才几天,态度就变了。
陈玉壶很体贴的问候了两个孩子,还缺些什么,仆人用不用心?
特意问了林清浊:“可有那些心大的,给你脸色看了?”
林清浊沉默的朝着陈玉壶摇头。
陈玉壶又嘱咐林清柏:“出门在外,要记得照顾弟弟,和表兄们也要好好相处。”
林清柏眼神很清明,朝着陈玉壶拱手:“母亲,儿子知道,会顾好弟弟。”
陈玉壶也能感受到,自己看自己“亲生”和非亲生孩子的情感态度还是有区别的。
但是区别也不太大。
毕竟她没有过亲自生养孩子的这个过程。
但是林清柏是周身气派很正的那种孩子,林清浊和他比起来就稍显阴郁。
但是林清浊长得好看,陈玉壶也还是有几分喜欢。
是的,没错就喜欢好看的,纯颜控。
这一家子的孩子长得还都不错,这大大增加了陈玉壶的耐心。
送几个孩子回去读书,陈玉壶并没有大包小包的送重礼。
一时的送礼物固然能让孩子们得到好脸色,怕就怕养成了习惯,以后孩子去读书,难道都得钱开路吗?
陈玉壶有自己的考量,当然也不会什么都不送,那也不像样子。
本来陈玉壶应该陪着孩子们走一趟的,但是她最近装病,干脆就让孩子们自己去。
反正是自己娘家。
最近风言风语越来越多,看来老太太虽然信佛,但是也还是舍不得自己过惯了的好日子。
陈玉壶也不去请安,也不说些什么话,儿媳妇请婆婆去清修像什么话。
维持了这么久的好名声她还要不要了?
以后日子不过了?
陈玉壶稳得住,有人却稳不住。
侯爷远在边疆,可是小叔可是在朝为官,要看人议论的眼神的。
也不怪老太太偏心,小儿子又会读书,嘴又甜,又是清贵的翰林。
就是太清贵了,有点穷,少不得多补贴。
老太太又不是什么好出身,当然就得薅羊毛了。
陈玉壶就是那只羊。
果然,孩子们才去舅舅家两天,陈玉壶的妯娌,谭氏就顶着满嘴的火泡来看望老太太了。
陈玉壶称病干脆没去作陪。
她也躺的怪难受了,终于等到了。
方嬷嬷去老太太跟前回话,“我家太太最近身体抱恙,家里的哥儿姐儿也大了,夫人说要给两位姨娘换个院子。”
“换院子是大工程,两个姨娘忙不过来,还得夫人拖着病体帮着照顾哥儿和姐儿,最近没来请安。”
“夫人实在是惦记老太太,特地让奴婢过来代替夫人看望……”
陈玉壶的弟媳坐在老太太下首,一派端庄做派。
方嬷嬷看着淡笑不语,这位谭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见过了老夫人,方嬷嬷就回去回话了。
方嬷嬷一走,婆媳两个议论开来。
老太太一改慈祥样子,摊了摊手,“光说惦记,也不见她真惦记我,打发个下人来说了几句话,亏得我还总是说她孝顺。”
谭施月却不敢附和老太太,她嫂子心眼可不大,他们家老爷一直是个翰林,家里的体面还要指着大伯。
他们家的爵位可不是传下来的,正经是大伯自己挣出来的,和他们家人实际上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他们家老爷的翰林也是自己考出来的,家中给的助力并不多。
这也是谭施月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
侯爷和弟弟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前些时候,她总是仗着老太太从嫂子手里抠钱。
嫂子闷不吭声忍了许久,便宜占多了都快成应该的了。
直到有一天大伯给自家爷来了一封信,只写了几个字。
正谦,养不起老婆孩子,可以给你嫂子送去。
正谦是林驱的表字。
一句话让林驱无地自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自家老娘和媳妇儿在干什么好事儿。
没听说过嫂子养着小叔子一家的,要是没分家还好,可是老爷子去世之后,他们早就分了家的。
林驱是个眼睛里不容沙子的,和林骥一样都是为了林家更好。
自己母亲不能不孝,但是自己媳妇儿却没有这个顾虑。
从那以后谭夫人突然就变得明事理起来了。
方嬷嬷回去回话,也是在和陈玉壶在说起这对婆媳。
陈玉壶这几天装病,在屋子里待的也是难受。
方嬷嬷回了话就出去了,并不多言,她对自家姑娘有着盲目的自信,一直觉得他们家姑娘是心里有数的。
陈玉壶听了方嬷嬷的回禀,勾唇一笑,“等着吧!很快咱家老太太就要去山上了。”
主仆两个相视一笑。
老太太最疼小儿子,有林驱的前程和名声摆在前面,她肯定会退让的。
果然过了两天,很快老太太就主动说,要去山上,替侯爷祈福,保佑大雍的边疆平安。
陈玉壶还没忘了自己还在装病。
把自己的脸涂得白白的,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带着身后的一众儿女去感谢老太太。
甚至都没叫出去的清柏和清浊回来。
用不上,自家祖母去清修也不能耽误了孩子的学业,否则这个祖母就是不慈。
陈玉壶都计划好了,准备的很充足,很盛大,给足了老太太面子。
就像老太太拿钱真办事儿,让陈玉壶有了好名声一样。
陈玉壶也是真办事儿,现在外人都说老太太慈爱,愿意为了天象去闭关苦修。
陈玉壶因为“生病”,就没去亲自送老太太去山上。
而是派了靠谱的心腹。
哪怕是清修,她也不会亏待老太太的,毕竟是顶梁柱的亲妈。
得罪狠了没好处,适可而止。
布置的舒舒服服的,让老太太在山上也照样过好日子。
只要不让陈玉壶伺候,天天去站规矩,她是不吝啬花钱的,反正花的也不是她的钱。
花的多外界还要夸她孝顺。
连老太太都再次给了陈玉壶好脸色,觉得她还是乖顺。
送走了老太太,陈玉壶的“病”也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了。
陈玉壶心情好,姨娘们的心情也好。
两个男孩儿半个月休息两天,让他们能够回家。
有假期,陈玉壶也不着急,毕竟她的“病”才刚刚好。
送走了老太太,了却了一件心事儿,陈玉壶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记忆里那个老太太是怎么丑恶嘴脸朝着原主陈玉壶要钱的,她可是一清二楚。
陈玉壶的病好起来,恢复了正常的请安。
早上,姨娘先到,年纪小的少爷小姐被嬷嬷抱着跟在旁边。
在外面等着陈玉壶起身。
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就比如现在,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勾玉出来,笑眯眯的请姨娘和小主子们去偏阁坐着稍等。
“春寒料峭,以免冻病了小主子。”
“哎哎!是,多谢夫人体恤。”
几个被抱在怀里的小主子也被放在了地上,朝着主屋行礼,“多谢母亲关心。”
等到陈玉壶起身,几个人才被请到了主屋,给陈玉壶请安。
陈玉壶高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的人,笑着说:“都起来吧!”
小孩子都眼巴巴的看着陈玉壶,盼着她今天能留饭。
两位姨娘自然也看的出来。
只是陈玉壶不会那么好心,每次都留饭,要让他们觉得这既是亲近,也是殊荣。
否则成了习惯,不留饭好像她反倒欠了他们似的。
陈玉壶看着小孩子乖乖的给她请安,满脸的慈爱笑容。
直到胡姨娘说:“隅之一向亲近她长姐,可喜欢往夫人这儿跑了,就是不知道夫人烦不烦她。”
陈玉壶拿起蜜水刚喝了一口。
闻言抬起头,放下茶盏,杯盖和杯子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胡姨娘心里一缩。
抓着帕子的手在悄悄的收紧。
陈玉壶笑了一下,说:“怎么?胡姨娘带孩子带烦了不成?现在清浊读书去了,干脆你连隅之也不想带了?净是想一个人躲清闲吗?”
陈玉壶的语气轻松,大家都听出她在开玩笑,胡姨娘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愿夫人原谅,妾不是想偷懒,只是那天夫人说起孩子长于后宅妇人之手,让妾感慨良多。”
“男孩儿尚且能为自己博一个前程,女孩儿却要嫁人生子,妾身蒲柳,只愿主母多些垂怜。”
胡姨娘早就跪在了地上,身体俯的很低,额头几乎贴在地面上。
哪怕这是在正房,哪怕房间内铺了地毯,这也是一件很没有颜面的事情。
花姨娘在胡姨娘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同样跪在了地面上了,她们可都是有女儿的。
长在正房夫人手里的女孩儿,跟长在妾室手里的女孩儿,区别可大着呢!
更别提他们家男人指望不上,将来孩子们只能指望主母。
陈玉壶见状,叹了一口气。
孩子们不管能不能听懂,早就也都跪在了母亲的身边。
“还不快将小姐少爷和姨娘们都扶起来?”
随着话音落下,两边立着的婢女立刻动了。
两位姨娘也见好就收。
陈玉壶的长女,林清皎坐在离陈玉壶最近的地方,皱着眉看着这一幕,表情不算好。
陈玉壶摆了摆手,“先传饭吧!”
什么事儿也没有吃饭重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商量这些事儿。
几位姨娘和孩子又在陈玉壶这里蹭了一顿饭。
吃完了饭,大家还是齐刷刷的。
林清皎看着两位姨娘眼神不善,陈玉壶看的清楚,干脆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清皎看起来有话想说?不如说来给我听听?”
林清皎听见陈玉壶唤她,转过头朝着陈玉壶笑了笑。
站起身朝着陈玉壶行了一个礼,“女儿没什么想说的,母亲定夺就是。”
陈玉壶露出了满意的笑,这才对。
如果她真的今天对着两个姨娘大放厥词,那陈玉壶对这个貌似有点傻的女儿要操心的就多了。
现在看来孩子只是小,藏不住事儿,不是真的傻。
“嗯!你坐下吧!”
看着母亲的笑,林清皎就知道,她的选择让母亲满意。
陈玉壶坐在正位上,朝着两个庶女招了招手。
林安之和林隅之走到了陈玉壶的身边,看着陈玉壶,行了一个礼,叫:“母亲!”
陈玉壶点了点头。
陈玉壶看着两个女孩儿,说:“也好,都是家里的孩子,以后住在一起吧!”
“就是不知道安之和隅之能不能离开姨娘啊?以后可要和你大姐姐一起住了哦!”
陈玉壶笑的很温柔。
两个姨娘紧张的心纠在一起,生怕孩子说不愿意,尤其是林隅之,她年纪小。
幸好两个孩子没让她们俩失望。
“女儿愿意。”
同样是女儿,林清皎可是六岁就有了自己的院子了。
林安之已经十一岁了,还是和姨娘挤在一起。
这就是差距。
来源:勇往直前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