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奶奶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楚，也有些耳背，但她是我们家里的“大主心骨”。
文|柳八原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当年父亲去世的时候，全家人都没敢告诉奶奶。
甚至就连葬礼也是草草了事，唯恐奶奶承受不住。
可谁知因为关于姑姑的一句话，让全家人都后悔终身......
父亲去世的时候，家里没人能想象到接下来的局面。
奶奶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楚，也有些耳背，但她是我们家里的“大主心骨”。
我妈总说，奶奶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但她最怕的就是失去亲人。
我爸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顶着一个大男人的责任。
尽管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面临无数的困难，但他始终没有向奶奶透过一丝困难。
他不像我小叔那么外向，也不像我姑姑那样离得远。
他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特别沉稳，让人觉得他能担负得起这个家。
不过有些事，就算你做好了准备，仍然无法避免。有时候，人还是得面对。
父亲突然生病，身体越来越差。
我们都知道，家里并没有多余的钱来做治疗，尤其是奶奶老了，身体也不好。
我知道，我不能让她知道父亲的病情，更不能让她知道他已经走了。
那天以后，我们做了一个决定——不告诉奶奶父亲的去世。
每次奶奶问起父亲，我们都说他在外地打工，等他有空就回来。
奶奶从未怀疑过，每次都点头接受，仿佛习惯了这个安排。
她已经太老了，记性越来越差，很多事情都开始模糊不清。
她记得父亲去外地打工，但没有更多的疑问。
但一切都在姑姑突然回来的那一刻开始改变。
“你怎么这么突然回来？”母亲从厨房走出来，看着门口站着的姑姑，眉头一挑。
“过年那会儿不是说好要回来看看的么。”姑姑笑着答道，“看见咱妈一个人在家，我就过来看看。”
姑姑从外地嫁出去，已经好多年没回来了，她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生活，偶尔过年才回来一次。
所以我们家对姑姑的印象并不深，每次回家，她只是匆匆一见，然后给我和弟弟发压岁钱，之后便会匆忙离开。
她和父亲关系很好，但因为住得远，平时联系得少。
所以我和她并不熟悉，倒是对小叔更加亲近。
“妈还在厨房里呢，你去看看吧。”我妈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她也就是常问问你大哥的事。”
“我知道。”姑姑点了点头，走进了厨房。
我妈低声嘀咕：“我担心她知道了怎么办。”
“放心，她不会知道的。”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奶奶能接受的。”
姑姑坐下来后，奶奶看到她一进来，笑了笑，问道：“梅梅回来啦，国强呢？”
“大哥啊，他不是走了……”姑姑突然不再说下去。
奶奶一见姑姑停顿，表情有些困惑，“怎么不说话了？你大哥呢？是不是忙着回不来？”
“妈，大哥……”姑姑的眼神暗了下来，“他走了。”
“什么？”奶奶猛地抬起头，“走了？去哪儿了？他不是说要回来的吗？”
“他……”姑姑的声音渐渐低了，“大哥走了。”
奶奶一愣，身体不禁晃了两下，像是失去了一切支撑。
“国强走了？他去哪里了？”
“妈，您听错了，爸去外地了，没什么事。”我妈急忙跑过去扶住她，语气很急。
“他走了，走了就能回来吗？”奶奶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妈，他……”我妈顿了顿，“其实他没走，他……”
“你们别以为我老了！就能随便糊弄我！”
那一刻，整个屋子静得可怕。奶奶的眼睛瞪大了，死死地盯着姑姑，她的嘴巴动了动，仿佛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我妈哽咽着，“妈，您冷静点。”
奶奶一向坚强，怎么会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击垮？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喘不过气来。
我们都慌了，生怕她真出事。
“妈，你别吓我！”我妈抱住奶奶，眼泪早已止不住地流下来。
“国强……走了……”奶奶低低地重复着那句，声音已经微弱。
我妈急得几乎要疯，“妈，您别这样，我们真的是怕您身体承受不了才没告诉您……”
“你们骗我……”奶奶的眼泪滚滚而下，“你们都是在骗我！国强死了……”
我妈慌了，“妈，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
“骗我一遍又一遍。”奶奶突然大声哭了。
我看到奶奶哭得眼泪如雨，突然心里一阵绞痛。
她那一刻，完全崩溃了，她不仅失去了儿子，还失去了我们给她的那一份安慰。
“妈……”我妈的声音颤抖，“您别难过，您别再说了。”
奶奶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眼泪像河水一样倾泻而出，“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妈……”姑姑再也忍不住，跪下来抱住奶奶，“是我不好，是我太急着说出来，害得您这么痛苦，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们……”奶奶摇摇头，目光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活力。
气氛变得异常压抑，姑姑低下了头，眼泪一直没有停过。
她后悔了，悔得几乎无法呼吸，她本想让奶奶早点接受这个事实，没想到结果却适得其反，暴露了一个无可挽回的真相。
姑姑跪在地上，低着头，泪水不止。
她想说些什么，却被那无法言说的懊悔紧紧堵住了喉咙。
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告诉我，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梅梅，别哭了。”母亲低声劝道，“不是你的错。”
姑姑抬起头，泪水早已湿透了脸庞，“我知道，是我太急了，太自私了。妈知道了，她太老了，身体也不好，怎么能受得了这种打击。”
我站在一旁，心里复杂，既替奶奶心疼，也为姑姑感到难过。
姑姑从小和父亲感情最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父亲离世对奶奶意味着什么。
她不该在这样的情况下暴露事实，但她也是真的想尽快让奶奶接受这个事实，好让她能够放下心中的痛苦。
但显然一切并没有她预想的那样发展。
“妈……您听我说……”姑姑的声音颤抖，“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想到会……会这样。”
奶奶抬起头，看着姑姑的眼睛，那眼神没有愤怒，也没有指责，只有深深的痛苦和迷茫。“梅梅，你说……你说他死了，他去哪儿了？你给我说清楚！”
姑姑哽咽着，原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
她无助地看向我妈，眼神充满了求助。母亲擦了擦眼泪，走过去，轻轻搂住了奶奶的肩膀。
“妈，我们真的没有骗你，国强是真的去世了。”母亲声音哽咽，泪水已经无法控制。
“我们只是想等你身体好点，再告诉你这些事情，你知道他有多担心你，才会一直没有告诉你。”
奶奶听了这句话，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愣住，她似乎愣在了原地。良久，才勉强开口：“国强……死了？”
母亲点点头，“是的，妈，他真的走了。”
奶奶眼神空洞，完全没有回应，只是低下头，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那一刻，整个屋子都沉默得像凝固了。
姑姑依然跪在地上，泪水流得像断了线的珍珠，她用手捂住脸，低声哭泣。
我们看着她，心里满是无奈和无助。
“我真是不应该……”姑姑喃喃自语，“我不该说出那句话……我不该把事情说出来……”
母亲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这样，梅梅，你也是为了奶奶好，没错。”
“我知道……但是，看到她这样的样子，我……”姑姑的语气几乎崩溃，“她失去了大哥，但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梅梅，别自责了。”母亲安慰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但姑姑依旧没有停止哭泣，她知道，这个错误已经无法挽回，她的心里被深深地刺痛了。
她不仅没有安慰到奶奶，反而让奶奶痛苦地承受了一切。
奶奶的眼睛空洞地望着远方，似乎已经不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
我们所有人都站在她身后，不敢打扰她，生怕再说什么让她更加难以承受。
“国强……”奶奶的声音低沉，仿佛是从深渊中传来，“你怎么就走了……”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没有声音。
她低下头，背对着我们，嘴巴一动一动的，像是在跟死去的父亲说话。
姑姑站了起来，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妈，您别再这样了，您不能再这么伤心了。”
“他……走了，怎么能回来？”奶奶的声音渐渐模糊，“我一个人，活了这么久，怎么就一个人了……”
我妈过去扶住奶奶，轻声道：“妈，您别再说了，您不能再这么想了。”
“我知道，我知道……”奶奶突然低声咕哝，“国强走了，他不在了……”
我们都慌了，母亲抱住奶奶，不停地安慰：“妈，您冷静点，我们都在这里，您别再这么想了。”
姑姑也趴在奶奶的旁边，哭得几乎无法自已。
姑姑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边，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她反复想起刚才奶奶的那一句话：“你怎么能不管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姑姑在床上抱头痛哭。
我站在门口，听着她无声的哭泣，心里也感到无比的沉重。
我明白，姑姑从小和父亲的关系最深，她比任何人都难以接受父亲的离世。
但她的冲动和一时的决定，却让她付出了无法挽回的代价。
我轻轻推开门，走到她身边，坐下来。
“你不是故意的。”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奶奶会慢慢接受的。”
但姑姑只是摇头，“我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
后来奶奶去世后，姑姑和我们之间的联络也慢慢减少，甚至有时候过年也不怎么回家了。
所以小叔有时候喝醉过呐呐自语，表示这个家已经彻底散了。
来源：米老鼠聊电影