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九中队,是临清9区的抗日游击队(简称9中队),辖现临西县西枣园、司寨一带,创建于1941年。那时,有人无枪,从敌人手里夺;没子弹,就自己造,战场上缴获。逐步发展成有16个人,四五条枪的子弟连,到升编为9中队时已有20余人、10多支枪。初称9区子弟连,连长姜秀启
郭庆余和他的九中队(外二则)
邓连朝整理
九中队,是临清9区的抗日游击队(简称9中队),辖现临西县西枣园、司寨一带,创建于1941年。那时,有人无枪,从敌人手里夺;没子弹,就自己造,战场上缴获。逐步发展成有16个人,四五条枪的子弟连,到升编为9中队时已有20余人、10多支枪。初称9区子弟连,连长姜秀启。后改称9中队,队长郭庆余,指导员闫黎明。抗战胜利时,经历大小战斗300余次,达到50余人,20余支枪及其它武器装备。肩负着守卫冀南根据地的东大门,维系着当地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的责任。
民国32年,冀南一带遭受大灾荒,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当地百姓被迫闯关外,下黄河南逃荒要饭为生。可日伪军不管百姓的死活,继续摊粮派款,还不时出动部队抢粮抓丁。
那年夏天,小麦刚开始收割,临、馆、邱三县的日伪军就到临西白地一带抢粮,9中队闻讯,为保留百姓保命粮,立即行动,埋伏在高村炮楼到徐凡村出村的道路两旁,待运粮的敌人一到伏击圈,队长郭庆余一声令下,一阵枪炮声过后,冲出麦田,一伙伪军早已吓得跑个净光。他们截回高村敌人抢劫的20多车粮食,并全部归还给百姓。
那年春节前夕,9中队当得知马店据点的日伪军40余人要到大庙一带抢劫群众过年的物资,为维护群众利益,保证百姓平安过年,9中队遂与县大队两个班联合行动,趁夜色埋伏在敌人必经之路的两侧,他们煎熬了一夜的寒冷,等到天明才知日伪军又走了另一条路,好在有大雾作掩护,重新调整部署,县大队的两个班从敌人后面追击,9中队二班向大庙村北迂回,形成三面夹击之势。县大队首先在东边开了第一枪,敌人仓皇向村北逃窜,遇9中队二班截击,敌人又慌忙向南突围,又遇9中队一班阻击。这时突然9中队一班背后响起密集的枪声,原来是高村的敌人增援来了。县大队和9中队二班不明敌人的兵力,风速向西北撤退,造成9中队一个班被被南北之敌包围。经过一场苦战,终因寡不敌众,排长张金成、队员董振泽壮烈牺牲,苏金贵、张金玉两同志被俘,其他队员冲出了重围。这场战斗,我方虽然损失很大,但也粉碎了敌人抢劫春节物资的阴谋,确保当地群众平安地过了年。
至今在当地还流传着一个“半亩红薯”的故事。说的是1943年春的一个早晨,河西堤口村刘风才老汉担着桶,拿着锨,老婆提个瓦罐,携一包红薯秧,俩人一前一后走到村东自家地里,他用锨掘个坑,用劲拍碎大坷垃,自言自语地说:“老天爷好狠心,几个月不下一滴雨,地都干裂了!”老伴随后从包里抽出一棵秧子,栽下去,用手扒个坑,然后倒水。“刺啦”一声,水立即渗没了,再倒又没影了。“哎呀!一棵秧浇这么多水呀!”老伴边浇边嘟噜……他俩人用了整整一天功夫,才种下半亩红薯苗。几天后,刘老汉去地里一看,红薯苗被火辣辣的太阳晒死了很多,没死的也只是根还活着。他心疼的很,这老汉是个倔老头,死了就补,有空就挑水来浇,他把求生的希望寄托在这半亩红薯地上了。
苍天不负有心人。8月终于下了一场雨,七天七夜。村庄、田野全泡在水中。万幸的是刘老汉的红薯地没淹着,这是因为堤口村因地处堤上而得名。据说,是鲧的儿子禹治水修的,这里不仅地势高,而且土质沙性,走水快。红薯得了雨水,如同气吹一样,眼看着把地皮拱裂了缝,刘老汉喜上眉梢,开怀大笑,村上人谁见了谁羡慕。
可刘老汉没想到,一天下午,马店据点的一群日本鬼子路过刘老汉红薯地时,扒的扒,掘的掘,不一会就给“扫荡”一空。刘风才闻讯后火速赶到地里,怒火冲天,两手抓着一把红薯秧子大声骂:“老缺!土匪!日你八辈祖宗!……”
第二天,刘老汉和老伴到地里用锨把地掘了个遍,总算刨得了一篮子红薯。 刘老汉对此爱惜如命,为防止变霉变坏,防偷窃,一直放进地窖里,当宝贝一样。
腊月的一天黄昏,9中队住到他家,开饭时,他眼见战士每人一碗馏菜叶子,夜里,他睡不着,推推老伴:“喂,你看咱这部队,吃菜叶子,我心里怪不得劲。”“这年景,咱部队也遭罪呀!”刘老汉陷入沉思。第二天一早,他对老伴说:“跟你商量个事。”老伴问:“啥事,还给俺商量?”他说:“我想把红薯给中队人吃。”老伴回答说:“你疯啦!那可是咱俩‘保命粮’,你没听说这几天周边村都饿死好些人?”
刘风才再次陷入沉思,战士们腊黄的脸、馏菜叶子、凶狠的日本鬼子交替浮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平静,他忽的做起来,斩钉截铁地对老伴说:“不把狗日的小日本打跑,咱庄稼人甭想过安稳日子!”
老伴见他这么认真,忙说:“晾着喽!别说了,依你,还不行?一觉醒来,天大亮,刘老汉一看没人,“兴许还睡着?不对呀!地扫了。”他轻轻地透过门缝一看,人咋没了呢?这时正好炊事员担着水回来了。他笑着迎上去。问:“老孟,人呢?”“出发了。怪冷的,你起早干啥去?”“还回来不?”“回来。”中午,刘风才从窖里拾出红薯,坐在小板凳上,像摆弄家珍一样,一块一块地择净上面的毛根,然后扫干净,小心翼翼地放在篮子里。太阳快要落山了,老孟往锅里添水,刘老汉拿着红薯笑眯眯地来到厨房对老孟师傅说:“给这半篮红薯下饭吃吧!”“这可不行。你留着吃吧!”老孟忙往外推他。“我还有,这一点你收下吧!”“不行,不行!队上有纪律的!”两人你拉我拽。刘老汉见倔不过老孟,心生一计,回屋里把这红薯切成碎块,瞅老孟忙着烧火时,掀开大锅盖,把半篮子洗好切碎的红薯倒进了锅里。“哎呀!你这是……”老孟无可奈何地望着刘老头连声说:“谢谢”!
天黑了,战士回来了,大伙都很疲倦,他们为了粉碎敌人的抢粮计划,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哪又来的红薯香呢?指导员鼻子很尖。他一掀锅,竟是一锅香喷喷的红薯稀饭。“老孟,哪来的红薯?”“房东刘大爷给的。”老孟把事情经过说给指导员。饭后指导员对他说:“老孟,你想过没有,这年月,一块红薯就能救一条命。”指导员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着,越说越激动,“咱还有多少米?”指导员突然停住脚步问。“20多斤。”“倒一半给房东送去!”
一会儿,刘老汉提着米闯了进来,把米往炕上一丢,说:“指导员,你太拿俺当外人了!”说完走了……
(本文选自《从红区走来的临西》)
老红军张金堂
张金堂同志,1907年生于临西县老官寨乡赵町村一个贫苦农民家庭里。从小去东北当劳工,受尽磨难。1937年1月在东北参加抗日联军,分配在延安警备区一旅八团一营当战士,后在该旅部警卫团炊事班当炊事员。在党中央和毛主席领导下,为解放全中国,跟随部队转战十多个春秋,荣立五次战功(二等功三次、小功二次)。在战争中因精神高度紧张,身患精神病,转部队医院治疗。1950年稍有好转,便退伍回家。
回家后,因精神失常,长期医治不好,再加年老体弱,终于在1983年1月2日病故,终年76岁。
东留善固惨案
1944年春节前,驻威县麦子乌营据点的日伪军从香城固抢粮回来路过东留善堌村西,被村民兵伏击并将粮食截获。为了报复,麦子乌营据点100多名日伪军于正月十九日包围东留善堌村,村支部书记孙文焕、民兵杨宗瑞、孙玉合被日伪军残忍杀害,孙保路和儿子孙受爵被逼为鬼子送粮,在半路被杀。日伪军还在东留善堌村进行了打砸抢掠,造成的损失无法计算。
来源:邓氏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