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件价值六位数的定制婚纱本该穿在我姐姐黎晴身上,现在却套在了我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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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镜子前,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婚纱的裙摆。
这件价值六位数的定制婚纱本该穿在我姐姐黎晴身上,现在却套在了我的身体上。
"黎小姐,时间到了。"门外,管家恭敬地提醒道。
深吸一口气,我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中的忐忑。
今天是我和沈墨川的婚礼,而一个月前,我甚至没想过会嫁给他。
婚礼现场简约而高雅,宾客不多,都是沈家的至交。
我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站在尽头的男人,心跳如擂鼓。
沈墨川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作为沈氏集团的掌舵人,商界对他的评价是"冷静得近乎冷酷"。
此刻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我,让我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交换戒指时,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干净,却有一层薄茧——这是长期握笔和健身留下的痕迹。
当牧师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时,他只是轻轻碰了碰我的唇角,礼貌而疏离。
晚宴结束后,我们回到了沈家位于城郊的别墅。
新房被布置得温馨浪漫,玫瑰花瓣洒满了整张床。我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你睡主卧,我去客房。"沈墨川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什么?"我愣住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
"我不想勉强你。"
他解开领带,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这桩婚姻本就是意外。你姐姐逃婚,你家需要沈家的资金支持,而我家需要一个体面的媳妇。各取所需而已。"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一场交易。
黎晴在婚礼前一周和她的艺术导师私奔去了法国,留下濒临破产的黎氏企业和震怒的父母。
作为次女,我成了挽救家族企业的唯一希望。
"我明白了。"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晚安,沈先生。"
"晚安。"他转身离开,却在门口停下,"对了,你可以叫我墨川。毕竟在外人面前,我们要表现得像一对恩爱夫妻。"
门轻轻关上,我瘫坐在床上,眼眶发热。我知道自己不算什么绝色美女,但被丈夫在新婚夜拒绝,还是伤到了自尊。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想为"新婚第一天"做顿早餐。
推开房门时,却发现沈墨川已经出门了,管家说他有个跨国会议要开。
"沈先生吩咐,您可以在家随意活动。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管家递给我一张黑卡。
我苦笑着接过。这就是我的婚姻——豪华的囚笼,体面的交易。
接下来的几天,沈墨川总是早出晚归。我们像两个礼貌的室友,偶尔在厨房或客厅相遇,交谈也仅限于天气和饮食。
直到第五天晚上,我路过他的书房,发现门虚掩着,灯光还亮着。
出于好奇,我轻轻推开门,想看看他是否还在工作。
书房空无一人,但桌上摊开着一本书——《亲密关系中的成瘾症:理解与治疗》。我皱眉,正想离开,余光却瞥见书桌抽屉没有完全合上,里面似乎有一张照片。
鬼使神差地,我拉开了抽屉。
照片上是一个少女的侧影——那是我高中时参加校园歌唱比赛的照片。
照片旁边,还有一条我当年丢失的蓝丝带。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沈墨川为什么会有我的旧物?那本书又是什么意思?
正当我困惑之际,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慌忙关上抽屉,转身对上沈墨川深邃的眼睛。
"你在找什么?"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我莫名紧张。
"我...我只是想问问你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撒了个谎,心跳如鼓。
他静静看了我几秒,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实性,最后只是点了点头:"随你安排。现在很晚了,去休息吧。"
回到房间,我辗转反侧。沈墨川书房里的发现像一块拼图,但我看不清整幅图画。他对我冷淡是因为有成瘾症吗?他为什么会有我高中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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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一个月,我已经完全适应了沈家别墅的节奏——如果"适应"意味着学会在三百平的空间里独自打发时间的话。
沈墨川每天七点准时出门,晚上十点后才会回来。
我们偶尔在早餐桌上相遇,交谈不超过三句。他彬彬有礼,给我足够的物质条件,却始终保持着令人窒息的疏离。
今天早上,我站在衣帽间里,手指划过一排真丝睡衣,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又少了一件。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发现贴身衣物不见了。
"王姨,你收拾衣服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的那件黑色蕾丝睡裙?"
我走出衣帽间,询问正在整理床铺的家政阿姨。
王姨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闪烁:"没、没有啊,少夫人。是不是送去洗衣房了?"
我摇摇头。这件睡裙是昨天才从干洗店取回来的,我明明挂在衣橱最显眼的位置。
带着疑惑,我决定去找沈墨川谈谈这件事。虽然难以启齿,但家里可能进了变态,必须引起重视。
沈墨川的办公室在别墅东翼,我很少踏足。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这样真的好吗?沈总,您明明可以..."是沈墨川的助理周扬的声音。
"够了。"沈墨川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的决定不需要你来质疑。"
"但她根本不是您最初想娶的人!"周扬的声音突然提高,"黎晴小姐才是..."
"出去。"沈墨川的语气让我在门外打了个寒颤。
门突然打开,周扬阴沉着脸走出来,看到我时明显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个眼神转瞬即逝,他很快恢复了职业性的微笑:"黎太太,早上好。"
我点点头,等他走远后才敲门进入。
沈墨川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独。听到声音,他转过身,脸上的冷峻稍稍缓和:"有事?"
我说明了衣物丢失的情况,他的表情变得微妙,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会让人检查监控。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他的反应让我更加困惑。
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奇怪的...尴尬?
离开办公室后,我决定自己调查。沈家的监控室在地下室,保安老张见我来访显得很紧张。
"少夫人想看什么时段的监控?我帮您调。"他搓着手问道。
"最近一个月,主卧走廊的。"
老张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这个...沈总吩咐过,主卧区域的监控只有他本人可以查看。"
我的心沉了下去。为什么沈墨川要特别封锁主卧的监控?难道他知道什么?
下午,我在整理房间时,无意中翻到了一本旧相册。翻开第一页,我就愣住了——那是一张高中毕业合影。
照片中央是学生代表黎晴,而在人群最边缘,一个高挑的男生正看向镜头外的某个方向。
我凑近细看,认出了年轻的沈墨川。但更让我震惊的是,根据他视线的角度延伸,那个位置站着的...是我。
当时我只是合唱团的一个普通成员,站在姐姐身后。照片上的我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我。
为什么沈墨川会有这张照片?他看的真的是我吗?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开始有意识地试探沈墨川。
周一晚上,我特意换上一件酒红色的露背礼服,喷了他喜欢的木质调香水,在他书房外"偶遇"。
"墨川,能帮我看看这份慈善晚宴的邀请函吗?"我故意靠近,让香水味若有似无地萦绕在他周围。
沈墨川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我的装束,喉结微动:"你想去就去。"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
"可我需要一个男伴。"我俯身假装看电脑屏幕,发丝扫过他的手臂。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让周扬陪你去。"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又一次拒绝。
周三早晨,我在楼梯上"扭伤"了脚踝。沈墨川闻声赶来,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到沙发上。
他的手臂有力而温暖,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
"需要去医院吗?"他皱眉检查我的脚踝,手指的触碰轻柔得像羽毛。
"不用,只是轻微扭伤。"我故意动了动脚,"能帮我揉揉吗?"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却突然松开手:"我让家庭医生来处理。"
又一次落荒而逃。
周五的商业晚宴是我们第一次以夫妻身份公开亮相。
沈墨川难得地准时回家接我,看到我一身银灰色鱼尾裙时,他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很美。"他轻声说,为我披上外套时手指不经意擦过我的肩膀,引起一阵战栗。
晚宴上,他始终站在我身边,手臂若有似无地护在我腰后。当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薇"不小心"把红酒洒在我裙子上时,沈墨川的反应快得惊人。
"道歉。"他冷冷地盯着林薇,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瞬间安静。
林薇脸色发白:"对不起,黎小姐...哦不,沈太太。"
她刻意强调了"沈太太"三个字,"差点忘了,您原本应该是黎晴姐姐才对。"
周围响起几声窃笑。我的脸烧了起来,却见沈墨川突然上前一步。
"黎晚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他的声音像淬了冰,"谁再提无关人士,就是与沈氏为敌。"
那一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是在...维护我?
回家路上,车内的沉默令人窒息。到了别墅,沈墨川径直走向书房,我鼓起勇气跟了上去。
"谢谢你今晚为我说话。"我站在门口轻声道。
他背对着我,肩膀的线条紧绷:"不必谢,这是丈夫的义务。"
"只是义务吗?"我忍不住问,"没有一点是因为...在乎我?"
沈墨川转过身,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突然说:"你比你想象的重要得多,黎晚。"
这句模棱两可的话让我彻夜难眠。凌晨两点,我起床喝水,发现书房还亮着灯。
悄悄推开门缝,我看到沈墨川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什么。
月光下,那分明是我的照片——高中时参加歌唱比赛的照片。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相片,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第二天早餐时,他却恢复了那副疏离的模样,仿佛昨晚的温情只是我的幻觉。
我决定不再被动等待。通过大学同学,我联系到了沈墨川的高中好友徐子谦。
咖啡厅里,徐子谦看到我时露出惊讶的表情:"真的是你。沈墨川居然真的娶到了你。"
"什么意思?"我握紧了咖啡杯。
"你不知道?"徐子谦摇头笑了,"沈墨川高中时就暗恋你。每次有你的演出,他都会偷偷坐在最后一排。毕业后他去了美国,但每次回国都会打听你的消息。"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那他为什么娶的是我姐姐?"
徐子谦的表情变得复杂:"这个...你得问他本人。"
从咖啡厅回来,我满脑子都是徐子谦的话。沈墨川暗恋我?那为什么最初联姻对象是黎晴?
刚进家门,我就听到沈墨川在书房通话的声音。本想打招呼,却听到他说:"...成瘾症的情况确实在恶化...不,我不能冒险伤害她..."
我屏住呼吸,贴在门边。
"每次靠近她我都控制不住...是,我知道心理治疗需要时间...但昨晚我又拿了她的一件衣服...我像个变态..."
我的血液凝固了。真的是他拿走了我的衣物?成瘾症又是什么?
电话那头似乎换成了他的心理医生,沈墨川的声音变得痛苦:"...我父亲当年也是这样,先是收集母亲的物品,后来发展到...我不能变成他那样...我必须远离黎晚..."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沈墨川猛地打开门,看到我时脸色瞬间惨白。
"黎晚...你什么时候..."
"我都听到了。"我的声音发抖,"你有成瘾症?偷拿我的衣物?这是什么变态行为?"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伸手想拉我,又像被烫到一样缩回去,"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把我当成收集品?还是解释你娶我只是为了满足某种变态癖好?"
多日来的委屈和疑惑爆发了,"我要离婚!"
沈墨川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说:"如果你决定了...我会安排律师。"
他的顺从反而让我更加愤怒。我转身冲回卧室,狠狠摔上门。
半夜,我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轻轻推开门,冰凉的手抚上我的额头。
"吃药。"沈墨川的声音温柔而克制。
我虚弱地睁开眼,看到他坐在床边,眼中满是担忧。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我,喂我吃下退烧药,然后用湿毛巾轻轻擦拭我的脸和脖子。
"为什么..."我哑着嗓子问,"既然不想要我,为什么又对我这么好?"
他的手顿了一下:"我想要你,黎晚。"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太想要了,所以才不能。"
这句矛盾的话伴随着我陷入昏睡。第二天醒来,床边放着退烧药和水,还有一张纸条:"公司有急事,王姨会照顾你。——墨川"
纸条旁边,是一朵新鲜的白色小花——我高中时最喜欢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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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退去后的第三天,我终于能够下床走动了。
沈墨川这些天一直早出晚归,似乎在刻意避开我。
那张写着"我想要你"的纸条被我夹在日记本里,反复看了无数遍,却始终无法理解其中的矛盾。
周六下午,我坐在花园里晒太阳,忽然听到别墅后方的凉亭传来谈话声。
是沈墨川和他的几个发小。本想上前打招呼,却在听到我的名字时停下了脚步。
"有些人啊,明明重欲得要命,却因为怕吓到老婆拼命隐忍克制,是谁我不说。"一个带着调侃的男声说道。
"女人最禁不住诱惑,聿哥你再这样下去,嫂子跟别人跑了你哭都来不及。"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心跳突然加速,我屏住呼吸向前挪了几步,躲在玫瑰花丛后。沈墨川背对着我,修长的手指转动着酒杯。
"我给不了的别人可以给她,我只要她野够了可以回家。"他的声音低沉平静,却让我的心猛地揪紧。
"别一副你很大度的模样,"第一个说话的男子笑道,"有本事别天天在小号悲伤询问啊。"
小号?我悄悄退回别墅,直奔书房。沈墨川的电脑还开着,社交账号自动登录着。我犹豫了三秒,点开了他的主页——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商业转发。
然后我想起了什么,在搜索栏输入了"脆脆鲨"——那是徐子谦提过的沈墨川高中时的绰号。
一个关联账号跳了出来,头像是一片深海。点进去的瞬间,我的呼吸停滞了。
置顶帖子赫然写着:【终于和暗恋对象结婚了,可我有瘾症,该怎么给对方好体验又不吓到她?】
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动:
【她发烧了,脖子上的红痕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是谁碰了她?我嫉妒得发狂却没有资格质问。】
【又拿了她的睡衣,我知道这很变态。心理咨询师说这是成瘾症的表现,但我只是...太想靠近她了。】
【结婚三个月零七天,还是不敢碰她。怕一旦开始就控制不住自己,变成和父亲一样的怪物。】
最后一条发布于昨晚:【如果她知道我资助黎晴出国就是为了娶她,会恨我吗?】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沈墨川暗恋我?成瘾症?
他安排黎晴出国?各种信息碎片在脑海中旋转,却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景。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慌忙关掉页面,转身对上沈墨川深邃的眼睛。
"感觉好些了吗?"他问道,目光扫过我绯红的脸颊。
"嗯,好多了。"我强作镇定,心脏却跳得厉害,"你...今天不忙?"
"刚送走几个朋友。"他微微皱眉,"你脸色还是不太好,再休息会儿吧。"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我约了大学时的两位男同学来家里做客。
陈岩和方霖都是模特出身,身材颜值俱佳。我特意换上一条显身材的连衣裙,在客厅热情招待他们。
"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沈墨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今天居然提前回来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目光在两位男同学身上扫过,眼神暗了下来。
"墨川,这是我大学同学陈岩、方霖。"我笑着介绍,"他们刚好在附近拍广告,我就邀请来坐坐。"
沈墨川点点头,表情平静:"你们聊,我上楼处理点工作。"
看着他消失在楼梯转角,我的心沉了下去。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你老公比杂志上还帅啊,"方霖小声说,"就是有点冷。"
"他平时...不是这样的。"我勉强笑道,继续与他们谈笑,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贝。
一小时后,两位同学告辞。我送他们到门口,方霖突然凑近我耳边:"你脖子上有东西。"
说着伸手轻轻拂过我的颈侧,"好了,拿掉了。"
这个角度从二楼看一定很暧昧。我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转身却撞上一堵人墙——沈墨川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眼神阴沉得可怕。
"玩得开心吗?"他的声音轻得危险。
"还不错。"我挑衅地扬起下巴,"怎么,沈先生终于有兴趣过问我的社交生活了?"
他的下颌线绷紧,突然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别墅,一路拽上楼。我的后背刚碰到主卧的门板,他的唇就压了下来。
这个吻凶狠而霸道,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和怒气。
我的大脑瞬间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掠夺。当他终于放开我时,我们俩都气喘吁吁。
"满意了?"他沙哑地问,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
不等我回答,他再次吻上来,这次温柔了许多,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将我完全纳入怀中。
"沈墨川..."趁换气的间隙,我小声唤他的名字。
"叫我墨川。"他的唇移向我的耳垂,引起一阵战栗,"或者...老公。"
这个称呼让我浑身发烫。他的手开始在我腰间游移,却在触碰到肌肤时突然僵住,像被烫到一般猛地后退。
"对不起,我失控了。"他的呼吸仍然紊乱,眼神却恢复了清明,"这样不对..."
"为什么不对?"我上前一步,主动环住他的脖子,"我们是夫妻,墨川。除非...你真的不想要我。"
他的喉结滚动,眼中挣扎显而易见:"我比你想的要危险,黎晚。我有...问题。"
"你的成瘾症?"我轻声问,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僵硬,"我都知道了,包括你的小号。"
沈墨川的脸色变得惨白:"你...看了多少?"
"足够知道你在害怕变成你父亲那样。"我抚上他的脸,"但你不是他,墨川。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他的眼神动摇了一瞬,又变得坚决:"你不明白。每次靠近你,我都控制不住想...我可能会伤害你。"
"那就伤害我。"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宁愿被你伤害,也不要被你推开。"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沈墨川低吼一声,将我打横抱起,走向那张从未共同使用过的大床。
…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上,我缓缓睁开眼,全身酸痛却有种奇异的满足感。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只留下凹陷的枕头和一丝余温。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一张纸条:"公司有急事,晚上回来陪你吃饭。——墨川"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嘴角不自觉上扬。昨晚的沈墨川与平日判若两人,热情得近乎疯狂,却又在关键时刻克制自己,反复确认我的感受。
起身洗澡时,我发现浴室里多了一套全新的洗护用品,全是我喜欢的香型。
衣帽间里,那些失踪的衣物神奇地回到了原位,洗得干干净净。
正当我微笑着挑选衣服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黎晚,好久不见。"电话那头的声音让我浑身冰凉——是黎晴。
"你怎么..."
"听说你和沈墨川终于上床了?"她轻笑,"恭喜啊,不过别高兴太早。你知道他为什么娶你吗?"
我的手指攥紧了手机:"你想说什么?"
"沈墨川有亲密关系恐惧症,因为他父亲就是个变态——虐待妻子最后自杀的那种。"
黎晴的声音带着恶意的愉悦,"他接近你,不过是因为你看起来足够温顺,能忍受他的'特殊需求'。"
"你胡说!"我的声音发抖。
"查查十年前的新闻吧,沈家可不是表面那么光鲜。"她顿了顿,"对了,他是不是还没告诉你,是他出钱让我和导师去法国的?因为他知道只有我走了,爸妈才会同意让你替嫁。"
电话挂断了,我呆立在原地。最后一点与沈墨川小号上的内容吻合——他确实设计了黎晴的离开。但其他部分呢?关于他父亲...
犹豫再三,我拨通了徐子谦的电话。
"沈墨川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你终于问到这个了。沈叔叔生前是个很成功的商人,但私下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墨川十二岁那年亲眼目睹他殴打沈阿姨,后来沈阿姨抑郁症自杀,沈叔叔也在一年后跟着走了。"
我的心像被重锤击中:"墨川他..."
"他一直害怕自己会变成父亲那样。"
徐子谦叹息,"大学时他谈过一段恋爱,但因为过度克制又突然失控,把女方吓跑了。后来他就去看了心理医生,诊断出某种亲密关系成瘾症——越是渴望越害怕失控。"
挂断电话,我坐在床边,思绪万千。沈墨川的疏离、他的矛盾、他的恐惧...一切都有了解释。
晚上,沈墨川准时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束白玫瑰。看到我坐在客厅等他,他的眼神柔和下来。
"给你的。"他递过花束,动作有些笨拙,像是很少做这种事。
"谢谢。"我接过花,我们的手指短暂相触,他像被电到一样迅速缩回。
晚餐时,他比往常沉默,目光不时落在我身上又迅速移开。直到上床前,他终于开口:"关于昨晚..."
"我很喜欢。"我直视他的眼睛,"而且希望有更多这样的夜晚。"
他的眸色变深,却摇了摇头:"我们需要慢一点。我...不想重蹈覆辙。"
"因为怕伤害我?"我走近他,"墨川,我不是玻璃做的。你的过去我都知道了,包括你父亲的事。"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谁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是他。"我伸手想碰他的脸,却被他躲开。
"你不明白!"他突然提高音量,眼中闪过一丝恐慌,"昨晚我...我差点控制不住。如果不是看到你皱眉,我可能会..."
"但你停下了。"我坚定地说,"这就是你和你父亲的区别。"
沈墨川摇着头后退:"我需要时间...和医生谈谈。今晚我睡客房。"
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揪成一团。明明已经如此靠近,为什么又突然疏远?
第二天,我决定去找沈墨川的心理医生。通过徐子谦的介绍,我联系到了林医生。
"沈先生的情况很特殊。"林医生谨慎地说,"他渴望亲密关系,却又恐惧自己的渴望。每次接近你,他都会产生强烈的冲动,这让他害怕自己会失控。"
"有治愈的可能吗?"
"当然。"林医生微笑,"事实上,他已经进步很多了。半年前他连和你同处一室都困难,现在能主动亲近你,已经是巨大突破。"
离开诊所时,我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沈墨川和一位优雅的中年女士在餐厅交谈,举止亲密。附言:"猜猜他昨晚真的去见谁了?——你亲爱的姐姐"
尽管知道这很可能是黎晴的挑拨,我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沈墨川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见了别人?
回到家,我发现沈墨川正在书房整理文件。看到我,他明显一怔:"你去哪儿了?"
"见了林医生。"我直接坦白,看到他的表情瞬间凝固,"我想了解你的情况,好知道怎么帮你。"
"你去找我的心理医生?"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为什么?为了收集离婚材料吗?"
"什么?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他步步逼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愤怒,"调查我的过去,打听我的病情,接下来是什么?把我的秘密卖给出价最高的媒体?"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只是关心你!"
"关心?"他冷笑,拿出手机调出那张照片,"那这是什么?你跟踪我?"
"那是黎晴发来挑拨离间的!"我急声解释,"我根本不知道你见了谁!"
沈墨川的表情松动了一瞬,又恢复冰冷:"我们需要分开冷静一下。我明天出差去香港,一周后回来。"
"墨川..."
"就这样吧。"他转身离开,背影决绝。
那晚,我独自躺在宽大的床上,眼泪浸湿了枕头。我们明明那么靠近了,为什么又变成这样?
沈墨川离开的第三天,新闻爆出沈氏集团涉嫌财务造假,股价暴跌。媒体挖出沈墨川父亲当年的丑闻,将两代人相提并论。
我焦急地拨打沈墨川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第四天,我决定不再坐等,直接飞往香港。
沈氏香港分公司的前台见到我时一脸惊讶:"沈太太?沈总正在顶楼会议室..."
我直奔电梯,却在会议室门外被周扬拦下:"沈总吩咐不见任何人。"
"我是他妻子!"我强硬地说。
周扬冷笑:"很快就不是了。沈总已经让律师准备离婚协议..."
"让她进来。"沈墨川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沙哑而疲惫。
推开门,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沈墨川眼下青黑,西装皱巴巴的,面前堆满了文件。看到我,他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你不该来的。"
"我是你妻子,当然应该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站在你身边。"我走到他面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事情太多..."
"撒谎。"我打断他,"你是想推开我,就像上次一样。"
沈墨川沉默了,良久才轻声说:"这次危机不简单,有人刻意针对沈氏。我不想连累你。"
"是林世杰。"我拿出一份资料,"我查过了,这次爆料的媒体背后是林氏集团。而且..."我犹豫了一下,"黎晴回国了,有人看到她和林世杰在一起。"
沈墨川的眼神变得锐利:"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不是只会躲在丈夫身后的小白兔。"我打开平板电脑,"我联系了大学同学,他们有些在媒体工作。另外,这是我的设计。"
屏幕上是一套全新的品牌形象方案——将沈氏传统的冷硬商务风格转变为更亲民的科技感设计。
"危机公关不仅要澄清事实,更要重塑形象。"我解释道,"这套方案可以配合你的财务澄清声明一起发布。"
沈墨川震惊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这三天。"我微微一笑,"我可不是只会哭鼻子的傻白甜,沈先生。"
他猛地抱住我,力道大得几乎让我窒息:"对不起...对不起我总想推开你..."
"傻瓜。"我轻抚他的后背,"夫妻本该同甘共苦。"
接下来的48小时,我们几乎没合眼。沈墨川负责财务澄清,我负责品牌重塑。当新形象发布会直播时,网络反响出乎意料地好。
"太神奇了,"公关总监惊叹,"沈太太的设计完全改变了舆论走向!"
发布会后,沈墨川将我拉进休息室,抵在门上深深吻我:"谢谢你,黎晚。没有你,我撑不过这次。"
"现在知道娶我的好处了?"我调侃道。
他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我一直都知道。"
回酒店的路上,沈墨川接到一个电话,脸色突变:"什么?确定是她?...好,我知道了。"
"怎么了?"我问。
"内鬼找到了。"他沉声道,"是周扬。他一直在向林世杰泄露公司机密,还...联系了黎晴。"
我的心一沉:"他们想干什么?"
"破坏我们的关系,让我分心。"他握住我的手,"周扬一直认为黎晴才是适合沈家的人选。"
回到酒店房间,沈墨川突然从背后抱住我:"黎晚,有件事我必须坦白。"他深吸一口气,"确实是我资助黎晴出国的。当时两家提出联姻,我知道她有意中人,就...创造了条件让她离开。"
"为什么?"我转身面对他。
"因为..."他的耳根红了,"我想娶的一直是你。"
这个告白来得如此突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可你为什么不直接提我的名字?"
"我害怕。"他低声承认,"怕你拒绝,怕自己配不上你,怕...变成我父亲那样。至少联姻的名义能让你留在我身边。"
看着他忐忑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了这个骄傲的男人内心有多脆弱。踮起脚尖,我轻轻吻了他的唇角:"笨蛋,我也许一开始就喜欢上你了呢?"
沈墨川的眼睛亮了起来,像黑夜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他小心翼翼地环住我的腰:"真的?"
"不然谁会忍受半年无性婚姻啊。"我故意撇嘴,"除非特别特别喜欢那个人。"
他的笑容灿烂得晃眼,低头给了我一个缠绵的吻:"沈太太,回家后我有一整年的份要补给你。"
"你的成瘾症..."
"还在。"他坦然承认,"但林医生说,只要有正确的疏导方式和你的配合,我们可以一起克服。"
这一刻,所有的误会和隔阂都烟消云散。我知道未来还会有挑战,但只要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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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香港回来后,沈墨川像是变了个人。
他开始准时下班回家,会主动告诉我他的行程,甚至允许我加他所有社交账号的好友。
但关于他父亲和成瘾症的具体细节,他仍然避而不谈。
这天晚上,我在书房找一本设计参考书,无意中发现最底层的抽屉上了锁。
好奇心驱使下,我试了试沈墨川的生日——没开,又试了我的生日——咔嗒一声,锁开了。
抽屉里整齐地放着几个文件袋。第一个装着我在高中时期的照片和剪报,甚至有几张我随手丢弃的涂鸦。
第二个是一叠设计图纸,上面全是各种款式的婚戒草图,最早的日期竟然是五年前。
最下面那个文件袋最厚,标签上写着"治疗记录"。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最后一个文件袋。里面是沈墨川这半年来的心理治疗笔记,每一页都密密麻麻记录着他的挣扎:
"今天又拿了黎晚的睡衣,明知不对却控制不住。林医生说这是成瘾症的替代行为,因为我无法真正触碰她。"
"梦到父亲殴打母亲的样子,惊醒后发现自己在黎晚房门外。我站了整整两小时,却不敢进去。怕吓到她,更怕控制不住自己。"
"黎晚邀请我进主卧,我差点就答应了。但想起上次恋爱时失控的样子,还是退缩了。我不能变成父亲那样。"
最后一页是最近的记录:"香港之行证明了一件事——黎晚比我想象的坚强得多。也许该告诉她全部真相,包括我为娶她所做的一切。她有权利知道她嫁的是怎样一个偏执狂。"
我的手指微微发抖。沈墨川对我的感情远比我想象的要深,也远比我想象的要痛苦。
"找到了吗?"
沈墨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吓得差点跳起来,文件袋掉在地上,里面的纸张散落一地。
他的目光从地上的纸张移到我脸上,表情瞬间凝固。
"我...我只是..."我慌乱地蹲下去捡,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你都看到了?"他的声音异常平静,眼神却深不见底。
我点点头,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婚戒设计,还有你从那么早就..."
"因为这不正常!"他突然提高音量,松开我的手后退一步,"正常人不会收集暗恋对象的垃圾,不会处心积虑设计婚姻,更不会..."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更不会像变态一样偷拿妻子的衣物。"
"但你没有伤害任何人。"我向前一步,"墨川,你有成瘾症不是你的错,你在努力控制它,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明白。"他苦笑着摇头,"我资助黎晴出国不只是为了娶你。我...我威胁了她。"
"什么?"
"我查到她的导师有家暴前科,就用这个威胁她离开。"
沈墨川的眼神充满自我厌恶,"我说如果不走,就把这事曝光,毁掉她心爱之人的前程。我变成了和我父亲一样用暴力控制别人的人。"
这个真相像一记重拳击中我的胸口。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现在你明白了?"他的笑容惨淡,"你嫁的不是什么深情的暗恋者,而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
"不..."我摇头,"你不是..."
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话。王姨匆匆跑来:"先生,太太,黎晴小姐来了,说有急事。"
我和沈墨川对视一眼,同时皱起眉头。来到客厅,黎晴一身名牌,妆容精致,看到我们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妹妹,妹夫,好久不见。"
"你来干什么?"我下意识站到沈墨川前面。
"这么紧张干什么?"黎晴轻笑,"我只是来告诉妹妹一个好消息——我和查尔斯分手了。"
她的目光移向沈墨川,"所以我回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沈墨川的眼神瞬间变冷:"这里没有你的东西。"
"是吗?"黎晴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那这份婚前协议算什么?上面清楚写着,如果婚姻因沈墨川的原因破裂,黎家女儿有权获得沈氏5%的股份。"她得意地晃了晃文件,"而我,才是最初签约的黎家女儿。"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沈墨川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想怎样?"他冷声问。
"很简单。"黎晴微笑,"我要么拿走股份,要么..."她的目光在我和沈墨川之间游移,"你和她离婚,娶我。毕竟,我们才是最初约定的联姻对象,不是吗?"
"你疯了!"我忍不住喊道。
"疯的是你们。"黎晴冷笑,"一个用威胁手段拆散别人的偏执狂,和一个捡姐姐剩下的可怜虫,真是绝配。"
沈墨川突然上前一步:"够了。股份可以给你,但我和黎晚不会离婚。"
黎晴挑眉:"这么坚决?那如果加上这个呢?"
她又拿出一叠照片,上面是沈墨川和那位优雅女士在香港见面的场景"沈总在危机时刻秘密会见竞争对手的夫人,传出去会怎样?更何况..."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这位夫人长得真像去世的沈阿姨啊。"
沈墨川的手攥成拳头,指节发白:"滚出去。"
"三天考虑时间。"黎晴优雅起身,"否则这些照片和沈总的'特殊癖好'会一起登上头条。"
黎晴走后,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墨川..."我轻声唤他,"那位女士是..."
"林世杰的妻子,也是我母亲的学生。"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去见她是为了获取林氏内部消息。但黎晴说得对,这看起来确实可疑。"
我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我们一起面对。可以开记者会澄清..."
"不。"他抽回手,"黎晚,也许...也许我们该分开一段时间。"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黎晴不会罢休的。只要我们在婚姻中,她就会一直针对你。"沈墨川的眼神痛苦却坚定,"我不能让你卷入这些肮脏事。"
"所以你选择放弃?"我的声音发抖,"经过这么多,你还是要把我推开?"
"我是保护你。"他抬手想碰我的脸,又在半空停住,"离婚后,你可以过上正常生活,不用担惊受怕,不用忍受一个有病丈夫的变态行为..."
"闭嘴!"我打断他,眼泪夺眶而出,"沈墨川,你真是个懦夫!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不敢信任我,只会用'为我好'当借口逃跑!"
他沉默地站着,任我捶打他的胸膛,最后只说了一句:"律师明天会送来协议。"
那晚,我收拾行李离开了沈家别墅。沈墨川没有挽留,只是站在窗前,看着我上车离去。
我在酒店住了三天,手机关机,拒绝与任何人联系。第四天清晨,门铃响了。
打开门,站在外面的是徐子谦。
"终于找到你了。"他松了口气,"沈墨川快疯了。"
"关我什么事?"我转身回房,徐子谦跟了进来。
"他这几天成瘾症发作,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吃不喝。"徐子谦递给我一个U盘,"林医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U盘插进了电脑。里面是沈墨川这半年来的治疗视频。
我点开最近的一个,画面中的沈墨川憔悴不堪,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我还是让她走了,林医生。"视频里的沈墨川声音嘶哑,"黎晴说得对,我跟我父亲越来越像。偏执、控制欲强、不择手段...黎晚值得更好的人。"
"你确定这是她想要的吗?"林医生的画外音问道。
沈墨川沉默了良久:"今早我又去了她的衣帽间...拿了一件睡衣。明知道她已经离开了,我还是控制不住。"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我真是个怪物。"
"这不是怪物,这是成瘾症的典型表现。"林医生耐心解释,"重要的是你没有伤害任何人,包括黎晚。"
"但我伤害了自己。"沈墨川苦笑,"我爱她爱到发狂,却连保护她都做不到。"
视频突然结束,我的脸颊早已被泪水打湿。
"他现在在哪?"我问道。
"沈家老宅。"徐子谦回答,"他情况很糟,高烧不退,却拒绝去医院。"
半小时后,我站在沈家老宅门前。这座充满历史感的洋房是沈墨川长大的地方,也是他最不愿回忆的伤心地。
管家见到我如见救星:"沈太太!快去看看先生吧,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二楼主卧,沈墨川蜷缩在床上,脸色潮红,双眼紧闭。我轻轻抚上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墨川,我来了。"我轻声唤他。
他的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目光涣散:"又是幻觉...黎晚总是出现在我的幻觉里..."
"不是幻觉。"我握住他的手,"我真的回来了。"
他的眼神聚焦了一瞬,突然挣扎着后退:"不...你不能...我会传染你..."
"别动。"我强行按住他,拿出体温计测了一下——39.8度,"必须去医院。"
"不去..."他虚弱地摇头,"那里...像母亲去世的医院..."
我的心揪成一团。倒了杯水,扶他吃下退烧药,然后用湿毛巾轻轻擦拭他的脸和脖子。
"为什么回来..."他轻声问,声音脆弱得不像平日的沈墨川。
"因为有人告诉我,我丈夫需要我。"我柔声回答。
"他不配..."沈墨川闭上眼睛,"他连保护你都做不到..."
"傻瓜。"我俯身在他滚烫的额头印下一吻,"爱不是单方面的保护,而是相互扶持。你可以依靠我的,墨川。"
他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我轻轻吻去。
三天三夜,我几乎没有合眼。沈墨川的高烧反反复复,有时清醒,有时糊涂。在神志不清时,他会说一些令人心碎的呓语:
"母亲别跳...我会乖..."
"父亲不要打她...打我好了..."
"黎晚别走...我会改..."
第四天凌晨,他的烧终于退了。我累极,趴在床边睡着了。感觉有人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我睁开眼,对上沈墨川清明的目光。
"你醒了?"我惊喜地坐直身体,"感觉怎么样?"
他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的样子刻进心里。然后,他慢慢从枕头下拿出一个丝绒盒子。
"本来打算在我们一周年纪念日给你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设计独特的钻戒——戒托呈波浪形,主钻两侧各有一颗蓝宝石,"蓝宝石是你眼睛的颜色。"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将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这是..."
"对不起。"他轻声说,"我不该推开你。这半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即使以后你..."
"没有以后。"我打断他,"沈墨川,你听好了。我爱的是全部的你——包括你的成瘾症,你的过去,你的不完美。如果你再敢推开我,我就..."
他用一个吻封住了我的威胁。这个吻温柔而坚定,带着药味的苦涩和失而复得的珍惜。
"我保证。"分开后,他抵着我的额头轻声说,"不会再逃了。"
一周后,沈墨川完全康复。我们回到沈家别墅,发现黎晴正在客厅等着,脸色阴沉。
"看来你们和好了?"她冷笑道,"真感人。"
"股份转让书我已经签好了。"沈墨川平静地递给她一个文件袋,"至于那些照片,你尽管公开。正好我也想解释一下林夫人是如何提供证据,证明林世杰策划了这次商业诽谤。"
黎晴的脸色变了:"你..."
"对了,"我补充道,"你那位查尔斯导师最近联系了法国警方,举报你偷了他的画作。国际通缉令应该快下来了。"
黎晴面如死灰,踉跄后退几步,最终仓皇离去。
一个月后,沈氏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沈墨川公开谈论了自己的成瘾症和治疗过程,并宣布成立心理健康基金会。我坐在台下第一排,看着他从容应答记者提问的样子,心中满是骄傲。
发布会后,我们手牵手走出大楼。阳光明媚,沈墨川突然停下脚步,将我拉进怀里。
"怎么了?"我笑着问。
"没什么。"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只是突然觉得很幸福。"
……
一年后的某个清晨,我在洗手间里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红线,心跳加速。走出门,沈墨川正在厨房煎蛋,听到脚步声回头微笑:"早餐马上好。"
我举起验孕棒,他的笑容凝固了,锅铲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
"你要当爸爸了。"我笑着说。
沈墨川的眼睛瞬间湿润。他小心翼翼地抱住我,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谢谢你,黎晚。"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我回抱住他,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这个曾经害怕亲密接触的男人,现在成了最温柔的丈夫;这个曾经孤独的男孩,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
而我们都知道,无论未来有什么挑战,我们将一起面对——不再逃避,不再恐惧,只因有彼此在身边。
[全文完]
来源:小溪边的梨树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